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武漢後,我大病了一場。我又想起了阿濤的話,他說,那女孩是他的師妹,上海人,她和他志同道合,將來可以在事業上幫助他……
我明白阿濤的潛台詞:是的,我不過是個高中畢業生,配不上他。既然他可以把愛情與現實分得如此清楚,我又何苦糾纏着不放手,即使勉強在一起了,也許將來這世上只會多一對怨偶。我平靜地跟阿濤分了手,甚至沒有罵過他一句。
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從失敗的初戀中走了出來。其實,我也應該感謝那段不成熟的初戀,它教我變得更堅強,更自立。我用了3年時間,終於拿到了大專自考文憑,重新踏上了一個人生起點。我離開了打工的音像店,中途又換過兩次工作,2008年,終於進了現在所在的公司,並且收穫了一段新的愛情。
小磊是我的同事,他是河南人,熱情忠厚。我曾經對他提起過我的初戀,小磊更加憐惜我,也更加尊重我。我在小磊的溫柔中漸漸淡忘了過去,可不曾想,阿濤卻又突然闖進了我的生活。
2009年初,我在網上無意碰到了阿濤,他過得並不如意,已於一年前回到了武漢。畢業後,他隨小師妹一起到了上海,然而他們的戀情卻遭到小師妹家裡的反對,最終小師妹拋棄了他。他黯然回到武漢,在單位里又幹得很不順心,人際關係也不好,心情鬱悶。
那晚,坐在四十四層的高樓里,透過巨大的玻璃窗,遠眺着江邊如畫美景,我感慨萬千。
2002年,我高考落榜,不忍繼續給家裡增添負擔,我埋葬了心裡的大學夢,獨自到了武漢打工。幾經輾轉,我在一所高校旁的音像店找到了工作,因為我活潑熱情,很多顧客都很喜歡我,我也漸漸適應了新的生活。一天傍晚,一個年輕男人到店裡挑選碟子,不巧,店裡進了一個小偷,那傢伙是個慣犯,經常在這一帶的街上遊蕩,我認得他。見小偷悄無聲息地貼近那個年輕男顧客,我又是着急又是害怕。
我不敢直接提醒顧客,老闆娘多次說過,不能得罪那些小偷,否則他們會到店裡破壞。
顧客抬起頭,迷惑地望着我,仿佛看出了我的焦灼,他雖有些不解,還是走了過來。小偷走後,我才敢告訴他真相,他笑了,說:「謝謝你了,小妹。你真機靈,而且心又好!」
就這樣,我和那個叫阿濤的顧客相識了。後來,阿濤經常到店裡找我,閒聊中我得知,阿濤剛剛大學畢業,但一直沒找到理想的工作,於是繼續蝸居在學校旁的出租屋裡,準備來年考研。
秋風乍起的季節,我和阿濤依依惜別,相約共同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阿濤的家境並不算好,而浙江那邊的生活水平又高,為了能讓他心無旁騖地完成學業,我省吃儉用,每個月都會定期給他匯生活費。
曾經以為,我和阿濤的愛會地久天長,可人心卻是變化無常。從2006年,也就是阿濤考上研究生的第二年開始,我敏感地覺得,他變了,很少給我打電話,每次接到我的電話也只是敷衍幾句就掛了。我不願相信我的預感,可又想弄清真相,於是那年5月,我沒跟他說就坐火車趕到了他所在的學校。
當我推開阿濤宿舍的門時,眼前一幕令我心碎,一個女孩坐在床邊,阿濤正給她削着蘋果。我和他在一起時,他從不曾如此溫柔地待我,都是我在照顧他。看見我的那一瞬間,阿濤有些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如此把我介紹給那女孩:「 這是青青,我的表妹,這次到杭州旅遊,順便來看看我……」
我就這樣成了阿濤的「表妹」,心在滴血,我卻仍不忍當面戳穿他的謊言。也許,阿濤就是吃定了我的善良吧!
5月16日,是我25歲的生日。清晨起床剛一開機,兩條短信就前後擠了進來,一條是男友小磊發過來的,而另一條則出自於前男友阿濤。除了祝福我生日快樂外,小磊約我一起去木蘭湖玩,而阿濤則想請我一起共進晚餐。
在我生日的這一天,當然是要跟心愛的人共同度過,我婉言謝絕了阿濤的邀約。
那天,我和小磊玩得特別開心,坐在小木船上,我脫下鞋子,調皮地撥着水,在藍天碧水間灑下一路的笑聲。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阿濤打的。我偷眼望了望小磊,他知道我和阿濤的那段往事,怕他多心,我主動對他說:「是阿濤的電話,他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也不枉我幫他一場……」為了打消小磊的疑慮,我索性按下了免提鍵,讓他能聽到我和阿濤的通話。
電話一接通,阿濤就急切地問:「青青,你在哪兒,我在××酒店訂好了自助餐。還記得嗎,當年我們一起在江灘遊玩時,你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能登上那家旋轉餐廳,一覽長江,吃着燭光晚餐,那該多麼浪漫多麼美好!那個時候,我很窮,但我答應過你,將來一定會滿足你這個心愿。這些年過去了,我知道很多事改變了,但我的承諾不會改變……」
我的心頭一熱,6年了,我都快忘記了那個承諾,可阿濤還銘記於心。可惜,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已回不到從前。我對阿濤說:「謝謝你,不過,當初那也只是我一時好玩,隨便說說的。你的心意我領了,不必那麼破費了。」
可不管怎麼說,阿濤執意要等我回去,他說,就當讓我成全他的一個夢。我無法推託,只得應承下來。小磊為此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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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可以諮詢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