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我還記得和謝致確定關係的那一天,當時是晚上七點左右,我剛學完科三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回到學校,我想抄近路,於是穿過小樹林,從人工湖回寢室。
十月份的天色已經暗了,月亮掛在天上,繁星點綴。
我走過去的時候,恰好看見一個女生撲進男生懷裡,踮起腳強吻他。說強吻也不對,因為男生並沒有拒絕。
看到這幕的我可太尷尬了,剛想往回走,就看見強吻結束,女生抱住男生的腰,帶着哭腔道:「謝致,我不分手。」
月光下,他的臉清楚地映入眼帘。
這是一張俊美至極的臉,鼻樑高挺,內雙眼顯得眼部輪廓很深邃,眼尾上挑,帶着幾分邪性。
我愣了下,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往旁邊悄悄挪了幾步,躲在樹後偷窺。
和女生的難過相比,謝致可謂是非常淡定,甚至,唇角還掛着幾分笑。
他拉開女生的手,抬手拭去唇間的水漬,這個動作充滿了色慾,配着他那張俊美如妖孽的容顏,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就當是告別吻了。」
「謝致,我……」
「噓!」他伸指抵住女生的唇,臉上依舊掛着笑容,但卻不及眼底,「你想胡攪蠻纏嗎,嗯?」
女生大概知道他是不好惹的,明明不甘心,卻還是不敢惹怒他,咬着唇,一步三回首地離開了。
夜間,吹起了一陣涼風,我攏了攏外套,等着他離開,但是,他卻朝着我這個方面走來了。
「好看嗎?」他淡淡地問。
我垂着眸,看着腳尖,小聲地道:「我只是路過。」
忽地,下巴傳來一陣涼意。他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
我聽見他笑了聲,「是你呀!」
原來,他還記得我嗎?
說來可笑,這一瞬,心裡突然湧出了幾分竊喜,上次琴琴過生日帶我去酒吧,我不小心撞到了他,說了兩句話,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我。
他饒有興致地看着我,看我手足無措,臉頰緋紅地被迫注視他。
「你要做我女朋友嗎?」我聽見他這麼問。
他壓低了嗓音,我知道,他只是想玩玩,方才那個女生的結局也許就是我的未來。
謝致就像是火,吸引着我這個飛蛾,喜歡他的人如過江之鯽,而我,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說來可笑,明明不在一個系,我卻經常能在學校看見他,或者說,用「偷看」來形容更為合適,動漫里有個詞語叫做「痴漢」,我覺得這就是我的真實寫照。
飛蛾撲火的結局早已經註定,但是我還是抵抗不了誘惑,也許,在乖巧的表面下,我有一顆敢於冒險的心。
我聽見自己小聲卻堅定的聲音,「好。」
他挑了挑眉,眼中噙滿了笑意,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
2
謝致對所有人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就像遊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在他眼裡,只有他覺得有趣的東西才可以提起他的興致,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對其他人來說,我平靜無波的性格怎麼也稱不上有趣。
我還記得戀愛的半個月後,那天下午,謝致突然給我打了電話,告訴我明天是他的21歲生日。
他笑着問我,「準備好禮物了沒?」
自然是沒有,我老實地回答,「等會兒我去買。」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你告訴我。」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輕笑,他低低的聲音充滿着暗示與誘惑,「不如將你自己送給我好了。」
剎那間,我仿佛回到了在人工湖的那一夜,他也是這樣,像墮天使一般蠱惑着信徒,心甘情願地拜服在他的腳下,一步步走入深淵。
依如那一夜,我回了他一個「好」字。
也許,前二十年的乖巧,只是我叛逆的偽裝,若懸崖對面是謝致,我就甘願向前跳去,即便會摔得粉身碎骨。
我去了附近一家紋身店,老闆是個年輕女人,長的很漂亮。
「我要紋身。」
她看了我一眼,招手讓我進去裡屋。
「要紋什麼?紋在哪裡?」
來之前我就想好了,「紋兩個字——謝致,紋在……左胸上。」
老闆大概是見多了我這種痴女,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紋身很順利,他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樣,一針針刺上我的心臟,引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第二天,我搭車去到他的家,一棟很大的別墅,但是除了他,別無一人。
我走在他旁邊,突然問了句,「你帶其他人回來過嗎?」
這個其他人說的非常有意思,換而言之,就是指的他前女友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就是很突然的脫口而出,說吃醋也不盡然,就是覺得初夜的美好和浪漫不應該沾染其他女人的氣息。
謝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答道:「沒有。」
「所以,我是第一個來的女生?」
「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畢竟,這棟別墅是我新買的。」
「哦,」我應了聲。
他捻了捻我的下巴,勾唇淺笑,「失望了?」
「有一點。」
但是在意料之中,畢竟,從喜歡上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在感情上到底是什麼人。
用網絡用語來說,謝致就是渣男,而明知他是渣男還要跟他談戀愛的我,就是犯賤。
犯賤,也挺好的,我很清楚,謝致對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我不想去克制,人生在世,也不能一直循規蹈矩下去吧!總得瘋狂一次才算完整。
走進主臥,他從衣帽間拿了件白色襯衫扔給我,下巴微抬,「去洗澡。」
我捏着襯衫,小聲地道:「我紋身了,還不能沾水。」
他似乎有些驚訝,眉峰輕挑,「紋哪呢?」
「謝致……」他饒有興致地念出這兩個字,攥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視着他。
他是天生的情種,浪蕩人間,不會為任何一人停留,也許,就算為他而死,他也不會眨一下眼,最多就是在墳前送一束白菊,像我這種做法在他看來興許是很愚蠢的行為,他不會感動,只會覺得可笑,就如現在這般,他似笑非笑地說了句,「閔月姚,你可真有趣。」
於他可言,最不屑一顧的就是愛情,因為這是他唾手可得的,甚至不需要張嘴,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有數不清的女人前仆後繼地將真心捧給他。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極淚泣,恍惚間,我想起看過的童話故事,小人魚為了和王子在一起幻化出雙腿,她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但是,身體的疼痛卻抵不過心中的喜悅。
3
我成了謝致感情史上堅持的最為長久的一個女人,據傳聞說,謝致一年至少要換五六個女朋友,但是自從有了我之後,他已經兩年多沒換女朋友了。
我一直覺得我能在謝致身邊待這麼久是因為我的乖巧。
耍小性子、拈酸吃醋、亦或是妄想得到他的愛,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中,要想在他身邊待得久,聽話是首要條件。
和謝致在一起兩年多,有一次我急沖沖地想去藥店,但是卻被他攔住,「大晚上的,你去哪買?」
「可是……會懷孕的。」
他勾了勾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問:「怎麼,不想給我生孩子?」
我老實地點了點頭。
他笑容淡了下去,「真不想?」
他見過很多企圖利用孩子上位的女人,我知道他厭惡這種人,所以不想惹他生氣,但是事情好像被我搞砸了,當我回答「不想」的時候,他竟然有一點生氣,也或許,這無關其他,只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
我不知道我還可以在他身邊待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他在看熱搜:「芭蕾公主回國。」
裡面有個穿着芭蕾服的年輕女舞者,眉眼清冷,自帶一身傲氣,在多年前,我曾經看到過她,不同的是,那時的她要比現在稚嫩得很多。
謝致看着熱搜里的照片,久久都沒有劃開,我從未見過他這種目光,似懷念,似糾結,也是在這一瞬我明白了,也許,我的保質期到了。
他的表姐葉夢也曾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過,「你知道白月光嗎?如果她回來,我打賭,阿致會立馬把你給踹了。」
女孩叫柯采韻,普通人家的女兒,但是因為在芭蕾這一塊天資聰穎,所以一直在國外深造,而後獲得過不少大獎,在年輕一輩里是數一數二的舞者。
她和謝致以前在同一所高中就讀,是謝致的初戀,也是謝致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阿致讀高中的時候和現在完全不一樣,那時候,他可是老師口中的三好學生,當然,這也是假象,因為他將所有陰暗面都隱藏了起來,我們也樂見其成,畢竟無論在學校還是社會,都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後來他和柯采韻談戀愛,陰暗面一點點暴露出來,柯采韻這個人三觀出奇的正,而阿致天生就是個壞種,她接受不了,所以就和阿致分手了,高考完就出了國。」
「自從和柯采韻分手,阿致就不再偽裝了,怎麼喜歡怎麼來,他不管別人怎麼看他,浪蕩也好,濫情也罷。」
柯采韻回國的那天晚上,謝致在床上格外賣力,也不知怎麼地,我突然想起了那些狗血的替身電視劇,傻傻地問了句,「我有哪裡長的像她嗎?」
他怔了下,啞然失笑,「有。」
下一秒,他將我摟進懷裡,不緊不慢道:「都是女的。」
老實說,挺開心的,至少他和我在一起並沒有夾雜其它不純粹的東西。
4
我滿23歲的那天晚上,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小菜,他非常給面子的嘗了口,點頭道:「還不錯。」
嘗第二口的時候,他接到一個電話,雖然沒開擴音,但我還是能從他的神情里看出電話那端是誰,這是距離柯采韻回國的第二個月,她終於忍不住給謝致打了電話。
沒有人能拒絕謝致的喜歡,七年前的柯采韻以為自己能做到,但事實恰好與之相反,就算在國外她依舊對他念念不忘,回國後等不到他的聯繫,更是不惜放低高傲的姿態。
掛上電話,謝致拿起外套,毫不猶豫地起身,「我出去了。」
他一直走到門邊,突然回過頭,恰好看見我微張的嘴。
「想說什麼?」他問道。
我露出一個笑,「我等你回來。」
他淡淡地回我一個笑,沒再說話,揚長而去。
牆壁掛着的鐘表在不停地運作着,起先,我盯着秒針轉,後來,時針也在不停地轉動,最後指向十二點。
微博推送的訊息在手機最上方的橫欄跳躍着,我點進那個帶着芭蕾的字樣。
「芭蕾公主柯采韻戀情曝光,對方疑似原山科技的總裁謝致,有記者拍到二人共進浪漫晚餐,而後兩人上車去了柯采韻的公寓,一直沒有出來。」
看來,兩人是破鏡重圓了,我等不到謝致回來了,也許現在的他正軟玉溫香在懷。
我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吃着冷菜,我的心就像這偌大的別墅一樣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謝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彼時的我正在醫院掛點滴,因為吃了太多冷菜,我的胃腸在抗議。
坐在醫院的長廊里,我看見他帶着一身寒意而來。
《大話西遊》有這麼一句台詞: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着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這一幕卻與之相反,我的意中人,踏着無邊夜色,不是來娶我的,而是來和我分手。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女人的直覺不是說着玩的,就像葉夢上次說的那樣,只要柯采韻回國,我就會被他一腳踹開,而昨晚,也應證了這句話,只要柯采韻一個電話,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奔向她,而我,算什麼呢?白飯粒還妄想同白月光比嗎?
我知道謝致不愛我,因為曾經我問過他這個問題,起因是那次因為我的爛好心,幫助了一個偽裝成孤寡老人的人販子,結果被其迷暈差點被拐賣。
被謝致救出後,葉夢跟我說過,「阿致動用了很多關係才找到你,他的往屆女友可不會讓他費這麼大的力氣,是死是活他都不會在意。」
這番話給了我一點奢望,我以為謝致對我是不同的,試探性地問過他,「謝致,你喜歡我嗎?」
他沒說話,而是指了指旁邊的貓咖,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和貓咖里的客人擼貓的動作一模一樣。
5
「好點沒?」謝致的話拉回我的思緒。
我仰視着他,一言不發。
眼中有晶瑩在閃爍,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抹了抹我臉上的淚痕,突然開口道:「月城的雪山,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他一定不會知道,我想去的原因是雪山腳下有一個月老祠,但是念叨了幾個月,他一直沒合適的時間,這次提出來,是打算做我分手的補償嗎?
也罷,反正分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次日,我和謝致便踏上了雪山之旅,雲端之上,我貼着窗戶朝外看,伸出手,像個小孩似的描繪着雲朵的形狀。
他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笑着,「開心嗎?」
「開心。」
這趟旅途我會牢牢地記在心裡,閒來無事就拿出來翻一下,它不是分手之旅,而是充滿着美好與浪漫的旅行。
我去了期盼已久的月老祠,但是現在,它似乎已經不能幫我了。
而後我們又去爬了雪山,我和謝致堆了一個很袖珍的小雪人,不到巴掌大,謝致在周圍找了半天,才撿到兩根細細的樹枝插在雪人身上做雙手,我捧着它,將它放進半山腰的一個樹洞裡。
雪山的溫度很低,它也許能堅持很久,直到下一次我來看它。
「真的開心嗎?」謝致又問了一句。
我的回答是一個燦爛的笑容,而後,踮起腳主動親吻他。
他一向是屬於強勢的一方,很快便反客為主,兇狠地吸吮我的嘴唇,麻意從舌根一直蔓延到嘴唇,他咬着我的下唇,就像叼着一塊嫩肉,狠狠地拿牙齒磨着,似乎在發泄什麼怒氣。
他的神色晦暗難明,他眼中的複雜情緒我也看不清。
此吻既畢,謝致突然捏住我的臉,問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帶你來這嗎?」
我抿緊唇,小聲地道:「分手旅行。」
「閔月姚,你可真聰明,」他忽地笑了,這是冷笑,眼神十分兇狠,恨不得生吞了我似的。
我聽得出他在反諷我,老實說,雖然一直都知道他喜怒無常,但是此刻的我還是非常茫然,我不懂,我明明都按他的意思做了,為什麼他還是不高興。
回去的路上,我倆誰也沒說話,至於分手這話也沒有人提出,我以為這是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所以回去後我就搬出了別墅。
拖着行李箱,我向他告別,「謝致,我走了。」
他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間,懶懶地吐出兩個字,「滾吧!」
說不在意他的惡言是假的,我咬住唇,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謝致嗤了聲,「不是你要走嗎,現在做出這幅表情給誰看?」
可是謝致,如果我不這麼做,難不成等着你趕我嗎?囁嚅着唇,我到底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別墅。
6
離開別墅後,我住進了琴琴的出租屋,得知我們分手的消息,她大為吃驚,又覺得在意料之中,「你都堅持這麼久了,我還以為能把那魔星拿下呢,看來,還是段位不夠。」
我沒有接話,正在專心致志地疊千紙鶴,聽說,折滿一千個紙鶴就可以許一個願望。
琴琴看見後,不禁嘲笑道:「就算你折一萬隻來許願也不可能實現的。」
我沒有接話,仍舊仔細疊着,每一隻的摺痕我都要求完美。
琴琴大概以為我瘋魔了,抓住我的手制止道:「什麼能許願都是騙小孩子的,你不會以為真能用這個挽回謝致吧!」
「我沒想挽回他,」我拉開她的手說道,他是雲上月,我從來都只能仰望他,就這樣一直看着,靜靜地看着就好了。
熬了幾天,一千隻千紙鶴終於折好了,我用漂亮的玻璃瓶裝着,同我的辭職報告一起帶去公司。
葉夢頗為意外,「你要辭職?」
「對。」
她以為我是因為分手而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其實,也不盡然,無論怎樣,生活總是要繼續的,我只是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而已。
她給謝致打了個電話,對我說道:「阿致讓你親自把辭職報告交給他。」
我走到門邊的時候,她又提醒了句,「阿致已經準備和柯采韻訂婚了,她現在在阿致那商量訂婚的事宜,無論是哭還是鬧你都別弄得太難看,你知道的,阿致很討厭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她卻是白擔心了,因為我一沒哭,二沒鬧,甚至還帶着笑容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從柯采韻回國的那一天起,我就設想過這個情況的發生,大概是因為在心裡演練過很多遍,所以我能勉強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辦公室里,我看見柯采韻站在他的身旁,腰細腿長,不止是身材非常般配,相貌也十分登對,怪不得熱搜下的評論都說他倆是郎才女貌。
柯采韻打量了我一番,唇角輕抿,低聲而問:「她就是你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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