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戀愛8年對我百依百順的女友,因一包紅糖,執意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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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故事:戀愛8年對我百依百順的女友,因一包紅糖,執意提了分手

陳浩宇剛出差回來,他們的小破出租屋裡面安安靜靜,一絲生氣也無。

白小喻放在玄關處的鞋子不見了,鑰匙好好地放在鞋柜上。

陳浩宇這才後知後覺地掏出手機,從置頂的聯繫人往下翻,翻了半天才找到白小喻的名字。

他倆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天前,陳浩宇出差的那天。

手機上的最後一條消息是白小喻發來的一句「我們分手吧。」

沒有分手理由,只有孤零零的一句話,不是她的風格。

陳浩宇沒有回覆。

開始是裝作沒看見,覺得煩躁,想着等有空了再回,忙着忙着就忘了。

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24小時了,回復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就不回了。

陳浩宇盯着那條記錄看了一會兒,感受着出差遺留的酸痛,毫不猶豫地摁滅了屏幕。

他累的要死,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不想哄人。

這不是白小喻第一次說分手,也不是她第一次拎着行李箱離開了,不出三日,她又會回到這個出租屋裡。

次次如此,從無例外。

陳浩宇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兮兮變成了現在的視若無睹。

既然都會回來,那他為什麼要費勁去哄呢?

陳浩宇近乎傲慢地篤定,他吃定了白小喻。

白小喻沒說分手理由,陳浩宇也能大概猜到了是為什麼。

無非就是男男女女的那些破事唄。

白小喻是一個眼睛裡完全容不下沙子的人,有精神潔癖,她要的是絕對純潔的愛情,她自己在這方面做的極好,也用這種標準要求陳浩宇。

陳浩宇不一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來者不拒。

白小喻在一天天的相處過程中越來越愛陳浩宇,陳浩宇卻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中感到激情褪去。

外面是香車寶馬、牛排沙拉,他意氣風發,高談闊論,家裡是是青菜麵條,他倆窩在只有一個小房間的小破出租屋裡,聽白小喻叨叨豬肉又漲價了。

外面是穿着修身禮服、妝容精緻的女同事,家裡只有穿着居家大棉襖、素麵朝天的白小喻。

一邊高雅,一邊庸俗。

這種落差感誰受得了?

反正陳浩宇受不了。

出差的前一天晚上,他還和女同事看了電影,他知道女同事對他有意,但欣然赴約。

她穿了一件領子有些低的連衣裙,挽着他的手,兩人貼的近了些,他不免沾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陳浩宇穿着人模人樣的西裝,和她一起走進高級餐廳,豪氣地買了單,女同事看向他的眼神永遠充滿崇拜,聽着他對國際局勢侃侃而談,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白小喻從不這樣奉承他,她只會掃興。

女同事年輕漂亮,頭髮絲都是精緻的,油光水亮,湊近了還能聞到很好聞的發香,而白小喻呢,永遠是蜂花三件套,身上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陳浩宇沉浸其中,甚至有點飄飄然了。

然而,飄飄然的陳浩宇卻在她發出暗示的時候果斷拒絕了她。

「我有女朋友了。」

女同事眼神裡帶着鈎子,不甘心地問:「真的不上去坐一下嗎?」

陳浩宇堅定地搖頭。

難道是他有多高尚嗎?

當然不是。

陳浩宇只是清楚地知道,這樣的美麗是金錢澆灌出來的。

女同事住地方,租金是他那個小破出租屋的兩倍。

他只是個沒錢、沒背景,外表光鮮亮麗的窮小子,老家只有一座土屋和身體不好的父母。

那不是他負擔得起的美麗。

陳浩宇承認,自己是有點花心,但外界的新鮮刺激,也能讓他繼續忍受這平凡枯燥的生活和白小喻。

他們畢竟沒真的發生點什麼,這最多算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問題。

不是嗎?

2

白小喻做不到像他那樣瀟灑。

她在陳浩宇的身上聞到了香水味,很甜但不膩,兼具清純與誘惑,不是廉價香水能夠比擬的味道,她還在襯衫的領子上發現了一枚鮮紅的唇印,那是女同事「不小心」磕到的,只是個「意外」。

面對白小喻的歇斯底里,陳浩宇顯得格外冷靜。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他不願意多費口舌解釋,說完,他也不管崩潰的白小喻,直接進去洗澡了。

他們倆總是這樣,陳浩宇無師自通了情緒控制的手段,把白小喻逼到崩潰,卻又在她歇斯底里的時候表現出睿智的模樣,顯得她格外無理取鬧。

陳浩宇出來的時候,白小喻已經瘋過了,一個人捂着肚子默默地哭。

「睡覺了。」

白小喻沒理他。

陳浩宇有點不耐煩了,把手機丟給白小喻,「愛睡不睡,不睡把燈關了,我明天還要出差呢。」

陳浩宇迷迷糊糊之間聽到白小喻的哭聲,覺得有點抱歉,但他太累了,不想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明天再說吧,明天她要是還在哭的話那就再說吧。」

他沒有出軌,他問心無愧。

他已經把手機給白小喻了,她能看到女同事發來的好人卡,她會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的。

明天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第二天一早,白小喻醒得很早,她臉色蒼白,看上去很不好。

陳浩宇有點愧疚,好聲好氣地解釋他倆真的沒什麼,知道白小喻生理期來了,還給她燒了熱水。

他真是個好男友呢,他自己都被感動到了。

誰知道白小喻不滿意,說什麼肚子痛,非要他去買什麼紅糖。

「家裡有白糖,你喝那個不行嗎?」

「不行,就要紅糖。」

好不容易積攢起的愧疚在白小喻的刁蠻下又不見了。

真夠矯情的,能有多痛啊,非要紅糖的話樓下就是小賣部,腿又沒斷,為什麼不能自己去?

就是給她慣的。

陳浩宇給她沖了杯白糖水,白小喻不接,他把杯子重重往餐桌上一擱,「要喝就自己過來拿,不喝就算了。」

說完,也不管白小喻,自己打遊戲去了。

過了不久,陳浩宇再回頭,水杯已經空了。

你看,果然就是矯情啊,這不是喝的好好的嘛。

過了一會兒,白小喻又喊他去買紅糖了。

喝了白糖水之後,她臉色不但沒好,反而更差了,陳浩宇卻已經認定了白小喻沒事找事。

那天的記憶有點模糊,只記得他好像說了點扎心的實話,現在想來,可能傷了白小喻的心。

她就是這麼敏感脆弱。

陳浩宇承認,他出差的三天裡一次都沒主動聯繫過白小喻,有點過分,但白小喻這麼一走了之難道不更過分嗎?

她憑什麼能自說自話地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憑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有本事你就別回來。」陳浩宇把行李往地上一扔,鞋也不脫,直接往床上一趟,絲毫不把白小喻的出走放在心上。

他給白小喻平日裡最不喜歡的酒肉朋友們打去了電話,「喂,老湯嗎?今天出來喝酒不?我們不醉不歸!」

3

離開白小喻的前三天,陳浩宇的生活沒有絲毫改變。

他該吃吃,該喝喝,通宵喝酒,和不同的人出入高級場所,過得竟然比白小喻在的時候還要快樂。

沒有嘮叨,不需要應付吃醋的另一半,陳浩宇覺得自己終於過上了理想的生活。

一種高級而精緻的生活。

他是什麼時候想起白小喻的呢?

大概是那天他陪顧客喝酒,喝到神志不清,第二天早上起來時頭疼欲裂,床上充斥着一股嘔吐物的味道,被空調一吹,滿屋子惡臭。

他想起來了,他昨晚喝多了還吐了。

想到在充滿嘔吐物的床上睡了一整個晚上,陳浩宇本就疼的頭這下更疼了,他有點生氣,下意識地喊出了那個名字。

「白小喻,我頭疼!」

屋裡依舊安靜,沒人一邊數落他一邊給他端醒酒湯。

陳浩宇怔愣一瞬,想起來白小喻和他分手了。

沒辦法,他只好罵罵咧咧地起來收拾屋子。

收拾完屋子,清理完自己,胃裡空空蕩蕩,他開始懷念白小喻煮的清湯麵。

白小喻在的時候,他每次應酬回來都被收拾得妥妥噹噹的,第二天從沒頭疼過。

她手藝極好,一碗清湯麵都做得讓人流口水。

他打開冰箱,冰箱裡也是一股惡臭,前幾天沒吃完的飯菜都餿了。

把餿了的飯菜清理出去,冰箱裡瞬間變得空空蕩蕩,陳浩宇翻來倒去,終於在冷凍格找到了白小喻事先燉好凍起來的骨頭湯。

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弄出了碗骨湯麵。

熱乎乎的湯一下肚,陳浩宇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吃飽了,陳浩宇舒服地往椅子上一癱,「白小喻,洗碗去!」

熟悉的嗔怪聲沒有響起,陳浩宇再次後知後覺,哦,白小喻已經走了。

陳浩宇陷入了沉默,他盯着碗上那隻眯着眼的胖貓出了神。

他們戀愛第四年的時候決定同居,既節省房租又能提前磨合,這套碗筷就是在那個時候買的,白小喻自己挑的。

白小喻那時候是怎麼說的來着?

「你懂什麼,這碗又大,吃麵吃飯都方便,圖案也可愛,大的小的都能用。」

「小的?」陳浩宇笑眯眯地戳她,「這麼迫不及待要給我生娃啊?那我今晚可要努力咯!」

「去你的!」

白小喻被他逗得臉紅,踩了他一腳就跑了。

「誒,你倒是等等我啊!」

陳浩宇追上她,笑眯眯地把臉蛋紅撲撲的白小喻攬進懷裡。

陳浩宇嘴上嫌棄她幼稚,卻在她走後悄悄折返回來,買下了這套碗筷,白小喻高興得親了他一口。

那時候可真好啊。

他們都以為他們不久就會結婚,會有個喜歡貓咪的小孩,會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

不僅白小喻這麼想,陳浩宇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說起來挺對不起白小喻的。

白小喻跟了他八年了,他父母都把白小喻當兒媳婦看待了,白小喻甚至和他回去過過年,但還是沒等到陳浩宇娶她的那天,後來每次提及此事,陳浩宇就顧左右而言他。

陳浩宇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他明明愛着白小喻,明明打算和她過一輩子,卻每次都臨陣退縮了。

他沒有和她一起步入婚姻的勇氣。

白小喻最黃金的八年都耗在陳浩宇身上了,陳浩宇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個混蛋。

這樣能勾起記憶的東西,滿屋都是,白小喻是真的把這個小破出租屋當作是家來經營的。

白小喻離開的第四天,陳浩宇發現她無處不在。

4

他有點想白小喻了,但還是拉不下臉主動找白小喻。

陳浩宇就是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下接到了他媽媽的電話,「浩子啊,小喻怎麼不接電話呀,你倆是不是吵架啦?」

陳浩宇本就心煩,聽到這話更煩了。

他隨口敷衍,「沒,就是有點小矛盾,過兩天就好了。」

陳媽媽這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這忙着呢,還有啥事嗎,沒啥事我掛了啊。」

「欸欸欸,你別掛呀!我和你爸的降壓藥吃完了,讓小喻再寄點回來啊。」

陳浩宇一頭霧水,「什麼藥啊,還要從這裡寄,你自己在老家買不行嗎?」

陳媽媽絮絮叨叨地解釋,陳浩宇耐着性子聽了半天,這才從一堆沒用的關心中提煉出了關鍵信息。

陳浩宇的爸媽都有高血壓,常年吃降壓藥,兩年前,他們換了新藥,副作用更小更高效,但是新的藥在小縣城裡不好買不說,還貴比大城市裡買起來貴得多。

白小喻知道之後,一直買藥給他爸媽寄回去。

陳浩宇心頭一陣酸澀,白小喻從沒告訴他這些事,他甚至不知道他爸媽換藥了。

他一個做兒子的,知道得還不如白小喻一個外人多。

陳浩宇的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文化水平不高,但足夠愛他,他們靠着雙手把陳浩宇送進了大學,送進了光鮮亮麗的大城市。

來到大城市的陳浩宇卻嫌他們落伍了,漸漸地不耐煩了起來。

他動不動就用「你們又不懂」打斷了爸媽的關心,掛斷了電話,只有白小喻會不厭其煩地和他們聊天。

有白小喻代替他孝敬父母,他樂得清閒。

此刻聽着媽媽透着些小心翼翼的關心,讓陳浩宇的愧疚達到了頂峰。

「媽,你放心,我和小喻好着呢,藥我等下買了就給你們寄回去啊......過年我倆一起回去,把事兒定下來!」

陳媽媽今天和兒子聊了很久,連聲音都透着喜悅,連聲應着,「誒誒,那就好,那就好!」

掛斷電話前,陳媽媽語重心長地對兒子說,「浩子啊,小喻是個好姑娘,你得對人家好,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嗯,媽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陳浩宇心中還是一陣酸軟。

他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喃喃道,「陳浩宇,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陳浩宇後悔了。

他很想白小喻,很想很想,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和白小喻相比,男人的尊嚴不算什麼。

他編輯了一條長長的道歉短信發給了白小喻,摁下發送鍵的那一刻,驟然輕鬆了起來。

低頭,認錯,沒有那麼難。

一個鮮紅的「!」刺痛了陳浩宇的雙眼。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匆匆地衝到最裡面的衣櫃前。

這裡原本放着白小喻換季的衣服,白小喻前幾次出走,都沒動過這裡。

現在,這裡空空如也。

陳浩宇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這次,好像和之前的每一次分手都不一樣。

白小喻,這次好像是真的要和他分手。

5

陳浩宇是真的慌了。

他手忙腳亂地查看起了白小喻的聯繫方式,發現每個軟件都毫不意外地被拉黑刪除了,甚至連螞蟻森林的好友都不放過。

陳浩宇急忙給江瑤瑤打電話。

他告訴自己,不要慌,白小喻在這裡沒有親人,能去的只有江瑤瑤那裡。

江瑤瑤是白小喻的髮小兼閨蜜,向來和他不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她一直說陳浩宇是天生的傻逼,恨不得給他天靈蓋來上一拳。

一個小姑娘家家,嘴上從不饒人,罵起人來都不帶重樣的,難纏得很,如果可以,陳浩宇是真的不想聯繫她找罵。

但是沒辦法,他必須找。

電話接通,陳浩宇剛「餵」了一聲,電話立馬被掛斷了。

陳浩宇毫不氣餒,繼續打。

他打了估摸着有十來次吧,怒火朝天的江瑤瑤這才接起了電話。

一開口就是熟悉的配方,「陳浩宇,你他媽是有病吧?!」

害怕再被掛斷,更怕被拉黑,陳浩宇連珠炮似地吐出了一連串,「江瑤瑤,我知道白小喻在你那裡,別否認!快讓她接電話,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不開玩笑,人命關天,非她不可!」

那頭沉默了一會,沒好氣地說:「有啥事直接說,忙着呢,沒空和你叨叨。」

陳浩宇還想再爭取一下,「你把電話給小喻,我和她說。」

暴躁老姐江瑤瑤即將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呵呵,想找她,那你給她打電話啊,找我幹嘛?」

陳浩宇:「......」

他倒是想啊,這不是被白小喻拉黑了嘛!

但這話不能說,說了就完蛋,江瑤瑤絕對會送他兩字「活該」然後掛斷電話。

沒辦法,陳浩宇只好說出實情。

「我爸媽讓我給他們寄新的降壓藥......只有小喻知道他們現在用什麼藥。」

江瑤瑤聞言就呵呵了,「陳浩宇,你他媽要點臉吧!那是你爸媽!你自己親爹親媽要吃什麼藥你不知道?你怎麼有臉說出口的啊?」

陳浩宇臉上有點掛不住,「這是我倆的事,你把電話給小喻,我自己和她說。」

江瑤瑤罵罵咧咧,「滾蛋吧你!」

說完,她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陳浩宇再打,就發現打不通了。

他被這姑奶奶拉黑了。

陳浩宇把頭髮抓成雞窩,挫敗得很。

白小喻走了,爹媽的藥也沒着落了,他真是個廢物。

過了大約十分鐘,江瑤瑤短暫地把他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給他發來一條長長的短信,詳細地說明了陳浩宇他爸媽吃的藥以及在哪裡能夠買到,還有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事,詳細到像在告別。

江瑤瑤不知道這些,會發這條消息的只有白小喻。

陳浩宇沒覺得不對勁,這條短信讓他重新燃起了希望,白小喻心裡還有他。

他迫不及待地回復了,消息卻發不出去。

好嘛,他只是短暫地出來了一下,又進小黑屋了。

陳浩宇趕忙按短信上說的地址買了藥給爸媽寄回去,心裡盤算着一定要見白小喻一面。

6

離開了白小喻,陳浩宇的生活真的過得一團糟。

陳浩宇本身就是易上頭的性子,沒了白小喻管錢,他花錢沒個數,被人哄兩句就搶着買單充大款。

他的錢包肉眼可見地癟了下來,他自己還不知道。

幫爸媽買藥時,微信顯示餘額不足,陳浩宇大驚失色,他剛發了工資,卡裡面完完整整地存着他一個月的工資,怎麼會不夠呢?

陳浩宇查了賬單,一筆一筆都是他這兩天肆意揮霍過精緻生活的記錄,他已經用了三分之二的工資。

陳浩宇心在滴血,一次幾百塊感覺不出來,加起來讓他肉疼。

沒辦法,他只能動用了另一個賬戶的錢。

那張卡上存着他和白小喻共同的買房基金,他倆每個月都會往裡轉錢,白小喻離開的時候,把卡還給了他,取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半。

陳浩宇是真的被白小喻養壞了。

四年裡,他獨立生活的能力在白小喻的精心照顧下一點一點地倒退。

離開了白小喻,他什麼都不會。

他的一團糟的生活還影響了他的工作。

沒人耳提面命督促他,他的效率直線下降。

處處是誘惑,沒人提醒他。

他懶癌犯了,注意力不集中,差點忘記了要交報告。

好不容易趕上了,結果數據出了紕漏,差點惹了大禍,上司快被他氣死了,質問他為什麼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陳浩宇沉默了。

工作、愛情雙雙失利,陳浩宇暴躁又不安。

他像一隻充滿了氣的氣球,找不到出氣口,就快炸了。

陳浩宇翻遍了通訊錄,想找一個能和白小喻說得上話的人,卻找不到。

他的通訊錄里沒有一個是因為白小喻而存在的,都是與他自己有關的。

一直以來,都是白小喻努力融入他的生活,和他的朋友交朋友。

他不認識她的同事,不認識她的同學,她最好的朋友剛送了他拉黑大禮包。

他們的共友,其實只是陳浩宇的朋友。

他只知道白小喻的工作單位,可她是個小學老師,現在正在放寒假,陳浩宇連蹲她上下班都做不到。

離開白小喻的第六天,他神思恍惚,晚上沒看清,一腳踩空。

7

陳浩宇骨折住進了醫院。

身上痛得要命,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此時不聯繫白小喻,更待何時?

他借了隔壁病床的手機給白小喻發送了一條彩信,着重拍了自己包得像個豬蹄的腳,洋洋灑灑上千字描述了自己的慘狀。

他告訴白小喻,他沒訂醫院的飯,白小喻不來的話,他就餓着。

他賭,賭白小喻會心軟。

白小喻沒回,但也沒把這個號拉黑,這讓他抱有希望。

陳浩宇睏倦地閉上眼,他希望醒來時能看見那個熟悉得身影。

可惜他失策了。

來的不是白小喻,而是他的兄弟,鄭東。

陳浩宇一個勁地往他身後看,什麼也沒有。

白小喻沒來。

鄭東一進來就風風火火地喊,「浩哥你沒事吧,聽說你受傷啦?」

陳浩宇還沒反應過來,「小東,你怎麼來了?」

「嫂子讓我來的啊,說你受傷了沒人照顧,拜託我來看看。」

鄭東大大咧咧把東西往陪護床上一放,「哥,我正要問你這事呢,你和嫂子咋啦,吵架啦?」

陳浩宇點頭,露出個苦笑。

鄭東理解地點點頭,貼心地沒多問。

鄭東確實夠兄弟,幫他訂了病號餐,甚至住在這陪床。

但他一個糙老爺們,哪會照顧人啊。

陳浩宇被他照顧得生無可戀,更加懷念起白小喻的好。

白小喻還在的時候,他的手骨折過一次,白小喻把他照顧得極為妥帖,補湯都不帶重樣的,一對比,鄭東這和照顧豬沒什麼區別。

他也不能要求什麼,鄭東來幫忙是情分,他只能感激。

鄭東已經睡了,鼾聲震天,陳浩宇被吵得睡不着,在疼痛的影響下,他對白小喻的思念達到了頂峰。

他握着手機,裡面插着鄭東給他新辦的卡。

他斟酌詞句,謹慎地給白小喻發送了一條短信,約她見面。

怕她不來,他還特地表示,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之後如果不行,他再也不會纏着白小喻了。

這次白小喻回復得很爽快。

「可以,等你出院了,我們見一面的,最後一面。」

陳浩宇看着這條回復,激動得睡不着覺。

短信的另一端,白小喻也睡不着。

疼的睡不着。

8

他們見面的那天到了,陳浩宇早早起床收拾自己,力圖讓自己帥一點,讓白小喻心軟一點。

腹稿打了無數遍,確定能一氣呵成地說完,他這才出發。

白小喻已經等在那裡了。

陳浩宇差點沒認出她來,陳浩宇認識的那個白小喻是素麵朝天的賢妻良母類型,眼前的這個女人顯然精緻又優雅。

她今天化了全妝,身上穿着一件版型很好的羊絨大衣,溫柔又漂亮。

陳浩宇確信自己沒見過這件衣服。

白小喻和他在一起之後很節省,買衣服都是反季清倉,比陳浩宇過得還糙。

她不是買不起,事實上,她的條件比陳浩宇要好得多。

陳浩宇雖然工資比她高,但工作的穩定性不如她,家裡還有個濫賭的小叔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這個家拖垮了。

她爸媽都是普通工人,但有社保也有養老保險且身體健康,家裡小有存款,不算大富大貴,但是不會拖她後退,她自己也爭氣,工作穩定有編制,能過得挺好,她是自己選擇節省的。

她總覺得自己是要買房子的人,陳浩家裡條件不好,她家好些但也只是普通工薪家庭,他們兩家在買房上都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靠自己,因此她節省,想和他一起在這個城市裡有個家。

她真的,有在考慮她們的未來。

陳浩宇現在才明白。

他定定地看着白小喻,真好看啊。

他好像又看見了那個讓他心動的白小喻,心裡有無限的柔情。

白小喻也看見了他。

他倆無聲地對視,誰也沒說話。

一個深情,一個無情。

陳浩宇深情地望着白小喻,「你,最近怎麼樣?」

白小喻淡淡的,「你不是都看見了嘛,挺好的。」

陳浩宇難得有些緊張,他攥住了自己衣服的下擺,有些惴惴,「我很想你。」

白小喻沒什麼反應。

「如果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話,那抱歉,我要走了。」

「別別別,你聽我說!」

陳浩宇深吸一口氣,怕白小喻離開,他快速地進入正題,話匣子打開的他滔滔不絕地描述自己離開白小喻之後的慘狀,像白小喻保證以後絕對會和異性保持距離,會和白小喻好好過日子,會和她組建家庭。

「小喻,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深情得很,深情到白小喻有點反胃。

白小喻放下水杯,杯子和桌子相碰,發出沉悶的一聲「嘭」,很輕很悶,陳浩宇聽着卻覺得似雷電般驚心。

這個白小喻太陌生了。

她帶着不似作為的冷淡與漫不經心,好像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推銷自己的產品。

過去的八年裡,他們每次吵架,白小喻都會暴跳如雷,他永遠氣定神閒,他從沒見過白小喻這麼冷淡的樣子。

「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出軌的。」

陳浩宇一噎,訕訕道,「那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啊?」

「你自說自話了那麼久,也該輪到我了吧。」白小喻看着眼前茫然的陳浩宇,真是半點情緒都不想施捨給他。

「你還記得那包紅糖嗎?」

陳浩宇一頭霧水,「紅糖?」

「紅糖怎麼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陳浩宇頓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你為了一包紅糖要跟我分手?」

「嗯。」

陳浩宇是真的懵了。

他原以為白小喻是因為他和女同事曖昧不清而分手,是為八年看不到盡頭的戀愛而分手,卻沒想到她是真的為了一包紅糖而要分手。

這不是兒戲嘛!

他急切地為自己辯解。

「我那時候急着要出差才沒給你買紅糖的,再說了,我給你倒過糖水了啊!」陳浩宇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沖,話鋒一轉,聲音軟了些,帶着哄騙的語調,「這樣,我保證以後都給你買紅糖,以後你說東我絕不往西,我乖乖聽你話。小喻,我們八年了,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別再鬧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陳浩宇。」白小喻沒什麼波瀾地叫了他的大名,打斷了他的碎碎念,「車票是十二點的,我叫你去買紅糖的時候才九點。」

陳浩宇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小喻的聲音很冷淡,半點情緒也無,他沒由來得感到心慌。

往常只要他說到結婚,白小喻就會讓步,她只要看到他就會心軟的。

這次沒有。

白小喻自嘲一笑,她的故事裡,這包紅糖才是心碎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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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8-06 15:08:42

我對比過很多家,你們家的服務真的很不錯,很慶幸選擇你們幫忙挽回!

頭像
2024-04-26 02:04:30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頭像
2024-03-30 14:03:51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頭像
2023-12-03 09:12:23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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