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旁邊辦公桌的敏敏跟男朋友分手了,原因是應了那句網上盛傳已久的老話:沒有人能笑着從男朋友的手機里走出來。
「我以為他跟別人不一樣,誰知道他把人姑娘的微信藏黑名單,每天出門了才移出來。」敏敏沒哭,撲了粉的臉上只有被背叛的氣憤,彼時正咬牙切齒地說着。
北優安慰着她的同時,卻也在心裡暗自做了決定。
今天依舊沒什麼工作,倆人聊完後,只管互相瞪眼,繼續在各自電腦前摸魚。
大概是有手機玩的緣故,時間過得極快,轉眼就到了下班時間。
北優與敏敏告了別,便轉身衝出公司大樓,一路疾馳到家。彼時,比她先下班的容之正好在洗澡。
她隔着浴室門與他聊了幾句,藉口上廁所,試探着他還有多久洗好。
「姑奶奶,我才剛進來。」容之開了門,探出腦袋,嬉笑道,「要不你再等等?」
「知道啦。」北優說着,將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拿了起來,「我用你手機玩會兒遊戲。」
「玩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密碼。」
密碼還是960926,容之堂哥的生日。
一開始北優還覺得詫異,她沒見過誰是用自己堂哥堂姐生日做密碼的。容之說他同學都知道他生日,用他堂哥的保險點。
她依然懷疑,直到她買小吃拿他手機支付,發現支付密碼與鎖屏密碼是同一個,這才不了了之。
支付密碼這東西,確實保險一點為好。
北優不是那種執着於將男朋友所有電子設備密碼改成自己生日的女生,她對這點無所謂,反正只要不是其他妹子的就行。
按照敏敏的思路,她查了容之的黑名單,幸好無異。
她鬆了一口氣,卻又開始內疚起來,比起大多男生,容之算是很優秀的了。
工資全部上繳,生活上從不搭理其他女生,社交軟件上除了親戚也沒有異性,工作就更不用說,他做科技的,辦公室里沒什么妹子。最重要的是,家務他也會一起分擔,鬧起彆扭來,還會一直遷就她。
好像除了小小拖延症,他也沒什麼缺點了,而她剛剛居然還懷疑他。
北優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算作小小懲罰。恰好容之從浴室里出來,他瞧見這一幕,帶着點批評的意味道,「怎麼老是打自己。」
說着,過來幫她揉了揉腦袋。
「我這腦子剛剛懷疑你是不是有事瞞我啊,不打不行。」
「你天天都懷疑我。」
「哪有,也就幾天一次好不好。」
2
北優坐馬桶上,傳來一陣異樣,一臉窘迫。
「容之,可不可以下去幫我買姨媽紙?」
這世上最煩人的事之一,大概就有來姨媽,忘備姨媽紙這一條。
其實她知道容之一定會下去,可不可以這四個字,是她習慣的,想讓對方覺得她是尊重他,有在詢問的一種說辭。
「好,等一下。」
又是一貫的等一下,北優早都習以為常了。
「喏,給。」
約莫過了十六分鐘後,容之敲了門,將東西遞了進來。
北優白了他一眼,刻意帶了點力氣接過,而後一邊拆開包裝一邊嘟噥道,「等一下等一下,次次都是等一下。」
從家裡去樓下超市只需要兩分鐘路程,加上挑東西與來回,容之幾乎讓她多等了十分鐘。
「哎喲對不起嘛。」
此時門還半開着,北優瞟了一臉諂媚的他一眼,噗嗤笑出了聲。
3
周末這天,北優與敏敏約好逛街。偏偏出門時還是一片蔚藍,只飄着幾朵閒雲的天,轉眼就下起了大雨。
彼時她們已經逛得差不多,買了鞋與包,正找可以喝東西的地方避雨。
北優打了電話給容之,許久都沒人接,她擰起眉,瞬間就福爾摩斯起來:容之昨天通宵打遊戲,所以現在很可能還在睡,但他手機從不關聲音,睡眠也比較淺,響遏行雲的電話鈴聲已經足以把他吵醒,由此可見,他是故意不接!
「我懷疑他有別人了。」。
敏敏一聽,剛喝進去的果汁險些噴了出來,她用紙巾擦擦嘴,甚是鄙視地瞥了她一眼,道,「剛剛看你表情不對勁,原來是又把自己當福爾摩斯。」
「不,不是福爾摩斯,那是我精準的直覺。」北優說完,又重新撥了電話過去。
她確實經常懷疑容之,說不出原因的,只要他一有點反常。
「餵……」
電話接着響了挺久,容之才接。他聲音有些沙啞,帶着睡意,明顯是剛醒。
「上
「打視頻。」
和以前一樣,北優讓他那邊的攝像頭將家裡周圍都掃了個遍。
容之可能也慣了,連床底衣櫃都沒忘記掃進去。做完這一切後,他一臉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看,你一叫我給你看看家裡周圍,我瞬間就睡意全無,不敢有半點怠慢。」
「哎喲,厲害啦,你叫我這樣的時候,我可是連馬桶都沒落下呢。」她坦笑着,為避免容之厭煩她的疑神疑鬼,不得不提起這茬。
她覺得,在他也會多疑的情況下,他是沒有資格指責她的。
「是是是,還是我寶貝厲害。」被她這麼一說,容之顯然連假裝生氣的資格都被剝奪。
在他眼裡,北優很聰明,她疑心病其實很重,卻又總能適時打消他該有的疑慮,讓他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那寶貝,你可以幫我送傘過來嗎?」正想着事,北優帶着詢問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好,知道啦。」容之應着打了個哈欠。
4
北優在嘆咖等了半個多小時,門外也還是沒有容之的身影。「不會又睡過去了吧。」她攪弄着面前的飲料,有些不悅。
「那你再打一個電話試試唄。」敏敏只覺得她這樣又可愛又好笑。
電話打過去,容之果真還在睡覺。
北優看向敏敏,無奈地攤了攤手,「你知道的,我叫他做什麼他都要等一下,沒辦法,現在只好委屈你也再等一下了。」
「你可知足吧,他除了那點拖延症,其他哪都比當代男生好。再說了,受得了你疑心病的男生,你也難找。」
北優猛地點頭,深有同感。
容之還算聰明,哪怕沒人提醒,他也知道要多捎一把傘給敏敏。
道了別後,他與北優撐着傘,順道去了菜市場。
做飯向來是北優的責任,只不過洗菜洗碗一般都歸容之。
毫無意外的,她叫他過來洗菜時,他應了等一下,永遠都是這三個字。北優忍着不說,只管等他把菜洗了再做飯。
可能是生理期的原因,她這一整天都覺得窩火。
好比吃過飯歇了會兒後,她叫容之洗碗,彼時容之正打着王者,一如既往的是那三個字:等一下。
北優簡直要氣炸了,她一把奪過他手機,憤憤道,「我幫你打,你要是立刻去洗碗,這把穩贏。」
她與容之實力不相上下,只要隊友不要故意掛機或送,那贏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容之一句話就把她拉回了現實,「你又不會,快給我,我自己玩。」
北優愣了愣,乖乖將手機遞還給他。
「其實我覺得,你以後應該會遇到一個你一刻都捨不得讓她等的妹子,只可惜,那個妹子不是我。」北優坐在他身旁,突然有些失落地開口。
可她錯了,不是以後,那個妹子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出現,幾乎比她還早上十年。
5
那是一個寒冷的午後,北優與容之雙雙請了假,預備去北海道旅遊。
有人說一生最少要去四次北海道,而這四次,最好是分為四個季節去。
這幾年來,她已經看過北海道春季時的夜色,也穿過夏季時的繁紫花叢,更是在秋季時,去了定山溪溫泉,賞了火紅的楓葉,泡了熱氣騰騰的湯。
現在,就差去看看北海道純白四溢的冬季了。
可還沒能來得及登機,他們就在機場內遇到了李希諾。
「容之,好久不見。」那個模樣俊俏的女生小跑過來,旁若無人似的挽起他的手。
或許是天生的敏銳直覺,北優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敵意,她隱約覺得,她與容之的關係並不簡單。
好在容之夠自覺,他將手抽了出來,擁過北優,很禮貌地朝她介紹道,「好久不見,這是我女朋友,林北優。」
「嗨你好呀,我是容之的青梅竹馬,李希諾。」
「青梅竹馬?」
北優看了一眼容之,期待着他的解釋。
「也就住同一個小區,小時候一起玩而已。」他緊緊牽着她的手,手心已經冒了冷汗。
6
由於李希諾的出現,北優沒了心情,索性退了票。
「去哪旅遊不好啊,幹嘛去日本。」
北優笑了笑,對此不言半語。
李希諾鄙夷地哼了一聲,面向容之時,又換了一臉委屈,只見她轉了話題,嬌滴滴地問道,「你最近怎麼不找我聊天了呀?」
北優一頓,霎時就不說話了,只側過頭,直直看着容之。
「我不是沒你微信嗎?」容之抿着嘴,他確確實實沒有李希諾的微信,可他微信密碼沒改,耐不住人家上他微信又給加了回來。
北優也不惱,手伸進他兜里,掏出手機就改了密碼。
她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的,要說容之與李希諾只是單純的朋友,那她肯定不信。
她只要像平常那樣就好,要是生氣了,保不准這小可人就在容之面前委屈巴巴地哭了。
天知道她那天壓怒火壓得有多辛苦。
7
北優沒讓刪掉李希諾,於容之來說,是喜也是疑。
他以前談過兩個女朋友,都很介意希諾的存在,在一起時也沒少為此吵架,就連最後分手,那倆任性的女友都還說了同一句話,「你喜歡她,就該跟她在一起!少來嚯嚯我們!」
喜歡她嗎?容之自知答案是否定的。
他跟希諾高中時在一起過,那時還小,根本不懂感情,大多戀愛都與過家家無異。
「要不我還是把她刪了吧?」
容之打開微信,點開李希諾的名片就要刪,還是北優攔住了他,「沒必要刪啦,你們好歹也是從小認識的,我相信你。」
她何其聰明,一眼就瞧出人壓根不是真心要刪。
夜裡睡覺時,本就滿腔心事,難以入睡的北優被容之接電話的聲音吵醒,她看着一骨碌坐起身的他,有些不明。
「你在哪?」
「我馬上過去。」
說完這兩句,他便掛了電話,緊接着下床打開衣櫃,拿起衣服便出了門,沒有絲毫要放低聲音的意思,也不在乎會不會吵醒北優。
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北優笑了,她已經猜到是誰的電話。
只是那雙滿是笑意的眼裡,溢出了不少眼淚。
此時外面正是滂沱大雨,容之昨天只睡了五個小時,按理說今天會很困,可因為打電話的人是李希諾,所以哪怕他再困,也還是沒有了倒頭再睡一會的興致。
外面很冷,北優出來得急,腳上只穿了拖鞋,她怕慢了會跟不上。
8
她想過很多種讓容之這麼急的可能,比如李希諾遇到流氓了,無地可去了,或者是出車禍了。
可她獨獨沒想過,人家只是出來吃夜宵沒帶傘。
她想起自己前段時間要容之送傘的場景,他可是一點都不像現在這麼急。
北優坐在出租車裡,打了電話給容之。剛一接通,她便慘戚戚起來,「你去哪了啊?我起來都沒看到你,外面好冷,我還穿着拖鞋……」
「我出來買點吃的 ,馬上就回去了。」
「那你快點。」
「好,你先回家,別着涼了。」
北優看着容之與李希諾告別,這才掛了電話,臉上的委屈也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司機是個年輕小哥,他從後視鏡里看着變臉極快的北優,忍着笑意。
「男朋友嗎?」
「不然呢?女朋友?」
9
李希諾真不是什麼好鳥,隔天北優還在上班,她的騷擾電話就打了過來。
「昨天不好意思啊,在陽城沒什麼認識的人,只好叫容之給我送傘了。」
「嗯,我知道,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別……要不改天請你們吃飯?」
北優翻了好幾個白眼,語氣卻依舊客氣,「你問問容之,他去我就去。」
電話掛掉後,敏敏靠了過來,有些八卦地問道,「誰啊?怎麼一副與人家深仇大恨的樣子?」
北優沉吟片刻。
「你可別跟我說是招惹你家容之的!」
「不然呢?是招惹我嗎?」
北優有點不懂,別的妹子都是一談戀愛就變傻,怎麼敏敏這麼與眾不同,不談戀愛反而還更傻?
「嗨,你放心吧。」
「也許吧。」
這三個字,她應得一點都不自信。
北優下班到家時,在門口醞釀了很久的情緒,而後才開門進去。
容之一般都比她早一小時下班,現下正坐電腦前玩地下城。
北優走過去往他腿上一坐,開始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希諾今天有打電話給我,她說你昨天出去是為了給她送傘,我知道她沒有要讓我誤會的意思,可我就是難受……」
「寶貝,對不起。」容之神情複雜,看起來像是內疚,又不像。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把北優往自己懷裡擁了擁。
「你下次幫她的時候一定得帶上我,不然我真的會誤會的。」北優抽噎着,臉上還掛着淚珠。
她別過頭,長長哼了一聲,似是賭氣,又似是撒嬌。
「好。」
容之只覺得她這樣可愛極了,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一臉寵溺。
其實李希諾心底里打的什麼算盤,北優比誰都清楚,可她得跟人唱反調,所以怎麼着都不能鬧。
10
那段日子,是北優最累,也是最難過的時候。
李希諾像個廢物,什麼都要別人幫,好像自己沒手沒腳一樣。今天鞋跟壞了要人送雙新鞋,明天衣服破了要人送件新衣服……
只是她沒料到,那一次次的送貨人身旁,都有個特礙眼的林北優。
在對方把新買的衛生紙遞給她時,她開始惱了,「容之談過好幾次戀愛,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臉皮厚的了。」
北優做作地掩着嘴,輕聲笑了起來,「是嗎?難怪我不長痘不長斑,也曬不黑,原來是臉皮厚的原因。」
她這話正好刺中了冒痘的李希諾。
「哼,你也挺不要臉。」她冷笑着,把頭髮弄了下來,遮住右邊臉頰那顆痘後,又道,「容之對我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是我大意了,你應該是不知道的,他支付密碼還是我生日呢。」
她說完,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沒有啊,我跟他在一起之後,他就不用960926那個密碼了。」北優攥緊拳頭,時刻注意着李希諾的神情。
很明顯,她沒說謊。
北優表面沒什麼,內心卻已經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爆裂。
11
她依舊還是沒鬧,沒什麼好鬧的。事已至此,她對容之依舊抱有一絲希望。
只可惜後來,他去參加高中同學會,夜不歸宿,而隔天早上,她收到了李希諾發來的照片。
雖然他們蓋着被子,但是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了她,昨晚究竟發生過什麼。
北優盯着那張照片,渾身發顫,蹲在地上又抱頭又咬手指的,哭了好幾個小時。
容之回來後,她眼睛還有些紅腫,只是倆人挺有默契,皆未戳破此事。
她起身,輕輕拍了他一下,又道,「快去洗澡吧。」
「好,等一下。」北優扯了張濕紙巾擦手,愣了愣,隨即笑道,「那你等一下記得洗。」
既然他那麼喜歡等一下,那她就讓他如願以償好了。
12
周末總是過得很快,這不,轉眼就到了上班日。
北優早早候在辦公桌前,等待着敏敏的到來。後者一來,她就直接開口向她要了那個富二代的聯繫方式。
那是敏敏蹦迪時認識的,也追過敏敏一段時間,人長得挺帥,可惜了,是一個對待感情秉着三分鐘熱度的真誠,只對那些長得好看的妹子來電的男生。
好在敏敏對他不怎麼來電。
「林北優,你不會是要見錢眼開,移情別戀了吧?我告訴你,那人不行,對待感情賊不認真,你可別羊送虎口。」
北優瞪了她一眼,終是沒將容之的事說出來。她約了富二代明天碰面,被拒後,這才對敏敏說了實話。
敏敏一聽,頓時跳起來拍了桌,恰好經理走過,他擰着眉,怒道,「你們兩個沒一天是安分的!」
倆人畢恭畢敬地打了招呼,坐回去時,儼然一副乖巧模樣。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真想不出,陳容之會做這種事,平時多忠誠,這一鬧,真是震碎三觀。」
敏敏對此頻頻搖頭嘖嘆,「我看你當初就不是疑心病重,是真福爾摩斯。」
北優苦澀地笑了笑,緘口不言。
托敏敏的福,富二代蘇雲州答應幫忙,條件是,事成後,敏敏得跟他約一次會。
「和他吃頓飯,換取姐妹一生幸福,我感覺很值。」
敏敏嘴上雖這麼說着,面上卻是一臉痛苦至極的神情。她沒有告訴北優實話,那個富二代其實倆人打小就是鄰居,他高中開始追她,只不過她覺得太熟,不好下手,一直沒答應罷了。
而且,他提出的條件也不是約個會那麼簡單,是要答應做他女朋友……
13
北優態度頗好地約了李希諾。
隔天,她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而後者,則故意姍姍來遲。
她大概以為北優是來認輸的,卻沒料到,還沒進去與她碰面,就好巧不巧地在外面撞到了人。
或許她們的天敵應該是富二代吧,特別是那種又高又帥,對待感情抱着玩一玩態度的富二代。
不過是去了幾次高級餐廳,兜了幾次風,李希諾就成功地被蘇雲州勾搭走。
北優覺得自己特別善良,她告訴容之,那個富二代敏敏認識,就是個玩弄感情的慣犯,李希諾極有可能被騙了。
敏敏在一旁很贊同地點頭,「容之,我聽北優說那妹子是你朋友,你得關心關心她。」
容之沒說話,他低頭刷着李希諾的朋友圈,她幾乎去了日本所有城市。
傍晚回家,容之猶豫再三,還是打了電話給李希諾。
他覺得自己是不喜歡她的,那次是意外,現在生氣也只是因為倆人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想看她墮落。
而李希諾,眼下哪還有半點以前的樣子。
「容之,你不會是對我還有意思吧?你可千萬別呀,唉我實話跟你說了也無妨,其實我就是看不慣我單身的時候你有女朋友,然後為證明自己魅力不減當年,就想着拆散你們,僅此而已。」
她很鄙夷地說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蘇雲洲與她之前的男友不一樣,人家裡有錢。她可不願意為了這個家境一般的容之,從而失去那隻金龜婿。
14
容之滿臉憂愁,一副尋安慰的神情進臥室時,北優正好把最後一件衣服疊進行李箱。
她前段時間就已經找好了房子,距離敏敏很近。
可笑的是,她這幾天已經悄悄把鞋子帶去了新住處,而容之,每天從鞋櫃裡換鞋,竟無半點察覺。
想來還是不夠愛。
「你要去哪?」
「搬家啊,都要分手了總不能還住一起。」
「分手?你什麼意思?」容之擋在門口,抓着她的手,皺着眉頭,疑惑不已。
「我早就想分手了,你給李希諾送傘那會兒,我就有這念頭了。」
「那你不說?你故意的?」
北優看着他的臉,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瞎?
呵,可笑。
她冷笑着甩開他,把支付密碼以及那張照片的事,當作需要消化的秘密吞進肚子裡,沒有一絲想要提起的打算。
「你瞧瞧你,我以前叫你做什麼你都要我等一下,現在我只是分手時讓你稍微等了一下,你居然還好意思這麼不樂意。」
她說着,將毫無防備的他推離門口,抬腳跨了出去,走到客廳大門時,忽地轉身又道,「啊對了,這兩年來,你放在我這裡的錢,除去你平時開銷,順帶着幫你還了花唄,交了房租,總共還剩九萬七千六百四十三塊六,我已經分毫不差地替你捐給了基金協會。」
「我這是為你好,你得積德,不然像你這種對待感情不專一的人,以後很可能會戴綠帽子。積了德,月老才會重新給你匹配一個完美女朋友。到時你可得老實啦,不然遇到個沒我善良的妹子,那可真有你受的。」
她說得義正詞嚴,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件大好事一樣。
正如北優所想,容之臉氣得鐵青,是因為知道那錢已經要不回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北優就已經轉身離開,只留了個無比瀟灑的背影給他。其實北優發現容之手機里的聊天消息後,她其實當場就快要爆炸,但她強壓下心裡的憤怒,就為了讓他如今身無分文的滾蛋。
出了那棟大廈,北優便再也沒能忍住眼淚。
她安慰自己哭不是因為捨不得,只是在一起三年多仍是無疾而終,不用那廉價的淚水祭奠一下,未免顯得她太冷血罷了。
在路口等了一分鐘不到,敏敏便開着輛大眾沖了過來。
她剎停在她面前,搖下車窗,咋咋呼呼地嚷道,「久等啦。」
北優沒說話,迎着陽光露了笑臉。作品名:如果他總執着於讓你等一下,作者: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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