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ofo:法院都找不到20億欠款追債無門退押金要等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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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ofo的所有方法都失靈了。

「撥打ofo官網客服電話,反覆打,接通人工客服後直接選擇『投訴』。」李楓回憶着網友分享的ofo退還押金的技巧,關鍵是「退押金要強硬且有耐心」。但ofo的客服電話始終無法接通,其APP上的機器人客服只是重複回復「請您耐心等待」。

她能做的也只有等。有網友提供成功經驗:到北京ofo總部排隊拿回了押金,但李楓不住在北京,專程為了99元押金,來回折騰並不划算,還有人做起「代總部排隊退押金」的「黃牛」生意,她匆匆關掉頁面,想來也不靠譜。

ofo總部在哪?即便李楓現在交了錢,「黃牛」也難以找到。ofo公開過的辦公地址為北京市海淀區中關村的理想國際大廈,後來又搬到了臨近的互聯網金融中心。

消失的ofo:法院都找不到20億欠款追債無門退押金要等500年

7月,記者先後兩次實地探訪ofo上述兩處曾經的辦公地點,這裡早已沒有ofo存在過的痕跡,記者又打聽到ofo兩處新辦公地址,一處早已人去樓空,另一處更是無人知曉ofo的存在。

還在尋找ofo的人們,大多數是為了討回錢。除了用戶,追繳貨款的供應商也排着長隊,自行車、貨運、零部件和廣告商們紛紛提起訴訟,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企查查數據顯示,ofo的運營主體——東峽大通(北京)管理諮詢有限公司的執行標的總金額約為5.36億元。

供應商們也很難找到當時的合作夥伴。一份北京市昌平區人民法院2020年5月9日發布的執行裁定書顯示,其在2020年初對被執行人東峽大通(北京)管理諮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東峽大通」)予以線下查控及查找,未找到被執行人,也未能發現被執行人可供執行的財產。

「法院都找不到人,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張軍想拿回被ofo拖欠的貨款,這筆生意超過300萬元,是公司年收入的一成,他往北京跑了幾趟,等了又等,只換回一張執行裁定書,「說東峽大通名下沒財產可執行了。」他泄了氣。

據企查查統計,截至7月25日,因未發現有可供執行的財產,東峽大通的終本案件為227起,涉及未履行金額超過5.09億元。

ofo消失了,至少對於這些費力尋找它的人來說,他們越是關注,才發現這種消失也越徹底。

北京街頭已沒幾輛小黃車,偶爾碰上,也往往是車座卸了、輪胎癟氣、缺個腳蹬,一身灰塵倒在角落,沒人注意。遍地都是小黃車時,它在官網首頁正中間寫有,「已服務全球21個國家,超過250座城市,2億用戶」。介紹如今還在,手機里還留着ofo APP的大概只有等待退還押金的長長隊伍。一年半過去,有人排在1582萬名後——相當於一座超大型城市的總人口。

等待ofo退還押金的用戶仍排着長隊。2020年7月,有人還排在1582萬名後。

ofo消失了?

ofo如今在哪?對關注它的大部分人而言,成了一個謎。ofo的官網、APP、公眾號,幾乎一切公開渠道中的地址,都無法追尋到它的蹤影。

ofo官網上的地址仍是理想國際大廈,但把公司標誌掛在大廈樓頂的風光早已是舊事,理想國際大廈的工作人員稱,ofo已搬離兩年多,早已無人來此尋找ofo.2018年11月,ofo稱因租約到期,搬至新址——同在中關村且相隔不遠的互聯網金融中心。

理想國際大廈樓層索引處,已無ofo的標識。

互聯網金融中心或許是ofo最後一個對外公開的辦公地址。搬至這裡後,ofo曾在辦公樓樓層索引處掛上名牌「5F ofo小黃車」。一份執行裁定書顯示,東峽大通法人陳正江曾在2020年1月開始執行的某起案件中,表示公司實際經營地址仍為互聯網金融中心。

2018年11月,ofo搬至互聯網金融中心辦公。

但這裡現在也已無法尋覓到ofo。樓層索引目錄顯示,5樓目前由WeWork運營,ofo原辦公處現為一家互聯網企業。7月7日,記者走訪互聯網金融中心時,該企業的一名工作人員告訴記者,ofo在2019年中就已搬走,聽說搬到了朝陽區酒仙橋路6號的WeWork共享辦公空間。7月23日,記者再次來訪,保安人員透露,ofo可能已搬至海淀區曠怡大廈。

ofo在互聯網金融中心的原辦公處,現已被一家互聯網公司租用。

記者再次撲了個空。

聽到記者詢問「ofo是否在這裡辦公」時,WeWork共享辦公空間的前台人員面色詫異,「ofo不在這兒, 沒見到過這家公司。」幾名在該辦公樓工作的人也同樣對記者表示,不知道ofo曾搬來過,更不清楚ofo何時離開的,一名女孩反問,「小黃車不是在中關村嗎?」7月23日,WeWork的前台人員再次確認稱,沒聽說過ofo搬至此處。

據兩名ofo原辦公地址的保安人員透露,ofo可能已搬至海淀區曠怡大廈。

但曠怡大廈也並非ofo現辦公地址。7月23日,ofo在曠怡大廈的辦公室房門緊鎖,室內空空蕩蕩,不見桌椅和辦公物品。一名保潔員告訴記者,春節復工後,該辦公室就一直空着。這裡或許是最後一個留有ofo痕跡的地址——三幅自行車貼畫還留在牆上,但ofo去向卻難以得知。該大廈的保安人員表示,並不知道ofo是否搬至這裡,也不清楚其後來搬去何地。

7月23日,記者走訪ofo在曠怡大廈的辦公室,發現該辦公室房門上鎖,已無人辦公。

另一個地址——工商信息的註冊地址也成了無效信息。6月22日,ofo的運營主體——東峽大通被北京市豐臺區市場監督管理局列入「異常經營名錄」,原因是通過該住所或經營場所無法聯繫。

公開的聯繫渠道成為虛設。ofo官網留下的聯繫電話已無法接通,其APP上的人工客服則永遠有上萬名用戶在排隊,在ofo的微信公眾號的留言石沉大海。記者給公眾號「ofo小黃車」留言無人回應後,嘗試添加了公眾號上的推廣商家,希望獲得ofo聯繫方式,但也未果。

記者嘗試添加了ofo微信公眾號上的推廣商家,希望獲得ofo聯繫方式,但也沒有成功。

要知道ofo和員工去了哪裡,對大多數人都不是易事。一名排隊仍在1000萬名後的用戶氣憤發帖稱,「不行就去北京上門找他們!」回帖多是無奈,「算了吧,我們連門都找不着在哪。」

銳減的員工規模讓「消失」更易行。最鼎盛時,ofo擁有超過6000名員工,但其2019年年報顯示,截至2019年7月,東峽大通(北京)管理諮詢有限公司參保人數為133人,ofo另一重要相關主體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仍在經營,公司參保人數僅餘4人。公眾號「豹變」報道稱,ofo已無線下辦公室,剩下的員工實行線上辦公。

ofo消失了,但債務沒有,這幾乎成為人們關心它的唯一理由。一名ofo曾經的運維人員接到記者信息時,警惕地回復,「你要退押金嗎?這可跟我沒關係!」

ofo還有錢嗎?

ofo欠了不少錢,供應商和用戶如今大多都成了債主。供應商中,僅已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的案件中,未履行金額就已超過5.09億元。還有超過1500萬名用戶等待退還的押金,即使按99元最低金額計算,該項債務已近15億元。

ofo似乎已經無錢可還。在企查查搜索可見,截至7月25日,ofo運營主體東峽大通(北京)管理諮詢有限公司40次被列為失信被執行人,247次被下發限制高消費令,終本案件227起。

因未在執行通知書指定期間履行給付義務,ofo運營主體247次被下發限制高消費令。

終本案件指,人民法院在窮盡財產調查手段後,未發現被執行人有可供執行財產,經申請人同意或經合議庭合議並報院長批准後,採取暫時性結案的案件。也就是說,ofo在超過200多次法院調查中,名下均無銀行存款、車輛、房產等財產可供支付。

截至7月25日,因未發現有可供執行的財產,東峽大通的終本案件為227起,涉及未履行金額超過5.09億元。

記者查閱執行裁定書發現,供應商最後一次通過強制執行拿回部分貨款,是在2019年4月10日發布的裁定中,法院凍結並劃撥東峽大通(北京)管理諮詢有限公司存款約289萬元。

此後,東峽大通名下再無可執行財產。

為維持運營,ofo嘗試了不少自救手段。銷售車身及APP廣告、涉足虛擬貨幣、P2P、上線購物返現、運營有樁車、公眾號推廣等,從目前尚可使用的功能來看,APP廣告、購物返現及公眾號推廣業務仍在進行。

微商面膜、蠶絲被、鐵棍山藥等成為ofo公眾號的廣告商。ofo小黃車在7月14日發布的一則鐵棍山藥推廣信息中稱,「體虛的人夏季食用,賽過人參鹿茸」,該推廣也在7月3日出現在ofo另一公眾號「黃哥有話說」上。

ofo公眾號上發布了各類微商推廣信息。

但ofo對共享單車業務的態度難以琢磨。7月19日,記者嘗試使用ofo公眾號,發現月卡、季卡仍可順利購買,分別售價20元及60元。APP上,掃碼用車等功能也可使用,但並不顯眼,首頁列滿各類商品促銷信息。

不過,即使購買了ofo的單車卡,街頭現在也很難見到可正常使用的小黃車。一名曾負責ofo單車運維工作的人回憶,2019年末,他所在城市的ofo實行就地回收政策,他現在維護的對象變成了哈囉單車。「豹變」公眾號報道稱,在北京,小黃車也在執行就地報廢政策,負責回收的工作人員將小黃車集中送往倉庫後,也不知車輛後續被如何處理。倉庫周邊店主記得,幾輛十幾米長的貨車,把小黃車不知道運到了哪裡。

被作為財產扣押或司法拍賣可能是其去處之一。裁判文書顯示,小黃車作為ofo運營主體名下財產,法院曾在2019年3月強制執行時扣押其超過1400輛自行車及相應配件。2020年5月28日,武漢市一人民法院就165輛小黃車及備品備件進行司法拍賣,以實現與ofo存在合同糾紛案件中執行人的合法權益。

但靠變賣小黃車想還上超過20億元的欠款,無異於杯水車薪。在消失的ofo背後,期望拿回欠款的人們,仍在等待。

排隊等ofo退款的時間,相當於從明朝到現在

在ofo退押金這件事上,李楓少見地堅持。她每天至少打開一次ofo的APP,比較排隊名次,推算當天退款處理的進度,認真記錄,偶爾因為忙碌漏掉,第二天一定補上。從2018年12月申請退押金開始,她已「打卡」500多天。

起初是抱有退回希望的,當時她剛交完押金不到三個月,聽說ofo資金鍊斷裂、挪用押金時,她半信半疑,地鐵口的小黃車密密匝匝,「這麼大的公司,不至於吧?」直到朋友發來一則視頻,退押金的用戶圍堵在ofo總部樓下,隊伍排出百十米,她趕緊申請退回押金,頁面顯示,前面有1050多萬人。

當時退款進度還算快——如果與2020年上半年的退款速度比較。在2018年底,李楓的排隊位次每天約能前進20000名,她自嘲,「一年多才能拿回押金,大概是這輩子排過最長的隊了」。

隊伍實際遠比她的想象長得多,ofo每日的退款人數一路下跌。2019年7月,每天退款處理的人數掉到了3000名,年底減到約400位,熬到2020年7月,希望愈發渺茫,退款位次一天只能前進幾十人,有時甚至不足10人。最少的時候,挨過一天,排隊人數只少了一個。

一名同樣記錄了ofo退款進度的用戶調侃,2天退款90人,等排到自己還要572年,往前翻這麼長時間,那會兒還是明朝。

有人卸載了ofo的APP,不再關心「沒影兒」的退款,還有人說,就當為ofo情懷買單了。李楓覺得憋屈,「199元,足夠10天的午飯了,再說是我自己的錢,怎麼就不能要?」她決定「抗爭」到底。

但她其實「抗爭」不了什麼,ofo如今怎麼樣?還在運營嗎?李楓一無所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點進APP看看。有人曾號召外地用戶,一起去ofo總部退款,李楓覺得不是個好辦法,來回北京需要時間,算上路費和請假扣的工資,幾個199元都搭進去了。也有人組織維權群,提議眾籌6000元起訴ofo,但幾乎沒人響應,大家都擔心押金沒要回來,再踩進新「坑」。

ofo退押金排1000萬名與500萬名的差別,變得沒那麼明顯。一開始看到有人吐槽排在1500多萬名後,李楓還有些慶幸,自己不算最糟糕的情況。如今看來,大家境況一樣,「都是等不到退錢,300年和500年還有區別嗎?」

在ofo的APP首頁,購物返現已成最顯眼功能。

還有人已被迫退出了隊伍。ofo APP版本歷史記錄顯示,其在2019年11月上線「天天返錢」功能,設置「購物返現」選項,用戶同意後,押金被轉為返錢餘額,只有支付一定價格的商品後,才可提現。要想取回99元,至少要先花費上千元。

部分尚未搞清規則的用戶,選擇將押金轉為餘額,就此失去了等待押金退回的機會,還有人在論壇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操作,APP自動更新後,再登錄時押金已被轉至返現餘額。

押金被轉為購物返現「餘額」後,一名ofo用戶發帖求助。

購物返現曾為押金擠兌中的ofo換得一線生機。有媒體稱,購物返現項目「小鹿有貨」是ofo在2018年底數個新業務嘗試中最成功的一次,實現盈利。

但排隊退押金的用戶們,已不願用自己的錢為ofo的商業模式和創業理想買單,李楓看到購物返現的討論後,關掉了APP的自動更新。

離職七個月後,有員工還沒拿到工資賠償

巨舟將傾,身在其中的人或許也很難注意到第一條漏水的縫隙。它太大了,讓人不放心。

直到數百名退押金的用戶圍在公司辦公樓下,ofo當時的員工王毅還沒理清事情怎麼發展到了這地步,他知道公司內部以及與投資方之間有些矛盾,但從沒預想過資金問題嚴重到不可挽回。

怎麼會呢?何況他是眼見着ofo飛速進化的。2016年及2017年,ofo連續完成7次融資,資本下手最頻繁時,其1個月內獲得兩筆數千萬美元融資,不熟悉出行市場的人也知道ofo風頭正勁,小黃車迅速蔓延。

那時的ofo每天都有新人加入。2016年底,王毅所在的城市運營團隊有10多位員工,過完年回來,團隊已增至50人,一名其他城市的ofo員工也發現,不到一個月,同事多了一半。

傾覆來臨前,他也察覺到了工作上的一些改變。2018年5月,公司抽調王毅等一批城市運營人員,回到總部,成立B2B事業部,負責為ofo造血。

具體方式是出售廣告位,王毅接到的工作是銷售車身廣告,後輪三角板、車筐、車把三角區、車軸都是可選項。APP中,開屏、彈窗、掃碼、計時……幾乎每個界面也開始植入廣告。ofo拿出了盈利決心,ofo的創始人戴威在公司的內部會議上表示:「要戰鬥到為ofo賺到1元利潤」。

項目運行得還算順利,龐大的用戶規模具有吸引力,不少品牌樂意嘗試。王毅記得,B2B業務為公司帶來了過億元的收入。ofo也在2018年5月公開回應,車身廣告屬於正常為實現盈利開展的業務探索,擁有巨大市場,且進展順利。

因而,聽到有些用戶開始集體退押金的消息時,王毅感到意外,但並不覺得這艘船要翻了。「員工個人焦慮沒用,相信公司是能夠解決的。」他每日打卡、上班,正常工作着。就在B2B事業部成立2個月前,ofo完成E2-1輪融資,金額高達8.66億美元。

但外界的判斷卻並不樂觀。2017年12月,ofo資金鍊斷裂、挪用用戶押金的消息開始傳出,戴威在2018年3月回應稱,「純粹是造謠」。但之後,質疑沒有平息,銷售車身廣告的舉動被解讀為「緊急自救」,時隔8個月的融資節奏也被視為資本放棄的信號。

於是,很多員工都離開了,王毅也選擇在2018年底離職,「後期做了很多銷售工作,和自己的職業規劃也不一致」。2016年大學畢業時,他來到ofo時,他「一股熱血」,相信自己的工作正在改變世界。一名離職員工還記得,入職培訓結束時,負責人和學員一起喝酒,談論夢想,互相稱呼「兄弟」。

一名ofo前員工在2019年6月表示,未收到離職補償,並將網名改為「戴威還錢」。

有的離開卻不那麼愉快。2019年初,ofo逐漸退出部分城市,體量迅速收縮,部分員工被裁。2019年6月,有用戶在「脈脈」詢問,「ofo各地離職的小夥伴們,你們的工資和賠償結完了嗎?」多名認證為「東峽大通」員工的用戶回復,「沒發」「欠了七個月了」,有人將名稱修改為「戴威還錢」。

「法院都找不到人,供應商去哪找ofo要錢?」

等待ofo還錢的還有供應商們。回憶向ofo「討錢」的經過,金額、時間,張軍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筆大生意,總貨款800萬元。接到訂單時他高興得很,這相當於公司全年收入的1/5,他期望干好這個項目後,還能和ofo長期合作。2017年10月,張軍開始為ofo生產自行車配件,剛開工一個月,就被ofo緊急叫停。

對方停止合作的理由是產品質量有問題。張軍無法接受,配件是按照要求定製生產的,但ofo決定合作就此中止,就已生產部件的340萬元貨款,雙方僵持不下,未達成一致。當年年末,ofo開始陷入資金鍊斷裂傳聞,戴威在2018年3月回應稱,「純屬謠言」。

為了拿回貨款、減少損失,張軍在2018年7月趕到北京,起訴ofo。經法院調解,雙方協商達成一致,ofo需分三期償還340萬元貨款,ofo工作人員隨後曾到張軍公司盤點庫存,但並未提走貨物。事情已拖到了2019年8月,等了又等,張軍還是一分錢都沒收到,便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

2020年4月,張軍被告知,法院通過法院財產調查系統對被執行人東峽大通(北京)管理諮詢有限公司(ofo的運營主體)的銀行存款、車輛、房產等進行調查,現無可供執行的財產,他本人也無法向法院提供被執行人的下落及其他可供執行的財產線索。執行裁定書顯示,該案目前不具備繼續執行的條件。

折騰一番,張軍往北京跑了幾趟,一無所獲。他已不對要回欠款抱有希望,「法院都找不到人還錢,我們從外地跑去北京,怎麼找得到人呢?」此前負責該項目的ofo員工已離職,輾轉聯繫上的員工也表示已離開,他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6月22日,北京市豐臺區市監局因ofo經營主體東峽大通所在地址無法聯繫,將其列入異常經營名錄。這是關於ofo最新的官方消息。

兩年多過去,為ofo生產的零部件還堆在張軍的庫房裡。他沒辦法,當廢品處理可惜,但這些零部件屬於定製產品,轉賣也不好出手。

不少ofo的供應商都放棄了追繳貨款。一開始,幾家同樣被欠款的供應商常和張軍聯繫,打聽彼此是否有新進展,後來,大家斷了交流,「沒意義,心裡清楚拿不回錢了。」

一名供應商接到記者的電話時,已不願多聊與ofo的糾紛,語氣無奈,「還好金額不是特別大,只能自認倒霉」。尚未拿回欠款的供應商中,金額從數千萬元至10萬元不等。

但超過1500萬名的ofo用戶中,仍有不少人在堅持。李楓還在每日打卡,記錄退款進度,不過她現在能做的好像也只有這些。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受訪者均為化名)

你的小黃車押金拿到了嗎?前面還有多少人呢?你對拿回押金還抱有希望嗎?

(文章來源:鳳凰網)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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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9 07:07:09

我感覺老師還是蠻好的,上次分手都特別難過,後來聽了情感調解之後,我也很快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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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7 03:11:21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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