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多月,我跟李女士在一起,就整整8年了。在人們的認知里,戀愛的結局只有兩種。
分手,或者結婚。當戀愛談到第八個年頭之後,所有人就會問你一個問題:該結婚了吧?
你如果回答「是」,那提問的人,會長出一口氣,仿佛是得到了一個內心的答案一般,篤定且坦然。你如果回答「還不着急」,那對方多半會投給你一個玩味的眼神。熱心的還會替你着急,「哎呀,怎麼還不結婚呢,別給耽擱了」「談戀愛時間越久,結婚的概率就越低」「趕緊結,早點定下來,省的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樣子,仿佛我要是不立馬結婚,就鐵定會分手一樣。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打死也不分手。
畢竟分手可能真的會被打死。
李女士不是那種柔柔弱弱可可愛愛的女孩子。
不化妝,不自拍,不穿裙子和高跟鞋。
李女士學的是針灸推拿,家裡有一個大的罐子瓶子,裡面密密麻麻裝滿了銀針,那都是她平時練針灸練廢的。
無法理解這個壯觀場面的,腦補一下暴雨梨花針。
家裡還有一副鐵膽,是李女士平時拿來練習手腕兒和指力的,被盤的鋥亮。
......
都說學醫的女朋友不敢惹,用李女士的話說,我要是出軌了,她隨時能讓我閹掉,不管是物理上還是化學上。
......
惹不起惹不起。
當然了,家裡有個醫生還是很棒的,我哪天要是不舒服了,頭疼腦熱什麼的,往下一躺,李女士唰唰唰在我身上紮上一排針,第二天我就能生龍活虎。
當然了,她最開始學藝不精的時候,也不止一次,一針懟到我的血管上,疼的我嗷嗷叫。
嗐,人都是要成長的嘛。
躺在床上,任人宰割不是身上扎滿銀針的我還能怎樣,還不是選擇原諒她。
我其實是個很慫的人。
別看天天吹噓自己天南海北閱歷豐富,真碰上事兒了,恨不得把腦袋縮起來當鴕鳥。
李女士就不一樣了。
遇剛則剛,遇強則強。
我遇到槓精:別槓,槓就是你對。
李女士遇到槓精:別槓,你剛不過我。
......
我平時買東西或者出去消費,遇到東西有殘次,或者服務態度不好之類的,一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
李女士不一樣,一定要刨根問底討個說法。
關鍵是,大部分時候,這個說法,她都討到了。
而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認慫保平安的我,只能在旁邊搖旗吶喊666。
對我來說,那一刻的李女士,是有光的。
認識李女士這麼些年了,不止一次被她氣的以頭搶地。
畢竟你得知道,鐵憨憨有多麼氣人。
他們經常把事情搞了個稀里嘩啦,然後一臉無辜且理直氣壯地看着你:
「怎麼了,我又沒有錯!」
......
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而且還得讓李女士扎針......
臥槽,扎針?
一想到那冒着寒芒的針尖李女士平時對我的好,立馬不氣了,一把抱住她說「乖乖你真棒,你一點兒沒錯,乖乖你真好。」
......
peace&love
李女士經常要我誇她。
我這張破嘴,哪會誇人嘛。
誇她溫柔,善解人意......emmmmmmm畢竟良心過不去。
誇她正直勇敢......女孩子讓你誇她是想聽這個嗎?
誇她膚白貌美胸大腿長......這個.......一般行動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最後的結果往往是一頓毒打。
李女士對這個活動樂此不疲。
我也常常想這個事兒,是啊,我喜歡她什麼呢?
李女士當朋友是極好的,直爽且真誠。
但真正生活在一起,槓精且事精,分分鐘把你氣出來腦溢血。
既然這麼不開心,那為什麼還要在一起?
......
要不,分個手試試?分手快樂?
每次思緒一到這,戛然而止。
分手?分你ma,滾,想都不要想。
年輕人談戀愛,可能更多想要的是開心。
但到我這個年紀,在一起不單單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更多的,是離不開。
雖然看上去,是李女士更粘我一點,而我天天嚷嚷着要自由要自由。
但事實上,八年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哪怕在某些時候,李女士在我眼裡再不好,我都沒想過分手這個事兒。
我可以明天抬腳就去千萬里之外,奔赴未知的遠方。
但前提是,我得知道,李女士在這兒。
於我而言,她就像一根錨,穩穩地定在那兒。
我極度脆弱、敏感、缺乏安全感的時候,這根錨就是全部的力量
反光鏡樂隊有首歌,叫《釋你》:
歌詞是這麼寫的:
是你
一個不懂化妝的你
愛上喜歡音樂的我
很快樂
想你
你說愛情需要距離
你說等待是一種美麗
我同意
我想
站在台上為你大聲的歌唱
唱出那些說不出的愛
情願背負一生一世嗎
我願聽到完美回答
釋你,也是你。
不懂化妝的你,和喜歡音樂的我,已經「相互嫌棄」了八年。
你嫌棄我上廁所不沖,我嫌棄你聽不懂我的段子。
對於我們彼此來說,分離從來都不是個選項,而是排除項。
哪怕再相互嫌棄八年,再八年,再再八年。。。。。。
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我們,還是我們。
至於,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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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
打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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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特別好,而且給人的感觸也挺深的,真的可以的
可以幫助複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