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想被愛情拯救的女孩

在最近紛繁複雜的熱搜里，不知道你有沒有錯過這條消息：

40 歲的布蘭妮申請終止父親對她的監護權。

她成功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條新聞震驚。

布蘭妮是誰？她是一代人的少女偶像。人們叫她「小甜甜」，在網絡不發達的年代，只有她和艾薇兒火到了亞洲。

誰也沒想到她過着這樣的生活：

被父親 24 小時監控。身體裡裝了節育環，不能生育。

被收走了護照、信用卡、現金，她連私自打開一瓶蘇打水的權利都沒有。

完全可以說：

她的父親就是個渣男——

出軌、酗酒、吸毒，一事無成。

沒盡到父親的職責，幼年和女兒一張合照都沒有。

長大後卻把女兒當搖錢樹，無盡索取。

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很難受的事實：

布蘭妮之後的人生里，遇到的也幾乎都是渣男：

布蘭妮結過兩次婚，訂過一次婚。

第一次婚姻：55 小時。

布蘭妮和對方看了一部電影決定閃婚，55 小時後，後悔了，又離了。

第二次婚姻：2 年多。

對方是她的伴舞。美國媒體用了很難堪的詞來形容她，「變得越來越垃圾」。

前夫也把她陷入了難堪的境地。

出軌，拋棄懷孕的前女友。媒體拍到布蘭妮抱着孩子痛哭，最後離婚的原因，是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

對方酗酒。

而布蘭妮的父親也酗酒。

她不能忍一個酗酒的男人。

這裡能看到她想擺脫糟糕的父親的決心。

離婚後，她剃了光頭，被強制性送進精神病醫院。

19 歲時，她接受專訪，說太孤獨了，想找一個愛人，甚至去找了占卜。對方告訴她，要和一個雙子座的男孩談戀愛。

這件事讓我非常難受，一個一直渴望愛的女性，最後成了一個瘋女人。

我從布蘭妮身上看到了很多女孩的影子：

她們有個爛爸爸。

她們想擺脫這樣的人生，想贏得愛。

我想起一個被稱為真實版《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的日本女星，飯島愛。

飯島愛也有個不愛她的父親，在 16 歲的秋天，她改名叫「愛」，意思是成為一個大家都喜歡的女孩。

她不停戀愛，為了討好男友們，她吸毒、拍 AV ，最後在公寓自殺。

她生前寫了一本自傳，裡面她杜撰了一個和父親撒嬌的結尾。

蔡康永看完後問她：

「你這麼恨你爸爸，

但又想再見到他，這不是很矛盾嗎？」

飯島愛用敬語認真答：

「老師，人生本來就是由矛盾組成的啊」。

是啊，多麼矛盾啊。

有多少女孩，沒被父親真正愛過。

又有多少女孩，為了填上這個窟窿，試圖用愛情拯救自己。

可最後她們都會發現，

愛情救不了自己。

這個爛爸爸，是她們擇偶的第一個參照系。

是替代。

找男友是找一個心理上的父親。

張雨綺第一段婚姻是閃婚，公布戀情 4 天后領證。

對方是比她大 22 歲的導演王全安。

《白鹿原》首映禮上，她直接表白：

「第一眼見他，就覺得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張雨綺父母離異，父親一直缺席。

她說她選的男人，是「受她生命中出現的第一個男人」的影響，也就是她的父親。

也是補償。

一個攤上爛爸爸這種爛命運的補償。

最讓我感觸的，是日本女性渡邊杏的離婚。

她的丈夫在孕期出軌，幾乎是對妻子的一種公開羞辱。

所有人都催着她離婚，有位熟識她的朋友說出了她的糾結，

「她怨恨因為外遇而離婚的父親，

與東出昌大相遇就像是命運的一種獎勵。

感覺要破壞它很簡單，

可是卻不願輕易放手。」

杏也有個爛爸爸。

出軌、拒付撫養費。杏被迫輟學，去做模特養家。

她幾乎是梗着脖子活下來，支付了家裡所有的欠債。

當你知曉了她的曾經，你會更明白她說的，

結婚是一種「命運的獎勵」。

很多人都從她丈夫的身上看到了她父親的影子，都是超過 180 的高個子，都是 A 型血，都喜歡做飯。

按照某種很鼓舞人的說法，她和丈夫在婚姻里都成為了更好的人。

婚後杏緩和了父親的關係，和父親開始恢復聯繫。

丈夫更說是被妻子拽回到正常軌道。以前是廢柴，沒錢不努力還愛喝酒，結婚了更努力上進。

一時間他們給了很多年輕人結婚的信心，連續入選「最讓人憧憬的夫妻」。

倆人顏值配，身高也配，一個 188 ，一個 177 ，被稱為「通天閣情侶」。

最後的結果你我都知曉了，這段婚姻以難堪收尾。

在道歉發布會上，記者問東出昌大，「你此刻喜歡杏還是唐田？」

他沉默了。

記者數了數，整整 12 秒。

接着他說：

「我現在把心中所想在這裡說出來的話，

會傷害到妻子，

所以恕難回答。」

之後杏宣布離婚，拿到了三個孩子的撫養權。

憧憬碎了。

夢碎了。

討論這個選題時，同事說，我們也許從小就被灌輸了一場騙局：

女性有條退路。

如果你的生活遇到不幸，你可以靠婚姻和愛情來拯救。

有時這種不幸，是你出生在一個糟糕的家庭。

我印象最深的是毛曉彤。

在一期《我找明星女兒要 5000 萬》的節目裡，

她父親的渣男發言幾乎引爆了熱搜：

「我要 5000 萬，

一次性了結，老死不相往來。」

得不到就毀掉，

「咱們一塊下地獄吧。」

毛曉彤是在媽媽買的各種保險里長大的，成年險、出嫁險、意外險，這是她的安全感。

她的父親看到她是女孩，出生後將她扔進了垃圾桶。

之後和她母親離婚，棄她們而去。

所以在很多場合，你都會看到毛曉彤對圓滿婚姻的渴望，和珍視。

在一檔婚戀節目裡，她說自己的戀愛史，只有兩段。

一次 5 年，一次 4 年。

主持人蔡康永很驚訝：

「兩個人就占掉了你 9 年？」

毛曉彤回：

「我每次談戀愛，

都是奔着婚姻去的。」

但更多的，也應該是很多女孩在腦海里多次閃過的念頭，靠婚姻脫離窘境。

我曾做過一個採訪，問女孩們為什麼決定結婚。

這是讓我印象最深的兩個回答：

考研考了兩次沒考上，工作也找不到很好的。

男朋友說，領證吧，就結了。

@大同

上了班我爸媽一直暗示我，要給生活費，要給弟弟供房子。

為了以後吵架能有摔門走的地方，

答應了男友求婚。

@嘉倩

就像一次逃離，借艘船上岸。

但終有一個時刻，我們會清醒：

這是條虛假的退路。

這裡我想分享一個鼓舞過很多人的女性：蘇敏。

她的故事被稱為老年版的《娜拉出走》。

開着車，逃離了家，逃離了她的丈夫，週遊全國。

她在婚姻里抑鬱了，出走時，她 57 歲。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

她曾也是匆匆逃進的婚姻。

23 歲時，她不想再受嚴苛家庭的管束和無休止的索取，她和只見過兩面的丈夫結婚。

「特別渴望婚姻，

渴望過上獨立自主的生活。」

但我們恰恰都沒弄明白：

愛情和婚姻都不應該擔此重任。

我想起了郝蕾。她離了兩次婚，說起曾經的戀愛，也是一種替代，「替代爸爸，替代哥哥」。

少年外出求學，父女關係疏遠。

第二次離婚時，她 41 歲，想向爸爸要一個擁抱，

「我說爸爸，

你看我都這麼大了

從 15 歲離開家沒讓你操過心

我想要一個擁抱。」

她爸斥責了她：

「擁抱有什麼用！」

郝蕾當場淚如雨下。

現在談起愛情，她多了一份冷靜：

「以前覺得愛情就是全部，

並且是 double 的全部。

現在發現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或許很多女孩成年後要必須習得的一項能力是：

不要用受害者心態生活。

你生活里沒有一個缺口，是需要別人來填補。

爛爸爸只是一種你人生中會遭遇的 bug 。

不是每個女性人生里的 bug 都是爛爸爸，你會遇到很多個令你難堪和無助的 bug，而你必須要學會如何解決。

如今的毛曉彤會說：

不要低估一個女人處理問題的勇氣。

這裡應該還要加一句：

不要低估一個女人處理問題的能力。

不要把愛情和婚姻當退路。

更不要把它當避難所，想進去避難的話，是會被趕出來的。

你要去找出路。

你總會找到出路。

撰稿：鄧丫丫 王雪琴

素材：拂曉星

責編：丁丁

晚禱時刻：

沒有一個女性的退路是婚姻。

要找自己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