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留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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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女人

井金超

梅香解下圍裙,將活好的麵團蓋在鍋里,走出灶房。她體格肥胖,三十六歲,長到了一百三十多斤,常自言自語: 個子不長,肉胡亂長個逑哩? 她丈量了無數次,從大門口到上房門是十八步;從上房門到大門口還是十八步。十八,十八,怎麼老是十八呢?她記得十八歲嫁進了這個大門,糊裡糊塗過了十八年,大女兒虛歲十八了,跟那挨刀的睡了十八年……嘿嘿,都說屁股大生男娃,可自己偏偏生了兩個閨女,有時自己拿手摸摸:不小啊!寬寬肥肥的,像家裡以前淘麥子的竹篩子呢!咋生不出個男娃呢?姐妹們跟她說她那事兒做得太頻繁了,自己想了想,剛結婚那兩年確實有些,沒心沒肺的老公幾乎天天纏着自己,除了身子贓了,每晚都沒空閒,甚至……個別晚上三回,五回的呢!可是……可是後來男人好像有些厭倦了自己,三五天不挨她的身子……懷上二丫也是一個月沒幹那事兒,然後…… 才懷上的呀!不頻繁咋也生了個女孩呢?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院子裡瞎轉游,突然她想起房頂上晾曬的小麥種子該收起來了。她搬來了那個用了差不多也十八年的梯子,爬上房頂。娘娘滴!明明滿滿的一袋子小麥,曬了兩天,咋變成了多半袋?她後悔放房頂上曬了,擔心雞吃,卻被鳥兒給偷吃去了不少!看來啥事兒都這樣: 該是多就是多,想多得沒門兒!她扛起袋子,慢慢地踩着了梯子的第一根層子。剛剛踩到第二根,她聽到喀嚓一聲,心裡暗叫不好,沒來得及抓住,整個身子連同那袋麥子一下子砸向下一根層子,誰料下一根也斷了……接下來喀喀嚓嚓從上到下的梯子層全被她砸斷了。 麥子撒了一院子,可憐的她弄得遍體鱗傷,好像腳脖子骨折了,疼得她大聲叫喚: 「媽呀!媽呀!」

短篇小說:留守女人

叫了老半天也沒人聽到,只是家裡的狗兒跑過來圍着她轉,還有一窩雞得意地啄食着地上的麥子。她沖雞兒吼了兩聲,無奈自己動不了,眼巴巴地看着它們在得得地啄吃,這陣子除了腳鑽心的疼,還有捨不得麥子被雞啄的心疼。 「快來人呀!」 她聲嘶力竭地叫了一聲。 果然,鄰居有些耳聾的光棍王二狗趕了過來,彎腰從後面抱起了她,打算把她抱起來。 「鱉子貨!你勒住姑奶奶的啥了?就愛占人便宜!」 二狗心裡明白,自己瘦辣八幾的身子哪能抱起肉山似的她呢?不過是趁機「感受」一把。他還想努力一次,卻被梅香抓了一下: 「滾你娘的,看你那贓爪子,少碰姑奶奶的身子!還傻看個屁?還不叫人去?」 二狗揉了揉紅腫的被擰疼的胳膊,慢吞吞地往外走。 「瞧你那笨熊樣,先把雞趕一邊去!」 梅香恨不得拿石頭砸那廝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身上的傷口更加疼痛起來。她在心裡又罵起老公來:舅子貨,嫁你個鬼孫倒霉透了,不出去打工你就搞不到一分錢來,一點屁本事都沒有!她怨恨起自己的男人來:女怕嫁錯郎!自從嫁給他沒過一天順心日子,操心勞苦,活得窩囊! 不一會兒,院子裡站滿了鄰里鄉親。只是男女比例失調,大都是女同胞。 「看這事弄得,那梯子也該換層子了,把人摔成這樣,真是……」

張嫂雖然平時高腔惡調的,遇到別人的困難事兒心腸最軟了。她一邊輕輕地揉着梅香的腳踝,一邊在心裡埋怨着自己的老公: 死貨色,開個車咋這樣慢呢? 幾個年長的大嬸正拿着掃帚收拾撒在地上的麥子。 終於,張建設把麵包車停在了梅香家大門口。他1.83米的個頭,壯實的體格,這幾年憑着種植煙葉與蘋果,日子過得很是殷實。但見他奔上前去,從身後將梅香抱起,幾個婦女抬着腿,拉扯着把梅香安頓進了車,那車子飛快地朝縣醫院奔去。 到醫院門口了,張嫂朝老公努努嘴,示意讓他背梅香上去。建設故意咧咧嘴,嘟囔了句: 難為小生了!心裡卻樂開了花,自己老婆瘦得跟乾柴棍一樣,二十多年沒少硌他的身子,豐滿女人的滋味……嘿嘿!還沒體驗過呢! 平日裡,建設挺小氣的,借他錢跟割他肉似的,今天特「雷鋒」!跑上跑下,交費抓藥眉頭都沒皺一下,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感動得跟着來醫院的兩個村嫂差點掉下淚來。 人到難處心思多,梅香真正體會到遠親不如近鄰的含義。儘管山區落後、愚昧,在困難面前比城市裡善良的多,也人性的多!她後悔那年跟張嫂打架了。為了爭一隻母雞……自己下手也太重了……瞧人家今日對自己多好啊!還有李嫂……平常鬥嘴,遇到事兒咋都變得如此和善?就憑這個,她感覺沒嫁進城市不虧! 做完對接手術已經下午三點了,梅香的小姑子、同胞姐姐,姐夫,還有七大姑八大姨把病房塞滿了。 建設夫婦和李嫂給梅香打了招呼,家裡事兒多,離開了醫院。 張建設今年四十七歲了,頭上的白髮越來越多,經常苦惱着他。 十年前興起了打工熱,他也跟着轉了一圈,在南方建築隊幹了三年,累死累活的。後來他想進廠幹些輕鬆的活,可是條件限制,四十歲以上的不招收。一氣之下卷子行李,打道回家,發誓再也不出門打工了。好在自己早些年栽種的五畝蘋果樹長得枝繁葉茂的,又承包了外出打工的鄰近的地,栽植幾畝煙草。幾年下來,收入也不錯。加上兒子、兒媳在外打工的錢,在縣城買了套房子,兒子嚷嚷着又買了輛麵包車。家裡富裕了,兒子和兒媳大手大腳,僅手機一項,家裡扔在抽屜里的就有五六個,大都還能用,於是一家四口人,人手一個。還別說,這樣就是方便,吃飯老婆不用跑着叫了,偶爾落下的工具,一個電話,那邊就捎過來了。最實惠的是手機還能放聽戲曲,個別時候放段小品的錄像,閒散時常聽聽,挺得勁兒的呢!只是放聽時間長了,總是那幾個段子,聽臭了。

一天,他從兒子以前用過的手機里取出內存卡,裝入自己的手機里,他想看些武打片。果然,真有一回那片子。 晚上,他坐在被窩裡又放了一遍,等到下翻下一段時,他嚇了一大跳。兔崽子!咋整了個黃色錄像在裡面。鏡頭上赤裸裸的男女正在辦那事,他趕緊按了返回鍵。他點了支煙,猛抽了幾口,自語: 媽的,怕啥?不就是錄像麼?看看能咋啦?於是他又回放了黃片,鏡面上是一個俄羅斯女人,豪乳豐臀,男人是中國的……看着看着他心猿意馬,下身感覺不妙,他索性關了手機,心裡罵自己: 老不正經!又點燃一支煙,正抽着,老婆回來了,他嘿嘿一笑,打算今晚就在老婆身上操練一番,主要是人家的姿勢與技巧。 張嫂比他大一歲,頭髮比他白得還早,只是鋦了油,又染成了棕黃色,最裡面的白頭髮仔細看還是很乍眼的;面黃肌瘦,眼角的魚鱗紋儘管塗了化妝品,仍然顯示淺的溝壑;眼大嘴巴大,牙齒是花了八百多元錢安的全剿牙;一米六的個頭,細胳膊細腿,乳房乾癟,幸虧白天有胸罩蓋着;屁股小得可憐,總是嫌褲子太龐了。看那模樣也就七十斤左右的體重。別人說她咋恁瘦呢?她就撇嘴: 也沒吃賴的,就是不長肉嘛!又有人給她打雜子:不會是建設給壓的吧?她也跟着嘿嘿地笑。 張嫂剛從大槐樹下嘮嗑回來,一邊脫下衣服,一邊叨叨: 「吃了晚飯也不出去轉轉,一個人悶在家裡不着急地慌嗎?」 建設鬼疑地喵了她一眼: 「等你半天了!」 「弄啥子?」 建設一把將老婆抓了過來: 「辦人事兒!」 說完動手脫下她的內褲。 「死鬼貨,今晚咋想起這個?」

建設讓她擺出錄像里的各種姿勢……「哎呀!把我的小腿壓疼了。」 張嫂掙脫他的擺弄,蜷縮在床那頭疼得眼淚流淌出來: 「在哪學的這彆扭的動作,把人當畜生了!」 建設正在興頭上,被老婆一陣哭鬧搞得惱羞成怒: 「瞧你那乾巴巴的樣,當初咋娶了你呢?」 這句話一下子惹惱了他老婆。張嫂怒目圓睜: 「嫌棄我了?當初是誰死皮賴臉地把我拉到那塊玉米地?那就是強姦你知道不?看誰好跟誰睡去吧!滾出去!」 別看張嫂小家碧玉的,吵架可是個厲害角色。 建設真想抬手揍她一頓!想到以前動手的結果,她喝藥唔上吊啥的……打她用一隻手也讓她找不到南北……咬了咬牙,穿上衣服,氣乎乎地走出了房門……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爬上大門外的柳梢頭上了,明晃晃地衝着他笑呢!鄰家的人們應該都睡着了,靜靜的夏夜有些悶熱。他點燃香煙,想起了心事。前些年兒子小,儘管日子過得緊巴,倆口子恩愛纏綿,在那方面雖然總是傳統式,也沒覺得枯燥,每晚不亦樂乎?這幾年富裕了,就動了歪心思,也許是所謂的「富貴思淫」吧!每日看到老婆就像是看到這個坐着的石頭,心裡挖涼挖涼的,提不起興趣,偶爾辦回那事兒也像上學時候作數學題那樣,老婆倒是樂此不疲,興趣盈然,他知道自己在盡法定的義務。只是看到別人的老婆,尤其是那些豐滿性感的女人,他的心裡就會騷動,總想……那怕用手摸摸。他骨子裡知道這心思骯髒,陳世美之流的花花腸子是不道德滴! 可是……毛片裡的情景再次映入他的腦海……俄羅斯女人那豐滿的胸脯,那肥碩的臀部……一定很舒服滴!他走火如了魔,前天背梅香的感覺……梅香那身子、那體型多像俄國女人啊!他蠢蠢欲動,他想摸黑去梅香家……猛想起梅香還在醫院裡面。

一陣冷風風吹過他的頭頂,他清醒了許多。他想起老婆娘家哥哥,人家可是縣檢察院幹部,自己若是花心,對不起他的妹妹,那他還不把自己整治殘了?更甭提跟老婆離婚了,她娘家的叔伯兄弟,七狼八虎的,還不將自己活吃了嗎?農村最看重勢力,雖然早已不再是冷兵器時代,可是在農村,遇到什麼糾紛,人多勢眾的影響力還是根深蒂固滴!他感覺到絲絲涼意,站起身來,躡手躡腳地潛回到臥室的窗戶前,屏住呼吸聽了聽,老婆還在低低地抽泣。他有些後悔了,老婆其實是個善良的女人,對自己百依百順、任勞任怨,雖然有時候脾氣不太好,可是心腸特別好,對誰都是!尤其對自己。他故意咳嗽了一聲,大步走到房間裡,慢慢地躺在老婆身邊,輕輕地把手搭在她的腰間。其實女人有些時候也特好哄,一個微小的動作,一種誠意的表達,她雖然沒搭理你,其實心裡卻是偷偷地樂了呢! 月兒悄悄地爬過窗前,俏皮地偷看了這對夫妻,他們已經相擁而眠了…… 一個禮拜後的早上,張嫂吵嚷着讓建設再到醫院看望梅香一次,好幾天了,傷勢不知道咋樣?其實建設心裡早就想去,一方面是梅香的性感仍然誘惑着他,另一方面是他墊付的醫療費用還沒有還上,對於自己的血汗錢他是相當在意的。他換了身兒媳在上海買的衣服,穿上那雙兒子花了三百元買的、讓他心疼了好一陣子的皮鞋,走到穿衣鏡前照了照:好傢夥!自己就一帥哥,高高的個頭,寬闊的肌背,他心裡臭美,倘若自己光着身子,那發達的肌體指不定還能惹得某些美婦人的青睞呢!在這種狀態下,他真後悔當年咋就看上了比他大一歲、骨瘦如柴的夫人呢?都是那時期的審美標準害了他,什麼苗條淑女,君子好逑……自己跟「苗條」過了二十多年,差點後悔死了。驀然發現自己的鬢角白髮又多了幾根,他下定決心,今兒個先到理髮店把這瑕疵給「治」了,即使花掉親愛的人民幣! 進了病房門,建設心涼了半截,梅香的老公就坐在病床前,並且正殷勤地剝着桔子,朝梅香嘴裡塞呢! 他的老公叫王剛強,個頭比建設低一頭,也是個「苗條」的主。猛看真有點像笑星鞏漢林,就是氣質、修養差了天地。 看到建設進來,剛強趕緊站起來: 「建設哥來了,趕緊坐那歇會兒,大熱天的,瞧您都出汗了。」 說完又是拿毛巾又是忙着給他拉凳子。

建設接過毛巾擦了額頭上的汗,轉到床那邊,摸了摸梅香的纏着白紗帶的右腿: 「咋樣?還疼不?」 梅香感激得差點哭出聲來:「不怎麼疼了……多虧了您…… 」說完着急地催促挨千刀的快些給建設哥哥拿水果吃。建設推開剛強的手:「我不習慣吃零食。」 梅香又指示老公拆開了一箱營養快線。這次建設接了過來,他知道這一瓶零賣四塊呢! 不一會兒,梅香吵嚷着要出院,嫌在這裡的花費貴得怕人。說自己已經不疼了,白白浪費這錢虧得慌。 剛強去找醫生協商去了,建設就大膽地盯着梅香死死地看。梅香在醫院的十來天,修養得白了許多,儘管愁眉不展,那散發出來的性感魅力更加勾起他的無限奢望…… 梅香看着建設的眼神分明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她心裡有些反感,他火辣辣的目光太毒了些,又不能傷了「恩人」,勉強地微笑了一下: 「您喝呀!拿着幹嘛?」 建設猛然感到失態,看人不能死盯滴!他干尬地笑了笑: 「嗯,俺……忘喝了。」 喝了一大口水,他壯了壯膽: 「梅香,你今天太漂亮了!真的!」

女同志就見不得別人夸,梅香心裡感到異樣的舒適,這句話第一次聽到,儘管她清楚這話可能有水份,還是喜悅地給建設笑了笑: 「您說笑了,胖得跟山豬似的,漂亮個啥?」

正說着話,剛強走了進來: 「醫生不讓出院,說還要住一個星期。」 梅香火了: 「住、住、住,住你個頭!不疼了,還住?」 說着拿出枕頭下的每日花費清單: 「拿去問問,這每天的化驗費二十元咋回事?還有量體溫、測血壓,胡亂加!去找他們算個明白。這醫院我是不住了,今天就出,坑死人!」

剛強走了出去。 建設也有體會,醫院裡的收費就是不公正,大部分人都忍了,不想跟他們翻臉,畢竟還要依賴醫生。 不久,剛強氣憤地走進來: 「出院!他們說了,想出就讓咱現在都出!」 從建設車裡出來的那一刻,梅香感到格外的輕鬆。新鮮的空氣,熟悉的鳥兒的叫聲,溫順的狗,以前總是覺得煩惱的院落…… 一切都那麼的親切。家是最安謐的所在,一旦離開才能體會到它的溫馨。 吃了晚飯,鄉親們都來問候,嘰嘰喳喳的女人們把梅香的家搞得熱鬧非凡。這就是山區人,他們有親情感,有人情味! 月兒爬上了樹梢,家裡安靜了下來。剛強怯怯地躺在老婆身邊,他把手搭在她的腰間,好久沒親熱了,他的心裡有些衝動,下身感到燥熱。梅香明白他的心思,那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就是以前的信號。想想老公在外面奔波勞累,也夠可憐滴。自己身強力壯的,七情六慾啥也正常,尤其在那方面,比以前更需要,就像姐妹描述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齡段。她翻了個身: 「別太……俺的腳脖還……」 月兒羞澀地鑽進了雲層,這靜靜的夜晚傳出微小的呻吟聲…… 一個月過去了,梅香扔了拐杖,自己能慢慢地走路了。她家就種了二畝玉米,老公這個月把地里收拾得清涼涼的,禾苗正瘋長着。大女兒輟學去外面打工去了,小女兒住宿在學校。她打算讓老公繼續外出打工去,地里的收入太微薄了。她想在縣城買套房,將來女兒招個上門女婿也好招些。 當剛強背着包裹走出村頭的那一刻,她感到有些不舍。那單薄的身影…… 雖然沒什麼本事,卻也善良的他對自己體貼溫存……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的眼裡濕漉漉地,男人也不容易啊! 日子就在對老公的思念和對女兒的牽掛中溜走了。大女兒外出兩個多月了,老公也差不多有一個月。十天前,二丫放了暑假,昨天去了姥姥家。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看電視劇,劇情中男女主人公親熱的場景惹起她的情懷,感到有些悶熱,索性關了電視。拿上手機走出院子。月兒已經爬上了樹梢上,明朗皎潔。她坐在一塊石頭上,翻開手機,找出陳潤的歌《女人的心》一邊聽着,一邊哼唱着。 「唱得不錯!好聽,好聽!」

不知道什麼時候,建設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嚇了一跳,定了定神: 「哦,是建設哥呀!咋溜達到這兒了呢?嫂子呢?」 「她今天去娘家了,她媽病了,去侍候幾天。」 一邊說着,一邊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個石頭上。點燃香煙吐了一個煙圈: 「在家看了會兒電視,特沒意思,再好的電視劇一個人看都提不起興趣。就出來轉轉,溜着溜着,聽到你在唱歌,就過來了。 」 山區人晚上愛串門,東鄰西舍來回走動是很正常的事。梅香卻想起在醫院裡建設看自己的那眼神,她心裡有些害怕,她想回家裡,卻又沒合適理由,就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擔心建設說出不想聽的話兒。一曲完畢,建設起身抓走了她的手機: 「讓我瞧瞧,看你手機里有什麼好歌沒。」 梅香有些反感,自己正聽着歌,他卻把手機奪走……她想發作自己的不滿,又想到人家的「恩惠」就忍了忍沒有說話。 「哎喲!好歌還真不少呢!讓我拿回去給自己傳幾個聽聽好嗎?」 建設緊緊攥着梅香的手機。 讓他拿回去?她心裡在思忖,反正手機里也沒啥密秘,不讓拿不是得罪人家了嗎?再說醫院裡借的錢還沒還上……倘若不同意,顯得自己是多么小氣滴! 「那你就拿回家傳吧!明天給俺送過來就是了。」 梅香說完站起身: 「建設哥,不早了,俺先回去瞌睡了。」

轉身走進大門。 建設木木地看着梅香走進了自家的大門,月光下那身段,那體香裊裊……直到聽見大門咣當一響,他才回過神來。MD ,跑得比兔子還快。他抬頭看了看月亮,明媚的月光靜靜地照射着他的眼帘,他想起一首歌《月亮走,我也走》,哼唱着往自家走去。 突然,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兒栽倒地上。他低頭看了一下,是塊石頭。他感到生氣,抓起那塊石頭扔向遠方。一剎那間想到,自己的老婆是這塊石頭該多好啊!他傻笑了一下,感到自己思想亂了套,怎麼會胡思亂想呢?一句不着調的話在他腦海里晃了晃: 戀愛的人都是傻子。 關上房門,他坐在床頭怎麼也睡不着。他拿出梅香的手機,先親了一下,然後翻到了文件管理,瀏覽了一遍,裡面除了歌曲,還有一段梅香女兒跳舞的一段錄像。他知道應該是梅香某日錄的。突然他想到一個奇妙的想法。他想到自己手機上的那段黃片如果傳到梅香的手機上…… 嘿嘿,她偶爾翻到……也許會偷看的吧?男女在這方面的好奇心都應該一樣的吧?他感到自己就是個天才!把自己意外看到的毛片讓梅香也意外地看到……他得意一笑。 當傳到確認傳送的那一瞬間,他的手猶豫了。這算哪檔子事兒?自己這不是在耍流氓麼?他猜想着梅香看到這段錄像的表情:也許立馬刪掉;也許罵自己死不要臉;也許會偷偷地看下去,引起更強烈的欲望,然後像自己想她那樣想他張建設…… 他終於按下了確認鍵。他又想到要搞到梅香的手機號,有些話不能當面說,可以發信息滴!他又嘿嘿地笑了,這個不難!他覺得自己聰明透頂,他用梅香的手機撥打了自己的號碼。接下來,他又把黃片放看了三遍,心裡又把梅香意淫了幾次,才朦朦朧朧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中午,建設人模狗樣地走進了菊香的家門,遞上手機: 「謝謝!昨晚俺從你手機里傳了好幾首好歌。」 說完君子地低頭看着地上。菊香接過手機: 「您一會兒在俺家吃飯吧!嫂子沒在家,你……」 「不了,俺吃過飯了,地裡頭活兒忙,俺回去了」 這幾句人話說得點滴不露,說完瀟灑地走出大門。 剛回家院子裡就看見自己的老婆精神地坐在凳子上。 「咋這麼快就回來了呢?不是要多侍候幾天麼?」 建設有些意外,心裡怨恨她回家早了,那事兒還沒寫上一撇呢! 「俺哥早上回來開着小轎車把娘接走了,說咱家莊稼多,怕耽擱了農活。還跟你捎了兩條好煙。」 說完從兜里掏出煙,哦,是大中華牌的。細想大舅子待自己真真的不錯,好煙好酒,自己不抽、不喝,又不讓他老婆賣,別人送禮的好東西可沒往自己家裡捎。尤其是早些年,家裡緊張,大舅子可沒少貼補自己,大米、肉、衣服……自己栽那幾畝蘋果樹那年,老婆娘家的叔伯兄弟,七狼八虎,還有大舅子從單位拉來的「白干隊」到地里是怎樣的大干特干呀!那是扶他的力量,也是修理他的魔杖!他對昨晚上的行為感到後怕。他清楚,今晚上他又要一百個不情願地啃老婆這根「骨頭」了!自己想着還不如條狗,吃了半輩子骨頭,到頭來還須「繼往開來」。想改膳伙食,想嘗試肉地滋味怎麼就大難特難呢? 吃過晚飯,老婆收拾好鍋碗,沒有像以前那樣去大槐樹下閒談的跡象,挨着他坐在床邊上,與他一起看着電視。建設知道這是個訊號,三天沒親熱了,今晚上「在劫難逃」。望着老婆的微笑面孔,他突然感到她就像一個白骨精,那突出的骨骼,那纖細的臂彎……只有那善良的品德不是《西遊記》裡面的作秀。他穿上拖鞋,道: 「有些悶熱,出去轉轉。」 說完徑直走出房間。 「 等會兒,我也去! 」老婆關了電視機也跟了出來。 月亮還沒從地平線上爬上來,無數個星星眨巴着眼睛,夜稍微有些黑。他們沒拿手電,儘管山區沒有路燈,每一個溝壑,每一個坑坑他們都非常的熟悉,就像了解彼此的身子一樣。 大槐樹下早已坐滿了愛扎堆的鄉親們,嘰嘰喳喳地,大部分都是男人外出打工,留守家裡的「織女」。 「喲!啥風把咱村的白馬王子跟吹出來了?」 愛開玩笑的李嫂笑嘻嘻地打量着建設。 「想你了唄!」 建設故意酸了她一句。 「哈哈,想俺的啥?」 李嫂號稱「涼話隊長」,平時愛打渣子。建設作勢把手伸向她的胸前,故意要摸她的胸脯。李嫂慌了神,躲在梅香身後: 「摸吧!她的可比俺的更舒服。」

邊說邊把梅香朝他身上推。所有人都笑了,尤其是建設的老婆,笑得前仰後合地,平常她最愛開這樣的玩笑。梅香年齡最小,這幾個老娘們間的調噴她雖然經常見到,一下子把她推在建設身上,她還是羞紅了臉,轉身追打着李嫂。一時間亂了陣勢,嘻嘻哈哈的打鬧聲響徹在暖暖的夏夜裡。山村就是這樣,無心的玩笑,沒邊沒緣的瞎鬧帶走了人們的疲勞與煩惱。 月亮爬上了樹梢,侃大山的人們便陸續地離開大槐樹,明天還要干農活,大槐樹下又恢復了平靜。 梅香哼唱着歌曲進了自家的房屋,拴上房門,隨手打開電視機,和身躺在床上。電視裡沒好節目,看了一小會兒,索性關了,閉上雙眼,她想靜會兒。然而,今晚上李嫂無心地將她她在建設身上的那一幕卻浮現在她腦海。建設高高大大的,儘管比自己年齡大了許多,那健壯的身軀,那英俊的面容還是令她小鹿撞懷般地心動。自己的老公又瘦又小……那方面早已不盡人意。她後悔當初的輕率,儘管老公善良勤快,可是他的能力太差了,沒膽沒識,天生就是下苦力的料,一塊生活十八年了,別人都過上了小康日子,自家卻……想到此,莫名的煩惱爬上眉頭。她翻開手機,放聽了幾首歌曲。最後那首李娜演唱的《苦籬笆》深深地感染了她: 「……你在世上竟不知,活着為個啥……」,她掉下淚滴。孤寂的夜,遠方瘦弱的他……她又想起了女兒,二丫在姥姥家已經三天了,如果她在就好了。她翻出前幾天二丫在家裡跳舞的錄像,忽然發現後面多了一個錄像。她感到奇怪,就播放開來,心想搞清是啥內容。 「媽呀!咋是這?」 屏幕上出現了赤裸裸的男女,正在……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把手機扔到床頭。一時忘記關掉,那淫穢的纏綿聲還在刺激她的神經。她拾起手機,一下按了紅鍵。手機安靜了,她卻亂了分寸,面紅心跳。她拿過毛毯,蒙住了頭,一會兒更更加臊熱,潛意識裡她下了床,走到窗前,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地,然後脫了所有的衣服。還是感到渾身不適,她翻出柜子里的白酒,猛喝了一大口,嗆得她天旋地轉,她重重地躺在床上。然而,一種原始的本能,讓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一種渴望……一種衝動讓她魔幻般地抓住手機,貪婪地播放了黃色錄像……看着看着,仿佛建設就在她的身邊,他發達的肌體,威猛的風情…… 第二天晚上,梅香坐在家門口的石頭上,手機播放着李娜的歌曲《苦籬笆》,她的心很迷惑,人活着咋恁苦呢?她想得到……可是……在她的觀念中,嫁雞就隨雞,從一而終的美德敲打着她的靈魂,然而,身體裡的騷動卻令她渴望建設的出現,就像那晚上一樣,偉岸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月兒悄悄地爬上了柳梢頭上,她機械地放聽着悲傷的歌。一陣冷風驟然颳起,一會兒月亮被黑色的烏雲吞噬了。梅香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站了起來,望着變幻的夜空,空氣凝重起來,潮濕的味道被狂風吹送着,一個閃電劃破長空,伴着隆隆的雷聲,幾個大的雨滴打在了她的肩上,她驚慌地跑進大門,順手拴上,正要進房屋,突然,一個黑影從旁竄出,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她推進了屋門。她正要開腔,那人用手捂上她的嘴,低低地對她說: 「是我,建設。」

她想大聲喊叫,她推搡着他的手,伸出一隻腳來,摸黑踢了他一腳。建設發瘋般地吻上了她的唇,她想掙扎,卻沒有一絲氣力……又一個閃電照耀,抱在一起的他們驚恐地放開,建設隨手拴上了房間的門…… 風停了,雨住了,月亮擠出雲縫,照在窗戶的上方。梅香軟綿綿地躺在建設的臂彎,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她用力錘打着建設的胸膛,: 「都是你!都是你!!讓俺以後還咋見人呢?」 接下來嗚嗚地哭泣。她知道她犯了罪,她的堅強的堡壘被攻破了,她喪失的除了貞節,還有良心。她就仿佛做了賊,自己的身子已經布滿了污垢…… 建設連連道歉,心裡也感到不安。 「你老婆呢?她知道了咋辦?嗚嗚」 梅香更加擔心。建設安慰她,「今晚上在她茶水裡放了安眠藥,估計她還正睡着呢!」 他還想親近,梅香擰了他一下,「滾吧!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此不再糾纏!」 建設被迫穿上衣服,偷偷地溜出了房門。 在以後的三天裡,梅香幾乎沒出門縫,尤其在晚上,把所有的門窗都關得牢牢的。她感到有些愧疚,建設的老婆是個好人,她的善良、純樸,以及對任何人都真誠以待的品質時時飄蕩在她腦海,揮之不去……自己與建設……她感到不安,良心何在?還有自己老公。

老公忠厚老實,雖貌不以堪,卻從沒對自己發過脾氣,他的善良令她不忍傷害。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兩個重量級的好人。中午收到建立發來的信息: 梅香,我愛你!很久以來就喜歡上了你,你的一笑一顰,你的完美的肢體,時刻印在我的心靈深處。你嫂子是個實在人,俺也不想傷害她,可是……她的身子骨……哪有一點女人的特徵呀?我的苦惱上帝最清楚……我不知道夜幕降臨後的處境還要折磨我多久……你能體會到我的苦衷麼?真的好想與你一起享受那銷魂的情愛。你的閉門不出,我能理解你的苦、煩,放心吧!我不是畜生,那些卑劣的行為我是不會做的。你盡可打開門窗,呼吸安全的、正常的、新鮮的空氣!記得吃飯!

她沒有回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鎖好門戶,向十里外的娘家走去。 好說歹說,二丫就是不回來,她迷上了舅家電腦里的遊戲,還有表姐與幾個小夥伴之間的樂趣。姥姥疼愛外孫女。 「她想在這就讓她在這裡,孩子不想回去就別硬來,你也不回去了,就住幾天怕啥?」 她猶豫了再三,決定還是回家,家裡的雞窩晚上要堵住門的,還有雞蛋不收起來會被狗兒叼吃的,還有那窩小雞娃兒…… 挨!門戶,門戶,沒人照看不行呀!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回到了家,她有些怕回來,白天的百無聊賴,晚上的寂寞空虛…… 吃罷晚飯,她關好門窗,躺在床上看了會兒電視,感覺有些吵,關掉後想起心思。 老公今下午打回電話,說是這段時間活兒不錯,會比以前多掙許多錢的,可是他的那個身子骨,還有褲襠里的那玩意兒,她實在是失望之至。她想起了那一夜……那生平第一次的愉悅,那激情,建設那寬闊的胸膛、令她窒息的高潮,那才是女人所需要的性生活…… 渴望像魔鬼般地折磨着她。喝了口酒,她感到異常地燥熱,生理上的渴望讓她喪失了理智,她撥通了建設的電話,接着又迅速地掛掉,自己在幹嘛?能告訴他自己想那事麼?自己怎麼學得如此下賤?她用手掐了自己一下,肢體上的疼痛一會就消失了,可是心裡的渴望卻越發強烈。正在熬煎之時,手機響了一下,是個信息: 我就在你家大門口,建設。 她感到驚喜,同時覺得恐懼,自己就像賊,「偷漢子」三個不雅的字眼在啃噬着她的靈魂,她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終於,她咬緊牙關,決定打開門,生理上的渴望占了上風……神馬道德倫理?神馬良心虧欠?當一次次的激情被燃燒,當一浪一浪的高潮在她身心洶湧澎湃的時候,她才知道神馬叫女人!當建設掙脫她的擁抱要離開的時候,她是多麼的留戀啊!她多麼希望永遠躺在他的懷抱,無論天崩地裂,無論背負責罵與嘲諷…… 當建設把一沓塞在她枕頭下的那瞬間,她發出了冷笑,她低而有力地回復: 「我不稀罕你的臭錢,我想要的是你的愛,把錢拿走,否則永遠不理你!」 「今早這飯能吃麼?你把賣鹽的打死了吧?沒鹽了嗎?」 建設喝了一口老婆端上來的飯,拿筷子敲了敲碗。 老婆慌忙跑去拿來鹽包,用勺放了若干,道: 「以前不是這個味麼?今天怎麼就嫌淡了呢?」 建設又嘗了一口,怒視着她: 「想咸死我麼?放這麼多鹽!」 他老婆這會火了: 「愛吃吃,不吃拉倒!一會兒淡,一會兒咸,你自己做飯去!」 邊說邊往屋裡走。

突然,建設抓起碗朝老婆扔去,滾燙的麵湯立刻順着那條瘦弱的小腿流淌下來。伴隨着灼熱的疼痛,他的老婆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建設愣了一下,頓時後悔莫及,他跑上前去,正要攙扶,老婆罵了他一句: 「滾遠遠地!」 接着哭喊起來。 不久,李嫂、王嬸等眾鄰居相繼跑了過來。 「怎麼了?大哭小叫的。」 李嫂蹲下一看,對着呆若木雞的建設吼道: 「燒成這樣了,你也不管?傻站着幹嘛?還不把人背到屋裡的床上麼?」 建設慌忙蹲下,李嫂硬是把他老婆扶上了他的肩上,總算把罵罵咧咧的建設的老婆安放在了床上。王嬸很快就拿來了自家以前用過的半瓶燒傷膏,光棍王國慶跑去叫來了村醫…… 無論他怎麼哄,抑或道歉,甚至賠上笑臉,老婆就是不搭理他,一直嗚嗚地哭。他在屋裡轉來轉去,理了理情緒,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難為老婆?那碗滾燙的飯怎麼就潑向她呢?各方面的壓力,對梅香的垂愛,對老婆骨瘦如柴的厭惡,老婆又是除了身子挑不出毛病的女人,如果她刁蠻,如果她懶惰……他都可以理直氣壯地打她,甚或順理成章地提出離婚,他沒有藉口,心裡急切地想離開她,離開那骨架子…… 然而,當看到老婆瘦弱的身子由於被燙傷而哭得一顫一顫的時候,他打心眼裡心疼,同時恨自己的殘暴無情,他情願老婆還手,最好拿刀把自己殺了算了……既然沒辦法離婚,不能與梅香成雙入對,離開這個世界未必不是一種好事……他快要發瘋了。中午李嫂幫忙做的飯還放在鍋里,兩口子誰也沒吃。 下午三點多,建設的家裡來了一波人,他老婆娘家的三個叔伯兄弟,由他的大舅子領着氣呼呼地推開了他家的門。建設慌忙站起來,努力地整了個笑臉,道: 「哥,你們都來了,你們都坐!」

邊說邊給人家讓凳子。大舅子一把將他推開,上前看了看妹妹的傷勢,心疼的淚水滾滾而下,哽咽着道: 「咋燙成了這樣?」 他兄妹感情深厚,幼年喪父,他一直就如父親般地疼愛唯一的妹妹。然後轉過身來: 「說吧!啥原因傷害她?是她懶?還是別的方面對不起了你?」 那三個娘家人更是虎視眈眈。 建設支支吾吾: 「也不是……是……」 沒等他說完,其中一人冷不防打了他一個耳光,他捂住了火辣辣的臉。眾人正要接着揍他,老婆掙扎着下了床,一條腿蹦到他前面,乞求自己的兄弟們: 「別打他,不是他的錯,是我不小心弄傷的。」 「怎麼不早說呢?王國慶電話里可是說是建設故意傷你的呀?」

哥哥相信妹妹,就到外面轎車裡取出好多營養品,幾個人跑了兩躺才搬完,全部放在建設屋裡。他心疼妹妹,總以為是農村營養趕不上,才使她異常地瘦的。對建國交待了幾句,一波人坐上車,一溜煙走了。 當梅香聽到張嫂慘痛的哭叫聲的那刻,她真想跑去,像李嫂那樣安慰她、幫助她。跑了幾步停了下來,她突然意識到張嫂的哭聲應該與自己有很大的關係,那哭叫聲就是一把錐針,一下一下地扎着自己的心。她折了回來,關上房門,趴在枕頭上低聲地哭泣。她在譴責自己,不應該紅杏出牆,尤其是與建設……張嫂的善良與高尚,點點滴滴……自己算什麼樣的女人呢?一個豐滿的女人,一個大屁股的女人,一個除了建設誇過漂亮的女人,一個淫蕩的女人,一個寂寞的女人,一個被「鞏漢林」式男人睡了十八年的女人,一個僅達到兩次性高潮的女人,一個背叛了丈夫的女人,一個骨子裡曾善良本分的女人…… 那天晚上,當月兒再次爬上柳梢頭的時候,她罵了月老。 第二天,她把自家的雞,連同那窩雞娃兒,以及家裡那條溫順的狗,全部送到了娘家,鎖死了大門,進縣城的一家飯店打工去了……

作者簡介:井金超,1971生,河南省洛寧縣小界鄉農民。經常有作品發表 ,其中有中篇小說《月上柳梢頭》《捋艾葉記》《山路彎彎》和長篇小說《帶血漬的白襯衣》受到好評。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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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2 04:06:56

有情感誤區能找情感機構有專業的老師指導,心情也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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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23 10:01:19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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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6 17:12:05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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