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評分8.3║《動物兇猛》:眩目和危險是青春的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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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悲明鏡,青春換敝裘。

01

《動物兇猛》是王朔的中篇小說。

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就是根據小說《動物兇猛》改編而來。

豆瓣評分8.3║《動物兇猛》:眩目和危險是青春的兩面

作為姜文初次導演的影片,這部片子在國際影壇上為姜文帶來了一長串的榮譽。

但是不得不說,影片的成功是基於一個好的腳本。

王朔,1958年出生於南京,作為一個出道即充滿爭議的作家,他的作品一直被稱為「痞子文學」。

大抵是因為他撕破了偽崇高的假面,接地氣的大白話,沒有八股與書生氣,沒有端着的高高在上。

如同鄉下阿媽畫出的田野風光,真實鮮活,熱氣騰騰。

02

故事開始於偶遇,但是並沒有說明遇到的是米蘭還是於北蓓,緊接着是同學聚會。

隨着一個個名字的道出,蒙塵的歲月開始漸漸露出原有的光澤和生動的輪廓,那些陌生的臉重又變得熟悉和親切。

於是「我」的回憶緩緩拉開了序幕。

小說以「文革」為背景,主人公是一幫部隊大院裡的子弟,父母隨軍隊長駐外地,於是少年們過上了「孤兒一樣快活、無拘無束」的躁動生活。

在備受壓抑的時代氛圍中,那些少年身上的野性顯得更為旺盛,更為醒目、也更加具有威脅性。

他們逃課、泡妞、打群架,他們由於「不必學習那些後來註定要忘掉的無用的知識」而使自身的動物本能獲得了空前的解放;

他們深知自己的未來已被框定於固定的範疇之內,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前程。

一切都無須爭取,我只要等待,十八歲時自然會輪到我。

因此他們在現實生活中就只剩下隨意發泄的精力、四處尋找刺激的欲望、自以為是的狂傲和漂泊不定的心靈。

在「我」的世界裡,高氏兄弟是山大王、汪若海是貳臣、於北蓓是狐狸精、米蘭是交際花;

家長令人厭惡、學校無聊乏味,而用鑰匙入室窺私或順手拿走不超過十元錢以上的物品,是一種興趣愛好。

稱霸一方的豪強好漢是他們的偶像,全城各處的鬥毆是他們永遠感興趣的話題。

「有朝一日剁了聲名最顯赫的強人取而代之」是他們全體最大的夢想,「誰被叉了,誰被剁了,誰不仗義,而誰又在鬥毆中威風八面、奮勇無敵」是他們津津樂道的傳奇。

這種對暴力的崇拜和虛榮並不停留在口頭上。

年少的他們習慣出門帶菜刀和軍刺,隨時都會參與械鬥,根本不知道發憷是什麼。

小說中的「我」因為在鬥毆中「手黑」,把一個在班級里比較要好的同學往死里打,而得到了朋友們拍肩膀的稱讚,於是「我」也「驕傲地挺着胸脯微笑」,洋洋得意.

而若是「叉人都不敢」,就會淪為女孩兒都小瞧的「雛兒」。

假如有誰膽敢出於理性的權衡否定這些衝動的行為,只會讓他們覺得慫、丟人。

這種暴力和非理性的組合,是真實的青春。王朔描寫青春的暴力,並不是為了歌頌它。

在小說中,作者着意指出少年人這種自以為是的「威風」十分荒誕。

前一刻還在大街上吹牛泡妞、神氣十足的一伙人,轉眼間就在派出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而警察對他們只有反感和輕蔑——他們自以為是地反抗權威,而權威從未把他們當作對手;他們自以為威風地「鎮燈市口,戳南池子」,殊不知「公安局全鎮!」

然而到了同伴面前,他們又要絞盡腦汁為狼狽的痛哭找出藉口,以恢復好漢的虛榮。

這荒誕的虛榮偏偏又能引誘少年付出高昂的代價。

暴力讓他們的攻擊力極強,非理性讓他們可控性極差——這正是動物的特點。

再兇惡的人終究是人,而動物的兇猛根本超出人類的預計,因為人類無法利用理性對此做出想象。

所以,一個讓很多名噪一時的強徒都栽在手裡的長盛不衰的老炮,面對十幾歲孩子炯炯的目光卻選擇了退讓。

多有名,傳得越厲害的人我都不憷,再狂我也敢鏟他。就怕那十六七的生瓜蛋子!

在那個教育沒被普遍重視的年代,未成熟的青少年熱衷於英雄主義,講義氣,男子氣概,渴望像軍人一樣勇武。大院裡孩子成幫結派,對外傲氣,從不服軟,像獅子一樣梗着脖子戰鬥。

青春的故事不單是「陽光燦爛的日子」也是「動物兇猛」。燦爛與兇猛,在青春中融為一體,如同威猛的獅子,人們一邊為其雄壯的氣魄傾倒,一邊也為其肌肉下伺機而動的暴力恐懼。

這種兩面性在這群少年的領頭羊——高晉身上體現得最為清晰。

王朔寫道:

他當時確實在我們那群孩子中出類拔萃,個子最高,像混血兒一樣漂亮,而且具有不同尋常的閱歷,這閱歷薰陶出他集明朗、殘忍、天真於一身的迷人氣質。如果生逢其時,他本來可以像德帕迪厄那樣成為令婦女既崇拜又恐懼的電影明星。

在這裡兩組完全對立的形容詞——「明朗」和「天真」、「殘忍」和「恐懼」,居然毫無違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我一向認為青春是美麗的,而青少年是殘忍的,這是天性,因為不懂痛,不懂苦。

《芳華》也正是這樣一個故事,但《芳華》中的殘忍更多是冰涼的刻薄,沒有沸騰的熱血。

《動物兇猛》,則陡然把這熱血沸騰的一面拿到你面前,但是我並未感到任何的不舒服,因為我清楚地知道,這是真實的青春,與時代無關,這是我經歷過的青春,我的同學們經歷過的青春。

在朋友義氣、打架鬥毆之外,「拍女孩」(泡妞)也是青春熱血的重要項目。

男孩們吹噓自己的光榮戰績,不僅是為了哥們兒的一句佩服,也是為了姑娘們一個讚賞的目光。因此,故事中的「我」常常在用餘光留意着於北蓓和米蘭的一舉一動。

男孩們生活在姑娘們的目光中,姑娘們也同樣生活在男孩們的「觀看」中。

「我」第一次看到米蘭,是她的照片,「她在一幅銀框的有機玻璃相架內笑吟吟地望着我」,看到「她的肩膀、大腿及其皮膚的潤澤」。

「我」去米蘭家找她,她在洗頭。「我」敲門,米蘭頂着濕漉漉的頭髮來開門,然後兩人聊天,「我」幫她澆水。水池就在屋裡。一切在現實生活中自然發生。

你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樣的鏡像,水池在屋外,走廊另一端。「我」敲門後聽見米蘭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轉頭看過去,鏡頭打了大光圈,畫面里只剩下樓道中的強光,淹沒了所有人和物,如「蒙神召喚」。

就像信徒相信上帝一樣,「我」毫不猶疑地跟着心中「女神」的召喚向光的方向走去。一切陡然有了超現實的意味。

小說中展現了青春期男孩擰巴的心理狀態,寫米蘭身材的豐腴,是用貶損的口吻來形容:「像頭颳得乾乾淨淨的大白豬。」這大白豬的樣子,表面上叫「我」討厭,其實卻讓「我」移不開眼,只因為它不屬於「我」,才惹得「我」直冒酸氣。

於是,「我」明知她「曲線畢露,應該說很動人」,卻故意只說「傻波依似的」。

對米蘭愛慕又不敢、不屑於說出,大男子主義情節,內心明明火熱,卻自卑得不敢表達,只能採用暴力留下痕跡,青澀原始的感情。

20年的變化觸目驚心:當時最帥氣最霸道最迷人的小伙子成了商人,他再沒有想成為英雄的單純美夢,他失去了年少時遇見的最迷人的姑娘,他失去了味道不一定香甜卻一定最刺激的愛情,他娶了一位平凡的老婆,過着大多數人的生活,他被淹死在暗淡的人群中,從此沒有人記得他。

當年名聲最差的女孩子成了比實際年齡還要衰老的婦人,從那張蒼老的臉上我們知道她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可是她的心比她的容貌老的更快,她無力反抗,靜靜的順從。

當年意氣風發的強人,談起少年的往事還在感嘆,那些事如今聽起來都令人膽戰心驚,他回憶起當時最有名的女孩,他曾和她很相熟,他們的關係是個秘密,她消失了,而他不肯說。

20年的光陰已逝,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只不過,也許這些事太珍貴,他想獨自一人回憶好多年。

《動物兇猛》像一把刀子,王朔緩緩道來的口吻其實很尖銳,年少的兇猛已不復存在,我們成了軟弱的成年人,它是一把極薄的刀子深深扎入你的心臟,很悲傷。

03

書中的故事看似瘋狂,卻又在讀者的年少回憶里,略顯真實。

人也是被欲望驅使的動物,它的兇猛可以表現在肢體上,也可以在回憶里釋放。

我何曾有一個字是老實的?

怎麼辦?

這個以真誠的願望開始述說的故事,經過我巨大、堅韌不拔的努力已變成滿紙荒言。我不再敢肯定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經過偷梁換柱或者乾脆是憑空捏造的。

書中最後部分的老實交代,起到了反高潮的效果,如果「我」沒有承認書中幾個彰顯英雄主義和浪漫主義的情節是虛構的,那這本書與其他青春小說無異。

正是由於這部分,《動物兇猛》才更是一本真實的青春期的小說,誰的少年時代不是在自己虛弱的身體下做着草莽英雄的夢,誰的心上人在夢裡不是被自己吸引,死心塌地。

時間的遙遠使「我」模糊了青春時期的真實與當年在大腦中幻想多次的場景,反倒是坦誠,讓書中頓時現了兩種角度,你是英雄,你可以繼續為了愛情為了義氣打架逞威風,像書中寫的那樣;你沒有那麼多故事,也可以把他人的故事按在自己身上,做自己曾經沒做過的、沒做完的夢。

這樣的手法,與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的《遠山淡影》頗有相似之處。

就如石黑一雄所說:

我喜歡回憶,是因為回憶是我們審視自己生活的過濾器。回憶模糊不清,就給自我欺騙提供了機會。作為一個作家,我更關心的是人們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而不是實際發生了什麼。

通過一個不可靠敘述者來講述,又往往以記憶的偏差、迷失為主題,到最後才明白小說和作者的意圖。

王朔自稱這部小說「是寫給同齡人看的,但恐怕感受最深的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成年人,因為王朔把他們在童年、少年時代所經歷的隱私、衝動、性幻想、潛意識全曝光了。

評論列表

頭像
2023-11-16 15:11:33

寫的東西感觸很深,對情感上幫助很大

頭像
2023-10-25 18:10:30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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