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把失憶的男神帶回家,那天撞見他打電話才知他其實在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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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牧遙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她去參加個山地車賽,居然從林子裡撿了個男朋友回來。

她發現陸弛淵時,這人正躺在比賽必經的山路旁,身上血跡斑斑,好不狼狽。

牧遙那時處在遙遙領先的位置,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伏身將車輪蹬得飛快,草叢裡突然伸出一隻手。

故事:她把失憶的男神帶回家,那天撞見他打電話才知他其實在裝病

「救我......」

周圍都是矮灌砂礫,他身穿白色襯衫,分外顯眼。

人命關天下,比賽輸贏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牧遙車往路邊一扔,趕緊湊了過來。

男人攥住她的手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牧遙不知道他傷在哪,嚴不嚴重,手足無措,動也不敢動。

他似乎確信了牧遙不會扔下自己不管,又啞着嗓子擠出一句「救我」,眼一閉昏了過去。

牧遙哆哆嗦嗦地打120,手指怎麼也掙不脫,心裡一個念頭越發清晰,她可千萬別被碰瓷了!

然而有句話叫怕什麼來什麼。

陸弛淵就像憑空出現一樣,除了身上一套衣服,沒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衣服被碎石刮拉得不成樣子,她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更要命的是,這人剛轉醒,就拉着她的手深情地喊「瑤瑤」,一個大男人,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啪嗒啪嗒砸直往她手背砸,還說什麼「果然只有你不會丟下我」。

這讓剛才還對着護士姐姐可勁兒擺手,一口一個「我不認識他」的牧遙很是尷尬。

陸弛淵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露在外面的腿上也滿是傷痕,剛剛消過毒,看起來觸目驚心。

可這跟她牧遙有什麼關係。

「我不是你的瑤瑤。」

陸弛淵嘴巴一撇,更加委屈了,不單是眼眶,連鼻尖都開始泛紅。護士姐姐徹底看不過去了,「你這小姑娘,男朋友都傷成這樣了,就算提分手,也得分分場合啊!」

牧遙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她只能暫時穩住陸弛淵,待他情緒稍稍穩定下來,立馬竄過去找醫生。

醫生也不大相信她的一面之詞,送病人過來的就是眼前這姑娘,除此之外,再聯繫不到陸弛淵任何家屬。

牧遙要是再一走了之,難辦的就成了他們。

但牧遙再三聲明自己沒撒謊,醫生也皺起了眉毛。

陸弛淵一醒來,就處在一問三不知的狀態,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傷,也不知為何會躺在那,他甚至把牧遙記成了相戀幾年的女友瑤瑤。

這移花接木的本事,牧遙是真真服氣。

醫生又給陸弛淵做了個仔細檢查後,示意牧遙跟去另一間診室,表情很是嚴肅。

「病人頭部的確受到撞擊,不排除腦外傷的可能,因此如果他真出現記憶混亂或者逆行性健忘,也是有據可依。」

牧遙捂着臉朝椅子上一癱,人倒霉起來,果真喝涼水也會塞牙縫。

2

她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領回家。

醫院不是慈善機構,如果她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不出兩天陸弛淵就會流落街頭。他傷勢未愈,牧遙也不忍心。

再者,他現在把自己當女友,害怕被拋棄,滿門心思想着討好,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她。

更何況,送佛送到西,醫生也說了,這種記憶混亂的情況,估摸着個把月就能好起來,有些病人甚至只要幾天。到時候,也算陸弛淵欠她個人情。

牧遙住的是單身公寓,開門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站在身邊平靜而乖巧的人,突然停下動作,試探性地詢問:「你知道這是哪嗎?」

但凡陸弛淵能想起一點,或者有個大概的記憶,她都會立馬送他回家。

可他卻露出十分歉疚的神情,連帶着語氣都變得緊張:「對不起瑤瑤,我真的想不起來。」

牧遙長長嘆了口氣,轉動鑰匙開門,罷了罷了,暫且收留着吧。

陸弛淵進了客廳卻杵在那裡不動,牧遙倒了杯水回來,看他還維持着剛進門的站姿,有些不解,「你這是幹嗎?坐呀。」

「瑤瑤你還沒讓我動呢。」

牧遙一口水噴了出來,但看陸弛淵一本正經,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才斂起詫異神色,放了杯子招呼他坐下。

心中不免暗自感嘆,這個「瑤瑤」也是厲害,能把陸弛淵吃得這樣死死的。說起來她們也算有緣分,名字倒還挺相像,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見到。

公寓裡只有一間臥室,牧遙自認為沒多大的犧牲精神,何況她讓陸弛淵進門,已經算得上仁義至盡了。

晚上,她把客廳的沙發往中間一推,又抱來一張薄毯,告訴陸弛淵今晚就睡在這兒了。

本以為他會不樂意,誰知他立馬順從地躺下,語氣里還透着滿足和溫柔:「瑤瑤你對我可真好。」

牧遙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被他一句話弄得面紅耳赤,心道自己是不是太沒人情味了。

她虛着手腳走回臥室,關門沒忘落鎖,往床上一坐,很快冷靜下來。

好你妹啊。

住在她家,當然她說了算。

3

牧遙清早起床,迷迷瞪瞪地去衛生間洗漱,冷不防看到鏡子裡多出一人,嚇得失聲尖叫。

陸弛淵繫着她的哈嘍凱蒂圍裙,撓着頭不好意思地往後退,「瑤瑤,我不是有意嚇到你的。」

牧遙牙刷還銜在嘴裡,半天才如夢初醒,是的,她昨天的確領了個男人回來。

磨磨蹭蹭從衛生間出來,牧遙又被眼前乾淨整潔的客廳嚇了一跳,沙發也已經歸到原位,小餐桌上,擺着一盤菜兩碗粥,騰騰冒着熱氣。

一切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她這是收了個田螺姑娘吧。

心中對「瑤瑤」的敬佩又上一層,這姑娘調教本領可真不一般,像陸弛淵這樣的,可不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嘛!

出門上班前,牧遙把抽屜里的舊手機拿了出來,遞給陸弛淵,又把所有聯繫人都清空,只余自己一個。

「想起來什麼就給我打電話。」

陸弛淵乖順點頭,戀戀不捨地目送她出門。

牧遙合上門的前一秒,他又忍不住出聲:「瑤瑤,你忘了一件事。」

牧遙一頭霧水,「沒有啊。」

他嘟着嘴,很是委屈,看對面站着的人沒一點自覺意識,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牧遙腦袋裡瞬間炸開了花,全身血液都往臉上涌。親別人男朋友,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眼見陸弛淵要靠近,牧遙「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整整一天,她做什麼都有些心神不寧。陸弛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痊癒,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每天注視,再這樣下去,保不齊她就入戲了。

傍晚,整棟寫字大樓漸次亮起燈,前台小妹給牧遙發消息:門口有個小哥找你哦。

牧遙交的方案剛被打回來,忙得焦頭爛額,又記起最近網購了不少東西,填的都是公司地址,想也沒想地回覆:讓他把東西放那就行,我下班去拿,謝了。

接着手機一扔,又埋頭苦改方案。

新的內容交上去時已過九點,牧遙坐在位置上活動筋骨,猛地想起家裡還有個人。上次去超市採購已是一個星期前,不知道冰箱裡還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陸弛淵也是沉得住氣,忍飢挨餓了一天沒給她發信息。

急匆匆收拾東西下樓,前台小妹一見牧遙,雙眼放光直招手,「真看不出來啊牧遙姐,夠鐵石心腸的,人家可等了你一晚上。」

牧遙還沒反應過來,門口等到百無聊賴的人已經先一步驚喜出聲:「瑤瑤。」陸弛淵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你下班啦!」

前台小妹擠眉弄眼,牧遙呆愣兩秒,拉起他就朝門口跑。「你怎麼找來的?」

「你公交卡忘玄關處了,上面還貼着單位地址,我就來接你下班啦。」陸弛淵眼神清亮,眉目真誠。

牧遙有片刻晃神,看他一張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又急急退後,「那你倒是喊我下來呀。」

陸弛淵不無委屈,「我讓人喊了,她說你讓我等着。」

牧遙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尖,一抬頭,他還在目不轉睛盯着自己,眼神濕漉漉的。

老天爺啊,真要命。

4

牧遙剛撿到陸弛淵時,總覺得他身上透着股矜貴公子氣。

但看他趴在大排檔油哄哄的桌子上,埋頭對付一碗麻辣燙時大快朵頤的樣子,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畢竟,本性難移嘛。

陸弛淵見牧遙不聲不響也不吃東西,又拿了個空碗,把肉都挑出來推到她面前。「瑤瑤,我吃不下這麼多。」

牧遙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吃完今晚別跟我回家。」

陸弛淵手下動作一頓,這才乖乖低頭。

牧遙突然有些羨慕被他整日掛在嘴邊的女孩,她該有多幸運,才能被陸弛淵這樣喜歡着。

但奇怪的是,男友失蹤這麼多天,但凡她有一絲一毫的擔心,也該報過警了,警方不至於這麼多天沒找來啊。

回去的路上,陸弛淵湊過來牽她的手,嚇得牧遙連退好幾步。

「瑤瑤,你是不是沒那麼喜歡我了?」

牧遙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個頭兩個大。「陸弛淵,我真不是她。」

陸弛淵的表情有一瞬間很是受傷,但沒幾秒又恢復到往常的溫柔模樣。他走了幾步,看牧遙沒跟上來,轉身朝她招招手,「別發呆啊瑤瑤,走快點。」

算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牧遙跟在他後面半步遠的地方,走着走着,突然有些惆悵。

把陸弛淵撿回家,其實她存了私心。

時間退回到上中學的那會兒,她性格孤僻不討喜,整天獨來獨往,還被幾個討厭的男生取了侮辱性質的外號。

外貌上不夠出色,生活上平淡如水,學業上一事無成。牧遙不知道,她這樣沒意義地存在着到底是為了什麼。

直到學長袁也的出現,也許是幫她解了兩次圍,也許是隨口的一句誇獎,點點滴滴匯成了少女牧遙青春時代的唯一星光。

直到現在她都感謝袁也的出現,最然時間不長,但的的確確讓她的生活透進了光。

牧遙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但陸弛淵安靜躺在病床上,某些角度總和袁也有着迷之相像。許多年不見,她心裡仍存着期待,或許這個人和袁也是親戚呢?

等他恢復記憶了,牧遙想問問他,你到底認不認識袁也呀?

5

牧遙下定決心在夏天到來前瘦成一道閃電,但減肥這件事總是飯前結束,飯後開始,尤其是陸弛淵怕她在單位吃不飽,開始頓頓不落地做夜宵後,這件事變得尤為艱難。

陸弛淵一連接了她許多天,每天都拎着簡易餐盒,牧遙開始還會拒絕,偶然意志不堅定嘗了一次後,就再沒了這回事。

某天陸弛淵又來接她時,兩手空空,牧遙還有些不習慣。

陸弛淵解釋說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個賣藝的老人家,旁邊的小孫女嚷嚷着餓,老人家手邊沒什麼能吃的,小孩子不嫌棄,他就把餐盒送給了她。

「瑤瑤,你不會生氣吧?」

這不廢話嗎。

牧遙根本沒把這當回事,走着走着卻發現陸弛淵不時用餘光瞥她兩眼,別提有多小心翼翼。

直到她無奈開口:「我又不是氣包。」陸弛淵才長舒一口氣。

本以為這件事翻篇了,但次日晚上,兩人又路過那個天橋時,抱着二胡的老人突然攔住他們,怒不可遏地指着陸弛淵,「你給我孫女吃了什麼東西!」

看兩人不明就裡的樣子,老人更加憤怒了,掀起蓋在小女孩胳膊上的毯子,牧遙湊近一瞧,她身上竟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

小女孩臉色潮紅,牧遙伸手一摸,不出所料的燙人。

「就是你這個年輕人,昨天我還當你是好意,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老人說着掄起二胡,眼看就要朝陸弛淵身上砸。

牧遙急急拉住她,「您別着急,咱們先把妹妹送醫院。」

陸弛淵被老人吼得回不過神,不知是哪裡出錯了,這是他給瑤瑤做的夜宵,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一直在醫院折騰到深夜,牧遙筋疲力盡地癱在走廊的椅子上。陸弛淵自知好心辦壞事了,不敢靠近她,只遠遠站着。

醫生說小女孩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過敏反應嚴重,藥物只能暫時緩解。如果不根治,將來對她的身體機能都會產生影響。

脫敏治療要好幾個流程,她情況特殊,每套流程下來可能都要好幾萬。老人依靠賣藝為生,如何拿得出這錢?

也算陸弛淵不湊巧,剛好撞了上來。

牧遙替小女孩交了醫藥費,看她躺在床上,一張小臉因為難受皺成一團,爺爺拉着她的手,太過睏倦而不住地打瞌睡。

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次日清早,牧遙遞給陸弛淵一張銀行卡,眼下一片青黑,「密碼是六個一,裡面有二十來萬,你把這個給小女孩的爺爺。」

陸弛淵驚詫地瞪大了眼。

牧遙是普通上班族,他們相處多日,也不見她提起過家人,完全是自力更生,衣食住行哪方面不是斤斤較較,如何拿得出這麼多錢給小女孩看病?

「瑤瑤,你這錢哪來的?」

牧遙揮着手頗為不耐煩:「你別管,」頓了一會,又垂頭露出苦笑,「飛來橫財,說了你也不懂。」

6

牧遙難得下廚,出來時就見陸弛淵乖乖地等在小餐桌邊上,手裡拿着餐勺,手腕輕輕一動,勺子就在盤中旋轉起來。

餐勺停下,他又轉,樂此不疲。

牧遙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又很快搖頭,企圖將腦子裡不切實際的想法趕走。

陸弛淵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一門心思等着開飯。

他的頭髮長長了點,不再是剛來時的平頭,細碎的劉海往眼睛裡鑽,他不服氣地鼓起腮幫吹開,動作熟練。

牧遙不動聲色地將盛菜的盤子往他那邊推了一點,看着他夾起一塊西紅柿,認真地將表皮撕掉,才放進碗裡。

「陸弛淵,這麼多天了,你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嗎?」

她問的次數多了,陸弛淵已經能自如應對。「想起來更愛你了。」

牧遙埋頭扒飯,陸弛淵每一個和袁也相似的微動作,都讓她活在一種急躁的煎熬中。可他偏偏想不起任何東西,也絲毫不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怎樣的折磨。

為什麼樣貌、性格都不同的兩人會在生活習性上有這麼多共同點呢?

牧遙休假一整天,傍晚,她帶着陸弛淵去超市採購食材。牧遙從不避諱把他往人多的地方領,有人認出來正好,省得他成天到晚住在自家白吃白喝。

陸弛淵自覺去推購車,扭頭不忘招呼她:「瑤瑤快來坐。」

牧遙白眼都快翻上天,「你逗我呢?」

他不服氣,指着剛過去的人,「別人家的小朋友不都是坐這裡面嗎?」

超市門口人來人往,陸弛淵聲音又大,一時不少人朝這裡看。牧遙羞得不能行,跳起來慌張地捂住他嘴巴。「求求你閉嘴吧。」

陸弛淵歪頭看她,眼睛眨巴炸巴,牧遙這才意識到這個動作似乎太過親密了,又趕緊鬆手,狠狠從側面推了他一把,語氣不善:「快走!」

從超市出來,天已經黑透了。陸弛淵把所有袋子都接過去,只讓牧遙挽着自己,不出所料被拒絕。

他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失落,牧遙心裡跟翻山倒海似的,思考良久,還是走上前輕輕拽住了他的袖子。

「陸弛淵,明天你跟我去派出所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沒人找來,但你失蹤這麼多天,肯定有人急得要死,我不能一直留着你。」

陸弛淵滿臉難以置信,「瑤瑤你趕我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等牧遙解釋,他已經大步走開。

牧遙盯着他越來越小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她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一直收留着一個陌生人啊,這對兩人都沒什麼好處。

更何況,找不到認識陸弛淵的人,誰來幫助他想起以前的東西,她又怎麼去找袁也呢?

7

陸弛淵生了氣,牧遙到家時就見他蜷在門口,進到裡面還是一言不發,第二天一早更是不見了蹤影。

牧遙渾渾噩噩了一上午,才下定決心去找他。

陸弛淵在小區對面的書報亭打電話,似乎和另一頭的人意見不合,最後怒氣沖沖地切斷了通話。

他一扭頭,就看到牧遙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靜靜看着他,沒什麼表情,也不知站了多久。

陸弛淵一時竟不知向前還是退後,躊躇半天,慢慢走近她。「瑤瑤,你怎麼沒上班?」

「請了半天假,說要帶你去警局,你忘了?」牧遙看向他身後,「給誰打電話呢,不是說什麼都想不起來嗎?」

陸弛淵思緒轉得飛快,「剛才腦子裡突然蹦出一串號碼,我想看看是誰。」

「怎麼不用我給你的手機呢?」

「我......忘了帶。」

牧遙配合點頭,「那是誰接的呢?」

「一家快餐店,應該是我之前一直在他家點外賣吧。」

快餐店怎麼可能引起這麼激烈的爭吵,牧遙知道他在撒謊。

「那咱們去吃飯吧,」她指着對街的川菜店,「我今天想吃點辣的,你去那兒訂兩個位置等我,我去街尾買奶茶。」

陸弛淵看她不追究,這才鬆了口氣,小跑着穿過馬路直奔川菜店。

牧遙的眼神變得諱莫如深。

陸弛淵坐在那等了半個小時,她才拎着兩杯奶茶推門進來。「人太多了,排得有點久。」

陸弛淵幫她拉開椅子,她笑着說「謝謝」,還沒坐穩身子,突然冒出一句:「你其實想起來了是不是?」

「瑤瑤,你還在懷疑我剛才說的話啊。」

牧遙看他竭力維持的正常模樣,心裡沒由來一陣無力,「別裝了袁也,你根本就沒失憶,都是用來誆我的,對吧?」

陸弛淵手裡的筷子哐當掉在桌上,「你......知道我是誰?」

「原本只是懷疑,哪怕疑點再多也不敢相信,因為你不是從前的樣子了,本來是想試一下,但現在你的反應讓我確信了。」

袁也,好久不見。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我們曾經一個學校......」牧遙的笑容有些苦澀,「一個人的樣貌可以改變,但生活習性已經滲在方方面面了,你輸就輸在低估了一個女生對暗戀對象的關注。」

在我貧瘠的青春里,你曾是唯一的光,我近乎病態地追逐着你。偷偷看你在食堂吃飯,知道你餐匙玩得特別厲害,也知道你不愛吃哪些東西。

「牧遙,我......」

「你不用解釋,我甚至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什麼,書報亭的電話我查了歸屬地,已經知道是誰讓你來的。就連之前的小女孩,都是你料准了我的同情心後安排的吧?」

她剛才急匆匆趕到天橋,老人果然不在。但牧遙長了點心思,向旁邊賣糖葫蘆的人打聽了一番。

那人告訴她,前些日子老人特別高興,說孫女治病的錢有着落了。牧遙推算了一下時間,遠不是她遇見小女孩那天。

這說明,陸弛淵在此之前就見過老人,他們又配合着演了一齣戲。

從頭到尾蒙在鼓裡的只有她。

「這頓飯是我請你的,你沒必要再費盡心思圓謊了,就到這裡吧。」

牧遙盡力讓自己挺直腰板走出川菜店,生活可真會捉弄人。

她過了二十多年困窘的日子,卻在前不久收到一份遺囑,莫名其妙繼承了一個老爺子的小半財產。

老爺子和牧遙的父親曾是忘年交,因為他的過失,在牧遙很小的時候,就同時失去了雙親。

老爺子替她暗中打點多年,卻一直不敢見她,到了生命最後還是覺得虧欠太多,只能在遺囑里竭力彌補。

但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兩個女兒會對牧遙下手。

8

牧遙故作鎮定地從自己跟前離開,陸弛淵甚至沒有阻攔的勇氣。他也不知該解釋些什麼,畢竟起初接近她,的確是為了錢。

陸弛淵前十幾年的生活都很順風順水,後來又如願以償地上了電影學院。可好景不長,畢業後,出身平平的他根本得不到機會,又在某次當替身時燒傷了臉,不得已做了整形。

痊癒後,他就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

他仍是演員,卻換了個門路,只要給錢,什麼都能演。

他演過律師,演過老闆,演過富家千金的男伴,幾乎來者不拒,改了名姓,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為做事情豁得開,他漸漸在上流圈子裡有了口碑。這時,有對姐妹找到他,讓他從牧遙手裡拿回屬於自家的財產。

陸弛淵當時還猶豫了一會兒,「害人的事我可做不來。」

「那就讓她愛上你,心甘情願把財產交給你。」

陸弛淵看了牧遙的資料,對這個建議信心滿滿,很快開始行動。

牧遙從小失去雙親,防備意識很重,不能用尋常方式接近,他就製造了一起事故假象。為了以假亂真,不惜傷了自己。

無緣無故對她好,她一定會起疑心,陸弛淵就假裝記憶錯亂,從一開始就把她當女友寵。冰山尚能融化,更何況一個人。

但他萬事算盡,就是沒想到自己會先動心。

被牧遙撞見的那通電話,其實是他單方面終止合作。他告訴那對姐妹,「目標太傻了,我勝之不武。」

其實心裡話是,我不能再傷害她。

他本想着借着失憶多陪牧遙一段時間,即使謊言會被戳破,暫時的溫存也讓他心滿意足。

可牧遙知道真相了。

她一直拿真心對自己啊。

他怎麼配。

9

牧遙回到家就往床上一撲,緊緊攥着被子,委屈得不停流眼淚,足足哭到離上班只剩半小時,才抽泣着去趕地鐵。

忘記痛苦的辦法有很多,而她選擇一頭扎進工作里。

傍晚,前台小妹發來消息:上次的小哥又來啦。後面還帶着一個看熱鬧專屬表情包。

牧遙冷着臉回覆:讓他走。

擔心又和陸弛淵撞見,她故意在辦公室拖到很晚。可從電梯出來時,還是看見他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牧遙疾步從他身前走過,腳步儘量無聲無息,但他還是醒了。

陸弛淵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抓她的手,牧遙皺着眉退後兩步,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走在前面的人步履如飛,明顯是想甩掉他,但身高差距放在那,怎麼也不能如願。

「你前段時間不是想吃西街的蜜汁甜藕嗎,我今天排了一下午......」

牧遙不耐煩地打斷他,「現在不想吃了,你拿去給那什麼『瑤瑤』好了。」

陸弛淵不無尷尬地縮回手,哪有什麼瑤瑤,都是他編造的謊話罷了。「......對不起。」

牧遙理也不理,徑直朝家走。一句對不起,就能將所有背叛一筆勾銷嗎,就能換回她被踐踏的信任和喜歡嗎。

陸弛淵知道她不願搭理自己,一路只敢遠遠跟着。

牧遙進了公寓,掀開窗簾一小角朝下看,陸弛淵還沒走,他蹲坐在花壇邊上抽煙,昏黃燈光下,整個人頹得厲害。

之前是美人計,現在又來苦肉計,別想再把她忽悠得團團轉,哼!

10

牧遙想過很多和學長重逢的場景,一定要夠鄭重夠難忘,可她絕對沒想過,自己全心全意期待着的相遇,會是一把直插胸口的刀子。

陸弛淵也學聰明了,牧遙下班不想看見他,他就不遠不近地跟着,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就走,不往前靠近惹她心煩。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牧遙又下班時,看見大廳里幾個姑娘圍在一起嘰嘰喳喳,陸弛淵站在中間,被其中一人扯着衣擺要微信號。

他隔着幾人看向牧遙,眼裡既有不好脫身的無奈,也有隱含的求助。

牧遙腳步有片刻的停頓,最後仍然目不斜視地從他們面前走過。

陸弛淵自嘲地低下頭。

沒什麼好怪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把牧遙的真心給作沒了。

心裡的苦澀還沒蔓延開來,手腕突然被扣住,下一秒,陸弛淵呆愣着被牧遙拽出大樓。

「明天別來了,公司剛招新,現在的小姑娘生猛得很,當心被生吞活剝。」

她依舊沒什麼好臉色,但陸弛淵很久沒和她搭上話了,受寵若驚地點頭,沒多會兒回過神,「不行啊,你自己回家不安全。」

安不安全關你屁事?牧遙沒再理會,陸弛淵識趣地閉上嘴。

到了小區門口,他不敢再向前,只能目送着牧遙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

通往公寓的小路上,聲控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牧遙又揣着心事,直到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圍堵住,她才察覺到危險。

「你們想幹什麼?」牧遙攥緊背包帶子,眼睛四下亂瞟,思索着該大聲呼救還是找機會逃跑。

其中一花臂男人又逼近兩步,「別緊張妹妹,我們就跟你聊聊天,你還年輕,得知道什麼東西不屬於你。」

另一人跟着附和。

牧遙頓時明了,又是奔着遺產。她咬着嘴唇不說話,指甲都扣進了肉里。

「聽到沒啊?」對面的男人顯然不耐煩了,走過來毫不客氣地推她一把。

牧遙正一籌莫展,身後傳來悶哼,她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人已被重重撂倒在地。

陸弛淵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朝兩人低吼:「再不走我報警了!」

他們的本意就是嚇唬人,並不想惹出岔子,看有人為牧遙出頭,又罵罵咧咧幾句,很快扣上帽子隱進了陰影里。

牧遙嚇得回不過神,拽着陸弛淵的袖子不肯鬆手,這麼久的委屈仿佛全都積攢到了一起,而今晚剛好是個豁口。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麼沒走......」

陸弛淵拍着她安撫:「我一直在小區門口等着,算着你該到家了,卻遲遲沒見亮燈,不放心你,就來看看,沒事了沒事了。」

牧遙擦着眼淚,惡狠狠地瞪他,「都怪你,要不是為了躲你,我犯得着每天這麼晚回來嗎!」

「怪我怪我。」

11

因為晚上的意外,時隔許久,陸弛淵得以重新踏進公寓。

牧遙洗漱完出來,看他還跟第一次來那樣杵在門邊,又好氣又好笑。「睡哪兒還要我教你?」

「不用不用。」陸弛淵自覺去推沙發。

牧遙拐進臥室,又是一聲戒備的落鎖聲。

許久後,陸弛淵輕輕蹭到門口。「牧遙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喪氣地倚着門邊坐下,也不知有沒有人在聽,自顧自道:「這幾年,我靠着點小聰明,賺了許多不義之財,從不相信會有報應,也沒怕過什麼......」

戲謔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哪有能讓你害怕的。」

「我怕你討厭我。」怕報應來了,我努力地想接近,只會把你推得更遠。

「我喜歡上你的時候已經沒了退路,我無法選擇不傷害你,我自以為是地用我的想法,儘量去把這種傷害降到最小,但我沒照顧好你的感受。」

陸弛淵越說越難受,門內卻不再有一點聲音。

真是活該,他想。

次日清早,陸弛淵是被牧遙給踢醒的,「誰讓你睡我門口的。」

他慌慌張張站起來,暗自懊悔,怎麼訴着衷腸還睡着了。

牧遙拉過他的手,重重拍上來一串鑰匙。

陸弛淵心臟噗通直跳,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要接我下班嗎,晚上六點,遲到一分鐘都不行。樓下那個粉色小綿羊是我的,這是鑰匙。哦,對了,我還要吃蜜汁甜藕。」

陸弛淵目光落在拉着他指尖的素白小手上,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原諒我了?」

「沒有原諒你,只是給你個機會。」

牧遙神色平靜地轉過身,想着他剛才呆傻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哪有這麼容易就原諒,我也要讓你知道愛而不得是什麼味道,讓你學會被人真心相待是怎樣的珍貴。

我要你為我喜為我悲。

也對我痴心絕對。作品名:《痴心絕對》;作者:有隻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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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3 10:08:55

現代年輕人的情感問題很多,需要這樣的情感諮詢師,很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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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5 05:06:04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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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8 18:06:33

如果發信息不回,怎麼辦?

頭像
2024-04-09 13:04:24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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