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支部書記》(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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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多,從入冬開始就陸續下,而且每次都是大雪,有時能接連不停地下上幾天。

這天又是連天大雪,雪片有指甲蓋大小,鋪天蓋地的飄舞。晚飯後,蕭一哲照例叫上辦公室文員蘇小剛,一起去現場巡視。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去現場轉一圈兒,看看工程進度和施工中有沒有問題。今天雖然下雪,但他知道有的標段依然要澆築混凝土,覺得更應當去看看。蘇小剛經常拿着相機陪他去,因為辦公室要出報紙,正好到現場去搜集信息資料。

《黨支部書記》(28)

隨着接觸和觀察,他越來越喜歡蘇小剛這個年輕人。感覺他不僅像陸正一樣聰明、正直、上進,而且樸實無華。一次,公司宣傳部來電話,說市委宣傳部有幾個記者,要來現場拍施工場面照片,要求蕭一哲配合接待一下。他和蘇小剛奉命陪同,在行走交談期間,蘇小剛不經意間問道:「你們是市委宣傳部的?我爸爸也在那裡工作。」

「是麼?你爸爸叫什麼?」

蘇小剛說出自己父母的名字時,幾個記者驚訝了:「啊?是嘛?那可是我們主管部長啊!」蕭一哲在一旁聽着心裡十分感慨,現在的孩子都講究「拼爹」,沒想到蘇小剛在自己身邊工作這麼長時間,卻從來沒透露過父親是這樣高級別的領導。事後,他曾經對妻子說:我女兒將來要找這麼個對象就好了。她揶揄:是因為他爸爸官大?他搖頭否定:那倒不是,主要是這樣好品質的年輕人少有了。

頂着紛揚的大雪,他們來到了工地的基坑邊上。只見四下燈火輝煌、馬達轟鳴,一台混凝土輸送泵揚着幾十米高的長臂,正在往坑下澆灌混凝土,不少民工在下面緊張的忙碌着,全然不在意凌冽的風雪。快走到輸送泵旁時,看見有個穿軍綠大衣、戴安全帽的人坐在坑邊上,揣着手、低着頭像是睡着了。蕭一哲不猜就知道是誰,他過去把這人扒拉醒:「宋連玉,怎麼在這裡睡覺?別凍死你啊。」宋連玉揉揉眼睛,趕緊站起來,不好意思說:「沒睡,就眯了下眼睛。」蘇小剛打趣兒:「你還沒睡吶?我可都給你照下來了。」蕭一哲笑着說:「那就把照片登出來,叫做《雪中小酣》。」

這個宋連玉和蕭一哲應當說是「打」出來的交情。

宋連玉是施工工段長,即「十八勇士」之一,但以前蕭一哲和他不熟悉。有天晚上,食堂一個炊事員來告狀,說是有個工長罵街、還要打人,理由是嫌飯菜涼了。他到食堂了解情況,大家的說法基本一致,一個女炊事員說當時想把飯菜給熱一下,但宋連玉把盛好的飯菜倒垃圾桶了。蕭一哲聽完十分惱火,讓人通知宋連玉到自己辦公室談話。

宋連玉的特點是口悶,遇見不平的事情臉憋的通紅但說不出話來。被書記劈頭蓋臉一通數叨後,他激動的一句話說不出,最後漲紅臉、抹着淚,憤憤地摔門而去。

不一會兒,馮立偉找來了,問宋連玉是咋回事?蕭一哲敘述了事情經過,馮立偉說這個宋連玉是最能幹的工長,每天都死死地盯在操作面上,吃苦耐勞誰也比不了。工長每天收工晚,但食堂就提供點剩飯菜,所以他急了,說食堂是餵豬呢。

蕭一哲一聽知道壞了,自己誤聽了炊事員的匯報、屈枉了宋連玉。他立即到食堂,囑咐炊事班長立即做碗熱湯麵給宋連玉送去。並提出要求:今後食堂晚上不准只提供剩飯剩菜,特別是對加班、或者收工晚的人,要保證天天有熱湯麵,面里必須有一個雞腿或荷包蛋。

至於對宋連玉錯發脾氣,蕭一哲總感覺內疚。後來,終於找到了兩次機會,隔閡消除了:一次是在職工大會上,他公開表揚宋連玉忠於職守、無私奉獻精神,號召大家向他學習;另一次是聽說宋連玉哥哥家出了車禍,一下子死了四口人。他發動大家給宋連玉捐款撫慰,自己帶頭捐出500元。

此刻,蕭一哲望着一臉疲憊的宋連玉,心疼的問:「又幾天沒合眼了吧?」宋連玉憨實的笑了笑,害羞似把臉扭過去,眼睛望向坑下。

「老宋,你回去睡會兒吧,今晚我給你盯着。」

「不不,那可不行書記,今晚是低溫澆灌,我不在可不行,誰盯着我都不放心。」

不遠處的幾個人見書記來了,都湊了過來,大家一起聊了一會兒。蕭一哲反覆囑咐:如果困就輪班回去睡一會兒,千萬別在現場睡覺,不然會凍出毛病的。

蕭一哲和蘇小剛繼續往工地深處走,走到鋼筋料場,看見那裡停着一輛裝滿鋼筋的卡車,有兩個收料員正打着電筒,一根一根的數車上的鋼筋,旁邊站着開車送料的司機。蕭一哲沒有驚動他們,站在不遠處的黑影中觀察。不一會兒,鋼筋數完了,一個歲數大的收料員對司機說:「差18根。」司機說:「不可能吧?哪能差那麼多?」

「我把電筒給你,你自己數。」

司機照着電筒自己數,最後發現確實少了,只得在單據上簽了字。

「祝師傅,」見他們忙碌完了,蕭一哲走過來打招呼。「嘔,是書記啊,這麼大雪你還出來了?」

祝師傅名叫祝英傑,原來是另一個項目部的材料員,現在已經退休了。地鐵項目部成立缺人手,材料部就把他從家裡請出來反聘。蕭一哲聽材料部經理匯報過,原來給他提的條件是擔任顧問,不用天天上班,自己掌握工作時間。但祝師傅上班後,比其他人都敬業,總是帶着徒弟親自到現場收貨,有時一天堅持上三個輪班。

祝師傅掏煙遞過來,蕭一哲把他讓到一個避風處,把倆人煙點上。他問:「剛才又查出送料的鋼筋短缺了?」。

「咳,甭提了,每車都差,要不我不敢放手呢,得親自數,剛才這車就差18根。」祝師傅吸了一口煙說。

「18根鋼筋多少錢?」

「你算吧,這是圓22的,18根就半噸多,現在鋼筋6千多一噸,起碼值3千塊。」

「祝師傅你返聘工資多少?」

「3500。」

蕭一哲對蘇小剛說:「剛子你聽聽,祝師傅返聘工資3500,數一車鋼筋就挽回損失3000多。現場每天需要進幾十車鋼筋,祝師傅給項目部挽回多大的損失?這是多好的素材啊?你回去立即寫一篇文章,在下期報紙登出來,讓大家都學習。」

祝師傅連忙說:「書記您還總抬舉我,這有什麼啊?不是該乾的麼?不過我們怎麼把關,也比不了那些偷得多。」蕭一哲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祝師傅說,這個現場有幾個收廢鋼筋的,很霸道,經常以收廢鋼筋為名,偷裝成品鋼筋。今天下午就出了一個,把人家綁好的鋼筋套子也裝車要拉走,材料員阻攔,那傢伙很牛比,當場打了材料員幾個嘴巴。項目保衛部來人把車扣了,最後還不知怎麼處理呢。蕭一哲聽完怒火中燒,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狠狠地對蘇小剛說:「走,回去!」

回到辦公樓,他看見馮立偉屋裡燈還亮着,就推門進去,儘量壓着火氣問:「立偉,收鋼筋頭的廠家誰定的?」

「收鋼筋頭?沒定啊?咳,就是上面有幾個頭總找來,推薦收鋼筋頭的。咱們剛開始施工,哪有鋼筋頭啊?但跟他們又沒法說,成天來磨幾,最後沒辦法,我就讓他們推薦的那幾個進來,到現場轉轉,看看有沒有廢鐵什麼的。」

「誰管他們啊?」

「我讓材料部過磅收錢。」

蕭一哲在椅子上坐下,掏出煙點上,眼睛看着馮立偉說:「馮總,這個事兒咱倆可真要說說了,鋼筋頭確實要處理,但處理給誰屬於三重一大,要招標集體決定廠家。我算了一下,按照工程需求總量,這個工地起碼要出3000噸鋼筋頭和廢鋼材。這麼大的量、這麼大的事兒,可不能讓材料部去管就行了,連我都不知道。」這話不軟不硬,但意思很直白,說得馮立偉心虛,臉上覺得發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蕭一哲起身出門,回到辦公室,用電話把項目保衛部經理王國鼎叫過來。

王國鼎家在外地,所以和蕭一哲一樣長住工地。他做了多年保衛工作,處理現場治安糾紛很有經驗。蕭一哲詢問下午收廢鐵廠家打人的事情,王國鼎敘述的與祝師傅基本一樣,就是雙方都指責是對方先動的手。他問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及時匯報,王國鼎為難地說:「我對馮總說了,馮總說都是上邊頭的路子,沒法辦,讓我明天給壓下去。」

「你準備怎麼壓?」

「罰點錢抹抹稀泥算了唄,那能怎樣啊?都是關係,咱能怎樣?」

蕭一哲擺擺手說:「那可不行,他這次犯了打人、偷盜雙重罪,抹稀泥可不行。這樣吧,你不要管了,我處理。不過你做件事情,通知這家老闆,明天下午2點之前來我這裡解決問題,不來我就報警。」他站起來在房間裡踱了兩圈兒,突然指王國鼎厲聲說:「你告訴他,來我這裡要好好談,要比我牛逼乾脆就別談了,我當時報警。我要送不進去他兔崽子就姓他的姓。」王國鼎見一向儒雅、和藹的書記被氣成這樣,嚇的連忙點頭稱是。

第二天上午,王國鼎先把書記發怒的事情向馮立偉轉告。馮立偉聽完很吃驚,茫然的說:「書記這是怎麼了?咋出了這樣事兒?」他心裡明白,那個打人的,是集團一個領導的弟弟,並且是親弟弟。此人雖然職位不是很高,但也是主管業務的實權派,心說書記捅這漏子最後咋收場啊?他擺手讓王國鼎出去,抓起電話打給了集團哪位領導,婉轉的把事情說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張大奎風風火火的來找蕭一哲。原來,集團那位領導與蕭一哲不熟悉,但和張大奎有交情,打電話請他出面協調一下。

「嘿,老大,跟你說個事兒,」張大奎急促的說。

「說吧,」蕭一哲正在發短信,頭也沒抬。

「操,你把手機放下,我有急事。」

蕭一哲放下手機,抬頭不解的看着張大奎。

「你們昨天抓了收鋼筋頭的?」

「嗯,怎麼了?」

「你知道那是誰麼?」

「你小舅子?」

「別他媽鬧了,那是集團馮總的弟弟,親弟弟。」

「那怎麼啦?」

「操,你裝什麼傻啊?湊合湊合完了,較什麼真兒啊?」

「湊合?我扇他幾個嘴巴行麼?他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你說你是誰?」張大奎氣急敗壞。

「書記。」

「行,你有種,你牛逼,我還不管了。」張大奎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叨嘮:「怪不得你升不上去,連個書記都當不明白。」

「回來,」蕭一哲高聲說:「你去告訴那孫子,下午兩點必須到,不到我就報警。我可是警察家屬,知道公安局抓人的程序!」

下午一點多,收廢鋼材那家來人了,但打人的老闆沒露面,派了個代表。不知事先誰給他做了「功課」,儘管蕭一哲虎着臉訓斥,對方始終點頭哈腰、一再承認錯誤。最後蕭一哲提出罰款一萬元,把鋼筋卸了車開走。對方雖然十二分不情願,強調罰得太重,但由於蕭一哲義正詞嚴、堅決不讓步,最終還是交了罰款、在處理決定上簽了字。

事情處理完,他讓王國鼎將處理結果寫成通告,蓋上公章,在項目部多處張貼。同時要求保衛部門加強監管,凡是偷盜項目部物資的,必須抓一個處理一個,決不姑息遷就。

他原本以為,經過嚴肅處理和公開通報,偷盜項目財產的風氣就能壓下去了。但沒過多少日子,王國鼎就又抓到了一個偷盜者,並且還是收廢鋼材的。

上次事件發生後,蕭一哲在項目班子會議上提出,項目部廢舊物資處理必須規範化。為了保證規範,他要求材料部牽頭搞一次招標,確定4-5家物資回收廠家。被選擇的廠家必須符合兩個條件:第一,有正式的營業執照;第二,先向項目部交納50萬元預付款,賣出的廢舊物資款從預付款中折扣。他提出這個意見時,當時有人就私下竊笑,認為沒有收廢品的會提前交那麼多預付款。但事後確定的幾個廠家,都毫不猶豫地把預付款交來了,這確實讓大家開了眼界,認為書記的點子實在是高。

蕭一哲在會上說:「我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市場經濟嘛,誰都想幫助親朋好友掙倆錢。我允許、甚至希望從有人介紹的廠家中選擇,因為這樣更好管理。但是,誰介紹來的必須備上案,廠家出了問題,介紹人就要負連帶責任。不這樣做,職工會怎麼看我們?肯定以為我們也落了好處,與收鋼筋頭的沆瀣一氣、助紂為虐呢。」

王國鼎這次抓到的偷盜者是個女人。起因有匿名人電話舉報,這個女人經常打着收廢鐵的旗號,帶車偷盜現場的鋼管。王國鼎接到舉報,曾經幾次在大門口攔截她帶的卡車,但都沒查出問題,車上裝的的確是現場的廢舊鋼材,與出門條上寫的一致。但後來那個神秘的舉報人又來電話透露,她帶的卡車上有「機關」,就是底部設了一個夾層,把鋼管放夾層裡面,從外部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她的車通常是後半夜進現場,趁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鋼管裝夾層里,白天再大大方方地裝廢鋼材。王國鼎得知這個情況,就開始秘密跟蹤調查,終於在一天早晨把她的車抓獲了。

王國鼎帶蕭一哲來看被扣下的卡車,從車後面把廂底暗藏的機關打開,露出齊唰唰的一排架子鋼管。蕭一哲看後暗暗佩服這些人的心機,後箱蓋上有一塊連帶的活動鋼板,把鋼板扣在夾層口,再插上螺栓,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了。他問:「人呢?」王國鼎回答說:「趁我檢查夾層的時候,司機、裝卸工和那女的全跑了。」他問要不要報警?蕭一哲說等等,把車看好了,先看看她們是什麼來頭。

第一個來找蕭一哲說情的,是項目經理馮立偉。

這個女人進項目收廢鐵是馮立偉推薦的,因為政府主管建築部門的一個局長給他來電話,讓他關照一下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進現場後,也經常和馮立偉接觸。現在出事了,那女人在電話裡面向他哭訴,承認自己做了錯事,讓他幫助擺平一下,無論怎麼報答他都行。此時,馮立偉已經聽說卡車設夾層偷鋼管的事情,並知道是書記親自處理,十分為難。管吧,蕭一哲六親不認的脾氣他知道;不管吧,又怕把那局長得罪了,以後無法見面了。猶豫了好一陣,才來找蕭一哲。

「這個女的是我介紹的,」馮立偉開門見山:「我以前也不認識她,是王局給我來的電話,王局咱也惹不起啊!」蕭一哲明白了,這個女人進現場的舉薦人是政府某局的「局座」,這個局委實重要,不但馮立偉惹不起,自己也不能去惹,因為弄不好對整個公司、甚至集團施工都有影響。他故意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沒什麼大事,但她別跑啊,跑了怎麼解決?現在車扣了,怎麼也得來人說說吧?工地這麼多人都知道了,這樣把車放掉咱們也沒法交代啊?」馮立偉覺得有道理,就回去把他的話轉給了那女人。

沒出一天,公司黨委書記馬林來電話,不過他沒有說情,而是詢問抓到偷鋼筋車是怎麼回事?蕭一哲把事情經過匯報了一下,最後說:「如果按照性質,她這次可不是簡單的小偷小摸,是在車上設立暗藏機關,屬於蓄意偷盜,已經犯法了,報警送她進去已經夠線了。同時她還逃跑,交通事故逃逸還罪加一等呢。不過我不想怎麼樣她,希望她馬上回來談解決辦法。我個人好說,王國鼎抓的,對人家怎麼說?工地不少人都看到那車了,對他們怎麼說?所以我在等她過來,不來人的話,只能上交公司保衛部門處理了。」

馬林聽完也很生氣,說要是那樣的話,就想法找到她,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馬林雖然沒有說情的意思,但蕭一哲聽出肯定有人找他了。不然的話,一個公司書記,怎麼會突然問起項目上發生的這樣一件小事情呢?至於為什麼找馬林,他想肯定有人聽說了大家的傳聞:蕭一哲誰的話都不聽,就聽馬林的。

轉天的上午,張大奎又冒出來找蕭一哲,對他說:「咳,也巧了,你知道你抓的那個女的是誰?是我們孩子舅媽的同學。昨天到我家找我去了。」蕭一哲心裡覺得好笑,問:「是孩子的哪個舅媽啊?第幾任啊?」張大奎的舅子蕭一哲認識,那傢伙是個花花公子,媳婦換過好幾個。張大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現在這個唄,昨天真上家找我去了,讓我幫忙說說。不過你知道她托誰進來的麼?是托王局來的——」蕭一哲打斷他的話:「你打住,我什麼都知道,比你清楚。你今天別上班了,現在就找那女的去,讓她下午來解決。出事她不來自己解決,瞎托什麼人啊?有用麼?」

下午,張大奎真把那女人和司機找來了。蕭一哲讓他把司機先帶出去,自己與女人單談。

入座後,他觀察這個女人:年紀在四十歲上下,衣着時尚,身材窈窕,相貌還是蠻漂亮的。可能聽說了這位書記不是善茬,女人不敢抬頭看他,自己點煙時手微微地顫抖。他問:「聽說你是王局介紹來的,這個事兒王局知道麼?」

「唉,王局也是我托朋友找的,我不認識,這事兒哪能讓領導知道啊?多寒磣啊?」

聽她這樣說,他心裡稍微踏實些。他心裡清楚,現在許多人打着領導旗號來承攬業務,其實和領導都是拐彎抹角的關係,領導可能也不知道他們究竟乾的是什麼勾當。他拿起煙點上,吸了一口說:「那咱們說說吧,你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她口音顫抖、可憐巴巴的地說:「書記,我錯了,真是鬼迷心竅了,兩天了,我都沒合眼,心裡後悔極了。您說吧,怎麼處理都行,罰我多少我都認了。」說完,她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門窗,從提包里掏出一個紙包,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迅速的塞進他辦公桌的抽屜,一雙媚眼還衝他眨了眨,然後回到座位上。

蕭一哲拉開抽屜,把紙包拿出打開,看裡面是三萬元。他把錢放在桌上,對她說:「我今天不說你送錢送錯了地方,因為我就是抓這個的。我只想告訴你,你是生意人,看的出來很精明,你給我三萬塊錢,起碼要在工地撈回三倍、五倍才覺得划算,不然你就虧本了。但你想過沒有,我們要都這麼折騰,項目部不虧死了?企業不完蛋了?再說你吧,你今天犯的可不是小事,是犯法,是盜竊,蓄意盜竊,我要是報警,起碼要判你幾年。接受教訓吧,要勞動致富,哪有偷盜致富的?」

女人忙不迭地點頭稱是,還不時地用紙巾擦眼淚。

他繼續說:「本來嘛,你這個事兩種辦法處理,一是送派出所;另一個是把你的50萬保證金全扣了,讓你一次就長記性。但考慮都是關係來的,你還年輕,做點生意也不容易,我們這麼辦,你把這3萬送到材料部,作為罰款,正好我也想罰你這麼多。同時把你的50萬保證金提走,咱們的合同解除,以後不能在這個工地上幹了。不過你也沒法幹了,因為我要把對你的處理寫成通報貼出去,整個現場的人就都知道你了。」

聽到這話,那女人的表情明顯的激靈了一下,顫巍巍的說道:「那可不行,書記,大哥、大叔,我求您了,罰多少錢我都願意,千萬別不讓我幹了。你可不知道,我是離婚的,家裡 兩個癌症的老人,不幹這個我就無法活了——」說完,竟自哭上了,開始是捂面抽泣,繼而轉為「嗚嗚」的嚎啕了——

蕭一哲不再搭理她。抽出一份文件認真的看,還不住地拿筆在上面寫寫畫畫。突然,那女人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向他撲來,「撲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下,抱着他的退哀求:「書記,去求求你,放我一馬吧,只要讓我干,給您做牛做馬都行——」蕭一哲沒想到她來這手,倉促地站起來厲聲說:「你幹什麼?快起來!」同時想甩開腿,沒想到女人抱的死死的,還不住地把臉往他的腿上蹭,褲子上被蹭了不少眼淚、鼻涕。他想了想,說道:「好,既然你這樣說,我答應你,你放開我,我給你出個主意。」

「真的麼?」

「真的 ,快放開我。」

女人看着蕭一哲,將信將疑的把手放開。他轉過桌子,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因為這裡鬧的動靜大,門外聚集了幾個人在觀看,他示意在前面的王國鼎進來。然後坐沙發上,對女人說:「你起來,坐這邊來。」

女人和蕭一哲面對面坐下,他說道:「你不是讓我想個辦法麼?好,我現在就給一個辦法,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坐,你就還能在這裡干。」

女人疑惑地看着他。

「辦法是這樣,你不是王局長介紹來的麼?你回去轉告王局,讓他親自給我打個電話,我把你的情況向他回報。他如果同意,你就可以在這裡接着干。」

女人聽完,立即感覺自己上了當,「哇」的一聲撲過來,想繼續跪下、抱蕭一哲的大腿。他迅速起身離開,她撲空了,腦袋重重磕在了沙發沿上。他怒不可遏:「王國鼎,馬上找保安給她拉出去!」

兩天後,王國鼎不僅把對這女人的處理結果四下張貼,還按照蕭一哲的意思,印成傳單,發到每個與項目部配合施工的單位。

期間,出了這樣一個插曲:馮立偉找到蕭一哲,說自己沒注意,那女人把兩台蘋果牌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臥室里,問他怎麼處理?他聽了,只是平淡地吐出三個字:退回去。(待續)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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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2 13:09:50

專業的情感服務機構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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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4 00:04:20

求助

頭像
2024-03-28 09:03:50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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