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官向暉:用愛心照亮迷途少年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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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北京4月1日電(記者王研)4月1日,《新華每日電訊》刊載題為《女法官向暉:這些迷途少年,能救一個是一個》的報道。

47歲的向暉一頭短髮,齊劉海圓臉加上一副黑框眼鏡,氣質憨厚。她並不描眉畫鬢,坐在辦公室里也不起眼,只有在審判席上敲響法槌的那一刻,屬於法律的威嚴氣場才散發開來。

從事少年刑事審判工作27年,雲南省曲靖市麒麟區法院的女法官向暉已不記得幫助過多少誤入歧途的孩子,她總是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扶這些孩子一把,讓他們今後的路走穩、走好。

事實上,她真的做到了。

女法官向暉:用愛心照亮迷途少年回家的路

對未成年人的關愛,延續到審判之外

1992年,從學校畢業的向暉被分配到麒麟區法院工作。半年後,麒麟區法院為應對當時較為突出的未成年人犯罪現象,成立了雲南省第一家少年刑事審判庭。

初出茅廬的向暉第一次接觸未成年人案件,只覺得震驚:一個只比自己小几歲的男孩兒,卻有着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明明是同齡人,卻因為家庭、教育程度、個人選擇的不同,走向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隨着工作經歷不斷增加,向暉的感觸越來越多,直到三年後,一起案件促使她開始思考更深層次的問題。

這是一起盜竊案,被告人是一名16歲的少年。從小到大,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四處流浪。扒着火車來到曲靖後,他實施了多起盜竊案。法院判處他兩年有期徒刑,向暉到看守所宣判時,勸他「等出去以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偷了」。他卻說「我出去了也還得偷啊!無父無母,沒上過一天學,靠什麼生活?」

當時,儘管向暉勸他「你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去找點事情做」,但走出看守所,連向暉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勸解實在太過蒼白。

這件事讓向暉意識到:對犯罪未成年人這個群體的關注,不應當隨着案件審判的結束而結束,更不應當停留在淺層次的說教或者物質上的噓寒問暖,對他們的關注,還需要更深入、更長效。

那些年被「坑」過的娃

「現在網上常常說坑爹、坑媽,但我們接觸的孩子,有不少是被父母坑的。」向暉說,孩子走向犯罪,與家長有很大關係。

從事少年刑事審判工作的20多年裡,向暉見過不少「奇葩」家長。

一個少年連續3次搶劫學生,審理案件時,孩子在法庭上說「我錯了」,旁聽席上的家長竟一躍而起,大聲叫喊,「你不要承認幹過這些事!」

一個17歲男孩因販毒受審,需要法定代理人到庭。男孩告訴向暉,父母離婚後,自己和哥哥跟着父親一起住,但已很久沒見過哥哥了。向暉找到男孩的父親後,他竟然擺着手不耐煩地直接拒絕到庭:「管不了管不了!老大在楊林監獄服刑,老二現在也在你們手上了,你們愛咋辦就咋辦吧!」

另一起案件中,三個同學關係的未成年人一起販毒。向暉調查後發現,其中一個人的媽媽自己就是吸毒人員,且「以販養吸」。為籌集毒資,她不僅讓兒子幫着自己進行零星販毒,甚至讓兒子發展自己的同學當「下線」。最後,三個孩子全都被判處實刑,進了監獄。

辦理未成年人案件20多年,向暉也見過不少一心想管好孩子卻適得其反的父母。她感慨:「教育,真是世界上最難的課題。」

2017年,向暉辦理了一起販毒案:一名16歲女孩離家出走後,在曲靖遇上了「熱心大姐」——這位大姐不但供她吃供她住,給她買了不少好東西,後來還「大方」地帶着她一起吸毒!不諳世事的女孩並不知這是圈套,直至幫「大姐」販毒時被警方抓獲。

即將審判時,女孩父母來到法院,「一看就是老實本分的農民。他們說平時對孩子管得很嚴,孩子離家後他們到處找。」沒想到,再次相見時,女兒卻將在監獄裡度過兩年時光,這讓父母在法庭上難忍悲痛,放聲大哭。

「什麼樣的教育方式才能讓孩子接受?應該沒有標準答案。」向暉記得一個15歲女孩因參與搶劫受審。看到這么小的女孩被男網友引誘、離開家、走向犯罪,自己又心痛、又氣憤。她質問其父母:「孩子這么小,不見了,你們就不去找找?」結果,家長委屈地說「我們找了。找到以後用繩子把她捆回家,她又偷偷跑出去了!」庭審中,一般未成年人犯罪後見到父母,都會或委屈或悔恨地哭泣,但這個女孩見到父母時,目光里卻充滿了仇恨。

「我經常想,等退休了就把辦過的這些案子整理出來,因為裡面有太多深刻的教訓。」向暉說,天下沒有哪個家長不希望孩子成才,但因教育理念、方法的偏差,有的家長越努力,越把孩子推向對立面。因此,有了女兒後,她也經常提醒自己教育孩子時「要講方法」「不要粗暴」「爭取和女兒做好朋友」……

「他們的主觀惡性不深」

在辦理涉及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時,向暉總是心懷母性的柔情,盡最大努力挽救這些誤入歧途的未成年人。「人們對有過犯罪經歷的人總是避而遠之,認為他們不可能變好。」向暉說,「但是,未成年人犯罪有許多無法忽略的客觀因素,他們的主觀惡性不深,人生還長,能救一個是一個!」

2016年辦理的一起未成年人故意傷害致人死亡案件,給向暉留下了深刻印象:被告人是一名高二學生,此時,向暉的女兒也在上高二,「女兒在為以後考上心儀的大學努力拼搏時,這個男孩卻為前途和命運忐忑痛苦。」

「孩子真是太可惜了!」向暉看到卷宗後,心裡非常難過,因為這起案件實在太過特殊。

這是一個從小在離異家庭長大的男孩,成績優異,還是班上的學習委員。但自從其母與人網戀同居,他平靜的生活就被打破——對方遊手好閒、品行不端,與母親經常發生爭吵打罵。男孩的母親多次想分手卻受到生命威脅,唯有悄悄搬走。之後,平時住校的男孩不知母親已經搬走,來到兩人的出租屋。卻被男子持刀威脅「把你媽叫回來!不然就殺了你!」在兩人爭執搶刀的過程中,男孩刺傷了對方……他馬上撥打了110,只是一切為時已晚,男子經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2016年5月,男孩被刑拘,等向暉到看守所送達起訴書時,已是年底。看完起訴書,男孩痛哭不已。向暉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刑期,但男孩卻邊哭邊問:「阿姨,我想讀書,我以後還能不能讀書?」

這一刻,向暉的心碎了。但故意傷害致人死亡犯罪的起點刑較高,此時案件還未審理,她只能告訴男孩「你在裡面一定要安心,你多花些時間自學看書。千萬不要跟人學壞了!」

回到法院,向暉和同事們立刻一遍又一遍地仔細研究卷宗,不放過每一個細節:男孩有自首情節,又是未成年人犯罪,依法應當減輕處罰;如能取得死者家屬的諒解,對他今後回歸社會也有幫助;請關工委對男孩做個社會調查,讓孩子的本性、案件的前因後果更加清晰……最終,結合多個法定從輕減輕情節,男孩被判有期徒刑3年,緩刑3年。

但男孩重返校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母向校方提出的請求已被拒絕。得知此事後,向暉與關工委的工作人員一起到學校陳明案件的前因後果,開明的校領導終於同意孩子回到學校。

因為案件耽擱了近一年時間,孩子回到學校後從高二讀起,並於2018年參加了高考。「考上了一所二本學校!」向暉由衷地開心:「這是我去年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我最希望「功成身退」

「這些年,很多當事人慢慢地就不再與我們聯繫了。」向暉說,每當這時,自己反而感到欣慰,因為這說明他們的生活進入了正軌,真正回歸了社會,「我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辦過這麼多案子,向暉最大的感受是:九年義務制教育應當真正落到實處。因為相較於紛繁複雜的外部社會,學校就像一個保護罩,可以讓未成年人免受社會上不良人員和風氣的滋擾。「絕大多數孩子都是離開學校後犯罪的。」向暉說,被學校開除、勒令退學,或自己厭學而導致輟學……一旦離開學校被推向社會,這些心智都還未發育完全的孩子,就很容易走偏。

除了刑事案件,近幾年向暉也開始接觸涉及未成年人的民事案件。2017年她接手了一件虐童案,當和長期被繼父虐待的孩子交談時,四歲男孩脫口而出的話讓她驚呆了。

「等我以後長大了,我要宰了他!」

「這就是犯罪的種子。」向暉說,雖然過程很艱難,但法庭最終成功剝奪了其繼父和母親的監護權,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去年到福利院做跟蹤回訪的時候,孩子特別高興。看見我們來了,還怕我們把他領走,怕福利院不要他了。」當時,向暉又高興,又心酸。

工作27年,向暉利用工作之餘對300多名自己判處的未成年犯進行了回訪幫教。這些孩子有的在獄中對未來感到迷茫恐懼,有的出獄後在社會上遇到困難,向暉都盡力幫助他們。有人數年後找到向暉,只為了讓「向大姐」看看自己的女朋友……

讓她欣慰的是,相比20年前,社會對待犯罪未成年人的態度轉變了。「學校允許被判緩刑的孩子重回校園,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說,如今很多家長對教育的重視也不斷提升,即便孩子犯了錯,也仍想方設法希望他們能夠繼續求學。

「我經常想,如果剛工作那幾年有現在的經驗和想法,有些事情可能會做得更好。」向暉說,每當想到自己的處理方式不同,可能會讓這個孩子今後有不同的人生,自己就會特別謹慎。「法律是無情的,但我們可以通過人為的努力,把孩子們引向光明的未來。」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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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7 18:07:24

文章我看過,感覺說的挺對的,有問題的話可以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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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4 19:02:56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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