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相戀四年男友變心，我追查多日，卻發現他曖昧對象住我樓下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收到小區封閉的消息時，我正躲在廁所翻男友的手機。

很難說清楚，作為提倡「彼此信任、尊重隱私」的女德標兵，我怎麼會一大清早躲在廁所翻男朋友的手機。

不，準確來說，是未婚夫。

我對我們的感情很有自信，不僅是因為我奔三的年紀還保持着姣好的容貌和身材，也因為我在事業上取得了不小的成績，每個月收入不菲。我很捨得給男朋友花錢，出門逛街吃飯也以我買單居多。

朋友們常替我感嘆，總覺得我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我總是微微一笑，他們不懂。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任何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都不能對兩人的感情和經歷感同身受。

那些勸阻的話，我從沒聽進去過。

四年來，我們從未翻過彼此手機。熱戀的情侶不需要刺探對方隱私，女人嘛，難道連對方的愛都感覺不到嗎？

我能感覺到。

我敢說陸勇，四年來對我沒變過。四年來，陸勇每天都會親口對我說的「我愛你」；每次深夜加班，陸勇永遠在公司門口接我下班；他雖薪資微薄，但只要我喜歡，他願意花掉全部存款給我買。這樣的感情，四年從未變過，我怎麼會懷疑我們的感情呢？

是，你可能已經猜到我接下來的話了。此刻的我靠在廁所冰冷的牆壁上，渾身發抖。

手機屏幕里的女生對着鏡頭甜甜地笑着。她年紀很輕，估摸着也就十八九歲，笑起來很天真無邪，露出自己的大長腿。她的大腿上放了一隻可愛的小橘貓。

「貓可愛嗎？」

「可愛。」

我顫抖着手繼續往下翻，下一張還是這個小姑娘，她半敞開外套，繼續問陸勇：「好看嗎？」

「好看。」

這一次的對話省略了「貓」這個字眼，一時間我竟分不清，陸勇說「好看」的是指貓，還是別的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下翻。兩人聊的不算火熱，但斷斷續續也一直聊着天。這小姑娘果然是個大學生，這學期忙着考教資，似乎想着畢業去當老師。陸勇時不時端起長輩的架子，鼓勵她好好學習，等教資通過，請她吃飯。

「真的呀，那可不許賴賬啊，我要吃海底撈！」

「就這點追求？行，答應你，考出來就去吃。」

真大方，上一次吃海底撈，還是我付的錢，現在卻知道在沒見識的大學生面前擺闊了。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心裡又一陣發酸。是，我大可以在這裡嘲笑這女孩的沒見識，嘲笑她的長相五官和身材，但最應該被嘲笑的是誰呢？

是我自己。

我不相信這是陸勇發出去的消息，不相信他真的背着我和別的女生聊天。我們曾經在剛戀愛時就說清楚過，從此以後與異性保持距離，工作上一定要公事公辦。可以保留異性好友，但絕對要注意分寸。

現在這算什麼，黑絲上放貓，胸里塞貓，難道這對直男來說也叫正常交友？

我看不下去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機放回原位。我甚至冷靜到找了片酒精擦片，仔細擦了擦陸勇的手機屏幕，確保屏幕上不會留下我明顯的指紋。

我不確定這個動作屬不屬於女人的本能，好像在那個時候，我就隱隱預感到這件事並不會到此為止，我仍會偷窺他手機里的秘密。

做完這一切後，我戴上N95口罩，輕手輕腳出了門。疫情期間，走廊里幾乎沒人，我走到樓梯間，蹲下身子，想到剛剛親眼看到的畫面，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2.

剛談戀愛的時候，我們曾約法三章：絕不跟異性聊天、如無必要不保留異性好友、異性主動聊天時，絕不發表情包或者語氣詞，儘量杜絕聊下去的可能。

我知道會有人批評我，說這是對另一半和自己的不信任。我甚至在網上看過很多嘲諷我這類女性的表情包，大意是，即使她男朋友長得像山頂洞人，這女人也到處說，勿靠近我的男友。

可是，讓我們赤誠地對待人性吧，人就是善妒的，沒有誰可以接受男友半夜和別的女性聊心事。男人哎，男人能有什麼細膩的心事呢？男人有什麼細膩的心事，是不跟女友說，而非要跟別的小姑娘說的呢？

如果此刻有人告訴我，陸勇只是把這個姑娘當妹妹看待和呵護，那我只能說，說這話的人，這樣的事情一定幹過不少次。

就像為什麼新聞里總有人共情罪犯呢？因為他們在某一時刻，也覺得自己可能會做出罪犯的行為。

和朋友打電話的時候，我一直在哭。千萬種情緒都化成了憤怒，我想提刀衝到小姑娘那裡，砍掉她的黑絲長腿，也想衝到陸勇面前，砍掉他敲擊鍵盤的雙手。

難怪有「激情殺人」這個名詞，人在衝動時，只想當對方死，大腦根本沒法冷靜下來。

「你冷靜一點，現在還是疫情期間，你不要到處亂跑，小心感染了！」朋友在電話那頭着急說道。

「沒事，我戴了口罩。」我吸了吸鼻子，眼淚一滴接一滴落進口罩，連帶着口罩里的空氣都濕潤起來，「我要怎麼做，回去質問他嗎？」

「你能質問什麼呢，最多問他為什麼和人小姑娘聊天，但這能說明什麼呢？」

「這還不夠嗎？」因為極度傷心，我說話都有些破音：「當初我們說好的，絕不會閒着沒事跟異性聊天，他這算什麼啊？」

我沒接話。我沒辦法順着好友的話去吐槽那個女生。總會有這種的女生不是嗎，重點不應該在於男人自己的行為嗎？如果答應我的事情都能做到，怎麼會有姚雅希這樣的女性出現呢？

是的，這名女生叫姚雅希，杭城大學的大三學生。我仔細翻閱了她的每一條朋友圈，二十歲的她正值最好的青春年華，她在舞蹈隊擔任主舞，會去看音樂節拍很多好看的照片，也會在深夜emo，發一些或氣餒或自卑的朋友圈——當然，在我這個年紀，看到這樣的動態，只覺得矯情。

我一邊抑制自己對這位年輕女大學生的嫉妒和恨意，一邊又忍不住對她的生活予以種種揣測。

她是怎麼跟陸勇認識的？她是哪裡人？她想做什麼？她和陸勇的關係，究竟發展到了哪一步？

「先別急着問陸勇，你現在需要掌握更多的證據。不要急着攤牌，要忍住！」好友比我還着急，一遍遍囑咐我沉下心，去搜集更多證據。我本來一直在哭，聽着她的話，忍不住破涕為笑：「你真不愧是寫小說的，說起來頭頭是道。」

「那可不麼。」好友短暫驕傲了一秒，繼而又正經起來，「不過……你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過下去。畢竟你們明年就要結婚了吧，你確定，要查下去嗎？」

我抹了抹眼淚，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他捧着花一臉緊張地問我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他單膝跪地舉着鑽戒，認真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冬天他把我的腳伸進他衣服里，用體溫給我捂熱我冰冷的雙腳……太多太多幸福的畫面從我眼前閃過，我不禁想問，這些畫面是真實的嗎，還只是我的幻想？

終於，我沙啞着嗓子，回答道：「我就想弄清楚，他們，究竟到哪一步了。」

3.

第三天，確診人數已經飆升至三位數了。

陸勇看完新聞後就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怎麼回事，都封城好幾天了，還在漲？」

「聽說有很多人在躲核酸，不願意去做。」我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地吞下一口酸奶麥片：「這都第八輪核酸檢測了吧，我看業主群里說，光咱這棟樓就有二十多個人沒去做核酸。」

「這也太不自覺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依我看，就該把這些人抓起來，好好拘留個幾天，才能警惕其他人！」

我眯起眼睛，笑着看向他：「怎麼了，大清早發這麼大脾氣。」

「煩啊，擔心不能回家過年，咱們不是去年就沒回去麼。」

「是啊。」我故作憂慮地嘆了口氣，「說到回家過年，我剛還在微博上看，好多杭城大學生嚷着要回家過年呢，被好多網友一頓攻擊。這些網友也真是，小孩子們想回家過年有什麼錯。」

「還有這事？」陸勇也跟着上微博看了些評論，眉毛跟着皺起來，「你看這些網友，自己躺在家裡睡大覺，恨不得所有杭城人民被封城到天荒地老，多自私啊。」

「人嘛，本性就是自私的。」我淡淡地說道。

陸勇沒察覺到我語氣里的異樣，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聊天。我都不用過去看，就知道他在給姚雅希發消息。

嫉妒和恨意在我心中悄悄冒頭，又被我按了回去。我掩飾般端起玻璃杯，將杯底最後一點牛奶一飲而盡。

透過餐柜上的透明窗，我看到陸勇一臉笑意地走進臥室，關上了房門。

「我打會遊戲，別打擾我哈。」

我收起目光，道了一聲好，而後將最後一口燕麥片緩緩舀進嘴裡。

那天，陸勇打了很久的遊戲。隔着房門，我能聽見他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很開心，好像剛剛因為疫情擔憂的人不是他。

我掏出手機，看着業主群里不斷刷新的消息。大家吐槽着物業拿錢不幹事，全靠志願者們自發行動。有個大姐在群里問，現在急缺志願者，有沒有人願意報名參加？

我想了想，私聊了她，跟她說我願意。

雖然跟好友信誓旦旦說，我要查清陸勇和姚雅希之間的關係，但我能怎麼查呢？每晚翻他的聊天記錄，他和姚雅希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實質性出軌語錄一句沒有，反而讓我心塞。

疫情期間隔離在家，天天跟他朝夕相對。我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我怕我會憋瘋，會忍不住跟他攤牌。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做點好事，省得天天看他那張臉。

第二天，我穿着寬大的防護服，站在小區樓下，一遍一遍維持着核酸檢測的排隊秩序。大家一直忙到下午三點才喘口氣，一行人直接坐在花壇邊上，敞開防護服，直喘粗氣。

「這物業，什麼活都不干，倒是天天利用職位之便，從外面運饅頭蔬菜回來，也沒見給業主分一分。」

「聽說有的物業把政府送的菜全剋扣了，自己跟菜販勾結，高價賣給業主呢。」

「這哪是物業啊，這分明是養了群大爺！」

大家七嘴八舌地抱怨起物業來。我擦擦額頭的汗，坐在一旁不說話。

那位大姐把目光投向了我，「你叫小蔓是吧，今兒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今天起碼要忙到晚上！」

我笑了笑，「應該的，本來在家也沒事做。」

「你是學生，還是已經工作了？」

「工作好幾年了。」我乖巧回答道：「我27啦。」

大家被我的語氣給逗笑了，「看你說的，一副27很大的模樣，你阿姨我都快五十啦！」

大家呵呵笑了起來，突然那位大姐話鋒一轉，「哎，我家那孩子不知道哪天能回來，到學校就這麼點距離，學校硬不放人，愁死我了。」

我順着她的話問道：「大姐的孩子哪個大學的呀？」

「就杭大啊。」大姐擺擺手，「我聽女兒說，在杭大念書的本地人都快鬧瘋了，非嚷着要回家呢。你是不知道，因為疫情原因，他們都被關在宿舍不給出門，都快跟室友吵翻了！」

「跟室友吵翻了，為啥啊？」有人好奇問道。

「哎呀，還能為啥。宿舍那麼點地方，住四個學生，天天窩在一塊，能不吵架嗎？」大姐嘆了口氣，「我女兒說了，再把她關下去，就算不感染新冠，也非被室友逼成神經病了！」

我聽了這話，略微挑起眉頭。

真希望姚雅希和自己的室友也相處不好。我略帶陰暗地這麼想着。

4.

姚雅希和陸勇，並沒有實質上的「出軌」行為。

這是我翻遍了他手機里的所有社交軟件，半夜偷偷登陸他的遊戲賬號，檢查完他跟姚雅希所有的聊天記錄後得出的結論。

兩人的關係更像是曖昧階段，姚雅希會給他發嬌滴滴的語音，喊他「陸哥哥，遊戲裡帶帶我嘛」，遊戲裡也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面轉，一口一個陸哥哥。

我跟好友說，也許是我真的誤會他了，兩人或許真的沒什麼。

好友隔着電話發出了一聲嗤笑：「尹小蔓，你也算半個女強人了，腦筋也算得上聰明。我問你，你覺得姚雅希真的沒問題？」

「或許只是曬貓？陸勇是貓奴，特別喜歡貓，你是知道的。」

「那你去翻翻網上別人曬貓的照片，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心裡沒數？」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此刻，我不得不承認，好友是對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我問她。

「註冊個微信小號，加姚雅希，和她混成朋友？」好友頓了頓，解釋道：「現在知乎上的抓小三文都是這麼寫的，跟有模板一樣，讀者們愛看。」

我哭笑不得，「可是這是我的人生，可不是小說啊。註冊個小號，你說的容易，萬一被發現了呢？」

「找個理由，比如你是微商？」

「會被秒刪吧。」我拒絕了這個提議。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繼續拖延了下去。我依舊每天出門幫助小區做事，有時候是幫忙送菜，有時候是幫助醫護人員填寫表格，每天到家都身心疲憊，這樣也好，我能暫時忘卻煩惱，忘卻那個二十歲的大學生，也能忘記陸勇對自己的不忠。

對，不忠。對我而言，從他開始跟姚雅希發第一條微信時，就已經是對我的不忠。

封城已有一周有餘，確診病例卻只增不減，這在全國範圍內還是第一次。政府立刻進行數據排查，意識到問題在於許多人躲在家裡，不願加入一次又一次的核酸檢測。

越隱瞞，危險越大，疫情結束的日子就越遠。社區下了通知，讓物業工作人員挨家挨戶上門統計人員信息，要做到不漏一人。

眾所周知，物業的工作人員，除了收物業費，很少會積極工作。當然了，也有好物業，但我們小區的物業，顯然不太靠譜。

接到通知的當天，我們志願者挨家挨戶開始上門收集信息。

「小蔓住幾號樓？」有人問我。

「3號。」

「那3號樓交給你吧，我們去1、2、4、5和6號樓。大家辛苦一點，爭取今天能把信息收集完！」

「好！」大家紛紛應和道。

自從當了志願者之後，我曾在內心裡無數次抱怨，這厚厚的防護服使我行動不便。也因為資源緊缺，我們都不敢隨意脫下防護服，直到一天工作結束才會脫下它。我萬萬沒想到，我會感激這一身密不透風防護服，它成為我最好的偽裝。

我竟然遇到了姚雅希。

5.

敲開姚雅希家門的時候，我正在低頭核對着門牌號信息。當我一抬頭，就看到一名年輕的女子穿着一條熱褲，左手慵懶地抱着一隻橘貓，問我什麼事。

我的視線先停留在那隻貓上，而後才一寸一寸移到了她的臉上。

這是一張，無論素顏還是化妝，我都能立刻認出來的臉。

是她，姚雅希。

見我站在原地沒反應，她不耐煩又重複了一遍：「什麼事？」

我這才想起正事，「社區需要，讓我們統計每家住戶人數和手機號，請你填一下信息。」我將手中的表格遞了過去。

她鬆開手，貓「喵」了一聲，身形輕盈地落了地，跑開了。她拿起酒精噴霧，先是噴了一下紙張，這才拿起筆填寫信息來。

姚、雅、希。

我看着她一筆一划地寫下這個名字。

直至拿回表格的時候，我的精神還是恍惚的。姚雅希則在填完表格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渾渾噩噩走向隔壁，敲開了另一家的門，機械地重複着自己的話語，遞出表格，腦子卻一直想着剛剛的事情。

她就住在這棟樓，那她跟陸勇……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

收集完整棟樓的人員信息，我帶着厚厚的表格回了家。進門的時候，陸勇還在房間打遊戲，我衝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冷水讓我大腦稍稍恢復了冷靜，我擦乾了手，重新拿起那份表格。

「回來了？」陸勇從臥室里探出頭看我。

「嗯。」我應了一聲，飛速翻到姚雅希那一頁，意外地發現她只填了自己一個人的信息。

她竟然是獨居？是跟父母分開住了，還是在校外租房？

如果是租房，竟然這麼巧，租房正好租到我家樓下？

「今天忙什麼了？」

「收集人員信息，我負責收集我這棟樓。」我合上表格，整理表情，微笑地看向他：「你也知道，總有人逃核酸，不挨家挨戶上門排查真不行。」

我死死地盯着陸勇的臉，試圖尋找他一絲異樣神情。果不其然，在聽到我去搜集了整棟樓的人員信息時，他的神情出現了一絲慌亂。

「整棟樓都是你搜集的？」

「對呀。」我故意甜甜笑了一下，「你知道嗎，咱們樓下竟然住了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還養了只好可愛的貓呢。」我翻出姚雅希那一行的人員信息，塞到他的手上，「喏，就是她。」

陸勇不自然地避開雙眼，「說這個幹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養一隻貓嗎，我在想，等我們搬家後，養一隻貓吧。」

「搬家？」陸勇又是一愣。

「是啊。」我點點頭，環視着這間小小的租房，「當初我們租這裡的時候，不是說過麼，等我們收入高一點了，租一個大點的房子，最好是三室一廳。現在你我都加薪幾次了，也該搬家了。」

這間不足60平的一室一廳，是我們剛來杭城打拼的時候租下的。房子不大，但離地鐵站近，上班比較方便。當時我們說，先暫住在這裡，等過幾年生活富裕一點了，我們再搬個大點的租房。

「當然，等我更有錢了，我立刻買下至少100平的房子給你住。到時候你可以在陽台放滿你喜歡的鮮花，我也可以養只貓啦。」當時的陸勇抱着我，這樣說道。

這些話我都還記得，他，應該也還記得吧。

6.

夜晚，等陸勇熟睡後，我偷偷溜去廁所，給好友打了個電話，說了今天的事。

好友的反應很激烈，「這不是實錘？這房子肯定是陸勇給她租的吧，笑了，還真捨得給別的女人花錢啊。」

我忍不住反駁道：「也許是人家小姑娘自己租的呢？」

「甭管是誰租的，她一個在校大學生，租到你家樓下，你覺得這是巧合？」

我不吭聲。

「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苦笑了一聲，「小說家，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寫下面的劇情？」

「我想想……」她思考了一會，道：「我會安排你去姚雅希家踩點，順帶跟她聊聊天，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套出一些信息來。」

「我去她家幹什麼？穿着防護服我不能進她家門，不穿防護服，她不就認出我來了嗎？」

好友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意：「認出來就認出來咯，就是要看看，她認出你之後，是什麼反應？」好友頓了頓，又道：「如果她沒有認出來你，也完全不知道你，那說明陸勇隱瞞了你的存在。那或許，你可以跟這個小姑娘攤牌。如果她是被小三的，那她也是受害人啊。」

我淡淡說道：「你這個語氣，似乎一口咬定陸勇出軌了。」

好友聽完也笑了。

「這件事，你比我更清楚。」

我沒再說話，而是掛了電話。我走到窗前，陸勇正睡得香甜，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他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乖巧、安靜。我蹲下身，借着月光仔細看着他的臉。

陸勇，明天我去會會她。你放心，如果你是清白的，那這一切，我們都可以重新來過。

第二天，我拎着一袋菜，和一袋零食，敲開了姚雅希家的門。

我沒有穿防護服。按響門鈴後，我看到她透過貓眼望向我。我保持着微笑，也透過貓眼看向她。

門很快就開了，但只露了一條小縫，她謹慎地從門縫裡望向我：「你是誰？」

我保持着笑容，輕輕揚起手上兩個大袋子：「我是咱們小區的志願者呀，昨天就是我來統計信息的。你是大學生，所以社區里給你們準備了一份菜和零食，我給你們送過來呀。」

她顯然不信，但她還是打開了門，伸手要接過袋子。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她的手，笑着望向她：「很重，我給你送進去吧。」

她好像不願意讓我進去，但大概是因為我手裡的袋子確實挺沉，我的笑容又特別簡單純粹。她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讓我進了門。

進門後，我打量了她的租房，跟我們一樣也是一室一廳，大小都差不多。我將菜和零食放到地上，笑着望向她：「現在是疫情，特殊時期，大家物資都比較緊缺。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找我。」我掏出手機，「喏，這是我的微信，要不要加一下？」

她手上就握着手機，但她卻搖頭拒絕了，「不了，我這裡什麼都不缺，謝謝你。」

我也沒有勉強她，迅速收回了手機，「那也行，我給你寫下我的手機號吧，萬一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便簽，寫下自己的手機號，隨手貼在了冰箱上。「那就不打擾啦，記得每天下樓按時做核酸啊。」

姚雅希點點頭，看向我的目光依舊充滿警惕。我假裝視而不見，轉身出了門。擰開門把手的時候，我的餘光瞥見她養的那隻小貓。它正蹲在廚房門口，歪着腦袋好奇地看着我。

我也看向這隻貓咪，「你養了一隻貓啊，真可愛。」

「嗯。」她敷衍了一句，顯然盼着我趕緊離開。

出了門，正對着我的就是樓梯間。我看向右側的走廊，發現她選的租房在一個很隱蔽的角落，如果陸勇直接從樓梯口出來，進她家門只需要幾步，基本不會被別人看到。更何況疫情期間，大家都宅在家裡，更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我走進樓梯間，開始往家走。經過樓梯拐角的時候，我發現拐角的攝像頭滅着燈。想起業主群里抱怨的，物業光拿錢不幹事，攝像頭壞一年都沒人修。

我搖了搖頭。

看來想要抓姦也很困難啊，沒有攝像頭，住處又這麼隱蔽，即使陸勇進了她的房間，也很難被別人發現吧。

真是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