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確診患癌後我重逢前任,他追着我表白「我一直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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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故事:確診患癌後我重逢前任,他追着我表白「我一直都愛你」

我是被腦袋裡一陣尖銳的疼痛喚醒的。

隨之而來的是立刻湧上喉間的劇烈噁心,我捂着嘴,努力抑制着乾嘔飛快翻身下床,腳下一軟差點跪倒在酒店柔軟厚實的白色長毛地毯上。

不遠處軟榻上我的手提包張着大口歪倒着,我強撐着走過去,從內側的口袋裡摸出兩粒淺藍色的膠囊一股腦塞進嘴裡,環顧了眼周圍沒有找到任何水的蹤影,乾脆直接衝進洗手間對着水龍頭灌了兩口。

噁心感再次襲來,我順勢一屁股坐到了馬桶邊的空地上,抱着馬桶嘔了幾下。胃裡沒有東西,吐出來的全是液體,有酒精的味道,熏的我頭昏腦脹。

「還好嗎?」

身後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或許是剛睡醒的緣故,有着鼻音和些許的低啞。下一刻伴隨着幾聲腳步,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帶着不小的力道穩穩的托住了我的雙臂,向上施力將我從瓷磚的地板上架了起來。

「地上涼。」

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重新回到了房間中心那張柔軟的大床上,我坐在床沿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腰,一抬眼眼前被遞上了一杯還氤氳着些許熱氣的水。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晃了晃手裡的玻璃杯再次示意,似是對我遲遲沒有動作有些疑惑,他偏了偏頭,低聲的問了句:「要我餵你嗎?」

「不,不用!」我這才如夢初醒,趕忙接過杯子,「謝謝。」

我似乎聽到他從鼻腔里發出了一聲輕笑,他轉了個身徑直走向門口,從門口的地上拎起一個包裝精美的紙袋。

「我去洗個澡,」男人從袋子裡拿出嶄新的換洗衣物,揚了揚手中的袋子:「這是你的,放在這了。」

「好,謝謝。」

目視着他以一種極其放鬆的姿態大搖大擺進了浴室,我緊繃的神經才終於鬆弛了下來,沒等我長舒一口氣,浴室門口又探出了腦袋,帶着已經濡濕的頭髮擲地有聲的對我作出警告——

「我出來的時候看不到你的話……」男人嘴角輕揚,露出標準微笑:「你懂的。」

……

裡間淋浴的水聲嘩啦啦的響起,按照他的潔癖程度以及昨晚發生的種種來算的話,這場澡起碼半小時起步,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然而我的腳底如同抹上了502膠水,死死的把我焊在原地。

止痛藥的藥效開始起了作用,腦袋裡的鈍痛慢慢有了減弱的趨勢,灌下的那杯熱水也壓下了胃裡的不適,腦袋裡某些凌亂的記憶開始復甦,我直挺挺的往後一倒,捲起被子將自己深深的埋進去。

背井離鄉,久別重逢,屋外是接近零度的氣溫和今冬的第一場雪,屋內是酒精作用下不斷攀升的溫度,空氣里的曖昧和危險不斷交織,碰撞出呲啦作響的火花。

不發生些什麼簡直說不過去。

我看了眼瀰漫上層層霧氣的浴室玻璃,聽着淅淅瀝瀝的水聲,對於昨晚一時衝動而對現狀充滿了迷茫。

一如我迷茫的人生。

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換衣服,小心翼翼繞過地上亂七八糟的阻礙,提着手提包拎着鞋悄悄地打開房門,為了不發出聲音我都沒敢將門完全帶上,留了一個細小的縫隙拿衛生紙塞住,慢慢的走遠幾步才撒丫子狂奔起來。

雖然我已經能預想到從浴室出來的賀星熠面對這人去屋空的場景會有多麼的怒不可遏,但……我也沒辦法。

誰讓我……

2

我病了。

上個月的這個時候,我目光呆滯的坐在第一人民醫院的專家診室里。

「姑娘,根據檢查報告來看……」

隔着一張桌子是一位跟我媽年紀差不多大的女醫生,短短的捲髮,金絲邊的眼鏡,說話的聲音帶着南方特有的細密綿軟,言語的間隙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短暫的不忍掠過,隨即溫柔刀落下宣布了我的死刑。

「目前看來情況不是很好,我的建議是先進行全方位徹底檢查確定手術方案,之後再配合相關放化療方案,密切觀測這其中……」

我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上去在聽卻又沒完全聽,女醫生的話似乎變成了一個個可見的文字環繞在我周圍轉圈,我的腦子伸着懶腰選擇性的從中抓住一些,提取部分似乎是我需要去知道的信息。

終於,女醫生察覺到了我的不在狀態,她放下了手中那疊彰顯我令人頭疼的身體狀況的報告,雙手交疊,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喬琳,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畢竟你還這麼年輕。」她頓了頓,「但現在不是逃避或者沉溺於痛苦的時候,你首先要做的是接受現實,調整好積極的態度去應對接下來的挑戰,你……」

「醫生,如果不治療的話,我大概還有多少時間呢?」

女醫生的眉頭皺了皺,垂眸重新看向那疊報告,片刻低聲說了個數字。

比我預想的長了不少。

在今天之前,我整個生活似乎陷入了一個困局。

困在手頭上被廢柴同事搶走搞得一團糟最後又丟回我這的爛攤子項目里,困在掙扎着攢錢還依舊相距甚遠的房款里,困在我媽見縫插針的咄咄逼人里……

困在一段後悔卻又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後悔的糾結里。

眼下……似乎突然找到出了口。

我心中莫名生起一種詭異的解脫感,對病情的恐懼甚至轉化成了不合時宜的愉悅。

「我接受現實,特別接受。」

日復一日麻木空洞的生活里,我不止一次的希望有什麼意外出現,可以改變我現有的生活狀態,讓我可以不管不顧,真的有勇氣去換一個活法。

比如中一張巨額的不能再巨額的彩票。

而現在,意外真的來了,我才猛然醒悟,意外也分好壞牌。

我顯然是抽到了極壞的這張。

醫生還在對面憂心忡忡的看着我,我沖她笑了笑,甚至露出了八顆牙。

「醫生,您放心,我挺積極的。」我想了想,勉強找出來一句:「條條大路通羅馬嘛。」

醫生顯然沒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看我恢復了一點精神接着給我介紹起了治療方案,我的目光透過她身後的窗戶看向了很遠的地方,心裡默默做了些決定。

從醫院離開之後我第一時間去查了自己的銀行卡餘額,之前順應爸媽的意思買一個自己的窩兢兢業業的存了好一陣子的錢,餘額果然沒讓我失望,足以支撐我一直期望的「美美的做一條只會享樂的鹹魚」狀態……好一陣子。

確認完財產之後,我馬不停蹄的從網上下載了辭職信模板,內容都懶得改直接貼了我的大名發送到領導郵箱。

眼見收拾爛攤子的背鍋俠居然要跑,領導迅速打來電話,我反手一個病歷單截圖甩過去,半晌的沉默後領導爽快的批覆了同意。

連着經歷幾件大事,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回想這如同被按了倍速的一天,頗有些輾轉反側。

幾番掙扎還是坐起身來按亮檯燈,從抽屜里扒拉出柳月之前去日本出差時給我帶的禮物,一本由於過於精緻昂貴導致我一直捨不得用放在抽屜吃灰的手賬本。

翻開第一頁,小心翼翼的寫下四個字。

——遺願清單。

3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窗外的天色和我剛睡下時差不多,黑色依舊是主基調,遠處微微泛着一點點亮光。

開了手機看時間,明晃晃的下午六點。

好傢夥,從天黑睡到天黑。

我約了柳月七點吃飯,迅速爬起來三下五除二整理好儀表,踏進西餐廳的時候七點過一刻,瞥見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柳月「啪」的一聲合上了粉餅的蓋子。

「喬小姐,我再說一遍,請你,起碼在見我的時候,好好捯飭一下自己,可以嗎!」

最後一句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柳月是個美人且十分自律,時刻精緻的妝容和婀娜多姿的身材給她的美添了幾分攻擊性,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要塑造一副「休想把老娘當軟柿子捏」的霸氣形象。

我看着她濃密纖長的假睫毛和服帖清透的奶油肌底妝,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這餐飯的開始就稟明實情。

大概是我停留在她臉上的時間明顯長於以往,又或許是我的眼神實在藏不住什麼事兒,在我小小的嘆了口氣拿起筷子準備先吃飯再說時,柳月雙手抱臂往後一靠,閒閒的抬起眼皮看過來。

「出什麼事了嗎?」柳月偏了偏腦袋,「有事就說,別磨磨唧唧。」

不愧是和我從小廝混到大的柳月,我就沒什麼事情可以瞞過她的眼睛。

「是有一個壞消息……」我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的放緩語氣:「你注意控制一下情緒聽我說啊……」

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柳月的承受能力,在我斟酌了些許措辭將此刻我的情況如實相告之後,柳月臉上是一貫的波瀾不驚,只是稍稍坐直了些身體問了我一句:「真的?」

我點點頭。

「阿姨知道了嗎?」

「她忙着呢,」我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出國度假了好像,應該沒閒工夫理我。」

柳月看了我兩眼,拿起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面前的碗裡。

「先吃飯吧。」

「哦。」

柳月這麼冷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這對我而言當然是好事,我本來就猶豫着怎麼開口,摸不清柳月會是什麼反應,有些忐忑和焦慮,來的路上腦內還演練了不少安慰的話,眼下看來完全派不上用場。

我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慢慢咀嚼着,感到輕鬆的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如此輕易的就接受了這個現實,我似乎……感到有些難過。

這一餐飯我們吃的有些沉默,柳月似乎很忙,吃幾口就要搗鼓一會手機,手指翻飛着在屏幕上打字,我百無聊賴卻也不好意思打擾她,只好在對面無聊的刷微博。

點開主頁,找到「最近訪問」的列表,翻到那個頂着一個小雪人頭像,名字為Star的用戶,點開。

Star五分鐘前剛更新了微博,是一張照片。餐桌正中間冒着熱氣的鴛鴦火鍋,旁邊整齊的擺放着肥牛、鴨腸、毛肚、鴨血……

對面……

食指中指貼着圖片慢慢放大,似乎是一個女生的手。雖然只是入鏡了一小半指節,指尖漂亮的粉紅色美甲上有閃片亮晶晶閃着光。

如此……豐盛的一餐哈。

我突然就覺得碗裡剛夾進來的蝦仁索然無味起來。

喬琳啊喬琳,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沒出息。

餐後按照慣例蹭柳月這個免費司機的車,剛坐進副駕駛我突然來了尿意,回到商場一樓的廁所放了水,我悄咪咪的從駕駛室的這一側慢慢靠近車子,準備找準時機嚇柳月一跳。

柳月背對着我,肩膀似乎在輕微的抖動,越往前靠近,壓抑卻清晰的哭泣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柳月……」

從飯店到我家的這段路晚間一向十分擁堵,回程的路上我們都很沉默,車子停在我住的地方樓下時,柳月顯然已經平復好了心情。

「喬琳,我剛才跟聶承予聯繫了,他說幫我找A市的專家,等有眉目了我陪你去A市全面檢查。」

「你居然跟聶承予聯繫了?」即便在此刻我還是沒能按捺住我熊熊燃燒的八卦欲,但在柳月的一記眼刀下趕緊默默的轉開了眼神。

「該治療治療,該手術手術,」柳月看着我,眼神堅毅,「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也儘快去做,喬琳,我不跟你避諱這些,你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捏了捏她的手,車內的空調十分強勁,柳月的手卻像個冰塊,「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努力嘛。」

「我昨晚還想寫一個遺願清單來着,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好像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我媽好得很,你也很好……」我開了個玩笑:「如果你和聶承予那傢伙……」

「賀星熠呢?」柳月面無表情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腦子突然就閃過了冒着熱氣的火鍋和亮晶晶的粉色美甲。

我轉過了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擋風玻璃,外面一片漆黑,老舊的路燈昏黃的燈光已經十分微弱,時明時滅。

4

賀星熠是我的初戀。

我們分手分的很難看。賀星熠在我面前將一個透明的大玻璃瓶摔得粉碎,玻璃渣飛揚的整個客廳都是,貓被嚇了一大跳一個箭步衝進房間縮在窗簾後面瑟瑟發抖。

玻璃瓶里花花綠綠的東西撒了一地,有一顆落在了我腳邊,我垂下眼睛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直到視線都開始模糊才回過神收回了目光。

「對不起。」我蹲下身拉好行李箱的拉鏈,將箱子豎起來,期間一直垂着眼睛看着地面,「賀星熠,你會遇到更好的人的,我……我不值得。」

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實打實的聽到了一聲冷哼。

「你當然不值得,」賀星熠似乎是怒極反笑,「我真特麼的是瞎了眼才會跟你浪費這麼多時間。」

我緊緊的攥着拳頭,指甲在掌心印下深深的紋路,我用力的咬着嘴唇很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走了,再……再見。」

「喬琳,」門打開了一半,男人帶着涼意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你走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

輕微的碰撞聲後,門被關上,裡間傳來一連串不知是什麼碰撞到地板上的聲音,夾雜着貓小聲的「喵喵」叫,我轉了轉酸澀的眼睛,低頭看向掌心。

那個落在我腳邊被我偷偷撿起來的綠色幸運星。

從一端沿着摺痕展開,上面用黑色的中性筆寫着四個字——「如願以償」。

那個瓶子裡一共有1230顆,是賀星熠的陰曆生日。本來按照約定只要折生日日期,那一年是201,這傢伙為了為難我愣是要我折陰曆的數字。

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去折,最初的一些歪歪扭扭,晃動的激烈點好像隨時都會散開,後面的越來越好,代價就是我因為始終不得要領而又紅又腫的手指頭。

1230,也就是陰曆的大年三十,這個生日真的很難不讓人記住,每一次過生日不僅是迎接自己的新一歲,也是所有人的新開始。

我想了想,在每個星星的裡面悄悄寫下了祝福,寫到最後手麻眼睛酸,且完全沒詞了。

於是剩下的一百多個我就偷了懶,全部寫了句——希望這一年對你來說是個好年份。

足夠用好多年了。

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我將那個瓶子塞給賀星熠時他臉上說不清是驚訝還是欣喜抑或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有一剎那他幾乎是愣住了。

「願賭服輸,」我突然有些不敢看他,「折的不好,湊,湊合着吧。」

「你怎麼真的折了啊?」

男生穿着白色的T恤,校服外套偏偏不好好穿着,兩邊的袖子從肩膀搭下來打了個結,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有種吊兒郎當的少年氣。

做出來的事也是充滿了少年的衝動。

他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沿着手掌滑下來捏住指尖,仔細的看了看後沒有一絲停頓的看向我,小聲的說:「我逗你的啊。」

時間約摸是傍晚六點,地點是護城河上的石橋,夕陽的餘暉給波光粼粼的河面鍍上一層金邊,周圍三三兩兩的穿着校服的學生追逐打鬧着跑過,空氣中飄散着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飯菜香氣。

面前的男生單手扶着自行車,另一隻手抓着我的手指。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

「喬琳,」賀星熠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夕陽好像也在他的眼睛裡投射出星星點點的亮光,「我們考一所大學,好不好?」

我呆呆的看着他,片刻點了下頭,垂下眼睛從嗓子眼裡囁嚅了一句:「好。」

「說定了。」

男生輕輕的揉捏了下我的手指,聲音里聽得出愉悅。

下一刻,靜謐的場景突然轉變,站在碎了一地的玻璃渣里,他突然甩開了我的手,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用幾近冷漠的眼神注視着我。

「喬琳,你就是個騙子。」

突然從深沉的睡意里驚醒,我瞥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兩點三十二分。

我跟賀星熠分手到現在,四五年的時間轉瞬而過,因為不在一個城市,我們相遇的幾率幾乎是零,明明應該隨着時間慢慢模糊的影子卻不知為什麼一次次的出現在我的夢裡。

我翻了個身,打開手機,下意識的又翻開他的微博。

賀星熠其實很少會在社交平台上發東西,微博算是最常用的了,從註冊到現在一共也就五百多條,平均幾天發一次的頻率。

這五百多條的內容我都爛熟於心。

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賀星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個問題我明里暗裡問過他很多次,每次他給出的回答都可以用一句話概括——「說了等於沒說」。

「因為你今天頭髮挺柔順的。」

「因為你剛才買的烤紅薯很甜。」

「因為你穿的這件衣服的顏色是我最喜歡的。」

……

每次發問都被他無厘頭的話閃避了過去,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打破砂鍋的問他,如果你遇到頭髮更柔順的,更會買地瓜的,穿衣服更合你心意的,你會不會就……

連我都覺得無理取鬧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但他是賀星熠啊,時時刻刻都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的賀星熠,是喬琳站在人堆里只要能感受到陽光一絲的溫暖就覺得很滿足了的賀星熠。

怎麼會奢求陽光全部灑在我身上的感覺呢。

5

飛機落地B市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半,本應是一天中溫度最高的時間,我一下飛機就不由打了個寒顫。

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裸露的皮膚上,天色陰沉沉的,聽說是要下雪的前兆。

跟着乘客的大部隊往外走,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黑色的長款大衣顯得他的身形修長且挺拔,配合優越的長相,偶有經過的人回頭張望。他雙手抱臂目視着前方,下一刻我們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他面無表情的偏了偏頭示意了方向,轉身徑直往前走去。

我小小的吐了口氣,小步跟上。

是柳月聯繫的他。

我跟柳月提出想去一趟B市,柳月當下就是一副瞭然的樣子。我讓她先不要告訴賀星熠,畢竟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解釋這一趟旅程,也不知道要找一個怎樣的理由去跟他見一面還不會被轟走。

直到我上飛機之前,柳月突然發來信息,說是已經通知了賀星熠我要去B市玩兩天,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拜託他照顧一下。

「喬琳,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實在是沒法放心你一個人,抱歉。」

出了機場,賀星熠走向了路邊一輛黑色的路虎,打開駕駛室的車門,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向十幾步開外的我,我連忙小跑過去。

路上本來猶豫了一秒鐘的坐什麼位置的問題被瞬間解決,我鑽進後座關上門,副駕駛的長捲髮姑娘立刻轉過來跟我打了招呼。

「你好啊。」女孩子笑的眼睛彎彎,「我叫沈若菲,小賀的好朋友。」

「你好,我是喬琳,」我看着她撩起耳邊碎發時閃亮的粉色美甲,怔愣了片刻。

不經意間突然跟後視鏡里賀星熠的眼神撞到,在不含任何情緒的平淡無波里,我補完了後面半句:「賀星熠的……高中同學。」

一個小賀,一個賀星熠,涇渭分明。

「聽小賀說你來這邊旅行呀,」沈若菲戳了戳賀星熠的胳膊,「那我們請喬琳去石城路的那家飯店吃飯怎麼樣,我們也好久沒吃了!」

其實……蠻想掉頭上飛機回去的。

「她喜歡吃火鍋,去麗景城旁邊的那家吧。」

「也可以啊,我也想吃火鍋了!」女孩子快樂的附和。

賀星熠發動了車子,恍惚間我似乎又察覺到了後視鏡里的目光,抬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

席間我吃的很少,一度有些吞不下去,沈若菲在對面不時的問我是不是不合口味,我只能搪塞到是舟車勞頓有些沒胃口。

中途我起身去洗手間,硬生生的干吞下去兩顆止痛藥。

藥效發作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坐在隔間的馬桶上想休息片刻,眼前一片眩暈,額前的碎發也被虛汗浸濕,貼在我的額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沈若菲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響起:「喬琳,喬琳你在裡面嗎?」

我立刻站起身,抹了把額前的髮絲,狀似無意的打開門:「我在這呢。」

「你也去了太久了,」沈若菲走過來,眼神里有些擔憂:「小賀讓我過來看看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笑笑,「可能這兩天冷熱交替,有些犯腸胃炎,沒什麼。」

回程的路途我靠在後座的車窗玻璃上,感覺剛才吞下的止痛藥似乎開始慢慢發作,眼皮慢慢的越來越重,直到意識墜入一片黑暗。

突然驚醒的時候車內只剩我一人,我猛地坐直身子,肩上的薄毯悄無聲息的落在旁邊的座椅上。

賀星熠背對着我,倚靠在車前蓋上,有裊裊的煙霧不時飄起。

他在抽煙。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前方的男人似是察覺到了響動,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按滅了手中的煙頭丟了進去。

這是一個湖邊。

男人轉過身朝我走過來,「不知道你訂的什麼酒店,只好先停在這。」

「對不起我睡着了,」我小聲的說,「你該叫醒我的。」

「這沒什麼,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補充了一句:「若菲已經送回去了。」

與幾年前相比,賀星熠好像變了很多,更加沉穩,也更成熟妥帖。即便是面對一個稱不上和平分手的前女友,也可以帶着疏離的分寸感禮貌得體的應對。

停留過久的目光惹來了懷疑,男人眉梢微動:「沒定酒店?」

「是啊,」我露出一個苦笑,「還沒來得及。」

本來準備落地了再定的,身體上突然襲來的疼痛就攪暈了我的腦子。

賀星熠似是有些無語,臉上短暫露出的無奈好像讓我回到了很多年前,面對經常丟三落四的我,時不時也會露出這種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先上車吧。」賀星熠繞到副駕駛那邊打開了車門。

酒店的人似乎跟他熟識,客氣的稱呼着「賀先生」,賀星熠訂了間VIP房,轉身把房卡遞給了我。

「房間裡的東西都可以隨意用,有其他需要就叫服務生,」聲音頓了頓,「我明天再跟你聯絡。」

「謝,謝謝。」

房間在35層,往外看是B市很美的夜景,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十分符合不夜城的美譽。

我卻沒什麼心思去欣賞。

疼痛去而復返,程度更甚之前,恍惚間我瞥到了酒櫃裡包裝精美的紅酒,來不及去思考其他,只想用酒精儘快把自己麻醉過去。

這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對瓶吹,灌的還是紅酒。

臉頰上的溫度不斷攀升,我靠在落地玻璃前,將臉緊貼在那抹冰涼上。突然好像有細碎的白色閃過,我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定睛去看,居然真的是雪花在飄。

「咚咚咚。」

抱着空掉的酒瓶拉開突然被敲響的房門,屋外站着去而復返的男人,手裡舉着的是我套着墨綠色手機殼的手機。

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看上去是個什麼樣子,只看見從今天見到我到現在始終都是一臉的平淡無波的男人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驚詫,下一刻他微涼的手下意識的就觸碰到了我的臉頰,染上了大片的潮濕。

「喬琳,你哭什麼?」

賀星熠的聲音很低,帶着淺淺的低啞,還有一絲說不清為什麼的不悅,他垂着眸定定的看了我幾秒,發出了一聲極輕的笑,像是嘲笑。

他又問了我一遍:「你哭什麼?」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一天。

我以為我早就已經將這份感情關在了那道門之後,卻在得知或許沒有明天的那個當下,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

我好想再看看他。

「喬琳!」

得不到我的回應,賀星熠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這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一如很久以前每次忍不住要對我生氣的時候。

每當這時,我就會適時的認慫,試圖用一些討他歡心的方式讓他忘掉我犯的錯。

我踮起腳尖,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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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7-30 22:07:45

我朋友諮詢過,還真的挽回了愛情,現在兩人已經結婚了

頭像
2024-03-14 06:03:00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頭像
2023-11-25 20:11:56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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