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幽默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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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脫口秀大會》上

多位女性脫口秀演員

與她們所創作的話梗「出圈」

我們看到了更豐富的女性形象

她們的幽默聲響

獨立的、自信的、痞痞的、喪萌的

除了隨幽默而來的笑聲

她們一些女性視角的表達

也引發了網友討論

關於吐槽或冒犯的邊界

她們在探索中嘗試

回到脫口秀的初衷,是逗笑

笑聲之外

如果還能有些其他的聲響

會更映照出這個表演形式在當下的意義

源自英美的脫口秀

近年來得益於熱播綜藝節目的助推

在中國擁有了眾多的年輕擁躉

他們有些已經從觀演者、愛好者

轉身成為了表演者

一面是舞台的高光與孤勇

另一面是幕後的勤力與眾聲

中國的脫口秀從十年前起步發展至今

哪怕只從女性演員這個角度觀察

我們也能一窺社會的細微變化

思文:當社會接受女性去冒犯

短款立領夾克、絲質飄帶襯衫、黑色半裙均為CELINE BY HEDI SLIMANE

黑色高跟鞋JIMMY CHOO

雖然今年夏天的《脫口秀大會》第三季思文退賽了,但它並不是句號,而是像個轉折點——從《今晚 80 後》《吐槽大會》到《脫口秀大會》,脫口秀這種表達形式把思文推到了台前,卻絕不是她唯一的可能性。

我想獲得一些尊嚴

「這幾個月每天都有工作,我一天都沒有休息。」暫別脫口秀節目之後,除了零散的商業活動,觀眾還可以通過《奮鬥吧主播》這檔電商直播主題真人秀看到思文,她開始把在一個舞台上學到的本事,擴展到更多能被人看到的地方。「從一開始我就覺得脫口秀是一個工作。」就像之前思文接受的許多採訪一樣,我們的談話圍繞着脫口秀展開,但聊到這個她被公眾看到的事業起點,除了和盤托出自己這幾年來對這個行業的觀察和思考,思文也在有意無意間提起它並不是自己的唯一,「雖然大部分人覺得你不幹這個就活不下去了,但我覺得人生遠遠不是這麼狹窄。」

或許這是因為,從一開始走上脫口秀的舞台,思文就不單單是為了講個段子。

「我其實就是想獲得一些尊嚴。」那時候思文還在幕後,源源不斷地為來上節目的明星嘉賓提供稿件。作為 一個從小就喜歡諷刺的人,這個工作對她來說簡直再合適不過,「很多時候,我說話的動力就來自於對一些虛偽事情的厭惡,如果這個人很虛偽,我就忍不住去諷刺他,然後諷刺得又特別好,搞得別人無話可說,我就很爽!」然而就算是天賦加上從小到大的能力累積,當她成為一檔電視節目的編劇,還是遭遇了自己完全沒料到的輕視。同樣一篇稿子,只是因為傳遞它的人不同,稿子就得到了截然相反的評價——類似的事情經歷幾次之後,思文開始了解到這一行里這些潛移默化的規矩,既然沒法打破它,那她選擇通過遵守它來證明自己。

「幕後的人真的就這麼不值得被尊重嗎?我就覺得,既然困難重重,那我乾脆自己上台好了。」那是在2016年,雖然至今還記得剛開始上台緊張到忘詞,甚至聲音都發顫,但她還是沒給自己留任何回頭的後路。

女生會有偶像包袱

「想說好脫口秀的捷徑就是練習,一直不停地練習。其實脫口秀演員應該保持一周最少上一次台,就是那種小劇場的舞台,你必須要保持跟觀眾的那種連接性。」 思文擔任編劇和演員的這幾檔綜藝節目,把脫口秀推進了中國觀眾的視野里,但也因為自己是這個行業的先行者,他們這撥人沒有任何現成的教材能去借鑑。所以雖然承認「我是一個很不喜歡去線下講的人」,但直到現在她也沒找到偷懶的辦法,每次錄節目之前,她還是會去線下最直接地感受觀眾的反應,「不管你的段子如何,脫口秀演員需要把你的東西跟觀眾互動起來,如果是自說自話,就完全是一段垮掉的表演。」

綠色花朵廓形外套、半裙均為L.X YU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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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入行夠早,思文被觀眾稱為「脫口秀女王」甚至「脫口秀太后」。雖然到了《脫口秀大會》第三季,觀眾還是會討論女演員是不是可以再多一點兒,但如果有人翻回去看看,會發現男女比例已經有了太大進步:第一季第一期,台上只有思文一個女選手,雖然後來也陸續有個別女生上台,但留到最後、甚至拿下了第三名這樣好成績的,只有思文。在脫口秀這類綜藝崛起的最初,思文一個人,代表着人群中占 50% 的一個性別。

「女生會有偶像包袱,經常會想如果我說話了他們都不笑怎麼辦,那得有多尷尬?」問思文為什么女生講脫口秀好像難度更高,她其實不覺得在實際操作層面有什麼性別區分,細究起來,一切障礙都是心理問題。

「我覺得幽默感這個事情是天生的,女性天生幽默感可能就會比男生弱一點。這不是說女性的腦子有問題,而是這個社會對女性和男性的教育不一樣。比如大家會對女生說要穩定的工作和穩定的老公,但對男生就會說以後要去闖蕩,要天不怕地不怕。」在思文看來,女生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歸順,而幽默天生帶着冒犯的屬性,正好站在歸順的對立面。所以觀眾如果想在台上看到更多的脫口秀女演員,與其簡單地呼籲女孩們要更勇敢一點兒,不如從更根源的角度,去想想她們是如何長大的。

「而且女生也有優勢,應該珍惜這個事情。」說起性別對表演的影響,思文還另闢蹊徑地找出了積極的一面。她其實沒覺得自己被性別限制了表達,當然站上台之前有主觀客觀的各種阻礙,但既然來了,不如抓住優勢,為自己所代表的這個群體說個痛快。

要把自己當成演員

隨着時代的變遷,女性群體更需要新的「發聲代理 人」。「比如像楊瀾那一輩的知識女性都有在發聲,但你還是會感覺她們是非常端莊大氣的那種形象,你很難見到一個女性敢挑戰傳統去諷刺什麼東西。」而當世界一點點進步到能正視女性正在變得強大,喜劇女演員也就有了存在和發展的可能,「社會接受女性去冒犯,才是女演員生長出來的基礎。」

卡其色西裝外套PINKO

以及更重要的,是憑藉天時地利生長起來的女演員,怎樣抓住機會去表達觀點,包括希望聆聽自己的群體,也包括自己本身。「比較有使命感的就是我說獨立女性要有錢那一期。」那是《脫口秀大會》第二季,思文已經憑藉「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這個段子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當熟悉她的觀眾越來越期待聽到她關於婚姻的調侃,她在表達的舒適區裡面,不聲不響地加入了自己「外柔內剛」 的態度:「如果你有錢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可以隨心所欲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你就可以像我一樣,找一個好笑的男人,他掙不掙錢有什麼關係,他只不過是個男人。」 整個段子依然是大家熟悉的那個笑對婚姻的思文,但細細品味,又遠不止單純的捧腹大笑。

「女粉絲會給我發私信,原來就會說我希望我男朋友愛我,他不愛我怎麼辦,我好苦惱。後來我看到有的女生會說,我很受鼓勵,我覺得我要好好掙錢,我要像你一樣有錢什麼的。」與其說脫口秀是冒犯的,倒不如說它更坦誠地面對了很多生活中本來就無處可逃的現實問 題。既然「獨立女性」是女脫口秀演員繞不開的話題, 那思文索性就更直接地用幽默來坦白做獨立女性的基 礎——在這種程度的真實里,「有錢」兩個字比推心置腹的人生經驗更有力。

尤其是,當她也確實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解決自己的人生問題,所有包裹在段子裡的態度就瞬間鮮活起來:「我這個月買了兩套房!當自己可以咣咣咣全款買房的時候,哇塞我真是太厲害了, 就是這種感覺!」今年思文退賽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婚姻狀況發生了改變,當很多觀眾還在擔心她怎麼撐過難關,她已經用這種最簡單卻最有效的方法,讓自己的生活向下進行了。

「我姥姥經常跟我說,覺得女人最沒有出息的,就是那種一輩子被男人牽着鼻子走的。」其實她不是非要藉由打壓男人來抬高女人,只是她並不希望被性別所限制,不管是生活還是脫口秀都是如此:「如果說脫口秀,我建議不要把自己當成女生,你要把自己當成演員,不去定義男女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對思文來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找准自己的角色才是正經事——正如最近的她,也在找尋脫口秀演員之外的新角色。

Norah 存在即鼓勵

黑色高領連身裙、腰帶、高跟鞋均為CELINE BY HEDI SLIMANE

和另外幾位參加《脫口秀大會》第三季的女演員通過微妙又精準的冒犯感衝上熱搜不同,Norah 的「破圈」來自爭議。尤其是一部分沒看過線下演出,只通過節目新認識她的觀眾,難免覺得有房、上海人這些聽上去帶着「優越」屬性的標籤,讓在大城市打拼的自己聽了沒有那麼舒服。一時間,「給人壓迫感」這類話題圍繞着 Norah 展開。其實她自己並沒想這麼多,現在節目結束了一陣子,講 段子的尺度依然在推敲,兼職還是全職說脫口秀的模式也在摸索,一切都在進行中,還遠遠沒到要給自己下定義的時候。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很多人認為是優越感的那些標籤,其實就是 Norah 自己的成長:畢業於復旦大學和杜克大學這兩所世界範圍內的頂級高校,回國後現在在國企擔任總監,可以用英文和日文順暢溝通到能用它們講脫口秀的地步……當然,怎樣把這些個人經歷用觀眾更接受的語言講出來是個問題,但每一段都是貨真價實的付出和收穫。正是它們,讓她成為現在的她,並不能因為看似「優越」就故意捨棄——如果非要那樣,我們為什麼還需要 Norah 站在台上?

就連她說脫口秀這件事,都有着一個聽上去非常「國際化」的開始:「我第一次講是 2016 年的 12 月,在一個英文的開放麥。那時候我只是知道素人也可以上台去講五分鐘好笑的段子,所以沒任何準備就上去了。那天除了我以外的演員全是白人男性,底下的觀眾也大部分都是外國男人,然後我就上台說你們已經聽了很多這樣那樣的故事,我就來讓你們看看另一個世界是怎麼樣的吧!」

雖然是第一次上台講段子,但 Norah 在學校就有豐富的演講經驗,還因為學跳舞,從小就不懼怕舞台。所以在她的設想里,本來就挺幽默的自己上去講些生活中遇到的趣事,完全不是挑戰,「結果我的段子笑點全都在最後一分鐘,前四分鐘沒有任何笑點,講得巨冷無比。」但當時的尷尬並沒有阻礙 Norah 繼續下去的勇氣,反而激發了她性格里理性的那一面 :「我知道這些人不會笑了,倒沒有很大的舞台恐懼感,我就在體會和觀察這個過程,儘量把我想講的故事全部講完。」

並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自從站上脫口秀這個舞台,手裡握上了麥克風,她就沒再下來。三四年的時間裡,在上海的很多線下空間,都能看見 Norah下班後去講脫口秀的身影。她從自己出國留學和旅遊的經歷,講到身在企業與各國同事溝通的文化差異,後來自己的故事不夠說了,又開始觀察身邊的相親角這些社會現象......「我做脫口秀,很多朋友都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是因為這條職業道路對我這個中規中矩的職場人是非常偏的,但情理之中是他們知道我本來就是個不喜歡冷場的人,所以做這種喜劇類的演出他們都沒有很意外。」她沒受過專業培訓,也不靠脫口秀養活自己,源動力只是因為發現自己與這種表達方式足夠契合。

甚至不光是英文和中文,Norah有個日本朋友,原來還請過她去日文脫口秀當暖場嘉賓。她熱衷於分析不同語言中「 梗 」分別插在句子的哪個位置更合適,還有不同文化差異對觀眾笑點的影響,「我希望我寫的每種語言的段子,這個語言的母語者都可以笑得出來,這是我的一個初衷。」

標籤只是幫觀眾記住你

「標籤的出現挺神奇的,在演出變成商演之後,主辦方想給每個人一個標籤,一開始有些人就直接幫我寫『海歸』。後來主辦方說別人已經有『海歸』『女生』了,你再想想你有沒有什麼別的特色,我也不能寫『上海人』吧? 他們有段時間就會寫『上海女生』,還說我不是有工作嗎, 就幫我寫個『企業高管』。」

其實從講脫口秀的伊始,Norah 就沒缺過標籤,只不過這並不是故意營造的「人設」,而是為了讓觀眾記住演員,「我覺得標籤唯一的作用,只是幫助觀眾更快地記住你這個人,但如果它對你有束縛的作用,反而就可能成了一個沒那麼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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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這次的《脫口秀大會》第三季在內,雖然怎麼去平衡標籤和觀眾接受度,Norah 自認還需要探索,但她依舊沒把自己框死在這個爭議里,「最後的落腳點還是你的段子是不是普世性的好笑。如果是普世性的好笑,或者至少能讓一半以上的觀眾覺得好笑,它才是一個可以成立的段子、標籤;而如果有一半以上的人覺得不夠好笑,那觀眾就會覺得這更多的是冒犯,而不是段子。」

不管是簡短到幾個字的標籤,還是要展開說幾分鐘的段子,Norah 都不希望被一個定義所束縛,「寫的時候就寫我想說的東西,如果這些東西是女性角度來寫的話,那就是女性角度;如果作為一個上海人來寫,那就是上海人角度;還有留學生角度、員工角度……這些是根據我的社會身份而變化的,但不是根據社會身份而局限的。」 她還在放開視野,去尋找生活里更多維度的感觸。

而尋找的辦法,則是最簡單的「講」。「我知道有些天才型的演員錄節目可以直接上台,但我還是要靠試才能知道效果。」去年講脫口秀最瘋狂的時候,Norah一天晚上能跑三場開放麥,「比如我寫了個新段子,一天晚上練三次,大概就能知道這裡面哪些可以保留,哪些需要調整。如果一個段子裡有一兩個點可以響,我就願意去拿着這個本子繼續試,而如果一天晚上練三次還沒有一個點響,那扔掉它的可能性會高一點。」甚至「扔掉」的段子她也捨不得真的在記憶里刪除,「一兩年前我有些段子,突然有一天重新翻出來,把結構都調整了。它的本質不變,可是我的講法變了,就會變成我的好段子。」

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鼓勵

除了不被標籤限制,Norah 正在探索的另一個創作問題,還有怎麼在段子裡恰當融入一些有態度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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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 stand-up comedy,衡量標準只有好笑、不好笑,但現在在國內的話,大家可能在好笑之餘,還需要很多價值觀的輸出。」所以雖然知道個人態度不是脫口秀里的必要元素,但她還是開始緩緩展露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我特別想做的事情,就是呼籲更多女生來講脫口秀。因為我覺得每一個意見的發聲,也是代表你這個族群的一個權利。」她不是想通過脫口秀來激進地表達某種意見傾向,只是覺得這是一種好的發聲方式——既然是好的,為什麼不呼喚更多人來一起加入?

「這個行業明顯是男性多於女性。國內其實好於國外,國外可能男女比例是10:1,國內也許是 7:3 這樣?我不確定,但至少是越來越健康的一個走向。」雖然自己從來都無懼當眾演講,但 Norah 認真琢磨過女性和舞台之間的隔閡:「就像之前我看過的那本《向前一步》,根據社會的研究來看,女性更傾向於往自身找原因,而男性更傾向於從外界找原因。」她看過很多脫口秀新人的表演,很多都像自己第一次上台一樣冷場,但兩種性別的演員處理方式卻大相徑庭:「很多女生來找我,她們也不是不想做,只是上過一兩次之後,覺得是自己不夠好笑、沒有這個天分,就放棄了。而男脫口秀演員留下來,是因為他們會覺得冷場不是因為我不好笑,而是那些觀眾不太好。」

與此同時,就算是堅持下來的女脫口秀演員,也會遇到好笑之外的困境:「我覺得一個事情很神奇,就是幽默不一定給女生的外貌加分,但是一定會給男生的外貌加分。」她指的不是具體的演出酬勞或者觀眾的掌聲,而是自己感受到觀眾對演員外貌的負面評論,更多地集中在女演員這個群體上:「女演員無論長成什麼樣,一定有人對她的外貌作出負面評價,有的說胖了、有的說不好看,而觀眾對男演員的外貌就更包容一點,就算是長得不那麼好看的,也可以被說成是丑萌丑萌的。」——至於怎麼解決這樣天然的偏見,Norah 還沒找到什麼好辦法,她也不想把所有對女生的鼓勵都當成素材寫進段子,但「我覺得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鼓勵。」

至少她希望通過自己的堅持,來讓一些對脫口秀有興趣也有懷疑的女生更自信一點兒,比如,她在自己去年年底的專場巡演中,邀請了一些當時還比較青澀的女演員來幫她開場。

至今就算是經歷了一些爭議,她還站在脫口秀的舞台上。這種存在的意義,可能已經大過千言萬語。

顏怡顏悅:諷刺的基礎是共鳴

(顏怡)黑色針織衫MO&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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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悅)橘色針織衫MO&CO.

綠色印花連體衣L.X YUHAN

每一季《脫口秀大會》都有人表演「漫才」(源自日本的一種站台喜劇形式,漫才通常由兩人組合演出,一人負責吐槽,另一人負責裝傻),但從第二季開始,兩個姑娘一起上場,卻帶來了耳目一新的脫口秀表演,時而像一個人時而又像兩個人——對她們最好的介紹,就來自每次表演前她們自己的開場白:「我們是一個雙胞胎。」她們是顏怡和顏悅,在舞台表演上她們有設計過「互扯頭髮」等互動形式,但如果完整聽過她們的段子,會發現文本才是她們的優勢所在。其實脫口秀只是顏怡顏悅的一種表達形式,重要的內核是,她們在通過向外輸出來找尋自己內心的確定。

自己適不適合脫口秀?

顏怡顏悅在台上講脫口秀,不僅語言、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而且她們可以用身為雙胞胎這種其他演員沒有的特點來講段子,觀眾可能會覺得她們似乎天生就該這麼說脫口秀。但其實就算是雙胞胎,兩個人一起講段子也是經過了長時間的磨合才決定,甚至說脫口秀這件事本身都是她們的無心插柳。現在回想起來,她們還把第一次登上舞台形容成「玩」:「當時是李誕他們搞了一個脫口秀冬令營,讓大學生免費上台玩,我們就報名了。」

從第一次到那之後的好幾次,顏怡和顏悅都是分別登場的。她們兩個會各自上台去說自我介紹,雖然自己覺得哪怕經過了精心準備卻還是不知道怎麼寫段子,但至少逗笑了一個人,就是坐在台下組織這場活動的李誕,「我們的風格非常奇怪,有點放飛自我,但李誕笑得比較開心,他很鼓勵我們。」於是就這麼進入了脫口秀的世界。雖然當時她們還沒把它當成長期的事業,但不管內心怎麼糾結,至少行動上就這麼開始了。

(顏怡)淺灰色羊絨外套、銀灰色半裙均為BRUNELLO CUCINELLI

白色無袖襯衫PHILOSOPHY DI LORENZO SERAFINI

黑色高跟鞋STELLA LUNA

(顏悅)黑色短款夾克ALBERTA FERRETTI

灰色鑽飾針織衫ERMANNO SCERVINO

酒紅色半裙PHILOSOPHY DI LORENZO SERAFINI

黑色高跟鞋 CELINE BY HEDI SLIMANE

糾結的是到底要說脫口秀還是寫作。雖然姐妹倆一個有律師證、一個有會計證,但最愛的都是寫東西,「如果不做脫口秀,可能會去做自己專業的工作,也可能從事跟寫作有關係的事。」但命運幫她們省掉了做選擇這一步,正好在大學畢業的十字路口,她們就因為之前的表演被招進了笑果文化這間以脫口秀為主、卻不僅僅只做脫口秀的公司——所以不用再艱難地二選一了,可以慢慢考慮着說脫口秀這件事,確定之前,「公司有別的項目,我們也有寫劇本,還在自己寫一些東西。」

「當時只是在感受自己適不適合做脫口秀這件事情。」從第一次讓李誕開懷大笑,到她們真正決定做脫口秀演員,顏怡顏悅琢磨了大半年。而這半年時間裡,除了終於下定決心要上台,兩個人還做了個決定,就是一起上台,這才有了《脫口秀大會》第二季上,雙胞胎說脫口秀的形式。雖然那次亮相她們的笑點沒有被觀眾全都接住,但至少讓大家知道,原來兩個人在台上,也可以不說相聲或者漫才,她們沒有把這種特別的身份只是當成一個噱頭,而是盡最大可能利用了它。

至於表演中她們的文本總是特別犀利這個特點,倒不是和兩人一起上台這種形式同時出現的,就算她們原來並不覺得自己是生活中講話特別有趣的人,但至少有一件事非常肯定:「我們從小就很會諷刺別人,因為我爸就喜歡諷刺別人。」再加上兩個人喜歡看書、喜歡寫作,當她們遇到脫口秀,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了起來。

再改就背不下來了

形式確定好了只是開始,讓觀眾喜歡才是在舞台上生存下去的王道。所以在《脫口秀大會》第二季之後,顏怡顏悅開始了漫長的在表演上的相互適應,直到一年過去,同樣的節目進行到第三季,觀眾終於看到已經配合得遊刃有餘的兩個人。「我們的段子都是如果兩個人決定講一個話題,就一個人先寫,另一個人幫她改。」「遇到想法不一致,一般就是拿去觀眾面前試一試,或者就是一個人把另一個人說服,死纏爛打到她不想再吵。」

說起兩個人做同一份工作誰聽誰的,顏怡顏悅就像開始了表演一樣,雖然是在陳述事實,但某些時候帶着點兒冷幽默的表達方式,讓人忍不住腦補起她們在舞台上這麼說話的樣子——當然事實上,正經表演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在她們這兒也都是要經過推敲的。別人可能隨時根據現場氣氛來段兒即興,但兩個人擁有某些表演優勢的同時,也犧牲了這種發揮空間,「我們兩個很難去即興,因為一個人突然即興一下,另一個就不知道怎麼接了。」為了在台上保證每句話都能互相接住,她們的每個段子都得事先排練很多遍。

排練的方法和其他脫口秀演員別無二致,除了自己在家背熟稿子,還要去開放麥帶着觀眾一起練,用現場來試驗每個笑點到底能不能響。只不過兩個人一起表演,在這個環節的工作量不止是一個人的兩倍:「因為稿子會不停地修改,經常一句話本來是我講,後來改成她講,然後我們就要再花很長時間去適應這個變化。」哪怕只改了幾個字,也要再試一遍,這種準備習慣讓她們成了最積極主動上開放麥的演員之一,「比賽之前只要報得上,就趕緊去試。」粗略回想一下,後來放到節目裡表演的段 子,每一段至少都在開放麥試了幾十遍,許多次兩個人最終確定一個段子的原因格外現實:「我們會互相說服對方,不要再亂改,因為再改就背不下來了。」

女生的焦慮男生也有

為了不在舞台上出岔子,關於表演的一切,她們都會提前準備好。包括上台穿什麼,也會根據段子內容給造型師提建議。「講《閃靈》的那期,我們就得打扮成閃靈的樣子。」「想講獨立女性,我們肯定不能穿着小碎花上去。」「講BM風(快時尚品牌Brandy Melville衍生出來的一種穿搭風格,服裝尺碼小,大多是緊身露腰的)那一期,如果我們穿着 BM 上去,那大家不是很無語?」

也正是從講 BM 穿衣風格這期開始,她們的段子「出圈」了,甚至登上熱搜,就算是沒看節目的網友也知道有兩個女孩諷刺了當下越瘦越好的畸形審美。這場表演就像她們在這季節目中的典型代表:內容上不僅諷刺別人還拿自己開涮,所以減輕了冒犯感,好笑的同時又涉及了社會話題,讓大家哈哈一笑過後還能留下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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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怡)果綠色西裝外套ELVIS.CHEUNG

「我們對純搞笑沒有那麼大的激情,創作的時候會有所謂的使命感,覺得既然要說,那肯定要說一點有意義的東西。」如果把顏怡顏悅的文本都一一羅列出來,會發現她們選擇的話題大多都是當前環境下女性遇到的普遍問題:被家人催相親、自己的身材焦慮、好奇為什麼電視劇總愛拍獨立女性打小三......

不過雖然看起來這些都出自女性視角,但她們並不認為這樣的討論會丟失男觀眾:「我們覺得沒有什麼東西是只有女生有而男生沒有的,就算是講身材,可能大家覺得這是女生的焦慮,但是其實男生也有,他也可以感受到,他也會有共鳴。」

《脫口秀大會》第三季之後,網絡上有很多關於女演員的討論,有不少男性覺得自己的內心被刺痛了。但至少顏怡顏悅沒覺得這是一種偏激的表達,她們把自己作為女生遇到的問題說出來,恰恰是希望讓男性也有機會去理解這種心情,畢竟「諷刺是建立在共鳴的基礎上的。」

至於為什麼會偏愛講這些社會話題,顏怡顏悅給出的理由簡單又真實:「因為我們本身也沒有太多的社會經歷。」——聊到這兒,才會想起她們雖然已經參加過兩季的《脫口秀大會》,但其實不過才 25 歲而已。脫口秀是她們的第一份工作,或許正因為她們還處於對成人社會很多事情都新鮮又迷茫的年紀,才有這麼豐富的諷刺素材。

當然在今年夏天密集型地輸出之後,她們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階段性的「枯竭」:「最後我們都快崩潰了,那時候老段子都用光了,就特別不想繼續,想停下來再去學一點東西。」雖然她們不愛發微博到至今都是兩個人共用「顏怡顏悅 」 這一個賬號,但其實社會資訊、電影資源這些社交媒體上大家熱衷的話題,她們一個也沒落下。只不過對現階段的她們來說,輸入的意義大於輸出:「我們有一定的學習焦慮,很想吸收知識,但又不知道去哪裡吸收的感覺。」

還有一些比具體的知識來源更宏大的命題,最近也在困擾着她們:「不知道該怎麼過自己的生活,是那種沒有模板、沒有榜樣的感覺。」所以在脫口秀之外,她們重新拿起了自己從小就愛讀的嚴肅文學,甚至開始動筆寫小說和劇本,用來擴展思考的邊界。

如果說上節目是她們長大之後走出的第一步,「之前不知道該不該從事這個行業,以及從事這個行業該寫什麼樣的東西,上節目以後這些都更加確定了。」那節目之後,她們正在面臨的就是第二步更豐富、也更難的選擇,脫口秀還會繼續,但除此之外,「現在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們就在摸索它,走一步看一步。」

李雪琴:原來我非不快樂

黑色泡泡袖連衣裙、黑色瑪麗珍鞋 均為SHUSHU/TONG

白色針織中筒襪 SIMONE ROCHA

李雪琴的手機壞了。

這是她最近不快樂的一大根源。平時睡覺前的固定行程是玩幾局遊戲,「人在睡覺前的一個小時,是不想讀書不想看電影的,只想圖個樂。」於是在凌晨1點到2點之間,她只能看些搞笑短視頻。

以前短視頻 APP 是她的解壓神器,可自從她參加了 《脫口秀大會》各種段子在網上火了之後,平台算法總是能精準地把她的 CUT 推到她手機上,她再也無法享受簡單的快樂了。「我一刷老是能刷到自己,看到別人在評論里怎麼罵我,那些評論又是滾動播放的,躲也躲不掉。」

「我昨天還想說,」李雪琴收起了平日說話時略帶戲謔的狀態,正色道,「那些不分青紅皂白就開罵的觀眾,其實應該對喜劇表演者更友好一些,因為喜劇表演者是最在乎觀眾的,他可能是那天全世界唯一一個關心你過得開不開心的人。」

沒有天賦的人

圍繞李雪琴的關鍵詞有很多,在參加《脫口秀大會》 之前是網紅、北大畢業、喊話吳亦凡。參加完比賽,又多了幾條:宇宙的盡頭在東北、雪國 CP、天賦異稟。

雖然最後李雪琴拿到的是這屆《 脫口秀大會》的第五名,但因為喪喪的風格、出彩的段子使她受到了超乎尋常的關注,羅永浩說前三名應該有李雪琴的位置,李誕用「天賦異稟」評價她。然而直到今天,李雪琴依然不覺得自己是有天賦的人。

「沒有,我很累的。我感覺有天賦的人應該很輕鬆的就能把這件事做好。我寫稿子老費勁了,要好多遍。可能有一點兒是東北人自帶的語言天賦,但也不是獨屬於我自己身上的,是我們整個東北文化裡帶的。就像比賽到最後的 10 個人裡面,至少有 5 個人是東北的。」

參加比賽前,李雪琴買了本《手把手教你講脫口秀》,她從中總結出了屬於脫口秀的公式,提煉出要點,確定了哪些題材可以在節目中表達,算是臨時抱了佛腳。很多脫口秀演員在節目錄製期間,會到一個叫「山羊」的酒吧做開放麥檢驗自己的段子,李雪琴一次都沒有去過。

「一是我沒有時間去講,因為可能講完你發現要改的東西會更多。我們準備時間特別短,我每次上台前早上都還在改稿子,這個過程是很崩潰的,我希望就真正上台那一刻,一刀切死我,一擊致命的那種,而不是前期這麼一點點地折磨我。第二是,我還是不太敢面對觀眾。」

黑色西裝馬甲背心、黑色西褲

均為WMWM

黑色瑪麗針鞋 SHUSHU/TONG

第四期節目的主題是聊婚姻,正式比賽開始前的內投她被票選為最後一名,李雪琴依舊清晰地記得「當時的心情是絕望」,只能硬着頭皮上場。然而最後的結果是,她以 154 票拿到了當期的第一名。但對於這種逆轉勝的喜悅,她卻記不太清了。

節目播出後她去搜索網上對她的評價,有人洋洋灑灑分析了一大篇,她一邊看一邊覺得分析得還挺有道理,文章最後給出的結論是:我就把話撂這兒了,她也就走到這兒了——事實上,那時候她已經錄到後面了。

「我之前在微博上發過一張圖,是《北野武的小酒館》,裡面有句話說,『即便是對着三千個或五千個觀眾說漫才,觀眾中誰沒有笑我也能一眼看出來』。我也是這樣的心情,哪怕我晉級了,觀眾給我投票了,遇到這樣的評論,我還是覺得,你看你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

真實的痛苦是無法分享的

也是講婚姻的那期,李雪琴說到了父母離婚的事情。段子很成功,讓現場的觀眾和領笑員紛紛為她投了票。視頻在網絡上被瘋狂傳播後,有網友說,李雪琴在脫口秀里把自己的痛苦展示給大家,也有網友說,李雪琴的原生家庭有問題,她的媽媽不稱職。

「我從來沒有覺得父母離婚,或者我講的段子裡的內容讓我覺得痛苦,可能大家會先入為主認為離婚是件不好的事,帶入了自己的故事。我只是把我覺得有意思的事情用輕鬆幽默的方式表達出來,大家卻從裡面聽出了痛苦。我講了這麼多段子,真正覺得痛苦的事,只有我在第一期講我做網紅遭受的那些委屈,但大家並沒有笑,然後我就被淘汰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把這些寫到段 子裡了。可能這就是文學批評里說的『作者已死』,大家如何解讀我也控制不了。」

「對我而言,真正的痛苦是沒有辦法講出來的。」 讓她備感難受的,是網友對媽媽的評價,「其實說我我還行,但說我媽媽,我真的挺......因為我媽媽不是那樣的人。」後來她把能看到這些評論的 APP 都卸載了,把對網友的回擊寫到了段子裡:我想對不喜歡我的那些網友說,我也不喜歡你。

「沒啥用,」李雪琴說道,「可能我的回擊太弱了,他們沒有感受到。我有段時間還把這句話放到微博置頂了,我想着你不喜歡我,也不用告訴我對不對?但沒用,他們還是會來說。人太多了,我沒辦法一個一個回。」

李雪琴開玩笑說,有吐槽大會,也可以來個「互罵大會」,大家遵守禮儀,文明互懟,看看自己能不能舌戰群儒。她想起以前當網紅主播的時候,有人總是在直播間發評論罵她,她說了自己在哪兒,讓對方過來和她當面剛,結果對方就消失了。一來二去卻也跟黑粉互懟出了「感情」,對方反而開始每天刷禮物,「因為他們可能覺得不刷禮物我就看不見他們罵我的消息,後來他們一刷,我說好, 來啦?開始吧。」講到這些,李雪琴自己也被氣笑了。

女性脫口秀演員的崛起

作為脫口秀大年的 2020,女性脫口秀演員人才輩出,不少評論提到了女性在表演脫口秀中有自己獨特的優勢。

「我們能有啥優勢呢?」李雪琴反問道,「要是有人覺得我們有優勢,是因為我們一直是個弱勢群體,今天忽然被關注了,就覺得我們特別了。其實不是的,不管是脫口秀演員還是喜劇演員,女性就是一個弱勢群體的存在,因為大家對女性是有偏見的,比如說男性可以在舞台上通過一些調侃自己的方式,或者是調侃別人的方式,逗大家笑。大家覺得男性做這件事情順理成章,女性做這件事情就不對。女孩想做喜劇,分寸特別難拿捏。」

《脫口秀大會》的另一位女性演員楊笠在段子中談到 了男性與女性之間的不平等,調侃了男性,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人專門錄製視頻罵她。李雪琴說,「楊笠講的段子其實都是在我們脫口秀可表達的範圍內的,她很厲害,我講不了這種。我很難把這個事情講得有意思又引發討論,我也試圖寫過。我為啥說我沒有什麼天賦,至少以我現在的能力,很難把一件事講得犀利的同時又好笑。因為我會憤怒,很多梗其實都是來源於憤怒,但如何讓憤怒變得有趣,這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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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誕在復活李雪琴的時候說,「我是有私心的,我希望脫口秀表演能有新人加入。」在李雪琴看來,「我相信有越來越多的女孩勇敢起來了,她們敢於從事這個工作,可能之前有的人還有些猶豫,但是看到一些女性脫口秀演員之後,可能會更堅定了。」

有人把李雪琴視為女性脫口秀演員的標杆之一,鼓勵了越來越多的女性加入,李雪琴對此充滿疑惑,「我能肩負起這個責任來嗎?我也不曉得。我就是個脫口秀創作者,但是如果女生看到我從而受到了鼓舞,我還是開心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把這個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覺得這個責任太大了,我只能做好我能做的。」

快樂地和痛苦相處

不管是脫口秀演員,還是網紅,這兩個身份都不能讓李雪琴感到舒適和快樂,「逗別人笑太難了。」

問起能讓她感到快樂的事,她又自動恢復到了舞台上的有梗李雪琴:「可能搞對象會讓我感到快樂。不過那也僅限於搞對象的初期,或者想象搞對象的時候,真正得到了可能也不快樂。不過對於男生來說,剛開始得到的時候也是快樂的,得着得着可能就不快樂了。」

至今,李雪琴還沒學會和自己的痛苦相處,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快樂的人。「不過我也習慣了,比如我昨晚就很痛苦,但我今天還能正常來工作。」

「你的痛苦來自於什麼?」

「我的痛苦來自於我對自己不滿意,我對這個世界感到無聊,但我又要從事這個世界上讓人快樂的工作,這種矛盾感讓我不知道何去何從。」

能讓李雪琴快樂的事情之一,是和朋友們一起拍東北版的《老友記》,她挺想念那段時光的,但因為工作太忙已經很久沒拍過了。有次她隨口一說,「我想退休了。」

這個念頭偶爾會在壓力之下冒出來,但成長的一部 分也讓她學會了承擔,對父母的,抑或對周圍朋友的。「我不是那種自我的人,不能說不玩就不玩了,雖然這也沒有什麼錯誤,但我在良心和情理上不允許自己這樣。」

有時睡不着胡思亂想的時候,她會想要是有天自己不在了,現在攢的錢夠爸媽養老嗎?「我有一段時間每天都在算,這個數額在不斷增大,我感覺沒有夠。萬一要是通貨膨脹,我得給他們留多少錢才夠他們一直生活的?這個數好像沒有盡頭。」她下意識地習慣性撕着自己大拇指上的倒戧刺,左右手的大拇指邊緣滿是撕扯過的痕跡。

現在李雪琴面對鏡頭時,還是會有些不自在,即便鏡頭外並不是脫口秀的舞台。拍攝那天,造型師拿了一雙高跟鞋給她,她穿上覺得走路很舒服,驚喜地和周圍 的工作人員分享着「沒想到這麼高卻這麼好穿!」攝影師指導她擺一個拉衣服的姿勢,她把外套瀟灑地往兩邊一拋,臉上露出害羞又驕傲的表情。拍完後,她忍不住笑了。

但願此刻的她,也是快樂的。

編輯 / 袁新、陳柏言Chicochan

採訪、撰文 / 張凡(思文、Norah、顏怡顏悅)

刁鑫(李雪琴)

攝影 / 余秉強(思文、Norah、顏怡顏悅)

鬼馬易(李雪琴)

造型 / Millet(思文、Norah、顏怡顏悅)

Austin Feng(李雪琴)

化妝 / AnnaHu(思文、Norah)

Yuri(顏怡顏悅)阿冷(李雪琴)

髮型 / Ben、Ivy@TONI&GUY(思文、Norah、顏怡顏悅)

David.z(李雪琴)

造型助理 / Killa(思文、Norah、 顏怡顏悅)

Leslie(李雪琴)

化妝助理 / 小陽(李雪琴) 髮型助理 / 石頭(李雪琴)

編輯助理 / 吳弘磊、張瑜潔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8-05 16:08:28

老師真厲害,耐心而又理智的去幫助受傷的人,文章寫的讓人很感動

頭像
2024-07-04 22:07:25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頭像
2023-12-24 09:12:35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頭像
2023-10-27 01:10:25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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