公公要我離婚:「是我們老朱家對不起你,但是我們家不能絕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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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對不起!」朱義耷拉着腦袋,跪在李苑兒的身前。

李苑兒蒼白的面容有些憔悴,眼角細細的魚尾紋在陽光下清晰可見。臉上的神情淡淡的,涼涼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幾張薄薄的紙上,那是一份離婚協議書,淡淡地開口:「你們家怎麼突然的興起跪人了?你爸爸,我的公公,前不久居然也要跪我了。我哪受得起啊?起來吧!你這一跪,把我的人生觀全給毀了。」

「老婆?」朱義有些驚愕地抬起頭,眼裡的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他是第一次聽到李苑兒用如此尖刻的語氣說話。

「呵呵,上次你跪的時候,手裡可托着好大一束火紅的玖瑰花,花中間還別出心裁地嵌了枚鑽戒呢。」李苑兒想起不久前被告知的一切,目光又落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這是她十年來相濡以沫的丈夫。這十年來的溫柔體貼,是她由始至終,無怨無悔地付出的源由。只是,這一切有幾分真?

公公要我離婚:「是我們老朱家對不起你,但是我們家不能絕後 」

「……」朱義一時啞口無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苑兒,心裡有些忐忑?以往的她一向溫柔體帖,事事都順着他的意,即便有什麼事情不合她的心意,她也就是微微一皺眉便過去了,從來不會如此的陰陽怪氣。也許是這次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愛他愛得太深了,她愛他勝過她自己的生命。想到這,朱義面上的神色不由得摻雜了兩分愧疚。

李苑兒似笑非笑的將目光對上他的眼睛,朱義心虛,下意識地避過,看向牆外。這房子的採光很好,從這裡能看到大半個天空,紅艷艷的火燒雲一排一排的堆滿了這一方的天空,真美!

似乎那天求婚的時候也有這般模樣的漫天的雲霞,因為李苑兒很喜歡紫霞仙子那句經典的台詞:「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上天既然安排他拔出我的紫青寶劍,他一定是個不平的人,錯不了!我知道有一天他會有一個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來娶我!」

那天他特意穿了一身嵌滿亮片、銀絲、水鑽的衣褲,走向俏生生地站在大廣場人群中的李苑兒。金燦燦的夕陽照在他身上,炫起七彩的光芒,引起一片片的驚呼,成功引起了李苑兒的注意。走近前,單膝跪下用自己打的拙劣的銀戒指向她求婚,李苑兒的明麗的臉龐上滿是楚楚動人的幸福的淚水,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珍珠。後生無畏啊,那時覺得自己真如那至尊寶一樣,成了心愛人兒眼中那個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現在想起,那渾身金晃晃的就像是在耍猴。

李苑兒順着朱義的目光看向窗外,很快又收了回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這個房子是在朱義發跡之後買的。那個時候,朱義老是出差,朱父朱母身體不好,是她一個人選的房子,又跑前跑後的裝修,置家具。

她每天幹完活就愛待在這個客廳看着天空發呆,也會邀請有空的他一起,剛開始時他還說她總是詩一樣的情懷,後來他就不耐煩了,說她無所事事,整天發神經,還叫她自個去看醫生。他哪裡知道,那天相房時,她一進門時就看到那客廳那落地窗外的漫天晚霞似火,像極那個求婚的黃昏,她就認定了這個房子。這些年真的過很艱辛,那一天的晚霞一直是她支撐下去的動力源泉。

李苑兒望着丈夫被霞光映紅的臉。歲月似乎忘記了這個男子,他的臉還是如往昔那般的清俊,因為時間的沉澱而平添了幾分成熟儒雅。正值壯年,事業有成,風流儒雅,的確會有不少姑娘上趕着往他的床上爬。

「……對不起,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不能對不起我爸媽。「朱義的臉上滿是痛苦與糾結。

「是呵,百行孝為先。無孝如何做人哪?」李苑兒淡淡開口道。

朱義緊繃的身子鬆了下來,目光悄然落在擱在茶几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上。

「當初我不顧父母兄長反對,不顧一切離家跟着你走,悖逆父母兄長,你說我那是不是不孝?可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你含着淚說我是個善良賢惠勇敢的好女子啊。」李苑兒覺得諷刺,是不是要你的時候,你什麼都是好的,什麼都是對的,不要你的時候,你連呼吸一口空氣都是礙眼的。

朱義的臉一下如火燒,通紅通紅的,不知是被窗外的霞光映紅抑或是被李苑兒的話給臊得通紅。

「那時你爸媽還說我識大體呢,說你們家祖上不知道是積了多少的德,燒了多少的高香,才能得來我這麼一個賢惠識大體的好兒媳婦呢?」李苑兒眸子裡的光千迴百轉,唇邊漾起的笑容裡帶着的譏諷意味漸濃。

「老婆,對不起,磊磊還小,他習慣了親生媽媽的照顧。我們總不能硬生生地拆散他們親母子倆。我們會好好地補償你的。就算是離婚,我也保你余世無憂了。我已經給你充分的考慮過了。」

「就協議上的十萬塊的存款?」李宛兒用指尖點了點那幾張輕飄飄的紙。心底里一抽一抽地痛。親生的孩子,她也曾觸手可及呢。

「是啊,你就一個人,拿這十萬塊去租個小點的房子住,也夠花了。「

「那這套房子呢?」

「這套房子我爸媽住慣了,而且到時磊磊和他媽媽住進來,一大家子的,需要這套房子。再說,買新房子需要添置的東西多得很,有老有小的不好挪。」

」怎麼,人家跟了你那麼久,還為你生了個大胖兒子,你居然不為她置個新家?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這個,磊磊他媽媽她向來不看重這些的。「朱義有些支吾地道。

」是啊,也是個賢惠聰明的啊,比我的勝多了。「李苑兒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似要把心底里所有的積鬱給吐出來。

朱義聽了此話,皺了眉頭,抿了抿嘴唇,沒有接話,拿起那份協議書給李苑兒遞了過去。

李苑兒的臉上滿是嘲諷,」啪「的一聲打了一下協議書,」嗤「一聲笑道:「這點錢你也拿得出手?這夠不夠得上你存款里的百分之一啊?」

朱義一臉的難以置信:『老婆,你一向不看重錢財這些東西的。你現在怎麼也如此的俗氣?「

李苑兒呵呵冷笑起來:」那,要怎樣才能不俗氣?「

李苑兒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珠子牢牢地盯在朱義身上:」我輕輕的來,也輕輕的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食人間煙火地,不要分文,施施然給你的小老婆和兒子騰地方?「

朱義有些不自在的錯開李苑兒的目光:「對不起,老婆,我爸還躺在床上,他心心念念地想要個名正言順的孫兒,我好歹也要讓他走得瞑目。」

李苑兒的心扎扎地痛了起來,冷笑道:「說了這麼多的對不起有意思嗎?能頂什麼?說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幹嘛?」

「老婆,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爸爸一個癱了那麼多年的老頭子,就提着那麼一口氣撐着了,還給你說對不起,要給你跪下了,你還想要怎麼樣?」朱義爬了起來,拍拍跪得有些發麻的膝蓋。

「那要怎樣?你爸又不是剛躺下的,我嫁過來時你爸不就早躺在床上嗎?你媽腰不好,料理不了你爸,你爸這十年來是誰伺候的?」李苑兒掃了眼朱義的動作,心下繼續冷笑。

「老婆,那都過去了。現在我爸要死了,要死了,知不知道?他馬上就要死了!他現在就吊着那一口氣在醫院裡。醫生說了,他這樣子撐着很痛苦的,不是常人能受的。他就等着磊磊能上咱老朱家的戶口本,堂堂正正的做他的孫子,讓他放心的去,讓他下去了,能有臉面去見我們老朱家的列祖列宗!」朱義紅着着眼珠子吼道。

「都過去了?是啊都過去了,從前兒醫院給你爸下了死亡通知單,這一切就都可以成為過去了。不需要我端屎倒尿的了。」李苑兒神色悽然。李苑兒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她為這個付出了這麼多,卻換來了一紙冷冰冰的離婚協議書。

與他相戀時便已知道他的家境,父親因車禍至高位截癱長期臥床,母親因長期的勞作,腰肌受損嚴重。她心疼他,與他裸婚。婚後更是全心全意地為他照顧好父母,為他打理好大後方,讓他在前方安心心地衝風破浪。

她出身富足家庭,從小是父母兄長的掌上明珠,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因為愛他,將自己練成了柴米油鹽的一把好手。自己也算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為何就是留不住他的心呢?再轟轟烈烈的愛也抵不過那所謂的傳宗接代的信仰。難道沒有了子宮,就不配再留在這個家麼?

」往後你不需要這麼辛苦了。「朱義道。

」說不要就不要,當我是你們家的保姆呢?「 李苑兒的聲音一下高了起來。這個家不再是我的了,十年來所說的那些相濡以沬都是假的。那個孩子都有三歲多了,要上好的幼兒園了,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需要一個相親相愛和和睦睦的家。她成了他們所有人邁向幸福的障礙。

」老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十年來我供你吃供你穿的,什麼時拿你當保姆了?「朱義的聲音里夾着絲絲嫌棄的味道。

「原來我這十年來是在你們家白吃白喝呢?你爸癱瘓在床上,你媽腰不好,是誰服侍他們,讓你無後顧之憂,放心在外面工作的?你是如何爬上今天這個位置的,你都忘了?」

李苑兒的心頭湧上無限的哀涼,怔怔地望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枕邊人。他竟然這樣的想。當初她里里外外的跑,他第一次投資做生意,血本無歸,一蹶不振,是她舔着臉四處求人,湊錢還了債,也是她不要臉面為他四處求人籌來錢,開始第二次創業。創業之始,步步履艱,那時的她一人身兼數職,直至他的事業穩定下來才退居幕後,一心一意地為他盡孝,伺奉雙親。原來夫妻間也會「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朱義神色一僵,沉默下來。兩人之間一時沉寂下來。良久,朱義才開口:「我也三十多了,我也想要個孩子來養老送終。」

「呵呵,那我呢?我為你懷過兩個孩子。那孩子怎麼沒的,你心裡沒有一點記憶了嗎?」她是懷過兩個孩子的。懷第一個孩子,朱義的投資失敗,李苑兒四處籌款替他還債,結果債剛還完了,她的公公又恰好發燒。那會兒,因為她要在外跑,照顧公公的重任更多的是落在了婆婆身上,累得一個勁地說腰酸背痛。公公發燒那兩天婆婆也躺床上一直在那呻吟,又是她里里外外的為倆人忙活伺侯,結果把孩子給累沒了。因為太忙,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懷上了。那個孩子才剛剛兩個月,卻因為她的疏忽,成了一灘血水。第二次卻是因為他的媽媽心急過馬路,沒有看到一輛貨車正急速而來,眼看要撞上了,她急急上前把他媽推開,自己卻被撞飛了,孩子也受到撞擊,早產,也沒救得過來,她大出血,連子宮都沒有了,那孩子七個月了啊,那么小小的一團,她看着,哭得昏了過去。

」出那樣的事,我也不想的。但是苑兒,我給了你十萬塊錢,夠你下半輩子花了。我也保你下半輩子無憂了。「朱義有些不耐煩了。

「朱義,你也是做人家老闆的,像招一個我這樣的保姆,每天這樣服侍一個癱瘓老人,還要伺候一個腰酸背痛什麼都不得勁的老太,還要兼帶整個家的衛生,買菜做飯,一日三餐,負責如此大的工作量,這樣一個保姆的工資一個月是多少,十年來又該是多少?」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做那些是你作為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婦該做的,那是你的本分!」朱義的臉冷了下來。

李苑兒喃喃道,「我在你們心裡連保姆都算不上啊,保姆還有工資呢。」心真的被寒透了。

「這離婚協議你簽不簽?我爸就剩那麼一口氣在那吊着了不肯走,你也叫了他十年爸爸了,你就忍心讓他在那痛苦的煎熬嗎?你就這麼的狠心?」

李苑兒難以置信地瞪着朱義,這麼多年不怕髒不怕累掏心掏肺的伺候着,到頭來她倒成了那個狠心的人了。

朱義沒有看她,把桌上的離婚協議甩到她的懷裡。李苑兒倔強的淚終是掉了下來:「好,我簽。」

「咔嚓」門打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匹脫韁的小野馬一樣跑了進來。

「哎喲喲,我的乖孫兒,小心碰到了。」熟悉的嗓聲傳入耳中,驚醒了屋內的兩個人。

「爸爸,爸爸!」那小小的身影如乳燕入懷般投入朱義的懷中,李苑兒看着,覺得分外的灼眼。心尖上一陣鈍痛,當初那兩個寶寶如果生下來,會不會也會如此孺慕的纏着他吧?

「你怎麼還在這裡?」緊隨其後的老太太看到她,嫌惡地瞪了她一眼。

老太太一手捂着腰,一手拿着小毛巾幫着那孩子擦着汗。李苑兒下意識地站起來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她一下子狠狠地打掉了。嘴裡含着的「媽」字也被這股狠勁給打得噎在喉里。

「兒子,你怎麼還讓她在這裡,這要讓我兒媳婦知道了怎麼辦?」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瞪着朱義。

李苑兒突然感到渾身無力,癱坐在沙發上,這婚還沒有離呢,這兒媳婦就已經換了。十年來無怨無悔的付出,老太太一直念着她的好說她賢惠持家,不可多得的好媳婦,可自從自己切了子宮後就什麼都變了。總是黑着臉,說話陰陽怪氣的,直到半月前老爺子的突然惡化,一些話就更是明目張胆地罵出來了,說她是禍害,害他們家斷子絕孫。她以為是老爺子的事影響了老太太的心緒,不去計較,直到那天那個女人和這個孩子的出現。

「爸爸,這個阿姨怎麼了?」小孩子稚嫩的童音拉回李苑兒的思緒。

「磊磊,咱們別管她,奶奶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哇好哇。」磊磊興奮地叫着,「奶奶這是我的新家麼?」

「是啊,這以後就是你和爸爸媽媽的新家了。」老太太的聲音里滿是慈愛,溫柔地撫着磊磊的頭髮。

朱義的臉也溫和地笑着。李苑兒內心一股恨意湧起來。

老太太說:「兒子,你快點處理好,剛剛我叫小菲一起過來,小菲說要在醫院照看爸爸就沒跟着過來,說現在過來還不大合適。小菲多懂事,你可不能寒了我兒媳婦的心。」

「好!」朱義應道。

「來,乖孫兒,奶奶帶你去玩。奶奶先去廚房拿房菜,待會我們和你媽一起吃好不好?」

「好。」小孩子天真的童音里滿是愉快,摟着兒子的朱義臉上溫柔地笑着。

都當我是死的麼?李苑兒心底一股恨意升騰而起,經過胃,讓胃翻騰不已,只想作嘔,卡在喉嚨里,如魚刺一般,讓那兒有了尖銳的刺痛。痛得她渾身直打哆嗦。

「阿姨,你怎麼了?」磊磊有些驚慌地看着她。朱義聞聲望去,見李苑兒猙獰的臉,皺起眉頭。

「哎呀,李苑兒,你居然還沒有做好飯?你一整天都在幹嘛?」老太太氣急敗壞地跑出廚房,指着李苑兒的鼻子罵道,「你不知道小菲在醫院守了整整一天有多累麼?」

「呵呵,我守了十年了,怎麼沒見過你說我累的?」李苑兒冷笑道。

「喲,你做一個兒媳婦,侍奉公婆難道不應該?這麼多年蛋都不下一個,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的,你還得理了?」老太太整張臉都拉了下來。

李苑兒難以置信地看着老太太惡狠狠的目光,移過目光望向朱義,朱義正在與兒子逗樂,眼皮都沒給她一個。

「磊磊,我們出去吃飯,吃完飯帶飯給你媽媽,你媽照顧爺爺一整天該餓了。」老太太牽起磊磊往外走,磊磊見爸爸點頭,偷偷看李苑兒一眼就乖乖跟在奶奶身邊向門口走去。

「兒子,你快點讓她收拾收拾走人,要不今晚菲菲過來,看到了要難過。」老太太回頭沖朱義叮囑一句,接着又說沖李苑兒說,「你當初可是就帶那穿的那一身舊衣服就嫁過來了。沒有嫁妝,你可不能昧着良心把我兒子辛辛苦苦攢來的東西拿走了。我的眼睛可還有準頭,哦,你穿過的那些衣裳,送你了,菲菲看不上你的這些舊東西。」

「呵呵。」李苑兒冷笑起來。

「你呵呵什麼?難道我沒有說對?當初你一身破破爛爛的,身無分文的跑來找我們兒子,我們收留了你這麼多年,你不感恩就算了,可別再死皮賴臉的纏着我們兒子。我兒子也給了你好多年吃喝不愁的貴夫人的生活了。」

「呵呵。你兒子的富貴生活是怎麼來的?不是我向同學朋友導師所有認識的人借了個遍,你兒子哪來的資金創業?」

「那錢我不就幫你還清了?」朱義梗着脖子反駁道。

「幫我?」李苑兒一時被他的話驚到了,傻傻地望朱義。這真的是自己痴心愛着的那個人麼?

「是你借的,不是幫你麼?」朱義冷冷地瞪着她。

「奶奶,我餓了。」磊磊怯怯地道。

「哎呀,我的乖孫子餓了?奶奶帶你去吃好吃的。」老太太安撫着磊磊

「奶奶,我怕。」磊磊看着李苑兒失魂落魄的身影,低低說道。

老太太順着磊磊的目光看去,見到李苑兒的模樣呸了一口,「你幹嘛?你嚇唬着我乖孫我跟你沒完。乖孫我們離她遠點,這女人心狠的很,我們走了,不要看他。」

「哇哇哇……」磊磊放聲大哭

「孫子。」老太太驚叫道。

「兒子。」朱義也幾步過過,把磊磊抱在懷裡。

「兒子,快點趕她出去,誰知道她會不會對我孫兒做什麼,連父母親人都能拋棄的人,那心得有多狠?白眼狼的,歹毒的很。」老太太颳了李苑兒幾眼,恨恨地說道。

「你先出去吧。」朱義頭都沒回,涼涼地開口道。

「不簽離婚協議了嗎?」李苑兒看着在朱義懷裡抽抽噎噎的

「簽,不過……」李苑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譏諷的笑。

「不過什麼?我們家養了你十年,你別得寸進尺,否則一個子兒也不給你。」老太太跳腳道。

「媽,別說了。」朱義叫道,羞愧的神色一閃而過。

「我不要你們給。」李苑兒挺直了腰身,到底是學過舞的人,這一瞬的李苑兒,有了幾分亭亭玉立的味道,如一隻優雅而驕傲的天鵝。

朱義看着,一時有些晃神了,當年的苑兒能歌善舞,成績優異,家境又富裕,不知有多少人追求着,可是這位女神級別的白富美偏偏就相中了他,一個一無所有還有着拖累的窮小子。這樣的輝煌讓他的整個青春充滿了驕傲。可是,他現在有那麼雄厚的家產了,不能沒有接班人。像他這樣白手起家,打下一個金碧輝煌的江山,可謂人中豪傑,怎能沒有子息呢?那樣的話,他輝煌的人生如何能算得上圓滿?他不允許這樣的存在。

「那最好,都說了別給那麼多,給什麼錢啊,把她穿的那幾身衣服給她拿去就得了,那也是你花了好多錢買的。」老太太噼里啪啦倒豆子的又說了一堆。

「呵呵,你們跟律師談吧。」說完,李苑兒拿起手機,徑直走向門口,與三人擦身而過。

「苑兒,你說什麼?」朱義有些不確信的道。在朱義的眼中,李苑兒逆來順受慣了,這樣的話居然是從李苑兒口裡嘣出來了,他一時有些吃驚。

「婚內出軌,重婚罪,你就等着吧。」李苑兒的笑里泛着嗜血的味道。做了十年的賢妻乖兒媳,也讓他們都忘了她當初是怎樣一個果敢的人了。她因為愛他,收起了羽翼,囿於繁碎沉重的家務。現在她曾經的無怨無悔卻換來人家的背叛與嫌棄,她可不是什麼自甘下賤死皮賴臉的人。我愛你時,你便是我捧在手上的玻璃杯,我不愛你時,你連玻璃渣子都不是。

朱義如遭雷擊:「你什麼意思?」

老太太罵道:「連蛋都不會下,差點害我們老朱家斷子絕孫,快滾,喪門星!」

李苑兒走出那個壓抑的家,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心空蕩蕩的,十年了,都是如陀螺般圍着那個家轉,沒想到卻落了個被逐出家門的下場。就那坦蕩蕩的拿離婚協議書給她簽字,他是吃准了她愛他麼?

當朱義灰溜溜地被警察帶走時,老太太在病床邊哭嚎出聲,朱父在床上看着聽着,一口氣沒上來,就那麼去了,老太太逢人就罵她是殺人兇手。

她真的是殺人兇手麼?

李苑兒想起初見李菲菲母子那天,朱父掙扎叫朱義把他抱起來,說要給她跪下,說對不住她,請她成全他們老朱家,請她讓他的孫兒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也讓他的孫子有個健康的成長環境,別受那離母之痛。在場的人幾乎都對她怒目而視。李菲菲就那麼一聲不吭的低眉順眼地站在那兒,牽着一臉懵懵懂懂的小磊磊。她手裡還捏着剛剛幫朱父擦完身的毛巾,同樣懵懂的站在那,對着突如其來的狀況,措手不及。朱義他瞞得真是緊啊,她也太過信任他了,他愈來愈多的出差次數,她有過剎那片刻的懷疑,但一想到這麼多年的同甘共苦,她又堅定了她的信任,原來,人心不是你給了愛給了恩與義就留得住的。

那天法院的判決書下來後,李老太一下撲到她跟前,撲嗵一下跪了下來哭嚎開來「你不能狠心把我兒子的一切都搶走,他還有個那么小丁點的孩子呢。你都拿走了,我的大孫子以後怎麼過活啊?」

「阿姨,你也還有個兩個孫子的,你們忘了麼?」李苑兒冷笑。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兩個孫兒怎麼會沒的?」老太太咬牙切齒,那雙渾濁的小眼睛裡蓄滿了猙獰的恨意。她就那樣瞪着李苑兒,臉上縱橫溝壑的皺紋此刻似是要撥豎起來,一根根的,如那森寒而鋒銳的尖刺,狠狠的扎蒙了李苑兒的心。讓她好一會兒才激稜稜的打了個冷戰,醒過神來。

「怪我?是我?爸爸他半夜發燒,我又擦又洗又給他灌水灌藥的,我的大寶寶給累沒了。那次,如果不是為了拉闖紅燈的你,我又怎麼會被車撞飛了?七個月了,我那孩子七個月了,就那樣沒了!孩子沒有救過來,還把子宮切了才保住我這條賤命。對啊,你們說得對,連個蛋都沒得下,我連個女人都不是了。」李苑兒眼角泛着淚,這些人,便是她曾經是掏心掏肺地對待着的家人。

「苑兒,你不能那麼狠,你把你家公給逼死了,把你丈夫給送進監獄了。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你怎麼就能那麼的鐵石心腸?」老太大聲淚俱下,控訴着她。

李菲菲抱着被嚇到了的朱小磊,安安靜靜地看着她們。

「鐵心心腸,誰鐵石心腸?你那份沒有少,你大孫子那份也有了!我只拿我該得的。」李苑兒一字一句地道。

「你做了什麼?全是我兒子在忙死忙活的,你有什麼該得的?」老太太狠狠推了她一把,李苑兒被推得後退一步。身旁的哥哥氣得想揍人,被嫂子緊緊的抱住。

李苑兒淡淡開口:「有什麼不服你可以上訴。」說完扯着哥嫂快步離去,那老太太,跟在後面小跑着罵了好久,直到她坐的車行駛了好一陣子,還能聽到她尖銳的叫罵聲。

當初從娘家跨越兩千多公里嫁進了那個家,任勞任怨十年,卻是如此下場。當時老太太對自己的到來是多麼的歡喜啊。也許她當初有多歡喜,現在就有多咬牙切齒,當初的她是幫她兒子的,現在的她是害她的兒子,人沒有了價值就什麼都不是了。

李苑兒看着哥哥緊繃的一張臉,身旁氣得抹眼淚的嫂子,心裡後悔不已,當初為了嫁那個男人,甚至賭氣留書跟反對態度強硬的父母說,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好了,反正你們有兒子孝順養老了。

此後,因為剛開始的生活潦倒困苦,怕他們擔心,怕被責罵,不敢聯繫。生活好了之後有了聯絡,只是因為太遠,兩地生活習慣不同,父母只過來在她們的新住處那住上一個月就回去了。媽媽知道她當初累得失去過一個孩子後,哭得了好長一陣子,爸爸也是心疼不已,哥哥甚至過來把朱義教訓了一頓。第二次失去孩子的事,她一直沒敢跟家裡說,父母催要孩子的時候一直找理由推託。

本來這次離婚她也想自己處理的,只是沒有想到找到的那位律師,居然是哥哥的一位大學同班,他曾跟哥哥有過業務往來,一看到她的資料上寫着娘家地址,想起哥哥曾向他提起過有個妹妹嫁到他所在的城市。他一番聯想,查證。然後,也告知了哥哥。接下來的事都是哥哥出頭,反而沒有她的多少事了。

李苑兒看着窗外飛掠過的風景,心裡想道:還好,我還有個這麼疼我的兄長,還好,爸爸媽媽沒有跟着過來,否則他們看着這一切該有多麼的心酸啊。在往後的餘生里,我要好好愛着這些我該愛的親人們。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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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0 04:06:33

老師真厲害,耐心而又理智的去幫助受傷的人,文章寫的讓人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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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5 06:05:07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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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4 05: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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