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難姻緣(小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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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新寧。秀麗的扶夷江邊有一座常年雲霧繚繞的高山,當地人叫它雲霧山。

雲霧山四周無人煙,山頂上卻有座土夯的茅屋,住着一對青年夫婦。

奇難姻緣(小小說)

他倆為什麼要搬到這渺無人煙的高山上來居住呢?

雲霧山下,有一個秀麗的小山村,叫金星村。村裡有位叫劉彪的青年農民,他粗胳膊粗腿,濃眉大眼,虎虎有生氣,表面看來實是一個氣概非凡的男子漢,人們卻給他送了個不雅的名字:野馬。

他確實野得出格:村里打架鬧事,大都有他參戰;惹是生非,少不了他那一份。領導批評他,他把拳頭對着你鼻樑揮;父母責怪他,他「呸」的一聲丟下一口痰:親友勸告他,他給你一個歪嘴、一個鬼臉。

可是。他的那些「哥們」卻把他調得團團轉。放寬搞活的春風吹進了山里,金星村也實行了生產承包責任制。打開了手腳上的銬,本分人種田,有門道人經商、而心術不正的人則不擇手段地賺錢。錢不那麼好賺,到底要冒風險,需要有人為他們頂災、闖關。他們看準了劉彪的「野」性,拉他入伙。這匹涉世未深的「野馬」,很快給他們跑上了龍套。

看着劉彪越走越遠,鄉親們都很着急,但最着急的是他的父母 ,這對年過半百,安分守己的老人。身邊就只這一個兒子,從小嬌慣,樣樣依着他。現在眼睜睜地看着兒子變壞,卻無法管住他,只是暗暗叫苦。老夫妻私下商量打算給兒子娶一門親,拴住這匹「野馬」。

也是天公作合,這匹「野馬」竟摘下了一朵芳香四溢的小金花。

離金星村18離地面的金稱市,有一個叫尹玉竹的姑娘,是一個既漂亮又極有教養的好妹子。父母身邊就只這個寶貝女,視為掌上明珠。而這位玉竹姑娘身上卻沒半點嬌氣,眉眼善善的,小嘴甜甜的,又善良,又聰慧,又勤快,像那出水的美蓉、帶露的荷花、風擺的楊柳;小伙子見了誰個不愛?鳳屏初開,早有許多當教師的、當工人的、當幹部的看花了眼,登門求婚,想摘這朵山裡的金花了。

偏偏姑娘和她的父母一個也看不上眼。

姑娘的父母有他們獨特的擇婿標準:不貪富貴,不高門,要找一個身體健壯、誠實勤勞的莊稼人。

也是劉彪的福氣。媒人找上門去,搖動三寸不爛之舌把劉彪的情況一說,姑娘父母的心裡便有了幾分活動。問問女兒,她含笑不語。

幾天後,媒人領劉彪去見丈人。媒人暗裡指點,劉彪也學得乖,幫丈人挑水、劈柴、鋤地、施肥,樣樣都干,樣樣幹得蠻細;見了玉竹又故意害羞避開。兩位老人見了喜在眉頭,笑在心頭,竟沒有看出半點破綻。

1982年2月6日,這朵金花便摘在了劉彪的手裡。

沒有不透風的牆,婚後只幾天,玉竹姑娘便知道了丈夫以往的為人,但生米已煮成熟飯,她不願別人看笑話。她對丈夫說:「你騙了我,但只要你改過自新,過去的事也就罷了。」丈夫唯有諾諾連聲。

新婚蜜月,男耕女織,互敬互愛,小日子過得還愜意「野馬」的野性似乎也收斂了。

然而,好景不長,舊時的「哥兒們」又找上門來了。開始,劉彪不加理睬,久而久之,還是經不起他們的挑逗:

「嗨,堂堂鬚眉男子竟被老婆給管住了!」

「還是和我們去搞點外水吧。坐吃山空,到時恐怕連老婆也守不住咧!」

劉彪的「野」性復發了。他胸脯一拍,又踏入了污水之中,直至發展到詐騙錢財,拐賣婦女。

妻子勸他,他嗤之以鼻;妻子勸一次,他揪住頭髮打一次。她不能再這樣過日子了,提出離婚。可劉彪不但不離,反而一頓拳腳將她驅出家門,趕回娘家。

不久,劉彪終因詐騙錢財。1983年農曆十二月初一,他被「光當」一聲套上手銬,押上了車。

隆回北山勞改場看守所里,「野馬」還是馴服了。看守人員耐心地給他講法律、講人的價值和尊嚴,講年輕人應該怎樣選擇自己的道路……他垂淚了。繼而號啕大哭,他開始懂得什麼是廉恥、什麼是好壞,想起過去自己的一切,深深感到對不起領導和親友,尤其是對不起可敬可親的妻子的一片深情。他覺得自己不配做人,再無面目見「江東父老」前途完了,愛情完了,家完了,自己所擁有的只是罪惡,只是一個空殼,厚着臉皮賴在世上有什麼意義呢?他拋下了串串淚珠,幾次自殺未遂。看守人員感到為難了。千方百計勸解,無濟於事。

卻說玉竹姑娘被丈夫逼回娘家,只得暫住姑母的縫紉店裡學縫衣。

當劉彪入獄的消息傳來,娘家人為玉竹姑娘祝福:

「玉竹,趁那個砍腦殼的剛判刑,快去辦離婚手續。」鄰里勸她,親朋催她,可她卻遲疑不決了。

1984年2月5日,也就是劉彪入獄後兩個月,玉竹姑娘帶着新春的寒意,手提花包袱,來到了監獄。

看守所長明知姑娘此來絕對沒有和好的願望,還是把劉彪近來反常的表現向玉竹做了詳細的說明:

「小尹同志,劉彪之所以自殺,是他對過去已然悔悟。他痛恨自己的過去,這是一個進步,但他不想再走第二步,他對重新生活下去已失去了勇氣,這是犯人最難把握的階段,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他的工作。我相信,你會同意的。」

她沉默無語。劉彪被押着一步一步走進會見室,怨恨,同情,憐憫,在玉竹姑娘心裡交織着、翻騰着:他那雙手,不久前曾死勁揪着她的頭髮在牆上猛碰,他那雙吃人的眼睛,不久前曾是那樣兇惡地瞪她……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可如今,那張臉失去了血色,那雙眼失去了光澤,他是絕望了呀。就在這一瞬間,她只想起探監前曾去看望那兩位善良而又可憐巴巴的老人。如果兒子先他們而去,剩下他們孤苦無依,該是多麼傷心啊……不,我怎麼能想那麼多呢?我不是來說服他離婚的嗎?不,他太可憐了。

劉彪見到妻子,心愿了了,他等待的是:在離婚報告上簽字,然後向她悔,然後自殺。

玉竹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手已伸進了口袋裡。他已流淚,等待着接過離婚報告簽字。

意想不到的是,玉竹從衣袋裡掏出的是一方潔白的手帕,結婚前劉彪送給她的那方手帕。

她上前給劉彪拭去滾落在臉上的淚珠,輕輕地說:「安心改造,我等你。」說罷,掩面哭了。

劉彪睜大了淚眼,猛地後退了一步。

「哇—他哭出了聲,雙膝跪在地下,叫了聲「玉竹—」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誰也沒有料到玉竹姑娘會陡然改變初衷,答應劉彪不離婚。消息帶回家裡,父母罵她,親友恨她,鄰里譏諷她,那種令人難受的疑也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玉竹姑娘就算有一百張嘴也分辨不清了。

正在這時,玉竹的大叔從長沙來了信。

玉竹的大叔是長沙樹木嶺一家大工廠的生產科長,新進廠里招工,分得一個內招指標,他知道玉竹的處境後,立即寫信叫玉竹辦理招工手續去報到。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對玉竹姑娘來說更是「疑無路」時「又一村」了,喜訊傳來,父母親友簡直喜瘋了,玉竹自然也格外興奮,這天晚上,她鋪開信紙,提筆寫信,告訴劉彪,她就要招工去長沙了。

她還沒動身去長沙,監獄來信了,是看守所長寫來的:

「小尹同志:

最近,劉彪知道你招工的消息,又不想活了。你現在有了好前程,他不想再拖累你了,要以死成全你。小尹同志,我們沒有理由勸你放棄招工,只是盼你再次協助我們做做工作。」

捧讀這封信,她的心震顫了、流血了,信中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敲擊着她的心。

她把信給了催她上路的母親。

「機會難得啊,別傻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母親勸導她。

這時,她抬起淚臉說話了:「娘,您說得也對。但是,劉彪真的因為我尋了短見,您說我這輩子心裡好過嗎?」

「活人還讓尿憋死?他就算真去死,與你何干!」母親發火了。

「不,我可以救他呀。」

一句話,娘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人稱書呆子的弟弟插了:「姐姐:徹底破裂了的愛情,不值得留戀,也不該戀,都80年代了,你還死守「從一而終」的封建信條幹嗎?」

「是啊,是啊,還是你弟弟說得有道理,都80年代哩。」母親此時也變得解放了。為了讓兒子好好勸勸女兒,她把這對姐弟留在房裡,自己趕快避開。

「傻弟弟,你說的也對,守着「從一而終的信條吊死在一棵樹上,姐姐也是不贊成的。」玉竹挨着弟弟坐下說,「但是,你知道,愛情不可挽回了,那才算徹底破裂哩,你姐夫入獄以後,已悔恨過去,決心改正。這個時候,我怎忍心拋下他,看着他去死呢?!」

一番入情入理的肺腑之言,說動了書呆子弟弟的心。弟弟感慨地說:「姐姐,你真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我相信你的犧牲和努力,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玉竹笑了。

她把招工指標偷偷讓給了弟弟,不顧家裡阻攔,又一次踏上了探監的路…

玉竹姑娘不能在娘家再呆下去了,又回到金星村那座孤單單的小木屋。

她儘自己的孝心替丈夫在家照顧二老的起居,她開設縫紉店縫衣餵豬掙錢填實家底,等丈夫出獄回來安心為人,她先後八次去監獄探望丈夫,並時常寫信給他以勸導和鼓勵,她的全部心血都為了澆綠丈夫心中那棵枯萎的樹苗。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一個接一個喜訊從獄中傳來了:一劉彪擔任了勞改組長又升任隊長。

劉彪捨身忘死逮回兩名越獄的犯人。

劉彪帶隊前往某農場學習種養技術,成了監獄裡的土專家。

劉彪提前釋放的消息傳來了。她扳着指頭計算着丈夫的歸期。

只差3個月,丈夫就要出獄了。玉竹把縫紉積攢的錢寄去160元給丈夫做盤纏。

樹枝吹哨,窗戶紙打鼓,這是一個風狂雨猛的夜晚。玉竹給丈夫寫完信,便熄燈入睡了。

「冬冬冬」,睡夢中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誰?」她不敢開門。

門外沉默了好一陣,傳來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開門,我,劉彪。」

她喜出望外,趕快披衣起床,開門一看,果然是他。

劉彪,水淋淋地站在門口。

她把他迎進屋,拿干毛巾揩他頭上臉上的水珠:「看你,淋成這個樣子。」

他痴痴地望着她。

「你怎麼啦?」

他默然不答。

「你到底怎麼啦?」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

「彪,回來了,應該高興啊,別太難過,往後我們夫妻和和睦睦過日子,不會比別人差。」

一席話像開水澆進心窩裡,他全身一抖,接着倒身跪下,以頭瞌得,歇斯底里地一聲大叫:「玉竹,我,我是,越獄回來的呀!」

「啊」玉竹大叫一聲,驚恐地張大了雙目「啪」的巴掌打在丈夫的臉上:「你……你…我,我吃苦、受氣……」她說不下去了,哇哇地哭起來。

「我真該死、我真該死啊!」劉彪死勁捶着自己的腦袋,向妻子哭訴了他越獄的經過。

前幾天,邵陽縣紅石鄉一個姓郭的犯人出獄才3個月,又回了監獄。劉彪拍着他的肩膀說:「我可不會像你那樣,出去以後又回來哩。」

姓郭的鄙夷地一笑:「夥計,別高興得太早了,我在這裡等你。」又說:「別以為你妻子現在對你還不錯,那是服刑期間法院不判離婚,又怕你回去報復,裝出來的。我妻子還不是等我回去才提出離婚的。」姓郭的話攪動了劉彪的心緒,他想起前幾天,有人給他寄來封匿名信,說他妻子玉竹早已有了相好,他不相信,但姓郭的話卻使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於是,他根本沒想後果,鬼使神差,他逃離了監獄…誰知見到妻子,妻子竟是這樣的堅貞,這樣的多情。

可是,已經晚了,如果說妻子原諒了他的過去,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他的現在了。

他摔着頭,哭着衝出房門,跌跌撞地衝進了雨簾。雷電交加。

玉竹見狀從床上爬起來,一邊追,一邊喊:

「回來,你回來呀!」

呼喊聲,雨聲,雷聲,交織在一起,在夜空中迴蕩。她終於追上了丈夫,再次用那塊潔白的手帕替丈夫抹去臉上的水珠。埋怨道:「你太不相信我了。明天,我送你回監獄,興許他們會原諒你的。」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雞。

1985年6月,劉彪結束了一年半的監獄生涯,提前一年半被釋放了。

一片苦心,換來了丈夫提前出獄,玉竹姑娘應該是高興的。然而,她這時更多的卻是憂慮,她感到四周是拭目以待的目光,未來還是個未知數。

「如何揭開這新的一頁呢?」

她一邊品嘗着丈夫帶回的西瓜,一邊思慮着:

「你去承包雲霧山吧?」她帶着商量的口氣問。

「我也正想這碼事哩。」他說。

出獄時。看守所長送了他10多里路 ,一再叮他回家以後,要對得起妻子的深情,對得起政府的抗救,走正道,干出一番事業;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所長的話他牢牢記在心裡。承包雲霧山,他何樂而不從呢?

對於玉竹來說,建議丈夫承包雲霧山,不僅是要避開那些「哥們」的糾纏,防止丈夫「野性」復發,還想藉此重新塑造丈夫在鄉親中的形象:趁丈夫重新做人的決心正大,幫他邁開新的一步。

當天晚上,這對剛剛重逢的夫妻便找到村支部書記李雄飛,提出了承包雲霧山的請求和設想。

李書記很感動,答應立即開會研究。

然而,誰相信這匹剛出獄的「野馬」能承包好這座山呢。這山是附近幾十里最高的一座山,離村七里多路。四面八方的人明目張胆地在山上砍樹,雲霧山眼看就要變成光禿禿的了。實行責任制以後,村委會少說也開過十幾次會了,沒人敢承包,村委既着急,又束手無策。現在劉彪自願來背這個包袱,他們擔心的是悄他背不動。

但是,劉彪的要求十分懇切堅決,玉竹姑娘也大力支持丈夫。那就包吧。一包15年,合同簽訂了。

這對年輕的夫婦,頂着寒風,上了雲霧山。他們在山頭上選了一塊適於觀察的空地,着手營造土屋。

消息傳開了。

村委除了派去人幫忙,還在經濟困難的情況下擠出一部分錢幫助他們安家;鄉政府聞信送來了蓋房的油毛氈,糧庫借給他100斤花生種;監獄來信給他以鼓勵黨和政府的關懷,使劉彪感動不已。他對妻子說:「我劉彪這百多斤肉打算豁出去了,」

玉竹說:「是啊,可別辜負了黨和人民的一片厚望啊!」

時值隆冬,一座簡陋的土屋造成了。這對年輕的夫婦,這裡開始了他們新的生活。

辛勤的汗水換來了豐收,換來了喜悅。今年開春,他們略地計算了一下:上山不到兩年,各種進項加起來,純收14萬多元。這對年青的夫妻,雙雙作為特邀代表出席了縣裡召開的專業戶大會。

會議結束以後,他倆又回到雲霧山中。玉竹指着遍山茁壯成長的小樹苗問丈夫: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遍山都是搖錢樹。再過十年,憑這一山樹,我們村也要富起來。」劉彪激動地說。

玉竹用食指壓着丈夫的鼻子:「應該說看到了綠色的希望。」

劉彪補充說:「我還看到了你那顆金子般的心。」

玉竹臉紅了。儘管山上沒人窺聽他們的私語,她還是神秘地附着丈夫的耳朵,悄悄地說:「知道嗎?你有孩子了。」

劉彪一聽,一把抱過妻子傻笑起來。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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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8 05:06:16

我聽別人說過,值得推薦的情感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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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4 02:12:24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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