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王永忠：月落纏綿思念碎

文/王永忠

天淡夜涼，如水的月光從枯樹的枝丫上傾瀉下來，映着滿地的斑駁。那些落寞的影子，在堅硬的地上聚合、飄散，演繹着秋夜點點滴滴的疏狂放縱。衰敗的竹葉在風的吹拂下，迎着這月光，用生命里最後一絲溫度抵死纏綿。

我，站在蕭索的楓樹下，望着如水的月光，聽着周杰倫的歌：「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為何挽回要趕在冬天來之前……」獨自咀嚼着那些或憂傷或美好的回憶。我的影子和那些斑駁融為一體，秋日的涼風滲進每一個毛孔，思念如我身上瀲灩的血，湧出來，纏綿如春水。

沒有詩經「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的恩愛痴纏，沒有古詩十九首「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的深厚濃烈，也沒有《孔雀東南飛》「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的淒涼哀婉，那一次邂逅突然來得猝不及防，我們在那樣嚴肅的背景下相遇，而我卻一再扮演壞孩子的角色——幫你這個壞孩子作弊。

曾幾何時，我們保持着那份獨有的默契，在每個街角路口相遇，卻總是裝作陌生人匆匆擦肩而過，因為我們彼此明白那份朦朧的感覺不需要言說，那是我們在最美好的年華里留下的最美麗的回憶。

曾幾何時，每次的光榮榜上，我的名字都在你前面，你總是會意地對我一笑，是欣慰也是鼓勵。那時的你，還是聰明而叛逆的學生，最喜歡的事情是討美女老師開心，而對於枯燥的語文卻總是我在幫你。

你就是這樣帶着三分頑氣、七分孤寂、一分冷漠行走在校園裡，學習在那個教室里，飄然在那些苦澀的青春里。總覺得我們有一份朦朧的默契，如今多年過去，我再也找不到你，再也體會不到那份默契，體會不到你的冷漠和孤寂。

在江城的我無數次尋你，卻每每在最後一刻退卻，甩甩頭，再次用回憶把你埋起來。因為害怕沒有開始的故事會有怎樣的結局，害怕打破了那份不知是否還存在的默契，所以我寧可獨自咀嚼着悲傷和回憶。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那個總是給你抄語文答案的女孩，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我們之間那相視一笑的默契？

或許，總有一天，我會忘記，忘記那個如薄荷草般清涼的你，讓那些關於你的關於青春的回憶飄散在黃昏的炊煙里。已是故人，我知道懷念的更多是那種心緒，那種青春年少的懵懂。不求我們能夠再次開始，只希望以後可以在某個街角路口看到你幸福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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