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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采潔與《小時代》的緣分,源於偶然一刻她的一個訪問視頻被郭敬明看到,導演覺得她在視頻里情緒不好,臉也有點臭,所以「好像有那麼一點可能性」,接下來,她就成為了顧里。但她確實在大部分的時間裡都表現出一種「把別人抓過來,我要罩着你」的氣勢。似乎剛強一點的人總是更容易和生活碰撞得頭破血流,又像是某種英雄主義,隨時都會拿出一份硬氣無比的擔當,不管境遇如何,她都是沒在怕的。如果要演一出《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郭采潔覺得自己就是松子,永遠在用極致的生命力迎接撲面而來的一切。生活也好,工作也好,她都要用盡全部的力氣,就好像做到這樣才算是對自己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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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顧里的時候,差不多三年的時間裡她都沉浸在一個強勢霸道的女王形象里,她管那種入戲的過程叫「肉搏」,是把一個角色完全吃透,消化,無縫貼合,再次詮釋,形影不離。最後入戲太深,她甚至覺得快要失控。「別人會說,入戲太深是矯情,但演完這個女王范兒的角色之後,我真的很難卸下她,原本這個人離我是很遙遠的,所以我花了很大的力氣鑽進去,後來也很難離開她。」
有些朋友跟她說,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小時代》之前,她是「優格女孩」,是《一頁台北》和《無敵珊寶妹》裡的甜美偶像,一開始出專輯,她梳着整齊的劉海,扎着馬尾,短髮也是齊耳的長度,還是小女生,保留着清新的親和力,再後來她頭髮越來越短,也越來越呈現出灑脫的個性,直到顧里出現,把從前的印象都通通打破。而她很享受的地方也在於此——可以憑藉飾演角色去突破自己以前很固定的樣子。「可以做自己,是很自在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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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的形象里,包含了很多大家對我的期待,比如有一些廣告播出了,大家記住的我,都是小清新的我,很規矩的我,而我也會把這種期待看得非常大,甚至是硬撐着,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以前她會很着急地試圖解釋自己,想告訴別人「其實我不止有可愛」,後來她發現,說再多的話也比不上自己完成一個作品,用作品本身去從一個形象里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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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里的形象,如同之前的可愛形象一樣,都是深入人心的,也變成了她的固有標籤,但她已經不再害怕被定住,因為她知道自己還可以去突圍,「一個形象剛出來的時候,總要走一個路數,讓大家認識你,要很有標誌性,我從出道一直都是很模糊的,直到我把長發剪短,才更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路」。
「我自己的確是比較中性的,平時也極少撒嬌或是任性」,郭采潔自帶着一些「女王」屬性,會像「大姐大」一樣去照顧身邊的朋友。不只是顧里,在陸續碰到的許多角色里,她都更希望自己去演那個性格比較難搞定的,內心更強烈一點的女性。除此之外,她還想讓大家看到,就算是這樣強勢的女性,心裡也都有柔軟的部分,「這樣的女生跟我比較像,可又不完全是我,我其實是在熒幕里和她們達到了一種最大限度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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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戲就演到極致,愛也會愛到極致,她那種帶着一點點狠勁的熱烈和無懼,是刻在了骨子裡的。曾經在訪問里她說自己:「我應該是個很麻煩、很難搞的人,有點極端,雖然渴望愛情,但也並不會因此讓事業停頓下來」。在一段感情關係里,她也會很習慣地去承擔一個像「大家長」一樣的角色,很希望對方的一切都能由她來「罩」,這一點就很像顧里,很想把每個人都安頓好。然而矛盾之處也在於,雖然她很享受被別人需要的感覺,但一直是自己沖在最前面,包攬一切,扛起一切,時間久了自己也會累,如果可以有「依靠」的感覺,做那個被人照顧着的人,其實這也讓郭采潔滿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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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強的人往往會忘記,自己原來是可以軟弱的,不那麼強大其實是沒有關係的,不需要任何時候都把自己放到極端的位置上,不需要每一次都用強烈的方式示愛。郭采潔把這樣的想法帶進了戲裡,因為這樣,她緩和了顧里身上一些過於尖銳的東西,「比如說,當我觀察到對方最近需要什麼,我就默默記在心裡,偷偷買來給他,用驚喜,而不是當面的霸氣,這種驚喜又是很務實的,是一種展現浪漫的方式」,然後把強勢和果決留在更適合的地方,比如「一旦發現愛情變質,無法挽回,那就快刀斬亂麻」。
「任何人在走進一個全新領域的時候,都需要一個適應期,在做演員之前,我一直很害怕犯錯,會感覺到拘謹,所以我很感謝演戲這件事情,讓我釋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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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是一個就連業餘時間都不願意出去玩的人,不工作就自己呆在家裡,覺得必須把自己保持在一種極度安靜、專注的氛圍里,才能在工作的時候把事情做好,「如果抱着享樂的心情,我就覺得自己會因為貪玩而受到懲罰」。所以她總是把自己繃得太緊,但又沒有放鬆的時刻,拍戲的時候,她也是認真到一刻不停地把角色穿在身上,扛在肩上,以至於有好幾個導演都曾經跟她說,這樣的狀態太過辛苦了,而且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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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覺得自己的價值就是被他人所需要,於是對自己無限地嚴苛,無法接受令別人失望這件事,同時又過於講求每一件事情的意義,凡事都需要一個實打實的理由來支撐,這些執念無形中讓她束緊自己,但演戲開始讓她領悟,她學會了另一件事,為自己鬆綁。她開始告訴自己,你其實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重要,要學習放手,扔掉一些對自我的執着之後,你才能看得到別人,才有機會去好好欣賞每一個人。「這個學習的過程對我來說是很痛苦的,因為它打破了我一直以來給自己設定的意義,但是每次演完一個角色,都像是被扒了層皮一樣,都讓我比以前更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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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戲裡她演過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角色,像是《前任2》裡的伊澤,就是一個在愛情上和她完全相反的女性,「完全沾不上邊,那種經歷我完全沒有過」,正因為人生常常並不能如戲,人很難脫離現實考慮去做出戲裡人物的選擇,演戲就讓她在鏡頭的保護之下,有了感受生命之其他可能性的機會,「有時候電影裡的情節太危險,那些事情不可能出現在我的生活里,但是藉由演員這個身份,我可以體會那些不允許自己在真實世界裡做出的、對愛情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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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些年的改變,郭采潔覺得自己就是「更自在」了,以前她會把別人的評價全部看進心裡,「看到別人誤解我的評論,還會偷偷掉眼淚呢」,到現在,她已經可以一邊看着自己演的戲,一邊看着彈幕,心態就是非常好奇,想看看別人怎麼說,想知道其他人會有什麼想法,也會發現,「裡面有些建議倒也是很有建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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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朋友評價她這個人「很沒有生活感」,因為太過要強的性格,讓她一度只是忙着去做事,雖然生活着,卻把生活里的感官壓抑着,感知不到自己與生活更真切的連結,呼吸的通道被一些雜物填滿了,如今她慢慢清理着自己與外界相連的通道,慢慢找到她的生活感,空間更大,有緩衝,有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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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製:侯騰飛 Evan
策劃&造型:陳銳 Cearen
專題編輯:愛倫 Allen
攝影師:江民仕 Jiang Minshi
髮型:許書綺 EONHSU
妝容:安妁亞 And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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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