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們從夢境中驚醒,打電話告訴對方,我夢到你出軌了…
那個時候,我們都會笑着苛責對方,你就不盼我點好。
事到如今,夢以成真,卻再也無力吐槽。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哪怕想念,再也不見。
……
他說,絲諾…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我說,很喜歡的食物,一旦掉在屎里,要是你你會撿起來洗洗繼續吃嗎?
天灰濛濛的,雨水順着淚水一起滑落,結婚半年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小三…真的是她。
仰頭看着天空,然後整個人眩暈的摔倒在了積水的路面上。
五年前的一天。
那時,陽光很好,我剛給宋清雨買的白色T恤上卻髒兮兮的全是污漬。
「靜姐男朋友打她了,我沒看過去。」
我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躲在他身後的女人。
那是雲靜,確切地說我差點就認不出那是雲靜了。
白皙小巧的臉頰已經腫的像饅頭一樣,嘴角也掛着絲絲血跡,看上去挨了不少巴掌。
那個場景是在我昏倒時腦海中閃現的最後一個畫面。
充斥着我的絕望,後悔,以及滿滿的不甘心…
那時,我是很惋惜雲靜的,那麼漂亮瘦弱的女人怎麼就找了個比自己大接近二十歲還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可後來才懂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畢業以後,宋清雨就跟我求婚了,還是在回校領取畢業證的時候,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向我求婚。
我不是一個喜歡浪漫的女人,但我還是哭了,哭着點頭,說…好。
我愛他啊,那麼愛他,愛到不顧一切甚至與家裡反目離開…
結婚那天,雲靜也來了,我記得清楚,她的神情一直落寞。
我忍着沒問,是後來他告訴我,就在我們結婚的前一天,雲靜的丈夫剛剛去世。
化妝的時候,她一直待在我身邊盯着化妝師,就好像生怕她們不會盡心讓我成為最完美的新娘一樣。
我笑意的戳了戳她。「靜姐,要不你替我嫁了得了。」
我發誓,當時我是開玩笑的,可她卻突然震驚的呆了下,然後笑着伸手嬌嗔着要打我。
我嬉笑着不還手,任由她從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在我身上噴了噴。
我本身是對香水過敏的,她也知道,可她說女人這一生只能做一次美美的新娘,怎麼能不讓自己香噴噴的嫁人。
我笑了,笑着接受了。
「這香味?」
婚禮上,新郎親吻新娘的時候宋清雨低聲問着。
我趕緊嗅了嗅,以為他會不喜歡。「靜姐給我噴上的,說讓我做美美的新娘。」
他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緊,笑了笑,吻的更深。
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就那樣,我傻傻的,讓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戴了五年油光發亮的綠帽子。
回想這些年的過往,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端倪,而我卻傻傻的相信,我的老公,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那天,他回來的很晚,臉色也有些難看。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公司出了點問題,沒事了。
那晚他早早就睡了,可我卻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結婚時靜姐噴在我身上的那種。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的。
直到有一天,我在他的公文包里發現了一瓶沒有拆開的香水。
他從浴室出來想要抱我,我反身勾住他的脖子笑意的問着。「這是什麼啊?給我驚喜嗎?」
他明顯僵硬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親了我的額頭。
貼着他的胸膛,我能感受到他心跳的慌亂。
其實我們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誰都知道,我對香水過敏…
那天晚上,做完以後,我在陽台抽了一晚上的煙,而他在床上睡的很香。
雙眼有些模糊的看着他的手機,糾結着要不要打開。
凌晨三點的時候,他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一條短信。
你跟她說清楚了嗎?我受不了了…
我拿起自己的手機將那個號碼撥了出來,直到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出軌的對象會是雲靜。
一條條的短信不停的刺激着我的神經,淚水模糊了雙眼。
我用他的手機回復了一條。
「我已經告訴她了,明天見面聊吧,還是老地方。」
我知道他們的老地方就是一家很文藝復古的咖啡廳,看名字就知道是我之前去過但不是很喜歡的一個地方。
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用力將煙蒂熄滅在自己手心,直到那一刻我還在自我欺騙着。
「怎麼起這麼早?」
早上,他起床站在我身邊,揉了揉我的腦袋絲毫沒有想要告訴我什麼的意思,我笑了笑,表情有些僵硬。
他怎麼會知道,我一夜未眠。
努力的克制着眼中的淚水,也許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樣呢…
我把手機偷偷放回他的包里,起身打扮了一下就出門了,我以他的名義約了雲靜,我想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
「靜姐…」
我到那家咖啡廳的時候,她早就坐在那裡了,看上去局促不安,異常緊張。
在我叫她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尷尬的笑了笑。
「絲諾,你怎麼來了…」
眼淚忍不住的打顫,可我還是張了張嘴,感覺喉口火辣辣的燃燒。
「你想幹嘛啊?」
我設想了無數的場景,最簡單粗暴的扇她一巴掌,然後罵她小三,還是將杯子裡的咖啡全部倒在她頭上然後讓她滾…
可我,終究還是做不到啊。
「絲諾…」雲靜低頭沉默了許久,應該是知道那條短信是我發的了。「對不起,我愛他…」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用力的將指甲掐進肉中,用疼痛提醒着自己理智,可我真的很想罵她,你一個婊子也配說愛!
「很小的時候。」
呵呵,很小的時候,他們果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那他愛你嗎?」我了解我老公宋清雨就像了解我自己,他還是在掙扎和猶豫的,不然他不會放着雲靜那麼多條短信一直沒有回覆。
「我懷孕了…」雲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直接說出了致命性的籌碼。
我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流了出來,因為隱忍的怒意,大腦微微有些上頭。
我和宋清雨結婚快半年了,我一直沒敢要孩子,就是怕給他太大壓力,呵呵…這下倒是來了現成的了。
「靜姐,原來我一直不認識你啊,當婊子立牌坊很爽吧?」
我苦澀的笑着,真是防火防盜防師姐,死都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這樣對我。
「絲諾!我知道我有不對的地方,但在這份感情里,你才是第三者!」
呵,是嗎…我可笑的看着她,或者也是在笑話自己,這個女人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仗着什麼…
「我和清雨從小就認識了,高二那年我們在一起了,可是我弟弟和別人打架得罪了當地的黑道,我沒有辦法才和他分開的。」
她的話像是大海一樣將我鋪天蓋地的湮沒在黑暗中,原來,不僅僅是青梅竹馬,還是前女友…
宋清雨,你何苦瞞我這麼久。
「那又怎樣?我和清雨已經結婚了,你這麼不顧道德真的合適嗎?沒辦法才分開?所以等你丈夫死了你再來破壞我們的家庭嗎?」
我還是沒有隱忍住的站了起來,伸手想要打她卻還是沒有下去手。
「絲諾,像你這種家庭優越,生活條件好的女孩知道什麼!我和清雨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見過不要臉的,但卻從來沒見過她這麼不要臉的…
感覺渾身難受的有些無法呼吸,擺了擺手走了出去,這件事情,終究還是需要宋清雨親自跟我解釋清楚…
天氣不是很好,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我仰頭看着天空,終於還是摔倒在了雨水中。
「絲諾…文絲諾…」
隱約間感覺有人從旁邊的車上走了下來,而我卻漸漸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的時候,醫生站在我的旁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滿臉指責。
「都懷孕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要死掉了,什麼?
我有些不敢相信醫生的話,明明一直都在做措施的啊…
「醫生,準確嗎?」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即使再要強,淚水也還是忍不住的滑落了,若是真的懷孕了,我該怎麼面對宋清雨和雲靜,我該隱忍嗎?
「你們兩口子自己看看吧。」
醫生也看出了我情緒不好,輕輕將檢查單放在我的身邊,轉身走了出去。
我愣在那裡愣了很久,緊緊的盯着天花板,感覺大腦一片混亂,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好意思讓醫生誤會您了,是您救了我?」
來不及悲傷,我只能隱忍着先跟身邊的人道歉,那個男人看上去很講究,一身西裝都是名牌私人訂製,從坐姿到舉止,都表明了他的身份地位的不俗。
「無妨,你醒了就好,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離開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就聯繫我。」那人起身將一張名片放在了我身邊,周身的氣場冷凝高貴。
「謝謝。」我趕忙說着,直到他離開才鬆了口氣,那男人的氣場太壓人了。
愣愣的看着他的名片,秦子煜…原來是知名律師,難怪會氣場冷凝。
隨手將名片扔在一邊,那時候的我實在沒有心情想別的,卻不知道有一天也會跪着求別人幫我打贏官司…
有些事情,若是一直瞞着也就罷了,可一旦知道了真相,以前的過往卻細思極恐。
輕輕拿起手機撥出了那一連串最熟悉的號碼,本以為他在工作會等會再接,可這次那邊卻緊接着就接了起來。
「絲諾,你在哪呢?」
他還是緊張的,想必是雲靜已經告訴他了。
「宋清雨,我懷孕了,在醫院…你過來,我們談談吧。」
我的聲音很低,也很壓抑,我好想哭,好想罵他,甚至質問他,可到了現在這一步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電話那邊明顯沉默了,我不知道這短短的幾秒鐘他在思考什麼,是糾結,是不忍,還是自責。
「絲諾,你懷孕了?我們不是…哪家醫院?」
他問的小心翼翼,我知道他不相信,也許他會以為這是我挽留他的籌碼,我們確實都是有安全措施的,即使沒有也是在我的安全期,可懷孕這種事情就像中彩票,一不小心,那個小生命就出現了。
「市中醫院,急診病房。」
直到那邊焦急着掛了電話,也沒有問過我怎麼會進了急診。
我可笑的笑着,身體不停的顫慄着,嘴角已經乾裂出血,整個眼睛大腦甚至喉口都在腫脹的疼痛着,這就是那個我自認為了解了五年的男人。
而這一刻,我發現…我不認識他。
「絲諾…」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是異常驚訝的,從他上班的地方趕過來,就算不堵車也要半個小時,可他居然不到十分鐘就進來了。
我抬頭看着他高大的身軀,眼淚瞬間就不爭氣的流淌了,因為跟着他進來的,還有雲靜。
曾經我以為他的身軀從此只為我一人遮風避雨,可現在才發現,我在這塊港灣上的位置是那麼的擁擠。
「絲諾,你沒事吧?」
宋清雨手足無措的看着我,伸手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拿起我手上拿的檢查書,紅了眼眶。
「我沒事…你呢,她呢?」我感覺在這間狹小的病房裡面喘不上呼吸,我感覺我特別的狼狽不堪,就像一隻跳梁的小丑,讓他們這對狗男女嘲諷的觀看着,自娛自樂。
「對不起,絲諾…對不起,靜姐她…」
宋清雨一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慌亂的想要解釋,可回頭看了雲靜一眼,還是猶豫了。
「她懷孕了,對嗎?孩子是你的?」
他說,絲諾,是我對不起你,那天他喝多了,以為靜姐是我…
呵呵,這是多麼諷刺的一個回答,以為雲靜是我…
他說,絲諾,我會加倍補償你的,是他混蛋,他不是人。
我笑了,笑的很燦爛,可淚水卻止不住的流淌。
「那她呢…」
我指了指雲靜,這個女人,我已經不能再輕視了,能隱忍着在我們身邊這麼多年,表演的這麼天衣無縫,絕對是個人物呢。
「絲諾,是靜姐主動給我打電話的,她說她後悔了,想把孩子打掉,才讓我帶她來醫院的。」
「那打了嗎?」
我冷冷的問着,這個孩子可是她唯一的籌碼,她會打掉?
聽見我問的話,宋清雨明顯僵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呵呵,我就知道,他捨不得。
我感覺無聲中接了他們N個巴掌,每一巴掌都打得用力狠絕,每個巴掌都讓我痛不欲生。
「那我打!」
我掙扎着坐了起來,這些年,你們演的好辛苦。
「絲諾,你不要鬧了好嗎?」
宋清雨明顯慌了,可他還是不了解我,我的孩子,我憑什麼打掉,我才是正房,是法律承認的妻子,而她充其量就是小三!
鬧,他居然覺得我是在鬧。
「宋清雨,你累嗎?天天和我在一起生活你累嗎?這麼騙我你開心嗎?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激動了起來,瘋了一樣的拽着宋清雨的胳膊,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
他就那麼站着,低着頭不說話,眼淚同樣在眼中打轉,隱忍的任由我發泄着。
「絲諾,是我的錯,你不要打清雨…」
呵呵,濺人就是矯情啊,要是沒有你,我們會有今天嗎?
「你閉嘴!這是我老公,你算什麼東西!」
發瘋的吼着,仿佛只有喊出來,才會好受一些。
「絲諾,你現在懷孕了,不能這麼激動,是我的錯,我改好嗎?」
改,怎麼改,生米都成了爆米花,你要怎麼改…
為了孩子,我忍了,抱着腦袋倚靠在牆上,看着雲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一陣噁心。
曾經以為她是那種招人疼惜的女人,所以在被男人打了以後我會生氣為她難過,可現在看來,她這種人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再憐惜一分!
「清雨,你好好陪絲諾吧,她看見我可能會更難受,我先走了。」
雲靜低頭說着,咬了咬唇角,眼淚珍珠一樣的往外流。
「滾,你們給我滾!」
我看宋清雨在左右遲疑,呵呵這種時候他居然還在遲疑,我真的是瞎了眼了,今天才真正認識了你們!
可能是病房的吵鬧聲太大,醫生皺着眉頭走了進來,冷冷的看了看宋清雨,聲音有些不耐煩。
「你是她丈夫?你老婆早上昏倒在路上你幹嘛去了?老婆懷孕了知道嗎?」
宋清雨驚愕了一下,然後更加愧疚的看着我。
我最討厭他那個眼神,把自己擺的高高在上,用憐憫的神情和愧疚的表情來回應我,我要的是愛情,不是對不起。
我噁心的仰了仰頭,擦乾淚水才再次開口。「醫生,我想休息,你讓他們滾,我不想看見他們。」
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伸手示意宋清雨和雲靜出去。
宋清雨明顯還是不想走,但扭不過我執意便讓我好好休息,說回家以後跟我解釋。
我笑了,說…好。
我想聽他解釋,看他怎麼解釋。
他們都走了以後,我靜靜在依靠在床上打着點滴,手機幾次撥到爸媽·的手機號上面又退出了界面。
當初義無反顧的離開自己的城市來到這裡,他們也勸過我,可我沒有聽,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我怎麼能這麼自私的讓他們操心。
不經意的打開了QQ,記得之前加過雲靜的號碼,但因為我很少上也就沒怎麼關注過,現在想想真的是後知後覺。
仔細的翻看着她的瀏覽記錄,她看過的人,居然每天都有我。
呵呵,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而看過她的人,居然也有宋清雨。
她的QQ空間有幾個相冊是加密碼的,部分人可見,我試着輸入密碼,但每次都是錯誤。
我愛你,你還愛我嗎?
呵呵,多麼可笑的密碼問題,多麼諷刺的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相冊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打完點滴回家的時候天已經昏沉了,我請了幾天假,也就沒有去上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宋清雨,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們的婚姻。
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就會選擇各種理由自欺欺人,就會選擇各種藉口去原諒他們,說的什麼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其實都是為了自己,那悲催可憐的玻璃心。
「絲諾,你回來了,我做了飯,你快洗洗手吃飯吧。」宋清雨很小心翼翼的問着我,眼睛明顯哭過,卻不見得是為了我哭泣。
我木吶的進了家門,卻突然感覺這個地方好陌生。
「宋清雨,我們聊聊吧。」
他僵了一下,還是點頭說好。
我們很難得的一本正經,可他坐在那裡卻明顯的局促不安。
「這件事,怎麼處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內心做着什麼煎熬的決鬥,終於要拼個你死我活。
「絲諾,你是我老婆,我只有你這一個老婆,是我一時糊塗,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我絕對不會再犯錯了。」
他的回答好像是站在我的立場,可每個字眼都在逃避着他和雲靜的過去。
我有些苦澀的揚了揚嘴角,好好過日子,難道我真的不想好好過嗎?是誰把我逼成這樣…
「那雲靜怎麼辦?」
我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嗓子火燒火燎的疼痛,曾經這個名字就是以朋友學姐的身份出現,可現在居然是小三,多麼諷刺的愛情啊。
而就像雲靜說的,在這份感情裡面,我才是第三者啊…
「靜姐她…一個女人也很不容易,給她一筆錢讓她打掉孩子好好生活吧。」
我知道宋清雨作出這樣的決定有多麼心痛,可為了家庭和孩子,他也只能這樣,錯了就是錯了,因為我的籌碼不只有孩子,還有這份被綁架的婚姻。
「錢不是問題我來處理,那就等她把孩子打掉我們再說我們的事情吧,這段時間讓我靜靜。」
我起身進了臥室,根本沒有吃飯的胃口。
他也沒有再強求我吃飯,安靜了好一會才聽見洗碗筷的聲音。
那一晚,他回身想要抱我被我推開了,他把腦袋埋在我的肩膀後面,一直不停的說着對不起,他說,絲諾你就是太要強了。
是啊,我就是太要強了,所以什麼事情才都是自己扛着。
眼淚不停的順着臉頰滴落在枕頭上,直到整個枕頭都濕透了,我才意識到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
一夜終究無眠,我倚靠在床邊,靜靜的看着他的睡顏,從來沒有感覺我們如此的陌生,也從來沒有感覺他離我這麼遙遠。
伸手拿起床頭櫥上的香煙,點了點終究還是沒有點着,算了…抽煙對孩子不好。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你知道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老想着去尋找真相,即使那個真相會讓你遍體鱗傷。
有人說,做女人還是傻點好,有些事情裝作不知道也就過去了。
可我認為這是男權主義的措辭,是對女性的極大不尊重和侮辱,憑什麼我們要傻一些,要隱忍的更多一些,這樣委曲求全得到愛情真的幸福嗎?
還是沒有忍住去翻出了他的手機,我相信,雲靜的空間不會對他受限制的。
果不其然,直接就可以點進去。
我是哭着看完那些照片和說說的,好像是在悲哀自己,又好像是在悲哀宋清雨,這些年他們的愛情,隱忍的真不容易。
「清雨送我的木偶我一直留着…」
「他說下雨就要想着他,天總會下雨,他總會出現…」
從他們高中時代一直看到現在,果真在這份感情裡面我才是第三者。
「他還是愛我的,追到了我所在的學校,可是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呵呵,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
「今天我最恨的人死了,可我最愛的人卻要結婚了,可惜新娘不是我…」
「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最後一條說說是一個月以前發的,配圖照片是一張床照,床上的男人很清晰的就是宋清雨。
我隱忍着將那幾張照片發送到了我的手機上,然後默默的刪除了所有瀏覽記錄。
忍不住的跑到洗手間,乾嘔想吐的趴在馬桶上,這個男人陌生的讓我噁心,而那個女人更是讓我膽戰心寒。
眼淚不停的流淌,大腦一片空白。
宋清雨迷迷糊糊的醒了,聽見洗手間有動靜就趕緊跑了過來。
「絲諾,你怎麼了?」
我擺了擺手表示沒事,趕緊伸手接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臉。
「妊娠反應吧。」
他明顯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我回到床上,安慰的摸了摸我的肚子,似乎很滿足的抱着我繼續睡了過去。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我也許會認為他是愛我的,可現在看來,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噁心。
安安靜靜的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就提前把早飯做好了。
他起床收拾完以後還是很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笑了笑,說快吃飯吧,不為了你也要為了孩子。
是啊,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那麼我就必須主動出擊,絕不能再這麼被動挨打。
他也是感動的笑着,抱着我的腦袋親了一下,可我身體卻漸漸僵硬。
他似乎察覺到了,但也沒說什麼,這種事情一點芥蒂都沒有才是不現實。
吃過早飯他就去上班了,我打了雲靜的電話約她到那個咖啡廳見面。
電話中她明顯猶豫了,不想過去,我冷笑了一聲,說你怕了?
她沉默着,然後說可以。
我們這次的見面很平靜,甚至平靜到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罵她的衝動,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可她應該認清現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該破壞我的家庭。
「清雨給我這筆錢讓我轉交給你,他說讓你把孩子打掉好好找個愛你的人過日子。」
我把卡推到她面前,說密碼是清雨生日,她肯定知道。
她愣了很久,眼淚開始打轉。
「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生活中,可是我想留下這個孩子,給我個做母親的資格好嗎?」
她說的楚楚可憐,反而我成了不近人情的惡毒女人。
「不可能…你自己不是也想打掉孩子嗎?」我冷冷的看着她,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只會在清雨面前裝柔弱。
「我…」她低頭沉默了一會,然後抬頭,表情變得強勢,似乎覺得已經撕破臉皮就沒什麼好裝的了。「我愛清雨,也一定會得到他的。」
我笑了笑,果真這個女人還是想要的更多。
那好吧,我把卡收了回來,那就沒必要浪費這筆錢了。
「你應該知道,他是不會離婚的,你們那些所謂的愛情,也不過是年少無知懵懂時期的情愫,放在現在,一文不值。」
我儘可能的嘲諷她,悲哀她的同時也是在悲哀自己,其實我也是很沒有底牌的,我不知道清雨對她的愛有多深,也不確定他對我究竟有沒有愛。
畢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我屬於那種已經得到的。
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轉身回了家,想等宋清雨回來跟他說一下這件事情。
可還沒有等到他下班,門便被急匆匆的打開了。
「文絲諾,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他二話不說上來就扇了我一巴掌,把我打懵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已經快要站不住喘息的他,究竟什麼樣的事情能讓他着急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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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感情往往都是當局者迷,找人開導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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