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的這群才子佳人,他們更享受的其實是彼此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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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5-10 06:59 | 浙江新聞客戶端 | 記者 石天星

視頻:趙楊柯和顧天舒在啟真湖畔排演《牡丹亭·驚夢》

2004年,25歲的侯樂在微軟工作,從清華大學電子系畢業後,她幾乎已不唱崑曲,但她還是將當時網上能找到的極少幾段《牡丹亭》視頻反反覆覆看了十年,直到將每一句唱詞、每一個身段深深印在腦海里。

這一年,20歲的浙大學生趙楊柯已經在杭州大華曲社玩了一年了, 6年之後,趙楊柯和另幾個浙大同學共同發起成立了浙大崑曲研習社。

浙大的這群才子佳人,他們更享受的其實是彼此的相遇

這一年,顧天舒和黃晨璐都還只有7歲,若干年後她們都將考入浙大,並加入浙大崑曲研習社。觸發她們對崑曲好奇的點是什麼?

顧天舒說是小時候看的《紅樓夢》,黃晨璐說是青春版《牡丹亭》。

同樣也在這一年,白先勇先生攜青春版《牡丹亭》進京演出,演出時,有人在人海中偷偷觀察了一下,發現30歲以下的年輕人要占到80%,更青春的學生要占到50%……

這一年,是崑曲的流風餘韻在青年人中「死而復生」的轉折之年。

一晃十四年過去了,記者在採訪浙大崑曲研習社時認識了她們。認識了這群人,便相信,崑曲傳承自有內生且茁壯的力量。

和一般的社團不一樣 周期很長

與聲勢頗壯的浙大婉雲京劇社以及越劇社不同,浙大崑曲研習社常因為人少而略顯高冷。每年春、秋兩季招新,大一招進來的,到大二時最多還剩一半,社團總體規模維持在20人上下,核心的社員頂多不超過10個。

「我們跟一般社團不太一樣,學崑曲的周期很長。」趙楊柯坦言,想留住小朋友,就只能多給他們創造登台表演的機會,這樣儘可能保留住他們的興趣,崑曲研習社每年會有一兩場演出,最低要求就是大家能囫圇唱完,別從台子上掉下來。

學崑曲很難,終其一生,也未必能畢業。

但大學社團仿佛有神秘的力量。以前從未有交集的人,流經各自的江河湖海,會在這裡匯集,因為共同的愛好,或是共同的追求,共同點亮一星燭火,在暗夜裡發出孤獨而灼熱的光。

趙楊柯現在在浙大心理學繫念博士,眼下博士畢業在即,她幾乎有一年半沒有參加過崑曲研習社的活動了,但採訪的這天晚上,她還是忍不住和顧天舒兩人在浙大紫金港校區啟真湖畔練習了一陣唱腔和身段。

趙楊柯在啟真湖畔練身段

浙大廣告學專業大二的顧天舒,個子1米72,是正缺的演小生的好材料,更神奇的是她的悟性,崑曲的身段她幾乎只要看一眼,就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曲社「老人」們都說,能招到這麼一個稍微練練就能上台的新人,太難得了。

這天晚上,月亮又圓又亮,啟真湖上的倒影瀲灩而碎。

趙楊柯和顧天舒合了一段《牡丹亭·驚夢》給我看,楊柯站在湖畔聘婷裊娜,天舒則是翩翩公子、頎身玉立。轉身時瘦削的肩胛,抬手移步時的法度,唱詞與伴奏的清雅宛轉,仿佛穿透了湖上的薄霧,又仿佛能讓湖邊的樹、樹間的月、月下的雲,都凝定不動。

顧天舒和趙楊柯參與央視紀錄片《大清鹽商》的拍攝

崑曲能學成什麼樣 主要看慧根

趙楊柯9歲時,在杭大中文系工作的母親便開始帶她去劇場看崑曲。高中時課業繁重,她還會一邊做作業一邊偷偷放着崑曲錄音帶聽,但音量小到只有自己聽得見。

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她加入了杭州大華曲社,那時候的她很羞澀,唱曲的聲音也很小,但還是讓大華曲社創始人兼社長俞妙蘭一聽就很是高興。

「他問我以前會不會唱歌?我說不會,他說,那就好。意思是一張白紙,能畫出最想畫的畫。」詢問之下,俞妙蘭更確信趙楊柯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大華曲社常在西湖邊的楊公提和郭莊一帶活動,創辦於2001年,是杭州最早的崑曲社,社員均是杭城的崑曲愛好者。到了2010年,趙楊柯和幾個浙大的曲友在浙大成立了崑曲研習社,成員就以浙大及在杭大學生為主體了。

戲迷總要追戲看,崑曲社就像他們雲遊四方時「掛單」的寺廟,外省的大學生崑曲愛好者來了杭州,事先會聯繫上浙大崑曲研習社,有時還過來一起排演劇目。

趙楊柯現今常揣想:什麼才叫「會」唱呢?她看到一個譜子,熟個兩遍,也能完整唱下來,但知道得越多,越不敢說自己「會」。「如果沒跟着老師拍過曲,會怕犯錯,不敢唱。」

學戲曲和學語言很像,發音吐字都有圭臬,好比重建一套體系,但也正因為它有內在的規矩和技巧,了解得越多,就越能體味它是怎樣把難的技巧處理得好和妙。懂的人之間無需任何言語,就能莫逆於心,其中的樂趣只能意會,難以言傳。

民國時代的文人對崑曲的賞玩都是以「拍曲」為主,也叫「坐唱」,與上台演出是兩回事。教崑曲的老師也分拍曲老師和身段老師,前者教清曲唱法,後者教舞台表演。在拍曲老師看來,舞台表演時的曲唱為了配合身段表演,會對清曲的嚴謹唱法作一些改動,甚至逐漸被現代審美影響而違反一些傳統唱法中的規則:比如,把開口比較大的「干寒韻」的字處理成開口較小的「天田韻」,因為舞台表演的停頓而把本不能斷的腔格唱斷,或者把聽起來很優美的笛腔也唱進了字腔……

趙楊柯(左)和顧天舒(右)在演《牡丹亭·驚夢》

崑曲能學成什麼樣,主要看慧根。崑曲舞台身段表演更多的是依靠專業演員來傳承,而傳統的清曲唱法則只能靠業餘曲社來傳承,清曲也正是業餘曲社的靈魂所在。

浙大崑曲研習社成立不久,就迎來了一對願意來曲社義務教「拍曲」的校友夫婦——萬健老師和蔣向軍老師。夫婦倆早年間分別畢業於浙大計算機系和醫學系,曾是杭州大華曲社的資深曲友,也是最早的崑曲綜合性網站「裊晴絲中國崑曲網」的創建者。夫婦倆的拍曲課,嚴謹中夾帶詼諧,一堂課下來既讓你學到很多知識,又讓你了解許多與崑曲相關的趣事。

「對老師來說,崑曲已經不止是愛好,更是一種責任感,就是要把原生態的崑曲傳下去。」浙大曲社的社員們都記得老師的話。「崑曲就算死也要死在博物館裡,而不是做很多妥協,變成取悅人的東西活下去。」

惺惺相惜 崑曲永不消亡

浙大崑曲研習社目前正在準備今年6月的演出,排練地點是浙大紫金港校區的紫金小劇場排練廳,一位剪着短髮的女老師正輪流教授幾個零基礎的大學生《牡丹亭·遊園》的身段,她就是侯樂。

每年4月,浙江遂昌都舉行湯顯祖文化節,期間常舉辦崑曲曲會。有一年,趙楊柯和侯樂都去參加了曲會,還恰好被主辦方安排住在同一個房間。

她們一起住了兩天,但也沒有說什麼話,她們都是含蓄的性格,不會很快跟人熟絡。

直到2015年,浙大崑曲研習社準備排演《長生殿·小宴》,浙大崑曲社的另一個成員「菜菜」從網上結識了侯樂,侯樂才受「菜菜」之邀第一次走進了浙大曲社。

侯樂對崑曲身段有潛心研究,當場教了曲社女孩子們一些基本的台步和指法,趙楊柯欣賞格調亦不俗,兩人一下子聊得很投機,恍若舊友重逢。

後來,浙大曲社準備排演《長生殿·小宴》,侯樂單獨給趙楊柯輔導過幾次,還介紹趙楊柯跟自己的老師、浙江崑劇團國家級非遺傳承人王奉梅老師進一步學戲。趙楊柯邀請侯樂加入到浙大崑曲研習社,正好可以給社員們作旦行身段老師。

崑曲學起來特別地需要耐心,一點一滴都要慢慢地磨。浙大法學專業大四的黃晨璐想學《牡丹亭·閨塾》中的一段,單獨找侯樂求教,侯樂便每周一晚上自己開車去浙大之江校區教她那3分鐘的戲,教了整整一學期。這個學期,黃晨璐開始實習,時間緊張了,侯樂就讓她每周三晚上到自己家裡來吃晚飯、學新戲,上完課再開車送她回學校。

侯樂和先生王曉磊在清華大學京劇隊相識相知,崑曲是兩人共同的愛好。2015年夏天,夫婦倆一手創建的工尺譜數字化網站(http://gongchepu.net) 正式上線了,隨後又發起了「崑曲工尺譜數字化」公益計劃,計劃將現存所有公開版權的崑曲工尺譜古籍轉化為數字格式。現在,這項公益計劃已經有數十位志願者陸續加入,發布了四十餘折曲譜。

將崑曲工尺譜轉化為數字格式,是不是出於對崑曲消亡的擔憂呢?

「對這個問題,首先我們要界定,什麼叫『消亡』?以什麼來衡量,崑劇院團個數?演員從業者個數?演出票房?還是說,只要這世界上還有人看戲唱曲,哪怕看的是電腦上的視頻,崑曲就沒有消亡?」侯樂的回答透着剝洋蔥般的思辨,她說,以這種種不同指標來衡量,對「崑曲將來會不會消亡」這個問題就會給出種種不同答案。

以演出市場論:從最近二十年來看,隨着經濟發展,有錢有閒有文化的人越來越多,聽崑曲作為消遣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但是,以藝術價值論: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審美,即使它一直演下去,也肯定會變樣,其美學體系也許很快就消亡了。

反過來說,以技術手段論:我們可以永久保存戲曲的音像資料,並建立一個易於理解和學習的體系,使得將來的人們,對曾經輝煌過的戲曲藝術感興趣的,還可以通過自學這些資料來復原出部分的美來。

「這就是我打算做的工作。」侯樂打比方道,雖然現代人寫不好古詩詞了,但只要我們還能讀到李白、杜甫、王維,只要這些遠古而來的文本能一直流傳下去,詩歌就將永遠活在我們的精神世界中,永不消亡,崑曲也是同理。

在浙大啟真湖畔看趙楊柯、顧天舒練嗓的那一晚,我們也談起了侯樂。

趙楊柯說,人在世界上都是在尋找自己的同類,社團提供的是一個群落生態。「像侯樂老師那麼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一個人,遇到了我們,她也很開心,她很享受把我們教會。」

注:「崑曲工尺譜數字化」網站(http://gongchepu.net)於2015年上線,是世界上第一個公開的工尺譜排版編輯系統。其腳本錄入方便簡潔,易於編輯修訂。排版規範清晰,既可在手機和電腦上閱讀,也可直接打印、印刷出版。腳本為純文本格式,輕量靈活,能被計算機程序進一步解析開發。以該技術為基礎,王曉磊、侯樂夫婦同時發起了「崑曲工尺譜數字化」公益計劃,逐步將現存所有公開版權的崑曲工尺譜古籍轉化為數字格式,如果您有興趣參與錄入工作,歡迎通過網站聯繫他們!

記者手記

去侯樂家採訪的那天晚上,我送黃晨璐回浙大之江校區。

江水湯湯,被江對岸的燈火照亮,沿江公路一帶,是淡黑的起伏的連山。上個學期往返於這條路去之江校區教崑曲的侯樂,是否也會在江風的吹拂下思緒飄飛?

黃晨璐說,浙大曲社的人,無論老師還是學生,有點像活在別的朝代的人,都「容易扎到一件事情里,出不來」。

侯樂大學時代就是清華京劇隊的骨幹,清華京劇隊的成員們多是因興趣加入,偶爾聚會,會在學校外面的小飯館找個包間,吃完就開始拉胡琴唱戲,唱到半夜。

2001年的暑假,侯樂到江蘇戲校跟徐雪珍老師學了20天的崑曲,每天就住在有「華東最大女生樓」之稱的南京大學南園8舍。在那20天裡,侯樂學會了唱一整折的《思凡》,第二年在清華大禮堂校慶專場上演出。

金陵都會之地,南曲靡麗之鄉,南京與崑曲的緣分一直在延續。

即便侯樂後來工作了每天忙個不停,她還兩次專程回到南京,請徐雪珍老師再為她糾正指點。

2010年,侯樂生下女兒,就辭職了。2012年,她偶然瀏覽網頁,突然萌生了重新撿起崑曲愛好的念頭。

她說,自己想試試看,很多以前搞不懂的地方,能不能琢磨明白。

2013年,侯樂離開生活了十六年的北京海淀,搬到杭州居住。在杭州,王奉梅老師手把手教了她《驚夢》、《亭會》、《繡房》等戲,耳目薰染,使她在身段表演方面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或許是有慧根,所以她悟得早:繁華落盡,復歸平靜,經歷過,便覺得不過爾爾,唯有對崑曲的喜歡和痴迷,深植於內心,一天天琢磨,一天天精進,總有樂趣。「有這麼個愛好其實是挺幸運的,讓你能夠不斷地去深挖,總能有新東西。」

她的人生觀恬淡無爭。「一碗飯,我吃了,你就沒得吃;但一個笑話,我聽了笑,你聽了也笑,我們都可以開心。這是『物質享受』和『精神享受』的區別,『物質享受』不可以分享,『精神享受』可以。」 她希望自己減少對「物質享受」的需求,更多地創造『精神享受』,創造準確、美好、有趣的事物。

人生有四種境界:欲求境界、求知境界、道德境界、審美境界。審美為最高境界。

所謂審美的境界,就是要審美地生活,就是要活得美。

當侯樂換上戲服,化上戲妝,目睛閃閃,纖腰踽步,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我心裡止不住地驚嘆:美!

侯樂演出照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9-09 14:09:00

我一閨蜜諮詢過,很專業也很靠譜,是一家權威諮詢機構

頭像
2024-08-06 20:08:17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頭像
2024-04-19 03:04:59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頭像
2024-02-17 09:02:08

老師,可以諮詢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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