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我的新書
《不負過往,不懼孤獨》
今日正式上市
在你的心底,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一直以朋友的名義默默守護,卻不敢開口說愛,生怕自己捅開了這層窗戶紙,連朋友都沒得做?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進一步沒資格,退一步捨不得。
只能甘心做個配角,看着你在別人的故事裡喜樂哀愁。
但只要你能過的幸福,自己承受的再多的心酸和委屈,也甘之如飴。
這應該是很多人感情的現狀,可能只要再靠近一點點,你們就能在一起。
但大多數人卻喪失了這個勇氣,才錯失掉了那份原本屬於自己的愛情。
今天要給大家講述朋友木子和竹馬大華的故事,卻是一個例外。
兩人經歷過戀人未滿的階段,卻成功將故事寫成了圓滿。
1
大華就是我聽木子說得最多的一個人。
倆人一個院子裡光着屁股長大的,家裡知根知底。
兩家老爸以哥們兒相稱,老媽都是姐姐妹妹叫個不停。
按書里正常的套路,擱他倆身上就該是娃娃親定下來,青梅竹馬了。
可偏偏倆人從小除了能合起伙來打《魂斗羅》以外,其他什麼都瞧不上對方。
木子的遊戲打得其實並不好,跟我一樣,每次跳崖必死。
但大華說了就是因為她打得不好,所以他才要犧牲自己來復活她,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的厲害。
木子聽了有些不開心,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每次被大華復活,她都咬牙憋氣衝到最前面,想要證明給大華看,自己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無奈懸崖太多,木子的不甘心只能自己咽回去。
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長大,一直從幼兒園再到初中,高中。
甚至上大學都是在本地,共同好友不計其數,發生屁大點的事,對方都能第一時間得知。
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放在青春期躁動的年紀,總會讓人想入非非。
從記事開始,兩個人就老被調侃是一對。
有時候解釋不過來,或者拒絕哪個實在難纏的求愛對象,也會順手拿對方當擋箭牌。
免費好用,誰都不介意。
2
兩個人第一次冷戰,是在木子高二,因為木子的初戀。
初戀對象當然不是大華,是木子班上的一個小混混,學習成績不好,抽煙喝酒打架燙頭倒是樣樣精通。
那個時候學生都喜歡看古惑仔,尤其是木子這種整天追着男生打打殺殺的女孩子。
她說那天值日的時候,看着人家叼着煙,踩着夾板拖鞋,一臉全世界都欠他的樣子,就覺得酷斃了,就覺得遇見真命天子了。
然後是轟轟烈烈地告白,光明正大地戀愛。
可惜的是,木子的初戀,從操場告白到分手,只用了 3 天。
第三天,大華到他們班門口等木子放學,看見木子挽着一個男生。
木子剛說完「這是我男朋友」話音還沒落,大華就一個拳頭招呼了過去。
因為這事,倆人第一次沒一起回家。
和好是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
小混混因為搞大了隔壁班女生的肚子,家長找上門來,被開除了。
分手第二天木子就收拾好失戀的心情,用一包小浣熊輕鬆挽回了兩個人的友誼。
初戀在木子這裡沒有什麼難過心酸,甚至讓她第一次覺得有大華,這個青梅竹馬在,其實也挺好的。
從那以後,木子也談過幾個男朋友,分手的理由千篇一律,都是大華說的那句:
「這孫子連我都不如,你圖他啥?」
於是,後面幾個有的沒的也大多在大華的吐槽下,不了了之。
就這樣,年僅24歲,正需要男性荷爾蒙澆灌的木子,有了長達3年的空窗期。
22歲剛畢業那一年,木子懷揣着遠大的夢想去了南京。
那一年裡所有工作不順心,朋友背地裡使絆子,各種糟心事都倒給了大華。
因為怕自己的負能量傳遞給別人,她總覺得不管她多難堪大華都不會嫌棄她。
那段時間,一接通電話木子就哭,一哭就是一小時起步,也沒正經解決什麼問題。
有一次木子說,我都哭成這個狗樣了,你怎麼也不知道哄哄。
大華說,我越說你越覺得委屈,反正你哭就行了,我聽着。
木子說當天晚上她一定是瘋了,竟然覺得這麼直男的一句話,聽起來很暖心。
沒有什麼比有個人24小時為你開機更讓人心安的事情了。
這樣的時間持續了一年,第二年,大華工作調動,也到了南京。
單身女性總擔心出什麼意外,而且是一個人住。
木子又是個丟三落四的主,出門買水果,把自己關在門外的事情沒少干。
所以理所當然,家裡的備份鑰匙寄存在了大華那兒,至少保證有家可歸,也防止一個人死在出租屋裡沒人收屍。
3
於是大華沒事的時候,就經常來木子家裡慰問一下她。
只要木子有需要或者有想吃的東西,大華基本上都有應必答。
就連木子想吃樓下不能外賣的燒烤,大華都會化身專屬外賣小哥,給他送上來。
雞心、魷魚絲、五花肉、小腰,全是木子愛吃的,再配上一罐冰啤酒,絕了。
「怎麼了,姑奶奶,又卡稿子了?」
大華邊說邊去廚房洗了兩個玻璃杯,把打開的一罐冰啤酒倒在了玻璃杯里,亮閃閃的黃色配上一層白白的泡沫,是夏天的顏色。
木子接過大華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後仰靠在了床邊,打了一個啤酒味的嗝。
「寫不出來,我好想談戀愛啊,靈感都枯竭了。
趕緊來個人和我談個三天兩夜,讓我感受一下心動刺激,感受一下失戀的痛徹心扉啊。」
「你不是還有靈感繆斯抖森嗎?」
「我完犢子了,我現在對着抖森的肉體都精神不起來了!怎麼辦啊。」
「那你也不能在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就談戀愛啊。哎,慢點吃,誰搶你的了。」
「不然怎麼辦啊,以前是我媽催我找對象,現在連我編輯都開始催了。
我要是這個月月底再交不出稿子,我就要被奪命連環call了!蒼天啊!賜我一個男人吧。」
大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要不,我試試?」
據木子後來和我說,3年空窗真的太可怕了。
可怕到大華穿着一件那麼普通的灰色T恤和她說:「要不,我試試?」她竟然心動了。
「你確定?我們約法三章,只當靈感來源,保持適當距離,一旦不合適,就提前結束。
寫稿也不能影響我們的革命友誼啊。「
大華說:「好,都聽你的。」
木子從來沒想過,大華這句我試試,說出來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4
在革命友誼升華的第二天,木子和大華正式開啟了戀愛試驗期。
朋友和戀人區別對待的第一步,從不洗頭直接到化一個親媽都認不出來的妝,不管粉底液多貴,反正是怎麼好看怎麼來。
畢竟也是試驗男友,為了找到創作靈感,總要提前進入一下角色才行。
大華倒還是老樣子,一件白色背心,一條破洞牛仔褲,就是頭髮比昨天短了些,更利索了些,腳上的帆布鞋比昨天更白了些。
見面的地方很沒有新意地約在了木子家樓下,大華等了5分鐘,揣着鑰匙不能上樓直接找人的感覺有那麼一點難受。
但是看到化了妝的木子,穿着碎花小短裙,踩着細高跟緩緩走下樓的時候,大華覺得5分鐘值了,甚至他還能等更久。
雖然有點丟人,但他看愣了。
嘴巴微張,眼神發直,最終半分鐘沒說一句話。
「幹嗎,哈喇子收一收!」
這是試驗戀愛第一天木子對大華說的第一句話。
「你今天真好看。」
這是試驗戀愛第一天大華對木子說的第一句話。
作為資深寫手,木子看過太多華麗辭藻堆砌的情話。
相處這麼多年,大華被逼着說「您素顏也是天下第一美」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這種一反常態地,直接地,一臉認真地,直勾勾地看着你,對你說的「你今天真好看」,乍一被木子聽到。
那一刻,她覺得新書最經典的台詞,有了。
心裡這麼想,嘴上木子可沒放過他,一把拉過他,扭頭說了句:「得了吧你。」
就急急忙忙朝前走了。
戀愛打卡第二站,毫無意外選擇了樓下步行50米就到的咖啡廳。
鑑於戀愛關係,木子只點了平時的半份食量,假裝矜持。
鑑於多年好友關係,大華最終把自己的半份意大利肉醬面盡數貢獻給了木子明顯就沒有填飽的胃。
看着木子吃飽後,開始呆呆的,反應稍顯遲鈍的時候,大華確認,她飽了,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戀愛試驗日的第三個場景,選在了木子家附近100米的私人影院。
放着木子家超大屏的投影不看,跑出來給別人貢獻收入,大華表示很委屈。
但畢竟「戀愛」第一天,也不能去家裡,節奏太快,所以只能默默接受。
到地方的時候,木子才感慨,外面果然沒有家裡好,兩個人選完零食進入房間還要等工作人員過來調試設備。
倆人理所當然進入了情侶之間的非正常聊天模式。
戀愛總不能只聊家長里短,這麼沒有挑戰性的問題,第一道送命題,留在了前任。
可惜大華沒有前任,說出去別人可能都不信,這個26歲有房有車有存款的有為青年,是個26年戀愛經驗為0的老處男。
唯獨一個木子知道的,除了她以外的女性,是大華的相親對象。
所以話題同步到了相親對象身上。
「你上次相親怎麼樣?」
「我陪她逛街,逛到精品店,她掉頭就走了。」
「為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當時想起你前一天晚上和我說腰疼,我就想買個墊子給你墊着。」
「你沒說是買給我的吧?」
「我說了。」
「好吧,你注孤生。」
但木子心裡還是莫名地感到欣慰了,畢竟大華是她最好的朋友。
大華不會見色忘友這個事情真的太重要了。
結束了非常沒有參考價值的前任話題,工作人員也調試完了設備讓木子選片。
因為是私人影院,都是上映很久的電影,因為聊到了前任,
所以那天選的片子,應景地選了《前任攻略》。
劇情跌宕起伏,有笑有淚。
大華還是和以前一樣,抱着爆米花桶舉了大半場,其間不時在木子探頭過來的時候,非常自覺地遞上冰可樂。
所有流程都和往常他們每一次出門看電影一樣,電影也慢慢接近了尾聲。
只是在電影的最末尾,當羅茜在婚禮上對着孟雲喊出那句「你有沒有愛過我」的時候,大華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了木子的手。
5
故事戛然而止。
我追問木子,「然後呢?你答應了嗎?」
木子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話響了,是一個男生。
我沒聽清楚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只看清了昏黃燈光掛下木子接電話時候的一臉嬌羞,一直嗯嗯啊啊,我知道了,又害怕被我看穿。
最後急急忙忙說了一句:「好了,我會乖。」
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從這個平時滿口髒話的人說出那句「我會乖」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已經找到那個對的人了。
還記得在他們確定關係的第二年,我剛好出差去南京。
木子盡地主之誼,攜「家屬」和我吃了頓飯。
席間,我調侃他為什麼喜歡了這麼久還不和木子說,大兄弟練潛水的,挺能憋的啊。
大華那天回我的話我到現在都記得。
大華說:「以前覺得她能找到個比我對她好的,也挺好的,後來發現交給誰我都不放心。
我知道她不確定,所以在保證她不受傷害的情況下,讓她去闖,反正我不急,烏龜都能追上兔子。
一輩子那麼長,我總能等到她。」
是啊,烏龜都能追上兔子,你憑什麼覺得你追不上你喜歡的人。
但是大華忘了,龜兔賽跑的那次,是兔子放水,在到達終點之前睡覺了。
對了,你們一定也很好奇為什麼大華小時候打《魂斗羅》總會那麼仗義地把木子復活吧。
這個問題我問過他,他回我說:「因為我想她能在我身邊待得久一點啊。」
從戀人未滿,到戀人圓滿。
木子和大華也算經歷好多年的兜兜轉轉,好在大華默默無聞的守護和堅持,也讓木子最終明白自己的心,原來最愛的人一直就在身邊。
我也相信這份感情的來之不易,也會讓彼此更加珍惜彼此,一旦牽手就不會放開。
最後,願每個人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遇到屬於自己的大華。
然後談一場圓滿不分手的戀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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