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疫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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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接到她的電話,說想和他約個地點見面,有事和他相商。

放下電話,陳硯秋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個叫梅春媚的女人其實和自己並不太熟悉,只是自己偶爾採訪的一個對象而已。記得是上上個月初的一天吧,報社接到群眾的報料:說市人民醫院的一個女醫生,把昏倒在醫院門前的一個流浪者送到了急診科,並且幫他墊付了醫藥費,要他們部門派記者去採訪一下。當時陳硯秋部門的記者都正巧出門採訪去了,只有他這個主任親自出馬了。

此事也算不上特別稀奇和重大,陳硯秋採訪她也不過一個小時,不過給陳硯秋留下了較深的印象,那個叫梅春媚的女醫生大概只有三十出頭,身材豐盈,膚如凝脂,臉如玉盤,神態嫵媚,不像是做醫生的樣子,反倒像一個風情萬種,儀態萬千的電影明星。「只可惜這個尤物已經結婚了,否則我可能會對她動心!」這個念頭在陳硯秋的腦海里閃了一下,但立刻便按捺下來了。必定她已經是為人妻了。想必她這個美人的老公也一定不賴吧!否則……陳硯秋在採訪結束時,有意無意地提了一下她的老公。

中篇小說:疫中情

她說:「是她醫大的同班同學,現在也在這家醫院,在內科。」

提到她老公時,她的臉稍稍有些發紅,似乎有些羞澀地說:「你長得跟我老公有點像,身材也差不多,特別是噪音,好有磁性。」

這話讓陳硯秋聽着很舒服,他似乎有些失落感……

想不到這個僅和他見過一面的美艷少婦,居然提出要和他見面,到底為了何事呢?這不免叫陳硯秋頗些想入非非起來……

在陳硯秋住的公寓對面,有一個不大的公園,裡面有一個小巧玲瓏的亭子,名為「梅亭」。這正是梅春媚和自己約會的地點。

陳硯秋懷揣着莫名的興奮走進了這個公園。這正是陽春三月,春風拂面,讓人有一種愜意的感覺,桃花和櫻花開得十分燦爛,讓陳硯秋這個單身男也不免春心蕩漾起來。

以往這個時候,到此賞花的人絡繹不絕,可眼下,卻冷冷清清,沒有一個遊人。原因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冠狀病毒,如同凜冽的寒風將這裡的生機勃勃一掃而光。

他陳硯秋要不是記者的身份,也恐不能闖進過那些嚴防把守的重重關卡到這裡來。不知道梅春媚為何要選這個地點見面,難道這個時候,還有此種浪漫的情懷?還有在這非常時刻,她能按時到這裡約會嗎?

就在陳硯秋胡思亂想之際,卻不料一抬頭,梅春媚已經佇立在那「梅亭」之上了,那蹙眉的樣子好像在沉思什麼。

「梅醫生」,陳硯秋剛喊了聲,梅春媚頓時猶如夢中驚醒一般,瞬間舒展了眉頭,變成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也溫婉地叫道:「陳記者,你好!」

陳硯秋上前一步,游移着伸出了手,卻不料梅春媚卻大方地把手伸了出來,倆人握了握。

陳硯秋迫不及待地問:「梅醫生,有事找我嗎?電話里不能說嗎?」

梅醫生點了點頭,神色有些黯然道:「我有一件特別的事想請你幫忙,因為事情比較複雜,電話里說不清!」

「哦!還蠻複雜的事,就看我能不能幫你!」

「也只有你才能幫這個忙。我前前後後想過了很多熟人,都不太適合!對不起,也許我太唐突了!」

「不,不,只要我能幫得上,,我會盡力而為!」陳硯秋儘量誠懇地道。

「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時,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梅春媚也很誠懇地說道。

「你就不要客套了,用我們的行話說就是直奔主題吧!」

「哦!好的,是這樣……」沒想到,梅春媚剛一開口就哽咽起來。

「你……出了什麼大事?」陳硯秋一時驚愕了,有些不知所措。

梅春媚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定了定神後,低聲說道:「我先生走了……」

「你先生走了?到哪裡去了?」陳硯秋差點失聲叫起來。

「陳記者,你別誤會!我是說我先生逝去了。」梅春媚嚶嚶地說,又斷斷續續地說道:「上個月,他作為醫生被派到武漢去援助,結果不幸也染上了病毒,前幾天,醫院通知我了,說他成了英烈!」

「哎呀!太可惜了!」陳硯秋真為她惋惜。「你是不是想要我寫一篇歌頌你先生的報道?沒問題!」陳硯秋低聲道。

「不是。」沒想到梅春媚搖了搖頭。

「哦!那我這個記者還能幫什麼忙呢?」陳硯秋不解地問。

「我想要你充當我的先生。」梅春媚紅着臉低着頭說。

「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刻……幹這種事呢?」陳硯秋嚇得差點要跑開。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說完。」梅春媚一把拉住他:「我是想讓你充當我先生,常給我女兒打電話,接電話。」

「哦!原來是這樣。」陳硯秋剛要移動的腳步停下了。

梅春媚看出陳硯秋的窘迫,不再猶豫,一股腦把想表達的全倒了出來。「我女兒只有三歲,但和她的爸爸感情很深。我先生去武漢的這段日子,她每天都要和她爸爸通電話、視頻。可這幾天,她要不通她爸爸的電話,就哭着不睡覺,說是她爸爸不喜歡她了,不要她了!我被她鬧得不知如何是好,每次只有哄她,說她爸爸忙得很,武漢疫情多麼多麼重要,有多少多少病人等着爸爸給他們看病。總是千哄萬哄,她才能安穩一些。我想,這樣長期哄她也不是個法子,思來想去,就想找個人充當她的父親,跟她通話,這樣才能暫時安撫她。我為什麼想到你呢?主要想到你的噪音和我先生比較相似,我女兒小,估計她一時半會分辨不出來。」

「哦!我明白了,你是為你女兒煞費苦心啊!我理解你這當母親的心!這樣的事任何人都會幫忙的,何況我也不是個麻木不仁的人!說吧,有什麼要求?我和你女兒通話時要注意什麼?」

「好吧,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把見面的地點選在這裡的原因。這個梅亭是我們一家人常來的地方,那裡……梅春媚朝東指了指,那裡有個兒童遊樂場,我先生差不多每個星期都要帶我女兒來這裡盪鞦韆、滑滑板,對了,接下來,我還要向你介紹我女兒和我先生的生活習慣,性格特點,興趣愛好,以便你跟她打電話時儘量不出岔子。」

「這點請你放心,我會非常注意的,儘量不會出岔子,遇到我不熟悉的地方,我會隨機應變,巧妙掩飾。總之不會讓她發覺我是冒充的,必定她還小,容易哄。我只是擔心,萬一她要求和我視頻怎麼辦?」

「你就說那邊醫院很封閉,信號不好,不能視頻吧!」

陳硯秋想了想,這個說法還算說得過去,但他想到了更為嚴重的問題,「還有一點,這個方法只能瞞她一時,現在疫情全國都快接近尾聲了,許多援助武漢的醫療隊都開始打道回府,時間長了,她要是問我什麼時候回怎麼辦?」

梅春媚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沮喪着垂着頭,用近乎哽咽的哭道:「瞞一時是一時吧!至於往後怎麼辦,我也沒想好,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萬一不行了,就只有跟她講實話了!可憐婷婷她只有三歲呀,她幼小的心靈不知能不能經受住這麼大的傷害……」

說到這裡,梅春媚索性放聲痛哭起來。陳硯秋趕緊扶住她顫抖的肩頭,安撫地說:「好吧,讓我們一起祈求老天爺,也一起努力吧,儘量讓你女兒少受些傷害吧!」

為了分散梅醫生傷心的情懷,陳硯秋說:「梅醫生,先管眼下吧,你就跟我先介紹一下你女兒的情況吧!」

梅春媚這才回過神來,知覺自己失態了,她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部手機遞給陳硯秋道:「這是我先生的手機,交給你了,上面也有我家裡的電話號碼。」又從包里掏出女兒的照片,一一給陳硯秋介紹起來……

「爸爸,爸爸,你說話呀?爸爸,爸爸,你是不是太累了呀!」

第一次接到梅春媚女兒婷婷的電話時,陳硯秋似乎有些緊張,為了怕說錯,他邊思考邊斟酌,所以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於是那個叫婷婷的女兒在電話里就連叫爸爸,並且連連追問。

這叫陳硯秋多少有些感動,他努力平靜下來,也努力平和地回答她的問題。但一通電話接下來,陳硯秋仍然是緊張得大汗淋漓,也可能是太激動所致。

在一連幾天接了婷婷的電話後,陳硯秋漸漸適應了做爸爸的角色,也嘗到了做父親的甜蜜。婷婷在電話中撒嬌、溫嗔的聲音叫他產生了一種濃濃的愛意,恨不得能當場親親這個女兒,誠然,每每放下電話後,陳硯秋就有些失落感,他努力在心中想着婷婷的模樣,白天,陳硯秋總是盼着晚上快快降臨,魂不守舍地盼着婷婷來電話,他已經深陷入父親的角色而不能自拔……

對小女孩的依戀甚至使陳硯秋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有一天,他裝作是梅春媚的同事,大膽闖進進了梅春媚的家,當他把一大堆精心挑選的玩具擺放到婷婷面前時,婷婷果然歡喜抱着陳硯秋的脖子親了他一口,這叫陳硯秋頓時像觸電般有些神魂顛倒了,他越看越覺得婷婷可愛,粉紅的小臉圓嘟嘟的,配上那微翹的小嘴,還有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叫他抱起她不停地親着捨不得放手。小婷婷笑呀、跳呀、叫呀、拍巴掌呀,陳硯秋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去做,仿佛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小男孩,和她沉浸在無拘無束的天真之中……

梅春媚在一旁始終含笑地看着,不發一聲,只是在陳硯秋告辭,她在送他出門時,才小聲說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女兒好久都沒這麼開心了!」

晚上,陳硯秋在和婷婷通話中,婷婷還專門提到今天有一個叔叔到家裡來,送了我好多好玩的玩具。陳硯秋有意問道:「那個叔叔好嗎?你喜歡他嗎?」

婷婷說:「那個叔叔可好啦,還和我一起玩玩具,玩遊戲!可是他還是不能和爸爸比,爸爸你才是我最喜歡的人!爸爸,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放下電話,陳硯秋深深陷入一種複雜的情感之中,他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婷婷了,可是自己必定只是冒充的。還有現在武漢的疫情也快要結束了,如果婷婷盼不到爸爸回來怎麼辦?

假相總有拆穿的那一天,那時婷婷幼小的心靈將會受到何等的摧殘和傷害……我該怎麼辦?我也會難受死的!

這一夜,陳硯秋內心掙扎了很久,也琢磨了很久,忽然,一個主意浮上了心頭,但梅春媚會不會同意呢?他在猶豫思索中……

中午時分,梅春媚正在科室里小憩,一個人賊眉賊眼地溜了進來,把梅春媚嚇得一大跳,她捂住胸口,定神一看,原來是醫院工會副主席鄔金明。

「鄔主席,有事嗎?」

「當然有呀!難道沒有事就不能看看你嗎?」鄔金明拖腔帶調地說。

「我有什麼看頭?不是為了來監視我的吧?」梅春媚反唇相譏道。

梅春媚對這個鄔主席不但沒有一點好感,反而有些厭惡。他雖然三十出頭,卻已經爬到了醫院工會副主席的位置。據說他姐夫是市委組織部的,就憑他姐夫一句話,他就輕而易舉從醫院一個泌尿科的護士,一下子升上到這個位置。如果他真有才能也行,可惜他外表雖然長得白淨斯文,可惜是個草包,據說連一張發言稿都寫不周全,一頁紙上就有上十個錯別字。梅春媚對這種不憑本事,憑關係上位的人一慣就瞧不起。

「對你這英烈的老婆我豈敢監視?我是想採訪一下你老公的事跡,報道報道,宣傳宣傳。」鄔金明咽了咽口水,終於想出了一個理由。

「我老公的事跡醫院辦公室主任已經寫了,你到他那裡去找吧!現成的,你也省點力。」梅春媚推諉道。

「我想找你了解點新鮮的。」鄔金明還想找點理由。

「沒有。你走吧!」梅春媚直接下了逐客令。

「別這樣嘛!我想從另外一個角度採訪一下。」鄔金明仍不死心。

「另外一個角度?沒有別的角度!」梅春媚沒好氣地說。

「就是你和老公的生活甜蜜嗎?他成了英烈,你還想念他嗎?你寂寞嗎?」鄔金明厚顏無恥地問。

這一下梅春媚從他的話音聽出了不懷好意,她惱怒道:「請尊重我的個人隱私!滾遠些!」

鄔金明卻不惱,他繼續喋喋不休道:「唉!你老公英烈了,你一個正青春年華的少婦怎耐得住寂寞喲!我們工會當然要關心!」鄔金明乜斜着梅春媚,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我不用你關心,我好得很!」梅春媚再也忍不住了,她用盡全力將鄔金明推了出去,將門反鎖上了。

梅春媚像遭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伏在桌子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梅春媚正在傷心難過之際,驀地聽見輕輕的敲門聲。

「滾遠點,癩皮狗!」梅春媚以為還是鄔金明,順手拿起一個瓶子朝門上甩去。誰知門外傳來的是陳硯秋的聲音:「梅醫生,是我。」

梅春媚走過去把門打開,果然是陳硯秋,手裡拎着一盒蛋糕,懷裡還揣着一束鮮花。

「你這是……」梅春媚有些糊塗了。

「祝你生日快樂!」陳硯秋說着,把那束鮮花塞到梅春媚手上。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梅春媚這才記起今天確實是她三十二歲生日。

「是我們的女兒婷婷告訴我的!昨晚我們在電話通話中,她提醒我今天要在網上訂蛋糕,快遞給你送上,讓你來個驚喜。女兒的話我敢不遵命?」

陳硯秋說笑着將蛋糕放到桌子上,他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滿是擦過淚痕的紙巾。

「你剛才又難過了?人死了不能復生!為了婷婷,你要學會放棄痛苦,選擇陽光!你如果走不出陰影,婷婷她也不會陽光!」陳硯秋安慰她道。

「這個道理我懂!我剛才不是為婷婷的爸爸難過!我是……唉,可惜這世上人心險惡,難防呀!」梅春媚哀嘆道。

「到底又出了什麼事?你肯定是有所指!」在陳硯秋再三追問下,梅春媚只有把剛才受辱的事說了出來。

陳硯秋聽了後,分析道:「這條癩皮狗肯定是盯上你了,想追你,糾纏你!」

「那我怎麼辦?我厭惡他還來不及呢?」梅春媚急着問。

陳硯秋想了想說:「怎麼辦?你就說已經有相好的了,絕了他的念頭!」

「那怎麼行?那人家會怎麼議論我?老公剛走不久,又是英烈,我就有相好的了?!呸、呸、呸!你胡說,瞎說!」

「看把你急的!你不會變換個說法?你就說有人在追你,但你現在不想考慮這事,不就堵住他的嘴了嗎?」

梅春媚有些臉紅地說:「誰會相信這個時候有人會追我?」

「我唄!」陳硯秋指了指自己。

「你又在胡說!」梅春媚的臉更紅了。

「你就將我當擋箭牌!別人若問你,你就說是市日報的我!」陳硯秋認真地說。

「這怎麼能行呢?」

「沒什麼行不行的!我是單身,和你年齡也相當。」

「好吧,你真是個好心人!」

「我是婷婷的爸爸,我當然應該負這個責!」陳硯秋詼笑着。

送走陳硯秋,梅春媚還一直沉浸在五味陳雜中……

梅春媚沒想到鄔金明會越來越無恥,越來越露骨了。

隔天下午,快下班了,診室里已無一個病人,梅春媚整理了一下小包,正準備鎖門回家,卻一抬頭,鄔金明正嬉皮笑臉地站在面前。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了我一大跳!進門也不打聲招呼,一點修養都沒有!」梅春媚斥責道。

鄔金明一點也不尷尬,他見旁邊無人,色迷迷的湊到梅春媚的跟前,小聲說:「我是為犧牲自己而來的,待會你感動都來不及喲!」

「你要犧牲自己,我會感動?你瘋了吧?亂扯些什麼我聽不懂!」

「那我就挑明了吧!像你這個如狼似虎的年齡,不就缺個男人寵愛呀?我還是處男,今晚就到你家裡去陪你,這不就是犧牲我自己嗎?」鄔金明厚着臉皮說。

「呸!你好下流,好無恥呀!快滾遠點,要不,我要喊人了!」梅春媚感到一陣噁心。

「你喊呀,我不怕!你是寡婦,我是處男,談戀愛約會都屬正常!你要喊,我們的事就算公開了。」

這句話倒提醒了梅春媚,她想:是啊,這種事一鬧開,流言蜚語肯定會不少,人家才不管什麼是真相,也懶得去鑑別,只會閒言碎語地痛快。但對這種流氓似的糾纏有什麼法子擺脫呢?情急之中,她驀地想起前天陳硯秋說的話,她努力平和下來,對鄔金明說:「鄔主席,我不是看不起你,是先有了追求我者,他很優秀,跟我孩子的父親也長得有點像,我正考慮跟他相處呢!」

「誰?誰?我不信,你老公才死了一個月,就有人敢追求你?這是公然污辱英烈!」鄔金明氣急敗壞地叫道。

「人的感情誰也控制不了,人家有這個權力,也不犯法!」梅春媚冷冷地說。

「我不信!你如果說不出那個人的姓名、單位,我就知道你這是在搪塞我!」鄔金明突然回過神來,想到了這一層。

看來,不把陳硯秋搬出來當擋箭牌,他是真不會相信的。梅春媚只好說:「他叫陳硯秋,是市日報的記者,你可上網查,很有名氣的。」

「記者?記者有什麼了不起,英烈的屍骨未寒,他就想入非非?!我……我……非要告到我姐夫那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鄔金明叫囂道,又怕梅春媚不知他姐夫的背景,補充道:「你知道我姐夫是誰嗎?市委組織部的,只要他一出面,什麼記者、耍筆桿的都要滾蛋。到時候要他滾到鄉下去種地!」

「那就等着瞧吧!」梅春媚見他大為失望,大為光火,覺得這個牌打對了,她趁鄔金明正懊惱之際,抓起包包就跑了,一邊跑一邊說:「記得把門關上。

一聽社長要他到他辦公室去一趟,陳硯秋就明白了。

看來,梅春媚告知他的事是真的了。不過陳硯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好漢做事好漢當。大不了辭職不幹了,他大學的同學在本市的不少,很多都曾向他拋過橄欖枝,希望他這個班上的高材生能到他們那裡去就職。再說自己也是在梅春媚面前許諾過的。想到這裡,陳硯秋底氣十足地上樓了。

在社長面前坐下後,陳硯秋觀察到社長並不是滿臉怨氣,相反他笑盈盈地給陳硯秋倒了杯水,又很溫和地問道:「硯秋啊,我記得你今年該有三十三歲了吧?該成家了!不要光顧着忙工作,個人的事也該考慮了嘛!」

「謝謝社長關心。我也正在考慮成家這件事!」陳硯秋趕緊站了起來,合着手表示謝意。

「看看,看看,我們倆不謀而合,想到一塊去了。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當回紅娘,給你介紹個對象的!」社長不再哆嗦,一下子就進入了主題。

「給我介紹對象?社長,你也有這等雅興?」陳硯秋頗感意外。

「是啊!這主要是我看重你,不僅學識、才能、品性,我都看重,想必你老弟將來不會在我之下,所以嘛,我想和你聯親!」

「聯親?」陳硯秋驚奇得差點要跳起來。

「是啊!我有個表妹叫畢玉枝,就在我們報社收發部工作,今年24歲,容貌嘛,不算出眾,但也看得過去,我想把她介紹給你,你看如何?」

「畢玉枝,我知道,蠻好的姑娘,只是和我不太適合,我比她整整要大九歲呀!」陳硯秋很委婉地推託道。

想不到社長並未聽出話音,繼續熱情道:「年齡懸殊嘛不是問題,只要男的有本事,大多少都不是問題。就比如說那個李振道和翁帆吧!哈哈哈,不就等於爺爺娶孫女嗎?可那孫女願意呀!我事先也試探過我表妹的口氣,,她蠻看重你喲!她說你一表人才,俊朗堂堂,她不嫌你比她大九歲喲!對了,我這就打電話叫玉枝過來,正式當面跟你們牽個線!」

「別……別……社長,你先聽我說!」

想不到社長事先都已經安排妥了,只待自己點頭了,陳硯秋趕緊站起來攔道。

「好吧,你有什麼要求,你先提出來也好。」社長叉着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知道畢玉枝是個好姑娘,我也很欣賞她,也知是你社長的表妹,誠然,我平時以為自己高攀不上,加上家父家母催婚又緊,慌不擇路,就倉促地已經談了個女朋友。」陳硯秋儘量選詞擇句地說。

「哦!你已經談了女朋友?我也剛聽說了,是人民醫院的一個醫生吧!人家老公可是個『抗疫』的英烈呀!你這時跟她談朋友會影響不好,只怕會犯錯誤呀!」看來那個鄔金明果然告到他姐夫那裡,那姐夫也果然給社長打過電話了,否則社長也不會來這一齣戲,好在陳硯秋早有準備,他毫不膽怯地說:「社長,談戀愛是自由行為,她老公雖然是個英烈,但法律上並不允許她再戀愛再成家吧!相反,我覺得英烈的妻子這個時候更需要精神上的撫慰!」

見陳硯秋這樣說,社長走過來撫着陳硯秋的肩很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們戀愛從法律上講當然是允許的,可這是疫情尚未結束的特殊時期呀!肯定會影響不好!會直接影響到你的前程呀!你在業務上一直很優秀,報社領導班子也一直把你作為重點培養對象,你將來肯定會接我的班的!可這個時候你如果鬧出點什麼風波,我在領導班子裡不好交待呀!」

「謝謝社長的好意!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是我主動追求那個醫生的,我就該負責到底!人不能言而無信,這也是你平常教我們做人的準則!」陳硯秋一點也不心動,照實說道。

社長仍不死心,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再想想吧!我是過來人,婚姻嘛,不就是那回事,跟誰結不都一樣!我看,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事業、前途。中國不是有句古話:男人何患無妻乎!」

「社長,恕我直言,我相反覺得婚姻比事業前途更重要!而在婚姻中,做人的道德觀、良心又尤為重要!」

「看來,你是在批判我囉!」社長無奈地攤開手。

「豈敢!豈敢!我豈敢批判你社長!我只是堅持做人的準則。」陳硯秋解釋道。

社長見他態度堅決,只好說:「反正,硯秋哇,我是為你好!你再三思而行,再考慮考慮吧!」

「好的!謝謝社長的善意!」陳硯秋知趣地告辭了。

就在和社長談話的當天下午,陳硯秋正在辦公室伏案工作,忽然,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姑娘在門口閃了一下,她見屋裡就陳硯秋一個人,就直接闖了進來。

陳硯秋抬頭一看,正是上午社長介紹要和他處對象的姑娘——畢玉枝。

「美女,你怎麼有閒情到我辦公室來呀?」陳硯秋故裝輕鬆隨便地問道。

畢玉枝直徑走到陳硯秋桌前,很嬌嗔地說:「我當然是有情而來呀!」又直截了當道:「我表哥不是介紹你和我處對象嗎?我當然要來!」

陳硯秋打趣道:「我一個鄉里娃怎高攀得上社長的表妹呢?我自知之明、自知之明!」

畢玉枝聽不出陳硯秋的話外之音,她相反借着陳硯秋的話說:「嘿!你現在可不是鄉下人了!你可是我們報社的大記者,名記呀!跟本姑娘嘛,蠻相配的!男才女貌嘛!再說我早就偷偷喜歡上你了,好幾次跟你打情罵俏,脈脈傳情,你卻就是不解風情!你這種書呆子,我真拿你沒法子,只好請我表哥社長當紅娘囉!」

「我真是個書呆子!哪裡配得上你這種風情萬種浪漫之人!」陳硯秋沒想到眼前這位姑娘這麼大方、開通,他只好實話實說道:「話說回來,只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什么女友?只怕是個破娘子吧!陳大記者,我實話告訴你,本姑娘還是黃花大閨女,難道還比不上那個拖油瓶的婦女?!」

「玉枝姑娘,話不能這樣說嘛!感情上的事嘛,很複雜!喜歡上一個人就不會計較人家這呀、那的!你也肯定沒少看過這樣的影視劇,那些相愛的人是不顧一切的!」陳硯秋誠懇地說道。

「我喜歡你也會不顧一切的!」畢玉枝說着,繞過桌子,走到陳硯秋身邊,摟起他的脖子就親吻起來,一邊親,一邊喘着粗氣說:「硯秋,今晚我就跟你回家,把我的處女身交給你!讓你好好享受一下!」

「你也太粗魯了!簡直不像個姑娘!」陳硯秋奮力推開她道:「我再鄭重地跟你說一遍,我有女朋友了,我很愛她,也決不會改變!」

「你簡直是個榆木腦袋,一點趣味都沒有!本姑娘還不稀罕了!」畢玉枝一邊說着,一邊悻悻地走了出去。

看她出去了,陳硯秋理了理思緒,心裡想:我那天想好的一個主意不能再猶豫了,該向梅春媚交底了……

聽到陳硯秋打電話約自己再到「梅亭」見面,並且囑她記得帶上婷婷爸爸生前的照片和影像帶時,梅春媚也感到有些突然。她猶豫了一陣,但一想到那天陳硯秋和自己女兒快樂的場景,她決定按時赴約。

當梅春媚走近「梅亭」時,一抬頭,陳硯秋已等在那裡了。

見梅春媚走近了,他還迫不及待地走下台階來迎。還沒等梅春媚開口,陳硯秋就急切地問:「婷婷爸爸的照片和影像帶帶來了嗎?」

「帶了,你想幹什麼?」梅春媚也急切地問。

「我想整容,整成婷婷爸爸的樣子!」陳硯秋脫口而出。

「你想整容?整成他的樣子?!」梅春媚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是的,我不僅要整成他的樣子,還想做婷婷合格像樣的爸爸!」陳硯秋認真地說道。

「我不同意!」梅春媚緋紅了臉。

「我這不是為自己着想,也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我這主要是為了婷婷着想呀!你想想,武漢疫情快結束了,婷婷的爸爸是不是該回了?如果婷婷見不到她的爸爸該怎麼想?既使你不得已,把實話告訴了她,她那幼小的心靈承不承受得了?!對她的成長,以至終身會不會留下巨大的陰影!」

「是啊!這也正是我日夜煎熬的問題啊!」梅春媚黯然神傷地喃喃道。

「說實話,通過這一段時間和婷婷的通話和接觸,我也越來越喜歡小婷婷了,也越來越覺得離不開她了!所以思來想去,我就想整容,只有整成婷婷爸爸的樣子,再加上熟悉他爸爸的興趣愛好特點,融入到你們這個家庭,加上婷婷還小,容易哄騙。我想只有這樣,才能儘量減少對小婷婷的傷害!」

「你的心太善良了,想得也太美好了!我從心底里感激你,但你想過沒有,紙終究包不住火,你即使一時瞞住了婷婷,但婷婷終究要長大,她長大後若聽見人家議論,了解到真相會怎麼想?」梅春媚也認真地說。

「這個我也想到了,但就是還沒來得及和你商量,我裝作從武漢回來後,和你們團圓一段時間後,我們就搬到另外一座城市——也就是我的老家湖北襄陽生活,我的舅舅在那裡當副市長,我已跟他聯繫了,我們倆可以去那邊的人民醫院工作,你干你的老本行,我則在醫院宣傳部工作。而且甚至我可以重新上戶口,重領身份證,將我的名字改成你先生的名字。我舅舅說了,考慮到你先生是為了我們湖北犧牲的,可以特事特辦。」

「你呀!想得太周全了。」梅春媚不由得感慨道,「不過,你這樣做,是不是為我們犧牲太大了?這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我沒有犧牲什麼,反而是賺了!我不光賺了一個好妻子,而且還賺了一個好女兒呀!」陳硯秋笑着說。

「可是你還是個鑽石王老五,可我已經是為人妻為人母的人了哇!」梅春媚羞澀地小聲說道。

「這沒什麼嘛!愛一個人,不會計較這些!」

「你不是愛我,你是愛婷婷,你這是出於同情心!但你要成為我們一家人了,說不定以後會後悔的!所以你一定要三思而行!不要一時的衝動!」梅春媚頭腦清醒地說。

陳硯秋靠攏了梅春媚一步,抓着她的雙手說:「我不否認,我想當婷婷的爸爸是喜歡她,離不開她,是怕她受到傷害,是有同情心摻雜在裡面,但我對你同樣有好感呀!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似曾相識,再加上你說我像你老公,特別是噪音,這就把我倆拉近了距離,再加上你請我充當老公接婷婷的電話,這說明你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充滿了愛的母親,你這樣的母親是值得人去追求去愛的呀!」

「說一千道一萬,你對我只是一種好感,但還談不上感情的層面上吧!」梅春媚繼續試探道。

「不,不是這樣的!好吧,我坦白地直說了吧,我對你也是一見鍾情。只是那時你先生還在,我也就不便坦白了嘛!」陳硯秋老實說道,他一時又想到了另一層,道:「當然,我不知道你對我怎麼想,也可能還談不上感情,必定我們接觸還不多,但我可以在你們家先一起過一段日子,相互加深了解,如果你能和我擦出火花更好,萬一不行,我再想法退出。我保證,在你心上還沒有我時,我是不會碰你的!」

「嘿!在一個家裡一起生活,還假戲真做!我可受不了!」梅春媚緋紅着臉嬌嗔地輕輕捶了他一下。

「哈哈,!打是親,罵是愛!看來你是接受我了!」陳硯秋趁機打趣道。

「我不接受能行嗎?為了我們的女兒婷婷吧!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我都心甘情願!何況你還是一個這麼優秀,心腸這麼善良的男人呢!我豈有不樂意的!」

梅春媚主動上前,給了陳硯秋一個吻。倆人親熱地擁抱在一起。

春光明媚的四月,當陳硯秋拖着一個沉重的行李箱出現在婷婷面前時,婷婷果然像小鳥一樣快活地叫着:「爸爸、爸爸,你回來了!」 一下子親熱地撲進了陳硯秋的懷裡,梅春媚也張開着手臂,含情脈脈地上前擁抱着陳硯秋,柔情蜜意地說道:「歡迎你回家!」

…………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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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26 03:07:00

兩個人的感情往往都是當局者迷,找人開導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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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7-19 02:07:37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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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5 18:01:11

發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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