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整理電腦文件的時候,突然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姑娘穿着白襯衫、黑裙子,
手環在身前,嘟着嘴,
現在看起來,依舊是那麼漂亮、可愛,
但是眼色中帶着一絲的憂鬱和傷感。
那是我曾起誓要守護一輩子的人,也是我主動選擇放開手的人。
現在想想,第一次的相遇,是一出奇妙且荒誕的喜劇。
那時的我,正想方設法地追求另一個女孩,
那時的她,扮演的是我狗頭軍師的角色,
我倆經過商定,最終想出了一個看起來很浪漫的表白計劃,
她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這份計劃第一個助力者。
後來的故事,自然是我的又一次表白失敗,
然後她給我加油打勁,告訴我不要灰心,
然而我倆誰都沒想到,通過這次烏龍的表白操作,
一顆名為初戀的種子,在彼此的心裡悄悄生根發芽。
在荷爾蒙的驅動下,我選好時間帶她來到了心心念念的摩天輪前。
當摩天輪升到最頂端的時候,我的心仿佛也到了嗓子眼,
甚至於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然後就稀里糊塗地表了白。
她並沒有當面答覆,而是客氣地跟我說還需要考慮一下,晚些再給回復。
於是我回到宿舍的床上輾轉反側。
忐忑中,我收到了一句:
「既然你誠心誠意表白了,為什麼不給你一次機會呢?」
簡單的幾個字,就像咖啡里的方糖,像夏日裡的冰淇淋,讓一切都變得甜了起來。
每個愛情故事開始的時候總是甜蜜的。
在那個微信還並不算太普及的年代,我們總是習慣用短信交流。
把她分在特別關心的組別,給她改最親密的暱稱,用心記下她的所有喜好。
會在每一次手機顯示收到一條新信息的時候,總會心跳加速,心裡總期待着會不會是她。
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我曾瞞着家裡,
一個人坐了幾個小時的班車,悄咪咪跑到她家小區,打電話給她說,有快遞到樓下了必須當面簽收。
我至始至終都記得,
那天她穿了一件橘紅色的大衣,
看見我的時候高興地手舞足蹈,
一蹦一跳衝進我懷裡時,
帶過的風都帶着甜蜜的氣息。
遺憾的是,我們像很多校園情侶一樣,沒能走到最後,
剛分開的那段時間,我過得並不好。
我還是會偷偷去看她的動態,盯着那個變灰的頭像發呆。
想着那張臉曾給予我的微笑,就會忍不住潸然淚下。
曾經如此親密的伴侶,如今隔着山海漠不相關。
直到有一次在商場,我看着走在前面秀恩愛的情侶們,
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想起她了,
才發覺我的生活已經完全沒有了她的痕跡。
那個瞬間我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不在意了。
曾以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實現,
我有點難過,但更多的是釋懷。
後來的我才意識到,
其實在一段感情中,單方面的思念都只是一種執念。
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
到最後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想念的是那個人還是那種感覺。
過度的關注和回憶,其實就是在反覆撕扯傷口。
每一次想念,其實都是在提醒自己:
我還沒放下,我還喜歡她。
但一段關係的結束,就意味着,
餘下的時間,再怎麼演也是自己的獨角戲。
她或許依然是你的軟肋,卻不再是你的鎧甲。
說來也巧,畢業後我倆居然在同一個集團中工作。
一次機緣巧合,我們在一個體育園的走廊相遇。
那天的我,穿着公司發的運動服,端着相機趕往下一個拍攝場地。
那天的她,長發輕盈,嘴角泛笑,像是在和親密的人打着電話。
直到走進時我才發現是她。
她朝我揮揮手,我向她點點頭。
沒有想象中蒙太奇般的定格畫面,也沒有料想的不知所云的尷尬。
像是老同學間的寒暄,又似陌生人般的疏離。
於是我想,
就讓遺憾和過去不要再提,讓往事悄然飄散在風裡。
依舊很感謝,有這樣一個她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
她用青春最美好的三年,
陪伴一個懵懂的少年在愛情中不斷成長,
見證了他磨礪蛻變的痕跡,
儘管有摩擦,但仍保護着男孩最後的自尊。
如果可以,我依舊想當面對她說一句感謝與抱歉,
謝的是那三年的包容與相伴,
歉的是曾因幼稚和隱瞞造成的傷害。
分開這麼久,我還是會偶爾想起她。
我仍然記得關於和她之間的很多故事。
那時獨屬於初戀的美好情節。
但即便這些記憶有着特殊意義,
那也只是塵封在心中某一個角落裡,永遠的過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
一個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午後,
我在公園裡和小夥伴快樂地玩耍,
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血,破了皮,
最終形成了一個帶印記的疤痕。
當我每每回憶起那個晴空萬里的午後時,
對怎麼摔倒、摔得多疼的事已記得越來越不清晰,
唯獨永遠不會忘記的,
是嬉戲時那份發自內心的幸福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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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有關注,真的很有幫助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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