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歲,第四次愛情,遇見「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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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這是一個農村女性的愛情故事。命運捶打與獻祭式的婚姻構成了半生歲月,但蘇麗梅沒有變成生活機器,還保持着本性里的情慾與憤怒。48歲愛上靳東,是她非理性的內心世界在現實中的一次投影。

迷戀靳東的女性很多一輩子沒嘗過愛情,哪怕是被關懷的滋味。「他愛我,要給我五六十萬買房」,登上熱搜的黃阿姨在鏡頭前不斷重複。丈夫的食指馬上懟到她面前——「別人是大明星,就你這樣,怎麼可能看得上?」

只會說粵語的85歲深圳老太,坐飛機到北京向民警求助,「雷猴啊,嗚該帶我去見佢(請帶我去見他)!」現實中她長期獨居,刷小視頻打發日子,和兒子的聯繫不過是一張掛在脖子上的聯繫卡。

做家政的李大姐40歲外出打工,僱主以為她有60歲,一分多餘的錢都捨不得花。愛上手機里的「假靳東」後,給對方轉了兩個月工資「做外匯」,子女告訴她是假的,她不信,「(孩子)擔心我會跟我老公離婚。」

48歲,第四次愛情,遇見「靳東」

48歲的蘇麗梅也是粉絲中的一個,住在四川某地級市縣郊。但她不止一次地講起自己的愛情:

初戀是單車後座上依靠的結實臂膀,美好而單純。23歲投奔婚姻,丈夫浪漫體貼,但一次事故終結了他的生命。36歲重拾生活的勇氣,嫁給第二任丈夫,隨之而來的又是雞飛狗跳的日子,她開始明白一個道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些故事同時被用來作證,底層生活堅硬,但她不是沒人愛。

新冠疫情期間,她在抖音上遇見「靳東」。在那之前不久她生病住院,孤身一人,除了姐姐無人探望,終日陪伴她的就是大律師「羅檳」,靳東主演的電視劇《精英律師》男主,穿修身西裝,頭髮吹得一絲不苟,總在危機時刻出現,解救當事人。而這次,「羅檳」竟然出現在手機里,她翻來覆去地看——左側眉毛上方有一顆痣,是他。

蘇麗梅迎來了人生第四段愛情。

【48歲】「撲通撲通」,跳躍的心

西南山區的秋雨輕拍在窗玻璃上,映着屋內的日光燈,不停留下水滴。晚上7點,蘇麗梅一進屋,蹬掉沾滿濕泥的膠鞋,脫掉勞作衣衫,紫紅色紗巾沒有解下來,換上一件絲質白色波點襯衣,戴上銀色珍珠耳環。收拾妥當,就像趕赴一場約會。

她縮進被窩,往陰冷的牆上一靠。太陽已經西沉,房間裡只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四壁通白。照例打開手機,點進抖音直播間,空蕩蕩的屋子突然有了人氣:

「親愛的姐姐,弟弟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受的委屈沒人能替得了你,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姐姐你點下面的愛心,就會出現很多愛心,這些都是姐姐對弟弟的愛……」

男聲腔調僵硬,帶點南方口音,偶爾會傳來「滋滋」聲,那是手機信號相互干擾的噪音。

這是以「靳東」為名開設的抖音直播間,靳東只是角落裡的一個賬號頭像,但蘇麗梅眼裡只有他,無法只用眼睛欣賞,手也必須參與,她拼命戳屏幕右下角的紅心,紅心如泡泡升騰而起,「撲通撲通」的樣子,像極了蘇麗梅此刻跳躍的心。

戳紅心的手指,白天還插在濕冷的田地里,給油菜間苗施肥。蘇麗梅是一個農婦,每天早上6點起床,吃過飯,換上粗布衣裳,扛着農具就往山里去,經營自家兩分薄地。「我們這裡就是個山溝溝」,她記憶里,出遠門坐火車,隧道一個接着一個穿過秦嶺,旅程因黑暗更顯漫長。

一天的農活結束,蘇麗梅就開始送紅心、點讚。她相信,每一個贊都能幫助到屏幕對面的「靳東弟弟」——她有一股強烈的、被需要的感覺。

點讚點累了,蘇麗梅起身去廚房,冰箱總是貯着好幾天的飯,她抽出一坨,蒸熱了吃。不到40平的廉租房,她現在一個人住,大兒子在上海送快遞,小兒子跟着前夫生活。屋裡黑黢黢的,人走到哪,燈就跟着亮到哪。

幾分鐘過去,手機彈出消息:吸引她的那個「靳東」贊了她的作品。這是蘇麗梅最滿足的時刻,她篤定,「(靳東)肯定認識我。」如此簡單的回贊,讓她覺得「靳東」跟自己一樣,「不願意過多的語言表達。」

有時蘇麗梅也會打上一段文字:弟弟,姐姐很想念你,為什麼不回復姐姐的消息?她識字不多,用手機打字不順手,幾十個字要花去10多分鐘,錯字更是常有的事。大多數時候,她直接在表情圖標里點兩根巧克力棒發出去,「送巧克力就是愛一個人的意思,他會曉得的。」

巧克力棒很快淹沒在愛心、鮮花和大段文字的留言裡。很多女性在評論區跟「靳東」表白:李大姐總是以「我最親愛的寶貝靳東老公」開頭,以前她在唱吧上錄1000多首歌,最近再沒有唱,一得空就來給「靳東」點讚,大拇指和食指都按出了淤痕。

對這些痴情的姐姐,「靳東」有時會統一回復「謝謝姐姐」。和所有陷進愛情的少女一樣,蘇麗梅無法克制住吃醋和猜忌,她留言:這麼多人,你到底愛誰?你開直播秀曖昧,當自己是皇帝選妃呀?

留完言她洋洋自得——越是喜歡他,越要有話直說,討好只會讓他變壞。心裡又暗藏期待,期待這種逆反的語氣,能引起關注,讓「靳東」聯繫她。

蘇麗梅依然是年輕時的大眼睛雙眼皮,但眉毛漸疏,尤其是140多斤的體重令她擔心晚年「三高」,最近正自製素餡餅和刮油湯減肥。上街買菜,有熟人打招呼夸一句「老了還這麼漂亮」,但蘇麗梅沒覺得自己漂亮,特別是兒子從上海打工回來,站在她面前時,她感覺自己老了。

但現在,她嘗到了久違的、戀愛的滋味。手指一滑,「靳東」就會出現,她覺得這意味着兩人的關係從偶像與粉絲變成了網友。在抖音上相遇,她便認為「是緣份」。

「假靳東」直播間裡女性粉絲的留言。

【40歲】再見,獻祭式的婚姻

陳大勇是蘇麗梅的第二個丈夫,開貨車拉活過日子的老實人,高高瘦瘦,長得也白淨,但不喜歡刷牙,不洗腳就睡覺,這是蘇麗梅婚後才知道的。

兩人生孩子時,蘇麗梅已經36歲,她沒有想過不生,雖然陳大勇是入贅的,但彼此默認要為男方傳宗接代。可孩子生下來四五個月,他們就被告上法庭,據蘇麗梅講述,是因為她和前夫已經有一個兒子,當地計生辦不允許再生育。蘇麗梅氣不過,四處申訴,2009年以擾亂社會治安罪被關進成都一家女子監獄。

監獄活計繁重,兩年時間裡丈夫沒來探望過一次。刑滿釋放那天,成都剛下過雨,下午四五點鐘,丈夫在監獄大門外等她——「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幹嘛知道來接我,我說誰叫你來的?」蘇麗梅嗓門挺大,對陳大勇尤其如此。

「姐姐讓我來的。」

讓她心寒的答案。蘇麗梅一肚子怨氣:「媽的,你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姐姐叫你來才來,姐姐不叫,你就沒這個心思來?那是兩年,不是三天,兩天。」但她只是心裡生氣,忍住沒有講出來。天色漸晚,蘇麗梅拒絕和丈夫去旅館同住,自己在火車站坐了一整夜。

回家後,被褥被老鼠啃得破爛,用力一抖,穀子苞子灑了一地。蘇麗梅心裡有數了:丈夫常年不住家裡,外面有人了。本想睜隻眼閉隻眼,破床上卻抖出一隻避孕套,這下蘇麗梅被擊垮。她不理解,街坊鄰居,眼睛都睜得大大的,丈夫為何非得把女人往家裡帶?

這段婚姻的開頭,怎麼看都是錯誤。陳大勇比她小6歲,一見面她就猶豫,太年輕不成熟,不符合「大男子」的形象。可家人罵她:你還挑三揀四的,一個婦女家帶一個孩子,人家又沒有結過婚。她想也是,點頭答應了。

婚前丈夫什麼活都爭着干,婚後似乎覺得虧了,對蘇麗梅的大兒子,他從不操心買什麼衣服,買什麼學習用具,「我在為你們家做牛做馬」類似的話常掛在嘴邊。蘇麗梅氣着了就說,「你不願意為我付出,你就滾。」

出軌的事,丈夫也不解釋,不吭氣。這一下蘇麗梅更氣,眼淚隨時會湧出來,還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晚上睡覺兒子問,媽媽你在哭什麼呀?蘇麗梅嘴上說,「眼睛進了一個沙子」,心裡酸溜溜的,「就容不下那種恥辱。」

框了多年的結婚照也被她剪碎,「恨不得把他殺了,我為他生孩子遭這麼大的罪,他在外面搞女人」。還去翻了打官司時常看的法律書,殺人要判10多年,蘇麗梅覺得不行,最後在書里找到另一個辦法,「把他離了」。

蘇麗梅拉着丈夫到法院,陳大勇死活不願意,周圍人也覺得蘇麗梅小題大做,公婆擺擺手,「哎呀,那有什麼,露水夫妻,太陽出來就幹了。」自家父母、姐姐也勸和,勸她為孩子着想。

這是很多「靳東」大媽粉絲的人生模版。年輕時被丈夫家暴、背叛,但一輩子在獻祭式的婚姻中隱忍。有個阿姨對《偽裝者》裡靳東飾演的「明樓」感同身受,「為了家人,自己什麼都可以不要」。即便丈夫懶惰、不勞作,自己出門打工掙錢,20年裡從未得到關心,她也沒想過離婚,多是為了孩子。

登上熱搜的六旬追星女子。

蘇麗梅是個異類,她覺得離婚才能拯救自己,「旁觀者說這個話好輕鬆,輪到你頭上,你就知道疼不疼。」

婚沒離成,兩人一見面就吵。有一次斧頭飛過來,砸中她胳膊,紫了一大塊,蘇麗梅當場報警。警車到了樓下,這個樸素的農婦又不好意思起來,「這點家事,怎麼能勞煩警察?羞死人了。」

最終,40歲的蘇麗梅還是主動結束了這段不到4年的婚姻。丈夫把結婚時買的家具全拉走了,小兒子也帶走了。那個時候她心裡委屈,孩子那么小,跟他爸離了婚,「我這個媽成了一個惡人。」

丈夫沒留下一分錢。她去超市打零工,也在火車站賣礦泉水,每年跟着到村里招工的大巴車,去新疆摘棉花,或者到寧波做工,做滿幾個月,攢夠一年生活費,再回到家鄉。

在火車站賣水的時候,她總是想起年輕時的樣子。毛衣短裙,一頭長髮,踩着皮靴,從這裡出發,去北京、廣州打工。那時意氣風發,一心想找個好看的,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如今生活破碎,她悟出一個道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26歲】「這個命你不能自己選擇」

蘇麗梅曾接近過理想的婚姻。她永遠記得第一任丈夫張玉峰走進理髮店的那天,她正在給人剪頭髮,不經意瞟一眼:面相干淨溫柔,1米7的個子,自己也不高,正相配。「像靳東那樣的類型。」人生活過大半,她這樣描述年輕時的愛人。

對張玉峰心下滿意,接觸之後更增好感。「哎呀,他腦袋可有貨,可聰明了。」張玉峰寫一手好看的毛筆字,村里喜事白事對聯都叫他寫,一貼出來,連教書先生都問:這誰寫的,寫得好。

蘇麗梅家本是四個女兒,大姐15歲得腦膜炎死了。父親想招一個上門女婿,二姐小妹都不願意,蘇麗梅決心認下這活,「如果真喜歡我,也不會在乎這些。」

戀愛談了一年,臘月間她殺了頭豬就到婆家下聘禮。那時候,不興買現成家具,農村瓦房不鋪磚,泥巴地潮氣重,打制家具更耐用。可麗梅拿出打工時攢下的錢,專門到鎮上購買成套的家具,因為樣式更好看。給張玉峰買西服,挑最貴最好的,兩三百塊錢一套,辦了六套,「只能雙,不能單」。

她說自己天生就浪漫。七八歲就挑紅色、紫色的短裙穿,在村里打鞦韆。父親來了,揪着她打,「一個女子家野里野叉的,丑不醜,羞不羞」,可她就不樂意換褲子。唯有一次順從就是輟學。小學畢業,不識字的父親不讓她繼續讀書了,「讀再多都是別人家的人」。

「靳東」大媽粉絲多來自農村,勤勞老實是找對象的重要標準,一個大姐40年前看中了當木匠的丈夫,婚後才知道對方手藝不精,成天在外遊蕩玩樂,但她也接受了,「農村男的都粗暴,你哪能要這麼多?」

蘇麗梅不一樣。她就要找一個帥氣的,有一點文化的,不喜歡村里憨厚老實的男人,「不知道生活的情調,只知道幹活,只知道吃飯,沒球意思。」

20多年後,蘇麗梅回憶起張玉峰,還有說不完的話和止不住的笑。她喜歡描述和丈夫上街出門前的細節:張玉峰會把一家三口的皮鞋都擦得亮堂堂的,自己抹上髮油,還指點麗梅搭配,「圍巾不能戴這麼死板,要隨意一點」。梳頭他也會說,「頭髮不能那麼端端地紮起,扎偏扎高一點,再把發卡戴上。」

後來的歲月中,再沒有過這樣的體驗。她覺得張玉峰「有男人味」、「大男子主義」,這些詞在她眼裡,是有責任和擔當的意思。第二任丈夫的不解風情總令她懊喪,「上街就要有上街的樣子!」想必在她心中,和張玉峰上街是一個重要的參照物,它代表愛情,婚姻,以及關於生死的回憶。

張玉峰死於一場礦難。麗梅坐火車到山西,一個人走進停屍房。左右兩排十幾個死人,被燒過的身體裹着煤灰,黑糊糊的,麗梅認不出臉,一個一個地翻看,按着丈夫身上的記號找。遺體火化後,一家人抱着骨灰盒到賓館。天黑了,張玉峰的哥哥、姑姑接連退出房間,剩麗梅在房裡,抱着骨灰盒守了一夜。

那年她26歲。

南方濕氣重,潮氣順着沒有鋪磚的水泥地,慢慢侵入新婚時買的家具。就像變形、腐爛的木板,蘇麗梅的生活被打得千瘡百孔。「這個命你自己不能選擇,你能怎麼着?孫悟空那麼厲害,還得由觀音菩薩管着。」

她把兒子丟給父母,跑去廣州的鞋廠打工,日夜浸泡在鞋膠濃烈的味道中,好幾年沒怎麼踏出過廠區,外邊的路都不認得。

沒結婚前,她也在這裡打過工,日子天差地別——愛美的她專門置辦了兩套首飾,一金一銀,夏天衣裳單薄,就戴金耳墜、金項鍊;冬天穿高領毛衣,配銀飾珍珠耳釘。而丈夫去世後,每個月2000多塊工錢,蘇麗梅緊緊攥在手裡,全給兒子攢起來。

田間插秧的農婦。

【48歲】「假靳東」,和少女時代

現在的蘇麗梅想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不想再找老公,也不想跟兒子、媳婦住在一起,「他看不慣你,你看不慣他。」每天,她會戴上銀色的珍珠耳墜,再纏一條紫色或紅色的紗巾,到地里幹活。空閒時會看電視裡的水下表演,覺得像舞蹈一樣美,難度又高,有國際比賽的時候,她能安靜地看一下午。

「好多人巴着想跟我在一起,我他媽的不想結了。」她說心裡已經住不進任何人,但靳東除外。

有一次,蘇麗梅刷到靳東拍戲接吻的視頻,就一個人坐在床上,任由眼淚淌下來,痛不欲生。幾天後,她又看到類似的視頻,主角換成了鍾漢良。「哦是在拍戲」,她明白了,隨即又擔憂,「是真的吻嗎?會不會拍出感情來?」

那種擔憂寫在臉上,少女時代的氣息撲面而來。麗梅22歲在廣州打工時,一個當地小伙子托車間主任送她一台組合式錄音機,她心裡歡喜,又不好意思接受,就抱着錄音機送回對方家裡,「先放你這,要放我那裡,萬一給偷了多可惜啊。」

自那天起,每日下班後,麗梅都會坐在小伙子自行車後座上,到他家裡吃飯,吃完飯再坐自行車回廠。路上男友輕輕抓起她的手,她緊張得撇開,「被人瞧見了不好」。幾個月後,麗梅回老家過年,漂泊在外的愛情,只能被書信和傳呼機牽繫,搖搖晃晃,後來斷了聯繫。

這是蘇麗梅的初戀,美好而脆弱。往後20多年的沉重歲月,讓她對投入感情這件事愈發猶豫。

在「靳東」直播間的眾多大媽粉里,蘇麗梅自認為是理性的一個。沒見到真人,沒有私信聯繫過,她心裡總是不踏實,「這個抖音平台到底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是工作人員發的視頻,還是他自己製作的視頻,我都不了解。」

喜歡上「靳東」也沒有讓她更快樂,「怎麼快樂,快樂個屁!」蘇麗梅擔心萬一真人沒有那麼帥怎麼辦?有次她想看「靳東」卸妝後的樣子,鼓起勇氣給對方撥了視頻,無人響應。蘇麗梅的心沉入海底。

在她的想象中,若有一天靳東離婚,真的能跟自己在一起,也得先了解他。「萬一生活習慣靠不攏呢?發現他是個花花公子又咋整?」她甚至問自己,如果靳東跟前妻保持聯繫,會不會吃醋吵架?

10月中旬,靳東工作室回應:「靳東先生截至目前從未在任何短視頻平台中開設賬號。」這些賬號不過是一場騙局,但蘇麗梅不這樣認為。抖音簡介上,很多大媽粉都詳細寫出姓名、年齡、住址,把真實的自己曝露在網絡上,蘇麗梅也不例外,「我都在這上面,那他(靳東)怎麼可能是假的?」

網絡世界裡,她分不清賬號和真人之間的區別,那些讓交錢上課的「馬雲」是假的,讓她困惑了好一陣。但「靳東」一定不是假的,因為沒找她要過錢。她用一生所積累的全部知識和經驗,得出了這個結論。

某視頻平台上以「靳東」為名的賬號內容截圖。

假直播間的喧騰已經填入她的愛情。一些令人暈眩的東西,使她心潮澎湃,可能是摻雜着電波噪音的「姐姐,我知道你很苦很累」,也可能是網絡與現實的距離產生了美。這裡一天到晚都在吆喝「便宜賣,便宜賣,貴婦膏一盒59元」。有人買了,寄過來時已經用了一半,但她們不在乎。蘇麗梅從沒花過錢,倒不是因為看穿了欺詐套路,而是覺得買了,好像就占了「靳東」的便宜。

現在,她最大的苦惱就是「靳東」不主動和她聯繫。動用所有感情經驗,她也解釋不清這件事:真正喜歡一個人,就算吃飯,也願意抽一隻手回復幾個字。有一次她急了,發評論說:你是木頭人,是雕塑啊?

結果「假靳東」給蘇麗梅回贊了。她並沒有開心,而是想:「木頭人還回贊,說明他手機上有顯示,那為什麼不聯繫我?」看到他又發「你們這些姐姐給我點讚了嗎」,蘇麗梅有些生氣,回覆說:拿你們東北話說就是扯犢子。

「靳東是東北人,你不知道?」她又笑了。此前講起張玉峰死亡,陳大勇背叛,蒼涼的故事結尾她都會來幾聲大笑,中氣十足。而提起靳東,她的笑聲里多了一絲少女時代的羞澀猶疑,「我這是單相思嗎?」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7-28 02:07:23

服務特別好,而且給人的感觸也挺深的,真的可以的

頭像
2024-01-21 16:01:25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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