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相愛變得越來越難?|百家故事

情感導師 7350

 添加導師LINE:jaqg

獲取更多愛情挽回攻略 婚姻修復技巧 戀愛脫單幹貨

本篇文章收錄於百家號精品欄#百家故事#中,本主題將聚集全平台的優質故事內容。讀百家故事,品百味人生。

你有多久沒談戀愛?你是否覺得相愛變得越來越難?

民政部數據顯示,2018年中國單身成年人口已經超過2億,獨居成年人口超過7700萬。與此同時,年輕人仍然在努力地試圖進入戀愛。《2019年第一季度單身人群調查報告》顯示,38%的單身男女首次相親年齡不足23歲,24%為23-25歲。但是,雖然做出努力,90後戀愛經歷不足2次,95後平均空窗期超過2年。平均相親5次,年輕人才可以遇見愛情,結束單身。

在人與人可以即時通訊、隨時聯繫,可以輕易跨越空間距離抵達愛人面前的時代里,為什麼我們反而越來越難開始一段愛情?

為什麼相愛變得越來越難?|百家故事

復旦大學中文系碩士生導師梁永安給出了他的答案。他是50後,70年代到復旦大學讀書,後留校任教,十年前,他開設了一門課《經典小說細讀》,一位女學生在最後一節課後告訴他,因為在經典小說中看到了豐富、深刻的愛情,她認為自己的男友觀念太單一,不夠「現代」,聽了一半課後就和他分手了。但在最後一節課上,聽到梁永安講「對待愛情要像信仰一樣虔誠,對待信仰要像愛情一樣深情」,她深受觸動,又決定與男友複合。

這個小故事令梁永安對愛情這一課題產生了興趣。在此後的觀察與研究中,他發現,青年一代越來越處於傳統與現代的矛盾之中,精神領域裡存在普遍的焦慮、茫然、價值的墜落感與空白感,而這些問題最為集中地在愛情里反映了出來——關於愛情的信仰正在消失,愛情的誕生日益艱難。

梁永安認為,愛情具有複雜性,從微小的日常到宏觀的生活,從價值觀念到社會的環境、經濟發展都有涉及。如果關於愛情的問題能解決好,就可以帶動整個社會的文化觀念向着更有價值的方向發展。

2017年,在一次以愛情為主題的演講後,梁永安開始了他的愛情課實踐。課程分為多個主題,包括「初戀&分手」、「前任&現任」等,從愛情的細枝末節深入青年人的精神世界。他的愛情課講義不斷被網友整理、轉發,有人說,「梁老師不止治癒了我的失戀,也改變了我對感情、自我和生活的思考。」

《人物》和梁永安聊了聊,為什麼相愛變得越來越難?為什麼即使艱難,我們仍然需要愛情?

文|徐晴

編輯|槐楊

《人物》:通過愛情課接觸到很多年輕人之後,據你觀察,年輕人在愛情裡面對的困境是什麼?

梁永安:當代人特別青年人,最主要的核心價值就是自由,而戀愛結婚是當代人享有的最大自由。社會生活中,人有不同的差異,每個人獲得的資源、權利、自由是很不均衡的。比如你想辦個企業,需要資金、人力資源和各種政策,這些往往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你想拍個電影,牽涉到投資,票房的限制,你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藝術想法去拍。人活在社會中,也活在歷史中,有種種現實的、外部的規定性,很多選擇只能在現有的歷史發展水平提供的可能性里。但愛情不一樣,它就是兩個人在當代生活裡面過樸素的小日子,只要你有正常的勞動技能和勞動態度,愛情就是完全能實現的。它的限制是最少的。

但恰恰有好多人放棄了愛情的自由,為了物質,為了房子,為了家人,或者因為異地戀或者出國,隨便一個理由就可以把愛情衝擊掉。

這是一個快速轉型的時代,人在快速的變化里,很難有長情。不管是求學、求職還是遷徙,整個中國都在移動,愛情被一次次打斷。現在的年輕人有一些十幾歲就出去讀寄宿學校,30歲左右才結婚,中間晃晃悠悠十幾年,個性發展,精神成長的複雜性遠遠超過前輩,人和人的相遇更加多元化。馬克思講人最大的財富就是自由時間,如果愛情談不好,就浪費了大好的自由時間,喪失了生存的核心價值。

《人物》:對一個人來說,談好了愛情意味着什麼?

梁永安:魯迅1920年以前寫雜文寫小說都很有力度,他自己說有一種「鬼氣」,但是1920年以後他的一些雜文,很淒清的心情沒有了。我覺得因為他結婚了,也不算正式結婚,是跟許廣平同居,他心裡的孤獨消失了。

一個人有了愛情,孤獨消失了,同時,看世界的角度、眼光也會變得不太一樣。兩個人的認識世界的方法情感,兩相融合,就有了完整的一面,進入了一個倫理的世界,有了人間常情。如果沒有愛情,這種完整性就沒有了。

同時,人具有很強的社會性,跟世界的關係是一種文化性、精神性的關係,擁有了愛情,可以令這種關係更有肌膚感,在這個世界生存,不光是精神的、文化的,同時也是充滿了血肉感、身體感的。

兩個人可以形成一個自己的小世界。外部世界大風大浪,變幻莫測,但是小世界如果是穩定的,就產生了一種溫情,讓人隨時可以在這裡把自己的身心安頓下來。整個社會裡,如果每個人都能擁有一個溫暖的小世界,這個社會就是溫暖的,人心裡的戾氣、焦躁都會平緩得多。愛情在社會和家庭之間,有一個很大的互補和調試作用。如果沒有了這個小世界,人生是另外一種方向,也許更自由,但生活的基本感覺是不一樣的。

圖源《父母愛情》

《人物》:但現在構建出這樣的小世界變得越來越難了,這是為什麼?

梁永安:以前農業社會很單一,人們從小就接觸河流、麥地和豬,動手勞作,生活簡單,情感也比較簡單,對感情的想法都是天長地久。現在不一樣了。不管是消費還是視覺,各種各樣的時尚,形形色色,人們接受的信息很豐富,欲望也很豐富。年輕人的精神發育、個性形成起步比較早,互相之間的差異性也比較大。

原本兩個人要走在一起,必然要尋找共同性,每個人都做加減法,加厚與對方共同的東西,減少與對方衝突的部分,也就是說需要修剪自己。但是現在的青年文化里第一條是不委屈自己。我發現很多人走路,本來應該是靠右走,但有很多年輕人喜歡走路中間。不顧別人的路權,潛意識中給了自己最大的餘地。

愛情有一個基本的情感特點,就是願意替對方多干一點,互相創造幸福。現在很多年輕人沒有這個能力,只是希望你是我的資源,你符合我的願望,你讓我幸福。越是親密關係越容易這樣,在愛情的名義下釋放出來很多自私性。這也有人性內部的原因,美國做過一個人性測試調查,結論是,在整個人類中,真正有利他主義本能的人只占4%,剩下96%本能都是利己的。這說明愛情也需要克服利己主義的本能,在互愛中體會利他的價值。據我的觀察,現在大概有1/3的人是不適合結婚的,結婚就要適應別人,而這部分人難以自我調整,更享受一個人的生活。如果按照一種傳統慣性去結婚,實際上是害人,也害自己。

《人物》:年輕人為什麼會喪失「替別人多干一點」的能力?

梁永安:一個人要愛這個世界,需要有一種幸福感,就像農民種莊稼,看着莊稼長出來,然後心裡產生愛護和珍惜。如果說你給一個人一種鼓勵,一份關懷,對方也很感動,也會釋放出溫暖,兩個人互相啟發,互相釋放,感情相互推動,就進入了良性循環。我們社會當下的人,很多缺少這樣的良性循環。

獨生子女政策影響下,這一代青年從小的生活就是被父母打理好的,飯也不用做,被子不用疊,什麼都要順着自己來,特別缺乏一種承擔自己的生命、並和他人相互成就的積極的力量。同時,社會轉型時期,每個人對自己的價值定位大部分還比較迷茫,愛情變成了一個對自己身份的證明。一個人的原生家庭里缺乏愛,或者說生活裡面潛藏着自卑感,會想要通過愛情的美好來獲得另外一種生存。這導致雙方的輸出能力很差,為對方多做一點的能力很差。

現在的愛情像做買賣,特別講究「對價」,我給你做了頓飯,你要感謝我,你要馬上對我怎麼樣。其實人需要的是尊嚴感:我要做什麼事情,我有標準,我這麼做不是為了獲利,而是因為我必須這麼做,這是我的價值觀。但很多人面對感情的時候有一種功利的想法。這種心態跟當下的房價越來越高、工作的壓力越來越大是有關係的。

圖源《無法成為野獸的我們》

《人物》:房價和工作壓力怎樣影響了愛情?

梁永安:愛情生活受到了996的工作方式的侵蝕,從時間上首先壓榨了你回到你的小世界的時間,然後是兩個人面對的外部世界矛盾更多了。房價升高,結婚的成本也非常大,結婚以後還要教育孩子,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本來活潑的兩個年輕人一下子變成兩頭驢,自由的時間全部消失了。

70年代的人是上山下鄉回來,回到城市裡住的地方很緊,沒什麼好工作,工廠里收入很低,一個月不過七八十元,很難買房子,基本都是靠拆遷。上海的政策是老房子拆了以後,按照每人必須有自己的住處的原則來處理。老房子可能20來平米,住着七八個人,按照人數最後可能給了你幾套房子。所以那段時間雖然生活很辛苦,但在房子這個問題上其實是有解決方式的。

現在的很多困難集中在大城市,大城市集中了很多優質資源,年輕人湧進來,小城鎮越來越虛空,一線、二線城市裡的擠壓感越來越重。大城市的年輕人往往是一邊痛恨着,一邊堅持着,在外部的擠壓里堅持,就對自己的小世界有了更高的期待,對伴侶有了更高的要求,彼此加碼,給對方加壓,希望你能救我於水火之中,希望你在我受到的擠壓之中,給我更多的溫暖來治癒我。

這也是極其不正常的。歐美社會沒有這麼大規模的問題,往往是發展不均衡的後發國家才有。美國人口3億,紐約人也很多,但不會出現像中國這樣集中往大城市跑的圖景。很多人在中等城市過得挺好。日本也是,哪怕在一個相當於我們這裡一個縣城的小城市裡面,生活品質也不低,教育資質、商業服務、文化建設都很好。

《人物》:這種功利性的心態對愛情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梁永安:《賣花女》裡的希金斯是一個語言學家,他對街上的賣花女突然產生了興趣。賣花女叫伊麗莎,口音很重,他覺得把她作為一個試驗品,可以做語言校正,讓她學會貴族語言,變成一個淑女。後來兩個人定下契約,從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開始,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感情不知不覺就出現了。

這部電影非常好,好在它不是一個戀愛「模式」。

我們生活里往往是先確定一個戀愛,然後按這個模式,一點一點進行,送花,請吃飯,一起幹什麼,等等,需要人為建構出來一個模式,這個模式其實達不到愛情的本質,而只是把它建構成愛情,今天很多愛情之所以脆弱,就是因為沒有真正打造愛情的成熟度,就像我們在城市吃的水果,不是自然熟,甜度比原生的差遠了。只有兩個人在共同的事情里投入,兩個人融成一個世界,這時候情感的發展才是自然的,非功利的。

電影《賣花女》

《人物》:一方面是戀愛被功利化了,另一方面人們又很注重愛情的穩定性和確定性,這幾年的社會心理,對「小三」深惡痛絕。

梁永安:年輕人更注重穩定性或者確定性,歸根到底是從自己出發,希望對方是可預見的、可控的。但是一旦有什麼更好的選擇,自己可能首先就不穩定了。這裡面有很多雙方無法共享的東西,其實是傳統和現代之間的矛盾。傳統社會大家在一個村裡面,最多隔兩個村,你能看到他從小在河裡游泳,能看到他爬樹,能看到他的形形色色,所以你看到一個人是從「根」上看到的,而現代社會我們看到的人都是片段,一個人突然跑到你面前來,你覺得不錯,但你心裡也沒有底。所以我們的相愛往往是打折的,都在內心深處保留了一塊不信任。

第三者的問題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有的「小三」確實不是追求愛情,而是為了金錢,為了地位,但也有一部分,中國人在現有的社會條件下,很多婚姻的質量不高,又遇見了一個人,對愛情有了新的想法,這個事情到底怎麼去判斷?從普遍性來說,在現代社會,一個年輕人一次就把婚結對的概率並不高,區別只在於如何處理這個問題。

我覺得這依然是我們中國人在這個階段上的一種痛苦和糾結,從道德角度看是一回事,從感情角度看又是一回事,這也是一個歷史的負擔。我們到底是站在農業社會的簡單化的立場上,還是現代性的複雜性的立場上,去認真地看待這個事情?為什麼那個人要去找所謂的「小三」,他婚姻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他婚姻的不幸到底是因為什麼?現在往往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了。

比如城市裡一家超市,一個女人打理,旁邊一個裝修店是一個男人打理,他們的丈夫、妻子在鄉下,但兩個人互相你來我往,慢慢地感受到愛情。按照傳統眼光來看,是對不起家鄉的愛人,但可能這個感情是非常真誠的,是在城市化的新的維度裡面融合起來的。將來,這一類的兩難會特別多,很難用倫理解釋。

《人物》:你曾經談到,我們其實可以給沒有結果的情感一個空間,在許多文學作品中也表現了這種空間,為什麼這麼認為?

梁永安:杜拉斯寫的《琴聲如訴》裡談到,生活里很多人談戀愛其實是用「余情」,不是用自己最深的感情。余情有一種飄流性,互相之間的流動性和可替代性也很大,可能外部壓力一來,兩個人就散掉了,但人可能在這個不斷失去的過程中逐漸體悟到生命的輕與重,體會到人生里最珍貴的感情。

現在我們的文化中沒有這種多元情感持續存在的空間,一旦有這種多元的情感關係,有了「余情」,就會被道德譴責。

比如杜拉斯的另一部作品《情人》,一個是法國殖民者少女,一個是華裔男青年,兩個都是在社會邊緣里的人。女孩子在家裡不受重視,母親只重視她的哥哥;華裔男青年很有錢,但他被封建婚姻支配,這樣兩個人碰到一起,彼此之間就建立起命運的共同感。他們知道這段感情沒有結果,就非常珍惜,彼此之間不會有太多的壓力,兩個人走出了常規,擺脫了世俗中從初戀到成熟戀愛再到結合的軌道。

這種戀愛在我們中國社會中如果真的遇到了,雙方根本不開心。因為知道沒有結果。但是恰好又是我們現代社會裡會大量遇到的情況。我們需要打開一個新的視角,給生活一個新的情感空間。年輕人需要不斷地去嘗試,去調整,總結經驗,然後才可能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這種混沌的關係令人焦慮,並不是幸福的事兒,但這種情感空間又是當下的一些人非常需要的修煉,這也是痛苦的成長。

電影《情人》

《人物》:你覺得中國人缺乏愛情、情感的教育嗎?

梁永安:錢鍾書說中國古代沒有愛情,只有恩情。恩情都是婚後培育起來的,然後是家族的血緣情感。我們從來沒有好好培養過社會情感,就是陌生人社會裡互相之間怎麼交流,陌生的男女怎麼相愛,我們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內心沒長大,其實是以小學生的心態去做大人的事情。

我們的愛情文化發育時間太短,跟我們的道德環境有關係。愛情有內在的邏輯,兩個人一開始是喜歡,覺得開心,再是依戀,最後是愛情。這三步性質不太一樣,但是我們往往一接觸,覺得喜歡,認為就是愛情了,其實還差得遠,它只是起步,作為愛的基礎很脆弱。中間假如一方覺得想再嘗試一下,跟其他人接觸,比較一下到底哪一方才是愛,這種在我們的道德中不允許,覺得是「渣」。

愛情可以分好幾個等級。最高等級是從身體到精神都特別融合,價值觀、生活觀都很一致,生活本身很有細節,在一起也很開心。在目前的歷史條件下,對大部分人來說,這種愛情很難達到。因為這是在一個很廣大的精神人口裡面才能實現的事。如果說國家人口很多,但是精神人口很少,那個相遇的概率就很小。

現在更多的是第二等的愛情,也就是傳統社會歌頌的互相恩愛,為對方着想,精神方面不一定有那麼透徹的相互融合,但在情感上能互相投放溫暖。這是今天大多數年輕人可以去努力學習的,學會去關心別人、溫暖別人。

《人物》:你剛才談到的「精神人口」,指的是什麼樣的人?

梁永安:有自己的價值觀,有自己的思想,有黑格爾講的「主人意識」,對自己的生活有清晰的反思。

我們的「精神人口」少,跟我們的歷史有關。一個多世紀以來,中國人的心態一直是動盪的,生活一直沒有正常化,要不是國家危亡、戰爭,要不是階級鬥爭,要不就是思想改革。我們從來沒有一個正常的日常生活。

我在國外工作過5年半,有個深深的體會,就是一個正常的社會應該是個什麼樣子。儘管日本現在也是低欲望社會,但是生活里的那種氣氛,老百姓的人間煙火,那種說話的方式,人際交往的表情,人的行為方式和愛的表達,還是有一種源遠流長的歷史感,有屬於傳統的常態。而我們就是一直處在強烈的社會變動中,人的願望隨着時代劇烈起伏,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代與代之間、每個人自身不同的生存階段之間都充滿碎裂,不連續。

隨着物質積累和社會發展,我覺得95後和00後以及他們之後的人,也會積累出一個面向現代社會的、相對比較正常的時間段,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會有自己的小小的根。他們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代沒有在劇烈的戰爭和變動中成長的青年,他們成長起來,整個社會出現多元文化的發展。他們對愛情,我覺得不是保守,而是一個常態,正常的態度,不抱着激烈的浪漫主義,也不抱着激烈的否定。這樣的幾代人積累下來,會形成新的價值共識,新的生命觀,新的愛情意識,推動我們的社會進入真正的現代階段。

圖源《無法成為野獸的我們》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9-19 00:09:21

我一直有關注,真的很有幫助

頭像
2024-07-24 19:07:48

可以幫助複合嗎?

頭像
2024-01-03 20:01:43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添加導師LINE:jaqg

獲取更多愛情挽回攻略 婚姻修復技巧 戀愛脫單幹貨

發表評論 (已有3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