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說起喜歡的女生語氣溫柔,她羨慕萬分,卻不知那人是她

情感導師 8306

 添加導師LINE:jaqg

獲取更多愛情挽回攻略 婚姻修復技巧 戀愛脫單幹貨

本篇文章收錄於百家號精品欄目 #百家故事#中,本主題將聚集全平台的優質故事內容,讀百家故事,品百味人生。

1

「十一月的寒風裡,你很熱嗎?」

再看見雲開的時候,朗逸的少年站在細碎的飄雪中身姿挺拔,笑出虎牙,看得江月紅透了臉。他微微彎腰仔細盯着她,故意取笑似的問出剛才那句話。

男神說起喜歡的女生語氣溫柔,她羨慕萬分,卻不知那人是她

他說的一本正經,讓人絲毫看不出他是開玩笑,卻偏偏又帶着揶揄的味道。

江月唇動了動,臉頰滾燙,心也怦怦跳,半響才悶出幾個字:「謝謝你。」

他笑:「聽不見。你說什麼?」

「謝謝……」

「嗯?」他挑挑眉,「什麼?」

江月看他促狹的表情,忽然反應過來他應該是在戲弄她,登時皺眉瞪了他一眼,吼道:「你!你最討厭了!」

雲開完全不生氣,甚至彎起眉眼笑了起來:「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是惱羞成怒。」

江月看着他一副無賴的模樣,氣的哼了一聲,隨即便轉身跑開。

「喂!你不是來道謝的嗎……」

雲開卻沒想到她直接走了,他聲音漸漸散在風裡,直到她聽不見。

江月跑出他的視線,或許是劇烈活動的緣故,她的心自剛才就一直猛烈跳動着,這會兒才恢復鎮定。

她想起自己去找雲開幹什麼——道謝——謝謝他還了自己的本子。

她是在前天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日記本丟了,班長課間拿着江月的日記本問道:「誰丟了本子嗎?扉頁,嗯……有一張徐逸的照片。」

他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卻引的班裡哄堂大笑,江月剛打算站起身,聞此又趕忙趴下。她咬着唇,雙手攥緊,不知該不該上去認領。正猶豫時,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在嘈雜里不合時宜地響起,他說:「我的。」

最後一排的雲開幾步從教室後面竄到前面,對班長笑了笑,重複道:「是我的。」

「你閒的沒事幹嘛要貼徐逸的照片……」

教室里爆發一陣更大的笑聲,夾雜着曖昧不明的起鬨。

江月又羞又懵。她臉通紅,心虛地看了講台上的雲開一眼。對方似乎有所察覺,故意繞了個彎向着她走來。她的心一瞬間提到嗓子眼,隨着他慢慢走近,跳動得愈發劇烈。

然而他卻什麼都沒說,和她擦肩而過,她的心頃刻摔進深海里。

放學之後,秋末那陣裹挾落葉的冷風呼嘯,江月心煩意亂地在六路公交車站點前等了雲開一個小時。

雲開打完球翩然而至時,有些驚訝,一把清澈如微風流水的聲音帶着笑意,問:「怎麼了?」

「我……」江月心怦怦作響,低着頭不敢看他,最後還是鼓足勇氣開口:「請還給我。」

他疑惑:「什麼?」

「那個本子,是我的。請還給我。」

雲開略有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扔了。」

江月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瞪大眼睛,可是被風一吹,有冷意籠上脊背。她看着他認真的表情,才漸漸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他好笑地問:「不是沒有人要嗎?你不早說?」

她完全無法反駁他,一雙鹿眼迷茫地看了雲開一眼,語氣有些委屈:「那你為什麼要說是你的呢……」

雲開看她這幅模樣,還想逗她兩句,又看見她眼裡騰起一層霧,濕漉漉的,大有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他登時就無可奈何,聳聳肩,認命地從背包里拿出日記本遞給她:「諾,在這兒,小哭包。拿好了啊,不然再沒人幫你領了。」

然後低聲抱怨了句:「唉,還是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哭。」

但是江月沒聽見。她又驚又喜,巨大的喜悅感在心頭攢動着,愈演愈烈。

她盯着日記本看了許久,然後才鄭重道:「謝謝你。」

卻沒有人回答,再抬起頭的時候身側的少年已經走開。或許是看她沒跟上來的緣故,他不情不願地回頭看了一眼:「快走啦,不然就錯過公交車了。」

2

江月搬來這個城市才兩個月,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鄰居兼同學的雲開。

她第一次看見雲開是搬家那天。那天她正費力的搬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上五樓樓梯後大概是低血糖的緣故,眼前突然一片天旋地轉。

她頭暈,不想擋了別人的路,於是往旁邊靠了靠,卻沒想到被箱子絆了一下,踩空了樓梯。眼看着就要摔下去,驚慌失措間被人一把拎住。

江月任那人扶住自己幾秒鐘,等到暈眩感消失以後才睜開眼睛,這才看清來人是個少年。他穿着九中的校服,身姿挺拔,比她高出一個頭,長的很好看,但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疏離。他問:「沒事吧?」

「沒事,」江月搖了搖頭,趕忙抽出自己的手,說:「謝謝你。」

少年說了句「舉手之勞而已」,再沒多看她一眼就匆匆下樓離去。倒是江月,因為他身上那身校服多看了幾眼他的背影。

應該也是九中的,她想。

但是她沒想到,這人會巧到是她的同班同學。她走進23班的第一秒,一架搖搖晃晃的紙飛機堪堪貼着她的頭頂飛過。教室里忽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笑聲,她勉強聽出句:

「雲開,哈哈哈,你這還挺準的……」

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聽見有個清冽低沉的聲音響起:「閉嘴。」

循着聲音看去,江月有點吃驚。昨天還見過一面的少年此刻抱臂倚着講桌,上午八點鐘的陽光灑下,場景好看得像幅畫,而畫中人隨意地瞥了她一眼。

江月不敢直視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紙飛機,尖上沾了點鋼筆水,此刻在地上蹭出一小塊痕跡。江月想,如果她再高一點的話……

她頓時有些擔憂自己未來的生活,但是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走進教室。屋子裡的人看見她都愣了幾秒,她低下頭,開口說:「我……我是新來的。我叫江月。」

聲音細若蚊蝻,大部分人是沒聽清的,都安靜地站着,沒什麼反應。雲開第一個向她走過來,不輕不重地說了句:

「歡迎你。」

「剛剛的事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她這時才看清了他的臉。少年臉上輪廓還有些稚氣,卻也能看出硬朗線條。他的眼睛內雙,卻深邃明亮。她只不過盯了他一會,他忽然笑起來,揶揄道:「幹嘛這樣看着我?」

「難不成……」

「對我一見鍾情?」

她窘迫,幸好此刻班長走過來推開少年,嫌棄道:「雲開,你怎麼回事?」

「你就是班主任說的新同學啊?別理他,我們班可是個和諧的大集體,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我是……」

江月一邊聽着熱情的班長說東說西,一邊用餘光瞥着旁邊那個高挑少年聳聳肩無聊地走開。她這會才稍稍放鬆下來,壓下自剛剛到現在都洶湧的心潮。

她有些怕雲開。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但是這不妨礙她和雲開短短几天就混了個臉熟。他們兩個人每天都要走同樣的路,爬同樣的樓梯,進同一個班級和樓層。在兩個媽媽一起買菜買出交情以後,江月更是開始了每天和雲開一起上下學的副本。

「你一個女孩子,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走啊?」她還沒交上朋友,所以沒藉口反駁媽媽。

江月只好每天都認命的在樓梯口等着雲開,雖然如此,但是兩個人還並不能算得上多熟,如果沒有「日記本」事件,她可能還是很長時間都不會主動和雲開說上句話。

江月其實是有些好奇的,雲開怎麼會認領她的本子?在她在操場上無看見雲開和徐逸——她扉頁照片主角——勾肩搭背以後,她覺得,大概是因為八卦吧。

她偶爾會站在操場邊上偷偷盯着籃球場上那群引人注目的少年,雲開長的高挑,球也打得好,儘管她每次都是想去看看徐逸,卻也總被他晃了眼睛。

江月學生時代做的為數不多的大膽的事之一就是偷偷在徐逸包旁放了瓶水。她偶然聽見徐逸開玩笑說自己羨慕雲開有一票迷妹送水加油,她不敢光明正大地加油,便只好偷偷摸摸地給他塞了瓶水。

她以為沒人看見的,可是晚上回家坐在公交車上時,一向和她隔個位子坐的雲開破天荒地坐在了她旁邊。

他看了她一眼,無端讓她想起狡猾的狐狸,他輕飄飄地說:「水很好喝哦。」

她心跳漏了幾拍,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好撞進他笑得狡黠的視線里,他繼續:「徐逸還問是誰送的呢,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還有啊,你說他知不知道有人把他的照片……」

「別說了!」她猛地跳起來。

江月發覺自己此舉惹來車裡許多人的注意,又趕忙坐下,死死低着頭,彆扭地說:「別告訴他……」

他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大反應,瞥見她耳邊碎發的遮掩下,白皙的臉頰染上了層粉紅,突然沒由來的有點想笑。

但是不妨礙他把包扔給她,輕描淡寫地威脅道:「我相信你沒有的,如果你幫我寫完作業的話。」

3

準確的說,雲開算是個學霸。他理科很好,但是偏科至死。江月任勞任怨地幫他寫了一個星期的語文作業,終於讓他答應替她保守秘密。

但是最後一天的語文課,雲開竟然因為江月給他寫的太好而被語文老師點起來分析原文。天地可鑑,江月還故意寫錯了一半,但是連續一個星期,總歸被語文老師發現了端倪。

所以雲開很順利地被罰出去跑圈了,當語文老師怒氣沖沖問還有誰作業是抄的時,江月慢慢站了起來。

她跑三圈,雲開跑十圈。他看見她的時候有些意外,她體質比較弱,三圈下來簡直要命,雲開走路就能跟上她的速度。

他不免好笑:「你怎麼被揪出來了?」

「難道你真的是幫我抄的答案?」

江月看了他一眼:「沒有。我自己做的。」

「那你出來幹嘛?」

她跑完腳下這一圈,在起點線蹲下大口大口喘着氣,許久才說出句:

「陪着你。」

雲開摸了摸鼻子,忽然笑:「難道你真的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瞪了他一眼:「你……整天想些什麼啊?」

「畢竟是我的原因啊,早知道你在老師心目中是這個地位,我就都給你寫錯就好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義氣的。」

雲開笑笑,伸出手把她拉了起來,少女的手柔軟細膩,還有些冰涼。他再看向她時,她眉眼忽然彎起,白皙的臉紅撲撲的。

圓圓的眼睛裡光華浮動,是盈盈的笑意,讓他有那麼一瞬間發愣。雲開掩飾似的咳了一聲,鬆開她的手,繼續起自己的罰圈。

晚上江月去了操場等他,剛好看見雲開一個人帶球晃過三個人,一個漂亮的假動作之後投進了個三分球,惹來一群人鼓掌。她也忍不住鼓掌,雲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又接過球閃進人群。

但是打了一會,他忽然踉蹌幾步摔倒在地,站起來時膝蓋已經蹭破了塊皮。江月在外圍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看着雲開在一群人曖昧不明的目光里向她走來,隔着圍欄,對她說:「陪我去趟醫務室吧。」

江月有點愣,卻沒拒絕。她任勞任怨地幫他抱着包拎着校服外套,看着他熟練地塗碘液,還在想他看起來真是受傷受習慣了,一個人就能照顧好自己。

然而下一秒雲開就熟練地安排起她來:「把東西放下,過來。」

江月不解,走過去以後手裡突然就被塞進了個創可貼。

「謝謝。」

他一副大爺的模樣,語氣十分欠揍。

但是江月並不想和病號計較。她認命地撕開創可貼,小心翼翼地幫他貼上去。她指尖冰冷,認真的樣子讓雲開又想打趣她:

「你這樣,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就是對我一見鍾情。」

「也許你是故意貼上徐逸的照片的?難道你知道……啊,痛。」

江月看着他吃痛的表情,面無表情:「沒有,是你想太多了。」

他低低笑了一聲,收回腿,把褲角翻下去,抱臂看着她:「江月,看不出來,你還挺可愛的。」

你還挺可愛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臟忽然跳得十分厲害,讓她一瞬間手足無措。他一直看着她,她卻轉身逃似的走出醫務室。

還不忘掩飾似的說着:「既然好了,那就快走吧。」

然而經過這麼一折騰,兩個人早已經錯過了末班車。他陪她走在黃昏時分的夜風裡,周圍只有車來往時的喧囂。

雲開忽然道:「這麼靜,不如唱個歌吧。」

江月不明所以,眨着眼睛看過去,只看見他的側臉和下巴,鼻樑線條上灑下了路燈的光點,襯得他整個人都柔軟了幾分。

他看向她,笑:「我知道你唱歌很好聽的。」

她頓時疑惑:「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拖長調子,「我猜的。」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低聲反駁:「那我還猜你唱歌也好聽呢,你怎麼不唱?」

雲開摸了摸鼻子:「恭喜你,猜對了。不過我可不隨便唱歌。」

「為什麼?」

「因為答應了一個女孩子。」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珍重溫柔,她稍稍有些詫異,卻還是什麼都沒再問。

什麼樣的女孩子會讓他這種人掛念呢?她偷偷瞥了一眼雲開,忽然有點羨慕。

4

夏天過半,臨近暑假,江月再聽父母談論起雲山的時候有些愣,媽媽說:「雲開家打算暑假的時候去爬山,還問我們要不要一起……」

她垂了垂眼,然後緩緩扒了口飯。

雲山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地方。一年前,她在那裡遇見雪崩,雪盲、摔傷、高燒,一系列驚心動魄的危險接踵而至,滿滿都是生命瀕危時的恐懼。可是,她也是在那裡,遇見了那個她生命里永遠無法忘記的男孩子。

她是在那兒遇見了徐逸。

她遭遇雪崩以後被搜救隊找到,卻因為惡劣天氣被困在山上。她傷很嚴重,時昏迷時清醒,那時候有個同樣被救的男孩子每天都和她說會話,讓她堅持住。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記得他笑起來很好看,可是等她被送進醫院以後,他卻早已經離開了。

關於他的全部,只有她桌子上留下的明信片,上面的照片是個笑得傻裡傻氣的男孩子。

落款,A市第九中學,徐逸。

江月把它認認真真地貼在日記本上。這一年來,她曾給這個人寫過好幾封信,卻始終沒有人回信,後來她也慢慢明白,他們其實就如同命運起伏間搖擺的浮萍,被風輕輕一推就沒了交集。

後來她真的轉學來到了他的學校,親眼看見了徐逸這個人,注視他許久,也和他擦肩而過,可是他就像完全不記得她一樣。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沒了之前預想過的、上前同他親口說話的勇氣。

畢竟一個學校了,她想,還有很長時間。

而今雲開一家要爬雲山,再勾起了她的這份記憶。雲開眼下拄着頭看着被雲媽媽拉過來為他補習語文的江月,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這些這麼無聊,」他指了指試卷上的「之乎者也」,吐槽道:「將來能有什麼用?」

江月瞪他一眼:「這些可都是優秀的傳統文化,怎麼能用……」

「好好好,小古板。」他換了個姿勢繼續昏昏欲睡,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是我錯了。」

江月盯着他好看的側臉,猶豫許久,還是沒忍住問出口:「雲開,你要去雲山?那裡去年還雪崩過……」

他聽了,忽然直起身子,江月剛好撞進他蘊着笑意的視線里,心裡有些慌,趕忙錯開,可是他卻不依不饒的盯着她看:

「怎麼?關心這個幹嘛?不捨得我,還是,不放心我?」

他笑得讓人臉紅心跳,江月裝作鎮定的翻了頁書,勉強鎮定說:「自戀。」

「提醒你注意安全而已,我就是去年去的雲山,還在那和死神打了個招呼。」

他卻顯得一點都不好奇:「哦,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經歷啊。不過呢,那場雪崩,我也見過。」

這下震驚的變成江月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也去過?」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笑道:「是啊。」

「和徐逸一起的。」

聽到這個名字,她突然就泄了氣一樣,感覺不是那麼驚訝了。江月想,既然雲開和徐逸是好朋友,那麼他們一起去爬山,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她的心潮依舊起起伏伏,怦怦響個不停,半響,也只說出個「哦」字。

「那麼,」雲開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起來:「江月,要不要和我一起?你敢再去一次嗎?」

有點像蠱惑人心的妖怪,她沒由來地想。

再登上雲山時,江月更多的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追着雲開的步子。靠近山頂處的積雪很厚,她走的有些害怕,縱然安全設施做了全套,但是上次留下的陰影並不容易克服。

雲開之前那樣問只是想逗逗她,卻沒想到她咬唇思索了一陣以後,竟然說了個「好」。但是畢竟是自己撩撥的,他只好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避免出現什麼意外。走過幾塊不穩定的岩石時,他一邊嫌麻煩不住地搖頭,一邊卻緊緊攥住她的手,在蕭索的冷風裡,柔聲提醒她應該踩到哪裡。

縱然是海拔幾千米呼嘯着的風,也吹不散那些話語裡蘊着的溫柔。

登山快結束那幾天的夜晚,江月和雲開常常湊到一起,圍着火堆坐。守着燃着的火焰,他們抬起頭可以看見群山層疊,深邃的夜幕里,處處都是高低漂浮的星塵,最遠處有幾抹魚肚白,好像通向不知名的遠方。

她盯着那抹白色入神,卻有幾分溫柔染過跳動的火焰,模糊了她的視線,回過神,是雲開的聲音:

「在一個年輕的夜裡/聽過一首歌/清洌纏綿/如山風拂過百合/再渴望時/卻聲息寂滅/不見蹤跡亦無來處……」

她認真聽他說完,才笑:「沒想到你喜歡這種詩啊。說起來,你不是不喜歡語文嗎?」

「是不喜歡語文。」他撥拉幾下火堆,濺出幾點火星,「不過我認識一個人,她喜歡席慕蓉,有感而發而已。」

江月點點頭,把頭埋進臂彎:「我也很喜歡席慕蓉。」

他隨意地說:「你記性是不是不好啊?」

聲音散在風裡,她沒聽清。

沉默半響,然後叫了他一聲:「雲開。」

他隔着火光望向縮成一團的她,聽見她小心翼翼地問:「你上次和徐逸一起爬山……你說,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5

莫名其妙的,江月感覺自己被雲開單方面冷戰了。似乎冷戰的開始,就是他說的那句「不怎麼樣」。

「你說,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他扔了樹枝,冷硬地說:「不怎麼樣。」

她剛聽見時還有些愣,有些莫名其妙,雲開卻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回家時要坐幾個小時的車,她恰逢生理期,坐在車上顛簸的頭昏腦漲,又疼的死去活來。他第一個發現她臉色不好,費心費力弄來了熱水,又認命地讓她靠着自己睡覺。

就算這樣,他還是沒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貧幾句開她玩笑,一路上只是安靜地坐着,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那之後他們十幾天沒見面,江月第一天去學校時沒等到雲開,以為他不再想和她一起走了,就只好認命地自己上下學。然而過了幾天,他突然咬牙切齒地找到她,問:「你想怎樣?」

江月簡直莫名其妙,問:「什麼我想怎樣?」

他盯着她看,似乎有些撒嬌的意味:「你難道看不出我生氣了嗎?」

然而江月有點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撒嬌?雲開?

她強迫自己別想些亂七八糟的,點點頭回答他:「我看出來了。」

「那你……」他抱臂,「那你為什麼不找我。」

「雲開,你是三歲小孩子嗎?」她這會兒確定了,他一定是在病着。

江月解釋道:「是你先莫名其妙不理我的。」

「我?那你為什麼要問我徐逸的事?」

他收起以前開玩笑時的輕佻,有些認真地問道:「你喜歡他?」

江月一抬頭撞進他悠遠的視線里,那裡就好像波光粼粼的一片海,看起來是一片光亮,但深得令人暈眩,藏着一些讓人不敢深究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就要拒絕,卻愣了幾秒。

她忽然也很好奇,自己為什麼一直要找徐逸,為什麼要去給他寫信,為什麼把他的照片好好保存,為什麼要去操場看他呢?

可是,她看見徐逸時,又分明只是猶豫着要不要親口說句謝謝。論及「喜歡」二字,也許當初在雪山上是有過的,可現在,她肯定不是的,她不是喜歡他。

可是她的猶豫在雲開的眼睛裡是另外的意味,她沉默久了,他反而恢復以前那副樣子,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不過,好好想想怎樣讓我替你保密吧。我可沒那麼好收買。」

然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讓江月沒由來地感受到了一種煩躁。

她想,這人到底想幹嘛啊。

然而冷戰沒堅持多久,江月跑操的時候被踩到鞋帶扭到了腳,以前是她陪雲開去醫務室,這會兒是他心急火燎地把她背去了醫務室。

「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他一邊給她的腳腕塗藥膏,一邊吐槽她,「就算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也不用這樣吧。跑操前難道不知道要系好鞋帶嗎?」

他稍稍用力,江月疼的叫出來,忍不住捶他肩膀:「別胡說八道了,你能不能輕點……」

他抬頭看她:「疼嗎?」

她眼睛裡水蒙蒙的一片,臉色有些蒼白,可憐兮兮地說:「疼。」

他突然就心軟,嘆了口氣,動作放慢了不少:「我怎麼總是碰上這種事,怎麼好像永遠在照顧你。」

她的心緒被他一句話攪得天翻地覆,他們隔的很近,而她的胸腔怦怦作響,她突然擔心他是不是會聽見。

江月只好說話掩飾自己的心跳:「我又沒讓你照顧我……」

「那不然讓誰?你想讓誰?」他問的她啞口無言,「徐逸嗎?」

江月無端想起曾經在雪山上,那個少年坐在她身邊,她疼得厲害,意識模糊間聽見他給自己輕輕柔柔地唱了首歌。她努力地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告訴他什麼。

可是她想不起來了。

當那個少年的身影漸漸與身前這個模樣認真的男孩子重疊時,她轉了個話題:

「雲開,唱個歌吧。唱個歌我就不疼了。」

他頓了頓,嘴角慢慢勾起:「你記性還不是一般的差啊,我說過,我可不隨便唱歌。」

「不過呢,因為是你,例個外吧。」

他笑容晃了她的眼,一開口似乎是星河灑下的溫柔,讓她愣了愣,回過神聽到的只有最後一句:

「……不要路過我/畢竟我說不出口的/太喜歡你」

那句「太喜歡你」,讓她怦然心動。

6

江月伏在雲開背上的時候,覺得他的背寬厚溫暖。在這兒只能看見他的鼻樑挺拔,睫毛撲閃,她想,換了哪個女生,大概都會淪陷在這裡吧。

他背着她回家,一步一步路過明月與夜風,路過車流與人群,路過喧囂和繁華,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猛烈,明目張胆地張牙舞爪着。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雲開忽然叫了她一聲:「江月。」

「你真的喜歡徐逸嗎?」

又是這個問題,然而這次她眨了眨眼睛,聲音堅定地回答道:「沒有。」

「去年,我從雪崩里被救出來的時候,他剛好陪在我身邊。」

他頓了頓,輕輕笑:「難道按照常理來說,你不應該以身相許嗎?」

「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吧?」她低聲嗔怪,「我只是,想親口謝謝他。」

他卻再沒說話,到了家以後,他把她輕輕放下來。那時候有束昏黃的燈光落進他眼底,少年專注地盯着她看。江月卻不敢直視他,掩飾似的偏過頭:

「我,我要回家了。」

「等等。」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等她反應了三秒鐘以後,才慢慢說:「如果你不甩開我,我也不會放手的。」

她瞪大眼睛望向他,他在笑,就像曾經做過無數次的,輕輕將她額前遮住眼睛的幾縷頭髮理到耳後。

「徐逸其實從來沒去過雲山。」

「給你留下明信片的人是我。」

「我在想,如果你承認你真的喜歡他,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夜風似乎突然沉寂,遠處雲翻湧起來遮住了大半個月亮。

「你……」信息量太大,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忽然有點被戲弄了的委屈,她問:「什麼?」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留別人的名字,你……你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他沉默幾秒鐘,才說:「我從來沒想過給你留明信片,那是徐逸在登山前強塞給我的,不小心落在那裡了。」

「我是一開始就認出你了,認出了那張照片,不然也不會幫你領日記本。」

「至於不告訴你,」他眼睛熠熠生輝,「是沒想過,我會喜歡上你。」

她的手在微微顫抖,他說着最撩撥的情話,認真得以致滾燙了臉頰,戳中了心間柔軟。

「當初陪着你鼓勵你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可不想一個哭哭啼啼的、非得告訴我自己唱歌好聽的小姑娘相信什麼以身相許非要找我。」

「但是我現在後悔了。既然是你,你必須以身相許。」

他的眼睛那樣明亮,熾熱得甚至容不得她說個「不」字。

江月好久才從他的視線里回神,有些不知所措道:

「我……才不會因為之前那些事就以身相許!什麼年代了!」

可是話一出口,她又有些後悔,小聲補了一句:

「但是我……我不討厭你。」

雲開愣了一會,看着她害羞地溜回家以後,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她紅着臉說出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感覺有點蠢,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嘴角上揚。

扣上門,江月背靠着牆大口喘着氣,腦海里是剛才一幕幕畫面的剪影。她拼命想把這一切拋之腦後,可是這個時候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我不討厭你。

——是說,我喜歡你。】

江月看着他發過來的消息,心潮起伏。她攥着手機抬眼看向窗外,層層疊疊的雲堆在天際,卻還是有水銀似的月光泄下來繞在身畔。

雲深時見月,不巧,我看見了你。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9-17 23:09:52

兩個人的感情往往都是當局者迷,找人開導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頭像
2024-07-24 10:07:50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頭像
2024-06-06 15:06:33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頭像
2024-06-01 16:06:27

如果發信息,對方就是不回復,還不刪微信怎麼挽回?

 添加導師LINE:jaqg

獲取更多愛情挽回攻略 婚姻修復技巧 戀愛脫單幹貨

發表評論 (已有4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