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美娜的直播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她畫着精緻的妝容,笑容可掬的坐在鏡頭前,聲音嗲的讓我心裡一陣陣起膩。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憤怒,頹廢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一角,望着滿地狼藉出神。
這是一處剛剛戰鬥過的場地,地上有摔碎的碗筷,有潑灑的四處流淌的湯汁,還有一隻已經碎屏的手機。
剛剛就是在這裡,我和美娜發生了結婚以來最激烈的一場爭執。
起因就是她的直播。
是的,我不喜歡她直播,不喜歡她衣着暴露滿臉討笑的對着每一個給她刷禮物的人嗲嗲的說着:
「哥哥你好好哦,娜娜謝謝你。」
一個小時前的飯桌上,我像往常的無數次一樣,再次表達了我對她直播的不滿,可是她根本聽不進去,反而斥責我這是對她職業歧視。
我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氣笑,決定各退一步:
「直播可以,但是你不能一直裝未婚,你正大光明的將你已婚的事實亮出來,省得下面那些人整天在屏幕上流哈喇子,而且你做到這些,我就放心讓你直播。」
話音未落,美娜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立馬胯下來:
「你反悔了?我們當初可不是這麼約定的。」
她想拿當初的約定來堵我的嘴。
「你當初也保證過絕不和粉絲私下見面的,可是到目前為止,你和人喝過咖啡,吃過牛排,出入過酒會,你也違背了當初對我的承諾。」
「我反悔是因為你做的太出格,沒有哪個男人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老婆對着一幫男人撒嬌賣萌,他們說那些露骨的話,給你打賞刷禮物,你以為真的是什麼也不圖?」
「作為一個丈夫,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因為我珍惜在意這段感情,所以才會對你提這樣的要求。」
我自以為說的情真意切,定能換來美娜的一絲感動,沒想到她突然就將手裡的碗狠狠的往地上擲去。
摔完碗似乎還不解氣,又一把拉下了桌布。
杯盤叮叮噹噹碎了一地,她用比這破碎聲更高的音量朝我咆哮:
「誰出格?我怎麼就出格了?我跟人出去怎麼了?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就是心裡陰暗,整天想三想四!」
她說的義正辭嚴,因激動而滿臉緋紅,我看着這張臉,第一次心裡生出了無力感。
她不會知道,就在上周日的下午,我一個做媒體的同學出去採風,碰到她和一個男粉絲從咖啡館出來。
那張照片傳到我這裡的時候,我像被人兜頭澆了一桶涼水,震驚夾雜着憤怒,讓我很長時間都難以平息。
可最終我並沒有和她對峙,我怕真撕破臉這個家就散了,畢竟我心裡還有她,我還貪戀着從前她給我的那些美好。
於是我一廂情願的認為,或許,我還可以再努力一把,再爭取一把,將迷途的她拉回到身邊。
所以才有了飯桌上的這場談判,為了這場談判,我提前好幾天用心的組織語言,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
一地的狼藉,她看都不看,轉身去客房調試她接下來的直播設備。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她就要直播了。
直播,直播,她滿腦滿心全是直播,仿佛那裡才是她的世界,她在那裡盡情釋放自己的魅力,唱歌跳舞,和各色男人互侃調笑,如魚得水。
而我不過是她疲憊時候的免費保姆,給她做飯,幫她洗衣,伺候好她的一切,讓她養精蓄銳精力充沛的投入到下一場直播里,並承受她挑剔的數落。
兩廂一對比,我心裡壓抑着的火氣又不甘示弱的開始往上竄,壓都壓不住。
別的夫妻兩個,出門成雙入對,要多親密有多親密,而美娜和我,出門永遠是一前一後的保持距離。
面對我的抗議,她安慰我說現在自媒體這麼火,人人都是記者,被人偷拍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她從一開始就對外宣稱自己是單身,她不能因為在意我的感受而讓自己這麼多年立起來的人設毀於一旦。
她總是讓我忍忍,再忍忍,說等我們掙夠了錢,她就金盆洗手和我買個深山別墅隱居。
可是我們缺錢嗎?我已經是華中大區的營銷總監,享受年薪待遇,每月從公司拿分紅,養活一個家早就綽綽有餘。
我悲哀的發現,或許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她沉迷於直播並不只是為了錢,她享受的是直播帶給她的那種眾星捧月的快感,無數人的焦點都聚集在她的身上,給她喝彩,送她禮物,翹首以盼的等待她的回應。
只要還有觀眾,她永遠都不可能散場。
可是這樣的日子,我、真的、已經過夠了。
我摸出手機登陸到她的直播間,在評論區噼里啪啦一陣操作,整個直播間頓時被我這一句宣示主權的話刷了屏。
「美娜是我老婆,我叫溫康,你們神通廣大盡可以去查。警告那些不懷好意的粉絲,不要再打我老婆的注意。」
一時間直播間一片譁然,紛紛在討論消息的真假。
美娜從客臥尖叫着衝出來,瘋了一般奪過我的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機屏幕瞬間碎成了渣渣:
「溫康你有病是不是?你要毀了我嗎?毀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暴怒的像一頭髮瘋的獅子,狠狠的踩着我的手機,對我拳打腳踢。
我冷眼瞧着她,絲毫不退步:
「這就是我的立場。」
客臥傳來直播倒計時十分鐘的聲音,美娜無心戀戰,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氣沖沖的回到直播間。
看,我說的對吧,直播就是她的一切,她可是個從不肯吃虧的人啊,現在卻為了直播連架都懶得和我吵。
我的怨氣橫亘在胸中不上不下,卻無處發泄,我只能踢踏着走過一地狼藉,頹廢的窩在沙發的一角。
這裡距離美娜直播的臥室最近,我抬眼便能看到。
她狀態調整的不錯,絲毫看不出剛才發飆的痕跡,她用那種嗲嗲的甜的讓人發膩的假聲,耐心的一遍遍向直播間的人解釋:
「沒有沒有啦,我怎麼會結婚呢,一定是哪個粉絲的惡作劇。」
「娜娜千真萬確是單身哦,連男朋友都沒有呢,你們要相信娜娜的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而她似乎也成功的安撫了躁動的粉絲。
「禮物刷起來哦,今天打榜前三名可以線下約娜娜見面哦。」
她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婉轉上揚,帶着挑釁的火藥味,顯然是說給我聽的。
我就是在這一刻突然泄氣的,想放棄,又想解氣,心裡升起了孤注一擲的念頭。
我從沙發上跳起,衝進她的直播間,撲上去搶下了話筒。
美娜有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她就猜到了我的意圖,奮力起身要和我搶,被我死死的摁在椅子上。
短短几秒鐘,我和美娜打鬥的一幀一畫都被實時的播放出去,評論區早已炸了鍋,有人甚至揚言要報警。
美娜的尖叫一聲比一聲憤怒,我卻以更大的力道將她控制在椅子內。
我一字一頓的對着她的那些狂熱的粉絲說道:
「我就是美娜法律意義上的老公,現在你們相信了嗎?」
「這個女人她騙了你們,她沒有你們看到的這樣光鮮亮麗,她私底下和你們心裡嫌棄的家裡的黃臉婆一樣,她甚至一個星期不洗腳,將生理期的內褲隨手扔在陽台,她也會剔牙摳腳打呼嚕。」
「都是男人,你們能忍受自己的老婆每天在鏡頭面前搔首弄姿嗎?你們不能忍,我也不能忍。」
「這就是我今天做出這樣出格舉動的原因,斷了她的念想,也斷了你們的幻想,你們送起來眼都不眨一下的禮物應該送給一直陪在你們身邊吃苦的那一位,那才是最值得的。」
直播間的人數在極速的消減,最終只剩零星幾個。
美娜也早已經不再叫罵,她低低的伏在椅子上,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我放開她的一瞬,她抬起手,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
「溫康!我們兩個完了!」
2
美娜失蹤了,在我大鬧她直播間的那天晚上,她收拾了幾件隨身衣服,趁我出去拿快遞的功夫,逃之夭夭。
我找了她兩天,杳無音訊。
在她失蹤的第三天,她突然闖進我的夢裡,帶妝的一張臉哭的髒兮兮,咬牙切齒的指着我的鼻子罵:
「溫康!是你毀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在她慘兮兮的哭聲里醒過來,習慣性的摸摸身邊,空空的,冰涼一片。
睡意全無,點燃一支煙坐在窗前看空無一人的街,心裡生出了無力感。
抬眼的一瞬間,看到了飄窗的隔斷處正掛着的美娜的照片,那時候她還留着一頭飄逸的黑長直,氣質如蘭,讓人神往。
照片裡的美娜就那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一如我們的初見。
那時候的美娜,白天在一家商場做着美妝導購,晚上就經營某平台上的一名自媒體賬號。
她是一名美妝和穿搭達人,每天在網上分享化妝和服裝搭配技巧,那時候她還是自媒體界的小透明,沒有什麼名氣,而我認識她完全是因為前女友。
當時我畢業不久,因為業績優異被提拔到華中區做儲備幹部,這也意味着我將和大學四年的前女友兩地分居,事業和愛情權衡之下,我選擇了以事業為重。
為了安撫前女友,我變着花樣的送她心頭好,有時候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麼,就去網上提問,美娜那時候估計也是為了增加人氣四處回答問題,我們就這樣認識了,並且互加了好友。
討好了前女友一年,當我準備向前女友求婚的時候,突然有一天前女友發來一枚手戴鑽戒的視頻,告訴我她明天就要訂婚了,對方是本地的公務員。
打擊來的有些突然,我一下子頹廢了一周有餘,期間埋頭工作,除了工作號之外的任何賬號都不再登陸。
等再和美娜聯繫上的時候已經是一月後了,她給我發了無數條信息,就我之前諮詢她的關於求婚儀式的問題給我做了詳細的攻略,可謂用心。
我心裡升起一股暖意,客氣的回覆她,謝謝你,辛苦了,不過我已經用不上了。
她小心翼翼的表達了對我的關懷和安慰,而我面對着她的噓寒問暖,突然有了傾述的欲望。
我們就這樣慢慢的變得親密起來,後來發展到奔現,終於兩情相悅,情定終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向我提出的那個要求。
她說,要我做她的隱形丈夫,不公布,不公開。
她說她在自媒體這條道上走了許久才將將有了點名氣,她對外一直標榜自己是單身,她的粉絲中也是男性居多,她怕別人知道她脫單後會掉粉嚴重。
「我喜歡你,從你向我諮詢怎麼討好你前女友那時候開始,我就對你動心了,你是我見過的最體貼最有耐心的男人,我遇上了就不想放手。」
「愛情和工作,我都不想放棄。」
她的這樣一番話觸動了我將將癒合的內心,當年我何嘗不也是在愛情和事業之間掙扎良久,我自以為可以兩全其美,沒想到最終被愛情丟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經歷過此番傷痛的我,自然不肯讓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救世主,高舉權杖,勢必要打破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謊言。
所以我同意了美娜的條件,做她的隱形老公。
婚後半年,美娜因為一條視頻大爆,從此火的一塌糊塗,一夜之間漲粉無數,成了名副其實的時尚達人。
許多的商家開始排着隊的來找她,開出豐厚的條件,讓她幫忙直播帶貨。
當第一場直播結束,美娜興奮的打電話跟我報喜,那時候我還在南方潮濕悶熱的海鮮批發市場做調研。
她欣喜又激動的聲音驅散了我周身的疲乏:
「溫康,你知道這一場我掙了多少錢?好多好多,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多。」
她開始嘗到了直播掙錢的甜頭,她不再滿足於之前的工作了。
「每天絞盡腦汁的做文案想創意,一條條的拍攝出來,再蹲在電腦前辛苦剪輯,黑眼圈都熬出來了也掙不了幾個錢,天哪,這樣出力不討好的工作我當初是怎麼堅持了這麼多年?簡直是浪費時間!」
她這樣跟我說道。
她開始研究直播,然後開通了自己的直播賬號,像一位慷慨赴死的壯士,一頭扎了進去。
最初直播的效果並不好,她為此頗是惆悵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從哪裡取了經,她背着我去諮詢了整形機構,做了歐式雙眼皮,墊高了鼻子,削尖了下巴,將罩杯由A提升到C,捯侍的爹媽都快認不出。
我是個保守的人,受不了她這樣的折騰,為此生了好幾天的氣,後來也不了了之,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讓她再改回去?
況且整容後的她直播效果很好,人氣大增,收入也水漲船高。
貪戀是住在人心裡的一個魔鬼,終會讓人失了理智。
我們的矛盾第一次爆發是在什麼時候呢?大約就是上個月幫姐姐照顧孩子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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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在你們這裡學到很多愛情觀和人生觀。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