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新入職的女秘書推開門穿過陽光步步走近時,權濤的神思有些恍惚。
「太像了。」權濤窩在寬厚的沙發椅里,腳搭在辦公桌上眯着眼睛看着她。這正是他招她入職的原因。
「權總,這份合同需要您簽字。」秘書站在桌前,背對陽光。
眼睛細長、臉方,到底呆滯了些。權濤看清了秘書的五官,立刻清醒過來。到底不是她。他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湧出一股莫名的失落。他放下腳,接過合同,認真審起來,並為自己的幼稚感到失望。
晚上八點,權濤收到小艾的一條微信——我在樓下停車場等你。
他站在玻璃窗前,看到樓下旗杆旁那輛熟悉的紅色小跑車。那是兩年前他送出去的,為了哄小女朋友開心的小玩具。
權濤喝一口紅酒,又拿回手機,回她道——你先回吧,我不知道要開會到幾點。
——我明天沒工作,等到幾點都可以。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權濤將紅酒一飲而盡,倒上第二杯時,她的消息回了過來
——那我走了,你別太辛苦哦。回見。
權濤看着那輛車繞着水池一周,駛出了停車區。
喝完半瓶酒,權濤下樓坐進了車裡,年輕的司機回頭問他,「權總,回家?」
權濤只覺喉嚨乾澀,發不出一點兒響聲,他點了頭,司機啟動車子,朝停車場出口駛去。
輕柔的小提琴聲緩緩響起,權濤反覆咀嚼着「家」這個字眼,多麼熟悉,卻又多麼陌生。被司機稱之為「家」的地方,只不過是他名下眾多房產中的一套,不過是這兩年住的比較多而已,卻是一樣的空洞,一樣的冷冰冰。
「下雨了。」他看看窗外,嘟囔出來。
「剛開始下。」司機答道。
「不小啊。」
「夏天嘛,總是這樣。」
後來的很多年裡,每當他想到那個場面,他都感到強烈的心疼,那個姑娘,全心全意地愛着他,不為錢,不為名,只為他。可是那時候,他對她只有厭惡,他忙事業、忙交際、忙應酬,根本沒有精力陪她看電影,陪她花前月下,他急着要分手,而她卻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五分鐘,就五分鐘好不好,最後,讓我最後再抱抱你。」她的聲音像被雨水衝散般的虛弱。
而樓上,半小時後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老闆還等着他的會議材料。
「我是真的,真的太忙了。」
她已經張開了雙手,他一臉為難地將她一把推開。
「我明天走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就不要再糾纏了。」
「你,從來,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他看一眼身後公司所在的大廈,百米高的大樓,裡面不知道進駐了多少百強企業。
而眼前的她,一個月拿不到五千的工資,住在廉價的出租房裡,永遠穿打折的衣服,卻不思進取,買個幾百塊錢的包還能開心好幾天。
「對,從來沒有。」他咬着牙道,「所以,放過我吧!」
可是晚上,他還是不大放心,把電話拔了回去,她沒想到,是孟貞的媽媽接的。
「阿姨,您什麼時候到的?」
「今天早上。」
「貞貞她——」
「已經沒事了。」
孟母的聲音聽着很憔悴,讓權濤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實在對不起,這陣子給你添麻煩了。」
「阿姨您別這麼說。對了,她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
「你別來了,不然她見了你又該激動了。」
電話兩端又是沉默。
「你知道的,貞貞從小沒有爸爸,給你造成了壓力,實在是對不起。她在這我也不放心,等她出院了我就會帶她回去。和你在一起這幾年,阿姨謝謝你對她的照顧,祝你未來一切都好。」
權濤見過孟貞的媽媽,了解她的善良與寬容,他知道她說的都是出於真心。可越是那麼想,他卻越是自責。他很想去醫院看看,可是他理解孟媽媽,他沒有別的選擇。
故事似乎從那一夜就劃上了句號。他後來也偶爾從故友那裡聽來關於孟貞的隻言片語,她的確回了老家,在當地當了老師,她結婚了,也有了孩子。
找到她實在太容易不過,普通的江南小城,不過那幾間學校,他挨個走過去,很快就在市初級中學的教師牆上發現了她的照片。
權濤用手機把牆上關於她的部分都拍下來,手機裝進褲兜的瞬間,他嘴角不自覺浮出微笑。可是轉身的瞬間,他像突然被雷擊中,我這是幹嘛來了?如今的她,有穩定的工作與家庭,我又為什麼要來打擾她?轉念,他又想到,哪怕為這一張照片,跑這一趟也是值得的。知道她過得很好,就足夠了。所以,是該離開了。
走過江邊,他打算穿過旁邊市區的綠化帶回酒店。這個城實在是小,全無迷路的擔心。太陽落山,黃昏散步的人多了起來,走過一片兒童遊樂設施時,他心裡突然生起一種莫名的悸動,預感似的,她真就站在一座鞦韆旁,和鞦韆上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說笑着什麼。
就像從未離開過,十年,在眼前突然被縮短,那些曾經,不過昨天。
她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她一直是個不怎麼上相的人。沒有眼鏡,頭髮紮成馬尾,淡黃色碎花的裙子,看起來一點兒不像三十五歲了。
權濤反而很平靜,預料之外。他沒有想應該怎麼辦,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她繞到後面,她推鞦韆,她和孩子說着什麼…….步伐是她,神態是她,笑容也是她,熟悉的感覺,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鞦韆停下時碰到了她的裙角,她摸了孩子的頭,孩子跳了下來,她牽起他的小手。母子倆長的可真像,一樣古怪精靈的勁頭。
她本已經走過了,可是突然回了頭。她愣愣地盯着他,神色突然緊張起來。
他依然很平靜,微笑着,等待着。
可是她轉了頭,離開了。
「孟貞——」他追上去。
她回頭,餘暉下的她神情慌張,面色緋紅。「怎麼是你?我看着像,還以為認錯了。」她的聲音卻很平靜。
「你兒子?」
「對。小聰,叫叔叔。」
「叔叔好。」
「你怎麼在這裡?」
「陪朋友來看個項目,剛才還在想會不會遇見你,沒想到,還真碰到了。」
「這麼個小地方,太容易碰上了。」
「過得怎麼樣?」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口,於是,倆人都笑了。
「還成。」權濤道,「你呢?」
「挺好的。」
「阿姨呢?」
「也很好——」
「媽媽,我要吃糖炒栗子。」小聰打斷了她。
「馬上就去!」她又向權濤道,「不好意思,答應孩子的。」
「那你們快去吧!」
「好,再見。」
他回憶起剛才的每一個瞬間,回憶她說的每一句話。他怎麼也想不到,如今與他重逢,她竟會這樣不動聲色。
「我,既然來了,能不能請你吃頓飯,敘敘舊?」
清晨的陽光下,他在學校門口攔住了匆匆上班的她。一夜無眠,竟讓他有一種執拗的清醒與努力沉澱後才有的平靜。
她臉上滿是驚慌,看了看進校門的孩子們,又看了看路上熙熙攘攘的車輛與行人。她目光落回到他身上,道:「對不起,我快遲到了。」她落荒而逃。
他雙手插在褲兜看着她踩着高跟鞋快步奔進去,心裡卻有一絲竊喜。雖然早該想到會被拒絕,但是至少,他還讓她緊張。
「你,既然來了,還是我請你吃飯吧?我中午只有一個小時。」
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竟然沒有發現。
「中午?不着急的,晚上也可以。」
「我晚上還要管孩子。」
「行,中午。」
「那就附近吧,看,那邊,那家川菜館?十二點半?」
「哦,好。」
「那中午見。」
說完,她飛奔離開。
他終於想到她的丈夫,他該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到底有多愛她。權濤嘴角浮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他從來沒有把任何一個男人放在眼裡,在商場如此,情場自然也如此。只要她願意,他可以替她解決一切。
十二點三十分,她準時出現。她依然不喜歡遲到。
她臉上有笑容,卻是很客氣那種,像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坐在他對面,輕聲道「你好。」沒等到他回應,她叫了老闆娘,要點菜。
「我點過了。」他說。
她一愣,放下菜單,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很好。」他想,「只要她還肯為他緊張,總是好事情。」
他為她倒上茶水,她輕聲道:「謝謝。」
「怎麼沒叫上你愛人一起?」
她瞥他一眼,眼裡有敵意。她好像要說什麼,但舌尖划過嘴唇,到底沒說出話來。
「你什麼時候走?」她突然問道。
「等,處理好一些事情。」
「權先生。」她突然冷下臉來。
權濤愣住了。他沒想到,她生氣了。
「對不起,我這樣,實在是魯莽了一些。我就是想,想過來看看,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他只覺話都說不利索,他已經很少這樣了。
「有什麼好看的?告訴你,沒必要。」
「不是這樣——」
「我拜託你,離開這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她已經站起身來,抓起手提包,奪門而出。
始料未及。
權濤開始仔細回憶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不知道他到底哪句話惹到了她,她會突然發脾氣,突然離開。她的愛人,他想到。從他提到怎麼沒叫上她愛人一起開始,她的神色便不對了。
菜端上了來,權濤卻一口也吃不下。他現在覺得,那樣的確是不對的。
「孟老師怎麼走了?」老闆娘突然問道。
「她臨時有急事。」權濤微笑,「您認識她?」
「學校的教師嘛,每一個我都認識。她給我家老二帶過課,老二可喜歡她了。你是她朋友呀,怎麼沒見過你?」老闆娘顯得很熱情。
「對,出差過來,順便看看她。」
「唉喲,能怎麼樣?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可不容易喲。」老闆娘索性抱着水壺站在桌旁不走了。
權濤皺了眉,立刻察覺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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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分析的比較透徹,男女朋友們可以多學習學習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