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婚姻的相對自由，感情的絕對「出軌」

說到愛因斯坦，我們會馬上想到他那張著名的照片,吐着舌頭，一頭蓬亂的白髮，滿是皺紋的臉上一幅調皮的表情。

其實，愛因斯坦年青的時候，是個魅力十足，很有女人緣的男人。他身材勻稱，相貌俊朗，神態悠閒，加上他對音樂和哲學的熱愛，使他更像一位詩人，而不是科學家。

特別是他在科學上獲得巨大聲望之後，崇拜他的女性猶如過江之鯽，都以能與他見面、交談為榮。

愛因斯坦的私生活遭世人非議。他有過兩次"不體面的婚姻"，先後10位左右的情人。但神奇的是，他的情人都對他死心塌地，甘於付出，小心地維護他的聲望。

他到底擁有一個什麼樣的情感世界？

01 喜歡"大姐姐"的愛因斯坦

不少男人都有這樣的回憶：在自己的中學時代，經常望着講台上漂亮成熟的女教師浮想聯翩，把她寫進日記、記在心裡，朦朧中想像着與她發生浪漫的故事。

現實生活中，這種情愫就演變成了"姐弟戀"。像歌壇天后王菲與謝霆鋒的梅開二度，馬伊琍和文章的昨日戀情，都是非常典型的。

100年前的愛因斯坦也是特別愛慕年長的女性。他的初戀女友瑪麗·溫特勒比他大2歲，第一任妻米列娃比他大4歲，第二任妻子愛爾莎也比他大3歲。

1895年，年僅16歲的愛因斯坦在瑞士阿勞中學補習高中課程，借住在老師約斯特·溫特勒的家裡。溫特勒一家人都很關照愛因斯坦，大家相處融洽。愛因斯坦還稱呼溫特勒夫人"親愛的媽咪"。

老師的大女兒瑪麗當時18歲，即將成為鄉村小學的一名教學老師。她平時幫愛因斯坦洗衣服，照顧他的起居。含苞懷春的年齡，耳鬢廝磨之間，他們相愛了。因為兩家良好的關係，這份浪漫感情還得到雙方家長的認可和支持。

可惜，這是一段田園詩般的短暫戀情。愛因斯坦天性灑脫，追求自由的生活。他考入蘇黎世聯邦工學院後，就寫信建議彼此不再聯繫。後來愛因斯坦曾反省說：瑪麗天性溫柔可愛，但我的輕率無知，傷害了她。

其實，愛因斯坦堅決要求分手的原因是，他愛上了大學同班同學米列娃。

米列娃出生於塞爾維亞的鄉村農民家庭。她是家中長女，從小聰明乖巧、勤奮好學、智力超群。1896年10月，她考入了蘇黎世聯邦工學院，成為愛因斯坦班上唯一一個女生。這年她21歲，愛因斯坦17歲。

據說米列娃是該校有史以來接收的第5個女生，是數理專業的第一個女生，大概也是全歐洲高校第一個學習數理的女生。總之，如果不是後來嫁給了愛因斯坦，米列娃有可能成為居里夫人第二。

1897年夏天，愛因斯坦向米列娃發起了愛情攻勢，經歷了一些波折，最後如願以償，共渡愛河。

愛因斯坦的朋友們感到無法理解，像他這樣一個能讓女生一見傾心的英俊小伙子，怎麼會愛上一個身材矮小、相貌平平的塞爾維亞人，況且她還有些跛足，多愁善感，有些孤僻。

愛因斯坦愛上米列娃，是因為她的智慧和數理的天賦。他在一封信中這樣寫道："有個小博士做我的心肝寶貝，我會有多驕傲呀。"他們之間的通信大都既有綿綿愛意，又包含着對科學的巨大熱情。只有米列娃能聽懂愛因斯坦所熱衷的物理科學的語言，嚴肅科學與浪漫愛情在這裡似乎水乳交融。

可是，他們的戀情遭到了雙方父母的反對。愛因斯坦父母嫌棄米列娃不是猶太人，不適合做兒媳。米列娃父母則希望她能專心於學業，全家人是砸鍋賣鐵供她上大學啊。

愛情沖昏了他們的頭腦。米列娃懷孕了，還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妊娠反應和對前途的憂慮，使她難以安心讀書。結果，她沒能通過畢業考試。

米列娃只得隻身一人回到家中。未婚先孕、學業半途而廢，即使在當今時代也是令人難堪和痛苦的，更何況100年前的塞爾維亞。

更令米列娃痛苦的是，愛因斯坦大學畢業後一直找不到固定工作，對米列娃不冷不熱，只是偶爾去看望她。從米列娃臨產到分娩，他都不在她身邊。

四年之後，愛因斯坦的父親臨終之前，才同意愛因斯坦娶米列娃。1903年1月6日，愛因斯坦和米列娃在伯爾尼登記結婚。結婚儀式很樸素，雙方的家庭成員都沒有到場。這些都預示着他們的婚姻之路註定不平坦。

結婚時，米利娃28歲，愛因斯坦24歲。他們的婚姻維持了16年，因為愛因斯坦的堂姐插足而破裂。

愛爾莎·愛因斯坦她是愛因斯坦的表姐，也是他的堂姐。他們的父親是堂兄弟，母親是姐妹倆。兩人從小相熟，經常在一起玩。按中國人的說法，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

1912年，36歲的愛爾莎離婚，在柏林與33歲的愛因斯坦重逢。愛爾莎雖然是一個中年離婚婦女，還帶着兩個孩子，但她金髮碧眼，談吐幽默，舉止優雅，頗有成熟女人的風韻。更何況，他們從小關係親密，感情基礎深厚。於是，有婦之夫愛因斯坦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開始了地下戀情。

米列娃知道了事情真相，與愛因斯坦大吵了一架。從此兩人徹底分居，形同陌路，最終離婚。1919年1月，愛爾莎如願以償地嫁給了愛因斯坦，成為他第二任妻子。

愛因斯坦這三段情感經歷都選擇了比自己年齡大的女性。顯然他很喜歡自己被"姐姐"照顧和愛護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愛因斯坦是家中的長子，沒有姐姐，從小與母親的關係非常的親密。他喜歡尋找比自己大的女子，是一種"戀母情結"的補償心理。

02 做天才的妻子真不容易

夫妻之間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和共同的語言，還是雙方存在差異，性格互補，事業互助，更有利於婚姻美滿長久呢？我們不急着回答這個問題，先來看看愛因斯坦兩段婚姻的經歷吧。

前面說到，愛因斯坦的第一任妻子米列娃是一個科學才女。婚後頭幾年，正是愛因斯坦物理學研究嶄露頭角的時期。這期間，他不僅在生活上得到了妻子無微不至的照料，而且在科研上也獲得了她的有力幫助和支持。

愛因斯坦有了一些奇妙想法，常與米利娃一起討論；他的論文，米利娃負責校對。包括《狹義相對論》等多篇重要論文，她都做了大量數據的計算和核實。

如果兩個人的生活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那麼歐洲將會多出一對居里夫婦，夫妻倆人在科學上都可能取得重大的成就。

可是由於家庭經濟的窘迫，米列娃不得不承擔起繁重的家務雜事，漸漸地成為科學研究的旁觀者。加上她天生的抑鬱氣質，她越來越沉默寡言，對人也更加不信任。即使是生下兩個兒子後，也並沒有給米列娃帶來更多的快樂。

她曾寫信給朋友說："你能怎麼做呢？一個人得到了珍珠，另一個人只得到了珍珠匣子。"

而隨着愛因斯坦在物理學上的成就被世人認可和推崇，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愛慕他的女性也越來越多。愛因斯坦的花邊新聞也時不時傳到了米列娃的耳中。

著名的傳記作家布倫達·馬多克斯曾說："愛因斯坦確實是個非常糟糕的丈夫，一個深感內疚的不稱職的父親，一個漂亮的喜歡交際的男人，一個出色的小提琴手和不錯的徒步旅行家。或者說，一個典型的生活在20世紀初的中歐男子。而他的妻子米列娃則成了一個喋喋不休的只知道指責和抱怨的漫畫式人物，不是鬱鬱寡歡，就是妒火中燒。"

愛因斯坦和米列娃

他們倆進入了婚姻的冷戰期，分居了4年時間。愛因斯坦曾寫了一份無情的分居協議，其中有這樣的內容：

你不能要求在家裡我和你坐在一起；要求我與你一起外出或旅行；如果我讓你別跟我說話，你必須馬上停止說話；如果我讓你離開我的臥室或書房，你必須馬上離開。

後來，愛因斯坦為了和自己的堂姐愛爾莎結婚，開出了優厚的離婚條件。他答應補償更多的錢，甚至許諾一旦離婚，只要他獲得諾貝爾獎，就把獎金全部給她。這在當時可是一大筆錢。為了儘快在法院獲得離婚批准，愛因斯坦還在證詞中承認自己與堂姐有通姦行為。

1918年底兩人最終離婚。一個月後，40歲的愛因斯坦再婚，新娘就是他的堂姐，43歲的愛爾莎。兩人在一起生活了17年時光，直至愛爾莎1936年病逝。

愛因斯坦新的婚姻與第一次有很大差別。這一次不是羅曼蒂克式的，沒有激情。他與愛爾莎從一開始就有不同的臥室，分別位於房子的兩頭。同樣的，他們的思想南轅北轍，缺乏共鳴。曾經有人問愛爾莎是否理解相對論，她說不懂，理解相對論"對於我的幸福不是必需的"。

事實上，愛因斯坦與愛爾莎完全是兩類人。愛因斯坦不喜拋頭露面，而愛爾莎極愛出風頭；愛因斯坦不修邊幅，而愛爾莎總是時髦得體。

其實，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種互利共生關係。愛爾莎活躍而能幹。她喜歡愛因斯坦的名氣，樂意照顧愛因斯坦。愛因斯坦也樂意被照顧。

愛爾莎只要遠遠地瞄一下愛因斯坦的眼睛，就能知道他此刻是否在思考問題，從而不去打攪他。如果他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她會把食物送上樓去。如果他結束了一天的緊張工作，愛爾莎就會陪他去散步。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合，他們已經適應了彼此的角色，能夠和諧相處。

為了不讓丈夫離開自己，不像米列娃那樣落得悽慘離婚、晚年孤獨的結局，愛爾莎給了愛因斯坦無限的"婚姻自由"，即拈花惹草的自由。

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婚後不久，愛因斯坦又愛上了一個朋友的侄女、已婚少婦、女秘書倪貝蒂·紐曼。愛爾莎發現後，不但並不反對，乾脆"特批"丈夫每周去見她兩次，省得他總是偷偷摸摸的。

還有一個例子是，結婚十年後，愛因斯坦擔任柏林物理研究所所長，招聘年輕貌美、性情溫柔的海倫·杜卡斯做自己的秘書。

其實杜卡斯也是愛因斯坦的情婦之一，並且得到愛爾莎乃至一家人認可，被當作自家人，和他們住在同一所房子裡。她終生未嫁，陪伴愛因斯坦近30年，直到他去世。

03 紅玫瑰和白玫瑰

愛因斯坦曾經直言不諱地說："愛的專一固然可敬，但這與人類本性格格不入，95%的男性和許多女性不願接受一夫一妻制的枷鎖。"

愛因斯坦的一生從來不缺女人，在妻子愛爾莎去世後，身邊依然鶯鶯燕燕。隨着近年一些歷史檔案的解封，他的情人名單還在拉長，甚至出現了前蘇聯女間諜的身影。

2003年，俄羅斯在聖彼得堡市國立博物館舉辦了一個"女性間諜展"。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一個名叫瑪加麗塔·科涅庫娃（1896～1980年）的前蘇聯女間諜，綽號"燕子"。這次展覽披露一個驚人的秘密：二戰期間，她通過與愛因斯坦的私情，為蘇聯核武器的研發做出過貢獻。

時鐘回撥到1924年的春天，年輕貌美、風姿秀逸的瑪加麗塔與丈夫，蘇聯著名雕塑家謝爾蓋·科涅庫夫，到美國開展文化交流，並以訪問學者的身份在美國長住。

1933年，愛因斯坦為躲避納粹德國的迫害，逃到了美國的普林斯頓。1935年6月，普林斯頓大學邀請科涅庫夫為愛翁塑一個雕像。身負特殊使命的瑪加麗塔決心以自己媚人的容貌與優雅的舉止，收服愛因斯坦的心。

果然，這個迷人的俄羅斯女郎，猶如仙女下凡，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愛因斯坦。愛情之火又熊熊燃燒的"情聖"愛因斯坦，給她寫了無數封情書。他鼓起勇氣，語無倫次地向瑪加麗達發出了單獨見面的邀請。

瑪加麗塔先是閃爍着美麗的大眼睛，接着害羞地低下頭，沉思了半天后，曖昧地回答道："我想，我應該拒絕您。可是，我怎麼能拒絕您呢？因為，因為您是愛因斯坦啊！"

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大學的一間小辦公室里建立了秘密愛巢，稱之為"我們的洞房"。與瑪加麗塔頻頻約會，雙棲雙宿數年之久。

雖然愛因斯坦從事的是理論研究，與美國原子彈的發明並沒有直接聯繫，也沒有參加"曼哈頓"計劃的研發。但從愛因斯坦那裡獲得開發原子彈的原理也是蘇聯政府迫切需要的。

不過，美國中央情報局至今只承認，瑪加麗塔曾成功地安排愛因斯坦與蘇聯副領事見面，卻不承認瑪加麗塔真正策反了愛因斯坦，危害了美國利益。

真將究竟如何，我們已不得而知。我們只知道，在美國原子彈爆炸之後4年，1949年8月，蘇聯爆炸了第一顆原子彈。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外交麻煩，蘇聯政府命令瑪加麗塔夫婦離開已經居住了20多年的美國。

瑪加麗塔奉命回國後，獲得了巨大的榮譽和嘉獎。她隱姓埋名，安靜地老去。臨死前，她銷毀了大部分信件。但是，至死保留了愛因斯坦寫給她的9封最動人的情書以及臨別贈送的金表。

愛因斯坦與另一位情人范圖娃之間的戀情也是近年才為世人所知曉。

2004年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工作人員在堆積如山的舊資料中，偶然發現該館已故工作人員約翰娜·范圖娃的一本日記。日記只有62頁，記錄了愛因斯坦最後一段時光的生活以及兩人之間的秘密戀情。

范圖娃，1901年出生於捷克首都布拉格，比愛因斯坦小22歲。1929年，范圖娃和丈夫在柏林認識了愛因斯坦。范圖娃小巧俏麗、柔媚多情，深得愛因斯坦好感。

1938年德國入侵捷克後，范圖娃受愛因斯坦邀請，隻身移民美國，成了他的助手，負責管理愛因斯坦的私人圖書館。兩人來往密切，並發展為情人關係。

愛因斯坦不僅給范圖娃寫下纏綿悱惻的情書、情詩，而且經常給她寄照片、打電話，一起划船游湖，出席音樂會。他在逝世前，還將統一場理論的演算草稿密贈與她，以備不時之需。

張愛玲在《紅玫瑰白玫瑰》裡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顆飯粒，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愛因斯坦是一個科學天才，他蔑視權威，追求自由，討厭傳統家庭生活。他曾說，"從本質上看，婚姻都是愚蠢的。婚姻使得人們互相把對方看成是自己的財產，而不再是一個自由的個人。"

他對待愛情的態度是超然的，崇尚"有節制的激情"，動情時猶如失火的老房子，但得手之後又索然無味，移情別戀。好比是征服了一座科學高峰之後，馬上又樹立了新的攀登目標。

也許在他的心目中，只有科學才是他終生的"愛人"。

【參考資料】：

1.《愛因斯坦傳》，作者: 沃爾特·艾薩克森，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

2.《愛因斯坦自述》， [美]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新世界出版社

3.《多情愛因斯坦》，徐子遲，京華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