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深愛了5年的女孩,捅了簍子後,要我替她背黑鍋去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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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啪!」

經紀人云姐把一疊照片摔在桌子上:「葉笙,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正在上升期你竟然給我談戀愛,還被拍到了,你腦子進水了!」

故事:我深愛了5年的女孩,捅了簍子後,要我替她背黑鍋去坐牢

葉笙蜷着腿縮在椅子裡,她身材嬌小,而且因為很快就要進古裝劇組演女二號,為了艷壓女主,進行了嚴苛的身材管理,又瘦了好幾斤,加之面容清純,杏眼總是泛着水光,整個人看上去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這些都是她特意找角度練過的,怎麼側臉最顯瘦、怎麼回頭最勾人、怎麼看人最顯無辜……

她就是靠着這些塑造出了清純與誘惑並存的獨特風格,全看粉絲更喜歡她哪一面。人嘛,尤其是男人,總是尤為熱衷那種極致的反差,能夠滿足他們的一切幻想。

至於是哪種幻想,葉笙並不在意。她從踏進演藝圈的第一天,就已經把自己看作了明碼標價的商品,粉絲就是買主,出多少錢就能看到她對應程度的賣力,絕不偷奸耍滑。

因此,她對粉絲也並不多真情實感,反正她是靠自己的努力賺錢,沒必要感恩戴德的。

葉笙就是這麼一個清醒又過分冷情的人。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從不在沒意義又無用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比如經紀人的輕視和謾罵,她不會去反駁,只會卯足了勁讓自己越來越紅,讓對方反過來巴着她,到時候她自然也要出口氣的。

「我腦子沒水,臉上倒是該補補水了,什麼時候去打針?」

雲姐擰眉:「我在跟你說戀愛的事!為什麼不報備?還支開助理單獨見面,就你們兩個人,洗都沒法洗!」

「不是戀愛,沈少就是約我吃個飯而已,表白都沒有,有我也沒打算答應。」

「得了吧,你以為沈少真能看上你,人家不過是玩玩,你卻可能會搭上你的前途。「

葉笙沒說話,垂着眼冷笑一聲,誰玩誰還不一定呢!

「話說那個叫『烏鴉』的狗仔到底跟你什麼仇什麼怨,怎麼總抓着你不放啊!這都第三次了,要的錢倒也不多,好像就是故意噁心你。」

劃手機的手一頓,葉笙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手指都微微痙攣,眼眶莫名其妙湧上熱意。

噁心談不上,敲打她倒是真的,或者說,只是為了逼她。

「要的不多就給他吧,我以後會注意的。」

雲姐又絮叨了幾句,拿上包離開了。那是她上個月剛買的愛馬仕,用葉笙新廣告的代言費。

作為老牌經紀人,心狠手辣是必須的。葉笙當時是新人,雲姐答應帶她的條件就是圈裡少見的高額抽成,再加上公司分走的,落在葉笙手裡的不到五分之一。

所以葉笙偶爾也會茫然,她這樣晝夜顛倒、忍氣吞聲、陪酒陪笑、為了保持身材從沒吃過一頓飽飯,為了搶資源和朋友反目成仇……究竟是為了誰。

還不如從前那個拖着行李箱跑劇組的小透明來得充實又自在。

可惜,那些時光終究是過去了,她走到了現在,已經不能也不想再回頭,否則她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失去過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場笑話。

但是有個人,還在執拗地試圖把她拖回到過去,真是愚不可及!

葉笙拿起手機,把段程希從黑名單放了出來,打電話過去。

對方接得很快,如從前無數次那樣沉聲叫她:「葉笙?」

時隔半年再一次聽到段程希的聲音,葉笙發現其實自己是想念他的。

他在時覺得煩,不在時也想不起,此刻聽到聲音了,卻好似驟然被深埋心中的一根刺扎了一下,冒出了些遲鈍卻尖銳的痛意。

只不過那痛於葉笙這副鋼筋鐵骨來說,同手指上劃了道小口子差不多,實在不算什麼。

她只是冷着聲音問:「段程希,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電話那頭長久沉默,像是被一隻手捂住了口鼻,連呼吸聲都很輕:「……見個面吧。」

「可我不想看見你!」

「你來吧葉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2

段程希還是同從前一樣,穿得很隨意,越發顯得一張臉格外出眾,手裡捧着一大束滿天星,一路走來都是路人目光的焦點。

葉笙從前就認為,以段程希的外形條件是完全可以演男一號的,只是他非科班出身,又是一時興起,並沒什麼追求。

完全不被名和利誘惑的人一定是個狠人,段程希就是。他對葉笙狠,對自己更狠。

「送給你。」

段程希隔着桌子把花遞過來,眉眼沉靜,並無久別重逢的欣喜,似乎只是如從前無數次那般,把特意裝作習慣。

葉笙沉默着接過,取下口罩嗅了嗅,心裡暗笑,大概沒人會想到,一個女明星竟然會喜歡這樣普通又廉價的花。

又抬頭看了看段程希,雖然纖瘦又有淺淡的黑眼圈,但整個人精神還是不錯的,不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她稍稍放了心,沒去問段程希在電話里說的是什麼意思。

「照片呢?」

段程希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U盤放在桌子上推過去,在葉笙伸手想要拿的時候又重重地按住,連同葉笙的指尖一起。

「我聽說,沈知航要和傾心珠寶的何家千金訂婚了,兩家要搞大動作,所以消息按得很緊。你最好離沈知航遠一點,否則兩家都不會放過你,他也保不住你。」

段程希聲音低沉,帶着幾分警告的冰冷,指尖卻有溫熱的汗濕,說完之後收回了手,葉笙立刻感到一絲涼意。

她心裡莫名有些不快,握住U盤霍地站起,重新戴上口罩:「我的事不用你管。」

走到門口才覺得不對,段程希竟然第一次沒有叫住她。

葉笙想了想,又賭氣般地轉回頭:「我不會告訴公司我拿到照片了,你還是可以繼續找他們要錢,多要點,我現在比從前值錢多了。」

段程希脊背僵了僵,並沒回頭,「我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我真正想要的從來得不到。」

他想要葉笙的心,在場的兩人都心知肚明。葉笙張了張嘴,想說你別犯傻了,我不值得。轉念又想,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只不過是做不到罷了。

段程希愛了葉笙五年,看着她從小透明走到了二線女演員,而自己卻從一個群演變成了一個狗仔。

這樣的單戀很糟糕,極度疲憊且無望,卻總敵不過最初的心動。

兩人初識是在劇組裡,那時葉笙剛從戲劇學院畢業,專業過硬且容貌出眾,自然是心比天高,夢想着功成名就。

可現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娛樂圈最不缺漂亮的男男女女,像她這樣沒有背景又自視甚高且過分有自己原則和思想的人,並不是娛樂公司的首選。

在被拒絕了幾次之後,葉笙的一腔豪情慢慢偃旗息鼓,開始放下臉面,各種打電話托人、找門路遞簡歷,打算先從小角色混起。

後來經一位學姐牽線,進了一個古裝劇組演一個只有十幾句台詞的丫鬟,竟然也覺得欣喜萬分,至少有正面鏡頭,片尾也是有名字的。

段程希當時在組裡做群演,飾演一個旱災時期的乞丐,只需要瘋狂地搶食物狼吞虎咽,不需要說話。

葉笙進組報到時拖了一個小行李箱,走過現場泥濘的土路時軲轆突然掉了一個,「咯噔」一聲頓在地上。她反應不及,高跟鞋又崴了腳,遮陽的大檐帽被晃得掉在地上滾了兩圈,一時狼狽不堪。

段程希就坐在路邊的樹蔭下休息,眼見着葉笙的一系列手忙腳亂,抬頭看了眼灼目的烈日,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先將帽子撿起來遞給葉笙,又彎腰抱起她的行李箱,起身間側頰微微發癢,抬眸看見秀麗的髮絲一掠而過,在鼻端留下裊渺的香氣。

葉笙紅着一張臉:「謝謝你。」

段程希話少,並沒說什麼,心裡卻突然冒出個念頭,這麼害羞愛臉紅,怎麼在鏡頭前表演呢!

他帶着葉笙去找了副導演,然後就回去拍戲,結束後看到葉笙站在人群後頭東張西望,應該是在找他。

段程希走過去,路上用破爛的戲服袖子擦了擦髒兮兮的臉,看到葉笙不加掩飾的驚艷眼神,隱隱還透露着惋惜。

這樣的眼神他見過很多,不知為何,只有葉笙的是真正讓他覺得可惜,或許是她的眼睛太好看了。

「你長這麼帥去當群演!」

「帥有什麼用,你也挺漂亮的,不也只能演丫鬟嘛!」

葉笙的心態已經好了很多,且沉浸在有新工作的雀躍之中,自動忽略了他的玩笑:「我就當你是誇我好看了。」

說着遞過來一瓶飲料,再次感謝了一番,並做了自我介紹,兩人如此便算是正式認識了。

葉笙的戲是跟着主演們走的,段程希則是拍一些大型的多人場景,兩人沒有同框的機會。

但他結束以後會去看葉笙拍戲,看她或眉眼靈動或泫然欲泣,表演投入而生動,十分搶眼。

當時他就知道,葉笙需要的只是一個機會。

葉笙也很清楚,所以她把握住所有空閒時間,抓緊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以及主演們搞好關係,要到了不少聯繫方式,並且仔細地備註分類,以備日後所用。

她性格熱情又會說話,在劇組左右逢源,甚至可說是做小伏低,只有在收工後見到段程希時才會抱怨說自己臉都笑僵了。

大概是因着類似境遇的同病相憐,葉笙對段程希並無防備,總會在他面前流露出真實的一面,或沮喪或疲憊,偶爾還會罵人,更多的則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每當那時,她眼中的光就如有實質一般尖銳又明亮,讓段程希隱隱不安,又不由得熱血沸騰。

這樣的葉笙於他而言,完全就是自己內心深處極度缺乏又渴望擁有的另一面——勇敢堅定、執着無畏。

段程希從小按部就班地學習,順風順水地長大,遵照父母的意願學了計算機軟件工程,無所謂喜不喜歡,只能習慣了接受安排。

可他到底還是心有不甘,於是在二十出頭上後知後覺地叛逆起來,不肯乖乖投簡歷進大公司做精英人士,而是跑來了影視城做群演。

揮霍大把大把的時間去飾演灰頭土臉的劇中人,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離經叛道的反抗了。

所以他和葉笙,一個是賭氣,一個是追夢,從一開始就不是同路人,可惜當時的他們都不明白。

尤其是葉笙,那樣八面玲瓏的聰明人,竟然會為了段程希得罪人。

3

劇里的男一號是近兩年的當紅流量蘇格,資源好、粉絲多,還是帶着投資來的,劇組上下都捧着他。

但演技實在是差勁,經常NG,畢竟導演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而不是全瞎,最起碼還要對自己的作品和觀眾負責。

三番五次下來,蘇格臉上掛不住了,看誰都覺得在嘲笑他,攢了一肚子邪火,就倒霉了段程希。

蘇格說進組時帶來的高奢品牌贊助手錶丟了,而當天只有段程希在他休息間附近出現過。

這話實屬無稽之談,段程希那小群演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因為他最後一次NG時恰好段程希在場看了一眼,便惹來了這無妄之災。

按說調監控一查便會真相大白,可劇組的工作人員一口咬定監控壞了,擺明了就是要讓段程希背這個黑鍋。

手錶是不可能真丟的,不過是讓段程希認個錯、道個歉,讓蘇格罵一頓出了那口惡氣罷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卻都冷眼旁觀着段程希一個人無力又執拗地辯解:「我再說一遍,我沒偷。」

蘇格助理輕嗤一聲:「撿也不行啊,你以為掉在地上的都是垃圾呢,撿習慣了?」

段程希咬咬牙:「我是演乞丐,不是真的乞丐!多說無益,你們報警吧。」

蘇格被他給架住了,明顯的惱羞成怒,眼中浮起陰沉的光,命令助理去搜段程希的身,這才是真正要開始栽贓的戲碼了。

偏偏周圍的人都不敢反對,葉笙看得着急,想要上前,又想起自己花了好幾天套近乎才哄得眼高於頂的蘇格對她有了幾分霽顏,不管是看中了她的臉還是以為她涉世未深有便宜可占,總之是答應了會給她引薦一些圈內的人脈。

此時上前跟蘇格唱反調無疑是自毀前程,更是以卵擊石,很不符合她一貫理智且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可她又想起初見時段程希的善意,夜晚騎摩托帶着她穿風而過時筆直的脊背,還有偶爾會落在她頭頂充滿鼓勵的溫熱手掌……

那時的葉笙還做不到冷漠地無動於衷,於是最後還是站出去了,信誓旦旦地表示:「蘇哥,我今天一直和段程希在一起,可以證明他沒有見過更不可能偷您的手錶,一定是誤會。」

此話一出,局面就此陷入僵持,蘇格先是愣了愣,而後眯着眼看葉笙,許久才擺擺手,示意這事就這麼算了。

起身經過葉笙身邊時,冷笑着湊近她耳邊:「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連最簡單的選擇題都不會做。」

葉笙心下一沉,想要再追上去道歉討好,對方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角色被替換的通知,葉笙又氣又急,難免遷怒段程希,雖然知道他實在是無辜,但還是控制不住。

段程希也是煎熬,一邊欣喜於葉笙的維護,一邊懊惱自己對她的連累,看着她不甘又無助地紅了眼睛,心頭冒出針刺般的疼痛,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心疼的感覺。

後來段程希對於葉笙無限包容和執着的感情,絕大部分就是來自於此刻的感動與自責。

他始終認為葉笙追逐名利、渴望爆紅的瘋狂而扭曲的心理變化,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葉笙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並且能屈能伸。她去求了導演,被暗示了以後,又去找了蘇格,不止一次。

哪怕對方冷臉相待,哪怕被劇組的人嘲笑她卑躬屈膝,都無所謂,就算不能實現之前設想的願景,最起碼也要找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比如角色。

雖然在其他人看來甚至毫不起眼,但葉笙把它看作事業與夢想的起點,必定寸土不讓。

最後還是副導演看她像個無頭蒼蠅一般,才在某日收工後把她帶去了酒局:「今天投資方來人了,蘇格也在,你多敬他幾杯,說點好話,自己學機靈點。」

葉笙感激地點頭,去了以後才知道副導演說的「機靈」是什麼意思——就是要裝聾作啞地被人揩油。

席間有幾位生面孔,看上去非富即貴,明顯是她惹不起的人,只能忐忑又順從地被安排到了一位被稱為陳總的中年男人身邊落座。

男人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逡巡而過,直白得像是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讓她渾身僵硬,咬着牙才能保持得體而懵懂的微笑。

蘇格在對面坐着,輕蔑地掃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起了之前在劇組的不愉快,言語間仍舊耿耿於懷。

葉笙被副導演瞪了一下,硬着頭皮起身,端起酒杯向蘇格道歉賠罪,一口氣喝了三杯。

蘇格不為所動,只是靠在椅背上譏諷地看着她,葉笙怔怔地呆立席間,前所未有的窘迫和恥辱讓她眼眶憋得發酸,卻只能勉強擠出個笑,再次舉杯。

不想陳總卻伸手將她酒杯取了下來,笑着對蘇格說:「小蘇啊你就別逗小姑娘了,這都快哭了,讓我看着好生心疼。」

一句話玩笑話說得不清不楚,蘇格卻明白了,當即從善如流,又說:「葉笙,還不趕緊敬陳總一杯?」

葉笙愣愣點頭,剛要轉身就被陳總按住了手,曖昧地揉捏了兩下,掌心就多出了一張薄薄的硬物——房卡。

「酒就不用喝了,你心裡有數就行。」

說話間那溫熱的手已經移到了葉笙的腰臀處,暗示性極強地揉捏了兩下,兩側的人看得分明,卻都不約而同地避開眼繼續談笑風生,似乎已經見怪不怪,於是葉笙的一顆心,便隨着那游移的大手漸漸沉落。

4

那晚最終並沒發生什麼,葉笙從陳總的酒店房間逃了出來。

她到底還是清白長大的姑娘,因為熱愛表演才義無反顧地踏進了娛樂圈。雖然早知這染缸藏污納垢,也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接受不了。

畢竟,誰不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個呢!就算不能,也不該那麼快被吞噬。

況且,就為了一個邊角料的小角色,值得嗎?

那時的她並沒去細想自己的拒絕究竟是為了保有尊嚴和底線,還是因為所能換取的利益不夠誘人。

但陳總卻比她明白很多,看出了她的不情願,揮揮手讓她走了,言語間滿是上位者的遊刃有餘:「我從不強人所難,因為不需要,你遲早會主動來找我的。」

葉笙渾身一震,生怕被看穿一般,慌不擇路地跑出了酒店,獨自站在深夜的馬路上,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

胸口像被棉花塞滿了一般沉滯,又似乎有什麼被打破了,龜裂出寬窄不一的縫隙,顯露出內里黑暗又蓬勃的欲望,如同火山下的岩漿,很難被壓制並且不知何時會爆發。

直到兩條腿都站麻了,葉笙才想起打電話。

段程希騎着摩托車來接她,並沒問她為什麼在這裡又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只是略微窘迫地摘下自己的頭盔戴在她頭上。

「……其實我有給你準備頭盔,特意買的,粉色的很可愛,但是剛才出門太着急……忘拿了。」

「那頭盔給了我,你怎麼辦?你是駕駛員,也很危險的。」

段程希笑了笑,抬手「啪」地一下將擋風玻璃扣下來:「不會有危險的,我載的可是你。」

我怎麼會讓你遇到危險呢……後半句沒敢說。

那夜的段程希一如既往話不多,但卻溫柔得像一泓泉水,輕易滋潤了葉笙躁動而乾涸的心。

她摟住段程希的腰,將側臉靠在他挺拔的脊背上,由着他帶她穿過熏熱的夏風,鼓起的襯衫埋住口鼻,是滿天星的香氣。

有那麼一刻,想要就此逃離,遠離骯髒的名利場,遠離令人作嘔的築夢機。

可惜,段程希將她安全送回了劇組安排的酒店,像是一腳從夢境踏回了現實,連帶着世俗的欲望又冒了出來——不算遠大,希望下次能住上主演們才有的單間。

那是葉笙第一次坐段程希的摩托車,後來還有過一次,她卻已是滿身恥辱。類似的場景中相對的兩人,終究走向決裂。

飯局之後,葉笙又拿回了角色,她知道是陳總幫的忙。

施恩也好,示好也罷,葉笙都收下了,她也知道這人情遲早要還,只是想着能拖一時是一時,給自己爭取些時間去努力,如果能做出一番成績,自然有底氣和能力去用其他方式償還。

這部劇殺青後半個月,葉笙又得到了一個新角色,對方主動聯繫的她,還是古裝劇,但是給的是正兒八經女四號了。

葉笙的演技是很不錯,但是電視劇又還沒播,怎麼會就找上她了呢!思來想去,只可能是陳總。

對此,葉笙其實是艷羨又恥辱的。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所求的不過是一個機會,在陳總那裡卻只要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已。

這就是身份高低所帶來的直觀的、近乎於單方面支配關係的差距和不公。

葉笙承認,她不忿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渴望。她想要抓住機會,就此開始創造自己的未來。

她很快進了組,段程希又跟着去劇組做了個群演。她覺得可惜,但是人微言輕,便想着日後發達了一定要拉段程希一把,幫他求一個主演。

開機那天,葉笙站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同班同學邱雪站在第一排的右邊,演女二號。

邱雪比葉笙大三歲,是半路從模特轉來學表演的,沒太大天分還不努力,經常缺課,最後專業考試不及格,甚至沒能順利畢業。

只不過她好像有背景,資源一直不錯,平時就斷斷續續地拍點廣告MV和網劇,演技實在是不敢恭維。

如今卻直接拿到了女二,葉笙談不上嫉妒,只是難免失落,不過兩人上學時關係還算過得去,倒也還是很高興遇到了熟人。

邱雪主動跟她打招呼,晚上還約了她一起吃飯。葉笙叫上了段程希,怕他一個人在陌生的組裡太無聊。

段程希興趣缺缺,沉默地給葉笙夾菜倒水,倒是邱雪對他十分感興趣,一雙眼睛黏在他身上,最後還說要幫他介紹公司簽約,安排他出道,被段程希一口回絕了。

葉笙有些意外,驚訝於邱雪的熱心和能力,趁着段程希去洗手間,還是沒忍住問了。

「這有什麼難的,他條件擺在那,我去遞句話絕對沒問題的。」

……這是承認背後有人的意思了。

葉笙沒再追問,邱雪卻嗤笑一聲:「葉笙,其實你也明白,這個圈子從來不缺能人,缺的只是機會罷了。

「有人看上我給了我機會,現在我看上他就給他機會,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結果,只要你成功了,沒人會在意你的機會是怎麼來的,不是嗎?」

回去的路上,葉笙一直在回想邱雪的話,那話像是一顆種子落在了她心上,拱來拱去地發癢。

她覺得心慌,問段程希:「你為什麼拒絕她?」

段程希搖頭:「這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她肯幫我,必然是需要我付出同等的代價來交換的。不論那代價是什麼,我都拒絕。」

葉笙愣愣地看着他,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無限惋惜,但卻很羨慕他可以如此堅定而坦然。

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5

快殺青時,陳總給葉笙打了個電話,說要給她介紹公司。她激動又忐忑,猶豫片刻還是答應赴約了。心裡頭暗暗盤算,陳總會要她的什麼來交換呢?

意外的是陳總並沒提任何過分的要求,只是給她帶來了雲姐,出名的金牌經紀人。

雲姐很給陳總面子,很快為她安排簽約了經紀公司,並且親自帶她。

從那之後,葉笙像是有了加持一般,陸續接到了一些劇本,雖然都是配角,但也在不同的劇組積累了些人脈,加上她演技不錯,發展得還算順利,戲路也日漸拓寬。

一年後,葉笙迎來了她人生中第一個女三號,是一位著名導演的大製作。

戲份很重且角色很有發揮空間,葉笙很滿意,也躍躍欲試,或許這就是她演藝之路的轉折點。

雲姐帶她去見製片人那天,剛好是她的生日。

段程希特意過來陪她過生日,聽她說後也很為她開心:「那你去吧,我在外邊等你的好消息,」說完又垂了垂眼,「到時候給我十分鐘,我有話跟你說。」

葉笙隨意地點頭,卻沒放在心上,現在她滿腦子只有她的角色。到了酒店後,雲姐去了樓梯間接電話,葉笙先去了包間,剛要敲門就聽到裡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邱雪的笑聲清亮又嫵媚,還拖着調子撒嬌,顯然跟裡頭的人都很熟識。

言笑晏晏間,話題不知怎麼就轉到了葉笙身上,那聲音立刻變得刻薄,編造了許多無中生有的事來污衊她,又搬出自己背後的金主,最終目的就是想搶走那個原定給葉笙的角色。

自上次一別之後,葉笙一直輾轉於各劇組之間,再沒見過邱雪,也自問並未得罪過她,不想卻被這位「朋友」在背後狠狠捅了一刀。

葉笙又急又恨,手指垂在身側微微顫抖,卻深吸了幾口氣,強自笑着走了進去。

陳總招呼她過來向眾人介紹,製片人看了她兩眼,言語間含糊起來,一直推脫着不肯給個準話,反而與邱雪相談甚歡。

葉笙下意識看向陳總求助,陳總卻毫無所覺一般,只是同人喝酒寒暄,一句話也沒幫她說。

直到陳總離席去衛生間,葉笙連忙找藉口跟了出去。陳總似乎早就料到了,看她的眼神像看跑進陷阱的獵物:「葉笙你要知道,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但你不能白拿,而且我也可以隨時給別人。」

葉笙狠狠閉眼,已經全都明白了。

陳總並不是出於什麼好心,而是從一開始就在設計她,不斷地給她幫助,讓她習慣了輕易地獲取,然後再突然拿走,讓她迫切而渴望,繼而主動開口求他,答應他的條件以獲取更多的利益。

她早就被拉進了沼澤,只是陷落得過於緩慢,所以無知無覺,等到發現時已經太遲。

葉笙心口重重一沉,卻又莫名有種痛快的感覺,似乎她早已有了預感,又或者那些本就不牢靠的掙扎終於徹底被擊碎。

她聽到自己麻木的聲音,暗含着不甘的野心:「我答應您。」

評論列表

頭像
2024-06-16 09:06:53

挺專業的一個情感機構,我一個朋友在那裡諮詢過,服務很貼心!

頭像
2024-02-04 13:02:02

可以幫助複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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