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旭日集團的少東家,被譽為z城高冷帥氣霸道總裁標本的何煦陽,在好兄弟的婚宴上,腿斷了!
不問原因,不問經過,只這個結果,已經在圈內引起了地震。
更何況現場有知情人把當時的場景講述的繪聲繪色:
一對新人共同宣讀愛情誓言,賓客們高興地鼓掌,漫天的氣球,滿地的花海……等到交換戒指的環節,新郎轉身找伴郎——最好的兄弟何煦陽——拿戒指——
結果人不見了。
幾百號人在婚禮現場面面相覷。
新郎官安排人去找,沒幾分鐘就聽見外圍的下屬在對講機里喊出事了。
新郎官不顧形象當場就掀了司儀的台子,帶人一路狂奔找到了停車場的何煦陽。
我滴個乖乖喲!
天之驕子何煦陽,趴在碎石路上,一身筆挺的西裝磨的沒了樣子。
胳膊上,手上,全是被碎石劃破的傷口,血透過白襯衣往外滲。
腿受了傷,鞋子也丟了一隻。
何煦陽就那麼狼狽地趴着,號啕大哭,雙手被碎石地面磨得血肉模糊,髮型已經不能看了,滿臉都是淚。
綜上所述,總結如下:
旭日集團的獨苗被人暴打,打斷了一條腿,還被摁在碎石路上拖行了幾十米,遍體鱗傷。直到邢笠帶人趕到,行兇者才丟下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哭得稀里嘩啦的何煦陽逃之夭夭。
太勁爆了!
太讓人大跌眼鏡了!
要知道,萬年冰山鄒煦陽,是一貫的風度翩翩,一貫的冷靜自持,一貫的沉着穩重。
幾時見過他如此狼狽,尤其是「被迫」如此狼狽。
旭日集團底子在a市,z城只是少東家歷練的子公司。
但是何煦陽的好兄弟邢笠卻是z城土生土長的地頭蛇,根基深厚。
這簡直是赤果果打邢笠的臉。
黑白兩道通吃的新郎官當機立斷安排人手封鎖了南湖周圍。
一無所獲。
2
一周後,邢笠的別墅里。
出院後,何煦陽死活不回a市,何家人不放心,邢笠就自告奮勇把他接回自己家照顧。
「好幾個人向我打聽,問我你是不是在我的婚禮現場上遇到了仇人,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啊!」
「敢在我的婚禮上算計我的兄弟,我必須剁他雙手雙腳,然後扔江里餵魚!」
邢笠叫囂着。
冷不丁被段柔揪住了耳朵,混世魔王轉瞬變成小綿羊:「疼疼疼媳婦兒,輕點輕點!」
「你這黑社會的毛病改改,去把我燉的魚湯端過來。」
邢笠麻利的趕緊拎魚湯去了。
段柔冷着臉丟給何煦陽一條濕毛巾,又看看他纏滿繃帶的雙手,嘆了口氣,把毛巾拿回來自己擦了擦手。
「話說您老人家到底怎麼回事?」
「抱歉,讓你們連蜜月都沒法度了。」
段柔對他的答非所問翻了個白眼,邢笠已經盛好了魚湯:「到底怎麼回事啊?我這馬上就把全城翻個遍了。」
「沒什麼。」何煦陽淡淡地說,「不小心跌了一跤」
段柔一雙杏眼瞪的溜圓:「跌一跤就能生生把腿乾折嘍?」
邢笠趕緊摟住媳婦安撫,轉頭又數落何煦陽:「你這幾年屬鼴鼠的,往z城一蹲就扎了根,自己打個洞天天窩在洞裡,跟修行一樣。」
「我這一輩子的大事,費多大勁讓你吐口當伴郎啊,本來婚禮策劃建議我用遙控飛機把戒指飛過來,我尋思別說遙控飛機,就是空軍一號也沒你靠譜啊,還是交給你拿着最放心……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給我整這齣。搞得老子婚差點都結不成。」
「這會兒問個原因,還遮遮掩掩不肯說。」
「唉……」邢笠拉長了音,「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何煦陽慢條斯理地喝着魚湯,不發一言。
邢笠往前湊了湊,篤定地說:「你要是想在z城干點啥,繞不過我。」
何煦陽的助理敲門進來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何煦陽低頭想了一會兒,又抬起頭看着邢笠。
邢笠抱着膀子好整以暇地等他開口。
何煦陽終於開了口:「那天……」
邢笠夫婦知道他說的是結婚那天。
「我看見了茵茵。」
「what?」
邢笠驚訝的跳起來。
段柔也捂住了嘴。
「你確定沒有看錯?真是成茵?」
一瞬間又覺得自己真是廢話,成茵對於何煦陽……怎麼會看錯。
3
時間再次回到一周前,邢笠和段柔的婚禮在南湖邊的草地上舉行。
何煦陽全程都表現不錯,低調地隱在人群中得體地微笑,雖然他的落寞與現場的熱鬧格格不入。
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何煦陽準備上台,把戒指交給新人。
他登上禮台的一剎那,不經意一轉頭,看見了一個緩緩離去的背影。
僅僅一個背影。
隔着長長的花廊,隔着幾十排椅子,隔着幾百個人……在所有人都正歡呼雀躍的一片喧騰里,那個消瘦的背影準確無誤地映進他的眼帘。
那個背影已經離開了人群,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沒有思考,何煦陽本能地跳下禮台,飛奔而去。
他一路追到停車場,賓客的幾百輛車烏泱烏泱地排的密密麻麻。
他在車群中奔跑,尋找,四處張望,滿頭大汗。
拿出手機想打給助理召集人手,手抖得連屏幕都打不開,聽見了遠處發動機的聲音,一輛出租車在停車場的邊緣拐進他的視線,馬上就要開出停車場。
何煦陽扔了手機開始狂奔。
五月底的陽光實在太刺眼,湖邊的小路都是碎石子鋪成的,車尾揚起的塵土讓他看不清車牌。
他發狠地往前跑,離車子近了一點,更近了一點……
腳下一個凹坑,他一個趔趄就往前撲倒,左腿硌在一塊不知被誰搬到路邊的石頭上,「咔吧」一聲,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左腿蔓延開來。
他撲倒在地,不能動,一動就是徹骨的絞痛。
他站不起來了,用手撐在碎石上,拖着身體往前爬,碎石子嵌進肉里,他沒有感覺,硬生生爬着追了一段,眼睜睜看着車子越走越遠,消失不見。
他開始痛哭,手使勁捶着地面,兩手鮮血,一邊哭一邊大喊成茵的名字。
他恨自己,又把成茵弄丟了。
和三年前一樣。
4
邢笠夫婦目瞪口呆。
段柔說:「這麼說,你這磨破的手掌、手肘,和這血糊淋啦的腿還有膝蓋膝蓋,不是被人拖行了幾十米,而是自己爬的?」
「嗯。」
邢笠氣得罵:「你特麼是不是傻啊?你打電話招呼人開車追啊!」
「當時忘了。」
「你……」邢笠氣結,「算了!我和一個傻子置什麼氣。」
「阿笠,我的人找了七天了,沒有找到。這是你的地盤,讓你的人也幫忙找一下吧……可以從出租車入手。」
邢笠一邊口吐芬芳,一邊拿出手機安排。
段柔走過來,期期艾艾地開口:「要是找到了,茵茵還是不理你怎麼辦?」
何煦陽深吸一口氣:「不知道。」
段柔:「……」
「你先把爪子和蹄子養好再說吧。」邢笠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瞅你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多出息啊!」
5
地頭蛇就是厲害,也就十來天的功夫,就有了消息。
這十多天,何煦陽度日如年。
公司里的事情好說,他把辦公室搬到了邢笠的別墅,天天車水馬龍,人一撥接着一撥。
但是心裡的焦急是無法舒解的,他天天催問,催的邢笠都不敢和他照面。
這天他坐在輪椅上正聽劉秘書匯報工作。
「遠山二館開業時間定在明年下半年,但是林大師怕是沒有時間接下這個展品的製作……」劉秘書頓了頓,「現在有兩個方案:一是咱們換一種藝術形式,不做黑陶製品……」
「說第二個方案!」何煦陽斬釘截鐵。
劉秘書趕緊說:「林大師表示可以介紹別人來做——他對此人相當認可,非常推崇。」
何煦陽點點頭。
劉秘書長出一口氣。
老闆對黑陶的執念太深了。
劉秘書轉身出去,和正進門的邢笠撞了個滿懷。
邢笠毫不介意,揮手打發了劉秘書,興沖沖甩給何煦陽一個檔案袋:「找到了哈哈……」
何煦陽似是難以置信,拆檔案袋的手都在抖。
邢笠望着何煦陽:「找不到我都不敢回家,小柔比你催得還急。小柔和成茵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好幾天不給我好臉色看了。」
幾張照片,第一張拍的是郊區的一棟獨院。
邢笠說:「我的人在城裡翻了幾遍了都找不到,原來成家人把成茵安置在郊區了。」
第二張是一輛出租車等在院門外。
第三張是一個女孩從院子走出來,身材瘦削,背着一個大大的挎包,戴着大大的遮陽帽,看不清臉,左手垂下來,腕上繫着一條銀色的手鍊。
她比三年前更瘦了,瘦的讓他心疼。
邢笠獻寶一般:「怎麼樣?一看就是成茵。」
何煦陽拿着照片,喃喃自語:「陽煦山立,醉吐相茵。」
「你說什麼?」
何煦陽抬起頭:「阿笠,就這些嗎?」
「就這些。她和你一樣,幾乎足不出戶,這兩張還是蹲守好幾天拍的。」
「她在那住了多久了?」
「這個不知道……聽手下人說,看樣子是長住。」
「他們怎麼確定茵茵長住?」
「我的人半夜翻牆進去了,房子裡有成茵的照片,還有很多泥胚、黑陶半成品和成品。」
「邢笠!」
「着什麼急!」邢笠毫不客氣地嗆回去,「知道你想說什麼,怎麼敢嚇着她!趁她出門了才進去的。」
「而且進去看了看馬上就出來了,什麼也沒動。」邢笠翻着白眼,「還不是為了你!」
何煦陽默了默:「謝謝你。」
邢笠一下子有些不適應,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要不要去看看,聽鄰居說她出門了,過兩天回來,拜託鄰居幫忙照看院子。」
「能……去嗎?」
邢笠以為他指的是自己行動不便:「怎麼不能去?我讓人開車帶你去啊。」
何煦陽低頭沉思了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去吧。」
段柔已經等在車裡了。
一行人開車到了郊區,邢笠指着一排白色的獨棟院子中的一個,對何煦陽說:「那個就是。」
何煦陽喊了一聲停,車子停住了。
邢笠問:「又咋了?」
何煦陽望着那個院落,望了一會兒說:「回去吧。」
邢笠剛要開口,段柔扯了扯他的袖子,搖了搖頭,吩咐司機往回開。
下車時何煦陽囑咐邢笠派人盯緊,成茵一回來立即通知他。
邢笠不知他在整什麼幺蛾子,段柔悄悄告訴他:「他這是近鄉情怯。」
邢笠翻了個白眼:「這會兒又情怯了?」
段柔也恨恨地說:「是呢,早幹嘛去了!」
6
作為一個合格的工作狂,何煦陽拆了石膏的當天就搬回自己的公寓,第二天就上班了。
劉秘書正給他匯報這兩天的日程安排。
「林大師介紹的人來了,王經理給她介紹了兩個館的差異,成小姐表示想先去一館看一下……」
何煦陽只覺得耳膜一下炸開了:「你說誰?」
「成茵。」劉秘書怕自己老闆不知道,「林大師介紹給二館做……」
何煦陽霍然起身:「她在哪?」
「還在王經理辦公室……」
人已經奪門而出。
劉秘書愣在原地。
走廊上王經理端着水杯晃晃悠悠往茶水間走,冷不丁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闆薅住了脖領子:「成茵呢?」
王經理條件反射地指了指電梯的方向:「剛……」
脖子一松,老闆已經不見了。
留下王經理拎着杯子呆若木雞。
何煦陽跑到電梯門口,電梯門堪堪合上。
另一部電梯正在上行。
他惱怒地拍了一下電梯門,轉身往樓梯間奔去。
他渾身緊繃,心跳如雷,拼了命地往樓下跑,剛剛拆了石膏的左腿有些僵硬,還使不上勁,三個台階一步跨下去差點跪在地上,疼得他直抽冷氣。
他顧不得了。
一樓馬上就到,成茵習慣性地用手攏了攏額間的碎發。
電梯門打開,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電梯門前。
一個高大且英俊的男人,領帶歪了,西裝有些皺,氣喘吁吁,汗水打濕了額前的頭髮。
這個人……
這個人曾在夢裡出現了無數次,只是每一次醒來,枕邊和眼角都有淚痕。
成茵愣在電梯間,忘了要走出去。
在夢裡幻想了一千遍成茵的模樣,幻想了一萬遍重逢的場景,但是當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恍惚了。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誰也沒有開口。
何煦陽往前一步走進電梯,想去牽成茵的手,伸出去的手生生地頓在半空。
「茵茵……」他喊出這個名字,不敢大聲,聲音太大了會吵醒這個夢。
他和成茵之間,隔着太多的年少輕狂,太多的負氣任性,太多的誤會隔閡……
終是成茵若無其事地低下頭,抬腳準備離開。
何煦陽回過神來,眼眶發疼,她都對自己視而不見了,這是……不想理他。
一瞬間,何煦陽又恢復了冷硬的外表。
眼看成茵要走出去,王經理和劉秘書從天而降,呱嗒呱嗒一路狂奔而至,看樣子也是走樓梯跟過來的。
「成小姐,我們上去談……還有幾個問題。」老王的腦子轉的飛快,一邊打手勢,一邊給劉秘書使了個眼色。
「啊……對對對!」劉秘書反應過來,扯了自己老闆和成茵就往電梯裡走。
成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一路招呼着,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何煦陽的辦公室里。
王經理和劉秘書兔子一樣跑了,把她和何煦陽留在屋裡。
7
上午的陽光正好,屋裡即便冷氣開的很足,成茵也沒覺得冷。
她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仍舊背着包,隨時準備離開。
何煦陽坐在對面,目光一錯不錯地打量她。
她穿着白色的七分袖上衣,白色的長褲,外面罩一條黑色的披肩。長發鬆松地挽在腦後,如今的她留了長發,比三年前短髮少了些鋒芒,多了些溫婉。
何煦陽漸漸平復了心情,他知道,只要他不開口,兩個人即使坐到日暮,成茵也不會開口說話。
她的倔強一如當年。
「茵茵……」何煦陽斟酌着,他有一肚子話要和她說,但是不知先說哪一句,「好久不見。」
成茵的目光掃過屋裡的每個角落,獨獨不往他身上落,聞言挑眉看他一眼:「好久不見,何總。」
又是沉默。
何煦陽苦笑,終究她還是把他當成陌路了。
兩個人就這麼敷衍着,疏離而客氣。
「你放心,雖然之前不知道這是你的公司,但是既然簽了合同,我一定認真履行職責,不會耽誤交付時間。」
成茵雙手抱着手肘,身體後仰,輕輕一動,手鍊的銀色鈴鐺響了兩聲。
這是她不耐煩的表現。
一如當年她不聲不響地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只讓人送了一匹三條腿的黑陶馬擺件,然後輕描淡寫地轉達他一句:「我們分手吧,我不喜歡你了。」
就像最初倆人在那場成何兩家心照不宣的相親宴會上見面,她開心地挽着他的胳膊嚷嚷:「何煦陽你真好看,我喜歡你。」
憑什麼?
她想喜歡就像橡皮糖一樣粘着他好幾年,不喜歡了就一腳踢開,她當他是什麼?
何煦陽的脾氣也跟着上來了:「我相信成小姐的專業素質。」
「謝謝何總的信任。」成茵笑着伸出右手攏了攏頭髮,額頭上那道傷疤就這麼刺進了何煦陽的眼睛。
蜿蜒醜陋,觸目驚心。
何煦陽立即泄了氣。
她永遠知道他的軟肋是什麼,知道怎麼制服他。
成茵站起身,禮貌地道別,頭也不回。
「但是……」望着成茵的背影,何煦陽喃喃自語,「沒有你,我活的並不好。」
8
「So,你連個屁也沒放就放她走了?」邢笠有些抓狂,「那你之前要死要活是為了感動自己嗎?是演給我們看的嗎?」
邢笠幾乎可以確定,何煦陽這個人應該是有什麼毛病。
邢笠撓撓頭,倒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
「我不喝酒。
「忘了,你有酒後亂性的前科。」邢笠毫不留情往好兄弟心口插刀子。
何煦陽理虧,一言不發。
「真是沒勁!」邢笠喝了一口,「唉,小柔今天要參加一個什麼酒會,你說結了婚不在家當賢妻良母還天天張羅出去玩……我真是不放心呀,打算偷偷跟去,你也一起去吧。」
「我沒空。」
「忘了跟你說哈,小柔下午拉着成茵燙了一個大波浪,說讓成茵陪她去……」
手中的酒杯被劈手奪走了。
「何煦陽你幹嘛?」
何煦陽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在哪?」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某高端酒店的門口。
兩人進了金碧輝煌的宴會廳,才發現放眼望去都是俊男美女,關鍵都很年輕,就像……相親酒會。
「這到底是什麼酒會?」何煦陽劈頭蓋臉問好兄弟。
邢笠有些摸不着頭腦,心說小柔不至於帶成茵來相親啊,一邊安撫一邊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來,招了招手,馬上有人送來了酒水。
邢笠喝了一口,又招手讓服務員給何煦陽拿來一杯果汁,轉頭發現何煦陽正四處張望着找人。
還用找嗎?
站在餐檯前小口喝酒的不就是成茵。
緊身的黑色短裙堪堪到膝蓋上面,精緻的濃妝,鮮艷的紅唇,大波浪長發遮住了後背的……露背裝,雪白肌膚若隱若現,看的人心癢難耐。
邢笠正要提醒何煦陽他家成茵這身打扮太惹火了,就看見一個男人端着酒走到了成茵旁邊。
兩個人似乎很熟絡,聊得很開心。
何煦陽盯着邢笠,咬牙切齒:「你的情報可沒說她在這個城市還有朋友。」
看着何煦陽瞬間垮掉的臉色,邢笠覺得有些丟臉,盤算着怎麼把那個礙眼的男人趕走,就看見成茵和段柔說了幾句話,轉身跟着那個男子有說有笑地走到大廳門口。
男人走到門前,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一雙平底鞋,成茵很自然地接過換上,男人更加自然地接過成茵換下的高跟鞋,裝進袋子裡,兩人一起離開了。
此時何煦陽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邢笠正想說什麼,就發現面前人影一晃,何煦陽已經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趕緊跟在後面。
兩個人追到門口,發現只有成茵一個人站在外面,估計在等剛才的男子去開車了。
9
成茵喝了不少,此刻有些頭暈,正站在門前吹風等車,冷不丁一個高大的人影堵在面前,嚇了她一跳。
等她定下神來,有些意外地看着從天而降地倆人,很有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何總好。」又對邢笠微笑着點了點頭。
邢笠此刻心中一萬隻草泥馬飛奔而過,僵硬地擠出一絲笑容,正準備說話,何煦陽已經氣勢洶洶地開口了:「真是貼心,男友幫着換鞋子。」
成茵愣了一下,並不打算爭辯,冷笑了一聲,低着頭就要下台階。
何煦陽上前一步,扯住了成茵的手臂。
成茵有些惱火,使勁掙了一下,沒有掙開,腕上的銀鈴響了兩聲。
何煦陽不依不饒:「戴着舊情人送的手鍊對着新情人撒嬌甜蜜,成小姐覺得合適麼?」
成茵毫不客氣回擊:「和您有關係嗎?」
「你看看你穿的衣服成什麼樣子?」
成茵瞪着他:「你管得太寬了,您應該關心賈思月的穿着!」
何煦陽氣結:「……」
那邊車子已經遠遠滑倒了台階前,成茵甩開何煦陽的手,迅速奔着車子去了。
何煦陽瞪着猩紅的雙眼要追過去,被邢笠死死拽住:「你作死啊這會兒還死磕到底!」
何煦陽雙手攥着拳頭,盯着車子絕塵而去。她在他面前,陌生又冷漠,再也不是當年撒嬌賣痴易喜易悲的模樣,他不喜歡她現在的模樣。
邢笠扶額:「您這一見面就鬥雞一般的模樣,我真心懷疑您是在往複合的方向努力嗎?您這是上趕着鬧分手!」
轉頭看見段柔也出來了,打手勢讓她趕緊避開,沒想到段柔不知死活地湊了過來:「你們倆怎麼過來了?」
邢笠只好問:「媳婦兒,剛才和成茵一起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張醫生啊。」段柔有些莫名其妙,「成茵的表姐夫,剛剛調到咱們市醫院來的,你們打過招呼了?」
「……」
「……」
氣氛一時……邢笠覺得不是尷尬二字可以形容的。幸虧他攔着,要不這個英俊瀟灑的憨貨就要把岳父岳母家的親戚給打了。
「那他……」何煦陽嘴唇翕動,有點不甘心,「怎麼知道茵茵要換鞋?」
段柔看外星人一樣看何煦陽:「難道你不知道?」
何煦陽一無所知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天哪你真不知道?」段柔似是難以置信,「你不知道茵茵最討厭穿高跟鞋?穿一會兒就恨不能光着腳走路?」
何煦陽呆呆地望着段柔:「我不知道。」
他一開始並不喜歡成茵,因為他認為成茵是成家塞給他的,更討厭父親為了生意拿他去討好成家。
所以最初他對成茵並不上心,總是不咸不淡,具體表現為——有一次成茵生日他直男的思維認為她肯定奢侈拜金,送了她一雙高跟鞋,成茵開心地一直穿着。從此以後,所有的節日,他都送各種昂貴的、大牌的高跟鞋,成茵每次出現在他面前,也總是穿着各式各樣的高跟鞋。
「那是因為茵茵在討好你……高跟鞋這個東西,她穿了磨一腳的水泡也強忍着,他說你喜歡看她穿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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