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可以地久天長,但有些感情不如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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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菁萍和嚴敬軒是一對交往了兩年的校園情侶,大學畢業之旅,浪漫多情的嚴敬軒突然手捧玫瑰和鑽戒,單膝跪下向她求婚。

旅遊巴士上的同學一齊幫他喊:「嫁給他,嫁給他。」

本來唐菁萍還有點遲疑,畢竟他們馬上大學畢業,涉及到擇業的去留問題,現在結婚會不會有點草率呢?再說一向甜言蜜語、體貼入微的男友異性緣實在好到爆棚,她的名醋暗醋不知道吃了多少缸,如果結婚後他仍不知道收斂該如何是好呢?

在大家的起鬨和祝福聲中,這些小小的煩惱像可樂瓶壁上的氣泡,自個兒破滅了。

有些感情可以地久天長,但有些感情不如相忘於江湖

領了畢業證的兩人,就着那身學士服去民政局註冊登記,兩家約定半年後舉行儀式。結果在籌備婚禮期間,兩人從裝修風格吵到請帖名單,各種鬧彆扭,多多少少有些後悔扯證早了。

某個烏雲蔽日的早上,唐菁萍正拿着花剪修剪玻璃瓶中的康乃馨,嚴敬軒拎着車鑰匙告訴她,「老婆,我約了表哥去水庫釣魚,禮儀那邊等我回來再說吧。」

不等唐菁萍回答,他打開門,從外面「砰」地一聲闔上了。

釣魚,釣魚,一天到晚就知道釣魚,難道釣魚比婚禮還重要?唐菁萍「咔擦」剪落了一朵康乃馨,眉心打了個深深的結。

沒想到,嚴敬軒出門兩小時後,表哥打唐菁萍電話找他。

「他,他分明一早就開車過去了,你說什麼?沒,沒見到他?」糟了,唐菁萍以為嚴敬軒在路上出了意外,嚇得連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弟妹,你聽我說,我怎麼可能見到他?他昨天跟我說你們上午約了禮儀公司。」表哥是個老實人,講話一向坦誠,他忙不失迭地說:「我今天運氣超級好耶,釣了好多魚,我一個單身漢也吃不完,想讓他過來我家拿幾條,誰知他電話打不通,索性就打給你啦。」

顯然是穿幫了。唐菁萍握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起。

誰不渴望天長地久的愛情

好傢夥,嚴敬軒竟然對她說謊!

唐菁萍第一反應是:他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故意隱瞞她的。一個男人處心積慮地撒謊,這事絕對與女人有關。難怪嚴敬軒去「釣魚」都要穿得花里胡哨,嘁,敢情兒釣的是「美人魚」呀!

她一遍遍撥打他的電話,果然打不通,內心的惱怒和怨恨一起涌了上來,怒火不斷灼燒着理智,仿佛隨時隨地要衝破她的軀殼,破壞掉眼前的一切。

那捆康乃馨是嚴敬軒前天送了,她還記得他當時含情脈脈地說:「紅色康乃馨代表相信愛情。」

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臭嘴!唐菁萍一甩手,將玻璃花瓶摔個粉碎,裡面的紅色康乃馨混合着液體散落一地,將她悲憤的心境染得似血一樣紅。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嚴敬軒才回電。

「哎呀,抱歉,老婆大人,這裡信號很爛,才看見短信提示有未接來電。」他抱歉地說,「我太專注於釣魚了,壓根沒看手機呢。」

「你在哪個水庫釣魚啊?收穫很多吧?用不用我過去幫你拉魚呀?」唐菁萍口氣不善地問。

「呵呵,你怎麼可能幫到上忙,這都是男人的興趣所在。行了,既然老婆不高興,收杆走人,反正也沒釣到魚,乾脆回家陪老婆。」機智的嚴敬軒聽出她的不爽,連忙送上甜言蜜語。

「釣不到魚真的無所謂了,」唐菁萍一聽他還在繼續扯謊,火爆的脾氣發作了,索性揭開老底,「反正你表哥說了,他釣了很多,你回來的時候順道過去拿一些,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今天特別想吃魚。」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老婆,你聽我解釋,」嚴敬軒的反應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立刻「從實招來」,他哭喪着一張臉,說:「還不是你總抱怨那家禮儀公司創意不夠好,剛好我們校友新開了一家婚慶公司……所以我想讓……老同學幫個忙……」

嚴敬軒說得這個老同學不是別人,正是唐菁萍的死對頭尚清娟。

和你漸行漸遠的那個人還好嗎

兩人因為一次舞蹈比賽而結怨,第一名明明應該是唐菁萍的《雀之靈》,結果主持人一時口誤,報成了尚清娟的《紳士舞》,當尚清娟興沖沖地站在領獎台上,熱淚盈眶地準備致感謝詞時,二貨主持人更正了名次,一桶涼水潑醒了她,尚清娟呆若木雞地站在台上尷尬不已。

失落之餘,尚清娟恨起了得獎的唐菁萍,到處說她根本不懂藝術,這年頭只有老古董才跳民族舞,而她尚清娟才是時尚舞蹈的領軍人。

這種有失公正的流言蜚語傳到唐菁萍耳朵里,她自然不高興,譏諷尚清娟是酸葡萄心理,技不如人卻死鴨子嘴硬,那種簡單的現代舞連廣場大媽都會,她就那點實力也配上台參賽。

沒多久,唐菁萍聽說尚清娟狂追新聞系一帥哥,她出於好奇過去瞧瞧。只因在人海中多看了一眼,她與嚴敬軒便一見傾心,很快確立了情侶關係。

她和尚清娟的梁子算是正式結下了。

俗話說,男人需要認可,女人需要理解。

近日來,嚴敬軒與唐菁萍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摩擦不斷升級,他的自信嚴重受挫。剛好尚清娟約他出來敘舊,他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因為他需要別人的肯定,以及一些愛慕的小崇拜。

嚴敬軒原本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的:和尚清娟喝完早茶,順道繞到表哥家,弄幾條鮮魚回去,假裝是自己釣的。

嘿,沒想到表哥這傢伙這麼不給力,這一點小事沒打招呼,他就暗地裡拆台。

「菁萍啊,我是明娟,你別生家軒的氣哦,是我讓他這麼說的。結果還是讓你多想了,不好意思,給你們夫妻帶來困擾了。」電話那頭傳來尚清娟嗲嗲的嗓音。

唐菁萍聽到她的聲音,簡直氣到炸肺。

整間校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尚清娟對嚴敬軒有多迷戀,連他們交往之後,尚清娟年年情人節還要厚着臉皮送禮物,為了這個「妖孽」他們可沒少爭吵。現在倒好,嚴敬軒背着準新娘,偷偷去會面,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y!

「呦,哪兒來的多嘴的麻雀?」唐菁萍怒不可揭地說,「我和自家男人說話,還倫不着外人多嘴多舌!嚴敬軒,限定你半小時內回來,否則咱們玩完!」

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

嚴敬軒灰頭土臉地回來了,剛一進門,看見滿地的玻璃碴和殘敗的花,愣了一下神。

一隻抱枕橫空飛了過來,正砸中他的左臉頰,雖然不痛,但是被砸的感覺十分窩火,內心似乎被什麼東西壓抑着,久久不能釋懷。

「你捨得回來啦?你怎麼不繼續跟她吃個午飯、晚飯,隨便再吃個宵夜啊!」唐菁萍的黑眸中颳起了旋風,嗓門大得幾近失控。

「行了,行了,我錯了!你消停點吧,我懶得跟你吵!」嚴敬軒敷衍兩句,走到衛生間拿掃把,打算清理地面。

他們雖然交往了兩年,還沒有同居這兩個月認識的多。嚴敬軒深知再跟她拌嘴下去,唐菁萍會像一隻鱷魚咬住他的錯誤不放,直到他低頭認錯為止。既然結果都是一樣,他還不如早早認了錯,免去一場無用的口水戰。

「什麼叫我懶得跟你吵?你要搞清楚是你先惹我的,不是我閒得蛋疼找你麻煩!」唐菁萍的火氣更勝一籌。

嚴敬軒沒理她,埋頭打掃,他想着不搭腔就會沒事。唐菁萍是白羊座,火爆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他犯不着此刻引爆她,那樣炸傷的肯定是自己。

「我跟你講話呢,裝聾作啞是吧?」唐菁萍又扔來一個抱枕,正好砸中他的額頭。

「你到底有完沒完?」嚴敬軒怒了,把抱枕丟了回去。

丟得不准,剛好丟進地上那一灘水漬,濺了唐菁萍一腳。唐菁萍哇哇大叫,順手抓起沙發上的零錢包,一股腦兒地砸了過去。

「你真是暴力狂!」嚴敬軒一抬手抓住了飛奔的錢包,嘴裡變相攻擊她,「動手的女人最沒素質!」

「沒素質」三個字深深刺傷了唐菁萍。她自幼父母離異,母親跟陌生人跑了,從此了無音訊,是父親一手把她帶大的。中學是在鎮上讀的,班上很多人知道她家底細,總有女生故意嘲笑她,說她母親是個「超沒素質」的女人,生得小孩肯定也沒素質,因此欺負她、隔離她、疏遠她。即使她後來成了舞蹈達人,念了很好的大學,找了艷羨的工作,仍然厭惡別人那樣評價她。

偏偏嚴敬軒就愛明知故犯,一個詞就能激起唐菁萍最大的怒火,讓她想遏制都難!

「你再說一遍試試!」唐菁萍歇斯底里地咆哮。

「你瞧你現在跟潑婦罵街有何區別?嗓門大得震天吼,也不怕鄰居告你擾民?」嚴敬軒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我當年竟然覺得你溫柔可人,真是眼夾豆豉!」

唐菁萍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喪失理智般撲了過去,用力捶打他……

這一架吵得昏天暗地,天地為之色變,婚房成了垃圾場,兩個人把能砸的東西都摔了。

「不過了,大不了離婚!」唐菁萍當晚賭氣跑回娘家。

唐父是個搞技術的老科員,一根筋兒通到底,聽說女兒受了委屈,非去嚴家討個說法。嚴家三代經商出身,女人早看慣了男人在職場上的「逢場作戲」,覺得唐菁萍不免小題大做了些,若把這種「悍婦」娶回家,必定上演「河東獅吼」,將來兒子可有罪受嘍。

明明是小夫妻倆的事,被家人一攪合,戰事進入一級戒備。

「準新娘」在家裡蹲守了兩個禮拜,卻遲遲不見嚴敬軒上門「負荊請罪」,整日抓心撓肝,越來越不淡定了。同居這段日子,大架小架沒少掐,都是以男方服軟認錯收場,如今婚禮進入倒計時,他卻一反常態,難道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

唐菁萍連續失眠幾日,在一個陰雨連綿的早上,收到了一封來自嚴敬軒的郵件。拆開來,裡面是一封極短的分手信,寥寥幾個字,寫着:我們都沒有錯,只是不再適合。信封裡面還夾着一份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

網上說,沒素質的戀人才會選擇寫信分手。唐菁萍捏着快遞,冷笑出聲。

她拖着一隻拉杆箱,去婚房把自己的東西搬了出去。臨走前,她將《離婚協議書》擱在桌上,抹上了艷麗的口紅,對梳妝鏡露出空洞的笑容,然後用殘餘的口紅在鏡面寫下留言:感謝你的不娶之恩,他日我必嫁做良人。

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相愛根本就是一場錯誤,既然衝突日益明顯,趁着還沒生兒育女,就此劃上句號未必不是好事,既然你不能許我地久天長,我們還不如相忘於江湖。

在意的人不會離開

周末,同事喊唐菁萍一起出來嗨,不外乎吃飯、K歌、蹦迪。

她換上了新買的抹胸洋裙和漆皮細高跟,一貫走清純路線的唐菁萍,換了一套裝束,瞬間變得嫵媚動人。

在場的未婚男士無一不為之傾倒,尤其是那個叫高世源的業務主管,看她的眼神分分鐘能擦出火花。他是銀行里的業務骨幹,對唐菁萍的工作很是關照,她知道他一直暗戀自己。

大家在一起喝了點酒,唱K的時候,唐菁萍趁着酒勁點了一首梁靜茹的《分手快樂》。當她唱到「你說你不怕分手,只有一點遺憾難過」,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如決堤的洪水猛獸,洶湧而出,頃刻濕了臉龐……

「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高世源仗着酒膽,走到唐菁萍面前,不由分說把她架了出去。

夜風一吹,唐菁萍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了不少,對於這個結果,她表示不滿。本想喝個酩酊大醉,再打個電話給嚴敬軒,告訴他:「就算是欺騙也好,請不要離開我。」結果號碼還沒撥,酒特麼就醒了。

她有些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會有這種「費解」的感情,只因在人群里多看了他一眼,就要為這微不足道的心動,押上自己一生的運氣,越是不甘心越是不得善終。像紫霞仙子說的「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窩囊得不行,怕分怕離怕他喜歡上別人,怕我的孫悟空,成了別人的齊天大聖。」怕有用嗎?嚴敬軒已經從老公成了「前夫」。

「我分手了!」這是唐菁萍坐進高世源車裡說的第一句話。

「請問我夠格給你做備胎嗎?」高世源彬彬有禮地問。

這個男人家世清白、學識淵博,大她三歲,會體貼人,只是長相過於大眾,身材又纖瘦,看起來弱不禁風,對異性的吸引力有些不足。

唐菁萍確實不討厭他,但是說「對他來電」,未免太牽強了點。她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他問,「過陣子有新片上映,我可以邀請你去看嗎?」

她的眼前莫名閃過嚴敬軒俊逸的臉龐和嫌惡的表情,她想,日子還得繼續,有些人終究要變成絕口不提的秘密,或許相貌平平的男人,清淡如水的感情更適合她。

正如《分手快樂》後半截的歌詞:「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像坐慢車, 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你發誓你會活的有笑容。」

離開他,她一樣能獲得幸福。

唐菁萍訕訕地說:「我很喜歡看電影。」用意興闌珊的語調接受了高世源的邀請。

午夜時分,電影散場了,高世源送唐菁萍回家,兩人一路沉默。

在距離她家還有一段車程的地方,她要求下車,然後一個人慢慢走回去,她不願讓左鄰右舍看見另外一個男人送她回家。

天空突然飄起了絨毛般的細雪,南方的雪就是這樣,縹緲中夾雜着綿柔。

唐菁萍仰起頭,感受着微涼的雪花在臉上迅速融化,像淚珠一樣順着臉頰滑落。她閉上眼睛,在冬夜中緩緩張開雙臂,輕輕旋轉着身體,仿佛有溫婉的音樂從寂靜中傳來……

飄逸的長髮和銀色的大衣隨着紛飛的雪花舞動,看,她跳起了《雀之靈》,柔韌的腰肢,靈動的手指,輕盈的腳步,好似一隻不食人間煙火的孔雀公主。

她開始懷念上次跳這支舞的時候……

一個人從後面用力抱住了她,把他熱切的心跳貼在她背後,柔情似水地說:「太美了!你就是我這輩子最想要的稀世珍寶!」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緊緊地回抱着他。

飄飄灑灑的細雪,像淋漓不盡的眼淚。唐菁萍不願意張開眼睛,她想最後一次感受那熟悉的氣息和寬厚溫暖的懷抱……

恍惚間,她明白了,年少時的愛情只是上天賜予你的一場美夢,是你一口咬定它會實現,會與眼前人相守一生。直到愛情發生了變故,經歷了分離的痛楚,你才幡然醒悟,夢啊,它終歸是要醒的,所有的掙扎與執着在睜開眼睛的剎那,化為烏有。

再見了,我的愛人

轉年的春天,唐菁萍與高世源正式交往。

之後,嚴家由於生意擴張,一家人搬去了美國,嚴敬軒和尚清娟之間依舊是個死結。也許是兩個人距離遠了,又或許是唐菁萍知道他跟尚清娟沒戲了,他們之間反而有了來往。只是銀行業務上的解答,或者是逢年過節相互問候一下,簡單到有些冷淡。

兩個人都交了男女朋友,但是都沒有再婚的打算。

若干年後,嚴家人心血來潮決定回國過年,不料雪天路滑,轎車在機場路附近出了事故,父母當場斃命,嚴敬軒是唯一的倖存者,卻也身負重傷,命懸一線。

那時,唐菁萍剛好與高世源結束了七年止癢的「雞肋」愛情,受傷的嚴敬軒舉目無親,她念在「夫妻一場」答應前去照顧他。

葬禮是最讓人煩悶的一天,淅瀝瀝的冬雨從早上就下個不停。

嚴敬軒不顧醫生的勸住,坐着輪椅趕赴葬禮現場,打着石膏的左腿藏在毛毯之下,恭候來自四方八方的悼念者。唐菁萍幾次欲給他撐傘,都被他婉言謝絕了,任憑雨水把身上的黑西裝浸濕。

不多時,新塘華僑公墓湧入了不少手捧白菊的追悼者,他們或是親友,或是嚴父過去生意上的有過往來的人,他們對嚴敬軒說了一些寬慰的話,逝者已仙境,生者請節哀。

嚴敬軒頭髮上滴着雨水,眼中卻沒有一滴淚,臉上平靜得看不出任何表情,唐菁萍知道這種詭異的平靜才最讓人擔心。

將近一天滴米未進,回到病房時,他奄奄一息,消瘦的臉龐蠟黃不已。

傍晚,唐菁萍親手煲了雞湯送過去,她盛在小碗中,用湯勺舀起,吹了吹,送到他嘴邊。

她的體貼入微讓嚴敬軒想起了小時候,他感冒了,母親也會煲雞湯給他喝,味道和這個差不多,還有在一旁拉着他小手告訴他要勇敢的父親,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噼啪往下落……

他無聲抽泣着,樣子憔悴不堪,好像隨時會暈厥,不禁觸及到唐菁萍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敬軒,別怕,你還有我!」她心痛得不能呼吸,伸手摸摸了他柔順的頭髮,和記憶深處一模一樣,她情不自禁一把將他擁入懷中。

嚴敬軒反手牢牢抱住了她,好像抓住了可以挽救生命的稻草。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熱淚交織在一起。

雖然是冷冰冰的病房,但是他們重燃了愛火,仿佛霎那又回到昔日熱戀的時候。

「菁萍,我錯了,當初為何輕易地放手,我真的好後悔,好後悔!」嚴敬軒把頭埋在她的頸間,紅着眼睛哽咽道。

「我何嘗不後悔,」唐菁萍用紙巾擦拭淚水,慨嘆,「以前我不懂事,明明很愛你,卻不願意表達,翻臉比翻書還快,脾氣比榴蓮還臭!」

「所以說衝動是魔鬼!」他們額頭抵着額頭,深情凝視。

多少愛是因為一時衝動萌發的,又有多少愛是因為一時衝動而終結的。可是他們忘了,選擇一時衝動而離開的人都是有原因的,那些一次次在深夜的崩潰哭泣是對方看不見的,就像轟然倒塌的建築物,你看見的只是結果,卻沒有看到因雨水侵蝕而愈演愈烈的裂縫。籠統地把問題歸結為一時衝動,本身就是膚淺的。

嚴敬軒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問,「不如我們重頭來過?」

唐菁萍嘆了口氣,緊緊依偎在嚴敬軒起伏不定的胸前。他們走了太多彎路,繞了那麼大一圈,到頭來,又回到了起點。她沒有回答,閉目仰頭,呢喃道,「你得保證會給我幸福。」

嚴敬軒狠狠地,仿佛要把誓言碾入性命一般,「我保證!」

於是,誰也沒有說「我愛你」和「我也愛你」,失而復得的愛情喜悅得叫人發狂,他們誰都沒有時間去考慮對或不對,他只知道,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這樣就夠了。

「怎麼又流淚了?傻瓜。」嚴敬軒用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道,「我決定了,我要做娶你的良人!」

還好,一切都不晚,他們在人海中又尋到了彼此的蹤影。

舊情復燃勝過之前煙火,嚴敬軒撒嬌賣萌全面升級,分明是腿骨折,非要耍賴讓唐菁萍餵他吃飯,仿佛一下子退回到了小時候,連同對她講話的語調都變得幼稚起來。

「倫家需要你的愛心抱抱,身體才能恢復得更快嘛。」

唐菁萍立刻給他一個暖暖的熊抱。

「親愛的,你今天忘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哦。」

唐菁萍趕緊在他額頭印下一吻。

兩人複合的消息不脛而走,同學們有的送上祝福,也有的表示不看好。這一次為了保險起見,唐菁萍決定聽從其父的建議,先同居一段時日試試。

不如我們重頭來過

試婚果然是看清愛情真容的不二法寶,不到半年,他們的情感再次亮起了紅燈。

嚴敬軒一直熱衷於這種吵雜的音樂和狂舞的人群,而唐菁萍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烏煙瘴氣的喧囂場所,為了慶祝他歸國簽訂的第一筆訂單,唐菁萍破例同意陪他去嗨皮一晚。

PUB的鐳射燈閃爍個不停,震耳欲聾的音樂響徹全場,男男女女奮力扭動着肢體,一張張年輕的臉上寫滿了痴迷。

嚴敬軒滿頭大汗的從人群中擠回來,大呼快哉!好久沒這麼爽了,仿佛渾身的細胞都隨着DJ樂曲舒展開了。

唐菁萍低頭喝着生薑汽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喝這個(飲料),多掃興?」嚴敬軒伸手招呼酒保,跟他耳語了幾句,轉向唐菁萍,故作神秘地說:「我們來點成年人的飲品。」

他為唐菁萍點了一杯乳純白女士雞尾酒Alexander(註:亞歷山大),又為自己點了一杯猩紅的烈酒Long Island Iced Tea(註:長島冰茶)。

「這樣喝才夠勁兒!」嚴敬軒朝她擠擠眼睛。

唐菁萍凝視着他,似乎在他身上搜尋歲月留下的痕跡,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嚴敬軒依然那麼耀眼。帥氣有型的韓式潮發配合着不羈的眼神,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暈,讓人很難移開目光。

她知道這樣男人通常是最吸引人的,果不其然,有女孩過來對他搭訕,其中不乏幾位身材火辣的洋妞。嚴敬軒將香煙夾在指間把玩,和她們用英語談笑風生,然後一起開懷暢飲,那畫面看起來詭異的和諧。

他過去在美國的女朋友也是這種類型的嗎?他更喜歡和年齡小很多的女孩在一起嗎?唐菁萍摸摸了眼角的細紋,心情像沾了水的棉花球,一點點沉重起來。

她又想起了上周五那件令人火大的事。

臨下班前,唐菁萍整理好最後一份企業回執,心裡盤算着他們許久沒去看電影了,便預訂了兩張票,前往嚴敬軒的公司。

本想送他一個驚喜,沒料到他倒先給她一個驚嚇。

唐菁萍站在停車場等他下班,遠遠看見從負一層電梯走出來的一對男女,身着短裙的女人走路姿勢古怪,卻笑着說自己沒事,身子冷不防往男人身上傾斜,男人一把扶住了她。

這是上演浪漫言情片嗎?那也不該扯上別人的老公友情出演吧?看到這種公然挑釁的畫面,唐菁萍的氣不打一處來。

她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嚴敬軒猶豫再三還是接了,電話另一頭劈頭蓋臉地問:「你在哪兒?」

「我這邊有點事,不太方便,等下給你回電……」嚴敬軒一抬頭,對上唐菁萍陰戾的目光,扶着女秘書的手如觸電般彈開。

「哦,看來你現在確實不太方便。」電話里的聲音和現實里的聲音一起傳入嚴敬軒耳廓,疊加的音響效果很強。

「菁萍,你聽我解釋……」他剛打算說清楚,電話被按掉了。

女秘書瞬間知曉自己闖禍了,頗為尷尬地說:「那個……嚴總,我腳傷沒那麼重,就不勞煩您了,我先走了。」說完火速撤離了案發現場。

唐菁萍見狀,陰陽怪氣地問:「唔,現在方便了嗎?」

「她剛才真扭到腳了,還挺嚴重的,」嚴敬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不忘補充一句,「我是助人為樂,你得相信我……」

那女秘書有何居心,難道她會猜不出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還玩什麼聊齋?

唐菁萍冷哼一聲上了車,絕口不提看電影的事。一路上,她悶不吭聲,着看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餘氣尚未消除,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曾經被傷害過的人,神經變得特別纖細,只要有一點點類似的情結髮生,就能喚醒心中塵封已久的大片陰影。

PUB鬼哭狼嚎的音樂把她拉回到此時此刻,她一個人坐在高腳椅上,小酌着冰淇淋味道的白色酒水,而嚴敬軒早已追隨着靚妹的腳步,去舞池蹦躂了。

唐菁萍過去一直把尚清娟定義成死纏爛打的厚臉皮女人,現在呢,她才悲催地發現,對方粘住他不放的根本原因是出在他身上——過於博愛。

突然之間,唐菁萍意識到她和嚴敬軒之間有一條很深的溝渠,她知道站在彼岸的依舊是她最愛的人,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為他跨過千山萬水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切實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本性這東西,牢固到不會隨着一兩次感動而改變的,說什麼鶼鰈情深一切都是浮雲。

唐菁萍摸了摸潔白的無名指,上面的鑽戒依舊熠熠生輝,只是再閃耀也不能照亮他們未來的路。他們的生活理念截然不同,就算彼此相愛,有些東西,她還是接受不了。

她一仰頭喝乾了那杯酒,頓覺「亞歷山大」消失了,是時候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了。

這次,兩個已過而立之年的成年人,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一談,唐菁萍依舊抱怨他沾花惹草,四處留情,嚴敬軒也舊覺得她疑神疑鬼,脾氣可怖。最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和平分手」。

你要知道「相濡以沫」的下一句,不是「地久天長」,而是「相忘於江湖」。

已分手的情侶舊情復燃時,要考慮清楚,當年的問題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淡,但是不會就此消失,所以重蹈覆轍的幾率是很大的,與其懷念,不如相忘。

曾經相愛過,或許是對彼此最好的交代。

摘自 | 白楓麟《願世間所有等待,都不被辜負》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5-28 01:05:09

在你們這裡學到很多愛情觀和人生觀。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頭像
2023-10-16 06:10:01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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