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離開後，春節就成了普通的一天」：27個不舍忘記的春節記憶

年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是不是已經無心工作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向大家徵集了「你不捨得忘記的春節記憶」，大多數的故事，都是親情的厚重、溫暖和羈絆。當我們懷念年味的時候，其實是在懷念某個人：外婆迷離的睡眼，姥爺的擁抱，被留在錄音機里的爸爸的笑聲。

春節是時間的提醒，時間會見證一些離開，也會見證一些到來。一個單親家庭的讀者說，從小跟母親都沒有好好過過年，跟男朋友回老家，第一次體驗到了過年的感覺；一個在英國留學的同學，跟室友們做了一桌子菜，看着趙本山的小品，度過了一個不一樣但格外美好的年。

當它們串聯在一起，你發現在悲歡離合中，有一些東西是不會變的：我們都曾被好好地愛，我們正在被好好地愛。 一起來看看吧。

01「姥爺離開之後，春節就變成了普通的一天。」

@x u a n

從小時候起，每年過年都要回農村老家，城市長大的我嫌棄土坑，嫌棄缺油少肉的飯菜，也受不了沒有暖氣的北方冬天。姥姥會把攢了很久的好吃的拿出來給我，我經常接過吃一口就放在一邊。2018年冬天我在英國留學時姥姥突然去世，我趕不回國。從那時起在農村難熬的日子都變成了金色住在心裡。我也不再排斥回老家。可是她已經不在了。

@T

看到這個問題，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我從小就是吃貨一枚。春節的記憶除了媽媽深夜悄悄放在枕邊的新衣，就是媽媽做的美食，香香脆脆的麻葉子，軟糯掛糖的江米條等等，翻滾的油花，熱氣騰騰的廚房，媽媽忙碌的身影。雖然現在這些只能永遠是記憶了，但依舊溫暖。

@匿名

初三那年的春節，全家人都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外婆單獨坐在靠背椅上看着電視屏幕，睡意朦朧，眼睛越眯越小，最後睡着了，大概是覺得春晚實在沒什麼意思。歌舞表演令人眼花繚亂，小品也不是她早先喜歡的那種小品，玩的梗她也聽不懂了。那時突然感覺，將她與這個世界聯繫在一起的，只有我們了吧。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回到那個春節，多跟外婆聊聊天，說我後悔沒說出的話，問我後悔沒問出的問題。那些問題的答案，如今已經沒有辦法得到了。

@蔣貓咪

八十年代初，我剛上初中，我們家有了一台錄音機，三洋大板磚放卡帶的。春晚的時候就用那個錄音，我爸就坐在錄音set機旁邊，錄下了春晚，也錄下了老爸哈哈哈的笑聲，那麼真實的笑聲。如今老爸離開我們快二十年了，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卡帶里伴隨着春晚的笑聲。

@海晏河清

兒時的春節，一直以來的記憶就是大年初一上午和爸爸去市里或者縣城的公園玩。買把槍，買個棉花糖。中學大學以後，就是陪媽媽去逛廟會燒香，踏春。爸爸已經離開三年多了，不知道他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也過春節？是否想念最疼愛的女兒？

三十而立，每年春節都帶着孩子回老家，雖然孩子外公不在了，但是這個家裡的一磚一瓦都是他辛勤勞作而成，回這個家裡過年，就像他一直在家一樣。最大的遺憾是爸爸沒能挺到看外孫一眼。每次帶孩子回老家，下車進門第一件是就是讓孩子給外公作揖，念叨念叨。希望父親在天之靈，能看到我們現在如您所願，越來越好，放心吧。我會每年春節帶孩子去玩，買玩具，放煙花，讓孩子成長中，永遠有年味兒，永遠有成長的溫馨回憶。

@馬小蕊

小的時候家住北京郊區。那時候城裡是不讓放煙花的。所以每到春節，就會有親戚來家裡專為放煙花。爸爸生前最愛帶着我放煙花。那是童年中最盛大的一件事。爸爸每年很早就開始準備煙花，各種各樣的禮花，有給我拿在手裡玩的，也有很高很絢麗的禮花。每年從節前十多天，一直到正月結束，都是屬於我們父女的時光。有一年爸爸放煙花不小心把奶奶的窗戶紙燒壞了，我們一邊聽着奶奶發脾氣一邊笑。自從爸爸去世後，家裡再也沒有人放煙花。但每年春節去掃墓，爺爺奶奶都會特意叮囑要在陵園找個角落為爸爸放煙花。轉眼間，爸爸去世都快22年了。而北京城也終於再也見不到煙花。

@Leigh

最難忘的春節記憶大概就是在姥爺家。我的姥爺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人，每天都會把自己的白髮梳的很整齊，早上堅持五點鐘起床鍛煉身體，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每年過年姥爺都會把紅燈籠掛好，買小彩燈給我，自己寫春聯，準備年貨。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他會用寫春聯剩下的紅紙工工整整寫下過年年夜飯的菜單，貼在廚房的玻璃上。

姥爺家住在政府家屬樓，巷子很窄很長很暗沒有路燈，但是就算是長大了拉着媽媽的手，一起回姥爺家過年的，也能穿過長長的小巷看見姥爺掛在窗外的紅燈籠。東北的冬天很冷，每到農曆新年，窗戶已經上霜到看不清外面，但是屋內姥爺養的米蘭依舊很香。

姥爺在的時候，我從來不覺得東北的冬天冷。前年姥爺去世了，在這之後，春節對我來就變成了三百六十五天中平常的一天。

@匿名

最不捨得忘記的春節記憶就是小時候和爸媽一起在臘月29去外公外婆家一起吃年夜飯的那些年。外公外婆只有我媽一個女兒，說起來也是很寵愛。每年的大年三十都要留在家裡和奶奶一起過，所以外公外婆把年夜飯提前到了29，為了一家團圓。記憶里每年的29都特別開心，一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熱熱鬧鬧，外公外婆都很慈愛，舅舅們很熱情，哥哥姐姐們也很好。直到我高二那年外公過世，那之後的年味就淡了很多很多。去年我來了國外留學，錯過了和外婆的最後一個年，因為今年外婆過世了。我想，以後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的年了吧。

@匿名

十年前的春節，父親出院和我們過了除夕。我想，我無論如何要微笑着度過有父親的最後一個年啊。父親走後不久母親也突然病逝。2011真的變成我們一家人過的最後一個年。這些年漂泊四方，他們成為了我的一部分，繼續守護着我。今天看見一本書里有句話：「在重逢的那天來臨之前，我會好好活下去。」

@麥田

2018年的除夕，我們一家人在火車的車廂里渡過，陪着媽媽去往省城的醫院看病。年前就一直在住院了，本以為過年就好了，沒想到加重了。大年初一，我們行色匆匆但仍滿懷希望的在看病住院…的奔波中。那個年，是永生難忘的年，我們做了各種努力，仍未能留住媽媽，一個多月後，媽走了。此後每當春節將近，我都心情無比複雜，最近總會夢見她，馬上三年了，我想告訴她，我們都好，就是想她/::<有時候突然就很想很想…

@心怡兒

19年春節前幾天，身在國外的我，突然覺得今年一定要回家過年。於是瞞着家裡人訂了機票，在年二十九回家。回了家才發現那天是爸爸的農曆生日，是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爸爸慶祝農曆生日。年初一早上按照慣例，一家三口一人三顆湯圓，三寓意「生生猛猛」，湯圓代表「團團圓圓」。但這成了最後一次完整的團圓，後來想那冒出來的衝動可能是冥冥中註定。

02「團圓」兩個字，很俗氣，很珍貴

@埃德加

記的最清楚的是，小時候在除夕夜和媽媽一起在小區里看煙火 一起站在曠大草坪上一直到天亮 一晚上都不停的那種當時小區非常大， 也不禁炮竹現在小區被劃分了 父母也離異分開了， 搬去了別的地方我也選擇了出國留學探索自己人生的道路只是那一夜抬頭滿眼星火的夜晚 還是令人懷念啊

@匿名

爸媽離婚後最後一次回生父老家。

老家就在隔壁省，六七小時的路卻因為堵車開了一整天，早上六點出發夜裡一兩點才到，到的時候只有一桌冷了的年夜飯。一路上車裡都在放土到掉渣的鳳凰傳奇，後備箱裝滿給鄉下親戚買的便宜年貨。因為趕路早午晚餐都在休息站用半生不熟的泡麵潦草解決，尤其開到鄉下後休息站的公共廁所臭氣熏天。當時我對拋棄我和我媽的生父滿心抱怨，車開開停停我又暈了一路車，自然沒什麼好心情。

現在算來快六年沒回去了，爺爺走的時候我在中考，生父和我媽都沒告訴我，現在父母各自組建了新家庭，奶奶被生父接到了我們生活的城市。我已不在同一片國土，卻忽然有些懷念那種泥濘不堪的惱人的、直到最後也只剩冰涼的、在路上的感覺。

@匿名

不算是什麼捨不得忘記的春節記憶，只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年春節而已，我父母離異，他們因為工作都不在本市，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所以初中開始讀寄宿學校，初一初二的時候逢年過節還會回來看看我，到了初三就徹底整年都不會回來了，臨近春節的時候家裡剩下我和一個半死不拉活的電視機，收到的信號有時候就不太好，得使勁敲敲他才行。

我為了準備過年，給自己買了一袋速凍餃子屆價格很高的灣仔碼頭的玉米豬肉餡餃子，因為當時看灣仔碼頭的廣告感覺很誘人，哈哈哈~

再然後大年三十那天我爸突然說他晚上到家，然後他吃了半袋我本來給自己準備的餃子，我就只剩下半袋可以吃。我倆那天也沒有很多交流，也沒有一起看春晚，也沒有放鞭炮，我也沒有很驚喜我爸能突然回來陪我過年，對那天晚上還稱得上是開心的記憶就是灣仔碼頭的餃子真的很好吃，可是從那天之後，我再也沒買過灣仔碼頭的餃子，一直到現在大學畢業挺多年了，工作穩定，收入可觀，完全有能力再買很多袋好吃的餃子，但是我一看見那個黃色的包裝，就有一種無法表達的難過。

之後的春節就都不太記得是怎麼過的了，明明是在那之後才發生的事應該記得更清楚才對，但就是都記不得了。

@不記年

不捨得忘記的春節是2015年，搬到現在的家；以前和爺爺奶奶一塊住平房，現在房子獨棟樓也高，房間多了但又覺得空得很。剛入住這年是最熱鬧，一家人坐客廳看春晚跨年(這些年都如此)，但那仿佛是一個新的起點——興奮的老媽拍了娘仨擠一塊三雙大腳；至於我爸，一個人獨享沙發另一側看我們鬧，感覺特溫馨。好久沒有那樣過年的氣氛。

@凡才肌

關於春節的記憶一定是一條結束了團圓的回家路。小時候過年都是去奶奶家，奶奶家是平房，一大家人會在一起鬧到三四點再各回各家。在那個平房大院子還在的時候，半夜三四點的路是我最難忘的春節回憶。

還是個孩子的我左手攙扶着醉酒的爸爸，右手挽着微醺的媽媽，一家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回自己家的小路上，頭頂上是布滿星辰的穹頂，可以看到銀河，北斗七星，看到射手座，看到仙后座，這些都是爸爸教我認的，都是在新年的第一天的凌晨帶着我認識的。那個時候的星空是那麼乾淨，爸爸的手也好溫暖，媽媽溫柔的提醒腳下冰溜溜滑的路，每次想到心裡都充滿了力量。

如今那個小小平房已經不屬於奶奶了，爸爸媽媽今年也因為爸爸突發的腎病在今天早上前往外地治療，留我一人在家，現在急性腸胃炎也犯了。看到簡單心理發了這樣的一條召集，心裡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春節的夜晚，心裡暖暖的。如果有條件，希望大家新年都可以抬頭看看星空，啊又有無數顆星星陪我們了又一年啊，活着真好，大家都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MEAYIMME

平時威嚴的老爸會在除夕0點之前變成小孩子催我和我姐趕緊下樓一起放炮。只有那時候我會看見父親的雙眼透過逐漸厚重的眼帘望着天空綻開的煙花。在雪地里點鞭炮撒腿就跑的父親。還有空氣里瀰漫煙花和香煙的味道。今年沒人陪他放炮了。寫到這，平時討厭回家居然想家了。

03因為你，我過了個不一樣的年

@匿名

小學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自此母親為養家糊口每年正月也會開店做小生意，春節很多年來對我來說是個很毫無溫度的節日，平日可以約出來耍一耍的朋友都去走親戚了，而我只能留在家裡。稍大一點之後正月我也選擇去做兼職度過。去年陪男朋友回了老家，因為疫情一直呆在家，卻是第一次體會到了一家人過春節的感覺。飯點張羅着吃飯，飯桌上熱鬧的談笑，飯後喝茶水吃點心，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打打撲克玩小遊戲，電視播着各種春節的節目，原來別人的過年是如此的，我覺得有點幸福，有點難過，希望以後越來越好吧，希望以後過年母親不用出去工作，一家人聚聚吃吃飯，嘮嘮家常，也是很幸福的事了。

@Lucy

17年的春節在英國上學，第一次不在家過年，寢室6個人，做了一桌子菜。用電腦連了電視用youtube放#過年必備#趙本山的小品合集。我們6個人來自從南到北6個地方，過了一個最難忘的春節。昨天還和其中一個朋友在上海吃個飯，發自內心的感嘆，我們寢室真的是太好了，每個人都太好了！還想和他們一起過一次年！

@えriiii

那個春節身邊還有他。他個子不算太高，皮膚黝黑，身材很好，腿上有結實的肌肉和訓練留下的傷疤。談不上帥氣，不過笑起來很溫暖很真誠。從一開始我就發現了，我們是不同路上的人，很多思想和處事方法上都有分歧。「火柴發光大概是五秒，蠟燭燒完是一整夜，燈泡的話，能發光一年。可有些人是恆星，即使有一天你遠到我看不見。」二零一八的冬天當真是捨不得忘記。也許是溫度和景色的緣故，冬天和冬天挨得太近了，不管過去多久也記憶猶新。

春節，我們一起去了龍潭廟會，起先是牽着手跟着人流走，買了一些小玩意兒。被他握着的手掌心出了汗，指尖卻是冰涼的。他發覺這一點之後，趕緊用手給我搓指尖，那股認真勁兒真的讓人動容。我撇了一眼一黑一白的膚色，沒忍住噗嗤地笑出來。逛到最後，有一個祈願的地方。因為擔心愿望被看到就不能實現了，我們就在一個紅柱子的兩側把心愿寫在祈福牌上，然後用紅色的絲線把紅牌子掛在一起。手中的紙風車呼啦呼啦地響，四目相對，滿眼都是紅色，滿心都是他，那麼明艷，那麼熱情。我竟然忘了那是二月的北京，恍惚以為是熾烈的火夏。也是那天下午，一起去看了唐探2。

大概所有的笑臉、感動和義無反顧，都凝固在那個冬天了，今天想來既覺得清晰無比，又覺得不真切。2021的唐探3要上映了，欣喜和激動之下總有幾分遺憾。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小妖一枚

我想最捨不得春節記憶，當是喜歡的人跟自己說喜歡你，但由於各種原因不能有任何以後，互相談好，以後各自安好的那種瞬間。當算是人生一件大事吧。

@蘆薈與蔥

老家是廣西大山深處的一個小村子。很小時，大概三四年級，除夕，我與媽媽趕上最後一班大巴，從縣裡回到鎮上。與一同返鄉的親友們，擠進親戚開的農用拖拉機的貨廂，趕着年夜飯時能與家人團圓。拖拉機的貨廂被雨棚覆蓋着，裡面漆黑一片，雨棚覆蓋不嚴，縫隙透進的傍晚的光本就不富裕，一會也沒了。貨廂里，大家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車在泥石山路匍匐時的震顫與引擎的轟鳴。但黑暗與沉默不像是孤寂，更像是平靜的期待。大家都知道，雨棚的縫隙，遲早會傳進親人們聚餐時說笑的煙火。我也知道，手裡攥着的上車前親戚給的壓歲錢，明天一定能買到各式的炮仗與小夥伴們一起玩耍。路上車停了一小會。到了吧，我猜。讓外面的大人幫忙打開蓋得嚴實的雨棚。然後我看到了黑與白。沒有光的宇宙是黑色，閃爍的群星是白色。鋪滿了車停着的山腰前群山上的夜空。我只知道看着，幾顆流星划過，我也只是看着。我當時不知道什麼是夜空，不知道什麼是星星，什麼是群山，什麼是森林。我只知道眼前的景象應該被我的眼睛看着。手裡攥着壓歲錢，望着群山上的星空，是我無法忘記的一個春節。今年留京，第一次一個人過春節。不知道會不會如此一樣難忘呢?

04原來愛，就是你給我，我給你，一代一代

@Meiyi

最不能忘記的是小時候媽媽帶着我做年飯然後送給鄰居們。如今幾十年過去，媽媽老了，我帶着媽媽做年飯。父母陪伴我們長大，我們陪着他們老去。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吧。

@CHEN YT

初中的時候有那麼一段時間家裡很困難，爸爸迷茫期家裡蹲通宵鬥地主逃避生活，媽媽一個人頂樑柱又要掙錢又要養家，最艱巨的時候身上只有幾十塊錢，又碰上我那時不懂事，明知家境還不知節儉和心疼媽媽。

有一年要過年了，媽媽沒有閒錢給我買新衣服，看到姐姐買了新的長款毛衣外套，她問姐姐借來照着樣織了件同款不同色的。那件衣服我現在還留着，還能穿（對，初中到現在沒怎麼長過…）衣櫥里其他的衣服都能斷舍離，唯有媽媽親手織的衣服我會留一輩子。等我變成80歲老太太了還要穿着初中生外套出去嘚瑟。

@王大捲兒

我們家是北京人，不知道是不是整個北京有一樣的習俗，就是春節當天我的爺爺會自己剪或者買一些之前，然後放進包袱裡面寫上字，寫上祭奠誰（也就是我太太和太爺，自從奶奶去世之後還有奶奶的包袱）一般都是在11點半左右去燒，爺爺每年新年都會這樣做，也總是喜歡把我拉上。

小時候就覺得我要看春晚！而且外面那麼冷！但自從幾年前，我發現爸爸開始接管這個事情，爺爺有的時候也熬不了那麼晚的夜，我突然有一種傳承接手的感覺，從那之後我就會主動和爸爸一起去，有時候他可能也沒要求我，但我感覺這種事情總有一天會落到我的頭上。

這雖然是除夕的一件小事，但也在我心中不了磨滅。家庭真的好神奇，它有的時候牽絆着我們讓我們無法走的太遠，而有的時候它又是多遠都可以期待的東西。家庭血緣治癒者我包圍着我，讓我一個生病的人可以隨時依靠。

@hibiki

到現在都很慶幸去年回老家過了年。媽媽小時候的老房子要賣掉了，就一起去收拾東西。那個房子也是我小時候跟外公外婆回老家住的地方，也是很多年過年住的地方。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到了以前媽媽的書 ，還有外公留下來很久以前過年購物的list ，還有小時候的玩具。都過去十幾年了髒兮兮的但是還是看着會哭出來。那個地方是在老家稱得上家的地方 ，雖然現在有了新房子，但是還是很想念很小的時候窩在小房子裡 ，包水餃吃水餃玩叮叮車還有樓下的哥哥的日子。

@匿名

兒時和爺爺奶奶住在胡同里。有一年的春節前夕，臨睡前鑽進被窩忽然想起來，都快過年了，灶王爺還沒有送走。我和爺爺奶奶趕緊爬起來，冬日的夜裡，爺爺生火點灶，奶奶去準備貢品，我去請灶王爺。然後，我們三個圍坐爐火 旁，啪啪啪啪的燒柴聲中，伴隨着喃喃低語「上天言好事，下界送吉祥」，我們恭送走了灶王爺。很小的一件事，後來的成長記憶中，冬日的被窩，噼啪的柴火，爺爺的忙活，奶奶的祈禱，童年的我對於春節的溫情和記憶，竟歷久彌新。那年我六歲。最最幸福的是，今年我三十六歲，寫這條答案的剛才，還收到了爺爺奶奶微信發來的紅包。謝謝灶王爺。每年春節往返。我的爺爺奶奶還在。

「過年」這兩個字包含的感情是複雜的，在大家的留言中也是如此。它意味着最親密的連結，最無保留的愛，也包含着一些複雜的課題：如何面對喪失，如何跟原生家庭相處，如何選擇和創造自己的家庭，如何做一個好父母、好子女……如果說每天的生活都是對這些課題的摸索和學習，那春節，則更像是一個總結和沉澱。

回憶占了大部分的重量。心理學裡把它稱為「情景記憶」—那時那刻的燈光，食物的香味，笑聲，談話和撫慰，當它們變成過去，回憶仍然會喚起我們相似的感覺，正是這些感覺提醒着我們的來處，讓你明白對自己來說 ，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什麼是要盡力避免的，什麼是值得守護的。

歡迎跟我們一起聊聊你的春節記憶。在這個很多人都不回家的春節，我們用記憶感受彼此的牽掛和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