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睚眥
1957年,賭王何鴻燊要娶14歲麗質少女藍瓊纓,
黎婉華得知急火攻心,向他發怒:
「何家只能有我這一個太太,你想娶其他人?做夢!」
「你怎麼這麼霸權,明文規定男子可以立妾,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你唬我?法律里寫着「一夫一妻制」,你守的是哪門子法?」
「大清律!」
黎婉華聽到何鴻燊這句話,她十分驚訝,
想不到這個說好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
會在二人結婚15年後說出這樣的話。
黎婉華心有不甘,
她動用自己手上的一切資源阻止二人成婚,
可最後,她還是敗給了自己一手捧上天的何鴻燊。
黎婉華恨何鴻燊的風流,也恨自己當時有眼無珠。
當年,黎婉華不顧父親反對,嫁給了落魄的何鴻燊,
把他從窮小子變成了首富。
然而,黎婉華怎麼也料不到,
自己最後的安身之所不是在何家家族墓地,
而是獨自在澳門。
說起黎婉華的故事,都忍不住哀嘆她是「傻女人」。
01
1924年,澳門還在外「漂泊」,
黎登是當地有名的律師,
不僅如此,他還是當地唯一一位的公證師,
除了這些重要職位,黎登手裡還有不少產業,父輩還曾是葡萄牙的高官。
手上有錢,家裡有人。
有錢人生孩子跟玩似的,黎登有23個孩子。
黎婉華排行第15,是黎登最為寵愛的女孩,
因為當時的環境因素,有很多外國人進到澳門淘金,所以黎家有混血血統。
經過幾代人的發展,五官越來越華人化,
但到了黎婉華這裡,她依舊是遺傳了高鼻樑高個子,一笑起來十分魅惑。
在澳門,很多的富家子弟都對她展開追求。
就像張雨綺在《美人魚》裡說的話:「追我的人,從這裡排到了法國。」
黎婉華被稱為「澳門街第一美人」,
用這個說法來形容她的追求者,一點都不為過。
當時,有一位富家公子,對黎婉華十分迷戀,
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直接帶着房產證上門表白,
可黎婉華一句「你是個好人,我不配」,就把對方打發了。
在貴族圈子裡,紛紛猜測,黎婉華會嫁給什麼樣的人,
有的人猜她嫁給當官的,也有人說她會嫁給商業精英。
然而,黎婉華公布自己對象的那一天,全澳門都炸開了鍋,
對方竟然是一位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的「窮小子」何鴻燊!
黎登當時被氣得不輕。
在《成人禮晚點》一書中有一句話:年少的愛情無關物質,純真且無堅不摧。
黎婉華雖然出生名門,但黎家的家庭氛圍很好,
沒有所謂的勾心鬥角,黎婉華生性單純,對於戀人,自己喜歡就好。
於是,她不顧家人的勸阻,毅然選擇何鴻燊。
02
何鴻燊曾經也是一名「富二代」,父親何世光曾是「香港首富」,
後來因為炒股,欠下了一屁股債。
面對高額的債務,何世光犯慫了,
丟下老婆孩子,自己一個人跑到越南躲債。
看着整日以淚洗面的母親,何鴻燊十分無奈,只好輟學養家。
有一回,何鴻燊牙疼。都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他實在是沒辦法,去開牙診所的親戚家求助,
可親戚看到他,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甚至還要他先給錢才治療。
何鴻燊心裡憋屈,
想起當年意氣風發時,三六九等的人都上趕着湊熱鬧,
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樹倒猢猻散,這些人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會重現何家輝煌。
於是,他跟着朋友到澳門謀生,
當時,他全身上下只有10元港幣。
一個大男人一天就吃一個包子,餓得他面黃肌瘦。
幸好,何家從小就給他請了外語老師,他的英語非常不錯,
後來被黎婉華的大姐夫看中,把他留在了身邊。
就這樣,何鴻燊和黎婉華相遇了,
說起來大姐夫還是他們半個「紅娘」,
為了把黎婉華追到手,何鴻燊半夜都在學「葡萄牙語」。
黎婉華和何鴻燊在一起後,黎登怕愛女吃苦,
明里暗裡都叫自己的大女婿栽培他。
於是,大姐夫不管見什麼人物,身邊都帶着何鴻燊。
何鴻燊也會來事,漸漸手上積累了不少人脈。
不過,他能發家,靠的還是黎婉華。
1942年,何鴻燊在一次約會之後向黎婉華求婚。
他看着黎婉華深情說:「婉華,我是真的愛你,
我現在條件有限,但我會一生一世愛你如初。」
黎婉華被他的諾言打動了,兩人在擁抱在一起,隨後舉行了婚禮。
娶到了黎婉華,何鴻燊就等於開啟了財富的密碼。
婚後的第一年,他向黎婉華表示,自己不想再打工,
就算是在老丈人家也不樂意,他想闖一番自己的天地。
黎婉華二話不說,從自己的嫁妝里拿出了100萬元港幣。
當時很多人都是點煤油燈,煤油需求量大,利潤足,
何鴻燊利用在大姐夫手裡積累的人脈和黎婉華的名氣,
開了一家煤油公司,賺得盤滿缽滿之後,他又開了大美洋行。
黎婉華在澳門,是當地的名媛,高官對她都十分寵溺,
她一邊幫何鴻燊掃除官方障礙,籠絡人心,一邊提供大量資金。
有這樣的神助攻,就算你是普通人也能捧上天堂了,
更何況是何鴻燊這種「人精」。
此後,人生開掛,所向無敵,
當初的「窮小子」也成了響噹噹的富商。
黎婉華為了何鴻燊,貢獻了自己的一切。
何鴻燊逐漸強大,何太太的名頭蓋住了黎小姐。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個人男人的財力決定了他是專一還是多情。
財富無限積累,何鴻燊的愛無限擴大,
甚至超出了黎婉華的控制範圍。
說來也奇妙,夫妻二人的命運來了個大反轉,
黎婉華用自己的好福氣換來了何鴻燊的苦。
03
在他們成婚的第5年,何家長女何超英出生,
第7年,長子何猷光哇哇墜地。
倘若時間能暫停,我想黎婉華會在何猷光8歲的那一年,
毫不猶豫的按下暫停鍵,
兒女雙全,夫妻恩愛,
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時刻,也是她最後的幸福。
在他們結婚的第15年,33歲的黎婉華從蜜罐跌入了苦海。
1957年的某一天,
一向很健康的黎婉華突然病倒,上吐下瀉,甚至便血,
檢查後發現是患了結腸炎。
為了治病,何鴻燊帶着她四處尋名醫,
只不過不僅沒有好轉,反倒日益加重,
還引發了其他一系列的併發症。
嚴重時臥床不起,後來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做手術把胃切除,
靠着流食和大量的藥物維持生命。
那會,何鴻燊對黎婉華還是不離不棄,
為了讓黎婉華安心,他對外公布:「不管我的太太變成什麼樣,
我這輩子都會不離不棄,鍾情她一人。」
只可惜,幾個月之後,何鴻燊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那時候的黎婉華芳華不在,虛弱到走出家門都是一件難事,
何鴻燊一開始也在家裡照顧陪伴,只不過維持不久就原形畢露。
一次舞會,他遇見了14歲的藍瓊纓。
這一位的身世,照樣不簡單。
祖父是少將軍官,父親是騎兵大隊長。
不得不說,何鴻燊是個聰明人,
他的感情,是名利的附贈品。
已經病得不成人樣的黎婉華,又怎麼能留住他呢?
14歲的藍瓊纓根本不是何鴻燊的對手,
當時已經名利雙收的何鴻燊身上光芒四射,
不過是勾勾手指,藍瓊纓就嫁給了他。
這時候,黎婉華病了才不到一年。
她得知何鴻燊要娶藍瓊纓時十分憤怒,急火攻心,
向何鴻燊發怒:「何家只能有我這一個太太,你想娶其他人?做夢!」
何鴻燊直接反駁,說她:「你怎麼這麼霸權,明文規定男子可以立妾,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你敢唬我?法律明明里寫着「一夫一妻制」,你守的是哪門子法?」
「大清律令!」
聽到這話,黎婉華十分驚訝,
黎登是著名的律師,作為他的女兒,黎婉華知道自己無法反駁。
可她還是做了一番掙扎,
只可惜,當時的黎家已經奈何不了何鴻燊,
最後,他還是娶了少將之孫。
在感情里,從來都是「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為了挽留何鴻燊,
黎婉華這個傻女人把自己逼上絕路,拖着病體生下了何超賢和何超雄。
然而強者無情,黎婉華這一次的算盤打錯了,
生孩子對於男人來說輕而易舉,會被孩子牽住的只有女人。
1962年,何鴻燊拿下了賭場的經營權,成為「賭王」,
藍瓊纓也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世人逐漸忘了他身後的黎婉華。
熱鬧是他們的,黎婉華只有孤獨。
在何鴻燊成為賭王的這一年,何超雄和何超瓊一起出生,
可在他眼裡,何超瓊是他的福星,何超雄卻是無關痛癢,
在這樣的環境下,黎婉華的身體狀況越發糟糕。
讓她崩潰的是,何鴻燊為了自己的商業帝國,
把大女兒何超英嫁給了香港殯儀巨頭蕭明的兒子蕭百城。
兩個不相愛的年輕人,因利益被捆綁在一起,
這後來也成為了一個悲劇。
黎婉華怎麼也想不到,
自己全心全意愛着的何鴻燊會這樣對她。
她的心,一點一點被何鴻燊撕碎,
這樣的困局,黎婉華破不了,
既然破不了,那唯一的救贖就是逃。
為了給自己喘一口氣,她逃到葡萄牙里斯本生活。
我在富書喬巴的文章里看到過一句話:
人生三分,一分無奈,一分荒唐,另一分是寂滅,
細想來,不是煙火,便是離人淚。
何鴻燊知道自己對不起黎婉華,
他曾在自己自傳里為自己辯解:
我不能因為黎婉華就一輩子當和尚,
我家大業大,需要一個女人操持,外出應酬,需要女伴伴在左右。
黎婉華和他在一起時,只求他的愛。
而何鴻燊的愛和利益掛鈎,
當黎婉華無法再帶來利益,沒有用途,自然就成了累贅。
可何鴻燊不敢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事,
因為人言可畏,既能成事,也能毀滅。
所以,黎婉華的遠走他國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不過,離開對於黎婉華而言是摧心剖肝。
04
到了葡萄牙的黎婉華,學着和自己釋懷,重建自己的情緒。
她學着放下,放過自己。
然而,事與願違,不知是俗世不肯放過她還是命運。
1973年,外出的黎婉華遭遇車禍,
司機當場失去生命,黎婉華經過幾次搶救,撿回來了一條命,
可她的腦部損傷嚴重,很多事她都忘記了。
不知道該說是不幸還是幸運,
正是因為這一次車禍,才讓黎婉華苟且偷生,
在後來發生更大的變故時還能活下來。
在她車禍後第8年,黎婉華的第二個孩子何猷光小兩口,
在里斯本何鴻燊的家中吃完飯後,在返回住所的路上也發生了車禍,
二人雙雙殞命,留下了2個幼小的女兒。
直至何猷光逝世這一年,藍瓊纓生了4個孩子,可全都是女兒,
當時的何鴻燊已經52歲,何猷光也開始可以獨擋一面。
就這麼機緣巧合,當時唯一可能繼承何鴻燊產業的長子逝世。
1977年,藍瓊纓生下兒子何猷龍,順位頂替了何家長子。
面對如此的局面,黎婉華一病不起,只能靠醫院冰冷的儀器續命,
由於車禍,她的記憶並不好,時間一天天過,這些事,她也一點點忘。
苦的是真正清醒的人。
黎婉華的大女兒何超英,因為商業聯姻,婚後的她過得十分不幸。
她前腳剛離婚,還沒來得及祝賀自己。
就傳來了弟弟的噩耗和母親的病危,
何超英承受不住打擊,變成了「瘋女人」。
2004年2月,多難的黎婉華在香港解脫,這一年,她80歲。
可悲的是,黎婉華在香港逝世,
作為何鴻燊的原配何太太,她沒能安葬在何家的家族墓園,
而是被送到了澳門的聖味基墳場。
可笑的是,何鴻燊在上稱她為愛妻。
回顧黎婉華的一生,嫁給何鴻燊之前,
她是名門之女,是「澳門街第一美人」,是人見人愛的「黎公主」。
嫁給何鴻燊之後卻落得身染重病,
大女兒精神失常、二兒子英年早逝、
三女兒也遠走他鄉,靠賣雕塑品為生,
四女兒至今未婚,一生學佛求解脫。
在何鴻燊離世時,其他三房太太的孩子,
每一個都繼承了他5000億的遺產,
只有扶他發家的原配遺孤被他「遺忘」了,
每個月只能從何鴻燊成立的基金會領「生活費」。
何鴻燊是真的忘了嗎?
我想,佛偈里有一句話可以解答:
「三界無別法,一切唯心造」
何鴻燊不是想遺忘黎婉華和孩子們,
他是不願意面對曾經落魄的自己。
黎婉華出身高貴,但她在感情里放得卑微,為了愛情孤注一擲。
她以為愛能挽留,愛能一成不變,蹉跎半生,
嘗盡世間疾苦,她才懂得放手,只可惜,明白太晚。
像她這樣的人,在普通人中多如牛毛。
談戀愛時,把自己的一門心思撲到對方身上,
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影響着你的喜怒哀樂。
誠然,如果雙方的付出是一樣的,那自然是佳偶天成;
反之,卻是一種悲哀,終歸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我們應該有黎婉華為愛不顧一切的勇氣,
更應有及時止損的理性,您說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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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錯,挽回了不少瀕臨離婚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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