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結識富家女,逼我帶娃走人,三年後出車禍卻厚臉求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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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故事:丈夫結識富家女,逼我帶娃走人,三年後出車禍卻厚臉求復婚

今天是我和前夫徐秉龍同住的第一天。

他歡天喜地,迎接的卻是我冷冰冰的臉色。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我把臉撇向一側。

他的動作就僵住了。

他以為我在生他的氣,好聲好氣地哄了好一陣兒。

但他試圖繼續時,我又冷聲冷氣地說了句:「別碰。」

他身子再次僵住。

儘管動作很輕微,但我知道他徹夜無眠,輾轉反側,並且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動作裡面隱含着的卑微。

一如三年前我苦苦哀求他不要離婚的時候。

2

那時候的他,創業剛上道,掙了點小錢,風光無限,正跟一個合作的女老闆熱戀。

他不但逼我離婚,連自己的兩個孩子都很少關心了。

我當時非常想不通,這大部分男人出軌,對孩子的感情是不會變的呀,可他為什麼一出軌,就連親生孩子都不想要了呢?

直到看到有男人為了和情人在一起而把親生孩子推下十五樓的新聞,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我拖着不離,一是還愛着他,二是有兩個孩子,不想孩子們在單親家庭長大。

他說不動我,就兀自搬去和情人覃子瑤同居了。平時不回來,一回來就是要我離婚。

後來覃子瑤還加了我,給我發他們聊天截圖和照片,目的是逼我知難而退。

那些語言、那些畫面,他曾經都對我說過、做過。

我這個人包子,不敢跟人正面起衝突,吵架氣得發抖,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面對如此強勢的入侵者,我不戰而敗,氣場弱得人家一口氣就能吹散了。

我不回應,她就找我面談,經常在我公司樓下等我,嚇得我不是遲到就是早退。

下班後躲着不敢出來,委託同事幫我觀察,確定沒有她的車了,才戰戰兢兢溜出來。

我很自卑,甚至覺得他們可能真的是相見恨晚,都是在生意場上廝殺的人,可以並肩前行,互利共贏。

我呢,有了孩子後就不想那麼拼了,更享受和孩子們相處的時光,不再追求升職加薪,總覺得還有老公呢。

長時間浸泡在悲傷情緒里,我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急劇下降。

但這種情況下我不敢犯懶,沒有收入,以後我和孩子們怎麼辦?只能強顏歡笑應付工作,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敢鎖在衛生間裡崩潰痛哭。

有一天我加完班回家,敲半天門沒有人來開。以為家裡沒人,就費勁地從包包的最裡層掏出鑰匙開了門。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公公坐在沙發上抽着煙,婆婆在一旁削着一個蘋果,切下來一塊就餵到公公嘴裡。

孩子們不在客廳,聽不到任何聲音。

電視聲音也不大,沒可能我敲那麼大聲都聽不見。

「爸、媽,孩子們呢?」我大聲問。

他們假裝聽不見,沒吭聲,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心一凜,意識到他們終於是被那對狗男女說服了,在配合着逼我離婚呢。

也是,我一個私企的普通員工,月薪不過萬,娘家家境也不好,哪兒比得上那個年入百萬的女老闆呢?

我來不及想太多,連拖鞋都沒換上,就跑進去找孩子們。

原來他們在衛生間開着花灑玩水!全身濕淋淋的,水噴得到處都是,這小小的空間沒一處是乾的,馬桶墊還往下滴着水!

我叫喚了一聲,孩子們一見我,就興奮地站起身要跑過來,結果腳下一滑,雙雙跌倒在地,哇哇大哭。

花灑的水花亂濺,噴到我臉上,一陣冰涼!

看了一眼調控手柄,沒錯,是在熱水那一端。

是多久沒看一眼孩子們了?水都玩得這麼涼了!

我心寒到了極點,眼淚嘩嘩淌了出來。

着急忙慌地給孩子們換完衣服,吹乾頭髮,我自己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孩子們就吵着肚子餓。

我強忍着內心一陣強過一陣的酸楚,一邊哄着孩子們一邊換自己的衣服。

然後到廚房煮了一鍋麵。

孩子們不知大人世界裡的陰謀算計,大口大口地吃完,又開始嘰嘰喳喳地玩起來。

我含着淚,喉嚨苦澀,肚子餓得咕咕叫,卻難以下咽。

這一刻我意識到,只要他們下定了決心,沒有離不掉的婚。

原來我還能撐一撐,是因為公婆還站在我的陣營里,只要孩子們有人照顧,哪怕當徐秉龍不存在,這個家也能走下去。

一年、兩年……多年後,孩子們長大了,他也老了,說不定事情就有轉機。

如今的我真想對那時候的自己扇幾個耳光啊!

都什麼年代了,還存着男人玩累了就會回家的念頭,還想着為了孩子忍辱負重,說白了只不過是沒本事,一個人養活不了孩子罷了。

現在連公婆都倒戈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強撐?

尤其第二天倆孩子雙雙發高燒,他們也都不聞不問,我臨時請假帶孩子們去醫院,住了幾天院,才好轉。

還沒辦理出院呢,我卻累病了,孩子們又接着陪我住院。

等重見天日時,家裡的天已大變——公婆把門鎖換了,我們娘仨進不去自己的家了!

最後的最後,就是離了婚,婚後財產平分。

我只能安慰自己,相比那些和小三合謀轉移財產只留負債的渣男來說,徐秉龍已經算很仁慈了,知足吧!

3

你陪我從校服到婚紗,我陪你從青絲到白髮。

你的前半生我來不及參與,但你的後半生我將為你風雨無懼。

我們的相遇不容易,經歷了多少患難,濕過多少次眼眶。我一定會格外珍惜,為你而愛,為你而活。

那些濃烈的情話還存在手機里,婚禮上的山盟海誓言猶在耳。

卻連七年之癢都還沒到,一切就風吹雲散。

他攜着自己的父母向着新生活狂奔而去,完全不管陪他從低凹處爬出來的糟糠之妻和自己的幼崽,此後會過着怎樣的日子。

我以為離婚拉鋸戰已經是我人生的谷底了,卻不知人生的低谷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由於那段時間我事情繁多,請假頻繁,公司給我多發了一個月的工資,然後把我勸退了。

我老家在一個小鄉鎮上,我出生的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的風氣正盛。

從小大人們就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兩個弟弟。我上課之餘,所有的時間都被大人使喚着帶兩個弟弟、做家務、干農活。

父母一度想讓我初中畢業後就輟學,但因為我成績優異,被幾個老師輪番勸住了。

勉強念完高中,變成了那個鄉鎮上屈指可數的幾個大學生之一。

大學的學費是助學貸款,生活費是勤工儉學掙來的。父母再沒支持過我一分錢。

畢業後,他們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就是要錢,生活費了、兩個弟弟的學費了。

因為天生心思敏感,從小感受着在家裡受到的不公待遇,發誓這輩子不會做一個扶弟魔,因此我拒絕了父母的一系列索求。只在逢年過節象徵性地包些紅包。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確定自己得不到他們的幫扶,因此也決定不幫他們,大家自立自強,互不麻煩。

只是想不到我的婚姻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現在,我卻不得不厚着臉皮給我母親打電話,請他們幫忙帶兩個孩子,因為我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沒法兼顧孩子和工作,而不工作,這世上就沒有了我們娘仨的立足之地。

母親聽完我的訴說,沉默了半晌,說要和父親商量商量,就想掛電話。

我趕緊表示:「我不會讓你白給我看孩子,我會按當地市場價付你工資,另外,孩子和你們在一起,以後紅包肯定會包大一點。」

這回她一秒都沒耽擱,打着哈哈說:「啥錢不錢的,你是我女兒我能不幫你嗎?那就把孩子送回來吧,家裡呀,院子大,孩子多一個少一個沒多大區別,不就是多兩雙筷子的事嗎?你就放寬心吧。」

我無聲地冷笑,同時為身為女人感到可憐可悲。

從成為女孩那一刻開始,女孩便註定要走一條充滿兇險的道路,不是被親生父母親手扼殺在搖籃里,就是在日後磕磕絆絆地長大,之後到了社會上還要面對各種豺狼虎豹。

接着嫁入一個陌生的人家,此後的命運就和這個新家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它好你就穩當,它不好,你就只能像附在葉片上的螞蟻,風雨飄搖中被甩落在地。

婆家融不進去,娘家也回不去,徹底成為一匹孤獨的母狼,馱着幼崽在叢林中奔跑、廝殺。

儘管我個人對一兒一女一視同仁,但處在當今依然男權當道的社會環境中,小女兒還是免不了受到一些不公正待遇。

尤其把他們送回老家後,村里人知道他們媽媽被離了婚,又頂着個外姓人名頭……

我不敢深想。眼下,我沒有能力為他們遮風擋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工作,有收入才有下一步可能。

4

我在離老家不遠的市里找了個工作。

以我的學歷和經驗,找個工作倒是不難。

只是在工作中,不知怎麼我的離異身份被人傳開了。

然後,每次一到公司,總有異樣的目光貼在我背上,像塊烙鐵,燙的人生疼。

然後風言風語就開始了。說什麼的都有。

我用離婚分到的錢在市里首付了一套三居室,這時被人傳成是我婚內出軌,房子是情人送的。

說我帶着兩個孩子,再嫁就難了,誰會要一個離異帶孩的女人呀?

公司里一些平日看起來正兒八經的男同事,私下裡開始騷擾我,包括已婚的未婚的。

我要是拒絕,就說我裝,誰不知道你婚內出軌被婆家掃地出門的?

我要是敷衍地聊兩句,人就說:「看吧,騷浪賤就是騷浪賤,輕易就能撩,難怪被離婚了。我要是她男人我也得防着呀。」

一些各方面不如我的女同事,嫉妒我被上司欣賞、原先熱衷於撩她們的男同事也把目標轉向了我,開始捧高踩低,說話帶刺兒,冷嘲熱諷的。

單位里有個高中女同學,當年我倆學習她略勝一籌,但不知怎麼,老師還是比較喜歡我,就連她喜歡的男生,也是只喜歡我,儘管我對他無感,還是招來了她強烈的妒忌,處處針對我。

後來她如願嫁給了當年那個男生,生了一對龍鳳胎,家庭完滿,現在在我面前簡直不要太得意。

當大家的面倒是不咋說話,估計是以和一個人生失敗的人做過同學為恥,不想讓大家知道吧。私下裡,卻趾高氣揚,極盡嘲諷,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面對這一切,我沒有退路,只能裝聾作啞,迎頭而上。就這小地方,換家公司還不是一樣,該傳還是會傳,何必折騰?

每到休息日,我都會馬不停蹄地趕回父母家看孩子。

兩個孩子肉眼可見地變瘦、變黑、變土,甚至言行舉止都和鄉下的孩子無二了。

以前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們會染上口音,一輩子都糾正不過來了。如今卻只能愛莫能助地看着。

父親母親自然是不希望我回來,這個賣出去又被退回來的女兒,讓他們丟盡了臉面。

還把兩個外姓孩子留給他們看,導致他們不得不成天應付村民們好奇的目光和審問,抬不起頭。

人家都以他們的女兒為戒,看看她,離婚了成什麼樣子!教育自家女兒,離婚是丟臉的,過得再不幸福都要捏着鼻子過下去,不要讓人看出來!

恨屋及屋,自然也不會善待這兩個孩子。孩子們變得敏感脆弱,寡言少語,連比他們小得多的弟弟妹妹都能隨意欺負他們。

這也是我不敢離家太遠的原因,最起碼我能夠一周和他們相處一天,遇到法定假日相處的時間就更多,讓他們隔段時間就能上岸呼吸呼吸,而不至於一直溺在水裡,窒息而亡。

我似乎得了抑鬱症,好好的,突然會淚流滿面。

有時坐在河邊發呆,會突然產生跳下去的衝動。

夜裡入睡困難,一閉眼就做噩夢,如同被吊在半空中,一旦卸下防備繩子就斷了,整個人急速下墜,被吸進一個巨大幽深的旋渦之中。等我拼命掙脫出來,後背總是一身冷汗。

頭髮開始大把大把地掉,每次洗頭如果不妨着,能把下水道堵住。

臉上開始爆痘、長斑;黑眼圈快趕上大熊貓;本來挺大的一雙眼睜不大了,毫無神采,永遠是發困的模樣。

5

也許是「苦其心志,餓其體膚,勞其筋骨,空乏其身」都完成了,老天終於給我降了大任。

第二年我重整旗鼓,一下子接了幾個大單,年薪拿到了將近四十萬。

此後幾年,薪資都維持着這個水準。

我提前還完了房貸,還買了車。

當然,新的風言風語又出現了,說什麼我出賣色相。但我已經無堅不摧。

我把孩子們接到城裡上小學。母親不同意,說這麼多年,都處出感情了,捨不得。

我知道她只是捨不得錢,孩子們要是走了,他們就失去這每月兩三千的工資以及孩子們的生活費了,也不能動不動拿孩子問我要錢,紅包也可能不會有了。

我沒接她的茬,直接給了她一年工資的金額,算是買斷了孩子的去留。

我討厭親人之間把銅臭味攪得這麼明顯,但面對他們,還能怎麼樣?

要是我讓她進城裡帶孩子,他們一家人鐵定要把弟弟們的孩子也帶去,一同入學,後邊無窮無盡的麻煩可想而知。

很抱歉我無法把自己當成他們的家人,儘管窮途末路時只能找到他們,但那是有償交換而已,你情我願。

所以也別指望我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讓多少步。

也就是這之後不久,前夫輾轉找到了我們的住處。

一出現,就是一副討好的模樣,微笑地站在我們樓下。

手裡拎着各種兒童玩具,他大概忘記了孩子們已經長大,對那些幼稚的玩意兒早已失去興趣。

他胖了,邋遢了,即便裹着衣服,也能看出往日那些結結實實的肌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肥膩。

整個人狀態看上去甚至還不如我們公司那幾個混日子的男同事。

看來這些年他過的也不好啊。否則怎麼會回來找我呢?

當年在我心上劃下的那些刀口,成魔成妖,被我用大鐵鏈鎖住,塵封多年。

此時像吸血鬼嗅到了活人的味道,興奮地甦醒過來,使勁掙脫了鐵鏈,塵土飛揚。

我感到一陣幸災樂禍。

興許在這一刻,我改變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初衷,決定要接納他。

並不是我余情未了,或是聖母心作祟,而是為了用他的血肉飼養心魔。

這些年,別看我一副「生活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的模樣,其實在每一個隱秘的角落,我都被心魔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屏蔽掉所有與他關聯的一切,只是為了不受刺激,安全地度過那段危險期。

如果看到背叛者和竊賊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我絕對會當場吐血而亡,更遑論保護好孩子、逆境中重生。

我把他領進屋,發現他的右腿有點異常。

我好吃好喝地招待他,並裝出擔心的樣子,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鼓勵他把心中的冤憤傾瀉出來。

他一開始還扭扭捏捏,說很感激我還能不計前嫌地接納他,不想讓那些骯髒的過往污了我的耳朵,只願餘生用全部的身心彌補我和孩子。

我當然不樂意,便多灌了他幾杯酒,終於撬開了他的嘴。

與我離婚的當天,他轉頭就和覃子瑤領了結婚證。

當時覃子瑤已懷孕四個多月,是個男孩。這也是讓他父母調轉矛頭對準我的關鍵原因。

孩子生下來後,在她說一不二的強勢要求下,跟了她的姓。

她是獨生女,說自己不能和爸媽分開住,必須他住過來,而他爸媽不能跟過來。

之前他總以為自己魅力無窮,連白富美都能輕而易舉搞定。哪曾想原來是自己被搞定了,三下五除二地被變成了上門女婿。

在這個家,除了生孩子,外嫁女人們所能經歷的苦他都經歷了。

他們拿他當免費勞動力,必須隨叫隨到,如果哪天他忙於公司的事情耽擱了,便會迎來輪番的轟炸。

他們家世代經商,覃子瑤那個年入百萬的公司還屬於隨便拿點錢讓她玩玩的,一家人根本瞧不上他那個小公司。

他們總高高在上地說:「我們家不缺你那點錢,更不用你養家,你只需照顧好這個家,以後不會缺你榮華富貴。要不是孩子堅持,我們怎麼會接受你入門?」

一步一步地逼着他把公司轉讓出去,變成了專職煮夫。

因為當時和覃子瑤的感情還處於新鮮期,在岳父母那兒受了委屈,私下裡她會彌補他更多的愛。

因着這點溫暖,他認命了,洗手作羹湯,當起了成功女人背後那個賢內助。

一個強大的對手,總能勢如破竹,攻城掠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弱者匍匐於腳下。

這不是他想要的。他開始懷念前妻和兩個孩子。

但生米已煮成熟飯,結婚證如逮捕令,想要越獄,那得脫幾層皮。他不敢造次。

漸漸的,他有點自暴自棄,除了每天機械地完成家裡的任務,再也不學習,不鍛煉,不求上進。

身材發福,還缺乏安全感,對覃子瑤疑神疑鬼,緊張兮兮。

很快她就膩煩了他,開始撩別人。

他一埋怨,她就以「我又沒出軌,這都是工作需要,你一個大男人心眼咋這么小」把他懟回去。

每每這時,他就想起當年自己也是這麼說前妻的,就越發可憐自己的處境,對前妻的愧疚和思念使他抓心撓肝。

不久覃子瑤開始夜不歸宿。

他明知道自己頭上綠得發亮,卻連大聲質問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離婚,對於她來說,要分開也是她甩他,而不能由他開口。

有一天,他突然生出了惡念。明的行不通,他就想來暗的。

終於他等到了機會。

覃子瑤似乎在情人那兒受了挫,一連幾天都情緒低落。

正好有一對熟識的夫妻要去新疆自駕游,於是他瞅準時機,提出要帶她去散散心。

實際上,他是想在路上製造點什麼意外,等她癱瘓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會衣不解帶地照顧她,感動他們,最後在現實的壓力下,孫子尚且年幼,想要傳承家族財富,就不得不啟用他。

他不知道岳父在外頭有沒有私生子。但無論如何,以目前處境來看,可能破局的方法只此一種。

可是沒想到,他還沒等到合適的時機製造意外,意外就主動找上了門。

夜裡,在一個人車稀少的路口,一輛闖紅燈左拐的大貨車撞上了他們。

大車是從副駕駛一側撞過來的,而當時他恰好就坐在副駕駛。

駕駛員和左後座的覃子瑤都毫髮無損,右後座的女士受了點輕傷。就他受傷最重,右腿落下了殘疾。

出院後,覃子瑤就提出了離婚,連裝幾天都懶得裝。

他涕泗橫流地抓住我的手,說得情真意切:「是我忘恩負義,我心術不正,老天都懲罰我了。謝謝你給我機會回頭,我一定加倍補償你和孩子們,後半輩子當個好丈夫。」

我看着他,無比的噁心。

拿我當垃圾回收站呢?自己人生蒸蒸日上的時候把我像絆腳石一樣踢開,現在落難了又幻想着回我這裡取暖。

他也太把自個兒當回事了吧,以為地球是圍着他轉的,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他拿捏的傻女人。

我說:「感情的事以後再說吧,來日方長。你先好好睡一覺。」

扶他進客臥的過程中他一直在含含糊糊地重複:「我一定會用實際行動讓你原諒我,從心底接納我。」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接茬。

6

前夫擔起了照顧家庭的重任,拖着一條不方便的腿,買菜做飯,打掃衛生。

每天我下班回到家,都有熱乎乎的飯菜等着我。

屋裡收拾得乾淨利落,一塵不染。

我知道這些有多不易,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冷眼旁觀。

偶爾有點表情,也是冷笑:在覃子瑤家經過多年的實訓,做得都比我好了。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他要一邊承受着身體帶來的難受,一邊委曲求全地討好我,一如當年的我。

這樣過了一個月後,他終於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第一個請求:「我們可不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

一股噁心感又襲來,差點把嘴裡的飯菜吐出來。

我強忍下去,施捨似的點點頭:「試試吧。」

他大喜過望,自己的努力終於看到了點成果,希望的路途又往前延伸了一截。接下來幹活都前所未有地虔誠。

我當然不會讓他如願,這只是實施報復的其中一步罷了。

對他的請求我每次都拒絕。

此後,他細細地對我察言觀色,一旦我陰着臉,他便不敢靠近,一個人在離我很遠很遠,連翻個身都小心翼翼。

只有我的臉色稍微溫和時,他才敢鼓起勇氣湊過來。當然每一次都吃到了閉門羹。

或者被我嘲諷。

久而久之,他有了心理陰影。

因為我說過他打呼嚕,讓我很不習慣,他便每晚等我睡着了,才敢入睡。

他去看了醫生,醫生告訴他減肥,呼嚕自然就沒有了。

於是買了些健身器材在家裡練起來,每天忍受着瘸腿帶來的不便以及隱隱的疼痛,把自己折騰得氣喘吁吁。

我覺得可笑,問題根本不在此。

但我對他的無用功聽之任之,他的付出和收穫越不成正比,我便越快樂。

我拒絕了他接送孩子的請求,倆孩子不同年級,有時候忙不過來,我寧願請別的熟人幫忙也不想讓他露面。

孩子們平時住校,和他見面的次數不多。見了面,也親熱不起來。

我從未對他們進行過仇恨教育,離婚後,都沒在他們面前提過他一嘴。

但他們人小鬼大,知道這個家發生過什麼,接受不了一個長時間缺席的父親,他們自然而然地模仿我對他的態度。

我知道這不是教育孩子的正確方式。但我做不到面面俱到。我像着了魔似的,眼下只想行報復之事,別的都不在考慮範圍內。

那天我隨口說了句我想吃辣,晚上前夫便做了好幾道辣菜,陪着我一起吃完了。

然後半夜,我聽到他跑了好幾趟衛生間,隱約看到他走路的樣子似乎腿更瘸了。

我知道他的痔瘡又犯了。

他剛創業那會,應酬太多,喝太多酒,飲食又不節制,導致痔瘡暴發,大出血住了一次院。

可公司還沒上道,應酬是免不了的。他的痔瘡隔幾天就要復發一次,雖然再沒達到過住院的地步,但也夠受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尤其大便的時候,那簡直生不如死。

最可怕的是喝完酒回來後,一整夜都上吐下拉,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當時我好心疼啊,這邊給他上完藥,那邊又去清理他的穢物,心想男人為了家真是不容易。

現在,看着他痛苦的樣子,我眼裡只有掩飾不住的厭煩,一看到他可憐巴巴地希望我幫忙的眼神,我便見了瘟神似的躲開。

有天早上我出門上班前,他殷切地交代我下班後一定要早點回來。

我沒看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就匆忙走人。

下班後,我把手機關機,跟女朋友去看了一場電影,又逛了一會夜市,直到午夜才拎着幾包戰利品回到家。

一進門,撲面而來的是一屋子溫馨的布置,用了很多粉色的氣球和各種貼紙、彩帶。

飯桌上都是我愛吃的菜,寂然躺在那裡,仿佛受到冷落而傷心難過的人。

幾隻紅白相間的蠟燭已經燃盡,淚水蜿蜒地延伸出去,又在盤子底下堆積起來,如一肚子的委屈無處疏散。

一大束玫瑰花以非常浪漫的姿勢臥在椅子上,變成一個自作多情無人欣賞的冰美人。

旁邊的椅子上是正在打盹的前夫,發出一貫的呼嚕聲。他面前的桌上是三瓶空了的紅酒瓶。

聽到動靜,他立馬驚醒,看到是我,趕緊起身。卻一個踉蹌,跌坐了回去。

他感到很沒用地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紅着眼問我:「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是咱們的結婚紀念日!」

他一開口,一大股酒味傳過來,我嫌惡地掩住鼻子,說:「知道,都離了,還有過的必要嗎?」

他無力地移開目光,看着自己花費大半天準備的一切,欲哭無淚。

我冷笑着昂首走向臥室,想起當年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受到這般待遇,頓時神清氣爽。

隔天,他翻出早年間自動存到雲盤的關於我們相識、相知、相愛到結婚的照片,一張一張地翻給我看,邊看邊講述每一張照片背後的故事。

尤其是兒子剛出生的那一兩年,他如何照顧兒子和我,只要他在,所有的活兒都被他包了,我基本不用動手,只需要餵奶的時候側側身。

當年我還慶幸自己找了這麼個好男人,夜裡都會笑醒。

誰知道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他突然轉向,給了我致命的一擊。

別的男人出軌,目的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貪的是「齊人之福」。

他不是。他出軌的第三個月,就開始逼着我離婚,並快刀斬亂麻地疏遠孩子。

如今再聽他這般懷念從前,我只感到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他卻自我陶醉地訴說了一番後,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喊着我的小名說:「咱們去把證領了,回到以前那種狀態,好好過日子,好好教育孩子,好嗎?」

我猛地抽出手,站起身,無所謂地說:「咱們現在不就住在一起嗎?有沒有證有什麼關係,那就是個形式。過得好不好,結婚證不背這個鍋,以前又不是沒領過。」

他隔幾天就會提一次復婚的事,讓我想起以前他隔幾天就提一次離婚。呵,男人的心,變幻莫測。

我敷衍他,拒絕他,樂在其中,沒有愧疚。

我只是把他原來對我的傷害,原樣送還給他。讓他也體驗體驗絕望,感受這種痛苦,永生難忘。

公司里來了個實習生。

我不知道我一個奔四的中年婦女到底哪兒吸引了他,要說能力,我也不是最強的,要說經濟條件,我也沒到可以包養小鮮肉的程度。

可他就是喜歡黏着我,姐長姐短地討好我,給我端茶倒水、點外賣。

逮着合適的機會還邀請我出去旅遊。

我跟他去了。我不是心動,也沒想跟他發生什麼,我只是和他拍幾張照,發個九宮格。

我把前夫屏蔽了,但我知道某些好事的共同好友會轉發給他。

果然,回來後,他指着照片問我:「這是誰?你們什麼關係?」

我說:「一個小情人。」

他痛苦地蹲下身去,沉默良久,才抬頭淚汪汪地說:「我知道我沒有權力指責。但我真的悔改了,真的想好好過日子,用一輩子去補償你們。你能不能放下芥蒂,孩子們大了,這樣對他們不好。」

我冷冷地說:「當年你出軌、聯合小三、發動全家人逼我離婚的時候,孩子們才三四歲,幼兒教育的關鍵期,你那時怎麼不想想對孩子好不好?」

我開始夜不歸宿。不是每天,而是一周來個一兩次。

我的朋友圈除了發業務相關信息,還不時穿插一些和實習生一起的照片,不是在西餐廳,就是在影院門口,或者郊外旅遊。

事實上,那些場合都是公司組織大家一起去的活動,我只不過刻意拍幾張單獨的,目的就是刺痛前夫。

7

有天晚上吃完飯,收拾碗筷的時候前夫把袖子挽起來,他手腕上方一條觸目驚心的劃痕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眯縫着眼觀察了幾秒,那不像是意外劃傷,而是思考過位置和深淺的刻意而為。

我覺得搞笑,他在通過自殘的方式引起我的關注,就像一個長期被忽略的孩子為了得到大人的關心而故意生病。

我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就塌進沙發里自顧自玩起了手機,再也沒多看他一眼。

他自討沒趣,默默地收拾完一切,之後在我規定的安全距離處坐下,欲言又止。

我一直沒理他,目光一直釘在手機屏上,很開心地在手機上閒聊,時而甜蜜微笑,時而開懷大笑。

他以為我在和「我的小情人」聊天,又緊張又難過。

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寧寧,我們這樣算什麼?」

我頭也不抬地說:「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

他:「我想跟你領證,做回正常的夫妻,讓孩子們在健康的家庭里成長。」

又來了。好像多了那一個證,我的心就會回到他身上,孩子們受過的傷害也能抹去。

我厭煩地翻翻白眼,可笑地問他:「多了那一個證,你就會做得比現在更好嗎?」

他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我無趣地站起身來,回臥室睡覺。

半夜,我正做着夢呢,就聽到「咚!咚!咚!」的響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隨即又傳來了幾聲,還混雜着隱隱約約的哭泣。

我太熟悉這個聲音了。當年我抑鬱的時候,就是這樣用頭撞牆壁,一邊撞一邊哭。

他現在就在客廳經歷着我當時的心境,抑或只是做給我看,讓我動動惻隱之心。

哈,想啥呢?我就算是出去看你一眼,也只是去欣賞,而不是去拯救。何況我連動都懶得動。

這一夜我就這樣躺在床上,欣賞着他的掙扎、無助、絕望,最後因為無人理會而停止。

他已經變得如此懦弱了,多麼難熬的情況下,也只會向內攻擊自己,不像以前,還設計過讓覃子瑤癱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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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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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6 15:10:42

專業的情感服務機構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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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7 05:10:42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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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3:09:40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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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20 20:06:48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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