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遲暖暖就這麼僵着一張臉,看着那個女孩趴在張凡身上哭得聲嘶力竭,分明四周樂聲嘈雜,她卻像是走進了一幕啞劇當中。
從初中到大學畢業,喜歡了整整十年的那個男孩子,原來早就有了女朋友。
經常有人問,怎樣才能遇見愛情?
遲暖暖抹了一把乾澀的臉,硬着脖頸轉過了身,她遇到愛情,靠的是眼瞎。
有什麼比還沒表白就失戀更慘的呢,大概是失戀的同時發現十年真心餵了狗吧。
從KTV出來,遲暖暖整顆心都是涼的,兩條腿沉得跟假肢一樣,動一下都顯得費勁。
「為什麼世界永遠不缺渣男,是當人渣的感覺爽麼?」所謂物極必反,吹着冷風,遲暖暖心塞地想着,「好想感受一下……」
「轟隆!」還沒等她想完,夜空一個炸雷,嚇得遲暖暖一個哆嗦。
這雷應該是劈的張凡吧,畢竟搞大人家女孩子肚子不負責任的又不是她。遲暖暖慫得要死,還沒順利長成小苗的人渣念頭頓時被扼殺在了萌芽階段。
眼見着風開始呼呼亂刮,說不定要下大雨,遲暖暖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打算回家好好祭奠一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感情。
前腳剛邁出,「砰」的一聲巨響在身後響起。
遲暖暖半抬着腿一個踉蹌,門牙差點磕在面前的電線杆上:「我擦嘞,今天是踩了什麼狗屎,還讓不讓人難過一下了!」
眼淚忽然爭先恐後地落了下來,遲暖暖委屈地皺着眉頭,兇巴巴地擦了擦眼睛,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瞪向那個罪魁禍首。
這一看頓時嚇得遲暖暖倒吸一口涼氣,雞皮疙瘩從背上爬到了腳底板。
剛剛升起來的委屈感打了個旋兒咽了回去,「死……死了麼?」
面前趴着一個高大的身影,臉朝下,地上隱約露出一些血色。
遲暖暖腳下生了根,想要逃跑卻挪都挪不動,兩隻手顫顫巍巍抖得跟帕金森一樣,下意識地已經掏出手機打出了急救電話。
等在夜晚的冷風裡,吹了會兒腦子才有些清醒過來。
遲暖暖有些擔心地看了地上那個人一眼,不一會兒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眼見着已經開始下起了毛毛雨,在自己狠狠打了個哆嗦後,終於哀嘆一聲,壯着膽子靠近過去。
不敢亂碰傷患,遲暖暖只能小心翼翼地脫下外套,蓋在那人身上,然後蹲下身盯着他的身體,半晌終於長出一口氣。
「還好,還有呼吸。」人還臉朝下埋着,遲暖暖焦急地等着救護車過來,本來就冷,又下着雨,沒了外套風一吹,不一會兒手腳就麻了。
2
在遲暖暖眼淚鼻涕都快吹滿一臉的時候,救護車終於呼嘯着沖了過來。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大致看了下情況,將人抬上了車子,臨走前突然想起了遲暖暖,一把將她也塞進了車裡。
救護車到醫院的時候,警察也跟着來了。默默地看了看搶救室門口的紅燈,目光跟遲暖暖不期而遇。
遲暖暖虎軀一震,背後汗毛刷刷直立起來:「報……報告,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着小姑娘笑得僵硬,一個胖警官走了過來,笑得很是和藹:「別擔心別擔心,我們就是稍微問幾句,方便到一旁聊聊嗎?」
聽聽,聽聽這話,好像她有說不方便的資格一樣。
遲暖暖拘謹地跟着去了一旁的等候椅上,她雖然是第一目擊證人,但的確什麼都不知道,自然問不出有用的信息,好在警方也沒有為難她,只帶她做了個筆錄就放了回來。
從警局出來,遲暖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不放心,回到醫院打算再等等結果。
她一出現,神情焦急的醫生護士頓時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遲暖暖以為出了什麼事,立刻快跑上前。
「是有些麻煩。」一旁臉圓圓的小護士有些猶豫,「警方剛剛來的消息,說是查到了這個人的身份,就是他沒有家屬……」
沒有家屬,雖然有錢,但拿不出來就等於沒有錢,人還昏迷不醒地躺着……
遲暖暖心裡哀嚎一聲,這叫攤上個什麼事情啊:「行吧,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先配合,不過我還得工作,沒那麼多時間來照顧,得麻煩你們幫他請個看護,錢我先墊。」
有人肯主動承擔,肯定是皆大歡喜。
「麻煩你們一定盡力醫好他。」遲暖暖握着醫生的手,滿眼真誠地懇求。
醫生鄭重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姑娘心真好。
等遲暖暖出了醫院,錢包已經縮水了一圈。肉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遲暖暖認命地嘆了口氣,這人可千萬要好起來,千萬別就這麼賴上她了,她還等着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呢。
3
和一醒來的時候,臉上戴着呼吸機,想動一動,半天沒能抬起手來。
遲暖暖帶着水果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對上和一直愣愣看過來的目光。
「你醒了!」快速放下東西,遲暖暖眼疾手快地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不一會兒醫生就來了。
做了一番檢查後,醫生鬆了口氣:「醒過來就沒什麼問題了,再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昏迷了快一個月,和一的傷好得也差不多了,只是之前一直沒醒,最近幾天護工發現他偶爾手指或者眼珠子會動一動,醫生就說應該快醒了。
人都走開後,遲暖暖笑容滿面地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你醒了啊……那個……」
「你是誰?」和一皺了皺眉,剛剛撤了呼吸機,喝了點水,長期沒有說話的嗓子還是很難受。
「啊,我?我叫遲暖暖,你掉下來的時候正好砸我旁邊。」
遲暖暖正想繼續邀功,卻被打斷了:「什麼掉下來?」
「哈?」話說了一半被噎了回去,遲暖暖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你不是要賴賬吧,人還躺着呢就要賴?失憶這個梗是不是太爛大街了!」
這人看着人模人樣的,怎麼會是這種德行。
「不是……咳咳。」和一有些急,他覺得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女孩子肯定誤會他了,「我不太清楚你說的什麼,我好像這裡出了點問題,空空的。」
「嗯?」遲暖暖看着他指着腦袋愣了愣,半晌才消化了他的話,緊接着呼叫鈴被瘋狂地按響。
……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等身體恢復好了,會想起來的,可能是之前受的刺激比較大引起的。」醫生十分仔細地分析完就走了。
遲暖暖坐在和一的身邊,跟他大眼瞪小眼。
「我叫遲暖暖,你叫和一,我倆不認識。」遲暖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不知道從哪兒掉到馬路上,砸在我旁邊,我也不知道情況。」
看了看和一皺眉努力回想的樣子,遲暖暖舔了舔嘴唇:「住院和護工費都是我墊的,我上有老下有小,麻煩結一下賬。」
和一愕然地看着她:「你?」
看起來還是個小姑娘,有孩子了?
遲暖暖傲嬌地抬了抬下巴:「嗯?」
怎麼樣,本姑娘很善良仗義吧!
和一點了點頭:「好,不過……」
聽他說好,遲暖暖終於鬆了口氣,緊接着一句不過,讓她剛放下去的心又提溜了起來。
「我的錢在哪裡?」和一有些靦腆地垂下眼,耳垂堪堪染上一抹粉,印着他白皙的皮膚,讓遲暖暖眼睛差點被晃瞎。
……
4
病房門口,遲暖暖一臉泫然欲泣:「醫生,你告訴我,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來!」
醫生為難地皺了皺眉:「這個……我也說不好,按理說不會太久的。」
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醫生不敢斷言。遲暖暖垮下肩膀,頹喪地鬆開緊抓着醫生胳膊的爪子。
「其實知道他的身份信息,讓警察送他回去就行了。」醫生也知道一個小姑娘攤上這事兒也算頭疼。
「他忘了家裡密碼……」
「撬鎖啊,換個鎖不就行了,沒有警察叔叔辦不到的事兒。」一旁的小護士滿臉激動。
遲暖暖心中一喜,隨即又立刻萎靡了:「再看吧……沒問題的話,我先給他辦出院……」
見她情緒不好,大家也沒再說,帶她辦完手續就讓和一出院了,叮囑了半個月後過來複查。
……
看着拘束地坐在自己家沙發上的和一,遲暖暖忽然有些感嘆。她一個年輕的未婚女性,就這麼帶個一米八幾的陌生男性回家,簡直是危機意識太薄弱了!
但一對上和一那雙天生無辜的眼睛,想着他因為失憶下意識依賴她的舉動,遲暖暖還是狠不下心將人就這麼送回去。
畢竟怎麼掉的樓還沒查清,以和一的身份來說,他的生活圈子應該也不簡單,現在這小綿羊一樣的和一要是送回去,指不定就是羊入虎口。
「晚上想吃什麼?」遲暖暖給他倒了杯水,抱着翻出來的被子走到客房鋪好。
遲暖暖前腳走,和一後腳就跟了進去,聽她問就乖巧地搖了搖頭:「都可以。」
遲暖暖直起身,轉頭看了看他,忽然笑了:「還挺好養的。」
和一的耳朵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
「晚上你就睡這兒,明天我給你配個鑰匙,想起來之前就別出去亂晃了,好好養身體。」遲暖暖可能電視看多了,總覺得在警察查出結果前,到處都是壞人。
等遲暖暖去做飯了,和一長腿一彎,坐在了床上,狹長的眼尾輕輕一抬,細細打量起周圍來。
客房是藍白灰色系,簡單又安靜的感覺,沒有堆放多餘的東西,顯然平時也沒什麼人來住。
目光逡巡一圈,不由自主地落到床上。被套有些舊,一看就是用過的,但是洗得很乾淨,湊近了能聞到淡淡的香,應該是提前就打理過的。
聽着外面的動靜,和一感覺臉上的溫度又有了上升的趨勢。
5
原本遲暖暖帶着和一回來心裡頭還有點惶惶然,滿腦子花季少女引狼入室的新聞。幾天之後,她家就徹底成了狼窩,而被引進來的,是只大白兔!
對着收個衣服要臉紅,拉下袖子要臉紅,逛個超市要臉紅,看着放一起的牙杯也要呆愣半天耳朵發熱的和一,遲暖暖徹底瘋了,為!什!麼!這麼可愛!
……
沙發上,遲暖暖已經無數次警告自己,來者是客,對客人不伸出狼爪子是最基本的禮貌。
「暖暖,你的裙子脫線了,剛剛我順手補了一下。」和一將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遞給遲暖暖。
他在這兒住一周,從一開始的拘謹到現在的自然,每一點變化遲暖暖都看在眼裡。遲暖暖不太放心他一個人出門,於是平時遲暖暖上班去了,和一就乖乖待在家裡。
後來他開始給家裡澆花,搞衛生,做飯,再後來連衣服都是他拿着洗的。遲暖暖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後來發現可能是因為沒有記憶所以缺失安全感,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和一會顯得安心很多,於是便放任他去做了。
和一無論搞衛生還是做什麼,從來不踏進遲暖暖的房間,衣服疊好都是放在客廳讓她自己拿進去的。一個紳士該有的覺悟,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哇,和一你手藝這麼好的麼,連針腳都看不見誒。」遲暖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記憶里她的目光都落在那個叫張凡的渣男身上,他從小有點大男子主義,做事情自然不會太細緻。
「大概是以前學過。」和一溫和地笑笑,下意識避開的目光有些羞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剛剛還傻樂的遲暖暖聞言心裡突然咯噔一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應該是她最期待的,但此刻她抱着衣服的手緊了緊,愣怔半晌,扯了一抹彆扭的笑容:「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和一被問得自己也是一愣,之前沒注意,現在才仔細回想了一下:「倒是沒有想起什麼,就是做事情的時候會有些熟悉感。」
遲暖暖悠悠地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的同時又不知為什麼隱約有些失落的感覺:「那很好啊,說明你正在恢復,並且進度不錯。」
和一配合地敷衍着笑了笑,目光落在遲暖暖身上,覺得或許想不起來也並沒有那麼糟糕,說不定就能這麼一直賴上她呢。
想到這兒和一忽地有些難以忍受起來,為什麼是賴呢,因為他也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是遲暖暖的負擔麼,那暖暖是不是也這麼認為的呢?
遲暖暖自己心情不好,自然也沒注意到和一不正常的臉色,兩人各懷心思,也沒瞎聊的心思,早早吃了飯就各自回了房間。
6
住在遲暖暖家期間,和一被警察叔叔叫去問過兩次話,但效果不理想,什麼也問不出來,還沒人自己查到的多。
和一沒感覺有什麼不適應的,這可能跟他的身世有關。和一是個私生子,媽媽早逝,自小就在福利院長大,人情冷暖嘗了個遍。
好在自己爭氣,各方面都學得努力,長成了一個出類拔萃的上進青年,因此當他年邁又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有錢老爸想起還有一個流着他血脈的和一時,他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在和家站穩腳跟。
有錢人的世界跟宮斗劇一樣,遲暖暖沒那興趣摻和,跟和一的相遇就像是一場夢,等他記憶恢復,遲暖暖就打算開個鬧鈴醒醒神。
但和一顯然沒有這個自覺,對於遲暖暖的世界,他十分特別非常地想摻和上一腳。
感覺到遲暖暖心情不好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滿滿一桌子的菜遲暖暖往常都能消滅得一乾二淨,這次卻只扒拉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麼了,不舒服嗎?」和一有些擔心地伸出手去探遲暖暖的額頭。
遲暖暖還在懵懵的狀態下沒反應過來,溫熱的掌心已經觸及她的額頭,突然的觸感讓遲暖暖一個激靈,忽然刻意地避了開去。
和一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見遲暖暖神情躲閃,眼神有些受傷,隨即又立刻體貼地笑了笑:「不舒服就早點休息,這幾天冷,很容易凍着。」
遲暖暖也有些尷尬,敷衍地嗯嗯了幾聲,快速地打理完廚房就鑽進了小窩。
和一本來是沒有多想的,但是接下來幾天遲暖暖都一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病懨懨的,完全沒了前段時間朝氣勃勃的樣子,不由得就多留了個心眼。
半個月到了,和一遵照醫囑前去複查。回來的路上不知道怎麼忽然就繞了個圈走到了遲暖暖工作的地方。
想着來都來了,不如等她下班一起回去。和一在邊上找了一家能看到公司大門的冷飲店坐了下來。
拿着手機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兒,就看到遲暖暖的身影從門內走了出來,站在一邊左顧右盼的,應該是在找他。
和一心情大好,唇角的笑容瞬間深了幾分,正要抬腳過去,眉頭卻在下一秒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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