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圈00後女孩祁予:追星7年,我會問自己這樣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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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受訪者供圖)

經濟觀察報 記者 高歌冬至前夕的六月花園咖啡廳在暖黃色燈光的烘托下讓人忘記了年終的瑣碎,記者和祁予(化名)就約在這裡,聊一聊她的「追星」故事。2020年六月祁予就滿二十歲了,「00後」的她在採訪間隙常說的一句話是「我其實也不小了」。

她安靜、慢熱,說話聲音不高,語速不疾不徐,不習慣目光長時間地接觸,對待每一個問題都會嘗試認真思考後再給出答案。很難想象這樣的她會在機場等待idol(偶像),暫時地破除習慣性的靦腆,舉着手機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大聲喊出對方的名字,以獲取短暫的關注。

祁予說自小她就是一個「非典型」的海淀學生,不同於同輩人的「夙興夜寐」、「懸樑刺股」,她對待課業的態度一直不松不緊,這也為她抽空追星的習慣留有餘地。2012年,祁予剛剛開始有追星的概念,這時的她正在讀六年級,開始喜歡韓國三代男團中的一位中國人,這份喜愛一直延續至今,按飯圈的話說,他是她的「主粉」。

飯圈00後女孩祁予:追星7年,我會問自己這樣值不值

就在去年,祁予還在粉相聲圈,哪怕是在高三學習緊張,她也會一邊聽着相聲手底下加速忙着作業。抖音是她興趣的入口,偶然間刷到的短視頻讓她覺得德雲社中的一位青年相聲演員很有意思,但她也只追這一個人,因為「多多少少也會考慮顏值的」。

多年追星的習慣左右了祁予的人生選擇。讓她「力排眾議」地堅持讀了高中、大學,並選擇了現在的傳媒專業,她希望將來能夠找到一份工作,可以是一檔綜藝節目的後期,或者能跟着劇組的,讓她能夠跟自己的喜好儘可能地挨邊。而原本按照家裡的設計,祁予現在應該是名護士,儘管辛苦,但勝在工作穩定、待遇尚可。

祁予的大學仍在海淀區,臨近期末,大部頭的作業任務都已完成,只剩下一門英語課的考試不咸不淡地掛在一月,提醒着大家上半學期並未完全結束。她說大一的時候很開心,同時也是她密集線下追星的時期,但進入大二仿佛換了天地:課業明顯繁重不少,以至於不得不在學業和追星之間作出選擇,而來自家庭的有關是否要開始準備考研的壓力也在逼近,這些困惑時常縈繞腦際。

時間從不停滯,一個更加真實的世界正在向她招手,但祁宇似乎還沒想好,要以怎樣的姿態邁入新世界的大門。

「追星是我人生的副本」

首都國際機場是飯圈女孩線下活動的主要場所之一。一位飯圈女孩就在自己的朋友圈寫道:T2到達口對面的漫咖啡是全北京追星女孩都很熟悉的地方。她們是在這裡將熱乎乎的高清圖傳至站子(是明星的粉絲對於明星官網、後援會、粉絲論壇等的稱呼)的。

根據偶像的月度工作時間表,她們可以掐點在此等候,接機送機皆可,如果來一趟可以接送到不同的人,心情會格外好。

這樣的時間表很容易獲得,知情者會在專門的微信號的朋友圈發出粗略版的行程,粉絲可根據自己的關注點私聊獲得更精準的航班號,整個過程花幾塊錢就能搞定,有時也可以分毫不花,僅靠粉絲間的口耳相傳便唾手可得。

祁予是今年3月開始才密集參加線下活動的。機場是經常要來的地方,搭乘機場線一來一回需要50元車費,對於頻繁往來的祁予而言不算便宜,她和經常一起去機場的小姐妹發掘了一種更為經濟的路線:先乘地鐵去15號線的新國展站,再搭一班公交,這樣一來單程花費不超過10元。

祁予說自己並不是會把錢全部花到追星上的那種人,「還是生活比較重要,工作黨會花得比較多」,如果是線下的見面會,後援會會按實際的出資金額排出名次,前幾名的粉絲才能拿到入場劵。她不清楚需要花多少才能獲得這樣的資格,但少說也得上萬元。

不過演唱會或者其他需要門票的花費不能儉省,不久之後祁予主粉的一位idol將要出席一個商業活動,她很幸運地買到了原價票,「只要888」,與之對比的是價格驚人的黃牛票,「目前已經炒到4000多了」。祁予說這種「拼盤」活動,一般會聚集很多頂流,錯過時間就一票難求,價格被炒成這樣也是可以想見的。

祁予一個月的生活費是1000元,她說父母不知道她追星,周末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打工是緩解資金壓力的途徑,時薪19元。

如果父母知道了會怎麼樣呢?「其實知道了也沒什麼,只要告訴他們沒花什麼錢就行了,」祁予說:「我爸爸不理解的是為什麼要在別人身上花這麼多的錢。」

對於祁予70後的父母來說,在他們年輕時的90年代末、2000年初,追星的場景或許是像「十三邀」對話羅大佑那期回放的影像資料那樣,全國的歌迷提前一晚聚集到上海,在《亞細亞的孤兒》的彈唱聲中期待着與羅大佑的會面,又在次日演唱會結束後興奮不能自抑,在衡山路的酒吧里唱一整晚羅大佑的歌。

技術的進步讓追星的介質不斷迭代,從收音機到隨身聽、到光碟再到MP3,最後全部歸於一部小小的手機,我們用了許多年才能做到輕而易舉地、隨時隨地跟偶像「接觸」。但生來就是互聯網原住民的00後不滿足於這種虛擬的聯繫,他們要通過頻繁的線下活動不斷回溯,回溯到面對面的真實接觸。「線下的獲得感更強。」祁予簡單地歸因於此。

為什麼要追星?在諸多接受記者採訪的飯圈女孩給出了大體相似的回答,其中一位的感受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她說「追星是我人生的一個副本,進入了一個與現實生活毫不相干的地方,在這裡可以什麼都不用多想。」祁予也同意,認為「追星是可以解壓的」。

「一切都關乎排面」

一部分飯圈女孩的注意力在今年從選秀圈轉入了相聲圈,祁予的節奏恰好相反。

2018年,兩部現象級的選秀節目《偶像練習生》和《創造101》接連播出,隨後產生一系列限定偶像團體,這一年也由此被稱為是中國的偶像元年。這一勢頭在今年有所延續,類似的選秀節目如《創造營2019》、《青春有你》也陸續播出,祁予正是被後者所吸引。

祁予是從頭看到尾的,也是出於對其中一位練習生的喜愛,她開始將注意力放到線下。在手機的便簽中,按照年月日地點的格式,祁予整齊地列出了今年參加過的線下活動,地點涵蓋大廠、三里屯、工體、世貿以及悠唐等地,從3月24號起,平均每月參加2至3次,最後一次線下活動時間定格在11月8日。

喜歡限定團的成員是很累的。祁予說,幾乎一切都關乎排面。所謂排面可以理解為「有排場,很體面」。具體體現在,到場的粉絲多不多,燈牌亮不亮,微博的相關話題是否火熱等方方面面。於是便需要粉絲各顯神通,根據自身的情況出錢或者出力。一般情況下,演唱會門口會發應援物品,想要領到需被考核超話等級,等級不夠代表「粉得不深」,是不能免費拿到的。

聽演唱會藏燈牌、舉燈牌是最為常見的一項。祁予就參加過一次需要提前一天去門口排隊的演唱會,這是粉絲自發的行為,目的是搶占前排的欄杆,好掛上「自己家」的燈牌。

祁予回憶:「五棵松還好一些,沒有那麼多爺爺奶奶,工體附近老年人挺多的,我們打着傘,坐在小板凳在場館門口排隊,總會有爺爺奶奶過來問我們是幹啥的,但給他們解釋完,他們也不理解,以為是沒有票可以買,需要排隊往裡沖。」

回憶起這次經歷,祁予覺得前半段還算美好,在漫長的排隊過程中,會有後援會的同伴來送「物資」,大家坐在路邊吃冰棍、聊天,甚至有點像漫畫裡的夏日午後。劇情在進入安檢前急轉直下,場館內是禁止攜帶燈牌的,粉絲需要使出渾身解數藏好燈牌再順利通過安檢。

按照分工,祁予將燈牌藏在衣服下面,電池放進鞋裡,打了頭陣。也許是面色緊張,讓原本就嚴格的安檢人員看出了端倪,越發細緻地排查。「那天的安檢很兇,查到我之後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去,我只想燈牌不被扣下,哪怕不帶進去,但是安檢就是不答應,後來我什麼都沒拿,直接進場了。」說起這段祁予的情緒第一次有了波瀾:「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很卑微,為什麼要經歷這些。」

但線下的「見面」是會上癮的。祁予在機場鼓起勇氣喊了idol的名字,「他回頭了,我們就接着喊,他就不停地朝我們鞠躬,他出道不久,那時候公司不讓他與粉絲直接說話,也不能收信。」這樣的微弱聯繫讓她們滿意,舟車勞頓也值得。

在「養成類」選秀節目的影響下,idol和粉絲之間的關係不再僅是「你主宰我崇拜」。很大程度上,idol的人氣是靠粉絲辛辛苦苦一票一票投出來的,所以idol需要有事業心,而擁有事業心的標誌之一是不能過早地談戀愛。不過粉絲的這把標尺不是一把尺子量到底的,面對年將30歲的主粉的idol近年來不斷的緋聞,祁予也會開導自己:畢竟他年紀大了,有這方面的需求。

權利與義務大體是對等的,與「我願意」的付出相對應的是對其「很嚴格」的審視,當idol的發展偏離了預先的期待時,「脫粉」只是時間的問題。

一位1998年出生的人大數學系女生告訴記者,哪怕是idol是在綜藝上,表現得過於熱忱,也會成為粉絲脫粉的原因,或者是在抖音上使用了疑似「阿寶色」的濾鏡,也會引來內心的嫌棄。

祁予也有相同的疑惑:心裡覺得不好,但又不能說他,有一次在線下活動結束後,她和幾個飯圈女孩碰頭聊一聊idol跑偏的點,彼此約定退圈換牆頭,但私下又忍不住通過各種渠道關注他,心甘情願打錢,默默脫粉似乎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她們管自己叫「媽粉」,同時也是「虐粉」,認為idol的努力值得被更多的人看見,如果自己不喜歡他就沒人喜歡他了。

嚴格審視也會投射到idol周遭的人身上,在飯圈語言體系中,有一個詞叫「吸血」,大致是指一個高人氣idol和人氣略遜一籌的idol捆綁組成cp(couple),後者就會被前者的粉絲認為是在吸附前者的人氣。這種人氣的外溢會使後者的粉絲得到一句不留情面的「你們也配」?

「我覺得累了」

11月祁予很忙,需要交幾個作業,她告訴自己這個月把追星的事情放一放,專注學業,忙完再好好去追。這也是線下活動停在了11月8號的原因。

不過就在祁予交了最後一份作業的當天,她喜歡的idol去上海拍戲了,「我今年都見不到他了。」說到這裡祁宇的情緒明顯低落。雙眉下意識地微蹙,似乎是想哭,但是轉而她又會用手指慢慢撫平眉頭,深吸一口氣說:「沒關係,我過一陣子就好了。」

可以看出祁予糾結的事情不僅僅局限於是否能夠再去見idol的層面,她開始感覺到矛盾了,因為追星於她不再是單純的快樂:「我打這麼多錢,花這麼多精力,他可能也不知道,同時也幫不到他,我會問自己這樣值不值得?」

她說:「我有點不想追了,一方面自己有很多事情,另一方面還要看他的時間安排,一段時間不追就會變懶,不過看到朋友圈的一些內容,又很好奇,就趕緊去搜,整體都是滯後的,這種感覺不太好。」

關於未來,祁予不是沒有想過去做職業的站姐。事實上在線下認識的飯圈女孩中已經有人放下學業,去做專職站姐了。

不過看到的、聽到的站姐的辛苦讓祁予再三考慮後擱置了這一選擇:「站姐並不是想象中把愛好變成工作那麼簡單,需要按照idol的行程安排自己的行程,也不只跟一個人,還需要拍圖、修圖,況且站姐也不能總是這樣跑來跑去,也會有年齡大的一天,也會有興趣消退的一天,那個時候該怎麼辦呢?」她的情緒第二次起了波瀾。

更何況粉絲經濟的產業鏈尚不規範,仍存灰色地帶。也曾有站姐售賣PB(photo book),收了定金但沒有下文的事情出現。祁予自己也遇見過為了偶像公仔定製了衣服,交過定金,看到了設計圖的一稿、二稿之後,對方跑路的情形。很多情況下,粉絲會覺得不過幾十塊錢,不予追究,但說到底還是投訴無門。

而一些經紀公司也慣會利用粉絲心理,聯合音樂平台牟利。通過設置複雜的條款,促進數字專輯的銷量。以某個限定團為例,在去年就推出了「MV解鎖活動」,如若整體銷量或某一成員單曲銷量達到227萬首,則所對應的團體單曲和個人單曲都可拍攝MV。如若整體未達到,則銷量最高者能夠獲得拍攝MV的機會。

於是整件事成為了粉絲砸錢換資源的一場賭局,在為期一個月的時間裡,大家不斷加碼,到後來每個人的花費都超出了此前的預算,為其中一個idol獲得了單獨拍MV的機會。當時參與過的專輯購買的女孩告訴記者:「後來拖了好幾個月才拍出來,最後質量很一般,這期間不少人已經脫粉了。」

但過程中所耗費的時間、金錢以及情緒是真實存在的。一位之前忙前忙後做數據、買專輯的,在最後結果公布前一顆心糾在一起的女孩子回憶起這段經歷時願意用「不堪回首」做總結。

另一個細節則是,在同記者說到一些比較有爭議的偶像的名字時,這些飯圈女孩都會不自覺地壓低聲音,似乎是避免引戰,但在真實世界中其實大可不必,不用頂着微博小號謹小慎微,生怕引來粉絲間的不必要的競爭。

追星的快樂與失落她們都嘗過,祁予說:「如果有一天,我喜歡的人在線下活動中看到,有這樣一個人在支持他,他一定會開心,我也會因為他知道而開心,秉着這樣的念頭,我也會一次次去,這就有意義。」

聊天在傍晚時結束,記者和祁予在地鐵知春路站告別,通勤的人群目標明確地魚貫而行,走下地鐵祁予仍不忘回頭再次告別,報以微笑,努力嘗試「開心一點」,畢竟太陽第二天總會升起來。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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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4 11:06:49

情感分析的比較透徹,男女朋友們可以多學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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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8 16:05:17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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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0 12:02:26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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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8 19:10:36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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