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尋瀑
01樸實無華的親情,卻是我們堅強的後盾
好像天底下的父母親都很寵愛自己的兒女,但他們寵愛我們的方式卻各有不同。
我一直覺得埃萊娜的父母親對埃萊娜不好,他們的態度永遠是冷冰冰的,對艾琳娜沒有一句好話。
埃萊娜成長為青春期的少女,身體迅速發育,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月經,她感覺到茫然無措,甚至覺得羞恥。媽媽發現了,表現出很不耐煩的樣子,但還是給埃萊娜準備了女生用品,並且叮嚀囑咐她該如何使用。
身為女孩子, 埃萊娜沒有被好好對待,父母的教養方式是粗獷的,沒有一句溫柔的話。
因為家庭貧困,子女又多,埃萊娜自然要被冷落。所以當她作為學校最優秀的學生,要繼續上學時,她的父母親本能地拒絕了。
埃萊娜的班主任來到她家裡,對她的父母進行勸說,極力向他的父母親表示,她是學習上最有天賦的孩子,不去上學有多麼可惜云云。
等老師一走,埃萊娜的父母親變很不高興,對埃萊娜進行挖苦諷刺,說她不應該不顧弟弟妹妹,繼續去上學,女孩子上那麼多學沒什麼用。
埃萊娜據理力爭,說無論如何一定要上學。
兩方都很強勢,但幾天後,是埃萊娜的父母妥協了。埃萊娜的父親咬着牙說,他願意出錢讓她繼續念書,但是她必須是學校里成績最好的那個學生才可以。
還是有困難,有挑戰的,第一名也不是那麼好當。但是埃萊娜點點頭,同意了。
此後,埃萊娜一路直上,從小學畢業,到初中高中大學,她能夠一直說服父母讓她上學,靠的就是她出類拔萃的成績。
等到她終於長大,成為這個小鎮學歷最高的人,終於也讓他的父母親感到很驕傲。
雖然歷經波折,也一度因為家庭拮据上不起學,但是她的父母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支持她。言語上是奚落,行為上卻一直在鼓勵。
埃萊娜的小學班主任介紹她去外地度假學習,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去遠離父母家鄉的地方,媽媽不放心,硬是把她送到了碼頭,媽媽獨自返回家的背影,竟然有一些悵然若失。
不禁想起我上大學填報志願,硬是自己臨時改了志願,報到了外省。當錄取通知書到來,是西南邊陲的一座大學,媽媽三天都沒有和我說話。
走的那一天,她流着眼淚目送我上了車,爸爸提着我重重的行李,一路送我去到了學校。我們沒有買到臥鋪的票,站了幾個小時我的腿已經麻了,爸爸趁別人下車找到了座位,安排我坐下。送我到了學校之後,又給我找到宿舍,簡單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朱自清在《背影》裡有這樣一段描寫父親深沉的愛的句子:「我看見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着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
上學時,儘管這篇文章被列入教材,語文老師聲情並茂地講解,依舊未能感同身受。而如今,自己長大了,也做了人家的父母,才對這一篇課文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簡單樸實的字句里,都是隱忍而含蓄的愛。
有些父母親是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他們沒有華麗的詞藻來向子女表達喜愛之情,他們只會用笨拙的行為來傳達他們深切的愛。但這種藏在行為背後的為人父母的深情,卻是那麼地讓人感動。
原來他們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子女,只是不善於說出口罷了。
02越是得不到的愛情,越給我們的心套上了枷鎖
斯特凡諾和莉拉金童玉女般的奢華婚禮讓小鎮上的男男女女羨慕不已,他們是多麼登對的一對。
但當莉拉得知斯特凡諾和自己痛恨的索拉拉一家人有利益關係,明白自己不過是他們生意場上的一枚棋子時,她立馬對斯特凡諾產生了厭惡之情。
她以為他娶她是因為愛她,原來這場婚姻還慘雜着利益,從這一刻起,她對斯特凡諾便不再有純粹的愛了。她恨他不夠坦誠,她恨他欺騙了她的感情。
女人專情且絕情,男人多情而長情。
莉拉對斯特凡諾的愛逐漸消亡,甚至是連一絲一毫也沒有了。但斯特凡諾卻還深深地愛着她。
他們就這樣生活了幾年,日子沒有太平過,總是雞飛狗跳的。斯特凡諾和她一言不合便開始對她拳腳相向,莉拉從來都不服輸,這次被打了,下一次依然我行我素。斯特凡諾越不喜歡她做的事情,她越是要去做。看到斯特凡諾生氣,她便覺得過癮。
她就是要看着這個男人抓狂,誰讓她恨他。
她穿着性感的黑裙子,化了紅唇,去索拉拉的店裡,故意和索拉拉說話,挑釁斯特凡諾。
她總是能瞬間激怒斯特凡諾,然後斯特凡諾就朝她撲過來,兩個人開始廝打。最後,斯特凡諾打累了,也妥協了,開始讓着她。
也許是平淡的生活讓她厭倦,也許是不再愛丈夫,度假時,莉拉遇到了尼諾,和他墜入了愛河。
莉拉對好友埃萊娜說,她自從跟尼諾在一起之後,才明白什麼是是真正的戀愛。
斯特凡諾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在海邊手牽手,在水裡嬉戲,怒不可遏。他對着莉拉怒吼,可是莉拉卻滿不在乎,並說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他。
這一次,斯特凡諾沒有打她。莉拉奪門而出,和尼諾私奔了。斯特凡諾失了魂,像個無助的小孩。
再次回到家時,莉拉懷着尼諾的孩子,並且告訴斯特凡諾,孩子不是他的。斯特凡諾看到她回來很高興,一把抱住了她。他已經不在乎這孩子是誰的,只要莉拉還在他身邊就好。
斯特凡諾從前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但是在莉拉面前卻卑微到塵埃里。原來在愛情里,男人女人都是一樣,只要投入了感情,再收回就難了。
斯特凡諾也許短暫得到過莉拉的青睞,但越往後,她的愛越是煙消雲散了。正因為沒有得到過莉拉的喜歡,所以斯特凡諾越想對她好,留住她的心。
他做了很多事情討好她,她要去度假就去度假,說什麼就做什麼。但莉拉的心,卻不在他身上。
莉拉是離經叛道的女人,只要她想,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她從來不會考慮後果,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她活得肆意、灑脫。
復旦大學教授陳果說:「如果我們最後沒有做成心愛的那件事,沒有和最心愛的人在一起,我們是會不甘心的,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一定會去做那件最想做的事,一定會去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這句話放在莉拉身上在合適不過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她是那種活在當下的人。
斯特凡諾執着於莉拉,也給自己的心靈套上了枷鎖。如果不是那麼愛莉拉,他或許可以活得更自由愜意。
人的天性總是喜歡征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享受追逐的樂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有魅力。
但在兩性關係里,你越是喜歡一個人,在那個人眼裡,你的魅力就越是失去的快。
賈乃亮那麼喜歡李小璐,像小公主一樣地寵她,但是激情褪去,在平淡的夫妻生活中,這樣的愛還是沒能堅持到最後。
沈從文深愛妻子張兆和,新婚時他們也如膠似漆過,享受着無盡的甜蜜,然而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中,兩個人的感情還是走向了平淡。
沈從文後來遇到了紅顏知己高青子,兩人惺惺相惜,他也向妻子說了這件事。文人總是浪漫多情,但是他對妻子張兆和的愛卻分毫未減。
沈從文出軌高青子是真,但更多的是他作為作家,需要一個懂他的人,高青子完美地填補了這一空白。而張兆和,他愛她,但她卻不懂他的內心世界。從結婚前他就一直苦苦追求張兆和,沈從文愛得痛苦,卻得不到張兆和的回應,導致沈從文去外界尋求安慰和溫暖。
斯特凡諾也是一樣,在愛情里飽受摧殘時,在莉拉對他不聞不問時,他破天荒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他根本不愛那個女人,只是為自己尋找一個避風的港灣而已。
03心心相印的友情,是支撐我們走下去的動力
每一次,莉拉的生活觸礁,遭遇困境,埃萊娜總是伸出援手,陪在她身邊,聽她訴說,幫她排憂解難。
埃萊娜大婚,所有人都以為婚禮儀式上那個像女王一樣熠熠閃光的女孩,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然而,新婚不久,她便遭遇丈夫家暴。
第二季最後,埃萊娜淪為最底層的女工,在屠宰市場上班,埃萊娜去看她,兩個人像以前一樣寒暄着。身份境遇不像從前,但兩個人的距離卻從來沒有改變。
年輕時我們都喜歡標榜個性,仿佛這樣才顯得自己在人群中特別。然而,真正的個性其實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人,要過什麼樣的人生。
埃萊娜一直在仰望莉拉,我們最初也被莉拉吸引,她永遠是班裡那個最聰明的孩子,別的同學還在思考的時候,她已經脫口而出答案,老師喜歡,同學羨慕不已。
她聰明,從小就懂得很多道理。
成為這種人的朋友,要面對多大的壓力。除非自己也十分優秀,否則是跟不上她的步伐的。
埃萊娜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朋友,她不僅崇拜她,也十分依賴她。因為,她實在太閃耀了。在學校里,如果埃萊娜是第二,那莉拉永遠會是那個第一。
即使輟學在家,莉拉也在偷偷地學習,當埃萊娜借閱圖書時,驚訝地發現家鄉圖書館裡的書幾乎每一本都有埃萊娜借閱的記錄,也就是說,她已經把這座圖書館裡的書都看完了。
天資聰穎,又敏而好學。這好像,永遠是別人家的那個小孩。
埃萊娜和莉拉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她們從小就是如此,一個人說上一句,另外一個人總是能接到上一個人的話。神奇的是,無論她們的生活境遇如何,生活經歷如何不同,她們總是能走到一起,一如當年剛認識那般熟悉。
這樣的友情是讓人羨慕的,很多人單單是連接對方的話都做不到,更做不到心有靈犀,互相了解彼此了。等到結婚有了各自的家庭,分隔兩地,便已經無話可說了。
真正的友情,能讓人生更圓滿。你們不只是下課了牽着手一起去上廁所,上課偷偷傳小紙條,戴着一副耳機聽一首歌的夥伴,你們是靈魂知己。
好像總有一個人,在那裡。無奈論你是失敗還是成功,無論你爬得多高,也無論你低到哪個階層,他永遠都不會嫌棄你。你就是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人,貧富貴賤,都會和你生死相依。
當埃萊娜遇到人生困境,當莉拉在愛情和生活里備受摧殘,他們還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單單是知道對方在世上,她們就會覺得溫暖和慰藉,只要知道對方還在世上,她們便不會覺得孤單。
作家廖一梅在《柔軟》裡說:「每個人都很孤獨。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彼此了解,放到友情中,也是一樣。這樣的感情,伴隨我們的一生,甚至比愛情還珍貴和幸運。
04永遠不要放棄個人成長,它是照亮我們前進的燈塔
如果說,最初埃萊娜那麼努力,只是為了追上莉拉的步伐,和她做最好的朋友的話,當莉拉嫁作他人婦後,他們彼此可以重疊的生活軌跡也是越來越少時,埃萊娜已經看到了更廣闊的的風景,站到了更高的平台,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才真正是為了自己的個人成長。
新世界的大門不斷敞開,她的圈子也不斷變得優質,她有了強大的內驅力,對知識的渴望,對世界燃起了熊熊的好奇心。
她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埃萊娜和她的小學班主任一致認為,莉拉會是鎮上最有出息的那個小孩,她的前途不限量。所以最後,莉拉年輕輕輕選擇嫁人,她的小學班主任聽說了,感到匪夷所思,甚至對埃萊娜說,自己從未認識這個人。
可見她對莉拉有多失望。大概她已經預見,不上學,不接受知識的孩子,哪怕她再聰明,也無法逃離大環境的薰陶,會變得泯然眾人矣。
但是莉拉的結局不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也想上學。
無奈她沒有埃萊娜那麼幸運,有一個支持她不斷學習的家庭,莉拉的家人看到了莉拉做鞋子的才華,他們都想讓莉拉設計出新式好看的鞋子,為他們賺錢牟利。
其實,小時候聰明的孩子,也是不幸的,早早就成為成人世界的犧牲品。
又讓我想起了《傷仲永》,小仲永天賦過人,才五歲便能夠指物作詩,然而他的父親卻從中看到了利益,拉着仲永四處拜訪縣裡的人,不讓他學習,用他寫的詩來賣錢。等到仲永長到二十多歲時,胸中已經沒有了墨水,與常人無異。
這是一個傷感的故事,所以取名為傷仲永。
如果一個人天賦異凜,並不表示他以後都會順風順水,相反,他還需要不斷地學習,深造,付出刻苦的努力,才能夠登上成功之巔。
莉拉從天才淪落為尋常人,身份似乎和埃萊娜對調了。這讓埃萊娜、莉拉的小學老師和觀眾都十分可惜。
村上春樹說過:「不必太糾結於當下,也不必太憂慮未來,當你經歷過一些事情以後,眼前眼前的風景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經歷了那麼多故事,埃萊娜的眼神也變得堅定有力量,她能夠以平靜地口吻敘述她和莉拉的友情,她變得更客觀理性,知道自己要什麼,不再盲目地追逐着莉拉的影子。
這麼多年,她才從莉拉的世界裡逃脫出來,活成了自己應該成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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