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
許覓香在二十歲的這一天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這段時間她遇到了創作的瓶頸期,加上喉炎復發,粉絲們所期待的新歌未能如約而至,她自暴自棄了一陣子,卻在生日這天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男友劈腿了!
她窩在床上躺了一天,室友瀟瀟想盡辦法安慰她,或噓寒問暖,或痛斥渣男,她始終不為所動,兩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瀟瀟實在受不了她這幅鬼樣子,選擇了激將法,拿出手機放起了《還不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跟着哼唱:「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對象呢?還不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為什麼告白他都無動於衷呢?還不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
在這首歌循環播放第二十遍時,許覓香成功被洗腦,「蹭」地從床上爬起來,指着天花板豪氣沖天的說:「說我長得不好看?我倒要去看看他喜歡什麼聖母白蓮花!」
瀟瀟滿眼放光地鼓掌:「這才是正宮的范兒!」
在瀟瀟的鼓勵下,許覓香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就雄赳赳地出門了,出門前瀟瀟還不忘給她塗了一個鮮艷的大紅唇,美名其曰:正宮紅。
她壯志凌雲地來到X醫大,輕車熟路地趕去實驗樓堵截何乾,正逢下課,她濃妝艷抹的樣子在滿是白大褂的人群中十分顯眼,當她氣勢洶洶闖入教室時,恰好撞見了何乾與一個女生有說有笑。
她的目光一凝:「何乾。」
何乾見到面露殺氣的她,隨手將那個女生護在身後,略帶警惕的問:「你怎麼來了?」
許覓香冷笑:「分手也該好好道別吧?」
教室僅剩他們三個人,她慢悠悠地走到他們面前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談不上很美,只是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引人垂憐,她不由譏諷:「喲,從良啦?」
何乾一向喜歡的是那種比較特別的女孩子,而不是這種嬌弱可愛的。
何乾牽起那個女生的手:「我們之間的事不是因為她,你一心為了音樂而冷落我,是你放棄了我。」
「呵。」她輕笑:「當初你說喜歡我的歌才接近我,現在責怪是我為了音樂拋棄了你?」
「很好。」她環抱雙臂,眼神不屑:「何乾,今天是我許覓香跟你分手了!」
兩人當即一拍兩散,何乾離開後,先前滿臉傲慢的許覓香卻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悲哀,漸漸依牆坐下,將頭埋在雙腿間痛哭起來。
空蕩蕩的教室飄蕩着若有若無的啜泣聲,一個人的目光始終注視着她。
「哭完了嗎?」一隻戴着白手套的手遞出了一包紙巾,她淚眼朦朧的抬頭,驀地發出一聲尖叫:「啊!」
「現在知道怕了?」林自庭左手捧着一個骷髏頭,好笑地看着嚇得夠嗆的許覓香:「你在人體解剖實驗室哭得這麼傷心,估計會嚇到不少同學。」
許覓香這才認真環視周遭,剛才情緒爆發的她壓根沒注意是在解剖實驗室,實驗台上擺放着各種人體標本,顯得十分詭異可怖。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這都是真的?」
「嗯,對。」林自庭自顧自地將骷髏頭放在實驗台上,嫻熟利落地將台上的各類人體標本擺齊,他戴着一副金絲框邊的眼鏡,一身白大褂襯得側臉柔和俊朗,她居然看呆了。
林自庭暼了她一眼:「擦擦你的鼻涕。」
許覓香吸了吸鼻子,想着他的手碰過骷髏頭又不敢拿紙巾。她扶牆而起,側頭卻撞到了一架人體骨骼,人體骨骼在她眼前搖搖晃晃,她尖叫地竄到林自庭的身後:「啊啊啊啊啊!」
「那是假的。」林自庭無奈一笑,沒想到剛剛還盛勢凌人的女孩子現在秒慫成這樣。
「嗯…不好意思…」她拽住他白大褂的手緩緩鬆開,潔白的衣服上顯現出一抹口紅印,是她剛剛惶恐時不小心將口紅蹭到了他的肩頭。
林自庭微微側目,漂亮的唇微抿:「你…想死嗎?」
許覓香愣了一下,滿含歉意的說:「我可以幫你洗!」
「不是。」他微微皺眉:「我是說,上課處理人體標本時候,白大褂上沾了福爾馬林,我在想,你會不會中毒?」
他清冷的聲音滌盪在空曠的教室,她的背脊霎時冒出了一層冷汗。
2
許覓香看似放得下這份感情,可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顯得鬱鬱寡歡,好幾個晚上在宿舍陽台抱着尤克里里唱情歌,喝着果酒也能爛醉如泥,她醉眼朦朧的彈唱:「白天的肆意換夜的撕心裂肺,胡來和妄為背後是冰冷與卑微…」
晚風纏繞着空靈飄渺的歌聲,隱晦的燈光落在她酡紅的臉頰上:「談戀愛真麻煩啊,為什麼要整天膩歪在一起呢?就不能有各自的生活了嗎?」
「我想要自由,也想要愛情,有錯嗎?」她拽住瀟瀟的手,迷迷糊糊的問。
瀟瀟嘆了口氣:「民謠歌手本該孤獨啊。」
許覓香熱愛民謠,她的歌孤獨自由,算得上一名小眾歌手,可自從跟何乾談戀愛後,她就突遇創作的瓶頸,寫不出想要的歌了。
她一度覺得是因為感情顧此失彼,才會冷落何乾。
「對,我活該孤獨!」她嗤笑了一聲:「可我有點捨不得…」
「瞧你這窩囊的樣子,捨不得就去搶啊!」
「我有這麼沒出息嗎?」
她果然這麼沒出息。
不但每天通過微博窺探何乾的生活,甚至還想串通一名內奸給她傳遞消息。
那次她親密接觸過福爾馬林後,當即就大呼小叫地用水洗嘴巴,拉着林自庭的手臂渴求:「快救救我!」
林自庭沉思了一會兒,不知從哪掏出一瓶84消毒液:「要不試試這個?」
她悲壯的接過84消毒液,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逗樂了林自庭,他奪過那瓶84消毒液,唇邊揚起似有似無的笑意:「逗你玩的,我把聯繫方式給你,回去有事就找我。」
兩人就這樣相識了,她卻想林自庭培養成內奸,她總會在微信上打探何乾的日常,比如:何乾有沒有跟她吵架?有沒有鬧分手諸如此類的。
過了很久,對方才回了一條信息,一個微笑的表情。
躺在床上看手機的許覓香一個魚打挺翻身坐起:「真夠高冷的!」
一會兒,林自庭又發來一條消息:想知道的話,自己來這裡看。
有了林自庭的邀請,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去X醫大了,她是個行動派,立馬就換了身衣服往醫大跑。
X醫大與她所在的傳媒學院只隔了一條街,二十分鐘後她再次來到了解剖實驗室,午後的陽光透過樹影斑駁的投射在實驗室內,一個欣長的背影闖入她的眼帘,他依舊一身白大褂,神情自若地擺弄着實驗台上的人體標本。
似是察覺到她的到來,他垂着眼淡淡的說:「不害怕的話可以參觀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觀察實驗台上人體的肌肉組織:「你在幹嘛呢?」
「給下節課做準備。」他伸手扶了扶金絲框眼鏡,漂亮修長的五指骨節分明,陽光落在他乾淨的白大褂身上,帶着一絲禁慾的氣息。
許覓香嘖嘖稱奇:「這麼好看的手,整天摸人體標本,可惜了。」
「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摸一下你。」他的聲音清冽,卻帶着一絲曖昧的氣息。
許覓香的臉忽地一熱,就見他眼底暈染出一層笑意:「想什麼呢,穿上那件白大褂,待會一起上課。」
「這也可以?」
「人體科學館本來就是供學生學習與校內外人員參觀的。」他淡淡地答。
3
當學生陸陸續續來到實驗室,許覓香跟着大家一起上課,她才猛然發覺林自庭是實驗老師。
他講起課來從容如流,在講述肌肉組織的時候,他將實驗台旁的金屬櫃打開,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襲來,呈入眼帘的是一副人體,眾人紛紛後退,他戴好口罩與橡膠手套,鎮定自若地將手伸進去,翻出標本的肌肉組織:「大家湊過來看看。」
許覓香戴好口罩,好奇地湊過去,看着他認真專業的解說,低眉顯露出俊逸的側臉,這一瞬間,她花痴的想:為什麼別人的老師這麼好看啊?
一節課下來,她甚至無暇注意到另一個角落的何乾,下課的時候,何乾反倒率先跟她打招呼:「你怎麼又來了?」
與他並肩的依舊是那個女生,眼神不善的望着她。
許覓香一愣,拽過林自庭,小鳥依人般靠在他肩膀上:「我來找我男朋友啊。」
「你跟林老師?」何乾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
「對啊,拜你所賜。怎麼啦,你有了新歡,就不准我找啊。」她挑釁道。
林自庭低頭看着她一張小嘴微揚,滿臉神氣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可愛。
後來,她變得愈發大膽起來,時常會跑到隔壁醫大去找林自庭。經過他的介紹,她逐漸深知人體各個組織結構,也開始了解管理人體解剖室並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不僅天天跟人體標本打交道,時常要接觸一些有害的化學物品。
有一次,她下課後去找林自庭,剛一跨進實驗室,就見林自庭正彎着腰檢查一具人體標本,他一臉嚴肅的對她說:「出去。」
他微冷的聲色令她心裡有些發怵,她卻大着膽子走了過去:「怎麼了?」
倏忽,他轉過身取下臉上的口罩反戴在她臉上,半推着她走出實驗室,神色不悅:「我要處理一些事情,你不准進來。」
她茫然地看着他反身走進實驗室,臉上的口罩還殘餘着他溫熱的氣息,她心底生出一絲擔憂與莫名的悸動。
許久,林自庭走出實驗室,就見許覓香垂頭喪氣地對着牆發呆,他站到她身後,低聲說:「等久了吧?」
她驚嚇似的回頭,差點撞上林自庭的鼻樑,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燈光落在他臉上泛着溫潤的光芒,她結結巴巴地說:「啊…是我打擾你了。」
「嗯,走吧,洗澡去。」他轉過身,領着她往樓上走,許覓香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疑惑道:「洗什麼澡?」
在實驗中心的浴室淋完澡,許覓香才得知剛剛林自庭緊張的原因,原來他發現實驗室內一具大體的肩部發生霉變,他需要親手將霉斑扣下來,因為霉斑會逐漸造成大體的腐爛霉變,而這些霉斑都是有害物質,如果不慎吸入肺部,會造成感染,所以他才會這麼嚴肅的趕她出去。
「那你經常接觸這些,會不會對身體不好?」淋浴過後,她換上了他的長T恤,襯得整個人愈發嬌小了。
「嗯,會有影響。」
「那你為什麼會選擇這份工作,明明你這麼年輕,可以去醫院啊,不用整天跟這些人體標本打交道的。」她的語氣驟然變得緊張,睜着杏眼拉着他的手臂。
「有些事你不去做就沒人做了,需要有人來守護這些標本,他們是值得我們尊重的。」他與她走出實驗大樓,夜幕四合,星光爛漫,他堅定的眼神里似有萬丈光芒。
4
失戀的這段時間,許覓香久違的靈感如潮水洶湧,開始着手準備自己的首張專輯,暑期將至,她決定去周邊的瑤里古鎮散散心。
清晨,她背着吉他行走在青石街上,瑤河之畔有年輕的女人一邊在古青石板上拍打衣服,一邊哼唱着古老的歌謠。
晨霧朦朧,遠山蓊鬱,許覓香行走在這副潑墨畫中,靈感層疊漸涌。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林自庭。在汪湖的時候,她坐在林蔭下的木棧道上彈曲,有人經過,微帶詫異的聲色:「覓香?」
他手上捧着一束白芍藥,在晨光中搖曳生姿,她萬分詫異的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得知許覓香是來找靈感寫歌,林自庭說帶她去一處好地方,沿着原始森林的瀑布沿行,他帶她找到了一處花海,漫山遍野的芍藥花美不勝收,映襯着遠處沒落的汪湖村,像是一片荒蕪中的一抹艷色。
這時仿若福至心靈,許覓香打開手機備忘錄寫下一句話:我心荒蕪,自成絕色,風衍生萬物,萬物不如你。
她捕捉完稍縱即逝的靈感,又好奇的問:「你還知道這兒有一片芍藥花?」
林自庭望着疊涌的花海,輕聲說:「她最喜歡芍藥花,每年我都會抽空來這裡摘一些送給她。」
他語氣清淡,卻在她心底掀起一層風浪,她敏銳的捕捉到他眼底纏綿的思念:「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
他微微頷首:「嗯。」
那一刻,她透過他削瘦的側臉,看到萬千艷麗疊涌的花海,仿若瞬間失去了顏色。
這天晚上,許覓香在客棧的天井裡,創作了一首歌,名為《莫別離》。芍藥花別名別離草,花語卻是情有所鍾,而這世間感情唯恐別離。
她坐在石藤椅上一遍遍唱着:「我心荒蕪,自成絕色。」腦中始終閃現地是林自庭那張神情自若的臉龐,那一夜,她良久死寂的心再次鮮活起來。
第三天,她與林自庭一同回城。
在高鐵上兩人一起用手機看了部電影,一部愛情喜劇,講述的是一個不相信真愛的女孩遇上一個瘋狂愛上她的男孩,整部電影充滿了獨特的神秘感,詮釋着男女主在相愛和失落中徘徊。
看完電影,許覓香覺得有些難過,忽然開口說:「很多時候我們都無法掌控感情,無法掌控它將如何結束,又因何開始。」
她的語氣帶着試探性的意味:「林自庭,你覺得呢?」
林自庭尚未懂得她從何而來的矯情,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真實的感情是能掌控自如的。」
她望着他恬淡的神情,發覺他並沒有得知她深層意思,也無法得知她心底如荒草瘋長的感情。
她無奈的打開手機:「我錄了新寫的歌,你就做第一個聽眾吧。」
我心荒蕪,自成絕色,風衍生萬物,萬物不如你。
耳機里的女聲空靈動聽,林自庭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挺好聽的。」
5
許覓香花了整整一個暑假錄唱歌曲,終於在開學的第二個月推行出首張專輯。
歌曲一經上傳,立馬就火了起來,她的曲風清新空靈又帶着孤獨的悵然,是一張令人可喜的民謠專輯。
慢慢地,她的名字就被人所熟知,有公司來找她簽約,慶賀宴回來的路上,瀟瀟喝了許久酒,不停地抱着許覓香轉圈圈,醉眼朦朧的說:「覓香,你還是不談戀愛的好,你看,一離開渣男,你的靈感嘩啦嘩啦就來了!」
她說着還一邊指着天空唱歌:「一閃一閃亮晶晶,覓香不能談戀愛…」
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許覓香哭笑不得地扶着瀟瀟:「得,敢情我得孤獨一輩子。」
的確,她能成功的創作出這張專輯,是拜失戀所賜,而更多的是她這段時間心底未明的悸動與愛而不自知的惆悵。
許覓香再次見到一大片芍藥是在X醫大的中草藥種植園。
次年春天,她在醫大溜了一圈才在種植園找到了林自庭,遠遠地就看見他帶領幾個學生在觀察草藥,他半蹲在地,骨節分明的手捏在芍藥根莖處:「塊根由根頸下方生出,內部白色,富有營養,不直接發芽,秋季可收集斷根便能繁殖。」
「芍藥可以養肝護肝…」他的嗓音娓娓動聽,一雙好看的手時不時上下擺動,那樣認真恬淡的模樣,好幾個女同學都面露桃花的盯着他。
許覓香心底沒由來冒出一股子酸意,又不好打擾,一個人站在旁邊閒得發慌。
講述完後,有同學小聲提醒:「林老師,你女朋友來了哦。」
他這才注意到許覓香,張了張口:「她不…」
「這段時間我可想死你了!」許覓香耳尖,故作大聲的掩蓋了他的聲音,她滿臉笑若春風地跑了過來。
他望着她俏皮的神態,心底像塞了一團軟糍粑,軟糯香甜。
同學們離開後,許覓香打量起眼前的芍藥,意味深長的問:「你為什麼對芍藥情有獨鍾啊?」
「因為她喜歡,花開的時候,她會看到。」他講得真摯,一雙眸子裡瀲灩生輝,許覓香很想問問那個「她」是誰,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下個星期在金凌劇院有我的一場歌友會,你來看看吧?」
6
那天晚上的歌友會人很多,整個舞台布景光影陸離,燈光隨着音樂忽明忽暗,許覓香染了一頭煙灰藍色的頭髮,一襲黑長裙襯得膚白如玉,她光腳站在舞台中央抱着吉他自彈自唱,搖曳飄渺的聲色像是獨自漂浮在幽藍的深海。
林自庭站在人群當中,望着她孤獨而又自在的吟唱,眉目凜冽,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在彈唱《莫別離》的時候,她在孤束的燈光下說:「這首歌的靈感來自一個朋友,他今天來到了現場,我想送給他。」
全場歡呼雀躍,她的目光驟然投向了他,那樣的目光肆意侵略,令林自庭感到瞬間心悸。她唱:我心荒蕪,自成絕色。
她沉醉在自我的歌聲里,將滿心愛戀傾注於此,歌曲末了,她對着人群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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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閨蜜諮詢過,很專業也很靠譜,是一家權威諮詢機構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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