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曹茜的父親因癌症醫治無效在家中孤獨去世,身邊沒有一個子女陪伴,
在知道自己與老伴患上癌症之前,
他曾經多次尋找遠走德國17年杳無音訊的獨生女曹茜,
隔着媒體對女兒含淚喊話:「小茜,你媽媽快不行了,走之前想看看你,你回來吧。」
經過多方尋找,有在德華裔打聽到了曹茜的下落,
不過她知道父母的情況後卻拒絕回國見父母最後一面,更不要說贍養他們。
最終老伴還是沒見到女兒抱憾去世,第二年曹茜的父親也因病離開,
有人說曹茜是自私自利的白眼狼,也有人說這都怪曹茜父親的教育方式太極端……
01
曹爸爸知道去世之前都想不明白,曹茜一直是個聽話懂事的乖乖女,
怎麼會出國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呢?
1979年,一個女嬰在大連市順口區曹家地村出生,父母文化程度不高,
但都想為女兒取一個有美好寓意的名字,父親曹肇綱翻爛了手裡的新華字典,
為她取了一個最滿意的名字:曹茜。
曹茜出生在農村,那個時代村民重男輕女的觀念還很重,
看見曹肇綱家裡只有這一個女孩,紛紛取笑他沒有兒子沒保障,
曹肇綱個性要強,總是對那些鄰居說:「女娃怎麼了?女娃多貼心,
你們看着吧,我家茜茜雖然是個女娃,以後混的肯定不能比男娃差!」
曹茜是獨生女,曹肇綱夫婦把所有的愛和關注都給了她,不捨得讓她下地做農活不捨得讓她用冷水洗衣服,有好吃的都會讓曹茜先吃,
只要是路過鎮上,曹肇綱都會買點零食點心帶回去給曹茜吃,
看見女兒開心的樣子就覺得這一天的勞累都值得,
完全不顧自己手上因為捨不得買一副手套凍的瘡口。
雖然曹肇綱心裡對這個女兒極為寵愛,但是表面上依然是個不苟言笑的嚴父,
曹茜是獨生女,他怕把女兒驕縱壞,當曹茜犯錯時,他也會嚴厲地訓斥。
曹肇綱要強,對女兒的要求也極高,在曹茜上學的第一天,
他就對曹茜說:「茜茜,你要努力學習長本事,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爸媽只有你這一個女兒,要知道給我們長臉,知道嗎?」
從曹茜入學的第一天起,曹肇綱就格外關注女兒的成績,
他要求曹茜必須認真學習,常常會檢查她的功課和作業。
好在曹茜天資聰穎,一直是班上的尖子生,看見女兒優秀的成績單,曹肇綱極為滿意。
但小孩子難免也有貪玩的時候,曹茜偶爾會因為迷戀動畫而成績下滑,
曹肇綱不能容忍女兒的退步,回到家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你是怎麼回事?
我們供你上學就是讓你去看動畫片去了?你爹你媽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村子裡多少人嘲笑咱家沒有男娃,等着看咱們的笑話呢,你成心讓他們滿意是不是?」
02
曹茜看着暴躁的父親嚇得不敢說話,母親劉玉紅感覺女兒還是孩子,
沒必要這麼逼她,她想要安慰受驚的女兒讓丈夫消消氣,卻不敢直視女兒求助的目光,
丈夫是一家之主,在那個年代的農村她沒有多少發言權,只能懦弱地躲在一旁。
曹肇綱勒令曹茜不許吃晚飯,改好錯題寫好檢討再去找他。
深夜曹茜把這些任務都完成之後,走到曹肇綱的面前啜泣着道歉:
「對不起爸爸,我不應該貪玩的,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回報你們。」
曹肇綱依然一臉嚴肅,不肯接女兒的話,但劉玉紅知道丈夫已經消氣了,
只是想要在孩子面前有威嚴。
於是才敢主動給曹茜台階下,她把女兒抱在懷裡說:「你從小我們就沒讓你缺吃少喝,
就是讓你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咱家的條件比不上別人家,爹媽的能力有限,
但你的未來是無限的,咱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所以你必須爭氣,
沒有你我和你爸老了該指望誰呢?」
從那開始曹茜便再也不敢貪玩了,每天放學就回家寫作業,
別的同學周末都能出去玩,曹茜只能低頭預習自己接下來的功課。
曹肇綱時不時就要檢查女兒的學習情況,發現一點不滿意就會大發雷霆,
要是曹茜功課完成得很好,曹肇綱也不會誇獎她,依然一臉嚴肅地挑毛病,
他覺得太多的誇讚有損他這個做父親的威嚴,也容易讓孩子驕傲。
曹肇綱在電視上經常看到「棍棒底下出孝子」「嚴父無犬女」的例子。
那些「狼爸」「虎媽」通過嚴厲的教育培養出名校孩子的新聞層出不窮,
一位把三個女兒送進北京大學的父親曾有一句名言:「三天一頓打,孩子上北大。」
這位爸爸給家裡的孩子立下了眾多家規,只要觸犯一條就會遭到一頓雞毛撣子的暴打,
成績只能進步不許退步,否則又是一頓毒打。
還有一位望女成鳳的虎媽,為了讓女兒成為音樂天才,她讓孩子從小就學習樂器,
練不好就不能吃飯,孩子的每科成績都必須是A,不能看電視不能看課外書,
不允許做任何和學習沒有關係的事情,要是孩子的成績沒有達到她的預期,
她就會用體罰的方式懲罰。她不承認孩子的天賦,一口一個「laji」的稱呼她們,
在虎媽的教育下,兩個女兒成績卓越考上了哈佛大學。
同樣作為家長的曹肇綱很推崇這種教育方式,他覺得,
只有孩子付出了這種超乎常人的努力,才有可能通過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
沒有人能不經歷挫折就取得成功,為了曹茜的未來,
為了寒門能出貴女,他選擇成為「狼爸」。
雖然曹茜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但曹肇綱從來都不會表揚她,
當曹茜興沖沖地告訴他自己這次考了年級第三,他雖然心中高興,
但臉上還是一臉怒色,責問她為什麼沒有考到第一第二,曹茜的理科成績不好,
上了初中之後學物理化學很吃力,一次期中考試甚至都沒有及格。
狼爸曹肇綱倒是沒有採取打罵教育,他想出了一個在曹茜看來比挨打還要痛苦的辦法。
03
曹肇綱把曹茜沒有及格的卷子粘到家裡的門上,這樣來來往往的人都能看見,
來到家裡的每一個親戚和鄰居都知道曹茜這次考試沒及格,看着親友異樣的目光,
曹茜忍不住委屈地哭了,曹肇綱對妻子說:「這就叫知恥後勇,
知道丟人了就明白以後得好好學習了。」
在這種教育方式下,曹茜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讓曹肇綱最欣慰的是,
別人家裡的小孩到了青春期都開始叛逆,和家長頂嘴吵架,
但自己的女兒一直在好好學習,回到家還會主動幫助他們幹活,
無論大人說什麼,曹茜永遠都是聽話照做。
這讓同班的父母非常羨慕,曹茜成了同學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每次曹肇綱到學校開家長會都有人誇他:「教女有方啊,
你家女兒成績又好又那麼乖,真是讓人羨慕。」
聽到這些誇獎曹肇綱無比開心,愈發覺得狼爸式教育方法果然有效。
擁有一個聽話的孩子是家長最高興的事,從初中到高中,
雖然曹肇綱沒有給過曹茜一個好臉色,但她依舊懂事孝順,
高二就獲得了外語比賽一等獎,在各種競賽上都是前三名的成績,
高三的時候,曹茜是老師眼中考重點大學的好苗子,去繁華的大城市讀名校,
也一直是曹茜的夢想。
高考結束之後,曹茜興高采烈地在報考志願上填下自己的名字,
她填的是一所南方城市的高校,從小就在農村長大的她急切想要見見世面,
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錄取通知,就在曹茜以為自己落榜了的時候,
家裡收到了一封她意想不到的錄取通知書。
通知書上赫然寫着「遼寧師範大學」,被錄取人那一欄是自己的名字,
這讓曹茜十分奇怪:她根本沒有報過這所學校的志願。
曹茜拿着通知書找到父母的時候,曹肇綱才告訴她:「我用密碼把你的志願改了。」
父母居然修改了她的高考志願!
曹茜不能理解,忍不住和父親大吵起來,曹肇綱很生氣地說: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一個小姑娘家家去那麼遠的地方上大學幹嘛,
你走那麼遠我們老了指望誰,你是個女孩,安安穩穩當個老師多好,
又體面又穩定,我們都是為你做長遠的打算。」
一向聽話懂事的曹茜這一刻徹底爆發:「為我好就是給我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去大城市上大學,從小到大什麼都是你們說了算,我有一點自由嗎?
為什麼要這樣控制我的一切,我不是你們養的一隻小貓小狗,
我是個大活人我需要自由!」
曹肇綱從來沒有見過女兒這樣發脾氣,他知道曹茜性子倔強,
和他一樣要強,所以不敢告訴她偷偷改了她的志願,
沒有想到女兒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個夏天的暑假,
曹肇綱和曹茜是在冷戰中度過的。
04
臨開學時,曹茜不得不向父親低頭,志願已經不可能再更改,她上學還需要學費,
曹肇綱沒有繼續和女兒賭氣,他覺得孩子總會有一天明白大人的良苦用心,
曹茜是他唯一的女兒,像郭德綱說的那樣「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孩子」。
哪個父母會害自己的孩子呢?
給曹茜拿完生活費和學費之後,曹肇綱忍不住和女兒說:「茜茜,爸爸發現你變了,
還沒有小時候聽話懂事,淨讓我們操心。」
曹茜看起來十分不快,沒有回答父親的責備。從在家到上火車,
曹茜的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
看着女兒乘坐的火車遠去,曹肇綱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
當初那個聽話乖巧的女兒不見了,現在的曹茜讓他感覺十分陌生。
在入學的畢業照上,曹茜依舊帶着一種不快的表情,
她不喜歡這個專業,更不喜歡這個學校。
原本熱愛學習的曹茜在這裡不再認真學習專業課,
一向沉浸在緊張的學習氛圍中的她徹底放飛了自己,每天在宿舍看書,
讀她喜歡的文學藝術,常常去學校周圍的小書攤買各種書看,
在舍友眼中,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文藝宅女」。
而她的外語水平也很優秀,大一就達到了日語二級水平,
讓老師都刮目相看。而曹茜本人卻一直很焦慮,她好不容易脫離了父母的控制,
等畢業又要回去當老師,還是不能自由。當她發現學校居然還有去德國留學的名額時,
曹茜喜出望外。
為了拿到出國的名額,她重新開始認真學習,
本來基礎就不錯的她很快就拿到了名額。
大二那一年,曹茜就打算好要去德國留學了。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的時候,
曹肇綱是猶豫的,他還是想讓女兒安安分分當個老師,但不敢再反對。
當初改掉她的志願已經讓她和自己生分了不少,曹肇綱不想再雪上加霜。
於是和以往一樣淡定的說:「留學需要多少錢。」
曹茜輕描淡寫的回答:「那肯定一年要10幾萬了,咱家的情況我知道,
我不會多要,但是首付的七萬塊錢還是要提前給人家的。」
7萬,這對大城市裡的有錢人來說只是皮毛,但在曹肇綱的身上,
卻是不能承受的重量。
那時候曹肇綱已經做不了太重的體力活,每個月的收入減去開支只剩100多,
為了實現孩子的留學夢,他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後厚着臉皮去自己的親戚家挨家挨戶借錢,
把錢匯到曹茜賬戶上的時候,沒有提一句自己的辛苦,
只是和以往一樣嚴峻的語氣囑咐她出人頭地。
2000年,出身平凡的曹茜在同學一片羨慕的目光中去到德國漢堡大學留學,
剛開始必須要上語言課,在國外吃喝住都是不小的花銷,
曹茜很快就把7萬塊錢花完了,她打越洋電話回家的時候,
曹肇綱忍不住責怪她怎麼一打電話就是要錢。
曹茜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說,國際長途太貴,以後寫信吧。
在信件里曹茜不斷抱怨自己生活的艱難,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
她勤工儉學的地方很破,老闆看她是國外的留學生總是欺負她.
曹肇綱看了這些信件很不滿意,覺得女兒太自私,絲毫不考慮別人。
於是也經常用批評的語氣說:「你就知道要錢,
我們掙錢難道就是容易的嗎?別再說你在外面上學有多不容易,
路是你自己選的,我們砸鍋賣鐵供了你還不讓我們省心,
還指着你回來光宗耀祖呢,這點苦都吃不了!」
05
每次曹茜打電話,曹肇綱就會用這些話批評她,結果沒幾次曹茜就不再打了,
曹茜的母親放心不下孩子,隔三差五就會打個越洋電話想和女兒聊聊天,
但曹茜冷冷的說:「國際長途一分鐘八毛呢,沒事我不會聯繫你們,
有事了再說。」
曹茜也不會再給家裡寫信,曹肇綱一開始還和曹茜置氣,
覺得幾天不聯繫也沒啥。過了一段時間還沒有曹茜的消息,他便開始慌了。
寫出去的信從來都沒有收到過回信,打的電話曹茜也不接,
等曹茜忙完期末考試把電話打回家裡的時候,他出口便是:「我們還以為你死了!」
曹肇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的父親,他其實想說我們擔心你的安危,
你一直不聯繫我們,還以為你在外面出什麼事情了。
但是一直以來的嚴父形象讓他說不出口,
他學不會說好聽活,無論多關切孩子,一出口就像刀子一樣傷人。
曹茜在電話那頭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
從那之後曹茜徹底失聯,不再用自己的電話和地址,沒有和家裡聯繫過一次。
曹肇綱多次去大使館和其他地方搜尋女兒的下落,但最終一無所獲。
17年過去,曹肇綱有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個在國外的女兒了,
他和老伴到了需要人照顧的階段,卻始終找不到女兒。
2007曹肇綱和老伴雙雙被查出癌症,他們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愈發思念自己唯一的骨肉。有人建議他們通過輿論的力量幫助尋找,
曹肇綱就聯繫了一家晚報把他們尋女的消息刊發,
一時間「留學女學生出國17年失蹤」的消息成為熱點。
有人聯繫了德國當地的華僑幫助尋找,希望能有一點線索。
經歷了幾個月的尋找,有位德國華僑告訴曹肇綱曹茜還活着。
曹肇綱心裡的石頭落下,問了記者三個問題:「她現在做什麼工作?有孩子了嗎?
能不能給家裡打個電話?」
知情人告訴曹肇綱,曹茜現在是德國慕尼黑大學的一個老師,工作很好。
但是沒有和家裡見面的意願,她說家裡曾經對她進行精神控制和打擊,
她不想再聯繫。曹茜的母親忍不住崩潰大哭:「我沒幾天活頭了,
讓我看看你就行孩子,我不要求你給我們養老。」
曹茜連通電話的要求都拒絕了,在母親彌留之際沒有回去看她,
2020年冬天,曹茜的母親去世。曾經歡樂的一家三口只留下曹肇綱一個孤寡老人,
他承認自己之前的教育方法有問題,但是沒有想到女兒會這麼恨他。
有人建議他利用輿論的壓力逼迫女兒回來,但是他拒絕了。
因為尋找女兒用的是她的真名,曹肇綱害怕這會影響到她的工作。
他不知道這17年裡女兒曾經回過一次國,為了自己的男朋友她去過上海,
沒有回家看看他們又回到了德國,關於那個叫曹茜的名字,
也早就被她改掉了。
這十幾年的生活里,曹肇綱靠每個月一千多塊錢的低保生活,
省吃儉用還當初欠下的錢,老伴去世後他知道自己也時日無多,
還是幻想着女兒能回來看看他,沒想到2021年去世前,
還是沒能見到女兒最後一面。
有句話說「孩子一生都在等待父母的道歉,父母一生都在等待孩子的感謝,
最終都沒有得到想要的。」曹茜的父母固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但是後來還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砸鍋賣鐵送她出國,卻成了一生的心結,
人生最大的遺憾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曹茜還沒有自己的孩子,
不知當她做母親的時候,是否後悔對自己父母的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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