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子見孕婦神色痛苦,好心扶她休息,誰知這一去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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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南安市,屬於靠近北方的城市,夏末初秋的天兒,早晚時段已經讓人感到絲絲涼意。即將關閉的露天泳池,格外受家長和孩子們的歡迎。

王月架不住兩個女兒的軟磨硬泡,趁着中午暖和,便帶她們來游會兒泳。姐姐寧悅怡小小年紀已經拿到了深水證,七歲的妹妹寧悅心也學了一年多的游泳,再加上泳池裡泡滿了大人小孩,因此她並不擔心會出現意外。

故事:女子見孕婦神色痛苦,好心扶她休息,誰知這一去再也沒回來

看着女兒們歡快地沖向泳池,王月決定去買些飲料零食,坐在休息區等候。

「姐,你陪我玩兒水球吧。」寧悅心性格內向,不善表達,因此總愛纏着姐姐。

寧悅怡卻正好相反,她覺得水球太幼稚了,更想去深水區游泳。然而妹妹實在煩人,寧悅怡被纏得失去耐心,用力推了寧悅心一把,看妹妹尖叫着摔進泳池,才一溜煙跑了。

寧悅心掙扎着站起來,水沒到她胸口,肩膀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姑娘滿腹委屈,生氣地抹了把臉,決定去找媽媽告狀。

她抱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往休息區走,迎面走過來一個大着肚子的阿姨。女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她環顧四周,突然抓住寧悅心的肩膀,低聲道:「小朋友,阿姨肚子裡的小寶寶在亂踢,很難受,你能不能扶我到門口?」

寧悅心眨了眨眼,看向不遠處正在排隊付款的媽媽,心下猶豫。老師說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但也說過要樂於助人。眼前這個阿姨是孕婦,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寧悅心遲疑着點了點頭,決定只扶阿姨走到門口。

十分鐘後,王月提着兩個保溫壺,在深水區找到大女兒,可小女兒,卻不見人影。

半個月後。

怡景城在南安市城西,這座小區大多是別墅建築,住戶也是富人家。楊梅穿着高檔真絲睡衣,面無表情地坐在客廳看電視,可心思卻不在劇情里。當她聽到鑰匙開門的動靜,登時繃直了身子,沉下臉來。

「古志遠,你還有臉回來!」楊梅冷哼一聲,瞪着丈夫,把幾張偷拍的照片摔在地上,「死狐狸精不是把你伺候得挺好嗎?」

古志遠揪了揪領帶,彎腰換鞋。他是年近四十的人,保養還算得當,沒走形的身材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幾分帥氣,可妻子就不一樣了。古志遠是上門女婿,十多年前,他娶了自己的前程,也娶了大他十歲的老女人。眼下名望也有了,事業也有了,出軌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嗎?

「楊梅,你先照鏡子看看自己,再來指責我吧。」古志遠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諷刺道,「你爸的公司早黃了,現在可是我在養着你。」

楊梅氣得渾身發抖,門口一陣窸窸窣窣聲,弟弟楊祥從屏風後探出頭,一時間進退兩難,晃了晃手裡的鑰匙道:「姐夫,車給你停好了。」

楊梅被落了面子,又見自己弟弟不爭氣的狗腿樣,隨手抄起煙灰缸砸去,門口的鏡子應聲而碎。古志遠煩躁地踹了腳茶几,起身照着妻子的臉就是一巴掌,楊梅被打得跌倒在地。

楊祥忙攔在倆人中間,把古志遠往後拽了拽,臉色難看道:「好好說話,動什麼手啊姐夫!」

古志遠甩開楊祥,胸口起伏,指着後者鼻子道:「不用你教我,楊祥,記住我剛才在車裡說的,三天之內把你私吞的錢原封不動給我吐出來。」

古志遠黑着臉摔門而去,楊梅摸了摸嘴角,長發遮住她陰冷的目光。楊祥嘆了口氣,想扶起姐姐,卻被後者用力甩開。楊梅從茶几上抓起一個包裝高檔的瓶子,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就在古志遠發動汽車準備離開時,楊梅撲到車窗前,她儼然換了一副臉色,哀求道:「今天是我不對,楊祥欠你多少錢?你別跟他計較。志遠你胃不好,上次那瓶膠囊快吃完了吧,這是我剛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一定按時吃。」

現在知道服軟,晚了。古志遠看夠了妻子這張臉,心下厭惡,隨手接過來扔到副座,一腳油門開了出去。比起人老珠黃的妻子,他更願意陪着年輕漂亮的情婦。

2

古志遠把車停在路邊,沈玉禾拎着包走出小區,撩撥着及腰長發,身姿款款地向馬寶走去。電話里,古志遠的情緒聽上去不太好,因此出門前,沈玉禾特地噴了他最喜歡的那款香水。

「昨晚上才做了台手術,不是說今天回家睡一覺嗎?」沈玉禾拉開車門,第一句話就是關心的問候。

古志遠聽得舒心,擺了擺手道:「不想看見那婆娘,你說,中午想吃什麼。」

沈玉禾報出餐廳名,繼而抿嘴淺笑,摟着古志遠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一口。她系好安全帶,突然被座椅上的某物硌了一下,沈玉禾摸出來瞧瞧,嗤笑一聲道:「這不是你老婆買的保健品嗎?」

古志遠目不轉睛地開車,聞言蹙了蹙眉。他想讓沈玉禾把東西扔到後座,後者卻從包里摸出濕巾擦了擦手,擰開包裝倒出兩粒,餵到古志遠嘴邊道:「行啦,別置氣了。對你身體好,已經吃了那麼久,別斷了。」

白皙溫潤的手帶着體香,古志遠有些心猿意馬,囫圇吞下膠囊後,舔了舔沈玉禾的掌心。他這個情婦,美艷性感不說,識趣貼心才是最惹人疼的。

半小時後,古志遠停在海雲國際酒店前,他把鑰匙扔給泊車人員,攬着沈玉禾走進電梯。

酒店二層,雲海廳,正在舉辦一場隆重的婚禮。

陳海峰搖晃着手中的酒杯,和新郎對碰,在眾人的起鬨下一飲而盡。今天是市局同事結婚的日子,幾乎半個刑偵隊的人都來了,好不熱鬧。陳海峰多喝了兩杯,拎起西裝外套,準備出去抽根煙緩緩。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陳海峰本就身高腿長,樣貌又儀表堂堂,西裝在他身上儼然穿出了模特的架勢。撩起有些遮住眼睛的劉海兒,陳海峰靠在玻璃扶手前點燃支煙,有一搭無一搭觀察樓下的室內泳池。

倏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號碼讓他恍惚了幾秒。

「林科?」陳海峰聲音有些沙啞,林科是他從前在南安市警局的同事,乍然接到電話前塵往事都湧上心頭。

「海峰,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啊。」林科似乎在開車,語音導航正勤懇地通知他掉頭,「兄弟,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

陳海峰噴出一口煙,換了個姿勢。林科也不管他聽沒聽,徑自往下講。原來不久前警隊接到了一宗報案,南安市中心的露天泳池內,走失了一名叫寧悅心的女童。家人沒接到勒索電話,因此警方懷疑是被拐賣了,多日追蹤終於有了線索,寧悅心很可能就是被帶到了海東市。

「這個案子,已經跟你們市局申請了協調,孩子挺可愛的,你也幫忙找找。」林科最後道。

海雲國際酒店前,金煜從副駕駛下來,亦步亦趨地跟在高大男子身後。他雙手插兜,垮着肩膀,表情看上去並非很情願。

男人瞥了眼金煜,繃着臉沉聲道:「站直了,想讓我給你那個什麼偵探社付房租,就老老實實跟我見完這個客戶。」

金煜抓了抓一頭捲毛,不耐煩地跟上去。眼前的男人是他大哥,金丞。兄弟倆雖然是打一個肚子裡生出來的,卻性格迥異,相比於金煜的玩世不恭,金丞更加沉穩上進。不光幫父親打理家族企業,同時也經營着自己的公司。

電梯平穩地升到二層,門緩緩打開,客人進出間,金煜倏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勾了勾嘴角,眼中顯出光彩,猴子般竄出電梯,朝金丞道:「哥,我一會兒去找你。」

陳海峰掛斷電話,吁了口氣,正準備抽完這支煙返回宴會廳,突然被人從身側攔住肩膀。幾乎是下意識地,陳海峰扭住那人胳膊反擰,一手肘頂過去。

只聽金煜嗷一聲慘叫,捂着胳膊跌坐在地,「你你……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吧。」

陳海峰這才看清來人,他深吸口氣,把金煜扶起來,蹙眉道:「屬跟屁蟲的?怎麼走到哪兒都能遇見你?」

金煜齜牙咧嘴揉着肩膀,還未接話,倏然,女人的呼救聲從樓下傳來。二人忙撲到玻璃扶手旁,只見正下方的泳池內,有人一動不動地沉在水底。

沈玉禾被嚇壞了,她正打算上去喝兩口冰水,休息片刻,身後的水聲就突然沒了動靜。等沈玉禾踩在梯子上,感覺不對回頭去看時,古志遠已經沉了下去。

此時正是午飯時間,空蕩的泳池內,只有他們二人。沈玉禾六神無主,憑她自己是斷斷救不起一個成年男人的。正拼命呼救,頭頂倏然傳來人聲,沈玉禾抬頭,只見二層圍欄里探出兩個人,登時如看到了救星,「救……救命!他溺水了!」

陳海峰使勁拍了下欄杆,別看他們上下離得近,等趕到泳池時還要費一番工夫。時間不等人,他轉身跑向樓梯,就見身邊人影一晃,金煜手腳利索地爬上欄杆,縱身一躍。

「瘋子!」陳海峰低罵了一聲,也跟着跳了下去。

3

從高處落水,讓陳海峰有一瞬間的耳鳴,雖然水溫不涼,卻仍刺得他一個激靈。幸好泳池足夠深,他努力睜着眼,調整方向,緊跟在金煜後面,游向溺水的人。

二人合力,一個架住腋下,一個托起雙腿,才把人救了上來。

沈玉禾撲過來,拍打古志遠的臉,嘴裡喊着他的名字。後者卻雙眼緊閉,臉色青白。陳海峰拽開沈玉禾,開始做心肺復甦,又掰開古志遠的嘴人工呼吸。

然而還是晚了,古志遠儼然沒有了呼吸。酒店的員工客人被驚動,梁棟等人也趕到現場。

金煜把陳海峰拉開,後者跪在冰冷的地磚上,大口喘氣,繼而摸了把臉上的水,狠狠瞪了金煜一眼,「誰讓你從二樓跳下來!不要命了嗎?」

金煜被吼了一嗓子,才開始後怕。捲髮濕漉漉地貼在臉上,水珠順着眉骨流下,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你不是也跳了……」

恰巧警方的人在,現場很快被控制起來。艾笙把干毛巾遞給陳海峰和金煜,他們已經盡力了,人沒有救回來也只能怪命不好。

陳海峰搖了搖頭,凝視被害者,蹙眉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方才他做人工呼吸時,溺水者的口腔內,隱約有股苦杏仁味兒。再看被害者面色青白,口唇卻呈鮮紅色。陳海峰和羅鳴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也察覺出不對勁。

沈玉禾似乎還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雙眼紅腫,怔忪地坐在角落。陳海峰走過去,詢問她事發經過。沈玉禾捂住臉哽咽,她不過上去休息會兒的工夫,古志遠就溺水了,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

據沈玉禾所說,古志遠水性很好,又沒有心臟病史,加之她沒有看到事發經過,也想不通人是怎麼溺的水。

陳海峰摸了摸下巴,走到梁棟身邊,低聲道:「隊長,我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兇案。古志遠很可能死於中毒,溺水只是他恰好在游泳。」

「隊長,我同意海峰說的,申請把死者帶回去檢查。」羅鳴附議道。

金煜正在一旁偷聽,手機突然震了起來。他甩了甩水,點開微信,金丞只發過來一句話:門口見,立刻。

他做賊心虛地四下環顧,如果讓大哥知道他跳樓救人,恐怕又是吃不了兜着走。見沒人顧得上他,金煜便偷偷溜了出去。

酒店門口,金丞正沉着臉抽煙,見弟弟全身濕透着出來,臉色更加難看。把人拽到車上,扔過來一包紙巾,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嗎?」

方才在酒店,金丞見弟弟半天不見人影,便下來尋人。他倒是沒看到金煜從二樓跳下去救人這一幕,但陳海峰試圖救古志遠時,金丞卻站在樓上看了個一清二楚。

別人或許不認識古志遠,金丞卻熟悉得很。半年前他投資的醫院剛營業,而同樣經營着一家私人醫院的古志遠,沒少給自己這個競爭對手下絆子。姓古的死了,金丞避險還來不及,又怎會讓親弟弟往前湊?

金煜向來不願意沾生意上的事兒,自然不清楚這些。聽大哥說完,他想起陳海峰的懷疑,反倒忍不住打聽起來。

市局刑偵隊,警方把人帶回去,才知道沈玉禾和古志遠的關係並非夫妻,而是情人。妻子楊梅接到消息,迅速趕到了警局。

原配和小三兒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不打起來都難。楊梅來得急,披頭散髮,素麵朝天,猶如潑婦般撕扯着沈玉禾。

後者年輕漂亮,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勁兒往警察身後躲,倒顯得淒楚。只是在場眾人知道她的身份後,便也沒人覺得沈玉禾可憐。

楊梅惡狠狠地詛咒沈玉禾,害死了自己丈夫。又試圖去撓後者的臉,質問沈玉禾是不是懷上了野種,自己不久前才撞見她在商場的童裝區購物。

「我沒有。」沈玉禾絆到了椅子,狼狽地摔在地上,失聲痛哭,「我是真的愛他!」

為了攔住楊梅,刑偵隊的警員沒少挨打,梁棟終於怒了,讓人以襲警的名義把她關進去,什麼時候冷靜下來再把人放出來。

「隊長,結果出來了。」羅鳴小心躲開楊梅,走到梁棟身邊低聲道,「古志遠確實死於中毒。」

4

羅鳴把被害者解剖後,在古志遠的胃裡發現了兩種毒,黃麴黴素以及氰化鉀。前者俗稱人類致癌物,長期或過量服用,能誘發肝癌胃癌等。

但黃麴黴素並不會當場致命,真正害死古志遠的,是氰化鉀。食入後,會讓人頭痛乏力,呼吸困難,直至全身肌肉鬆弛,呼吸心跳停止而亡。

古志遠正是心跳驟停,才沉入水裡的。而另一種黃麴黴素,在他體內也囤積了不少,即便沒有氰化鉀,用不了多久古志遠也會患上癌症。

兇手為什麼要下兩種毒?是因為等不及黃麴黴素毒發,又用了氰化鉀?還是兇手根本不知道,古志遠體內還有黃麴黴素?

「氰化鉀發作得很快,古志遠在死亡前吃過的東西,都化驗了嗎?」梁棟問道。

陳海峰跟在羅鳴身後,同樣有備而來,只不過眉頭緊蹙,顯然警方的調查進展並不順利,「我查了酒店監控,古志遠沒有吃任何東西,游泳前喝過的冰飲也沒問題。」

這就奇怪了,氰化鉀進入人體後,毒發只要幾分鐘,古志遠到底是怎麼接觸到它的,兇手又是如何下的毒呢?

由於楊梅的情緒還未穩定,警方先審訊了古志遠的情婦,沈玉禾。後者是當事人,古志遠出事前接觸過什麼,她最有發言權,當然,也最可疑。

陳海峰問得事無巨細,沈玉禾倒也十分配合,然而除了那杯冰飲外,古志遠確實沒有再接觸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方才撕扯間,沈玉禾被扇了一巴掌,臉還有些紅腫。這期間她去廁所洗了臉,此時素麵朝天,精緻的五官看不出任何整容的痕跡,顯然是天然的美人。

美人紅着眼眶,泫然欲泣。當陳海峰問到古志遠有沒有仇家時,沈玉禾恨聲道:「志遠答應我明年就離婚,一定是楊梅這個妒婦。她們全家都不是好東西,總想着算計志遠,聽說楊梅的弟弟還偷偷挪用了醫院三十多萬。」

陳海峰挑眉,在筆錄上標出重點,兇手害古志遠要麼是為了情仇,要麼就是為了錢。如此看來,楊梅和她弟弟,都有動機。

審訊進行到一半,梁棟突然推門進來。他手裡拎着證物袋,袋子裡裝着個小瓶,徑直走到沈玉禾面前,面無表情道:「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沈玉禾怔忪片刻,遲疑道:「如果你們是在車裡發現的,那就是楊梅買給古志遠的保健品。它……有什麼問題嗎?」

梁棟閉口不談,轉而朝陳海峰道:「跟我來,等會兒有人接替你審訊。」

二人站在走廊,陳海峰才從梁棟口中得知原委。原來警方在古志遠的車內,發現了一瓶保健膠囊,經過化驗,這瓶膠囊每一粒都含有黃麴黴素。雖然含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整瓶加起來長期服用,就不容小覷了。

「這瓶東西,是不是你交給古志遠的?」梁棟辭色俱厲,盯着面前的楊梅道。

得知保健品的來源後,二人當即提審了楊梅。後者起初還一副受害者家屬的蠻橫樣兒,看清梁棟放在桌上的東西時,臉色登時一變。

「是……」楊梅的聲音低下去,她想不承認,但瓶身上有指紋,東西也確實是她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

事實上,事情發展已經偏離了她原本的計劃。含有黃麴黴素的膠囊,確實是楊梅乾的,但古志遠應該在全部吃完後,再逐漸患上癌症,然後神不知鬼不覺死掉。而不是暴斃在酒店的泳池裡,驚動了警察。

「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氰化鉀中毒,警官,我沒有害他啊!」楊梅試圖去抓梁棟的手,被後者皺着眉躲開。

楊梅的話不可信,雖然承認了黃麴黴素是她乾的,但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按捺不住,又下了一劑猛藥?

但接下來不管怎麼審,楊梅都咬死了氧化鉀不關她的事。而古志遠離開家後,楊梅確實沒再跟去酒店,如果毒是她下的,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除此之外,根據沈玉禾提供的線索,小舅子楊祥和古志遠存在金錢糾紛。警方調查了楊祥的財務狀況,發現後者有賭博的嗜好,欠了不少外債。銀行賬戶內的資金流動異常,明明整日遊手好閒,每月卻都有大筆進項。

其中一個固定的轉賬戶頭,開戶人叫王宅仁,是海東市東庫村的村長。

這當口,陳海峰接到了金煜的電話,後者已經到了市局外,說是有重要線索提供。

5

自從之前的幾起案後,陳海峰和金煜就仿佛結下了不解之緣,金小少爺總能機緣巧合地摻和進各種案子。

「什麼事,說吧。」陳海峰單手插兜,右手夾着煙,走到金煜車邊。對於後者能掌握到比警方還多的線索,他深表懷疑。

金煜看出陳海峰質疑的目光,也不生氣,笑眯眯湊過去,頗有些得意道:「我哥投資了一家私立醫院,和古志遠的醫院是競爭關係,所以我就恰巧知道了些事情。」

「告訴你可以,老規矩,帶我一起調查。」金煜眯起眼,笑得像只狐狸。

陳海峰挑眉,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盯着金煜道:「你屬跟屁蟲的?幹嗎總跟着我?」

風吹起少年蓬鬆的捲髮,空氣中瀰漫着中二氣息,金煜跳起來勾住陳海峰脖子,大大咧咧道:「因為我想讓你做我的華生啊,大偵探身邊怎麼能沒有幫手呢?!」

下午三點,路虎車在高速上疾馳,因着行駛的是出城方向,前後車輛並不多,拉開了很遠一段距離。金煜扶着方向盤,時不時瞅瞅坐在副駕駛的陳海峰。

「別看我,好好開車。」陳海峰手肘撐着車窗,食指無意識摩擦着下巴,手裡捏着一張照片。

照片是金煜給他的,偷拍角度刁鑽,因為黑天的緣故影像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從車燈中辨認出在場的人有古志遠、楊祥以及東庫村的村長王宅仁。

方才在市局外,金煜告訴陳海峰,他的大哥金丞曾懷疑古志遠的醫院有問題。根據可靠消息,VIP病房的患者多未經登記私下手術。金丞找人調查,就拍到了這張照片。

這三人大半夜在後門碰頭,肯定不是談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兒。再聯繫王宅仁和楊祥之間的金錢往來,就顯得更加可疑。

而讓陳海峰決定親自去跑一趟的,則是因為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上門後,發現王宅仁失蹤了,連他兒子王鑫都不知道父親人在哪兒。

近些年海東市發展飛速,由南方小城一躍成為三線城市,連帶着周邊的村子家家戶戶也富裕起來。

東庫村發展水產業,按理說應該改建得不錯。可到了地方,卻讓陳海峰二人大跌眼鏡,村子裡甚至沒有幾家蓋起小樓,大部分人還住着破舊的平房。

如果他們居住在附近,就該聽聞過東庫村的人是出了名的懶。男人不愛幹活,整日遊手好閒,鮮少有人願意把自家女兒嫁到這個村兒。

可惜陳海峰是調任的,金煜這個小少爺又在國外念了幾年書,二人都不甚了解情況。

村長家住東頭,路虎在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顛簸,穿街擠巷開過去,着實費了番力氣。陳海峰敲開王宅仁家,開門的是個三十出頭樣貌平平的男人,此人便是王宅仁的獨子王鑫。

陳海峰闡明來意,王鑫頓時拉下臉,冷聲道:「我爸前天就出門了,再沒回來過。」

眼見王鑫要關門,金煜一把撐住,用腿抵住門道:「你是他兒子,我們不找你找誰?!」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王鑫繃着臉,索性讓開身,雙手抱胸道,「警察已經來過一趟了,不相信的話,自己進來看。」

見他擺明一副不合作的態度,陳海峰便不再多言,徑自進去轉了一圈。王家的房子是新蓋的,二層小樓並不見多奢華,家具也是普通的木質。

陳海峰注意到這家似乎沒有女人,生活用品和衣服都昭示着主人全部為男性。王宅仁確實不在家中,他打量站在院子裡冷眼相看的王鑫,突然問道:「你們上次聯繫楊祥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王鑫瞬間站直了身子,他揉了揉鼻子,側過頭避開陳海峰的視線道:「你說誰?我不認識。」

見他這般反應,陳海峰心下有了把握,拽了拽金煜道:「走吧,看來王宅仁真的不在家。」

從王鑫家離開,走得遠些後,陳海峰才道:「看來沒有證據他是不會說的,王宅仁跑了就代表心虛。咱們四下走走,問問村里人。」

這一走訪,二人才發覺東庫村的古怪。按照國情現狀,不少村裡的青壯年都去大城市打工,留下些婦老兒童。可東庫村卻家家戶戶都有男人,反而女人和孩子不常見,且村民們都對外來人充滿警惕,甚至不願意過多交談。

金煜問得嗓子冒煙,見不遠處有家便民超市,便快步走過去。

6

說是家小超市,其實也不過是在一間隔出來的屋子開了個小門,供人進出。屋內光線昏暗,貨架落了灰,擺的食品飲料也不齊全,可以看出老闆並沒有用心經營。

金煜拿起假冒偽劣的紅牛,又皺着眉放回去,最終挑了兩瓶礦泉水。

「有人嗎?結賬!」他高聲道。

「來了。」紗簾後面傳來渾厚的男聲,不多時,二十出頭的健壯男人挑開帘子,擦着濕漉漉的手走過來。

金煜付了錢,接連灌下好幾大口,才稍稍緩解口渴。他吁了口氣,突然尿意上涌,便向小超市的老闆借用廁所。

男人遲疑片刻,不是很情願道:「在後面……」

金煜不等他說完,便捂着肚子衝過去,嘴裡道着謝,表示自己用一下廁所就馬上出來。

屋內只剩下陳海峰,他隨意地靠在門邊,與老闆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從交談中,陳海峰得知男人叫王大力,是土生土長的東庫村人。

「你們村兒怎麼不見女人孩子?」陳海峰突然問道。

王大力眼神飄忽,喉結滑動。他動了動嘴,似乎準備說什麼,卻聽後院傳來咣當一聲響,緊接着是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王大力臉色一變,立刻竄了出去。陳海峰緊跟在後,二人在院子裡碰到剛從廁所出來的金煜。後者同樣一臉茫然,四下環顧。

這是個地道的四合院,分東西南北四間房子。廁所單獨蓋出來,緊挨着西邊兒的屋子。金煜站在一棵棗樹下,抓了抓頭髮不確定道:「好像是東屋的動靜兒。」

說着就要去一探究竟,王大力攔住金煜,語氣生硬道:「是我爹,老爺子精神有點兒問題。用完廁所,你們就走吧。」

王大力下了逐客令,顯然不想讓外人看家醜笑話。陳海峰和金煜對視一眼,便不好再待下去。

二人穿過小超市,重新站在土路上。快要走到下一個巷子的轉角時,陳海峰突然停住,方才在王大力家時,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此時終於反應過來。

那四間屋子,南北房掛着紗簾明顯是住人的,緊挨廁所的西屋是燒菜用的廚房。而砸碎東西那間門窗緊閉,裡面烏漆墨黑的,按照農村的習俗,應該是一間柴房。陳海峰迴憶起豎在牆邊的木條,以及地上的煤灰等細節,更加深了猜測。

誰會把自己老爹關在柴房裡?陳海峰面朝金煜,話還沒說完,突然被後者扳住肩膀,半摟半拖地帶進了前方巷子裡。

「躲起來躲起來。」金煜小聲催促,按着陳海峰的肩膀蹲下身,緊接着把手機探出半截。

透過屏幕的反射,只見王大力從小賣部出來,鎖好門後鬼鬼祟祟地左右查看,見四下無人,才快速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方才我問他村子裡怎麼都是男的,王大力的表情就不太自然。」陳海峰下定決心,拍了拍金煜的肩膀道,「走,趁着他不在,咱們去看看這傢伙搞什麼鬼。」

陳海峰身手矯健,三兩下從一人多高的磚牆翻進去,又把金煜拉上來,悄無聲息地靠近東屋。

金煜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木板門不隔音,隱約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伸手去推,門竟然沒有鎖,吱呀一聲泄了道縫隙。

陳海峰朝金煜搖頭,把後者拉到自己身後,心中默數三下,踹開門沖了進去。

夕陽餘輝灑進漆黑的屋內,照亮了一小片區域。灰塵嗆得人鼻子發癢,空氣中瀰漫着酸臭的味道,刺鼻難聞。

金煜緊跟進來,環視滿屋的雜物和牆角堆積的蜂窩煤,蹙眉道:「什麼也沒有啊,難道剛才的動靜是耗子?」

「嗚嗚嗚……」

陳海峰神色一凜,順着聲音來源看去,角落裡佇立着的破舊大衣櫃,門板震顫,關在裡面的東西似要破門而出。

「什麼玩意?」金煜嚇了一跳,仔細去聽那聲音就像是小動物的嗚咽。

陳海峰膽大包天,徑直走過去拉開櫃門,下一刻,兩人都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

衣櫃裡,蜷縮着一個衣衫襤褸、渾身顫抖的小女孩。女孩看上去不過六七歲,面黃肌瘦,手腳被粗麻繩捆綁,嘴裡塞着髒兮兮的布條。她眼睛裡蓄着淚水,驚恐不安地打量陳海峰。

「王大力這個畜生。」陳海峰低聲罵了一句,繼而動作輕柔地把女孩抱出來,金煜立刻脫下外套,蓋在女孩身上。

「不怕,我是警察,我們來救你了。」陳海峰安慰着女孩,幫她拿下嘴裡的布條,撥開貼在臉上的油膩的長髮,不由怔住。

「寧悅心?」他試探地問道。

女孩嚇壞了,像只受驚的小狗,眼珠亂轉,找不到焦點。她像是想哭,又不敢出聲般,拼命喘息,盯着陳海峰不住點頭。

就在今天上午,林科還向他提起南安市被拐女童。古志遠死後,警隊上下忙碌,陳海峰只來得及掃了眼傳真過來的資料。或許是女孩的生活照太陽光可愛,才讓他把這張臉深深地印在腦子裡。

被拐賣的兒童出現在東庫村,已經說明了很大問題。而寧悅心,就是王大力竭力想隱瞞的秘密。

「救……救救我!」寧悅心乾裂的小手緊緊揪住陳海峰袖口,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抽噎道,「我想回家……」

7

陳海峰解開捆着寧悅心的麻繩,輕輕拍打着她的背,安撫道:「放心,叔叔一定把你送回家。」

「警察叔叔。」寧悅心稍稍平復了一些,急聲道,「這裡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小朋友,你也會救他們嗎?」

還有?陳海峰沉下臉,綁架女童卻不勒索贖金,王大力顯然是不準備把寧悅心還回去了。偏遠落後的農村,經常會有人販子明碼標價賣婦女兒童,村民就買來當童養媳或生育工具。

如果這件事在東庫村不是小概率事件,那便是村民間互相包庇。難怪他們在這裡看到的大多是男性,婦女和兒童遭到非法囚禁,定是不會輕易放他們外出的。

二人正準備把寧悅心救走,倏然聽到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王大力回來了!

陳海峰臉色一變,沒料到姓王的竟然回來得這麼快。他在幾秒鐘的時間內,思考了一下目前的形勢。假如只有一個王大力,他無所畏懼,哪怕帶着寧悅心,也有把握制服對方。

但現在的問題是,整個東庫村都是敵非友,萬一他們陰溝裡翻船,不但沒把孩子們救出去,反而折在這裡,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海峰權衡利弊,一把按住要往外沖的金煜。

「悅心,我要把你和所有小朋友一起救回家,所以你要先假裝我們沒來過,叔叔好去叫更多的警察抓壞人!」他把小女孩重新抱回柜子里,時間緊迫,只來得及把麻繩草草纏幾圈,最後正色道,「悅心是個堅強的好孩子,明天,一定讓你看到媽媽。」

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王大力已經開了鎖。陳海峰拽着金煜關上門,貓在門板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透過髒兮兮的窗戶往外看,王大力沒有來東屋查看,反而進了廚房。趁着這空當,二人悄無聲息地摸了出去,躲進南北房相連的夾角中。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院子裡寂靜而昏暗,王大力從廚房出來,手裡拎着一個麻袋走進柴房。他拉開衣櫃,很快就發現寧悅心掙脫了繩子,他暴跳如雷,厲聲質問女孩是怎麼掙脫的。

寧悅心嚇壞了,嚎啕大哭,但她已經念了小學,心智成熟,知道自己不能出賣警察叔叔們。王大力見孩子還在,門鎖也沒被破壞,只當自己捆得不夠嚴實,氣惱之餘狠狠打了寧悅心幾巴掌。

金煜橫眉豎目,試圖掙脫陳海峰的鉗制,「別拉我,我要去揍這個畜生!」

「你以為我不想嗎?」陳海峰捂住金煜的嘴,咬牙低聲道,「再忍忍,一定要把他們全部繩之以法,徹底杜絕今後的悲劇。」

另一邊,王大力背着麻袋出來,從輪廓看,裡面裝着的顯然是被捆綁好塞住嘴巴的寧悅心。待他離開院子,重新落鎖後,二人才翻牆跟了上去。

陳海峰邊給梁棟發消息告知情況,邊帶着金煜跟上去。他們的到來似乎已經打草驚蛇,不管王大力要帶寧悅心去哪兒,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王大力背着麻袋,一路出了村子,往後山走去。天色昏暗,氣溫逐漸降下來,山路崎嶇難走,陳、金二人不敢跟得太近,更不敢開手電,因此深一腳淺一腳,格外艱難。

就這麼尾隨了大概二十分鐘,王大力終於在半山腰一處稍顯平整的空地上停下來。他頓了片刻,突然回頭四下環顧,陳海峰忙按着金煜伏在地上。

再抬眼時,王大力竟然不見了!

「我們被發現了?」金煜第一反應是暴露了,王大力跑了。

陳海峰搖頭,王大力又不是神仙,背着個小姑娘哪可能跑那麼快,嗖一下就沒了。他定睛細看,瞧出些端倪,指向一處道:「那兒有個不太顯眼的山洞,那傢伙肯定是進去了。」

二人彎着腰,放輕腳步摸過去,在洞口停下。山洞似乎並不很深,側耳還能隱約聽清裡面的說話聲。

「你小子怎麼來這麼慢?」一人道。

陳海峰心中一震,這聲音他們不久前才聽過,是王宅仁的兒子王鑫。

「天黑了,山路不好走。」王大力頓了頓,又道,「咱們真要把這些娃都宰了啊,花了不少錢,怪可惜的。」

8

陳海峰和金煜面面相覷,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王大力帶寧悅心上山,竟是為了害人,聽那意思,還不止要對一個孩子下手。

「姓古的死了,警察都來兩撥了,不除掉他能咋辦,等着露餡兒嗎?」王鑫罵了句髒話,粗聲粗氣道,「咱村兒有的是錢,再買就是了。」

王鑫這話信息量實在太大,姓古的指的自然是古志遠,後者跟東庫村的人口買賣也扯上了不小關係。另外,這村子表面看上去是窮鄉僻壤,聽王鑫的意思卻很富裕,可見他們是藏了富,也隱匿了來錢的途徑。

陳海峰緊貼着山壁,飛快地往裡瞄了一眼。山洞裡點着火,把五個村民的影子拉得老長,他們腳邊兒還放着六七個不斷扭動的麻袋。

等梁棟帶人趕到是絕對來不及了,陳海峰心下衡量,五個人,憑他們兩個能不能打得過?但眼看王鑫是準備動手了,容不得他多猶豫。

救人!陳海峰用口型對金煜道。後者會意,點了點頭,可千萬別小看他,怎麼也是在國外學了一年散打的人。

陳海峰悄悄摸到後腰,槍里有子彈,希望能把對方給震住。他持槍現身,高聲道:「警察!都不許動!」

洞內五人皆被嚇了一跳,王鑫陰冷的目光立刻掃向王大力,見後者一副嚇呆的樣子,才敢肯定他們不是被自己人出賣了。

「警方已經把這裡包圍了,老實點兒,抱頭蹲下!」陳海峰嘴裡忽悠,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氣勢強盛。

王鑫臉色難看,別人或許被關個幾年就放出來了,他卻不行,事已至此,必須拼上一把。再者看陳海峰和金煜,這倆人不久前才來找過自己,根本沒有其他警察,說不定就是在虛張聲勢。

「別聽他的,根本沒有其他警察。」王鑫站的位置靠後,他挪了半步,正巧被王大力擋住,「咱們犯的都是死罪,不能被抓,聽我的,跑!」

王鑫最後一嗓子喊的聲音極大,眾人一哆嗦,本就神經繃到了極點,有人下意識就照着他的話去做。

電光石火間,所有人的動作就像被鏡頭放慢。

陳海峰開槍,打中了王大力右腿,後者在跑動的瞬間被射傷,慘叫一聲滾倒在地。金煜朝另一個人衝去,把人撲倒。王鑫從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撈起離他最近的麻袋,架在孩子脖子上。

「啊!」山洞裡響起王大力悽慘的叫聲,以及槍聲的迴響。

王鑫被震得耳朵嗡鳴,卻死死拽着裝孩子的麻袋,他雙目猩紅,狀似癲狂道:「讓我走!不然就除掉這娃!」

「其他人不許動!」陳海峰心中暗罵,槍口指着王鑫,臉色陰沉道,「可以,但你要保證把孩子放了!」

有了王大力的前車之鑑,其他人都老實了不少。金煜脫下外套,三兩下把他制服的人綁起來。王鑫挾持着孩子,一步步往洞外挪去。

陳海峰顧不上兩頭,他跟着王鑫出去,洞裡其他人失去了鉗制,保不齊誰就有樣學樣,再劫持個孩子。正為難間,王鑫已經走到了跟前,他神經緊繃,光顧着提防陳海峰的手槍,反倒忽略了身後不遠處的金煜。

金煜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倏然發力,朝王鑫撲了過去。後者感覺到身後的動靜,登時把麻袋往陳海峰的方向丟去,後者被干擾視線,一時不好開槍。

王鑫矮身躲過金煜,反手就是一刀,刀尖以刁鑽的角度險險擦過後者的肚子,劃破了腰側的衣服。

金煜只覺皮膚一涼,疼痛讓他腳步蹣跚,沒有抓住王鑫。後者像泥鰍般溜走,快速向洞外跑去。陳海峰重新瞄準,身後的村民卻不老實起來,他擔心剩下的孩子,立刻調轉槍口。

轉眼的工夫,王鑫已經到了洞外,他從草地里扶起一輛摩托車,跨上去點火發動,在轟鳴聲中往山路竄去。

到底還是讓這傢伙跑了!陳海峰眉頭緊鎖,但他此時更擔心的是金煜,後者似乎受了傷,捂着腰間跪在地上。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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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8 05: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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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9 07: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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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1 11: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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