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的醜聞被美化後還能叫醜聞嗎?
已經年齡近百的國畫家、書法家、思想家范曾,並沒有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反而自他成名起,就深陷醜聞風波。
范曾20多歲時,還是個籍籍無名的毛頭小子,他為了將自己的畢業作品《文姬歸漢》呈給郭沫若看,四處打聽郭沫若的住處,日日蹲守在郭沫若的回家之路上。
終於有一日,他等到郭沫若下班回家,他趕緊將夾在腋下的畫舉在郭沫若面前,一舉一動都是年輕人的侷促和青澀。
《文姬歸漢》畫郭沫若當時不僅是文壇大家,還是《蔡文姬》的編劇,收到了這麼一份切合他工作的作品,自然喜不勝收,一高興,就提筆為范曾寫下一首四十八句的五言古風詩。
這本來是窮學生被文壇前輩發現並提拔的一樁美談,但在之後竟然被人議論紛紛。
原來,拿到郭沫若題詩一事讓范曾在美院名聲大噪,大家也對這種拿名人題詩的捷徑爭先效仿。
這引起了范曾指導老師的不滿,評價范曾為:「靠名人光芒愚弄觀眾,虛抬自己的投機行為。」
范曾照片系主任葉淺予堅決不讓這副畫參與展覽,最後還是以將郭沫若的詩遮蓋為條件,讓《文姬歸漢》出現在央美的畢業展覽上。
經過一系列的「鬥爭」,最終這副畫還是被校美術館收藏了,成為後代學生觀賞的對象。
投機取巧後,范曾贏過了「老古董」們,他從此認識到藝術有捷徑可走,這也造成了他之後的「流水線作畫」風波。
但是不管怎麼樣,范曾還是開始了他的藝術生涯。
1962年,剛從中央美院畢業的范曾才25歲,自視非池中之物的他不滿學校安排他去下放的要求,覺得要有一份好的工作,便盯上了當時的另一文壇大家——沈從文。
范曾照片范曾天天給沈從文寫信,表達橫無際涯的崇拜之意,內容肉麻至極,不忍細讀。
信里甚至還寫到:「有一回夢見沈先生生病,連夜從天津趕來。」這樣「情真意切」的酸句子,居然真的感動到了文采斐然的沈從文。
或許是范曾謙卑恭敬至極的態度實在讓人無法拒絕,沈從文提拔他為自己的助手,將他調入歷史博物館美術組,為中國古代服飾做插圖。
達到目的後的范曾心滿意足,一個願意捧,一個願意教,在《范曾自述》裡也寫到,兩人早期的關係就是沈從文提攜范曾,一度以師徒相稱。
但是他當時的恩師並不是沈從文,而是在中央美院就開始教導他的國畫大師李苦禪。
右邊為的范曾李苦禪可謂是國畫界的一代宗師,一生桃李滿天下,門生無數,其中屬范曾的成就最高,名聲最大。
但是李苦禪在范曾成名後,不僅不想享受范曾師傅的頭銜,甚至在彌留之際和家人交代與他私生不復相見:「我沒有范曾這個學生,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所以在李苦禪過世後,身為嫡系弟子的范曾不僅沒有扶靈的資格,連靈堂都進不去,即使他好話說盡,李家人仍態度堅決地將他死死攔在外面。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當時的拜師收徒觀念里,范曾就是李苦禪的半個兒子,最後竟然鬧到這個地步,令人費解。
此事之後,眾人還經常拿李苦禪對范曾的評價說事,不僅對其中的內情十分好奇,還以此議論范曾的人品。
范曾和他的作品其實,在范曾初拜師求學時,態度是很謙卑的,不然李苦禪也不會收他做嫡親弟子,還將畢生所學全部教給他。
而且,當時范曾不僅態度謙卑,還能對所學舉一反三,又勤加刻苦,很快就達到了師傅的水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在具有和師傅一樣的潤格後,范曾就開始對師傅不尊重了起來,不僅是語言上的怠慢,更有行動上的輕視。
隨着他的名聲漸響,他的畫價格比老師還高,從此他都不再尊稱李苦禪為「老師」了。每次見面一個手搭在李苦禪的肩膀上,語言輕佻地說着:「老李啊,這個畫......」
他還在接受採訪時說:「畫分九品...四品,已成大師,鳳毛歐伯;五品,謂之巨匠,五百年出一位;六品,可稱魔鬼,從未看到....我是坐四望五,以待來日。」
古來謙稱自己不過平平者有,誇稱自己有所建樹者有,但將國畫分品排輩,又自稱「坐四觀五」,已成大師者,僅范曾一人而已。
范曾照片而且他還隨意批評很多國畫前輩,比如他說齊白石的畫媚俗,說黃永玉的畫是小學生水平等。
尊師重道的李苦禪必定不能接受范曾如此狂妄,就給出了非常恰當的「得志便猖狂」的評價。
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師。李苦禪的一語總結果然將范曾看得透徹,在范曾的生活中,很好地貫徹了師傅的遺言。
在與沈從文共事四年後,後來,沈從文等文人虎落平陽之時。
人人自危,范曾如若獨善其身也在情理之中,況且兩人的緣分不過四年共事,也並未真正拜師收徒。
但是范曾的舉動簡直是令人費解,他在事發當時就對沈從文態度大變,並且藉故與他決裂。
那日,沈從文照例指出范曾畫中與歷史不符的地方,不料當場遭遇范曾的訓斥奚落。
氣的沈從文面紅耳赤,連手都止不住地發抖,他走了一個小時去陳娟娟夫婦家,他雙眼通紅:「一輩子沒講過別人的壞話,我今天不講,會憋死的!」
當時的范曾覺得,沈從文已經在博物館裡失去話語權了,垮台的沈從文已經不配做自己的老師,自然也就不服他的教導,用極度輕蔑地態度對待他。
不僅如此,范曾還不顧往日沈從文對他的知遇之恩,恩將仇報,構陷沈從文,主動貼出十多張大字報「揭發罪行」,仿佛要置之於死地。
沈從文在看到范曾寫他的百條「罪證」時傷感說到:「但自然也感到十分痛苦,巨大震動,因為揭發我最多的是范曾。」
范曾照片總的罪證就有上百條,分布在12張大字報上,老話說十大罪狀就足以置人於死地,范曾一口氣寫了上百條,沒有一條是真實的,沒有一條是成立的。
范曾到沈從文家前後不會過十次,有幾回還是和他愛人同來的,對於他在沈從文家看到的種種「資本主義的尾巴」不過是臆斷和誹謗。
但是這還是給沈從文一家帶來了災難,以至於沈從文在之後提到范曾都說李老師看走了眼,不該放這個無才無德的小人出來。
范曾的「得志便猖狂」不僅體現在對待他的「師傅」們身上,還體現在對待妻子身上。
他一生娶過兩位「賈迎春」,一位「勃朗什·施特略夫」太太。
范曾的第一位妻子,是林岫。
林岫是紹興人,從小在南通長大,范曾的父親就是南通中學的語文老師,林岫可以說是范曾父親的學生,兩人就通過范曾的父親結緣於南通。
1962年,年僅17歲的林岫考入天津的南開大學,范曾正在中國歷史博物館工作,兩人相差七歲。
他們一個是學畫的,一個是學書法的,又是同鄉,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加上范曾家裡的撮合,他倆很快就結婚了。
林岫青春美麗,書法又很好,范曾當時也是紅極一時的畫家,兩人的生活應該是琴瑟和鳴,和和美美的。
但是,這場大家都覺得無比合適的婚姻僅僅維持四年就破裂了。
林岫照片其實不是范曾變心了,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愛過林岫,他自己曾說過:「在23歲之前,我不曾和任何一位女性幽會。我為第一次婚姻耗時五年之久,一無所獲,最可貴的燃料燒盡之後,剩下了痛苦的灰燼。」
他認為林岫不過是一個情感啟蒙的人,卻不是他愛的,更何況他覺得林岫只是家裡引薦認識的花花架子,對於自己的發展沒有半點用處。
但其實林岫與范曾離婚後,書法進益更快,反而辦了不少國際的書法展覽,聞名海外。
而且范曾與林岫在一起時,也學到了很多書法知識,只不過范曾靈氣不足,寫出來的字始終不盡人意。
他的字被人稱作「蚯蚓體」,李敖評價他的書法為:「他的字,做作討厭,賬房的毛筆字而已。」
范曾的書法作品都說字如其人,李敖一席話果然是揭露范曾的本性,做作又讓人討厭,他貪圖林岫年輕貌美,追求到手後又很快厭倦拋棄。
這大概與林岫的行草書法備受讚譽,而他的書法評價不高有關,畢竟他少年成名,心裡有種傲氣,不甘心被太太壓一頭。
范曾和楠莉能力不足的自卑使他產生戾氣,而年紀尚小的林岫單純可欺,范曾自然隨意地拿捏。
後來由於政治立場問題讓范曾很快就決定拋棄林岫,並且無縫連接了一直追求他的老同學邊寶華。
范曾和楠莉邊寶華也是一位可憐的「賈迎春」式的妻子,她在上學時就喜歡范曾這位學弟,並且追求他。
但是范曾對這位平平無奇的學姐沒什麼興趣,還稱她為中央美院的「蘿蔔白薯」。
當時受挫的范曾一時間處於孤立無援的處境,邊寶華還是不離不棄,就被暫時沒有其他選擇的范曾利用了。
邊寶華在經濟上資助他,在生活中照顧他,不顧世俗的眼光和他婚內出軌,還在范曾離婚後火速與他結婚,並且生了一個女兒。
邊寶華如願以償的邊寶華不知道,這段婚姻讓范曾更加難以忍受。如果說第一段婚姻還能有年輕的荷爾蒙維持,那麼這段婚姻就純粹的是將就和湊合。
微薄的「感恩之心」讓他們維持這段婚姻20年,兩人還共同創作了不少的作品。
如果范曾一直心如止水,這樣的日子可能可以長久,但是在他中年時,一個驚艷范曾的女人出現了。
范曾和楠莉1970年,范曾在學校里結識了文化部的演員須先生,兩人一見如故,稱兄道弟。
當時的范曾因為時代問題過得很清苦,只在故宮旁邊的小倉庫里生活,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須先生知道情況後也很仗義,時不時給他一些衣服,或是幫襯他的生活。
1971年,范曾和須先生被共同下放,須先生還經常請范曾來家裡吃飯,讓妻子張桂雲招待這個弟弟。
范曾和楠莉可惜范曾不但沒有心存感激,還對嫂子張桂雲起了歪心思。朋友妻不可欺,道理約束不了沒有道德的人,須先生的請客無疑變成了引狼入室。
愛情來得太猛烈了,他在《范曾自述》裡寫到:
「我第一次見到楠莉,那清澈如潭的雙眸,便是我全部生命的歸宿,那是我暴烈性格的最佳棲止之所,一如人生沙漠中一泓沁人心脾的泉水;這情愛之來,是心靈深處最猛烈而神奇的狂飆般的『剎那』。」
范曾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好給張桂雲寫情書舒緩相思之情,這一寫就是兩百多封。
他稱已為三個孩子母親的張桂云為「春梅綻雪,秋蕙披霜」,素雅至極的繆斯女神。
范曾和楠莉范曾趁着須先生在外地拍戲,就偷偷與張桂雲幽會,張桂雲也像背叛了戴爾克先生的勃朗什·施特略夫太太一樣,背叛了品德高尚的須先生。
范曾還為張桂雲取了一個化名,楠莉,並且稱她是在日的華裔,以隱瞞他們的姦情。
他們倆出軌最齷蹉的一次在1977年,范曾因為腸息肉住院,熱心的須先生就經常和太太一起來看望他,每次都帶上補品,直到范曾痊癒出院。
而范曾在回憶這段經歷的時候說:「那時, 楠莉每次來醫院,我真的會康復不少。生命和愛情是奇妙的孿生姐妹。春天到來使人年輕,而楠莉卻在呼喚我內心的春天。」
范曾和楠莉這樣肉麻繾綣的偷情,就在須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暗自發生,多年之後須先生才看見這段描寫,內心複雜。
1990年11月,范曾公開發表聲明:「 我既愛江山,也愛美人,我願與相愛二十年的楠莉,共赴天涯。」
這份聲明震驚眾人,證實了范曾與張桂雲從1970就開始出軌。當時張桂雲和須先生還是夫妻,而范曾與邊寶華也沒有離婚。
但是他們留下了國內被驚掉了下巴的群眾,直接一張飛機票帶着楠莉去了法國。
1993年6月27日,范曾在巴黎召開記者會,發表歸國聲明,並且在11月13日與楠莉結婚,他們的偷情之路才修成「正果」。
范曾寫書法范曾一生對待恩師、兄弟、妻子都算不上正人君子,他的品行道德,世人心中自有定論。
只是他在對待國家發生的重大災難面前,是十分慷慨的,2008年 汶川地震他捐款1000萬,2010年玉樹地震捐款1000萬,10年間,范曾捐款達到了5.6億之多。
對此,很多畫家出言嘲諷,說范曾的天價字畫簡直是圍堵真正的藝術,也將范曾流水線作畫的種種證據擺出來,給范曾取名「印鈔機」。
范曾流水線作畫但是,對一個人的評價要客觀公正,一個有社會公德心的人在私人感情上不一定就會擁有好的人品,還是要就事論事。
古人云:「觀其言也要觀其行」,對於范曾大逆不道的言論和有違公序良俗的婚戀情況、師徒關係可以抱有懷疑態度,但是對於真金白銀的捐款,卻是可以真誠的表示讚許。
法國總理菲永夫人前往抱沖齋拜訪范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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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機構有專業的老師指導,我就在老師的指導下走出了感情的誤區,真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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