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大退學重考上清華,一個「985廢物」的自我重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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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白清源來源 | 全現在

很多人上大學後才明白,所謂「考上大學就好了」只是一個謊言。

大三接近尾聲的時候,杜青雲從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退學了。

對他而言,這個決定更多意味着解脫。那時他已經掛掉了將近20學分的課程,再也不想忍受索然無味的課堂和同學們的冷眼。離開那天正趕上五一假期,室友們都出去玩了,宿舍里空空落落。外面下着雨,他沒帶傘,一個人淋着雨走到車站,離開了北大校園。

從北大退學重考上清華,一個「985廢物」的自我重構

2020年高考,杜青雲以718分的成績成為湖南省理科高考狀元。圖片來源於網絡

2020年7月,杜青雲再次參加高考,並以718分的成績成為湖南省理科高考狀元。而其此前從北大退學的事,也一併被挖了出來。相比於狀元身份,他的退學經歷引發了更多好奇——討論通常落在兩個極端:一端是稱讚「學霸」的過人天資,羨慕他們有自由選擇的底氣;一端是批判學生們自我放棄,掛科,打遊戲,變成「網癮少年」,才不得已走上退學的道路。

杜青雲顯然不認可以上兩種評價。

但他對「小鎮做題家」這個標籤有着強烈共鳴:「小鎮」意味着經濟水平或眼界的局限,「做題家」則強調應試能力的突出和綜合能力的薄弱。這像是對他人生前十幾年的集中概括:4歲上鄉鎮小學,去縣城讀初中,考到省會重點高中,大學進入北大光華管理學院。

通過做題和考試,他得以跳出鄉鎮,卻在一個更廣闊的空間裡感到困惑,甚至迷失。

2020年6月,在豆瓣的「985廢物引進計劃」小組裡,他開始連載在北大的經歷,取名為《此外的少年》。此前,作家江南寫過一本名為《此間的少年》的書,取材於自己在北大的求學生活。杜青雲則認為,在北大的三年,自己被隔絕在所謂「美好」的大學生活之外,並最終選擇了退出。

他並非孤例。根據「博雅數據」2017年發布的調查,以2017屆畢業生為例,北京大學約有100名學生不能正常畢業,退(休)學率為4.2%;清華大學則有200餘名學生不能正常畢業,退(休)學率為7.6%。

數據背後是一個疏離和失意的群體,他們懷揣對未來的期許走進最頂尖的高等學府,卻由於各種因素偏離了預期軌道。

01

邊緣人

考上北大是2016年,杜青雲16歲。他喜愛的詩人海子在相似的年紀進入北大,並在此收穫三種幸福:詩歌、王位與太陽——這也是當時的杜青雲對大學生活的期待。

而他的父親更為現實。他眼中的大學也與三樣東西勾連:社團、獎學金和學生組織,分別對應着人脈、金錢和權力。讓兒子進光華管理學院是父親的決定,「畢業出來隨便去哪個企業,那都是幾十萬。」

杜青雲的不適感早在開學前就顯現出來。新生QQ群里閃爍着99+條消息,同學們討論着托福成績和他從未聽過的電腦軟件名。至於同學間相互稱呼「大佬」,幾年後回想起來,這個留平頭,戴無框眼鏡的男生還會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他厭惡同輩間的炫耀與吹捧,又有些嫉妒,「好像確實挺厲害的」。他一條條往上翻群消息,試圖找出他人言語中的邏輯漏洞,好讓那些優越感爆棚的人丟臉。刷着刷着,又覺得自己很無趣,索性屏蔽了群消息。

對他衝擊更大的是經濟上的差距。有一次,室友發牢騷,「機票漲到兩千塊了」,接着,買下了出去玩的機票。杜青雲很詫異,他家在湖南張家界的一個鄉鎮,假期回家買兩百塊錢左右的綠皮火車票,要坐將近一天。

開學前,父親一次性往他的卡里打了一萬元生活費,杜青雲也便嘗試效仿起同學們的消費模式——他注意到很多同學會在上課前買一杯星巴克,自己也跑去買,「不是因為渴或者好喝,是因為別人都這樣,我不買就顯得很low」。在淘寶上看到心儀的東西,他就拍下。最大一筆開銷是買了台一千多塊錢的遊戲機,玩過一次就丟在宿舍的角落裡。他希望能藉此融入集體,「通過消費,好像就能跟那些打扮光鮮亮麗,講話文縐縐的同學屬於一個階級。」

但錢包很快見底,學期過半,杜青雲花了近一萬元。父親察覺了流水的異常,打來電話呵斥。他只好回到節儉模式,並意識到,「他們十幾年來的消費習慣不是短暫模仿可以學來的」。

北京大學社團招新。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杜青雲也想過加入社團,藉此融入。

第一次,他選擇了騎行社,推着初中時一百塊錢左右買的自行車參加拉練。驗車的社員說,「車太老了,鏈子都快生鏽了」。學長借了他一輛,歸還時,他沒注意到自行車骨架上的黑色污跡。學長氣得發了條朋友圈:「剛買了兩年的車被糟蹋成這樣!」杜青雲嚇得連連道歉,並表示願意支付保養費用。

學長沒再追究,刪掉了朋友圈,杜青雲卻不好意思再待在騎行社。他對二次元文化感興趣,但加入ACG社後,發現社員們已經形成了穩定的交際圈,很難融入。更為現實的問題是,定製一套cosplay服裝要幾千元,原版的遊戲卡牌也要一千多。

「你覺得一般家庭去得了嗎?」接受全現在採訪時,杜青雲反問。

學院的課程也讓杜青雲感覺索然無味,「聽都不想聽」。身邊的同學顯然比他更早摸清了大學的規則,開學後幾天,室友們已經開始討論哪個老師給分好,該怎麼選課。杜青雲插不上話,他還在研究培養方案里的「必修」「選修」,也沒弄清楚GPA(平均學分績點)的計算方法。

一切都改變了。在高中,每天都有安排好的課程和作業,分數是唯一的目標,「老師給你任務,給你攻略,你做到最好就能得到最高獎勵」。但大學顯然換了一套規則——課程是自己選的,老師不會緊盯着每個學生的進度,成績也不再是唯一的評價機制。

不過評價仍然可以被量化,杜青雲看過獎學金的評優表,上面明確寫着學生組織任職加幾分,參加社會志願活動加幾分。他覺得無趣,做志願活動怎麼是為了加分?

慢慢地,杜青雲成了集體中的邊緣人。高中可不是這樣,他成績好,性格開朗,和老師同學都能相處得來。他喜歡看雜誌,有時看着入了神,整個晚自習都用來讀雜誌。由於成績好,老師們並不十分在意,最多口頭批評幾句。

在大學這套新的評價體系里,杜青雲漸漸失去了認可度和話語權。他和一位室友長期有矛盾,給室友發去長信想要溝通,室友沒有回覆。他向輔導員申請調解或換宿舍,輔導員也沒有介入的意思,反而回復杜青雲說,你室友是一個很好的人。

「潛台詞說,我是一個不好的人,對吧?」杜青雲再次反問。但他也承認,室友家境好,會社交,在學生組織擔任秘書長,「有話語權」。

02

退學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杜青雲還能按部就班完成課業,不過成績平平。他想過拓展社交面,並主動向另一個同樣來自農村的室友袒露自己的苦悶,「感覺大家都挺忙的,沒人交流」。對方反應平淡,「那你就去找個能交流的人」。

「他們可能覺得跟我聊天的收益小於成本」。杜青雲覺得,在這套評價體系里,自己可能已經被打上了「低價值」的標籤。他轉而在虛擬世界尋找發泄情感的出口,有時一打遊戲就是一天。

一些學生在大學裡翹課,掛科,打遊戲,被打上「網癮少年」的標籤。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可重複的遊戲操作也讓他感到枯燥。「這鼠標我都點了幾千次,每次都是一個手感,有什麼意義呢?」杜青雲向全現在描述。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退出遊戲界面。他知道,遊戲界面一旦關閉,他又免不了陷入痛苦和自責,為什麼又玩了這麼久?為什麼又沒做正事?

生活一節節失控。

他先是開始大量翹課,到大二下學期時已經掛了四五科。他強迫自己坐回書桌前,可每一個字句讀起來都艱澀無比。「掛得足夠多了,就再也沒有補救的欲望」。杜青雲說,那之後,他的心態更加崩潰,想着重修也未必能通過,便又回到整日打遊戲的狀態。

大二下學期,杜青雲意識到自己真的不適合所學專業,但這時已經錯過了提交轉專業申請的時間。他想到退學,並打電話回家。拿起電話,杜青雲告訴父親,「我現在說一件你可能難以接受的事情,但我相信你會理解我。」說出這個決定前,他讓父親先用一分鐘做心理準備。

一分鐘的沉默後,「我要退學。」杜青雲語氣平和。

「不行!」父親的語氣急促且堅決。接着,電話那頭傳來不斷的責罵聲,「你知道退學了會有多丟人嗎?」「你肯定是打遊戲打多了,絕對是你不努力!」

三年過後,他再翻開自己當時的朋友圈,想找找大二、大三的生活記錄,發現那兩年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連分享記錄生活的動力都沒有了。偶爾分享圖片,也是凌亂的構圖和灰白的配色。

大三開始前的暑假,他去了一趟長沙,在中南大學湘雅醫院確診了中度抑鬱。

此後,他陷入了和父母漫長的拉鋸戰。父母要他撐下去拿到畢業證,他哭着一遍遍解釋。母親說,「一個男人,你哭什麼?」

杜青雲用「自暴自棄」形容自己後來的狀態。偶爾去上課,他也無心聽講,在知乎上刷「從北京大學退學是一種什麼體驗?」大三上學期,他只通過了兩三門課的考試。到了下學期,父母終於鬆口同意他退學。

2019年5月1日,杜青雲去教務處辦退學手續。辦手續的老師問他為什麼想要退學,他輕描淡寫回了句,「不喜歡這個專業」。老師感嘆,「今天這樣的孩子好多」。

杜青雲接過老師遞來的表單,上面還有幾個5月1日退學的學生簽名、電話號碼及學籍去向。他想着,可以把他們的電話號碼記下來,打過去,互舔傷口。但考慮到這樣做侵犯隱私,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十幾個章蓋下來,杜青雲的身份不再是「北大學生」。

03

「做夢練習生」

回老家復讀後,母親告訴杜青雲,父親又在單位和人吵架了。

以前和人起衝突,父親常把兒子掛在嘴邊,「我兒子北大學生,你算個什麼?」現在退學了,父親開始遭人奚落,「你兒子不是很厲害嗎,怎麼從北大退學了?」

在杜青雲看來,母親說這些話,是想讓他有負罪感,但他沒有。父子倆的一次爭吵中,杜青雲急了,「你就想着清華北大,這四個字意味着名聲和榮耀,那你究竟是愛我還是愛我帶來的名聲?」

父親冷冷回了句,「我就是喜歡你帶來的名聲」。

杜青雲家在湖南張家界桑植縣,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初中老師。印象里,父親對他的期望就是「做人上人,當大官,賺大錢,管很多人」。他記得,父親一直對他的成績很上心,有時比他還提前知道成績,承諾考試有進步就給他獎勵,比如初中買的那輛百元左右的自行車。

杜青雲在外界的讚譽聲中長大。上幼兒園時,直接跳到大班,四歲就上了小學。由於年紀小,成績好,他總被親戚朋友奉為「神童」。父親帶他出去應酬,飯桌上的長輩常交口稱讚:「哎呀,你兒子真厲害!」父親得意又滿足,杜青雲則沉默着埋頭吃飯。

在父親的觀念里,分數就是話語權,成績差就會被人輕視。十幾年來,杜青雲把考試和追求高分內化成自己的習慣。高中到了省重點長郡中學,成績變成年級一百多名,他接受不了,考差了就懲罰自己不吃飯,把吃飯的時間省下來學習。高二排名上升,他才逐漸把狀態調整過來。

在長郡中學,有人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有人能快速做出競賽題。考高分則被杜青雲視作彌補差距的方法,「我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依靠這一點去反超他們」。

後來,杜青雲在豆瓣看到一篇帖子——《如果我是小鎮學習家的話,我的父母就是做夢練習生》。他完全熟悉帖子裡描述的父母狀態:自己在事業上遜於同齡人,便對孩子抱有過高的期待。只有在子女培育上戰勝別人,才能爭這一口氣。

杜青雲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一定要比別人強」。父親經常拿他和其他同學比,說他在哪些方面不如別人。後來父親再說類似的話,杜青雲懟回去,「你看看你自己的同學,有當局長的,有當公司老總的,你丟不丟人啊,還說我?」父親默不作聲。杜青雲知道,自己戳到了父親的痛處。

回憶起當年父親讓自己報光華管理學院,杜青雲意識到,這個選擇本身也帶着階級躍遷的執念,「可能在他們的認知里,這個地方階級躍遷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是最容易跳出去的。」

他能理解父親的選擇,但是對於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他「無法原諒」。

04

無法連結的孤島

杜青雲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在北大不是個例。

他注意到,有位同學以省高考狀元的身份入學,後來卻「很邊緣很陰鬱」,成天悶在宿舍里不開燈,坐在床上看手機或玩電腦。隔壁宿舍的一位同學則被教務老師在大群里圈出來點名,「你為什麼還不交作業?」杜青雲印象中,那位同學也是相似狀態,沉默寡言,頭髮亂糟糟的。他有時去隔壁串門,那位同學也不怎麼說話,趴在桌子上做自己的事。

杜青雲發現,這些人大多把內心封閉起來。回長沙復讀時,班上有兩名同學是清華退學回來的,其中一個還是他的高中同學。杜青雲想和他聊聊各自經歷,他描述自己退學是因為人際關係不合,加上不喜歡所選專業。對方則沒有表現出對這個話題的興趣,支支吾吾,只說自己跟不上清華的課程。杜青雲沒再深聊下去,他明白,從清華北大退學的故事是一塊不能輕易觸碰的傷疤。

在知乎上,他看到一些陷入循環的故事——從北大退學重考上清華,又從清華退學。他心有戚戚,「太恐怖了,絕對不能發生在我身上」。

復讀的經歷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壓力,題目仍然是熟悉的,他也仍然名列前茅。他不像其他同學一樣每天扎在題海里,而是花更多時間思考如何重構自我,防止類似的事再次發生。

他也不願意像以前一樣做個聽話的乖學生。由於抑鬱症,他精神狀態不佳,但老師硬要他起來上早課。他就和老師對着幹。提前完成作業後,就在座位上發呆,看課外書,找同學閒聊。晚自習時,他跑到食堂頂樓吹風,心中升起一陣反叛的快樂。他偷偷買了一部手機。在頂樓上,他整理思緒,將大學三年的經歷變成文字,發在「985廢物引進計劃」豆瓣小組裡——他相信能在組內找到有共鳴的人。

有人鼓勵他,有人評論「感同身受」。他印象最深的是高考後收到私信,「學長我也是光華的,比你低一屆,馬上也要退學復讀了。」兩人加上微信聊了聊,對方說退學的原因和他差不多,不喜歡專業所學,感覺自己被邊緣化,再加上後來失戀了,「全世界都在背叛你」。

「能不能不讓這種現象出現了」,杜青雲想要聯結更多遇到類似困境的學生,他在豆瓣上建了一個小組「PKU失學兒童」,面向從北大退學或休學的學生,「至少要有一門掛科吧」。他希望組裡可以有更多人表達自我,找到退學原因並互幫互助走出困境。

組裡目前有9位成員,發帖的只有杜青雲一人。

杜青雲能理解,這個群體裡的大多數人都自我封閉,不願表達。在他看來,造成退學現象和「小鎮做題家」的原因是多面的,有原生家庭的因素,也有教育的問題。他了解到,一些發達地區的高中有生涯規劃和職業教育方面的課程,而自己所在的高中完全沒有這樣的機會,學生們埋頭做題,家長和老師們都在說「考上大學就好了」。

而如今在他看來,很多人上大學後才明白,所謂「考上大學就好了」只是一個謊言。

高考百日誓師大會。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05

出路

再次高考前一個月,管教學的老師告訴杜青雲,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制訂每天的學習計劃,每日任務完成後,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杜青雲這才把學習節奏和心態調整過來,上午刷一套理綜卷子,下午刷一套數學或者語文英語,其他時間窩在宿舍看書睡覺,「特別爽」。

這一次,他的裸分成績為698分,加上20分的少數民族加分,名列湖南省高考理科第一名。老師先查到成績,電話打到家裡,父親很激動,「可以啊」。親戚朋友來家裡賀喜,父親一邊忙着接待,一邊連連擺手,「不算什麼,都是運氣嘞」。

杜青雲拒絕父親帶他出去應酬,「你又想拿我名頭搞事」。復讀學校承諾過,考清華北大獎勵30萬,考狀元再追加20萬。杜青雲把這50萬作為大學全部的生活經費,「不想用家裡一分錢」。

這一次,家人不再干涉他的選擇。填報高考志願時,杜青雲依照興趣選擇了清華大學新雅書院。入校第一年是通識課的學習,第二年分小專業,他準備選擇感興趣的政經哲方向。

清華園二校門。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在人文學科的課堂上,他有了獲得感。有時靈光一閃,想到幾個歷史事件的相似性和關聯性,他覺得「非常有意思」。但大部分時間,他的大學生活仍然被困惑、疲憊和壓力占據。一些課上充斥着枯燥的學術概念,他不理解這些概念的含義,只能埋頭苦記。他對學術研究的熱情也有所消退,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有時候打遊戲,讀二次元作品,內心會有個熟悉的念頭冒出來,「你怎麼又沒做正事啊」。

讓他感到幸運的是,遇到了友善的室友、同學和輔導員,沒有人再把他當成邊緣人。他不用像以前一樣模仿他人的消費習慣,「穿回力鞋」也不用擔心會受到輕視。有段時間他的抑鬱症狀復發,輔導員主動幫他聯繫就醫。助教表示理解他的狀態,作業暫時交不上也沒關係。

和上次大學經歷一樣,杜青雲還是能感到同學間的差距,但這一次,他更多嘗試調整自己的心態 。他能明顯感覺到,來自沿海地區的同學人文知識儲備更豐富,但他對此換了一種理解,「你這種方法挺好的,但不意味着我的方案比你差,我的也有一定道理」。參加社團活動的心態也有所變化,他不再抱着拓展人脈的預期,而只是「去觀察這個階段的大學生在想什麼,想要幹什麼,我能不能在他們身上學到什麼」。

對眼下的杜青雲來說,他還有三年的時間可以繼續探索,和尋找自己未來的方向,而他曾經的同學們則已經面臨着找工作的難題。他得知,有位高中同學在復旦讀研,想考公務員去體制內工作。但在上海的街道辦實習時,發現自己的復旦研究生學歷是同事中最低的。他考慮過回縣城,又意識到縣城的公務員體制內有着固化的熟人圈層,而自己沒有相關的人脈,難以融入。

「不管是這些四合院還是高樓大廈,都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杜青雲坐在清華附近寫字樓里的一家星巴克,用手指向窗外。這裡滿是西裝革履的上班族,寫字樓的地板光亮得能照出人影。

第二次高考結束後的夏天,杜青雲聯繫上了當年在北大的那位省狀元同學。聽其他人說,狀元畢業後沒找工作,回到家待着了。聊天中,同學提了句,「縣城工作也不好找」,沒再往下延展。杜青雲回覆說,當年的省狀元身份如果捨得用,或許能對找工作有些幫助。

「四年前的身份,現在還管用嗎?」同學發來這句話,附上了三個捂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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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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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8 20:06:55

這個真的給我們很多幫助,特別是對愛情懵懂無知的年紀,可以讓我們有一個正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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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9 05:12:26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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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4 19:11:36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頭像
2023-10-04 10:10:15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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