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失業兩年後,我向他提了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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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鄭玲以為陳浩的失業只是一個小插曲,他很快就會找到新工作,生活很快會回到正軌。

故事:丈夫失業兩年後,我向他提了離婚

然而她沒想到,陳浩一失業,就是快兩年。

兩年後,他們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1

2020年對陳浩和鄭玲來說,是徹底改變了他們生活的一年。

陳浩,在復工的第二個月,竟然失業了。

年前,陳浩還是公司特意引進的管理人才,入職不久,春風得意,準備一展宏圖,前途一片光明。

年後,他卻被老員工抱團排擠出局,成了無業游民。

仔細想想,倒也不意外。

老員工尚且惴惴不安,更何況他這個工資頗高的空降兵呢。

陳浩他們公司是做留學生意的,而疫情讓留學生意變得格外難做。

海外資金斷裂,他被辭退之前,公司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裁員也是意料之中。

鄭玲知道,比起失業,陳浩更受不了的是自尊心受挫。

他倆是同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先後考入同一個大學,來到了這座二線城市,在這裡工作、成家。

陳浩比她更早進入社會,從朋友到情侶,再到夫妻,陳浩對鄭玲來說,一直是個引領者,是主心骨。

他賺的比她多,懂的比她多,她向來只要聽他的,就准沒錯。

現在,這個主心骨成了無業游民。

陳浩失業,家裡的房貸和生活開支落到了鄭玲身上,她倒變成了那個養家的人。

鄭玲把他的窘迫看在眼裡,安慰他也相信他。

她相信她的老公陳浩是個有本事的人,年輕又有工作經驗,肯定能找到工作。

如果一時間找不到也沒關係,她們有存款,她自己也有工作,不至於山窮水盡。

她讓他不要着急,慢慢來,實在不行休息一段時間也行。

鄭玲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但陳浩卻不能接受鄭玲的安慰。

他不讓鄭玲安慰他,甚至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

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他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被妻子養着。

哪怕只是可能也不行。

陳浩失業後立馬開始找工作了。

被辭退的時候,陳浩表面笑得雲淡風輕,心裡卻是憋了一股氣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他瞄準了那些高薪、體面的工作,發誓要一雪前恥。

但要找一份心儀的工作可太難了,要在疫情期間找一份心儀的工作就更難了。

那些在他心儀崗位上的人都勒緊了褲腰帶,哪有人願意騰出一個空缺呢。

轉投其他行業,他又沒有相關經驗,也沒關係,想空降管理層,就是白日做夢。

陳浩投出的簡歷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這是他第一次受挫。

晚上,鄭玲做好了晚飯,「老公,出來洗手準備吃飯啦。」

緊閉的房門打開,陳浩從裡面走出來,自然地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

鄭玲把湯端出來,又把土豆燉牛腩挪到離他更近的地方,這才坐下。

他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鄭玲邊給他盛湯邊問,「老公,你決定好去哪裡了嗎?什麼時候面試啊?」

鄭玲是活潑外向的性子,嘰嘰喳喳的,她有無窮無盡的分享欲,也愛聽別人分享。

陳浩的一切,她都感興趣,也能事事予以回應。

平日裡,陳浩最愛和鄭玲聊天,鄭玲起頭,他順勢侃侃而談,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一樣,展示自己的華麗的羽毛,然後在她崇拜的目光里,沾沾自喜。

現在,事業上的受挫讓他喪失了分享欲。

陳浩頭也不抬,惜字如金,「沒有合適的。」

鄭玲捧着碗,眼巴巴地等着他繼續說,「哪裡不合適呀?」

陳浩有點煩了,給她夾了塊土豆,「先吃飯吧。」

鄭玲還是想知道,「說說嘛,我幫你一起看啊,說不定可以克服呢。」

「跟你說有什麼用?!」

陳浩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嚇得鄭玲一激靈。

陳浩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深吸一口氣,安撫鄭玲:「老婆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我最近壓力有點大,合適的工作也都沒有空缺了。」

鄭玲握住他的手,安慰他:「老公,你有事可以和我說的,我們是夫妻,可以一起面對的。」

陳浩拍拍她的手背,然後繼續吃飯,顯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鄭玲還想再說什麼,陳浩卻先開口了,「你什麼都不懂,看了也是添亂,讓我清淨一下吧。」

飯桌上的氣氛突然有些壓抑,鄭玲有心安慰,陳浩卻拒絕溝通。

鄭玲覺得,她好像確實挺沒用的。

說多錯多,她也不敢亂說話了,只是給陳浩夾菜,偶爾說兩句和工作無關的、無關緊要的話。

陳浩也平靜下來了,鄭玲說話,他也回應,只是不再侃侃而談了。

鄭玲有睡前喝一點紅酒的習慣,那天晚上,陳浩破天荒地主動要求鄭玲也給他倒一杯。

第二天,陳浩冷靜了下來,又能笑着和鄭玲打趣,還主動問她最近和同事關係怎麼樣。

看着陳浩恢復正常,鄭玲鬆了口氣,但也不再主動問他工作問題,只等他自己什麼時候願意說。

2

陳浩吸取了之前的經驗教訓,轉而瞄準那些不那麼心儀、但也頗為體面的工作。

這次,他果然很快就收到了面試通知。

他勝券在握,侃侃而談,面試官的反應也很不錯,出來時還暗示了他幾句,他便覺得,這工作穩了。

面試回來的路上,陳浩想起最近鄭玲小心翼翼的模樣,反思了一下自己,調轉車頭,去給鄭玲買她最喜歡吃的牛軋糖。

鄭玲果然很高興,陳浩主動說起面試的細節,意氣風發,鄭玲看他揮斥方遒的樣子,聽得也津津有味。

陳浩對她這幅小迷妹的樣子很是滿意,主動和她說:「老婆,這份工作是要比之前的要差一點,但你放心,我會努力升職的。」

鄭玲並不在意職位高低,前段時間,家裡壓抑的氛圍才讓她難受。

熟悉的陳浩回來了,她鬆了口氣。

「老婆,今天高興,開瓶酒來吧。」

這些天,陳浩和鄭玲一樣,每天睡前喝點紅酒,也品出些喜歡來。

陳浩高興,邊喝酒邊指指點點,一杯又一杯,喝得興高采烈,話又多又密,從鄭玲的大伯荒唐的老年生活到鄭玲表妹的學習成績,都被他指點了個遍。

鄭玲安靜地聽,陳浩上頭之後也不需要她附和。

鄭玲突然想起件事,「那老公,剩下的面試你還要去嗎?」

「這還用問?」陳浩翹着個二郎腿,「當然不去啊,這工作肯定是我的了,還去什麼?」

鄭玲覺得有點不妥,但看陳浩志在必得的樣子,還是把她求穩的那套咽了下去。

她知道,說了也沒有,陳浩從不會因為她的話改變自己的主意,僵持到最後,也是她妥協。

陳浩自以為屈尊降貴,覺得捨我其誰,於是徹底放鬆,安心地在家裡閒着打遊戲了,美其名曰「放鬆」。

家裡氛圍一天比一天好,鄭玲笑的時候也比以往多了。

時間一長,只經歷過校招的陳浩也咂摸出不對來了。

他好像,沒被錄用?

陳浩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沒被錄用,於是聯繫了HR,詢問理由。

HR的回覆很官方,理由是「和職位不匹配」,但架不住陳浩一直追問,語氣還頗為不客氣。

HR也煩了,把錄取者的條件一列,他的條件一列,兩相比較,陳浩哪哪都不如人家。

HR還告訴他,陳浩這個條件在面試者里並不出眾,學歷和經驗超過他的不是一個兩個。

陳浩自以為屈尊降貴,卻發現應聘者中不乏比他優秀的人,和他競爭同一崗位。

他的驕傲和自豪,和人一比,好像什麼都不是。

他再一次受挫了。

最讓他難受的是,他先前以為工作穩了,已經把消息告訴了熟悉的人和前同事們,甚至享受了恭維,現在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禍不單行,鄭玲下班回家的時候還給他帶回來一個消息,樓下那對同樣失業的小夫妻已經順利入職了,而陳浩前兩天還在他們面前炫耀過。

鄭玲哪壺不開提哪壺,還順口問陳浩他有沒有收到錄用通知。

這觸動了陳浩那根敏感的弦,最後的理智讓他不至於對妻子怒吼出聲。

他抄起酒瓶,「嘭」得關上房門,嚇得鄭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鄭玲從陳浩落下的手機里知道了他憤怒的原因,她懊悔自己又亂說話,想安慰陳浩,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緊鎖的房門,是陳浩的自尊心,她進不去。

她站在門口,躊躇不前。

陳浩拉不下那個臉去做小員工,他覺得自己是個優秀的人,已經做到了管理層,不願再去做個小員工。

忙忙碌碌三個月,不是工作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工作。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保護他的自尊心,陪他渡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3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酒精從應酬需要變成了陳浩的生活必需。

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出口成髒,聽得鄭玲直皺眉頭。

他在家裡一遍又一遍大罵原公司眼瞎,竟然開了他這個青年才俊,把老蛀蟲們留下了,活該發不出工資,活該倒閉。

鄭玲聽的難受,陳浩現在的樣子真像個怨婦。

只知道抱怨,不知道行動。

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好幾次試探着勸陳浩先找個工作過渡一下也好。

陳浩聽完很是不悅,覺得鄭玲正在挑釁自己的的權威,還看不起自己的能力。

「我是做大事的。」他放言,「這些工作一個月才多少錢,連還房貸都不夠,完全是浪費時間。」

鄭玲再想說什麼,他便質問鄭玲是不是想要吵架,是不是看不起他。

在失業的這些日子裡,他的自尊心放大到極致,一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疑心。

鄭玲不想吵架,也不是看不起他,只好悻悻地閉嘴,不提這事了。

他們可以假裝無事發生,但每個月的房貸不能裝作看不見。

鄭玲和陳浩都是最普通的小鎮家庭出來的人,雙方父母弄不到大錢,但也沒有任何債務,老實又本分。

父母幹了一輩子,用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為他們小兩口攢出了一個二線城市的首付和一場婚禮。

這就是全部了,再多的也沒有了。

他們也明白這一點,從來只有感激,沒有抱怨。

陳浩沒失業的時候,他的工資是鄭玲的兩倍多,生活講究小資情調,房貸月供也高。

鄭玲雖然保住了工作,但是公司效益不好,工資也比以往降低了,然而月供沒有減少,這讓她感到吃力。

陳浩失業的第六個月,花錢還是大手大腳的,這對鄭玲來說,無疑是情況雪上加霜。

出去面試一趟,工作沒找到,咖啡喝喝,飯吃吃,加上來回油錢再買點東西,零零碎碎大幾百就出去了。

偏偏陳浩本人對此沒什麼感覺。

讓他去買個菜,這位爺不去菜場,倒是去進口超市逛了起來,一趟出來又禍禍了小一千。

她看着陳浩從進口超市買回來的華而不實的東西,一陣糟心。

存款的減少,讓鄭玲的安全感一直在降低。

「老公,你大手大腳的毛病得改一改,我們得省着點花……」

陳浩漫不經心聽着,隨意應着。

鄭玲無奈,追着他念叨,念得陳浩煩了。

「你怎麼比我媽還能嘮叨啊,你念經呢?」陳浩不耐煩地打斷了鄭玲的碎碎念,「再說了,我花我自己的錢怎麼了?」

自己的錢?

鄭玲「噌」得一下血壓就上來了,心裡直冒火。

失業的陳浩,花錢大手大腳的陳浩,還不上的房貸,自己的壓力和陳浩無所謂的態度,都讓鄭玲憤怒。

陳浩的失業讓她有了反駁的底氣,她第一次對陳浩怒吼出聲:「你的錢?你有哪門子的錢?那是夫妻共同財產!」

「這半年,都是我在養家,你花的都是我的工資!」

陳浩癱得舒服又自在,白了她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看球,嘟嘟囔囔,「不和你計較。」

鄭玲心裡一陣無力,好好地跟他講道理:「老公,你參加工作四年,我三年,你能有多少存款呢?再說了,我們結婚兩年,你漲薪也就這兩年的事。我們還有房貸、車貸要還,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坐吃山空的。」

陳浩癱在沙發上,看上去懶洋洋的,他近來變佛了,連吵架的欲望都沒有:「前幾年都是我在賺錢養家,我現在想休息幾個月。」

「那起碼得有個期限吧,你總不能休息一輩子吧?」

陳浩吊兒郎當:「當然不會,我很快就會找到工作的。」

鄭玲沒由來地感到疲憊,她想告訴陳浩,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高薪的主管了,他失業好幾個月了,他在貶值。

但她不敢說,這些話太直白,掰開了、揉碎了,實在刻薄,她也不忍心說。

陳浩卻對她的憂心不以為然:「活人還能給尿憋死?我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你啊,就是想太多。」

鄭玲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她本身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也向來習慣讓步。

她再一次妥協了。

4

陳浩拒絕了鄭玲讓他在家做家務的建議。

他振振有詞:「我要面試,沒時間做這些。」

鄭玲現在忙的要命,回家還要做家務,簡直雙重打擊。

她下班累得要死的時候,看見陳浩什麼都沒幹,碗還等她來洗的樣子就來氣。

她嘗試和陳浩溝通。

陳浩拒絕溝通,「我們結婚的時候就說好了,家務是你負責。」

鄭玲好聲好氣地和陳浩講道理,「那時候我掙得少,工作閒,你掙得多,工作忙,所以我才負擔家務的,現在你又沒工作,應該負擔一部分家務的。」

「那不行,人不能言而無信。」陳浩油鹽不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以前乾的好好的,現在就做不了了?」

「不是……」

陳浩不耐煩地打斷她,「行了,你要不樂意干就不干唄,那麼矯情幹嘛?」

被扣上「矯情」帽子的鄭玲無話可說。

順從陳浩是她的習慣了,她還不會反駁他,她也在期待,說不定陳浩很快就找到工作了呢。

她確實也有嘗試不幹家務,但是不行。

陳浩可以對家裡的髒亂視而不見,神情自若地躺在髒衣服旁邊,她不行。

最後還是鄭玲看不下去髒亂,主動打掃的衛生。

陳浩露出了「不出所料」的微笑,看得鄭玲來氣。

鄭玲覺得自己真賤,真容易被人拿捏。

陳浩並不是沒有羞恥心的人,他偶爾也會焦慮自己在花老婆的錢。

心血來潮時,他嘗試過要出去掙點錢。

有一天早上,鄭玲加了一晚上的班回到家,渾身都疼,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只想睡覺。

陳浩卻不讓她睡。

陳浩興沖沖地跑到鄭玲面前告訴她,他找到賺錢的法子了。

鄭玲疲憊眼睛一亮,疲憊都散了,「你找到工作啦?」

陳浩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我不可能去當小職員的。」

鄭玲眼裡的光「唰」的一下就熄滅了,困意襲來,她懶得聽陳浩放屁。

看鄭玲失望,陳浩連忙道:「賺得不比打工少,最重要的是時間靈活,也不影響我面試。」

聽到這,鄭玲又來了點興致。

聽完了陳浩賺錢方式的鄭玲:「……」

她還不如去睡覺。

「你想了這麼久,想出來的辦法就是開出租?」

「對啊,你想想看,我有車又有時間,開出租既不耽誤事又能賺錢,兩全其美。」

陳浩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恨不得立刻就干。

鄭玲無法理解他的興奮,不明白陳浩為什麼不願意當職員卻願意開出租。

她覺得陳浩現在像個心血來潮的初中生,寒假前壯志豪言要把寒假作業寫完再玩,還像模像樣地列了計劃,後來發現,一樣沒幹。

聽上去就很不靠譜的樣子。

再說了,開出租對他找工作有什麼幫助嗎?

她越想越覺得陳浩很不靠譜,想一出是一出。

她給陳浩潑涼水。

陳浩正在興頭上,熱血上頭,完全聽不進勸。

鄭玲多說幾句,陳浩一頂「看不起勞動人民」的帽子就扣她腦袋上了。

鄭玲嘆了口氣,隨他去了。

開出租就開出租吧,能掙到錢就行。

總比待在家裡啥都不干光花錢強。

沒掙到錢也行,收收心,早點安穩找個工作也行。

她料到了陳浩的出租事業不順利,卻沒想到結束的如此之快。

第一天上崗就出了事,陳浩再也不提開出租的事了。

陳浩雖然在這個城市已經待了幾年了,但畢竟不是本地人,很多本地人才知道的老地方和老名字,他是不知道的。

那天,陳浩就載了一個這樣的本地土著。

對方說的地名是當地人叫慣了的老名,導航上不叫這個。

對方顛來倒去的說方言,絮絮叨叨的,陳浩聽了半天才懂對方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弄完了已經是一身大汗。

好不容易上路了吧,對方又嫌陳浩不認識路,故意繞遠路,指指點點要陳浩按他的指示走。

陳浩按他說的走了,對方又一直指指點點,陳浩覺得自己像個玩具。

陳浩那個暴脾氣,哪忍得了這個啊,他覺得自己出來開出租已經是委屈了。

兩人從口舌之爭升級為打架鬥毆也就兩分鐘的事,最後一起被扭送派出所。

鄭玲從派出所把人領回來的時候,他還在罵罵咧咧呢。

鄭玲給他臉上滾雞蛋,散淤血,「你就不能忍忍嗎?」

陳浩疼的呲牙咧嘴,聞言「呸」了一聲,「忍個屁!本地人了不起啊,我剛剛就該打死他!」

鄭玲心疼又無奈,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嘆了口氣。

第二天,說什麼陳浩都不願意出去開出租了。

鄭玲看他這個沒定性的樣子,只覺得頭疼。

5

陳浩終於有工作了,這實在讓鄭玲鬆了口氣。

她覺得,陳浩要是再不出門工作,就要長在電腦遊戲上了。

他最近實在懶得出奇。

工作不是他找的,是他爸媽託了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找的。

對方是他的遠房叔叔,自己開公司。

對方倒是蠻好說話,說疫情期間大家都不容易,也沒介意這淡的不能淡的親戚關係,很快在自己的公司里給陳浩安排了職位。

陳浩本來拉不下那個臉,死活不願意去,還是他爸媽出面加上鄭玲死勸活勸,才讓他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職位還不錯,名義上算個領導,但是是閒職,工資自然也不太高。

他是「皇親國戚」,稍微作威作福,享受小職員的諂媚,倒也不錯。

陳浩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這人就是這樣,享受奉承和諂媚。

陳浩還挺滿意這份工作,決定好好干,把閒職變要職,因此很是努力了一段時間。

親戚也挺滿意他,覺得他不像是單純打秋風的親戚,於是把他安排給了自己手下的一員大將。

這一安排,就出了錯。

陳浩的新上司比他還小兩歲。

新上司黑黑瘦瘦,個不高,沉默寡言,來自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地方的小山村,初中就輟學出來打工,什麼都做過。

陳浩對「被一個年輕人領導」這件事很不服,尤其是這個人的學歷、出身、相貌都不如自己。

他覺得:你憑什麼管我?

另外,兩人理念幾乎完全相反,陳浩用的還是原公司那一套。

又想表現又看不起上司,他仗着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挑刺一樣,故意和這人對着幹。

別看這人年紀小,但經驗比他豐富得多,難得的是,人很沉穩。

對方油鹽不進,對他倒是客氣,大事上完全不採納他的觀點。

他一親戚關係遠的不行的關係戶,和人手底下的得力幹將,聽誰的不言而喻。

更不用說,陳浩那套都是疫情前用的了,早就過時了,聽聽就知道不靠譜。

陳浩暗自咬牙,經驗告訴他,他才是對的。

這些人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可老天好像和陳浩開玩笑似的,他們不僅沒吃虧,還蒸蒸日上了呢。

陳浩這個幫不了忙,還只會添亂的關係戶被默契地邊緣化了。

大家都對他客氣但沒有人聽他的意見,他說的話像笑話,這讓陳浩萬分難受。

他甚至覺得,周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暗含嘲諷。

最終,他主動提了辭職,也沒人挽留他。

他沒有反思自己,倒覺得這事證明了找工作寧缺毋濫。

之後,無論鄭玲再怎麼勸,他都有了搪塞的理由。

他從小就是優秀學生,是他們家這一輩最有出息的,是老家人人誇讚的青年才俊。

從校招到轉正到升職,他的人生不說順風順水,也確實沒有太大的波折。

失業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篤定自己優秀,眼瞎的是公司。

他沉浸在過去的優秀中,不肯屈尊降貴,沒發現優秀是會貶值的。

他接受不了落差,不願意將就,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普通。

他拒絕和鄭玲溝通,拒絕承認自己的平庸。

6

日子一點一點過下去。

鄭玲的工資壓力太大,陳浩也沒有省着點花的意思。

受不了的鄭玲狠心給陳浩設置了每個月生活費的限額,陳浩抱怨幾次,也就罷了。

他現在越發懶散了,連吵都不大樂意吵了。

不變的是,依舊對未來充滿盲目的信心。

他的家裡人也盲目地崇拜這個「有出息」的兒子,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抱怨說鄭玲沒照顧好這個家。

他們的兒子是天,鄭玲就是雲,雲該圍着天轉。

鄭玲開始還憤怒,後來連憤怒也懶得憤怒了。

反正他們在老家待着呢,他們抱怨了,她也聽不到。

她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和陳浩的盲目自信不同,她知道自己就是個普通的笨蛋,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唯一值得誇讚的大概就是能吃苦罷了。

陳浩給她定好了大的方向,只要她跟着走,不會突破但也不會有大的失誤。

她現在的工作就是陳浩挑的,工資不算高,也肉眼可見地沒什麼前途,但是時間靈活,能準時下班給陳浩做晚飯,以後有了孩子也方便照顧。

鄭玲一開始就知道陳浩抱着怎麼樣的想法,但她毫無顧慮地接受了,甚至是感激的。

她的學校雖然是個211,但她是調劑的,被調劑到了一個冷門專業,說出去好聽,但實際上找工作並不占什麼優勢。

她本身也不是什麼聰明人,高考撞了大運,超常發揮,但她這種超常沒辦法延續,沒多久她就現了原形,在大學裡不掛科還是陳浩看着她學習的結果,更何況還要談戀愛呢。

那個時候,她剛畢業就面臨失業,蹉跎了小半年,陳浩幫她找到了工作,她不用和他異地,已經是萬幸了。

鄭玲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的,反正她也是要嫁給他的。

這樣過一輩子,甚至是幸福的。

後來,疫情來了,陳浩失業,房貸的壓力落到了她的身上。

在公司把她們這些閒散人員被調去各個崗位之前,她都覺得沒什麼,這只是一時的,陳浩也告訴她,她的主要任務還是照顧家裡。

鄭玲懵懵懂懂地到了新崗位,同事好心告訴她,公司也勒緊了褲腰帶,這是警告她們,公司不養閒人呢。

這讓鄭玲沒由來地感到心慌,她下意識地尋求陳浩的幫助,陳浩很直白,「老婆,你現在不能沒有工作。」

說完陳浩就掛斷了電話,他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無暇顧及鄭玲的這點瑣事。

鄭玲摸索着前進,她不想被辭退,因此別人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不懂就查資料,問別人,被罵了也不往心裡去。

她知道自己不聰明,因此只有努力,比別人學得慢那就比別人花更多的時間。

一段適應期之後,她竟然做得挺好,工資也漲了。

鄭玲興奮地告訴陳浩這個消息,陳浩卻給她潑了盆冷水,「你也就這點眼界了,這麼點錢就能讓你高興成這樣,眼皮子真淺。」

鄭玲的笑意淡了,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最終不發一言。

鄭玲的踏實給她贏來了機會,有同事懷孕回家待產了,項目空出了一個名額,是風險也是機遇,領導問鄭玲的意向。

鄭玲想去,但又擔心,她還是問了陳浩的意見,陳浩的反應幾乎是嫌棄的:「這種項目有什麼好做的?」

鄭玲心裡一堵。

沒有人願意一直被諷刺。

她一直是拽着陳浩的衣袖,被他帶着向前走的,現在,陳浩不讓拽了。

她突然明白,她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老公不可靠,想在這裡紮根,只能靠自己。

她沉默地吃完了飯,站在廚房裡給領導發短信,告訴他自己願意加入。

她想要提升自己,增強自己的不可替代性。

她報了個網課,準備考一個對工作有幫助的資格證,還準備挽救一下她稀碎的英語。

她問過陳浩要不要一起。

陳浩拒絕了,他說他忙着找工作呢。

他不願意,鄭玲也不勉強。

說來可笑,陳浩失業,被點燃奮鬥之火的卻是鄭玲。

和陳浩待在一起比加了一天班還累,鄭玲寧願加班,起碼有回應。

陳浩失業的第二年,鄭玲因為業績突出竟然升職了。

沒有陳浩,她自己把根紮下來了。

陳浩還是老樣子,借酒消愁,越喝越凶,還學會了借遊戲和美女主播來消愁。

鄭玲升職的那天,他從遊戲裡抬頭,陰陽怪氣地說,「不就是個小領導嗎?至於那麼高興嗎?」

說着,又喝了一口酒,總結道,「女人就是眼皮子淺。」

鄭玲換鞋準備出門,聞言涼涼道,「總比混吃等死好。」

陳浩一拍桌子:「你說誰混吃等死呢?」

回應他的是鄭玲關門的一聲「砰」。

他們的交流越來越少,矛盾卻越來越深。

鄭玲不像從前那樣對陳浩言聽計從了,她變得強硬,說話也變得難聽了。

她也不再給陳浩留面子,開始踩陳浩的痛腳。

氣急了的時候,什麼難聽說什麼,口不擇言也是常有的事。

陳浩也從暴跳如雷到習以為常,大有「老子就這死樣,你愛要不要」的架勢。

再說,再說就是離婚。

他每每以此要挾,每每收穫鄭玲的沉默。

他以為自己贏了,鄭玲離不開他,卻不知道鄭玲已經變了。

陳浩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得鄭玲就來氣。

她在向上飛,陳浩卻在自甘墮落。

偏偏飛是草上飛,墜是千斤墜。

鄭玲的努力在他的墮落面前不值一提。

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中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麼厲害,她沒法帶着一個人飛。

有的時候,鄭玲會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像夫妻,倒像母子。

她是囉嗦又咄咄逼人,張口閉口都是成績的老母親。

陳浩是青春期,不好好學習,天天逃學打遊戲的叛逆初中生兒子。

她像個老婆子一樣追在陳浩屁股後面趕他向前。

她很討厭這這樣畸形的關係,也很討厭刻薄的自己。

但是,每當看到陳浩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死樣,她就焦心。

再這麼下去,陳浩還沒找到工作呢,她就得被氣停經。

鄭玲能感覺到,她們的婚姻正在遭遇危機。

她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鄭玲沒想到,機會來的那麼突然。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5-27 07:05:33

我一直有關注,真的很有幫助

頭像
2024-05-07 18:05:47

可以幫助複合嗎?

頭像
2024-02-11 04:02:03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頭像
2024-02-11 03:02:52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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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評論 (已有4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